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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朴的百姓，若非被逼到绝路，绝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卫将军，贼寇尸首，如何处置？”
刘芒眼中，泛起寒意。“全部枭首，首级高悬山边，尸体焚烧！”
“诺！”将士们就等着这一命令。
“把被伯当和忠嗣毙杀贼寇，摆在山脚下，示众三日！告诉山上贼寇，与民为敌，这就是下场！”
“诺！”
军士们领命而去，王忠嗣道：“卫将军，属下留了一个活口。”
王伯当闻听，疑惑道：“小王将军，你还藏了一个？”
王忠嗣微微一笑：“这家伙像是个小头目，留他活命，了解山上贼情。”
王伯当表情古怪地撇撇嘴。“小王，你够狡猾。某杀得兴起，竟忘记了。好吧，这次比试，算你赢了！三郎我佩服你了！”
王伯当豪侠直率，明事理，并不斤斤计较，反倒更令王忠嗣尊重。
“若非王将军以斩贼竞赛相激，此役必不能如此干净利落。”王忠嗣说完，又补充一句。“而且还很过瘾！”
“哈哈哈……”王伯当爽朗大笑。
……
贼寇小头目招供的情况，与史进、裴元绍探查的消息基本一致。
黑山贼盘踞在几十里外的老虎峰，寨名老虎寨。
黑山军，原属黄巾军张牛角部。钜鹿一战，张牛角中流失跌落悬崖，所部归褚飞燕统帅，褚飞燕遂改名张燕。
黄巾失败，张燕率部逃入太行山南部。黄巾大势已去。各路渠帅纷纷寻找出路。
黑山军两大渠帅，张燕和于毒，因投奔谁的问题反目，于毒率部脱离张燕。流窜浊漳水一带的大号山。
而张燕率部，盘踞在清漳水一带的太行山中。
于毒一部，对外号称数万众，只为制造声势，实际上。手下只有五六千喽啰。而近来，越来越多的山贼偷偷逃跑。
论兵力和士气，黑山贼绝无和并州军对抗的可能。
但是，大山茫茫，是贼寇的本钱。
杜如晦对进攻老虎寨进行了详尽的分析。
重点和难点，在于后勤补给。
山路行军，不同于平原。此处距老虎峰虽只有几十里山路，即便有向导带路，大军穿行，开辟山路。也需要近十天时间。
从贼寇小头目招供的情报看，攻取老虎寨，难免一场恶战。
按进攻需要五天计算，加上行军时间，至少需要十五天时间。
而山中作战，无法运输辎重给养，所需粮食及安营器械，均需步卒携带。
步卒最多可携带八天口粮，在山地行军，还需背负其它军需。每名步卒背负六日口粮已是极限。
听完杜如晦的分析，刘芒和众将均感沮丧。
“如此，便无法进攻老虎寨了？”
“山贼下山抢掠，和我们进攻山上。有何区别？”
裴元绍做过山贼，最熟悉情况：“吃山里饭的，轻装下山，无需负重。且在山路沿途，暗藏窝点，存有粮食。下山嘛。抢了粮食，沿路藏于窝点，背上山的，反倒没有多少。”
杜如晦道：“正如裴将军所言。且贼寇多是小股下山，所需粮食不多，沿途供给便可。而我大军出击，消耗惊人。只有先在途中设立补给据点，方可继续向深山推进。”
刘芒紧皱眉头道：“如此步步为营，需要多长时间？”
“以三日路程设立一座营寨，需步步推进，在沿途设立三座大营。诸事顺利，一个半月内，三座大营方可建成。加上进攻贼寨，则需两个月时间。如此，还不算返程所耗时日。”
刘芒摇摇头。“不行。两个多月，已入冬，破敌更为困难。且朝廷东归在即，必须另想办法。”
杜如晦道：“还有一策，只是未必可行。”
“先说说看。”
“在三日行程处，设一营寨。而后设法夺取老虎寨外窝点，以为我军根据。如此，诸事顺利，一个月左右，可破贼寇。只是，攻贼窝点难免损失，且要防止贼多路夹击。”
刘芒清楚，杜如晦怕影响士气，才将风险说得很含蓄。
而实际上，寨外窝点虽小，但其所处位置，较大寨更险峻，攻取可能造成的损失，绝非伤亡一些兵卒那么简单。
山险路狭，只能小股队伍突袭，如遇风险，带兵将领都可能丧命。
决心，难下……
“主公，就这么办吧！”王伯当率先叫道，“恶贼不灭，心狠难解！”
史进也叫道：“三郎说得没错，主公，打吧！”
裴元绍蹿了起来，还未说话，眼角、嘴角竟抽搐起来。“主公……杀！杀光这群狗、娘养的！山上，有他们扔的尸体，黄花大闺女，活活糟蹋死，就、就光着扔山上了……”
尉迟恭年纪小，不擅言词，挺起钢浇铁铸的身子，只说了一句：“俺要打头阵！”
众将群情激奋，刘芒和杜如晦对望一眼。
百姓哀告，众将请战，这仗，必须要打！
但是，要仔细筹划。
命王伯当王忠嗣在百姓中征集自愿向导。
命裴元绍尉迟恭准备进攻山寨的器械。
命史进组织队伍操练，重点演练在山石间窜腾跳跃。
刘芒和杜如晦，再次提审贼寇小头目，寻找最可行的进攻路线。
老虎寨外，西、东两面，各有大型窝点，称作“老虎脚”，是贼寇进出大山的中转和补充给养之地。
东面老虎脚，距离太远，中间需要翻越数不清的大山密林。
而西面老虎脚，并不在通往老虎寨的必经之路上，而是藏匿于山路旁边。地势险峻，极难攻取。
进攻老虎寨，如果避开西面老虎脚，则需要在沿途修建中转营地，费时费力。
而要节省时间，必须斩断虎脚！
那贼寇小头目为求活命，主动交代道：“官家大爷，老虎脚碰不得啊！守老虎脚的，叫醉罗汉，最是凶猛，连俺们渠帅都怕他三分。”
恶贼悍匪，见得多了。区区一个醉罗汉，动摇不了清剿匪寇的决心！（未完待续。）
第0590章 裴元绍叫阵醉罗汉（）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醉罗汉把守的老虎脚，是攻克老虎寨的关键。对敌人多了解一分，就多一分胜算。
贼寇小头目称，那醉罗汉本非黑山军，亦非本地人。途径大号山，和黑山贼发生冲突，孤身一人，打死贼寇十余人，甚是勇悍。
黑山贼渠帅于毒，见其勇猛，以美酒相诱，劝得其投身山寨。
这醉罗汉，不喜女色，也不随贼寇队伍出山抢劫，只坐镇老虎脚，替于毒把守门户，终日与酒为伴，醉生梦死。
“一个醉鬼，岂能阻我大军脚步？”
小头目连连摆手。“官家大爷，轻视不得啊！那醉罗汉虽然整天喝酒，可是越喝酒，本事越大，要不然，于爷……哦，不不，是于毒那个恶贼，也不会费力招揽，还让他把守老虎脚。”
勇悍之敌见得多了，只要敌人有弱点，就有克敌制胜的办法。
……
大军准备妥当。
房玄龄和王忠嗣留守沭水，负责协调军资转运。
刘芒亲率大军，进山剿匪。
当地百姓自愿做向导，大军分头出发，陆续将军需物资运送进山。
按原计划，三日后，在山中扎起第一座大营。
命林冲、王伯当轮流回沭水县运输军需。
大军在山中大营稍作休整，命史进、裴元绍带三百人，先赶去老虎脚，探查地势，并搭建简易营地，作为后续大军临时根据之地。
史进裴元绍领命出发，走了两天多，向导说，前面几里外，就是老虎脚。
裴元绍道：“大郎兄弟，主公命咱二人探路建营，咱兄弟两个不如分头行动。”
“如何分头行动？”
“大郎兄弟你带大队。找寻适合扎营所在。我熟悉山路。带几个人摸到老虎脚下，探查贼情。顺手的话，抓一俩个俘虏回来，老虎脚里的情况。就都清楚了。”
“如此甚好！”
裴元绍带几个精干手下，又翻过两座小山，前面现出一个突兀的山头，上面隐约可见草棚，还有炊烟升起。
裴元绍停下脚步。使劲吸吸鼻子。
“就是这里了！”
离着山头还有半里地，就能嗅到辛辣的酒气，不是醉罗汉的老虎脚，还能是哪里？
这唤作老虎脚的山头并不高，有一条小路可直通山头。小路虽不陡峭，但异常狭窄，两侧都是陡坡，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裴元绍等人找了隐蔽处，守了半天，果然等到一个喽啰走下山头。
悄悄尾随。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喽啰抓住。
可惜，这喽啰半傻不傻，一身酒气，说话颠三倒四。
问了半天，只问得山上有四五十个喽啰，具体是四十还是五十，傻喽啰也数不清，头领正是醉罗汉。这段日子，酒喝得多。醉罗汉派这个喽啰去催做粗酒的，快点送酒上山。
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一刀宰了，扔到山下。
裴元绍等人返了回来。史进已经选了开阔处，扎起简易的营寨。
营寨就在老虎脚下，山上喽啰大呼小叫，营寨里听得清清楚楚。
喽啰冲着营寨污言秽语地叫骂，嚣张至极，毫无惧怕之意。
“抓到俘虏了？人呢？”
“问不出子午卯酉。一刀宰了。”
史进惋惜地摇摇头。“带回大营去，给主公审问多好。”
“那家伙傻了吧唧，连数都查不清。不过，山上只有不到五十贼寇，我估摸着，咱这些人，足够收拾他们了。”
史进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夺了老虎脚，大功一件，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先由裴元绍带人攻打，如果占领老虎脚，向主公刘芒报喜。攻取不利，再通知大营。
两人点了百十名能打的手下，来到老虎脚下。史进带一半人，在山脚下接应，裴元绍带人，冲至半山腰，喊着叫醉罗汉出来受死。
时候不大，山上寨门打开，冲出七八个喽啰，喽啰身后，走出一人，个子不算很高，极为健壮。
看此人，肩宽腰圆，圆滚滚的胖大脑袋上，披散着头发，根根粗如钢针，漆黑油亮。大鼻头宽嘴叉。
眉毛像是脑门上镶嵌了两个黑绒球，眉毛下，一双眼睛，眯成两道缝，颧骨处，两坨酒红，一看就是刚喝完。
一身酒气，远远闻着刺鼻。
醉鬼披着一件袍子，油渍麻花，满是酒菜污渍，少不了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米粒。
咧着怀儿，露出浓密的胸毛。下面穿着一条比袍子还脏的犊鼻裤，露出两条比一般人腰都粗的腿，长满黝黑的腿毛。
赤着一只脏脚，另一只脚趿拉着破旧麻草鞋。
手上，拎着一柄奇怪的兵器。裴元绍仔细瞅了半天，才看明白，这醉鬼拿的竟然是锸！也就是铁锹！
裴元绍做山贼时，屡遭官军剿捕，过的狼狈，人很邋遢。
但是，看到这个肮脏的醉鬼，裴元绍都怀疑当年的自己有洁癖！
要是早上两年，裴元绍一定会扔给他一串钱，让他回去换身行头，免得丢人现眼。
可是，现在的裴元绍，已经是并州军中有名的将领，还被程咬金调教过。人虽然长得猥琐随意些，但办事越来越稳妥，越来越有将军的样子了。
手中钢刀一指，裴元绍大声喝道：“兀那恶贼，并州军军威所至，还不赶快跪倒归顺，更待何时？！”
那醉罗汉也不知听没听清裴元绍的喝喊，一耸肩，一缩脖，“呃……啊……”一声，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浓烈恶心的酒气，差点把能喝善饮的裴元绍冲个跟头。
那醉罗汉打了嗝，舒服了，伸手在肚子上抓了抓，一双醉眼，四下瞅了半天，才确认是裴元绍在说话。
“你……说啥？”
若不是上过老程的培训班，裴元绍早就冲上，一刀跺了这醉鬼。
耐着性子，裴元绍又喝道：“并州大军在此，跪降免死！”
醉罗汉好像没听懂，他身后的喽啰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好像裴元绍痴人说梦一般。
裴元绍大怒，纵身跃起，挥刀就劈！
“呃……”
生死关头，醉罗汉竟又打了个酒嗝！
“受死！”裴元绍一声大喝，钢刀已劈至醉罗汉头上。
突然，醉罗汉胖大身躯猛地一拧，半转身，躲过致命一击，手中铁锸横抡而出！
“嘭！”
正中裴元绍后背，将其狠狠拍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0591章 醉罗汉醉而不蠢（）
裴元绍虽有些轻敌，但连史进也没想到，裴元绍竟被那醉罗汉一招撂倒。
史进顾不得许多，几个纵跃，飞身上去，抡哨棒欲救裴元绍。
那醉罗汉脚步踉跄，动作却不慢，猛迎上前，抡起铁锸，封住山路，史进险些中招，急忙后退闪躲。
醉罗汉身后几个喽啰，手脚麻利，上前拖了裴元绍，跑进山寨。
“进攻！给我进攻！”
史进气急败坏，大声呼喊，招呼部下冲向山头。
醉罗汉连出几招，逼退史进，也不恋战，大步奔回山寨。
并州军蜂拥而上，山头上，黑山贼早有准备，石块飞泻而下，将并州军击退。
裴元绍被抓上山，生死未卜。强行进攻，近半负伤。
史进不敢蛮干，只得收兵回营。
醉罗汉大获全胜，也不下山追击，继续回去喝酒。
史进命人严防营地，照顾伤患，同时派人飞报主公刘芒。
……
尉迟恭奉命带队，为中军开路。
半路，遇到史进派出的斥候。
听说裴元绍被抓，史进进攻受阻。尉迟恭命斥候火速禀报主公刘芒，自己带队加快行军，赶到老虎脚下，与史进汇合。
听史进说了山上的情况，尉迟恭也很惊讶：“裴将军太不小心了！”
史进道：“老裴虽大意，但那恶贼也忒凶悍，不知老裴是死是活，唉！”
尉迟恭实在想不通，一个山贼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我去会会他！”
“尉迟兄弟，不可！”史进年长，阅历丰富，“那醉罗汉武艺不俗，不可硬来，还是等主公到了再说吧。”
尉迟恭道：“主公吩咐过，如有机会。设法了解敌情。大郎哥哥放心，小弟有分寸。”
尉迟恭不仅从綦毋怀文那学了打铁手艺，还把綦毋怀文的犟脾气也学来了。
史进劝阻不得。
军中有律，史进在军中地位虽比尉迟恭高。但他是开路前军统领，并无权节制尉迟恭。
仗着年长尉迟恭几岁，史进劝道：“尉迟小兄弟上去搦战可以，我去给你掠阵。一旦听到鸣金铜锣，你必须立刻返回。”
尉迟恭答应。史进小心嘱咐一番，两人带队出营。
马槊太长，山上不便使用，尉迟恭拎了十三节紫金钢鞭，来在半山腰，大声搦战。
少顷，寨门打开，醉罗汉光着双脚，拎着铁锸，晃出寨门。
“谁搅了大爷的好梦？”醉罗汉喝完了酒。睡得正香，被喽啰喊醒，一脸不耐烦。
尉迟恭钢鞭一指，叫道：“兀那贼寇，赶紧放人跪降！”
醉罗汉张开嘴，打个大大的哈欠。“哪来许多废话，要打就过来，不打就滚蛋，大爷我继续回去睡觉。”
醉罗汉口出不逊，尉迟恭大怒。抡起十三节紫金钢鞭，冲上就打。
醉罗汉哈欠连天，手下却快。急舞铁锸，劈头盖脸就砸。
尉迟恭见铁锸来势。知醉罗汉力大，不敢硬挡，急忙闪身避开。
尉迟恭兵器短，又处在下坡处，甚是吃亏。仗着年纪小，身体灵活。却也未落下风。
不行！在下坡太吃亏，得想办法将这醉鬼逼到下坡，自己居高临下，才有获胜之机。
尉迟恭盘算不错，可醉罗汉却不给他机会。一柄铁锸舞动虎虎生风，将狭窄的山路封得严严实实，决不让尉迟恭抢到上坡。
两人酣斗二十余合，尉迟恭虽未露败相，却也难觅胜机。
掠阵的史进瞧得明白，再斗下去，尉迟恭也难占得便宜。恐其有失，急令鸣金收兵。
军令如山，尉迟恭只得虚晃几招，跳出战局。战而不胜，心中郁闷，冲着醉罗汉叫骂几声，醉罗汉也不知听见没听见，只顾转身回山寨，继续喝酒。
“大郎哥哥为何鸣金？”
“敬德莫急，某想出一个计策。在山坡上打斗，这醉鬼太占便宜。明日，哥哥我上山搦战，诈败，将其引下山来，敬德趁机断其归路。合咱兄弟二人之力，定可擒了醉鬼！”
“好！”
两人商定，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史进拎着哨棒，上山搦战。
好半天，醉罗汉才冲出山寨，一脸怒容，大吼大叫：“你们这些鸟官军好没教养，大清早搅了爷爷的酒兴，爷爷今儿就劈死你们这些鸟官军，回去烧了下酒！”
醉罗汉被惹毛了，正合史进心意。
和他打斗不是目的，言语相激，惹得醉罗汉冲下山坡才能得手。
“哎！醉鬼，你那裤上满是污秽，莫不是吃酒吃多了，直接尿了吧？”
“可恼啊！”
“喂！好臊好臭！你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吧！”
“恼啊！爷爷定要抓了你，尿你一脸！”
史进越说，醉罗汉越恼，涨得满脸通红，哇哇怪叫。
时机差不多了，史进故意卖个破绽，假意不敌，转身就往山下跑，还故意踉跄几步，引那醉罗汉来追。
醉罗汉追了两步，却收住脚步。冲着史进大喊道：“没种的家伙！”连打几个大大的哈欠，“爷爷懒得宰你，回去吃酒醒瞌睡了。”
说罢，掉头回寨，喝酒去了……
史进诱敌之计不灵，尉迟恭白埋伏了半天。两人无计可施，只得悻悻回到临时营寨，等待主公刘芒到来，再做定夺。
……
刘芒、杜如晦、宇文成都带着大军抵达老虎脚。
路上，遇到史进派出的斥候，已大致了解了情况。
裴元绍被抓，刘芒气恼异常。既恨裴元绍莽撞，也恨醉罗汉凶悍。
宇文成都自归附以来，尚未立过功。今大军受阻，宇文成都出列请战：“主公，末将请令出战！”
宇文成都之勇，无须任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