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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被迫背井离乡，苦不堪言。
秦琼和史阿，来到豫兖交界。
敌军布防之严密，令秦琼吃惊。如果强行从这一带进攻，必将是一场伤亡惨重的恶战！（未完待续。）
第0691章 敌人布防很严密（）
刘芒派秦琼来豫州，除因秦琼有丰富的江湖经验外，还因为秦琼懂得统兵。
秦琼领受的任务，就是勘察颍川北部各地，为日后进军，提供进军路线参考。
秦琼史阿，驻马四望。
一条人工河，纵贯南北，划分了东面的兖州陈留，与西面豫州颍川。
此河名为贾鲁，也许，很多人未曾闻其名。
贾鲁河之名，始于元代。
而在汉末，此河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鸿沟！（贾鲁河系鸿沟一说，并未经所有学者认可，但确有此种观点。）
没错，就是楚汉相争时，著名的鸿沟！
鸿沟中段，还连接着一个大大有名的地点——朱仙镇！
历史上，曾有岳飞与金兵大战朱仙镇一说。
而现在，岳飞岳鹏举恰巧正驻防在开封朱仙镇一带！
刘芒安排岳飞驻守开封，完全是巧合。
但这种巧合，也许，将引起一场名垂史册的战役！
……
鸿沟，本是战国时期，魏国修建的农田灌溉工程。
却因其连通南北、隔断东西，串联朱仙镇等几处战略要地，而使其成为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
鸿沟以东，是陈留。
陈留，被张邈所占据。
陈留北部，是吕布占据的东郡；陈留南部，是袁术的地盘。
张邈在陈留的防御重点，主要在东西两个方向。东部济阳防范曹操；西部浚仪、陈留、尉氏，防范刘芒。
陈留尉氏与颍川鄢陵，隔鸿沟而望。两座城，一东一西，一南一北，扼守住鸿沟东南西北各处要道。
鸿沟一线通路，难行！
……
秦琼史阿，继续向西，考察长社一带。
长社，地处颍川东北部，位于颖水支流洧水南岸。（洧，音韦）
以洧水为天然屏障，与河南新郑县，隔水相望。
洧水，并不宽阔。但是，水流很急。
秦琼在岸边伫立良久，愁眉紧锁。
一水之隔的北岸，就是河南地界。
对岸，草木茂盛，隐约可见缕缕炊烟。与南岸的荒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悠扬的歌声，从对岸隐约传来：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蕳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只闻歌声，不见其人。
“二哥，好像是常姑娘在唱歌啊！”史阿讨好地说了一句，见秦琼没有反应，又赶紧纠正。“没二嫂唱得好听！”
“你说什么？”
“呃……我啥也没说！”
秦琼没听清史阿说什么，但他的确想起了常晶。
“二哥，你咋了？”
“啊？没咋？”
“没咋？”史阿挠挠脑袋。“这歌唱得啥？”
“没啥，说了你也不懂。”
秦琼敷衍着，心里却泛起阵阵甜蜜，他想起了常晶姑娘。
他听常晶唱过这首歌。
这首歌，名为《溱洧》，出自《诗经》之《郑风》。（溱，通臻）
和众多诗经中的曲目一样，这首《溱洧》，也是********之歌。
说的是男女在河边游玩，女子要过河看风景，男子答曰自己曾经去过。女子便央求男子陪自己再去一次。男女嬉笑同行，欢欢乐乐……
秦琼仿佛看到，远在洛阳的常晶姑娘，伫立在高岗上，日思夜盼，等待自己归去，央求自己陪她出去游玩……
亏欠姑娘太多了。
如果有一天，姑娘让自己陪着去某个地方，即使自己去过百遍千遍，也一定要欣然而往……
史阿机灵，从秦琼的表情中，已看出端倪。
和秦琼混熟了，啥话都敢说，史阿坏笑着道：“二哥，你是不是想二嫂了？”
秦琼一瞪眼。
“下马！”
“干、干啥？”
“下河！”
秦琼史阿，褪去鞋袜，挽起裤腿，尝试着，踏入冰冷的洧水。
初春的河水，冰寒刺骨，还是其次。没走几步，河水已堪堪漫过膝盖。
“停！”
秦琼喝住史阿。自己却褪去衣物，只剩下一条犊鼻裤。
秦琼把衣服抛给史阿。
“二哥，你想咋？”
“试试深浅。”秦琼答了一声，小心地往河中走去。
河底下降很快，秦琼才走了十几步，河水已经漫至胸口。冰冷的河水，冰得秦琼只打冷战。胳膊上的肌肉，紧张成一个个鸡蛋大的疙瘩！
这才走了十之一二，就已如此之深。秦琼赶紧退了回来。
现在是初春，水位较低。
再过个把月，春水上涨，大军根本无法涉水过河。
秦琼失望……
……
颍川地域不大，人口却不少，原有四十几万人。小小一个郡，已相当于并州整个州人口的三分之二。
可是，袁术建立伪朝廷，为了所谓“移民兴都”政策，也为了避免颍川北部百姓逃往河南，强令颍川北部百姓南迁。
昔日，喧闹的颍川北部，已少有人烟，遍地是南迁百姓遗弃的房屋。
秦琼史阿，寻了废弃的空房子，拢了火取暖歇息。
史阿忙着煮饭，秦琼坐在火堆旁，沉思不语。
鄢陵、长社一带，地处中原西部平原的边缘。
但是，经过几日考察，这一带，虽没有大山阻隔，却有纵横难涉的河流。且有敌军重兵布防。实在不适合大兵团推进作战。
再往西，就是阳翟、阳城、轮氏三地。
这三地，嵩山横亘，分隔司隶和豫州。
其间虽有南北通道，但大军行进，有诸多不便。最重要的是，大军难以隐藏行踪，且无法快速推进。
这么怎么办？
秦琼苦思无计，一筹莫展。
“咣！”
史阿将煮饭的陶罐顿在秦琼面前。
“哎呀娘啊，烫死我了！”史阿双手捏着耳垂，嘴里发着咝咝哈哈的声音。
“你先吃吧，我不饿。”
史阿吹吹手指，道：“二哥你是不是为地形发愁？”
秦琼“嗯”了一声。
“二哥，其实吧，我觉得咱们用不着犯愁。主公身边，那些个幕僚，精得恨不能长八个脑袋九个心眼！咱们没有办法，但他们一准有主意。”
史阿话粗理不粗，秦琼的眉头舒展开了。
扒拉几口饭，秦琼道：“明儿早，咱们分头走。我去阳城、轮氏那边看看，你去阳翟，务必把颍川驻军情况，摸查清楚。”
“二哥放心吧！”
哥儿俩约定好会面的地点，小睡一会儿。天刚亮，便分头出发。
秦琼直奔颍川北部的嵩山……（未完待续。）
第0692章 江湖又传英雄令（）
轮氏和阳城，相距不过二三十里。都位于嵩山脚下，颖水北岸。
北面不远，就是洛阳八关的轘辕关。
从距离上看，自轘辕关进军，最方便。
但是，轮氏和阳城两座城，一西一东，如二鬼把门，扼守着河南与颍川之间的通道。
从这里强行进攻，势必导致无法预知后果的恶战。
秦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咻……”
一声口哨，远远传来。
秦琼猛地转过头！
这种口哨声，太熟悉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从阳城方向，跑了过来。
孩童漫无目的，一边吹着锐利的口哨，一边摇晃着右臂。
英雄令！
有人在发英雄令！
秦琼双目闪亮。
江湖，是秦琼曾经的家。
英雄令，江湖令，英雄传令江湖应；八方朋友伸援手，从此我命是你命！
英雄令，是江湖救急的信号。
发英雄令很简单，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江湖人士，不会轻易发出这样的信令。
而且，在江湖上，发放英雄令，真正能做到一呼百应，又有几人？
秦琼，为了帮贾思勰抢回种子，曾发过英雄令。
虽然，秦琼已是官身之人，行事更谨慎、更理性。但是，他无法忘记在江湖的岁月。
英雄令的出现，再次勾起秦琼心中的回忆，将他拉回到风雨飘摇、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他也感到，热血澎湃！
“咻！咻！咻！”
秦琼含指口中，吹了三声短促的口哨。
那孩童闻听，愣了一下，迅速向秦琼的方向跑了过来。伸手递上一枚铜钱。
秦琼点点头，随手抛给孩子几枚钱。
孩子接了钱，兴奋地跑了。
秦琼看着手中的铜钱，再次皱起眉头。
英雄令，又称江湖令、铜钱令。因其多是以铜钱为令，上面刻画着发令者特殊的标记。
而有经验的江湖中人，从铜钱上，便可看出是什么人发出的信令。
秦琼虽然已退出江湖，但他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
可是，秦琼竟然无法从手中铜钱令上，看出发令者是谁。
自己仅仅退出两年，江湖就发生这么大变化？
秦琼心中，些许落寞。
……
既然接了英雄令，就必须到场。即便不能帮忙，也要把英雄令送还。这是江湖规矩。
秦琼拨转马头。
英雄令上，不会说明在哪里找到发令人。但对有经验的江湖人，这不是问题。
阳城城外，一棵大槐树下，一块大石上，盘坐一人。
远远看去，此人身形瘦弱，一顶宽檐大帽，将脸部完全遮住。
秦琼并没有立刻过去。
他有些后悔。自己已经退出江湖，又身负使命，本不该轻易接英雄令。
不过，既然接了，就要按江湖规矩办。
秦琼远远地望着。他希望，有别人接了英雄令，到时，自己将信令奉还，免得影响自己肩负的使命。
过了好久，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先后赶来。再无他人。
看来，这个英雄令，得到的回应很少。
秦琼恍然。并非自己孤陋寡闻。也许，发令者只是一个初涉江湖的雏儿。
秦琼微微一笑。
英雄令，虽然没规定何人可发，何人不可发。但所有发令者，无一例外，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
只要这些江湖名人发出信令，多多少少，一定回得到回应。
而像这样，发了信令，得不到回应者，一定是初涉江湖，不知深浅的雏儿。
秦琼犹豫了片刻，纵马走了过去。
那人见有人走近，抬起头来。
此人脸上，裹着一块巾帕，只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充满感激和期望。
女人？！
秦琼虽只看到一双眼睛，便已确定，发令者是个女子！
秦琼更加后悔了。
秦琼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而且，从这女子期盼的眼神中，秦琼确定，她根本就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新手。
自己重任在肩，不可能花费时间，陪一个把英雄令当儿戏的新手胡闹。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而那女子，却显得很兴奋。
等不及发出的铜钱令全部收回，那女子从石头上跳下，抱拳拱手。
一举一动，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林坤儿，有劳。”
秦琼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号，却没表现出异样，客气地抱拳还礼。
“还未请教英雄高姓。”
林坤儿动作像模像样，却根本不懂江湖规矩！
发英雄令，发令者必须自报家门。只有最终确认接令的人，才会告知姓名。而且，还是接令者自愿。发令者，却无权提出这一要求。
秦琼受刘芒指派，赶来颍川。为了不暴露身份，连惯用的虎头枪和四棱金装锏都没带。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姓名。
林坤儿对江湖规矩，只是一知半解。
见秦琼不答话，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
不再追问秦琼姓名，按照规矩，报上请求援手，所为何事。
“白事。”
白事，道上的意思是，和官府有关。
秦琼不动声色。
按英雄令的规矩，他随时可以拒绝帮忙，但他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初涉江湖的丫头，学江湖大佬，发起了英雄令。
林坤儿又道：“漫水。”
秦琼抱歉一笑，将铜钱令递了回去。
漫水，就是要动手的意思。
白事，漫水。
说明这桩事，与官府有关，而且还要和官家动手！
江湖人物，最大的忌讳之一，就是牵扯到官家事务上。
官家，代表着大社会。江湖，只是小社会。说难听点，是黑…社会。
以小搏大，不是拼命，而是作死。
江湖人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招惹官家的。
即便在几年前，秦琼都不会轻易帮这种忙。更何况，现在还肩负着重要使命。
林坤儿看着秦琼递回的铜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动着，很可怜的样子。
但是，秦琼已经决定，不会帮她这个忙。手中铜钱，又往前递了递。
“抱歉。”
就在这一瞬间，林坤儿的眼中，闪烁起晶莹。
这丫头竟然要哭！
女子，可怜。
混迹江湖的女子，更可怜。
可是，再可怜，秦琼也只能视而不见。他不会为了一时冲动，耽误了肩上的重任。（未完待续。）
第0693章 英雄令的事由（）
“大哥，我求你了！”林坤儿竟然真的流泪了！
秦琼的心软了。但他还是歉意地笑了一下，坚决地摇了摇头。
“大哥，小女子若有法子，绝不会发出英雄令！求大哥施以援手，帮帮小女子……”
对方若是个男子，秦琼只管把铜钱塞进其手中，转身走了就是。
这是英雄令的规矩，没人会指责。
但是，对方是个妙龄女子。秦琼硬把铜钱塞回，一旦碰到姑娘的手，就尴尬了。
“大哥，求求你，救救那些可怜的人吧……”
“什么？”秦琼满脸疑问地皱皱眉。
“他们抓了好多人，若大哥不肯帮忙，那些人，都难免一死！”
救人于危难，是侠者的本份。
听林坤儿的意思，她是为了救别人，才发出的英雄令。而且，还是要救很多人。
秦琼拿着铜钱的手，稍稍缩回了几分。
“那些狗官，不是人！”
“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狗官，抓了数百可怜的百姓，各个有来无回。前天，又抓了一批。”林坤儿很激动，语速很快。“那些可怜的百姓，都被抓进嵩山，如不解救，断无活路！死都没人收尸啊！”
秦琼犹豫了。
“事由说完了，大哥既然听了，还请大哥施以援手！”林坤儿说这话，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秦琼心里一惊！
上了这丫头的当了！
英雄令的规矩，不接任务，没有关系。大家各走各路，以后见面，还是江湖朋友。
而一旦听完人家的要求，就相当于承诺帮忙！
秦琼因为好奇，想多听听。可是，这丫头不接递回的铜钱，还一股脑把所求之事全说了出来。
这林坤儿，虽然初涉江湖，却也够机灵。竟然连蒙带唬地，将久历江湖的秦琼秦叔宝绕了进去。
秦琼是何等人？
秦琼可是一口吐沫砸个钉的英雄！
虽然中了这丫头的圈套，但也不能反悔。
“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答应帮忙了？”林坤儿大喜过望，突然单膝跪倒，抱拳行礼。
一个丫头这样给自己行礼，秦琼更尴尬了。
受礼不合适，过去搀扶，更不合适。
秦琼只能愣愣地站着，听林坤儿诉说原委……
袁术为了防备刘芒，下令强行迁走颍川北部一带的百姓。
故土难离，百姓不愿离开居住了几辈几十上百年的家园。
但是，袁术的命令，不能违抗。厉天闰等爪牙，更是穷凶极恶。
凡不遵命南迁者，都被冠以暗通洛阳的罪名，被捆进了嵩山。
“为什么捆进嵩山？”
“他们要在嵩山修一个大院子。大哥可知道嵩阳书院？”
秦琼点点头。
主公刘芒交代任务时，曾提起嵩阳书院。说那是大学问家二程研修学问，教书育人的所在。却被一伙恶徒所抢。
刘芒曾交代秦琼，方便时，了解一下嵩阳书院的情况。
林坤儿所求之事，竟与嵩阳书院有关，这让秦琼感到兴趣。
据林坤儿说，霸占嵩阳书院，是颍川官府指使。
袁术拥立伪朝廷，在不断扩充军事实力的同时，也在方方面面，与洛阳朝廷一争高下。
移民兴都，建百万人口的都城，目的就是与洛阳一争风头。
除此之外，李助等人还进言，建议袁术，招募一批有名望的饱学之士，以充门面。
二程有贤名，学问大，袁术数次派人招募。怎奈，二程清心寡欲，都不愿在洛阳朝廷为官，又怎会受袁术的拉拢。
李助又献计，让颍川大户，以资助为名，在嵩山为二程修建书院，供程颢程颐讲学。
果然，二程不知这是袁术指使，欣然而往。
李助之计，成功了！
可是，李助诡计虽多，却也有失算之处。
二程的学说，是建立在维护和发展传统经学中的精髓之上。
他们嵩阳书院讲学，教育学生，要尊重经典，倡导“天者理也”。具体到时事，就是倡导刘汉政权，乃是天理。
而二程所说的刘汉政权，自然是洛阳的大汉朝廷，而非袁术拥立的寿春伪汉朝廷。
袁术花钱费力，给二程提供了讲学之所。而二程却大肆宣扬洛阳朝廷乃是“天理”！气得袁术大骂：还有天理否？！
被打脸，很丢人。
而比被打脸更丢人的是，打脸的人，是自己请来的！
袁术有气，却不能直接对二程撒，否则，会引来士人的反感。
还是李林甫有办法，让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