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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收拾好闲杂事务,准备开会。”
我马上跑进去把东西放在大姐桌上,拿着笔记本就和另外两个同事出了门。
一个职场新人,十足的菜鸟,有什么资格被总监点名?
我不愿意思考是什么原因。
除了我们,另外还有三个人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宣传部的老林,行政部的郑依然,林朵是活动策划。我们部门有技术操作大黄、文案策划张敏,加上我。
“明天还会有一位创意设计师加入我们的团队,加上我一共八个人,未来两个月,我们一定要拿下一个大单,这是最基本的任务。
我已经跟总裁申请,以后你们在17楼办公,有独立的办公室。有任何问题随时过来找我。”
在场的除了我和林朵,都是有丰富工作经验的老手。
林朵好歹也是专业对口的汉语言文学毕业,以前实习过,做起文案策划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样看来,就剩我一个毫无经验的野路子。他们领了任务欢欢喜喜地下楼,只剩下我留在原地。
“总监,你还没给我布置任务。”我看着他站在办公桌前,背后是一块嵌入式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专业书籍和杂志。
旧人相逢,如此模样。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接下来一个星期,你没有具体的工作。同组的人有什么需要,你无条件协助他们,一周以后给我一份一万字的学习体会。”
他从始至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和反应,我在离开的时候想:原来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可以热泪盈眶。
072:我的记性一直很好()
同一天,深夜时分。
顾易的车停在顾氏企业门前的街对面。36楼总裁办公室的灯明亮依旧,他打开右侧的窗户,将夹着烟的手伸出窗外,另一只手撑着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上的车辆越来越少,身边的店面徐徐关闭,只剩下寂静的街灯。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白色的东风雪铁龙从对面缓缓驶过来,车子停在了公司大楼下。
车里的人一身黑衣,下车之后打量了四周,拉下帽檐,进了公司。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黑衣人驱车离开;几分钟之后,顾博云下楼,取车离开。
顾易在车里静默了几分钟,待手中的香烟慢慢燃尽之后关上车窗,拨通电话:“老周,给我弄到近半个月顾氏门前主干道静安路的行车记录。”
周扬那边拿着电话哭笑不得:“我说老兄,你当我是交通部的吗?对我委以如此重任。”
“我知道你有办法,别跟我瞎扯,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另一边,顾易家里。
张妈看着客厅里的挂钟,再一次看向玄关处。已经大半夜了,先生怎么还没有回来?
身边的沙发上坐着纪晓梦,她披着浴袍,不停地拨动手机上的号码。回应她的,依旧是嘟嘟的忙音。
“夫人,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当心着凉。也不知道先生今天回不回来,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纪晓梦生气地把手里的手机扔在茶几上,朝张妈翻了个白眼:“我现在烦着呢,你别说话。”
张妈在心里暗自嘀咕:以前先生没结婚的时候,也常常有事情晚上回不来,但也叮嘱过让她不用等,到时间了就去休息。现在取回来了一个老婆,整天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总是任性妄为。
她们的身后站了一排家里的佣人,纪晓梦吩咐过:先生没回来,大家都不许休息。
那天格外闷热,到了半夜也不见一丝微风。法国梧桐的叶子又一次绿起来,白天在烈日下洒下一片片阴凉,现在却在无风的夜晚里一动也不动。
顾易回来的时候,被大厅耀眼的灯光刺了一眼,接着就看见客厅里站了不少人。整整齐齐的一排,低着头,看样子十分困倦。
“干什么呢?都站着不去休息?”他扯扯胸前的领带,生生吐出一口浊气。
站着的一排人看了纪晓梦一眼,不敢说话。
纪晓梦登了这么久,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扔下手里的东西径自走到顾易面前:“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跟我交代一声。”
“你们下去休息。”顾易让客厅里的人散了,扯下领带准备进洗澡间。
纪晓梦堵在门口,“你还没有说你今天去哪里了,我和大家等你等了这么久,,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今天有个饭局,我被灌了点酒,手机恰好没电,没能跟你打电话。”顾易双手揽着她的肩,靠在她耳边解释。
纪晓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样啊,下次可不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下次一定提前通知你,不早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洗完澡就上去。”
顾易从浴室出来,发现张妈一个人怅然若失地坐在客厅,身旁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她前方的桌上,放着一杯水和什么东西。
“张妈,怎么还不去休息?”
“年纪大了,觉也少了,没那么容易睡过去。”
“今天她是不是发脾气了,拉着你们站在客厅里等着?”
张妈端起桌上的水,把手里的什么东西送了进去:“因为你的原因,夫人对我还算好,那些佣人可就要受苦了。长期这样下去,只怕影响不好。”
顾易沉吟,“我知道了,是我处理不周。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小易啊,张妈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结婚,你么年轻人总是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我老人家看不明白。
我现在倒常常想起你之前没结婚的时候,现在夫人虽然天天挂念着你,你多晚回家她都要等着,但就是没有以前那样贴心的感觉了。张妈知道你成熟稳重,从来不担心你在外面做坏事。
刚开始的时候,你连续几天不回家,夏——家里的人还会跑来问我,我说你工作忙事情多,回来玩是常事。
后来有天半夜,我起床喝水,发现玄关处亮着一盏壁灯;后来,只要你们回来的夜晚,那盏灯都亮仔那里。你回来的时候应该见到过,是不是以为是我点的?
张妈老了,爱啰嗦又爱回忆往事,总是想起那丫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时候,平常你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安静得慌,张妈发现,你最近话越来越少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的神情隐在黑暗里,看不分明,“张妈,让你费心了。我没事,你和张叔好好注意身体,别让我担心。”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个天天回来话没几句,大清早又没了人影;一个回来了死都不来看看我这老家伙,让你张叔拉回来一袋子营养品。
你们啊,到底知不知道别人要什么?心里的话不说出来,鬼知道你在想什么!”
……
我在十七楼整整打了一个星期的杂,天天围在大家身边听候差遣。
宋成浩提过的哪位设计师第二天就到组里报道,也是个留洋镀金归来的主,听林朵说大学和宋成浩是一个学校的,极有可能对总监有那么点意思。
人如其名,面面俱佳。艾佳从进组的那一刻起,就是属于高配版的;而我,只是大众标配。
这几天,从最初的概念到策划到文案再到设计和定稿,甚至是最后的宣传,我在一整套流程中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是大家合作完成的第一个小案子,心里的雀跃却不小。
宋成浩坐在办公室,手里翻阅着我们的成果,对哥哥环节进行指点和鉴定,大家瞬间茅塞顿开,心里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出这样的创意。
“夏芷留一下。”
我要出门的步伐顿时停下来,回到办公室,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
“明天的学习心得没忘吧。”说话间百叶窗被观赏,他手中拿着遥控器讲窗帘静下来,屋子里昏暗了不少。
我看着面前的脸庞,比以前瘦了些,五官却是更深刻了。眉宇之间,还是有当年的影子。
“没忘,我的记性一直都很好。总监你忙,我走了。”
我承认,我真的生气了。
073:宴会()
佳唯被老板派出去出差,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
随便对付了晚餐,洗完澡之后,我顶着一头湿发在电脑上敲出一个字一个字的学习心得。
心里仿佛有一口浊气,怎么都吐不出来,憋闷得慌。酣畅淋漓地写了几千字,纷繁的思绪依旧不得倾吐。
点开电脑桌面上的通讯软件,通知栏上显示的还是很久以前的账号,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密码一栏已经被清空。
我把曾经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输进去,成功登陆。
屏幕下方的通知栏不停闪烁,大多是一些系统的消息和广告,我将它们全部清空。通讯录上,徐超的头像亮着,还是几年前的样子。
对话框里,有他不久之前发的消息。我知道,以他的死不回头的性格,绝对不会放弃寻找我的下落。
如果不是时间限制,这四年里,里面消息的数量应当会相当可观了吧。
“我爸不在了,我他妈觉得自己真窝囊,还没赚钱给他养老,他这一辈子太苦了,我这儿子真不争气。”
“一晃眼都大四了,夏哥你是掉海里被鲸鱼吞了吗?不然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快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想在哪里找工作?”
“我今天去面试了,那公司的人力资源hr还真是变态啊,问了我一大堆人生观的问题,连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都问了,哥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
最近的一条:“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终究是忍不住敲下了这几个字。
这么多年以来,我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软件。因为我知道,一旦开启它,看到扑面而来的过去,我肯定会受不了。
系统提示音响起,那边马上就有了回复。
徐大爷:我靠,夏哥你终于上线了,老子可是守了你们四年!
我:对不起啊,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不是特意不联系你,我很久没有用着个号了。
徐大爷: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丫的现在在哪呢?
我:在a市。
徐大爷: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听谁说的?
我:我们见过了,他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
徐大爷:!!!!!!!你说什么?让我缓一下神。
我: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徐大爷:把你地址发给我,我这个月休息的时候过来找你。
我把地址和电话都发了过去,放在键盘上的手最终无力地瘫软下来。
窗外一轮新月,把漆黑的马路照亮,把路上的行道树拉的笔直修长,交叉着编织成一道网,附在马路上。
我匆匆道了句晚安就下了线,然后就开始考虑佳唯几天前提出的买宠物的建议了。这时候要是有只猫咪或者狗狗趴在我的怀里,或许我就会停止胡思乱想。
周一上班的时候,我直接乘着电梯去了十八楼。进门的时候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什么也没想就冲了进去,谁知道沈宇轩竟然在里面。
“沈总好。”我看着缓缓观赏的电梯门,认命地站到角落里。
他点着点头,“你好,这是要去送资料?”
“总监布置的任务,我拿去给他过目。”
“设计稿吗?”
“不是,学习心得。”
那一瞬间,我不知给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表情。错愕?惊讶?好笑?
我去的时候,宋成浩已经到了办公室,正站在窗前打量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听到脚步声,马上转过身。
自然而然,我看到了她手上还没点燃的香烟。这样的场景与记忆中的某天重合起来,勾出无限的怅惘。
一个两个都这么爱抽烟,这是男人的标配吗?
“你怎么来了?”他轻咳一声,把烟扔进脚边的垃圾桶,慢慢走过来。
还真是归人多忘事啊。我把东西递过去,“我的学习心得。”
“放桌上。”他就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站在我的右前方,不进不退,嘶哑着声音。
“大清早的,感冒了还抽烟,不要命吧。”
出了门我就开始后悔,怎么就这么多嘴?公司里喜欢他的女的多得是,谁还不排着队嘘寒问暖呢。
几分钟后,沈宇轩进了总监办公室。
“我们宋总监什么时候有兴致看员工的学习心得了?外界传闻你惜时如金是假的吧?”
“我喜欢什么不需要理由。”
“怎么,大夏天的你还感冒了?看来真是要找个人好好照顾你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下次别让我帮你打掩护。”
“好好好,我认输,不惹你这尊大佛了,你好好注意。礼拜天的酒会别忘了。”
“知道。”
打杂的一个星期过去,接下来我又被任命为艾佳的助理,跟着她学习,顺便帮她完成一些不怎么需要智商的活。
跟在她身边,我学到了如何寻找突破口,进而把理念变成世纪的设计图。她是个自信又活泼的女生,身上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阳光和热情。
我们年纪相仿,她却愿意耐心地教导我,带着我一起琢磨设计。当然,她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温柔又大方。
所以还没来多长时间,已经有很多部门的同事向我和林朵打听她的消息了。最近几天还总是有人匿名送花过来,每天不重样。
“哎,宝宝可真羡慕艾女神,自从她来了咱们公司,就横扫一片单身男性,最近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大家躁动起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林朵在一旁哀怨感叹。
“是啊,长得漂亮又有能力,换成我是男的我也喜欢。”
林朵坐起来,狐疑地看着我:“小芷,你看着也不差啊,怎么就没有一个不怕死跟你表白的呢?”
据她说,我虽然有一副好皮囊,但是对待异性的态度实在是太冰冷了,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没有人有勇气舍生赴死。
“谁放着好好的牡丹不要,看我这路边带刺的野花?”我扒拉着盘在里的菜,低着头把胡萝卜和青椒全部挑出来。
“小芷,快看快看!”
我抬起头,越过面前端着餐盘的人群,看见不远处的宋成浩和艾佳。两人相对而坐,有说有笑。
“今天赚大发了,我竟然看到了总监倾国倾城的笑容。自从进组那天起,我就没见过禁欲系男生露出过笑容,艾女神不愧是女神啊,你说是不是小芷?”
“是啊。”
“诶,你不吃啦——”
“吃饱了。”
晚上回去,佳唯出差回来了,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闷闷不乐。连我提议买宠物她都打不起精神。
“小芷,我今天昨天在饭局上见到沈瑜了。”
我转念一想,能让这丫头这样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很难受吧,那样猝不及防的重逢,还要若无其事地装作初次见面。”这该死的际遇,像是谁在操控着一盘大棋,专门制造久别重逢。
“他现在有颜又有钱,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多少人见了他都卑躬屈膝地打招呼。你说,这些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感谢我有自知之明放过了他,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成功。”
佳唯,你说得都对,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眼泪?
“你说得对,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见了只管甩个大白眼过去。”我把人拖起来吃了晚饭,长在刷碗的时候手机响了。
陌生电话,我狐疑着接起来。
“喂,请问是哪位?”
“夏小姐,是我,苏岩。”
我和佳唯的同仇敌忾还没有消散,听到他们那一群人的声音就莫名地烦躁“什么事?”
那边错愕:“你怎么了?我惹到你了吗?”
“大姨妈来了不行啊。”
“行行行,你冷静,冷静。”
我找了个映照着夕阳余晖的地方坐下来,冷静地听他说。
“我说有个朋友的房子准备装修,找了个工作室,结果人家工作室最近接的活多,人手不够,你有没有兴趣去搭把手?工作时间是在周末。”
“有这么好的事?”
“就冲你和我姐的交情,我敢骗你吗?我那哥们等着装完房子结婚呢,他媳妇又偏爱那家工作室,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行,我去。”
“正事说完了,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我知道,就算看在苏蔓姐的面子上,人家也没必要特地把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介绍给我,我还是欠着人情。“你说吧。”
“周日有个行业里的酒会,我这不是没有女伴嘛,你——”
“你确定不是让我去当服务生而是当你的女伴?”我失笑。
他那样的豪门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女伴找不到?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灯光璀璨,衣香鬓影。城市繁华的夜色,在落地窗外映成背景。
徐徐的音乐,优雅的音乐喷泉,在座的大多是成功男士。当然也不乏女性,她们有的是上了年纪的商界巾帼,有的则是年轻漂亮的女伴。
两个小时前,拖苏总的福,我被他带到一家造型工作室,享受了vip的待遇,从头到脚包装了一番。
店员摆出一长条挂着裙子的衣架让我挑,又把我按在座位上在脸上涂涂抹抹了半天,从项链到手链,再加上脚上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
等打扮完了之后我已经没有勇气看自己一眼了。
“你确定我能见人?”
“当然当然。”他的眼里有促狭的笑意,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小算盘。
我穿了条黑色的晚礼裙,最简单的样式,不露背也不露腿,顺滑贴身。头发也是走之前突发奇想自己对着镜子盘起来的,发髻尾端用一根簪子固定住。
我站在厅内深处的吧台旁边,随意地吃些点心。
苏岩从进来就被各路人马围住,我在脸笑僵脚站僵的时候终于被放行,忙不迭躲到了这里。
有男士还是注意到了这个角落,端着红酒走过来,与我轻轻一碰:“小姐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