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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丈把我和那中年人带到房中,自己在一边斟茶,唐朝是煎茶喝,还要往茶水里放上姜桂等辛香料,寺庙里禁止这些荤物,所以这煎煮出来的茶还是我能接受的,不然我实在无法想像那种加调料的茶水是什么滋味。
我和何逊两人相对坐下,何逊拱了拱手对我道:“若不称菩萨,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自我介绍道:“我姓朱,单名尘,你叫我朱尘就可以。”我抱拳还礼。
他点了点头,正了正身子对我道:“在下有两件事请朱尘老师解答疑惑,在下先说第一件,在下二十年前有一结拜异姓兄弟,姓许名渊,我二人本是世交,但家父因为为官之时得罪了人,全家被贬于岭南之地,几十年来我不知我那兄弟生活如何,我二人将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何逊眼中冒出一种期待的意思,我还未说话,一边倒茶的老方丈率先道:“何老爷,您现在还执着于这件事吗?我虽修行浅薄,活了这么久也能窥见一二天道,据我所观,何公子与那位许老爷,缘法已尽,何苦执着呢?”
听那老方丈一说,许逊眼中的光芒一下就灭了,一言不发像是想着什么,刚刚我还在感叹世事无常,现在听他一问,恍然想起,于我比起来何逊已经是作古千年了,据我所知这一世何逊确实再未见过许子谦,他们两人的口头约定看似坚定,终究抵不过岁月无情。
正要回绝他,却又发现,我不就是许渊的转世吗?虽然不能见许谦,见到我也算圆了他的愿想吧,我摇了摇头问何逊道:“何老爷,您那位异姓兄弟是许子谦吗?”
何逊点了点头苦笑道:“菩萨神通广大,能测度过去未来,能知我那兄弟子号也是正常,我与那兄弟的缘法真的尽了吧。”
“何老爷无需这样,你们缘分并未尽,只是岁月无情,时光荏苒,你们再见之时,见面却不相识,对坐亦莫能知。”我努努力尽量把话说的婉转点。
何逊一听,有些激动的道:“我真的还能再见许兄吗?可我二人过去亲密非常,再见面之时又如何会不识?还请菩萨慈悲,明示于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于他,难道我告诉他我就是你好兄弟的转世?我还未想好如何说,一旁的老方丈感叹道:“何施主,莫要追问了,两人能再见却莫能识,此是菩萨慈悲,点破天机,你二人此生莫能再见,然来世有缘,还能相遇,了此缘法,贫僧所知所见,只能眼前微末,菩萨法力广大,能知过去未来,故言来世之事,也是安慰何老爷”
那一瞬间,何逊眼中的光芒又消逝了,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老方丈所说的虽然不全对,但所说也差不多,我只能安慰何逊道:“何老爷无需如此,缘起缘灭,聚散无常,您知道吗?许公子缘法不错,本有得道之机,因为与何公子的约定,舍道而入仕,造福一方百姓,攒下无边福德,许公子能为约定做到这样,何老爷不应放弃,好好生活吧。”
何逊听了苦笑道:“我那兄弟如果真的有得道之机,岂不是我害了他?”
“如果许公子成道而去,何老爷才真正于他相见无望吧,更何况若不是与何公子的约定,那一方百姓命运又当如何呢?”
老方丈也劝到:“菩萨所言极是,何公子要振作起来啊,何公子说有两件事求菩萨帮助,此是一件还请说另一件,过一会贫僧还有诸多疑问要向菩萨请教呢?”
我打断老方丈的话道:“法师慈悲,莫要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为法师解惑?倒是末学有诸多未解想请法师指点呢。”
那老方丈连道不敢,我不理方丈,反过来看着何逊道:“何公子有事请说吧,不过我未必能帮你,您要做好准备。”
何逊点头称是然后才道:“老师慈悲,在下这第二件事并非为我自己,而是在下家里有一位家仆,叫吴明,家里本身还算富庶,但自己母亲生了怪病,他为人孝顺,为了治疗母亲耗尽家财,却无能为力,老师慈悲,若能有方子助他母亲,实乃功德无量。”
一听他的话,我愣道:“无名?还有叫无名的?没有名字?”
“老师误会了,是口天吴的吴,日月明的明。”何逊回答道。
他这话,却并没有让我轻松,这一切和那娑婆婆给我讲的故事太像了,而且如果那故事只是流传可能主角的名字没了,但娑婆婆并不是凡人,他说的无名可能就是这个吴明。
何逊所说的这巧合,让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更迷糊了,娑婆婆把我穿越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是要让我了解什么东西?还是要让我完成什么特别的使命?但为什么不摆明了告诉我呢?越想我越迷茫。
第三十五章 彼岸()
听了何逊的问话,我只能对他道:“你回去告诉这位吴公子,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山谷里,山谷里长了一种能医治百病的神草,你告诉那位吴公子,取了神草就可以救他母亲的病,但是这山谷的具体所在我也不知道,让他四方打听一下自会知晓。”
何逊拱了拱手道:“多谢老师慈悲,在下这就回去告诉他,老师和方丈大师还有事要聊,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后就站起来,朝我和老方丈双手合十的鞠了躬,就自己走出门去了,脸上满是兴奋,连客套话都忘说了。
我还没松口气,那老僧人就到了我的对面,望我礼拜道:“老师慈悲,弟子在此求老师慈悲教导,弟子自六岁剃度受戒以来,至今六十余年,尊佛教诲,不敢丝毫毁伤,常学菩萨六度,恭敬一切众生,亦学禅定,只能住于三禅之境,再莫能上。”
“弟子常思己行,不解何处未做好,至今六十余年虽有五神通之力,未能萌生般若智慧,苦恼之中望菩萨指点弟子,如何能降伏其心,如何能趋于解脱,如何能得正果。”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听他一说,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眼前的老方丈实在值得我赞叹礼拜的,能坚持六十余年戒行,苦心求道,又能通达三藏佛典,更可贵的是还能有赤子之心,全无一点我慢,如此修行虽未有证,依旧是天下修行人的楷模。
见他呜呜的哭起来,我只能改坐为拜,连连礼拜那老方丈,老僧人愣了下,赶紧起身躲开无比激动的道:“菩萨,此是何意,弟子若有冒犯还请菩萨谅解。”
江楚和我说过,佛教修行分为南传和北传两种,其中修习禅定只至四禅五不还天,也就是色界之顶,至此既是第三果阿那含果,往上的四无色界是外道落无想定而趋入,是不究竟的,禅定修行至四禅五不还天,再需一步证阿罗汉果,永不入轮回,而江楚自己对应佛教所说境界则是非想非非想处天之境,这是因为他本已具足脱离轮回之缘法,然则一念生反,未能趋于解脱,也就常驻此境界,故和一般的非想非非想处天的天人又很多不同。
阿罗汉之果位在南传来说已经是最为究竟的果位,已经是佛的异名,于北传大乘来说阿罗汉果虽究竟,却分为声闻阿罗汉,大阿罗汉,声闻阿罗汉已经脱离轮回,不再受分段生死然则还未觉他圆满,还不能称为佛,而佛的十大弟子便是后一种大阿罗汉,仅次于等觉菩萨和佛的果位,即将断尽变易生死成就真正的应供阿罗汉,也就是佛的异名。
我眼前这位老方丈虽然是行大乘,但如果按照南传来说很快就可证得四禅阿那含果,虽未出离轮回,依旧是不还欲界,再不来欲界受生的圣者,我有何资格受他礼拜?我也不打算和他继续打嘴仗了,我打算实打实的告诉他我的经历。
我看他躲开后,坐起身指了指对面道:“老法师慈悲,修行精深已至三禅,末学此前所说皆是真实,并非末学遮掩,这一切还要从末学的经历来说,老法师若有心,可听我之言。”
那老法师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打了盘坐坐下,打算听我讲话了,我才开始道:“老法师慈悲,我之所以身着异服,未留发髻,并非我是什么天人菩萨,只是因为我所来的时代,已经是唐朝过去一千年了,我所来的时代受外国影响,剃发易服是极其正常的事,所以我才是这身打扮。”
“菩萨慈悲,弟子也有神足通,也能飞行上下,遨游于天地之间,据贫僧所知,便是道家先贤亦有所言《庄子大宗师》中有言“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能超古今上下,既能不死不生,此等修行便是菩萨。”
那老方丈又要再拜,我连忙阻止道:“方丈稍等,虽穿越古今,但此行非我所为,亦非我所能,我和几位道长一起上山除妖,在山间遇一绝世魔头,因为我修行低下,先行离去,在一茅屋中遇一婆婆,起初我以为她只是修行净土的居士,她对我说若要除那妖魔,不能以强力撼动,要以慈悲心化解其怨气,方能了此因果,并送我大悲水,我问她应当如何生慈悲心,她不言,眨眼工夫便把我送来此地,问了方丈才知道,那位老婆婆便是菩萨化身,我至今不知菩萨为何送我来此。”
那老方丈先是不语,听我说到那老婆婆是菩萨,才激动的对我道:“那菩萨可曾对你说,何等是慈悲?”
“菩萨倒是有说,菩萨说慈者,能与众生方便,使其欢喜,悲者,感众生之难,而往拔除,慈悲心便是愿与众生,施乐拔苦,但这只是小慈悲,大慈大悲非为解决眼前烦恼,而是要导引众生趋于解脱,永离轮回生死,菩萨还为我做一比喻“若有人于睡梦中,所做噩梦,惊恐慌张,已醒之人,若要解除其慌张,最好之法莫过于将其唤醒,若醒来则一切烦恼忧苦皆如梦幻,在不复受。”此则解决根本之法方为大慈大悲。”
那老僧人叹口气道:”原来如此,我修行六十余年,苦心求佛,不能见诸菩萨佛陀开导,道友能有此机缘,得见观世音菩萨指点,实乃大福泽。”
我看老僧人十分沮丧,有些不忍,想了想道:“老方丈不需如此,我在山中遇到的那老婆婆自称娑婆婆,看起来只是一山中普通老妪,并无出众,昨日我见贵寺广场边有一位扫地的老妇人,她和我山中所见一模一样,我问净明小师傅,得知那老妇人亦名娑婆婆,且已在庙中打扫二十余年了,想来那才是菩萨化身,方丈若有疑惑便去向那位婆婆闻讯吧,正好我亦有问题想请教。”
我刚说完,那老僧人先是愣在那,突然长叹口气又不言不语起来,不敢打扰我只能安静的喝茶,不多时,我忽然觉得整间房子突然生出种种奇异的香味,我不知从何升起如此异象,突然看到那老方丈,猛然间竟然见到老方丈周身好像若有若无的放射出光明。
那老方丈此时开口道:“昔时我读妙法莲华经,经中药王菩萨燃指供佛,又曾于律藏中见闻,佛说诸比丘不以摧残己身之苦行修行,此是外道行,我一直不解,此二者皆佛所说法,为何有此差别。”
“今日方知,外道之人催残己身,所谓修行,向外求法,以为能空受其业,而趋解脱,只因我执旺盛,私心顿起,药王菩萨慈悲,燃指供佛,只是为谢佛陀说法,佛陀说法,如众生于暗夜中得无量光明,照彻黑夜,能醒梦中之人,药王菩萨之供养心,清净心为众生之所发,“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昔我之行,如外道者,心外求法,以色相欲见佛陀之法,以有相欲行菩萨法行,自己愚钝不解圣解,反怪诸佛不予指点,却不知菩萨已经指点我二十余年了。”
老僧人忽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对我鞠躬道:“菩萨慈悲,借你之语点化贫僧,贫僧于无始劫来,暗夜行舟不可记数,今忽见佛陀光明,始破无明,然则六道众生依旧苦海迷遁,不解正见,愿诸众生能早脱苦海,早成无上道。”
正在这时,禅房突然被人冲开,以两个同样身着袈裟的僧人为首,急匆匆的走进来道:“方丈师兄,外面天上出现异象,无数护法鬼神,天龙八部把整座寺庙都围了起来,数量数都数不尽,而且寺院里无论僧俗都听到种种天籁微妙之音,闻见香华,不知何故?”
老僧人看了看冲进来的僧人,微笑不语,双手合十,忽然间那老僧人从指尖放出一道火光,外面的僧人也有吓得惊叫的,领头僧人急忙让后面的人去拿水,然而还来不及拿水,老僧人的指尖火光越发明亮,一瞬间仿佛照彻三千大千一样,所有日月光辉都不能与其相争,火光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老僧人包裹在了一起。
光明中,四周传来种种梵唱,朦胧间好像能听到似有似无的赞叹声,又是一瞬光明消失不见,老僧人站着的地方化作四道白虹冲天而去,无一物能阻挡,地上空无一物,那老僧人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无影无踪,更不留一点迹象。
这景象来得极快,去的也很快,我忽然明白过来,昨天天上的梵王帝释,种种异象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娑婆婆,是因为这位老方丈,老方丈本是根性上佳之人,苦修六十余年,虽未能得道,已经攒下了无量机缘,今日顿悟而去,并非凭空,也是过去修行所得。
一开始寺里的僧人很惊慌,但都是出家修行人,对生死本就看得很淡,更何况刚才都亲眼目睹如此胜景,我没有开眼,只是以凡夫肉眼所见,都能清晰见到此等妙景,何况其余之人?所以都知道老方丈已经徒登彼岸,有所成就了,为老方丈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悲伤的呢?”
惊慌过后,进来的僧人都各自盘坐坐下,开始念经念佛。
只有我一个人,从禅房里走了出来,一个人慢慢的晃到庙前的广场上。
第三十六章 菩萨()
此时因为刚刚禅房里发生的胜景,外面的僧人法师都去禅房那里诵经去了,来庙里进香的百姓信徒见到了刚才的妙相也都去那里祈求保佑去了,老方丈在这里本身就是德高望重的老法师,现在更是被当作菩萨一样的人物,没有人不想去沾点仙气。
诺大的广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身着朴素的老婆婆在那扫地,平静安详,二十年的岁月里,这里来来往往无数僧俗,大家都见过她,却从来无人在意,匆匆而来进庙拜神,匆匆而去回家做事,来来往往之中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妇人就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人们只执着于眼前的所需所求,忘记了身边最简单的事物。
老方丈往生的时候,在那片光明中,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温暖到心窝里的感觉,那一刹那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是慈悲,老方丈一生所求皆是为自己修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忽然变了,他的修行变成了为一切众生所修,本来有形有相的功德化为无相悲心,其功德无量无边,在那光明中我听到老方丈最后留给我的话“愿与诸众生,普共成佛道,虚空有尽,我愿无穷。”
我走到娑婆婆的身边,娑婆婆还在那静静的扫地,我看着娑婆婆,问道:“菩萨为何把我送来这里?是为了度化老方丈?还是为了度化我?抑或是为了度化那出世的魔物?”
老婆婆笑了笑,不言不语,轻轻的扬起扫帚,地上的尘土被扫帚卷起,被扬起的尘土飘散在空中,我下意识的捂住口鼻。
正在打扫的娑婆婆笑问道:“孩子,看见这尘土了吗?”
我不解的点点头,娑婆婆并未看我,笑了笑,忽然间那些卷起的尘土不再是尘土了,每一颗灰尘都闪出星辰般的光芒,璀璨无比,四下飘逸。
娑婆婆又道:“孩子,还有尘土吗?”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尘埃已经不能称之为尘埃了,劝都化作光明飘散在空中,那种场景极其唯美,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我只能点头道:“没有了,我听闻佛法广大能纳须弥于芥子,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古今中西万人求拜,能让我穿越时空,把这灰尘化为光明不是什么难事吧?”虽然之前也见过一次仙人级别的人物,但是自从从老僧人口中得知娑婆婆是观世音菩萨以后,我还是没法平静,紧张之下居然说起笑话来了。
娑婆婆并没气恼,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摇头道:“非我神力,是汝心力,神通再大不能改变业力,唯心念无边,能容无量虚空。”
“呵呵,菩萨说笑了,无数人说我自卑,我的心力很渺小,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有堕魔的危险,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容这虚空呢?”我自嘲道。
“世间烦恼如尘埃数,我在此扫了二十年,尘埃不减,你来了,尘埃便不见了,不是你的心力是谁的?”娑婆婆依旧面带微笑,手上还没有停,依旧轻轻扫着地上。
我看了看满地尘埃,忽然间寺庙前的广场消失不见,我和娑婆婆站在一片星空之中,刚才化为光明的尘埃仿佛真的变作了星辰一般,星辰无数沿着四方上下虚空绵延出去,无边无际,一眼望去尽是一片虚空。
我再看我和娑婆婆脚下,脚下却是一片厚厚的尘土,也如星空一般,绵延而去,无边无际,不知有多深远,娑婆婆依旧用扫帚在扫,每一下都会有一片尘土被扫帚扬起,化为天上闪亮的星辰,然而我再仔细的看了一会,却发觉娑婆婆无论怎么扫,地上尘土好像一点不减,天上星辰仿佛一点不增。
我正疑惑不解菩萨把我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看到地上的尘土化出无数图像,那些尘埃虽小,我竟能窥见那些尘埃的极精微处,每一点尘埃都是一点众生,有寒冰火狱的、有游荡无依的,有为人宰杀的,有苦痛的,有悲伤的,有醉生梦死的,众生百态,千万有情,生生死死,来来往往。
见到这些,我忽然觉得心里一片明了,刹那间我的手中出现一个装水的钵盂,我随手一点,往下播洒,那些尘埃顿时化作星辰,飘散起来。
此时,对面的娑婆婆微笑道:“孩子,你懂什么是慈悲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懂。”
娑婆婆微笑着点了点头,须臾间,娑婆婆不再是那村妇模样,身形一变化为白衣法相,头顶上一尊弥陀造像,刚才的扫帚化为杨柳,轻轻下垂,周身光芒无量无边,然而耀眼的光明却能让我清晰的看到菩萨庄严的形象,菩萨的脸白净清晰,双目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