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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樊二郎哪用得着特地跟他本人说道,向樊大郎提亲不就得了。方家老爷夫人自幼看着樊二郎长大,视他为己出,也算得上是樊二郎的长辈。郭二叔就在眼跟前看着,秦小猪除了在火药的事上有些污点。平日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想来,郭二叔不会从中阻挠。
还有秦八角、锦儿,她俩一个是樊家兄弟的干姐姐,一个是樊家的亲妹子。家中没有大人,姊妹在兄弟的婚嫁上也说得上话。不消说,这二人也必定是站在她秦小猪这边的。
总之,这件事秦小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她要是真听信席驴儿那套说辞,不赶快把人娶回家,才是最大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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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定计()
秦小猪的书信几时能到方家不得知道,但有一个人的书信却是确切到了该到的地方。宋县令和老爷把宋衙内那份草草写就的书信,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深埋心底的不愉快,终于在这一刻冰消雪融。宋县令心里美滋滋的,她本以为这辈子便要无女送终。没想到傻闺女失而复得,还长了本事,在军中谋个将兵的小官。虽然是厢兵的官,说出去不如禁军威风,可终归是件正经差事。
宋老爷也是阿弥陀佛念了好几回,花三叔和几个亲近伺候的大小男子,便也趁机说些讨喜的话。说宋老爷一派菩萨心肠,如今这才叫老天开眼,叫老爷多年的善举得偿。大人老爷虽一度丢了衙内,受些思念之苦,末了却还给宋老爷个能干的官娘子。
喜讯传开,人人都得好处。孙班头和刑捕快,也跟着宋大人到了此地任上。宋县令职权范围内,孙班头没有再提拔的空间。老爷便嘱托花三叔给她找房夫郎,好给她成家立业。刑捕快先后因为泼皮短路小蔡大人,以及后来二衙内的流言,受了宋老爷好些猜忌。如今也是得了些补偿,先是恢复捕头的身份。宋老爷又出私房银子,让她和孙大头去京城里耍玩。
至于有身子的小侍,他们原本听说宋衙内有了消息,心中惶恐。他们到底做出了算计主父的事实,如今大小姐在外面混的不错,他们有些心虚。等到老爷出血,给府里新老人等人人做新衣裳,他俩才略略安下心来。自我安慰道,老爷是何等人物。自己不过是等同奴仆一般的存在,想来老爷大人大量,不会把他们的过往放在心上。
宋大人比后衙男子们想的长远。欢喜的情绪过去,她便又生出许多忧心来。知儿莫若母,宋衙内的脾性她最是晓得。没有坏心眼,为人太实诚。只要认准哪个是好人,便事事都听信别个,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在官场走得长远。便是武官与文官有些不同,这些大道总是相通。连她这做娘的,在地方上摸爬滚打几十载,都要时刻保持警醒,不要说错话做错事。她一个黄毛丫头。进了兵营贼窝那样的地方,不知能学出什么好来,真个让人担心。
可惜如今两下隔得远。宋县令不能把宋蝈蝈时刻弄到眼前,耳提面命教诲她。想罢,宋大人便去书斋坐下,要给衙内写封够分量的教女长书。正好老爷那里,也很是担心衙内的衣食。准备遣人送些东西回去给宋蝈蝈。届时可以把这份书信一并带到人手上。
显然这二位都低估了宋蝈蝈对外部世界的适应力。宋蝈蝈如今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且说那日她跟着崔文焕去剿水匪。厢兵里许多老油条,并不如何热衷崔大人开辟的伟大事业。宋蝈蝈又是个新提拔的,便把吃苦出力的事都推给她做。宋蝈蝈明白形势比人强,她虽和别个一样,觉得崔大人意图剿灭马大鱼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却还是要冲到第一线去,便是不去和人真心打过,做做样子也是免不了的。
没想到水贼太过嚣张。疏于防范。真被崔大人占了个便宜,半夜里咬下块肉来。宋蝈蝈带的先锋营把水匪们冲得七零八落,守在外围观望的油条们趁机抓了不少蟊贼。宋蝈蝈自己末了在水里捞饺子,也捞着不少。崔大人首站告捷,消息报去京城。要不怎么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呐。崔家小姐又是这样不明而已,一鸣惊人的叫人惊艳。朝廷的封赏很快落实下来。宋蝈蝈因为是最是出了力气,又被擢拔了品秩。不过这却不是宋蝈蝈这段时日关注的重点,另有一事叫她烦恼辗转。
宋蝈蝈的手下捉住了一人,这人她认得,却是从童海手下厢兵营逃走的沈茂德。宋蝈蝈见到这人在此处出现,心情非常复杂。一个她是想见这位“知交旧友”的,却不想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是兵那家伙做了贼。虽说自古兵匪一家亲,但那说的是利益上一致的情况下。倘若中间没有一个“利”字搭桥,官兵依旧是官兵,贼寇也依旧是贼寇,天生的是对头。
宋蝈蝈把人支开,悄悄去州郡牢狱看望沈茂德。沈茂德初一见她还没认出来,这位厢兵官娘子气度沉稳,真不似当初在厢兵营里的那个愣头青。宋蝈蝈认出沈茂德也是偶然,谁能想到当初一个酸秀才模样的人,能胆大妄为到做了提到杀人的贼呢。但前有马大鱼做榜样,沈茂德此举也不如何稀奇。
二人互道含蓄,沈茂德便笑了,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宋贤妹如今可是发达了。”宋蝈蝈闻言也扯出些笑容,说道:“我听说,你也不是个寻常人。”有些贼人经不起打,早把水寨里的情形,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个干净。沈茂德挂着帮中二把手的名号,又是个空降的后进,在帮里没有群众基础,众人便异口同声先自把她卖了。人情冷暖不碍乎如此。除了帮主马大鱼和几个帮众,诸如黄花鱼、螺蛳壳、谢宝兴谢宝善姐俩,和她沈茂德熟识有交情,旁人谁认识谁啊,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两个就着一碟花生,吃了些酒,互相说了离别后的各自遭遇。唏嘘之余,沈茂德便向宋蝈蝈打听捉到的水寨家眷里,可有自家小丫头和那几个相得的。宋蝈蝈也不推辞,一一帮忙问过。回来后说,却是没有这几个人,连她家小丫头也不在其中。沈茂德顿时感觉胸口大石不见,松了一口长气。只要以上提到的几人都在,那她家小丫头日后便有人照看了。她沈茂德后顾无忧,朝廷想把她怎么着便尽管来好了,不过是一死。
因着沈茂德有个众口一辞咬死了的二当家名头,又是在宋蝈蝈这里捉住的,这便算作是她宋某人的功绩。沈茂德晓得内情,不禁笑道:“如此也好,不枉你我相识一场。做姐姐的没有身家送你,便用一己之身在青云路上送你一程吧。”宋蝈蝈听了这话,丝毫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中酸楚。
之后她便有好些时日不曾过来,和沈茂德两个说话。又因着大首领马大鱼此次漏网,二当家沈茂德便成了最大的匪首。算下来宋蝈蝈居然是个首功,人人都来烧她的热灶,想分些好处。崔文焕听说宋蝈蝈其实是官宦人家出身,觉得亲切,特特召见了她。
宋蝈蝈做过多年纨绔,又在军中历练过些时日,品貌气度自与别个不同。却是合了崔大人的眼缘,崔家也是有军中背景。她本人也会纨绔出身。如此背景下,崔文焕对宋蝈蝈一见则喜,愈发有心栽培她做自己的心腹人。一夜之间。宋蝈蝈成了州郡里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
宋蝈蝈本人面上却看不出如何得意,依旧平实做事。甚至比以往显得更加谦恭、和煦亲民。这一方面是她想着身上荣华,是要用此生唯一朋友的鲜血洒地铺路,心中难过高兴不起来。另一方面。也是她得了好消息后去见沈茂德,那人教了她如何行事。沈茂德是个满腹经纶有真学识的,以往她性子软糯、又是个与人为善的脾气,结果处处碰壁。由死到生、由生到死折腾了两回,以她的聪慧,还有什么道理看不透想不通。要不怎么说。事事练达皆学问呢。
她教了宋蝈蝈低调做人,也预测到自己此番在劫难逃。闯得过去,或者将来可以有些作为。闯不过去。大概她的日子便也倒头了。沈茂德并不如何伤感,还劝慰宋蝈蝈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此刻与彼时、此地与他处看似有不同,其实千秋岁月过。个人起落浮沉落到纸上,连个墨点星儿都不算。
宋蝈蝈听了她这开解的话。却是越发沉默了。经过再三考虑,宋蝈蝈决定做件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要救下沈茂德。
恰在这时,马大鱼的人用手段联络到了宋蝈蝈,送来重金贿赂求她高抬贵手,放过沈二当家。马大鱼实是有些急了,她害了沈家妹子不够,如今又要害这人一回。上回沈茂德受她牵连被发配充军,运气够好的话,尚且可以保得一条小命在。这回却是板上钉钉,不日便要把人发往菜市口处死。偏偏马大鱼的许多得力手下,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些不知羞耻的,居然还降了官兵。
马大鱼又羞又恼,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和螺蛳壳会合后,方才晓得黄花鱼领着那姊妹俩,抱着小丫头逃了出来。她抱着小丫头在怀,一时连自己自首,去换回沈茂德的心思都有了。只是这话她没说出口,便自己否了。官衙是那么好进的吗,没有权势护体。进去那种吃肉不吐骨头的地方求人,不过是给那帮灰孙脚下,加块升官发财的砝码罢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打听到捉了沈茂德的是位姓宋的营官。便想打点这人,一次喂饱她,期盼她一时昏头,帮忙把沈茂德弄出大狱。
宋蝈蝈见到重贿心中吃惊不下,她做衙内时,也没见过这许多黄白之物。虽不至于叫这些死物晃花了眼,也不想银钱白白过手不拨些好处。她又是个真心想把沈茂德弄出来的,便顺势两边沟通,定下的计策。
朝廷对将死的刑徒有恩典,大约是有那么几项,一是处决之前“给酒食”。二是“听亲戚辞诀”,允许犯人临刑前会见亲人。三是“示以犯状”,即当众宣判。四是“不得掩塞其口”。五若死囚“翻异(翻供喊冤),或其家属称冤”,须中止行刑,进入审查程序。六死囚的尸首“经宿许收瘗”。七没人收殓的死囚,由官家出面安葬。
如果宋蝈蝈多读书,便晓得以上这些,存的是个恤刑慎杀的意思。体现了自古以来,泱泱华夏对生命的敬重,是了不起的临终关怀。宋蝈蝈不晓得其中的高深道理,她只记得曾经和人斗鸡走狗的日子里,听人说过一桩稀奇事。
有个富家女杀了人,人证物证确凿,连讼师都没能阻止一个秋后问斩的罪名落在她头上。结果这人问斩后多年,在另个地方娶夫生子过营生,被故人认了出来。当时就把那位乡亲唬得不轻,却也不敢声张。因为有种说法,若是行刑的刀斧手手艺精湛利落,鬼头刀落下去,那被斩首的人觉察不到自己已然死去,便会依旧活下去。只是不能问她此事,否则三魂七魄晓得真相离体,这人也就立时倒毙而亡。
宋蝈蝈专门就此事请了三钱吃酒,向她打听这种事是否属实。鬼神、魂魄什么的,真个是可以糊弄的不成。三钱头一回被衙内请吃喝,很是高兴。酒肉下肚,眼花耳热之际,方道这其中根本就与鬼神无干。衙内想知道内情,只问膏药钱便都有了。这人肚子里坏水多,她该晓得里面的门道。宋蝈蝈大奇,她难得对一件事着迷。便按照三钱的指点,寻了膏药钱来,拿这事追根究底问她。膏药钱彼时还没抱上衙内的大粗腿,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这么那么地,把这里的弯弯绕给衙内说了透彻。衙内听完后不禁好生失望,原来看似如此神奇的一件事背后,真相却是这般平凡不堪。她本就对这个曲折拐弯的事不感兴趣,后来便渐渐淡忘不提。如今遭遇沈茂德这事,她才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来。当即联络见了行贿的那人,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叫她予以配合。来的人不是马大鱼,出头露面的这个猥琐女子,其实是宝善假扮。她不愿别个留心看她,便把形容往猥琐里描画。叫人不小心看道一眼,便要挪开目光,再不愿看她第二眼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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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换人()
谢宝善是独个来的,到了酒楼包厢,瞧了宋蝈蝈一眼,确认无误。这才打发走领路的小二姐,随手把门关上,转身向着宋蝈蝈寒暄笑道:“劳驾宋官人久候,恕罪恕罪。”
宋蝈蝈被她今个的脸孔吓了一跳,正在思量这是哪一位。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便是和她有过接触的谢娘子,谢宝善,便招手叫她坐下。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人和东西都准备齐全没。”
谢宝善点点头,言道,都按官人的嘱咐办好了。宋蝈蝈听到她的肯定答复,叹了口气,略有些不忍。只是这事已经做到这一步,只能前行不能后退。
两日前,处决的水匪的告示张贴出来。谁都没想到,这么快便要杀人。原本朝廷典章杀人要命的事,都搁在肃杀的金秋。但主官崔大人新到任上,有心杀几个在本地立威。再说,抓这么些人进来,一时间牢满为患,说出去也影响郡府大人的名声。崔大人便递了呈请上去,朝廷里的官都晓得崔家小姐出去是积攒功绩的。哪个不长眼,在这种升官发财的事上阻人前程,这不是讨人嫌嘛。相关衙门的都给崔令先大人通融,斩立决的批复很快落实下来。
崔大人大喜,文书一下来,便叫人把事先预备好的告示张贴出去了。不过就是说她崔大人得今上的恩典,命她管理一方。今幸不辱使命,在女帝的英明领导下,在皇天后土的保佑下,在全体官兵的共同努力下,大获全胜,夜破水贼营寨。抓捕蟊贼无数。后面便是这些贼人的名姓、籍贯、在非法帮派里的任职。最后就是处决人犯的时间地点,诚邀父老乡亲得闲都来观看,不收门票。
宋蝈蝈那点点关于衙门行刑的常识,遇到崔文焕这位大拿摔了筋斗。看来事情已是等不得了,要赶紧动手才好。她和谢宝善碰了个头,与马大鱼那边通过气。次日宝善便扮成个老爹爹,领着个悲戚男子,随着一群人去探监。按照朝廷法度,这便是“听亲戚辞诀”,算是死刑徒们和亲人临终告别。虽然比行刑日提前了。但王法莫大于人情,塞些好处,牢头牢子差役们就也睁只眼闭只眼。
说起来。大多数寨中姊妹的家人,至今还在男监里收押甄别。只放出几个,为了今日的演出,宝善也联络了他们同来。按照对沈茂德了解,宝善扮的是窦家老爹。那个男子自然便是假扮成了窦大碗。有精心的谋划,又有这么多人打掩护,按说事情应该很顺利,结果她们刚进去,牢狱门口就出事了。
宝善领着人进去探视沈茂德,外间也有个人要去看这位所谓的“二当家”。
只是这去探视哪里是你想看便看的。进门是要花银子的。便是宋县令当初治下的小县城,牢头三钱与人方便时,还要每人次三钱银子呢。到了郡府这一级别。不打点谁肯放你进门。朝廷固然有恩典,下面人也要吃饭呢不是。
其实这也是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那位在郡府大牢外哭哭啼啼,不得其门而入的人不是别个,正是沈家的女婿,沈茂德的夫郎窦大碗。
他长相安全。四处寻摸找人,也没出过什么大纰漏。但一个男子能施展的地方实在有限。找起人来又没手段。一来二去,就把身上银子折腾得差不多了。窦大碗没钱住宿,吃饭也困难,便打了退堂鼓。这时才想起回家找老娘姐姐们,筹划一下,再做计较。他进城门时听到有人念告示,停下脚步听了会。居然听人念到沈茂德的大名,顿时便懵了。窦大碗是本地人,晓得郡府衙门大牢在哪。便哭哭啼啼地跑到那里和看门的牢子纠缠,说要进去看他娘子。
窦大碗在外面混迹这么些时日,虽男儿家不同女子随便,可如今看来也跟乞丐差不多。看门的衙役们都当他是个疯子,且不说那位二当家已经有家人过来。就窦大碗这样形貌的,这么个丑不拉几的要饭公,如何爬得上水匪二当家的床。便都大声呵斥叫他滚蛋,窦大碗不肯走。他在路边哭闹起来,一边哭号一边骂沈茂德没良心。宝善虽领人进了门,但她思虑周详,为防万一还在外间留了人听风报信。一旦出了变数,在外观望的螺蛳壳,便要速去将此事报知马大鱼和宋蝈蝈,向她们求援。
事有凑巧,恰有个经年常去窦屠户家买卤肉的无聊女子路过,认出了路边撒泼的那个,居然是窦家小儿子。再一细问,沈家儿媳竟然就在隔壁大狱里蹲着。她便拔足赶往窦家,想叫窦家人来劝走大碗,叫她莫要再闹了。若真是她媳妇沈娘子做贼,被拿进去砍头。这会躲避牵连犹恐不及,还往上紧贴可不是犯傻。万一遇到个敲骨吸髓的,顺杆子找到窦家,不把这家子罚没的倾家荡产才怪。
说句不中听的,到时候窦家没了,大伙到哪里去买那价廉物美的卤猪肉去。
这人想到日后吃酒没有下酒菜,腿脚更是不打顿狂奔。不一时到了窦家肉铺,如此这般,把她们家大碗的事给说了。窦家几个一听这还了得,全都曲解了报信人的意思,要为她家大碗报仇。自从窦大碗出走,她们就四处找人下找得有些着急上火。如今听说她们家宠爱的小儿子,为了个鸡毛沈家落到与乞儿相似,都憋了口怒气在胸中。又听说,沈家不争气的丫头,把自己弄进号子,还敢拒不相认大碗。这是想要起反吗,当她们窦家满门是死人不成。
如此,这一家大小女子,便顺手各自拿了片刀、砍刀、剔骨刀。声势浩大地去找沈茂德的麻烦,直把报信人看得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何必跟她们说这许多。如今可好,那姓沈的进了牢门,就是官家的死人了。她们还敢操家伙去找不痛快,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没法子,她也劝阻不得。只好远远坠在后头观望。
宋蝈蝈听说事有变故,惊地险些从榻上掉下来。她虽知道有这么个法子,却是从没亲身实践过。她又是头一回心知肚明地做龌蹉事,免不了有些惶恐。在下处坐卧难安,便干脆跑到花楼里买醉。好不容易寻到个知情识趣的小郎君,三下五除二撩拨地宋蝈蝈心猿意马。衙内身上舒坦,脑中也一片放空。不一会,便把沈茂德的风险事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