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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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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听之大愕,愣了半晌,自思,怎一夜之间他的妻变得如此善解人意?真个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霎时,一股暖流涌上他心头,本想将靖瑶的事说出来,这下生生咽了回去,至少目前不是时机,他也是因一时气愤她的蛮横无理才会一见到温柔似水的靖瑶把持不住自己,如她深明大义能容忍靖瑶,到时,他会轻松不少。

允礼松开手,心疼地说:“以后小心些,一个妇人莽莽撞撞多不好,叫人见了会笑话为夫家教不严、任由内眷胡闹,你可记牢,不准再有下次,知道吗?瞧你伤的,疼不疼?昨日我出手过重,快给我看看,可上了消肿药?”说完,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浓眉又皱起。

我呵呵笑了两声,道:“看你紧张的,放心,就是再肿,我也是个大美人。”

“这话到不假。”允礼也笑将开来。

我一低头,瞧他袍上我送他的白玉鸳鸯圆佩不见了,便急问他:“你的玉佩呢?”

允礼一慌神,连忙解释道:“我昨日气冲冲的回府,未坐轿、风雨又大,大概就是那时丢的吧,我派人找过,可未找到,许是被人拣走或是被风不知刮哪儿去了。”

“俗话说‘事有凑巧、物有偶然’,还真是一点也不差,我本以为世上没那么多巧事呢,这下也算作一桩了。罢、罢、罢,我原想镯子碎裂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扯平了,等中秋时,我们再互相送个便是,你说呢?至于送你何礼我还未想好,总不会比那圆佩差,你要送我什么?”我俏皮的眨眨眼。

允礼点了一下我的鼻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急甚!”

“好,我等着。”我扑到他怀里蹭了蹭。

御座上的胤禛是如坐针毡,满眼都是人家小夫妻俩打情骂俏的景象,心中不美。他们完全无视殿上还有人在,自顾自得甜甜蜜,让他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是起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也不是、拦也不是,有心要拿出皇帝的威严制止他们,又怕适得其反。眼见他们旁若无人的抱在一块,又气又急,他们把这当作什么地方了?“咚”的一拳砸到面前的御案上。

这一声巨响使我身体哆嗦了一下,允礼赶紧和我分开,跪在地上,头碰地道:“臣弟失仪,请皇上赎罪。”

胤禛见允礼跪在自己面前,将脑中的情字抛去,恢复平常的冷酷,心中起疑。往日,这种在他面前秀恩爱的情景,十七弟都巴不得他生气,好告诉他自己才是胜利者,只要自己一怒,他一定会低头吻凤儿,今儿是怎么了?刚才凤儿问他玉佩去哪儿时,十七弟有一霎那的慌神,东西真的是丢了还是....“起来吧,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语气平淡。

“臣弟告退。”允礼行了礼拉着我出去。

胤禛支起胳膊托着腮帮子,瞅着他们离去,脑中迅速回忆,早朝时并未发现十七弟有何不妥的地方,忽想起什么,向在一旁伺候的张起麟招了招手。

张起麟稍稍靠近皇帝,小心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去毓庆宫问问,皇四子昨日可曾派人前往果郡王府?是谁出面相迎?如是郡王亲自迎,当时得面色如何?一并问仔细。”胤禛冷冷的下令。

“喳。”张起麟一施礼,退出去办差。

胤禛左手食指敲着案子,无心批奏折,等着张起麟回来,微露焦躁。

不多久,张起麟走进殿内,一施礼,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四阿哥确曾派人去果郡王府,当时并未见到郡王面,是郡王府的管家竹茗出面迎的,说是郡王未回。”

“那时是什么时辰?”胤禛的心突然有些乱。

张起麟一躬身,道:“回皇上,戌时左右。”

戌时?竹茗?莫非人在理藩院?直觉告诉胤禛里面定有文章,可现下多事不可草率,亦有些顾虑。他执起案上的湖笔,想了想又放下笔,还是先与十三弟商议一番再做打算吧,或许是自己多虑呢,便对张起麟道:“传,召怡亲王。”

我跟允礼走了一段,他停下脚步,拉过我的左手,摸着手腕上的绷带,柔声道:“今日早回吧,别成天在宫里晃荡,小心遭人话柄,这话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总不听。趁有伤,你这几日就在府里安生的待着,我可能很忙,大大小小许多事儿等着处理,兴许顾不上你亦会有所怠慢,你莫耍性。”

“我明白,你不用顾忌我,自己要小心,你身子弱,万事量力而行,不为自个儿,也得为我想想,我好不容易....”话止步,我巧做哀戚状。

允礼把我拥进怀中,哈哈大笑:“听你此言,我便安下心来,还以为你心里只有皇兄呢,看来今日我得多吃几碗栗子粥。不过你厨艺是不是变差了?怎都没有当年去良乡镇时那般回味无穷呢?真是奇怪,莫非——好的都被你偷吃了,只把坏的留给我?”随即,低头咬了一下我的唇,在我耳边小声道:“得确被你偷吃了,要不怎这么甜?”

脸顿起红霞,我轻打了他一下,娇羞道:“还如当年那般浑,我道怎第二天醒后老感觉嘴唇被什么咬过,原来是你啊,居然趁我熟睡偷袭我,看我不收拾你。”

我抡起小拳头就要打他,他忙躲开,笑道:“谁让你当时睡得死沉死沉的,可不能怨我钻口子。”又正色道,“我即使瞒你,想必你也知晓,年羹尧的事儿如今已定,八哥他们——怕也不长久。这其中我皆参有份,你若常出入宫掖,我不易保你,万一他们想对你.....总之,你好生待在府里,我不在你身边,若出了事儿,光指望月童也不行。不多言,我先走一步,你早些回府。”

“这些我知,你去吧。”我微扯嘴角笑了笑,见他不走,我便推了推他,看他还是不舍,忙又推了推,他才肯离去。

背后突然传来似咬牙切齿的语调:“大丈夫浮沉薄宦,至一妻之不能保,何以生为?”

我闻声一愣,转身见尹继善一脸严肃,有心打趣他:“呦,消失好几天的人又出现啦,下次准备消失几天?难不成胤禛赏了你两个美妾、乐不思蜀了?”

“你啊——万般皆慧,只一愚。”尹继善见我嬉皮笑脸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亦不多言,告辞。”说完,抬脚离开。

我歪头瞅着尹继善的背影,料想他方才一定又在暗处偷看,虽已平常,但今日略感不同,怎个不同法?我也说不上。

允礼的轿子停在理藩院外,他出轿将随从、侍卫全打发走,一个人拐进一小胡同,又绕了一个大圈,进一巷。再进巷前,他前后左右瞅了瞅,觉得无碍,便朝巷深处的四合院走去。即将走到时,他却停了下来不再往前,那红漆小门他想进又不太想进,里面的女子他想见又不太想见,内心矛盾又感内疚。他同情靖瑶,觉得对不起她,如不是他当年要娶凤儿,就不会让她受这么多年的苦,况且她善良贤德,不失为好女子。可凤儿一向对男人多妻妾颇多微词,男人娶妻纳妾本属正常,到她那儿反成了可憎之人,自己这一时冲动之举该如何收场才好啊!

允礼重重的叹了一声,别人纳妾正大光明,自己反倒偷偷摸摸,堂堂郡王竟然惧内,若让人知晓岂不笑死。他本想吐露实情,毕竟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凤儿亦心慈,即便闹也会念在靖瑶确实可怜的份上允了他。今日听凤儿一番话,心甚刺痛,实不忍伤她。怎奈米已成炊,只好能捂一时是一时。

允礼又叹一声,走向红漆小门……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  动/静]

九月的阳光依旧火辣,我坐在马车里,举起左臂喜滋滋的瞅着上面新的白玉镯,虽不是鸳鸯,凤凰也是美的。我傻笑着左看右看,允礼真是温柔,第二天便送我这镯子,最近温柔的不像话,倒像是新婚夫妇似的,惹得我比吃了蜜还甜。忽然,脑中闪过一句俗话,好像说男人莫名的变温柔是因为——因为什么来着?后面的话我倒给忘记,嘛,甭管了,马上就要到圆明园,兴奋异常是自然的。

马车停下后,我听到芊儿雀鸟般叽叽喳喳的声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奴婢,跟着我久了,也这般随随便便、不讲究规矩礼数。

芊儿扶我下车,难掩喜色道:“主子,奴婢总算盼您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红纱,叠了几下,举到我面前。“主子,皇上吩咐,先蒙住您的眼睛再进去。”

蒙眼?这是玩得什么游戏?既然是他吩咐的,那就蒙吧。我将眼睛闭起来,芊儿给我蒙好后,我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突然感到害怕,我伸出手,叫道:“芊儿、芊儿快过来扶我。”

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我伸出去的手,紧紧地攥着,那触感——“胤禛,怎么是你?”

“我领你进去。”胤禛柔和的语调一下子让我安心不少。

我点了点头,胤禛便牵着我进园。我的耳边响起各种各样的鸟声,麻雀、喜鹊、黄鹂、八哥....甚至有鹦鹉;鼻子里灌满了各种花香,石榴、桂花、丁香、小茉莉....甚至有菊花的香气,熏的我飘乎乎似在花海当中。

我被胤禛牵着走,一开始倒是欢欢喜喜,虽蒙着眼,也仿若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激动得不行,可过不了多久,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他这是要去哪儿?如不知道目的地,人便很容易感到恐惧。“胤禛,到了没?你要带我到哪里?远吗?还没到吗?”我不住的反复问。

“快了、快了,别急。”胤禛也总回这句。

正当我焦躁不安时,胤禛停住了脚步,却不忙着摘我的蒙纱。我亦停下,侧耳倾听,远处似乎有钟声,用鼻子嗅了嗅,仿佛有湖水的味道。蒙纱被拿掉,我抬手挡了挡光,眨了眨眼睛,才适应光亮。面前有一片湖水,波光粼粼,游鱼落鸟;稍远见山,郁郁葱葱,蝶扑蜂舞;隐隐有钟声,使人心情宁静;如此图画,实不知该如何描述,只用一“美”字,道尽万物风韵之态。

我侧头问胤禛:“此为何处?”

胤禛笑而不答,将我的头靠在他胸前问:“合你意否?”

“甚美!”美景当前,怎能不让我由心的赞叹?纵使天仙下凡,怕也要受它迷醉不肯回天了。

胤禛见我陶醉其中,笑得合不拢嘴:“有些工程尚未完工,有些则尚在图纸之中,只蓬莱洲将至尾声,到时你可要为你的仙境赏赏脸,观场龙舟赛如何?”

“我的蓬莱仙境?龙舟?端午都已过了。”初时听我的蓬莱,蹙眉不悦,后听龙舟,想着端午早过,心里到有一点遗憾。“话说回来,这地方可有名?”

“九州清晏!”胤禛说的不慌不忙。

我大叫道:“什么!你竟让我住在被后妃围绕的地方,我不住!”他想干嘛?不知道这地方是个被攻击的炮火点吗?

胤禛见我恼怒的瞪着眼,也只是笑笑,仿佛早已知晓。“后妃自有后妃的去处,不会碍着你的眼。这里符合你的要求,景致美、舒服、安静,而且——离我近。”

“哈,原来如此,可我并未要求离你近。”我掐着腰忿忿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况且我可不想给允礼戴上无中生有的绿帽子。

胤禛的黑眸一暗,眼半眯,心里嘀咕,莫非凤儿察觉到什么,想跟在十七弟左右?他也觉得十七弟最近行为愈加古怪,闻他一到理藩院便打发下人、护卫,至于进未进去难说。他这段日子无暇管私事,只把事交托于十三弟,兴许过几日便会得知。但见凤儿的傻样子,似乎觉自己多心,将她护在身边,总比放任的好。“你先住下,没事逛逛园子,若是有看好的,再搬也不迟。”

我见他两眼闪着盼光,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同意,时短还好,若时长,那些女人嘴里指不定说出什么来,堵得了一张,堵不了一堆,实在讨厌,到底住还是不住?

胤禛瞧我犹豫不决,心知这样下去她定会反悔,连忙道:“哎呀,我忘了还有一大堆奏折要批,你歇一会儿,我得走。”说完,不等我反应,他便急急忙忙的离开。

我傻在那儿看着他离去,这是他吗?怎也跟我似的学会找借口了?想来我的那点小心思早已被他看穿,只好作罢,唤了童儿将这屋子铺了结界,不愿走出这屋子,生怕遇上个不善的主,倒不是怕,而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果郡王侧福晋,多少还是得谨慎些。

我心里虽这么想,一扭头:“芊儿,可有何趣闻?说给我听听。”

芊儿想了想,一拍手道:“还真有个趣闻,说出来主子别怪罪奴婢饶舌头。前几日,庄亲王想纳汉女为妾,嫡福晋郭络罗氏大摆宴席邀那汉女听曲,内眷俱在,也邀了其他王府女眷。点那长门赋,又唱文君数字诗,还有些旁的曲,都如前两首相类,场面是声泪俱下不可言表,生生让那汉女打了庄亲王一耳光,愤然离去,愣是让庄亲王仗儿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把这事作罢。倒是郭络罗氏过后笑口颜开,跟女眷们讲,这叫——谁说女子不如男。若是出身阻挡,晓之以理,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上算。对汉女就得动之以情,这种事啊,里面的道道只有女人清楚,男人懂什么?庄亲王啊,只能认栽,您说有趣不有趣?”

我捂着嘴呵呵笑着:“没想到允禄的嫡福晋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子竟有这等魄力,是个爽快人,那汉女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不如我也学学,哪天允礼若是也想纳妾,我给他来个绕梁三日,保证出彩。改日见了允禄,得好好刺刺他,家有贤妻美眷,还想再纳,着实可恶,不把他耳朵揪下来,难解我心中之气。”

我这番话本是半真半假,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门外的允礼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本是来看两眼便走,这下驻足窃听。

“主子真会说笑,谁不知道果郡王只宠主子一人,堪称专房。再说,有谁能比得了主子的容貌?再好的人儿往您面前一放,那也是棵白菜,能和牡丹花比吗?若说常人纳妾,那奴婢信,可若说果郡王纳妾,那——奴婢是万般不信,压根就不可能。主子不但人美,心也善,当年主子不但赠食,还将奴婢的贱籍除去,大好的人,谁人不疼?谁人不爱?若有人欺负您,奴婢第一个不饶他。”芊儿说的斩钉截铁。

我心中顿感温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笑道:“谁人有这胆子欺负我?不想活了吗?所以你不用担心。只是——牡丹虽国色,却比不了白菜营养,可以没有牡丹,但不能不有白菜啊。”

芊儿歪头寻思了片刻,点头道:“主子说的是,不能空着肚子只赏花啊,可牡丹也能食,做成饼便是。主子的饼好吃的紧,奴婢斗胆,向您讨教一二。那饼小巧可爱,松软可口,清香扑鼻,想必非一日之功所能做成的。”

我被她一夸赞,有点得意忘形,颔首道:“不错,我手拙,能做出如今这饼花了近两年时间。想女子无以为乐,整日待在四方之井,就算出井,也是坐镇军前做个鼓舞士气的摆设,我把这事当个乐子,每日做一点,打发打发时间。女子无大智,极少有大慧者,有的只是争宠夺势的小聪明,暗中勾心斗角,狐狸与狸猫的互相争斗、欺骗实在令人感到厌倦,幸好我尚留有一丝本性且无政治野心,才能有今日残存一个‘好’字。你若喜爱,我存了些方子,交与你几份,你为人聪慧,按方子上的内容一学便会。”

芊儿一施礼道:“多谢主子。”

门外的允礼听得仔细,愈往后听愈轻松下去,执袖擦了擦额头,吐了一口气。看来凤儿尚未察觉,也定不会饶了他,一想到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怎样做都已无用,木已成舟。可这两头怎么说呢?告诉柔弱的靖瑶,凤儿便是夺了她身份之人,若她对凤儿怀恨在心怎办?告诉要强的凤儿,靖瑶便是真正的侧福晋孟氏且已是他的人,凤儿说不定真能杀了靖瑶,即便凤儿不杀,皇兄那边又怎会轻易罢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拐角处藏匿的胤禛和尹继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里面的对话以及允礼的不安,将本平静、舒心的气氛变得动乱不定,仿佛置身于扭曲的空间里,耳边只闻得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胤禛身上散出的极冷寒气,冻得尹继善想打哆嗦却不敢打,他埋怨自己不该挑这种时候过来、不该让皇上逮到、亦不该被逮到后还留在这儿,现在想脱身已来不及。看来只能将心中所疑告知与皇上,只是尚无证据、不敢多言,朝廷现下正多事,亦不知皇上是否要管这私事?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凤儿、实在难办,还是再等一阵吧。

胤禛双手背在身后,竖眉瞪眼,疑虑愈加深沉,只差答案。他强压下胸中怒火,打起了小算盘,此乃天助,不管所谓何事,凤儿的脾气他非常清楚,遇情无智。这是个机会,一个让她重回自己身边的好机会。他笑了,笑得相当自信,好似一切尽掌他手。

四人各自怀揣心事,一个浑然不觉、忧心俗事;一个摇摆不定、难以定心;一个左右为难、公私难分;一个心思缜密、却为利熏,只不知天意为何?是否能天遂人愿?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   接近]

“瞒着她!一定得瞒着她!”

胤禛的吼叫声在大殿之中格外响亮,似地动山摇,他不停蹀躞,通红的双眼冒着愤怒之火,背后的双手紧紧攥着,似要随时准备出击,震的允祥和尹继善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殿内一片狼藉,好像刚被打劫过一样,胤禛停住脚步,猛一拍御案,咬着牙道:“若不是当初皇考宽仁,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等地步,此事做得太不利落。也怨朕,太忽略那女子,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巧事,偏偏在他们吵架后相遇。这女人,朕定饶不了她!”他朝着御案又是一下猛拍。

允祥和尹继善吓了一跳,相互看了看,谁也不敢出列。最终,允祥轻叹一声,上前一步道:“皇上,事已至此,即便杀了那女人也于事无补,只会徒增凤儿对皇上的怨恨。她性多疑,皇上若如此做,她定会认为此事乃皇上所导,反而加重她对十七弟的偏护,对皇上有害而无益,请皇上三思。”

“那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凤儿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她怎能受得了啊。”胤禛长“唉”了一声,搭在御案上的右手紧握成拳。

允祥低头一思,一躬身道:“臣弟以为,暂且按皇上所言瞒着她,一来目前朝内形势不容许;二来事情也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十七弟也是瞒她偷去、有所顾虑,可见十七弟还是很在乎她,并未有休弃之念;三来依凤儿的秉性,断没有受不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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