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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太爷赶紧道:“爹,我扶您。”
一个老头儿扶着另一个老头儿走在前边,彭庄主夫妇不敢逾越,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老头儿后面,向庄前走去。
院mén前,夏浔和彭子期已经打出了真火,不过两人火气虽大,却都不敢下狠手,夏浔知道这是自己的大舅哥,不能滥施杀手,彭子期虽然一肚子气,却也知道事情恐怕已很难收拾,对这十有**做定了自己妹婿的人,也不敢真的伤他xìng命,因此一个不敢往要害上招呼,另一个干脆把刀反转,以刀背御敌。
彭老太公赶到mén口,彭家子弟见了立即闪到两旁,拜见老太公、老太爷,彭梓祺本来看热闹正看得眉飞sè舞,一见爷爷和老太公都出来了,自己老子站在自己爷爷后面,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她,恨不得一口吃掉她的样子,不禁吐吐舌头,忙也向后躲了躲。
彭和尚没有看他调皮的曾孙nv,他出了mén,在阶上站定,背着双手,手中转动着铁胆,目光立即投到了夏浔身上。看了一会儿,彭和尚的目芒渐渐缩如针尖,神情凝重起来。
胡九六是张士诚麾下大将,而彭和尚保的是徐寿辉,徐寿辉、方国珍、张士诚、朱元璋……,这些反元英雄们为了争地盘,当年彼此之间可没少打仗,彭和尚认得这路刀法,眼前的这个青年人每一刀都有敌无我,一往无前,脚下步伐沉稳有力,移动快捷,人刀合一,幻化为一道道闪电霹雳,致命一击。
这刀法看在别人眼里只觉威猛,看在彭和尚这样的大行家眼里,却能看出只属于某一个人独有的鲜明烙印。那一举一动,一刀一式,让年迈的彭和尚依稀仿佛回到了当年万马千军的战场上,耳畔是杀声震天,眼前有一位挥刀步战的猛将,势如破竹,所向披靡,面前无三合之敌,他的年纪,恰与眼前这个青年人依稀相仿。
彭和尚和张士诚麾下大将胡九六jiao过手,jiao过两次手。彭和尚最拿手的武功其实是大摔碑手和大鹰爪功,但是自从他诈死潜伏下来以后,这两mén绝技便再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用过,为了以防万一,就连本mén所有子弟也都没有学过,而在当年,与胡九六立手时,用的不是五虎断mén刀,而是掌法和爪功。
他先后两次与胡九六jiao手,都是空手入白刃。第一次因为整个战局的变化,他同那个比他年轻近二十多岁的后生xiao子只jiao手片刻便被大军冲散了,第二次,却是实实在在的jiao手,最后他一掌拍中胡九六的后心,给胡九六留下了终身难愈的内伤,而胡九六错身而过时的反手一刀,也撩开了他的右肋,那一刀让他躺了足足三个月,才捡回了这条命。
他怎可能忘记这路刀法?
杨旭!朱元璋的御前带刀官,会是朱元璋的死敌张士诚麾下大将胡九六的传人?
眼看曾孙与夏浔仍然打得不可开jiao,彭和尚窥准时机,突然大喝一声,抬手一扬,掌中两枚铁胆便飞了出去。
“当”地一声大震,夏浔只觉手臂麻,急急chou刀后退,只见刀背最厚处隐隐一道擦痕,也不知别人用了什么暗器,如此大的力道,若不是正好击中刀背,恐怕这柄宝刀都要被震成两截,彭子期也同时被铁胆所袭,铁胆击中了齐眉棍的中部,夏浔疾劈的一刀被铁胆震开,以致mén户大开,彭子期这一棍笔直的搠向夏浔的膻中xùe要害,却受这铁胆一击,嚓地一声从中而断,彭子期一怔,顿住脚步抬头看去,才见祖父和曾祖父正站在阶上,爹爹站在两位老人后面,正向他使着眼sè。
“杨旭,你随老夫进来。”
彭和尚转过身,背起双手,向院中走去。夏浔将刀递还彭梓祺,安抚地拍拍她的掌背,随在彭和尚身后,昂然直入。
大厅中空空dangdang,没有彭和尚的吩咐,谁也不敢进来。彭和尚在椅上坐了,上上下下瞧了夏浔一阵,一指侧位道:“坐。”
夏浔不卑不亢地向他一揖,在侧位上坦然坐了下来。
彭和尚捋着胡须道:“杨旭啊,你是朝廷的官员,以此卑劣手段骗婚,不嫌有些无赖么?”
夏浔反问道:“以老太公所见,汉高祖刘邦,是英雄还是无赖?”
彭和尚道:“秦末群雄逐鹿,豪杰辈出,刘邦能于群雄之中脱颖而出,建立汉室江山,不可一世的霸王项羽尚败在他的手里,萧何韩信、张良陈平等皆臣服于他,岂是一介无赖可为?那是一位大英雄!”
夏浔笑道:“刘邦赴吕太公之宴,拿个空红包,上写一万钱骗酒喝,这还不无赖么?可吕太公却觉此人聪明、有气魄,反将如花似yù的nv儿嫁与他为妻,如此看来,吕太公与彭太公您老人家一样,只看英雄本sè,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xiao节,xiao施伎俩,骗得佳妇过mén儿,也没甚么。”
彭太公豁然大笑,指着他道:“你这无赖家伙,一件无耻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哈哈,很有老夫当年的神韵!”
他笑容一敛,突又问道:“我只知你是青州秀才,这手刀法,你是学自何人
第199章 认女婿
彭家是用刀的,赫赫有名的五虎断mén刀。这老头儿看见另一个用刀的高手,问问来历并不唐突,所以夏浔并未多想,但是胡九六的真实身份他是不能讲的,尤其是真实住址,一旦彭太公起了好奇心,闲极无聊派人去打探,说不定就会知道胡九六收过一个义子,继而知道他的长相,并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
夏浔略一沉yín,便道:“晚辈这mén刀法,学自一位姓胡的老人。”
彭太公双眼一亮,探身道:“此人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夏浔道:“这位老人的名姓,晚辈并不晓得,晚辈一直称他胡师傅的。说起来,这已是近十年前的事了,这位老人行乞路过我家,当时正是冬天,天寒地冻,晚辈看他可怜,请他到家,予他饭食,并且让他暂时住下来。这位胡姓老人对我很是感激,后来就传了晚辈这mén刀法,胡师傅指点了晚辈半年多,见晚辈已经全都学会了,便突然告辞离去了,晚辈迄今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彭和尚是不大相信他的话的,他认准了这mén刀法就是张士诚麾下大将胡九六的独mén刀法,张士诚兵败自杀,胡九六1ang迹江湖,这倒不无可能。可胡九六也不是什么善男信nv,真要活不下去,他不会劫掠几个大户么,要说他饿到沿街乞讨,实不可信,因为一餐之恩便把绝技倾心传授,更不可能是胡九六的作风。
可是因为夏浔的掩饰,他反而更加相信其中有些不可对人言的故事了,他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审慎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是张士诚麾下悍将胡九六的亲传弟子,这个身份,令彭太公对夏浔的敌意大减,他不想探问太多,问的多了,恐怕反而会令夏浔疑心到他的身份,那就nong巧成拙了。
彭太公只要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并非朱元璋的死忠,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他的威胁便不成其为威胁了。何况,眼下两份婚书都已被人做了手脚,这场官司打到官府也没用了,就来原来用以胁迫他的you拐民nv的罪名都用不上了,梓祺不想给也必须得给他,彭太公这个曾孙nv婿,是必须得认下了。
他点点头,向厅外喝道:“都傻站在外边干什么?老夫的曾孙nv婿上mén了,还不摆开酒席,让他好好陪老夫喝上两杯!”
拥堵在mén口看风sè的彭家老少面面相觑,不明白老太公怎么就改了主意,只好讪讪地走了进来。彭子期满腹懊恼,心中只想:“老太公是不是老糊涂了?本来是他一味坚持不要这个曾孙nv婿的,这下可好,他成了老好人,我倒枉做xiao人了,不知道妹子怎么恨我呢?”
他扭头看看彭梓祺,彭梓祺把俏脸一板,气鼓鼓地扭过头去,把个后脑勺儿丢给了他,彭子期不禁垂头丧气地叹息一声。
周氏见此模样,赶紧张罗起来:“快着些,快着些,咱们姑爷上mén儿,咋连杯茶都没有,xiao四儿,去催催厨下,酒菜准备妥当没有呀,赶快的整备酒席,把老太公最喜欢喝的安酒搬一坛子过来。”
这厢正说着,有庄丁蹬蹬蹬跑来,气喘吁吁禀报:“报~~,报~~~”
一进大厅,个个都是主人,也顾不得一个个拜见,便抱拳说道:“报,庄外来了一队官兵,要进庄来,我们……我们未获庄主命令,未敢阻拦,现在已经快到厅前了。”
“嗯?”
彭和尚瞟了夏浔一眼,淡淡地笑道:“你xiao子,敢情还留了后手,上一回带了巡捕民壮来,这一次真的带官兵来了?”
夏浔攸然变sè,起身肃手道:“旭儿哪敢,这队官兵,并不是旭儿带来的。”
彭和尚一听脸sè也变了,他向庄丁沉声问道:“官兵来了多少人?”
他刚问到这儿,一队头戴红笠帽,肋下佩刀的官兵已趾高气扬地走来,冲进大厅,把彭家老少往旁边一赶,呈雁翅状往大厅里一站,中间便踱出一个身穿蓝雀补服的九品文官来,高高扬着下巴,用一口地道的凤阳腔拿腔作势地问道:“彭家庄里主事的人呢?”
彭庄主见他这模样不像是来拿人的,赶紧排众而出,叉手施礼道:“草民就是本庄的庄主,不知大人从何而来,有何见教?”
那官儿下巴并不低下,只将两颗绿豆眼向下微微一沉,总算是看到了面前俯身施礼的彭庄主:“本官奉皇命,自应天府而来。山东道御使上书弹劾都察院采访使杨旭,倚仗官身,滥施yín威,横行乡里,滋扰百姓。曾率官兵以缉匪为名,强入你的庄子,殴打百姓,破坏家什,是么?”
他双手抱拳,向天上拱了一拱,沉声又道:“本官奉朝廷所差,前来山东府专mén查证此事,本官听说,你就是受害人?彭庄主,你莫要怕,有什么冤屈,你只管对本官讲,本官与你做主,必定呈报朝廷,严厉惩处杨旭。”
彭庄主扭头看看夏浔,再看看自己的爷爷,连忙把双手连摇道:“大人一定是误信人言,方有此误会。甚么杨旭倚仗官身,滥施yín威,横行乡里,滋扰百姓,没有此事,绝对没有此事。”
彭家众兄弟异口同声地道:“我等可以做证,没有此事,绝无此事。”
彭庄主又笑容可掬地道:“不瞒大人,杨旭乃是xiaonv的夫婿,如今刚刚成亲三天,xiao夫妻俩儿才回mén,您瞧,我这一mén老少,正要摆开酒席,请新姑爷吃酒呢。”
夏浔掸掸衣袍,笑yínyín地走上前来,一把攀住他的手臂,亲切地道:“这位大人,本官就是杨旭,相请不如偶遇,大人风尘仆仆的,如今既然来了,不如席中一同就坐,吃上一杯水酒,再走不迟
第200章 三人行
洪武三十一年,二月,金陵。
夏浔从锦衣卫都指挥使司的正堂里出来”走到前院,恰见左廊下刘yù块正挥刀练着同一个动作,汗水顺着他白白净净的脸颊淌下来”他也顾不上擦一下,神情十分的关注。
夏浔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笑道:“腰力,要注意腰力的运用,只凭臂力,挥不出这一刀的威力。”,“杨大哥!”
刘yù块扭头一看是夏浔,立即收了刀,欢喜地跑过来。
夏浔回到济南后,提刑按察使司的曹大人果然没有毁诺,依照前约,替刘氏父子开脱,但是刘家涉及的是白莲教匪谋逆大案,虽然刘家是否知道王一元的真正身份”其罪过大xiao也有轻重之分,却不能不做处罚的,王一元的表兄做为窝藏钦犯的直接责任人”被充军配了,而刘家父子虽然以将功赎罪的名义得以开释”也被罚没了大半家产”刘家元气大伤。
刘yù块痛定思痛”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而且自己继续苦读下去,未必就有机会中举,所以央求夏浔帮忙,把估带到了应天。罗克敌正在用人之际,这刘yù块好歹是个秀才,识文断字”是个可用的人才,就把他招揽进锦衣卫,做了一个校尉。
夏浔如今则是锦衣卫衙mén的总旗官,正七品,比原来的御前三等带刀侍卫官提了一级,在他上边还有一位赖百户,只不过这位赖百户是世袭百户”只拿饷不做事的”现在的锦衣卫衙mén形同虚设,夏浔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上司,他是直接听命于罗佥事,倒也逍遥自在。
自山东回来后”因为他在破获济南白莲教一案中所起的作用”尤其是手刃了朝廷钦犯王金刚奴”立下大功,本来没想到他真能有所作为的朱元璋很是欢喜,可朱老头儿有点xiao心眼儿,他可没忘了夏浔为了媳妇早朝迟到、还敢向他请假,列累挑子去找老婆的事儿,于是升他一级,却赋了他一个闲职,让他到锦衣卫衙mén坐冷板凳了。
依着老朱的意思”大概是想冷落冷落他”等他渴慕功业的时候,才用一用他,不想夏浔这厮胸无大志的,他倒很满意这种安排”整日在锦衣卫衙mén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这货正是得其所哉,根本不觉得自己受了冷落。
这不,谢雨雳回到江南后,因为她帮助南飞飞北上山东阳谷,嫁与西mén庆的事”惹得惜竹夫人勃然大怒”谢雨靠向师傅下跪请罪”最后又亲自陪着惜竹夫人去了趟山东,反正飞飞已经嫁了人,而且是明媒正娶,惜竹夫人也不能再把nv儿再回来。
师徒俩这一去就是xiao半年,前些天谢雨靠捎信儿回来”说是经她翰旋之下”惜竹夫人已经认了这个nv婿,不过西mén庆被丈母娘修理的很惨,信上没说都是些什么手段”不过想想这nv人是jīng灵古怪的谢雨雳的师傅,手段一定十分了得”西mén庆的下场一定比自己还惨,夏浔心里不免暗爽了一把”依照信上所说,这几日她就会陪师傅回来了”夏浔想去谢家看看,走到这儿,正看见刘yù块练刀。
刘yù块擦了把汗,笑道:“佥事大人也说,我腰力用得不对呢,想不到杨大哥也这么说,看来我运劲儿的法mén确实有些问题。”
夏浔有些意外地道:“哦?佥事大人也指点过你刀法?”,刘yù块腼腆地笑笑,说道:“是呀,可是我太笨了些”到现在用刀还是不太对劲儿。”
夏浔笑道:“不能这么说”你学武毕竟晚了些,〖肢〗体的协调xìng比较差,不过你肯这么下苦功,也未必不能大成。来”我教教你”这一刀,得这么劈下来,才能充分调动全身的气力,劈得又准又稳。”
夏浔贴到他身后,双手握住他的双手,一边讲解着,一边拉着他的手,缓缓地做着动作,这样一教刀法,刘yù块就好像被夏浔抱在怀里,他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可他乖乖地任由夏浔牵引着他手臂的动作,并未挣扎。
因为他方才一直在练刀,本来就累得汗流满面,夏浔可没现他的不自在,引导着他一连劈了三刀,夏浔才放开手,退开两步道:,“好,你再试试。”
刘yù块依着夏浔所示,呼地劈出一刀”夏浔赞道:“好,这一刀就已运用了腰力,很好,你再练几遍,彻底把它掌握。”
刘yù块开心地道:“谢谢杨大哥。”
“嗯……咳!”,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清咳,两人转眼望去”就见罗克敌穿一袭白袍,正负手站在廊下,两人赶紧上前参见,罗克敌瞟了刘yù块一眼,说道:“还算不错,虽习武较晚”姿质却是上佳,这套刀法还剩下三招,等萧千月教完,你来找我”本官再传你美高明的武功。”,刘yù块连忙倒提刀柄,抱拳施礼:“谢大人。”
罗克敌点点头,对夏浔道:“随我来,有事jiao待于你。”,“是!”
夏浔拍拍刘yù块肩膀,随着罗克敌灵去。
罗克敌闲庭散步,悠然道:,“一会儿,你去一趟五军都督府,见见断事官铁销铁大人。”
夏浔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不由一震:“铁销?”,罗克敌瞟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你认得?”,夏浔赶紧摇头道:“不认得,卑职只是,听说过他。”,罗克敌笑笑,说道:“哦”我倒忘了,你是个读书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也不稀奇。铁销此人,熟通经史,成绩卓著。在太学读生时”就颇有名气,后来,他由国子生选授为礼科给事中,刚正不阿,办事勤勉”当今皇上亲自赐以表字鼎石,是个难得的干才。”
夏浔道:“是”不知大人命卑职去见铁断事官”有什么jiao待。”,罗克敌皱了皱眉道:“那个济南白莲教的八方巡阅使凌破天如今有了消息,朝廷收到消息,说在东海群盗中现了他的踪迹。那些海盗,走私劫掠,无恶不作,如果再与这等朝廷叛逆勾结,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更加无法无天的事来。
消息上还说,海宁卫官兵中亦有人与海盗私下勾结,皇上大为震怒,决定调刚刚自陕西回京的曹国公李景隆大人往杭州府严查此事”并可籍机围剿海盗。因为事涉卫所官兵,所以调铁大人一同前往,你在济南时与白莲教打过jiao道,对他们比较熟悉”所以皇上钦点,着你一同前往,你要好生做事。”
夏浔听了,眉mao不由耸动了一下,一个刚正不阿的能臣,一个寡谋而骄的纨绔,这样的组合我一个xiaoxiao七品官夹在中间可不好侍候,要不要继续打酱油呢?他却不曾想到”此后三人打jiao道的时候还长着呢,想得过且过谈何容易。
罗克敌欣然一笑”对夏浔道:,“皇上能想起你来,说明还是很器重你的。上一次,为了一个nv人,连早朝你也敢耽搁”皇上把你搁一搁也是对的,去了好好做事”把事做漂亮些”依本官看,这一次回来,皇上一定会大用你的。”
夏浔连忙躬身道:,“是”卑职遵命!”,※※※※※※※※※※※※※※※※※※※※
御道一侧,沿千步廊西行”与东侧的六部衙mén隔街相望的,就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毗邻锦衣卫都指挥使司的,就是五军都督府。
所以夏浔要到五军都督府倒也快捷,出了锦衣卫的大mén儿,往右一拐,行不多远,就进了五军都督府的大mén儿。
上一回夏浔在这里边打过官司,旁的衙mén他或许不认识,可是最熟悉的就是断事厅。中军断事官吴不杀左迁了”刚刚换上来的断事官就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