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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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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下,芊儿迈着淑女步走过来:“奴婢...”

“何事?”我拦住她的行礼淡淡地问。

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道:“皇上这段日子革了九贝子的头衔、训斥廉亲王、查了不少亏空、年大人有喜报、奖励勤农、还有...”

“呵呵...行了,话都说不好,想必皇上让你说得你全没记住。”我笑着打断她。

她小脸通红,好似红樱桃可爱极了:“奴婢也是这么跟皇上回的,这差事奴婢办不来,可皇上说,与其让您走‘旁门左道’、‘胡作非为’,还不如挑几个满足一下您的好奇心。可这也实在为难奴婢,奴婢大字不识几个,皇上说得又甚快,这内政之事奴婢就是再多一个脑袋也不敢插手。”

我看她要哭出来似的,明白她的难处,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难道是胤禛故意的?

“童儿。”

“夫人有何吩咐?”

“去请尹继善过来。”我看没必要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了,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月童一个飞身落到尹继善的面前,后者愣了一下,随即跟着月童出来见我。

“尹大人可安好?”

“奴才甚安。”他上前给我施礼。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怎样?去亭中喝杯茶吧。”。

“好。”他爽快地答应。

“芊儿,上茶。”

我们走到亭子里坐下,我让芊儿去上茶。芊儿上了茶,我便让她退走,亭中只留我们三人。

我一边轻吹茶水一边说:“童儿,把东西拿出来给尹大人瞧瞧。”

月童把一封信掏出来递给他,他疑惑的接过去,打开来仔细的看着,忽然手抖了一下:“这份名单你从哪儿得来的?”他语气严肃。

“反正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含笑喝了口茶。

他把信晃了晃,厉声问:“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就呈给皇上吗?”

“不。”我直视他那双与年轻时的胤禛有点类似的眼睛,“不急,目前他们的关系融洽无间,范时捷不也遭到了他的呵斥,说什么‘无知之谈,妄揣圣意’,听他这么说,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现下需要那些人,等到时机成熟再处置也不迟。只是给他提个醒,先做好准备已保万无一失,我如果出面说的话肯定又要和他吵架,找人去说他又不听,只好先替他准备下了。”

“范时捷可是年羹尧保举的人,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尹继善的眉毛拧得很紧。

“我没说他是我的人啊。”我好笑道,难不成我每提起一个人就是我的人,那我的人岂不也太多了点。“不过,或许用不上吧,他怎会未察觉呢?唉...”我重重的叹气,操心操到这份上,我该不会是笨蛋吧。

“笨蛋。”尹继善虽是低声自语,却还是被我听到了。

我愣了一下,怎么说我的身份比他尊贵,他居然敢如此不分尊卑:“大胆!尹继善,我放任你可不代表任由你胡来,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这话应对你说更为合适。”他把信还给月童,“为何把信给我看?是为了炫耀?”他抿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担心皇上?你还真是很闲啊。”

我用胳膊支撑住头,随口道:“对你,大概是喜欢吧...”

“噗”!他把嘴里的茶吐了出来,面色僵硬,我把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又抓着他衣服来回晃了晃,他仍呆若木鸡,完全风化了...

“童儿,想个办法让他清醒。”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的随口之言。

月童趴在他耳边不知在说什么,他猛地回神端起茶杯灌了几口,这才缓过来:“你、你、你简直...”他实在无法形容听到那句话后的震惊程度。

“你、你、你。”我学着他古怪的表情,随即哈哈大笑:“我说尹大人,你可别乱想,这就好比宠臣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一样,我看中你的能力,表示一下对人才的赞赏不为过吧?等你看到皇上写给年羹尧的朱批,你就不觉得我这话有失体统了,那话现在还没出炉,等有了告诉你。”我实在很想告诉他那句肉麻的话,好不容易才憋住没讲。

他陷入深思之中,样子安祥且凝重,未露任何异色,偶与我的目光相碰也极其小心的收回,他的目光究竟在推敲着什么?他此刻正如: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夫人。”月童趁机悄声询问,“你为何要旁敲侧击的告知于他?他是皇帝的人。”

“是啊,这也许正是我所期望又害怕期望的事,可惜我对此抱有太多疑神疑鬼的态度。”

“夫人...”月童感觉到我带着或多或少的悲观主义,他不擅长处理感情,对此他无能为力。

这时走过来一中年男子,平滑的黑发,长得倒也耐看,光亮亮的黑色胡子色泽很深。他的额头宽阔,眉毛乱糟糟的,底下有一双大胆无畏的眼睛,嘴型坚定顽固,合体的官服没有一丝折皱,可能会让人觉得是沉稳无趣之人。

我看清来人,喊道:“哦呀,这不是李绂大人嘛。”

李绂听到有人喊他,停住脚步看着我,想来是不识得我,站在那儿思考。

“李大人要时刻留心开矿哦。”我朝他挤了挤眼。

他显得有些迷茫,瞅了我们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快步离开。

“你刚才所言何意?”尹继善终于脱离沉思。

我瞥了他一眼:“你等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我们相互的对视,仿佛有了打架的苗头。

“福晋。”芊儿急急得过来,“果郡王差人来请您快回府,怡亲王要清查账目。”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   清查。 查问]

果郡王府里正在搞清仓大甩卖?搞展览?还是在晒太阳?这是我进府后的第一感觉,忙来忙去得下人、侍卫,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空气里不仅有尘土、还有股发霉的味道。

“咳、咳,搞什么啊?”我摇着手,霉味有些呛人,是该把东西晒晒。“允祥!允祥!”我连声喊着,这叫清查?我看分明是抄家!

“凤儿你回来啦。”允礼跑了过来。

我按每次回家的老规矩,上前踮起脚尖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允祥呢?”

他指着身穿官服正认真翻阅账本的允祥:“十三哥来了有一会儿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到允祥手中的账本,眼睛眯了起来,他手里拿得好像是我的账本,原来查允礼是虚,查我才是真。查吧,正好有东西让你交给胤禛, 。。可心中仍有点不满:“查就查吧,也不用弄了个底朝天,跟抄家似的,郡王府颜面何在?”

“十三哥也是公事公办。”允礼在旁边劝道。

“允祥!”我大声喊他,他抬头找了一圈,发现到我时稍愣,随即走过来。

“怎样?允礼没有亏空吧?要有也没关系,我替他交上,多少?三十万两够不够?童儿!拿我的印章去钱庄给怡亲王提三十万两!”我伸出三根手指,随即看他表情发木,便问,“不够吗?五十万两?要多少随便你开口!我这人很小器,但对你绝对不会小器!”

“凤儿。”他难受的模样像比吃了苦瓜还苦,“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你不就是来清查亏空吗?怎么?是不是还身负着其他任务?”我咧嘴嘲弄他,“清查果郡王府后,就该查其他人的府邸了吧,你若不想要银子,我便把那三十万两送给允祹,省的他到时被你逼得去大街上变卖家当,身为履郡王这样做成何体统?大不了被皇上降爵,但做为郡王的荣耀断不可被践踏!”

“你说得这是什么傻话!”他似乎很生气,“不可胡来!你最好少管闲事!”

 我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童儿,你知道该拿哪些帐本,去把它们拿来请怡亲王过目。”

月童看着我不想动,我努了努嘴示意他没关系,他这才领命去拿,过了一会儿,抱了一些账本过来,很不情愿的交给允祥。

“你慢慢看,我和允礼就不奉陪了,府里的下人随你使唤,东西你要有看好的随便你拿,但是上面贴有记号的不行,要小心我那些值钱的物件,不是钱的问题,它们都是我的回忆。”说完,我便要拉着允礼回内室,让他在那儿折腾去吧。

“凤儿,能问你个事吗?”他在我背后喊道。

我转身看向他,没好气地说:“问吧。”

“你的生辰是?”他似不太好意思开口。

“万历二十年十月二十五,至于时辰...我不记得。”对我的生日那么好奇?

“那不是...”

“是啊,那日降生的不止他,还有我,那是我最痛恨却又最幸运的一天,很有意思是吧。”

我苦涩的笑了笑,抓着允礼的胳膊直奔回内室,坐在椅子上不作声。允礼倒了杯茶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

“这么说,你有一百二十二岁,已经这么老了吗?”允礼把我放在他腿上,摆弄着我头上的发簪。

我装作抹泪的样子道:“我如今已是无聊的老女人了,你很失望吧。”

“没有那回事,我的福晋怎会是无聊的老女人?只会是无聊的小女人。”他呵呵笑着,随即蹭着我的脸道,“不要总往宫里跑,被人说三道四怎是好?”

我侧脸看着他:“你被人说三道四了?是谁?我去教训他。”

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头:“这点你也得改,什么叫你去教训?那我呢?”

“怎么?”我哧笑道,“怕别人说你惧内?你不喜欢吃软饭吗?那我让厨房天天给你做硬饭吃好了。”

他轻打了一下我的头:“什么软饭硬饭?我看你就是欠打。”

“你敢打我?”我笑问他。

“怎么不敢?你看着!”他笑着搔我的痒,我痒的不行,在他怀里乱动咯咯笑着。

“咳、咳、咳!”

几声重重的咳嗽声打断我们的嬉闹,允礼把我放下来,给我整了整衣衫,我抬头看着和我一样满脸通红很是尴尬的允祥,他办事效率倒是挺高。

“那个...咳!”他镇定了一下。“已经清查完毕,东西我已叫人按原样去整理,你们不必操心,我先回了。”

“十三哥这就要走?难得来一趟,留下来吃顿饭吧。”允礼上前挽留他。

他摆了摆手:“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改日吧,不用送了。”说完,抬脚走了。

允礼看着允祥离去,有些不解得说:“十三哥干嘛那么急?本来想一块喝几杯的。”

“是啊,急什么!”

我翘起嘴角,手指玩弄着腰间的宫绦,急什么!东西既然被你拿走了,我又不会再要回来,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所知道得远远不止那些,可能对你来说重要,也许它们更像是炸弹呢,希望这枚炸弹能对胤禛起点作用。

“皇上。”张起麟在勤政亲贤殿门外道,“尹继善、尹大人求见。”声音不强不弱,刚刚好能让皇帝听见。

屋内响起胤禛浑厚的嗓音:“让他进来。”

张起麟推门请尹继善进去,随即关上门退走,这里可是谈机密要政的地方,他还想要脑袋呢。

“奴才尹继善叩见皇上。”尹继善进屋给胤禛施礼,抖袖子的声音在小屋内很是清脆,他接到免礼的旨意后才发现屋里还有李绂。

“李绂,你出去吧。”胤禛摆手让李绂退下,等李绂退走后,他才问。“这段日子如何?”

“回皇上,果郡王侧福晋每日巳时初溜达入宫,申时三刻回府,偶尔逛逛街道、买买东西,不然就抚琴、读书。入宫后先偷看阿哥们读书,也只关心四阿哥的情况;与皇后聊上一会儿,无非是家长里短;在宫里四处走动教训不规矩的宫人,如遇僧道必骂之;和近身侍卫下一盘棋,偶胜偶输。吃过午膳后小憩片刻,不准宫人近身;随后喝茶听一折戏,点《牡丹亭》、《窦娥冤》、《汉宫秋》之类;为皇上的狗洗浴,行为粗鲁,似是不甚喜狗只贪图玩闹;到御膳房拿几样菜点,通常是果郡王所爱的菜点;然后沐浴回府。”尹继善一口气说完,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

“小憩?沐浴?”空气骤然降温,“你可看到?”

尹继善慌忙跪地,头贴地道:“奴才不敢!”可他看到了,那张如婴儿般安逸的睡脸,娇嫩无比。沐浴当然没敢看,只听到雀鸟般的笑声和哗啦哗啦的水声,偶尔水会通过窗溅到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吃到了最新鲜的荔枝。

“起来。”胤禛喝了口茶:“近身侍卫?何人?”

尹继善站起身,仍低头道:“此人名唤月童。”

“这人朕识的。”胤禛的脑中回想起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神秘莫测、时刻陪伴在凤儿身边的俊美男子。“她在何处休息?”

尹继善回道:“侧福晋似是偏爱柔软、舒适,不一定在何处休息,但绝不住妃嫔之所,偶睡在养心殿后殿,也只睡东间或正间。”

胤禛盯着尹继善端详了一会儿,他强调这些无非是说凤儿高傲、奢靡,注重身份地位,可也确实如此他不好反驳,看来他还是看到了凤儿的睡容,一定记忆深刻吧。

尹继善偷瞄了皇帝一眼,发觉自己上了套,赶忙转移话题:“不过今日有些特别。”

“哦?”胤禛来了精神,“说说。”

“侧福晋唱了一首奇特的歌,曲调跟着拍蹴鞠的节奏,倒也动听,奴才见识浅薄还是第一回听到,他身边的侍卫到是不觉奇怪,名字唤做‘恶魔的拍球歌’,说是拍球之歌。诗经云‘曲合乐曰歌;徒歌曰谣’,可这拍球之歌却似歌似谣。”

“把内容说给朕听。”胤禛兴致颇浓。

尹继善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张起麟的声音:“皇上,怡亲王求见。”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缠绕]

听怡亲王到了,胤禛很高兴:“快请怡亲王进来。”

允祥进来后要行礼,胤禛拦住他:“你先等会儿,听听尹继善今日所见。”

允祥站到一旁,尹继善便把他听到的歌词重复出来:“我家后面的院子,有三只麻雀聚在一起...”他说完后发现皇上与怡亲王仿佛听到歌声一般在陶醉。

胤禛示意尹继善:“继续。”

“是。”尹继善一躬身,“今日入宫后,侧福晋似乎忘了点什么,奴才瞧见她的侍卫为她诊脉并吃下两粒药丸,然后在竹林里听到方才的曲子,她邀请奴才亭中喝茶相谈,并让奴才看了一封信。”

“药丸?信?”胤禛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药丸想必只是普通的养颜丸,奴才在意的是那封信。”尹继善顿了一下,虽猜测那是养颜的药丸,可依她的美貌还需再服用吗?或许对皇上来说信中的内容更为重要:“奴才愚笨,只记得几个人名。”

“人名?”胤禛眼睛放出亮光。

尹继善点点头:“是。蔡珽、胡期恒、金启勋、王景灏、张适、王五、牛伦、高世显、苏克济、程光珠、李绂、谢济世、王国正、姚让、董正坤、张其仁、岳兴阿、鄂尔奇...奴才不才,因名单太长,只记住这几人。”他怕皇上怪罪声音很细小。

“这些人...”胤禛眼珠转了一圈,心中有数。“她还说了什么?”

“侧福晋说如亲自说与皇上恐会吵架,找人代说皇上未必听从,只好先替皇上备下已为将来所用。后偶遇李绂大人,她说时刻留心开矿。”

“开矿?”胤禛的脸色有一些难看,“还有呢?”

“就说了这些。”尹继善没有全部说出来,那句“喜欢你”是他私人的事,况且如说出来,他可不敢担保脑袋还会不会在。

胤禛似乎没注意到尹继善的异样,看向允祥:“十三弟,你可有何发现?”

“凤儿的生辰与太宗帝相同,家财万贯,还有...”他从怀中掏出几封信,“这是从凤儿的账本里发现的。”他随即把信交给胤禛,“信分别是给张伯行、石文焯、朱轼、蒋廷锡、程元章、孙国玺,以及臣弟。”

“大都是老相识啊!”胤禛一封一封的打开来看,急不可耐的摆手:“你说你的。”

“是。给朱轼的信云:若瞻你老糊涂了是吧,分不清孰轻孰重吗?该反对的不反对,不该反对的瞎反对,火耗问题不准再问我。还有,弘历的课业如何?对他你一定要严加管教!”

“给石文焯的信云:你在那儿磨蹭什么?还不快灭了白莲教!等着皇上下旨催你?你要不快点干活,我就灭了你!”

“给孙国玺的信云:振九你废话太多,士官相袭虽已久,想要夺其职守也非一朝一夕,不要总拿它当借口,改土为流又有何不可?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人你要小心应对,想参他们二人再等些时日,或暗交给蔡珽去参吧,虽能得到好处,也好不了几年,唯怡亲王可信,你多与他商议。”

“给蒋廷锡的信云:祥瑞、崇佛可笑之极,不可为过,先帝云‘一切僧道原不可过于优崇,若一时优崇,日后渐加纵肆,或别致妄为’,扬孙你且与沈近思、李绂等人千万杜绝此类事情发生于当朝。早听闻年羹尧的儿子年熙主张削贱籍,虽不甘心却仍佩服他,原来可憎之人也有可取之处啊。”

“给张伯行的信云:你我相识多年,此乃我心里话只对孝先你一人讲。朝中臣子众多、调度频繁,我身为女子有心无力,皇上也非世祖、圣祖从小跟于我,他自有主见。鄂尔泰此人早年郁郁寡欢很不受用,如今能施展抱负,定会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日后恐为害。张廷玉虽主缄默,任劳任怨许多年,恐心生不甘易结党派。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他与鄂尔泰的不谋做文章,要先有所准备,以防拿他们不住。孝先呐,人到晚年便没了年轻时的干劲儿,心力交瘁也只其一,开始贪图享乐也不是不可理解,毕竟人年老后身体精神大不如前,偶尔出错只要不过分,亦可原谅。你时日无多,能享乐便享吧。还有,谢谢!”

“给程元章的信云:冠文你还如从前一样喜欢管束我,人的性情,你以为一句‘你可都改了吧’便能了解吗?说我性情乖僻、听不得别人意见等等,你有说我的闲工夫为何不去说皇上?三月那会儿他释放刑犯,说什么此举感动上天普降大雨,如此荒唐至极的迷信你为何不去劝诫他?说教我又有何用?不分主次!”

“给臣弟的信云:允祥,下次抄家记得叫上我,我最喜欢抄家,缺钱跟我要,我钱多的实在花不完,省得你被别人说‘过于苛刻’,朝中大事小事劳你辛苦,你说话总比有我效,但不要犯常识性的错误,多注意身体。还有你上当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把信那么轻易的带出去?是故意的啦,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听听,不然他又要拿皇上的架子说一大堆礼制、宗法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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