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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薛蛟彼此兵力相差悬殊,庆忌结果了薛蛟便会马上追上来,此时夫差刚刚收到明日合力攻击庆忌的消息,即便他冲到姑苏外围,杀声直传入城,夫差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也未必会开城接应,如此情形他岂敢贸然再蹈险地。
可是不去姑苏,那就唯有返回邗邑,方有稍作喘息地机会,然而一旦去了邗邑,与姑苏便失去了相互呼应的作用,结果仍不免要被庆忌分别互解。夫概正在两难之中,几名神秘使者来到了他的军中。
夫概从南武城急行赶赴姑苏时,就与越太子勾践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勾践得知他顺利摆脱了孙武的追击,兴冲冲的从天目山中把他隐藏的大军领出来,急急赶往姑苏想分一杯羹。孰料兵马刚刚赶到乌程湖畔,探马斥侯便送回消息,庆忌发现夫概人马踪迹,发动反突袭,夫概兵败,勾践大吃一惊,急急喝止三军,他站在乌程湖畔沉吟半晌,一条更毒辣的计策跃上心头,于是便令信使快马赶来,寻到了夫概地军中……
“夫概主力逃向了五湖的夫湫山?”
庆忌劈头问道。他消灭了拼死拖住他的薛蛟一部人马,匆匆赶回姑苏城外本阵大营,与固守本阵的烛庸、荆林和随之返回的掩余、赤忠三方汇合后,便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五湖就是后来的太湖,太湖如今有一百三十多条河道注水入湖,通过七十多条河道泄入长江,面积有两千多平方公里。而在当时,面积比现在大了一倍不止,连接的河道也更多,整个太湖大大小小湖泊无数,水陆道路四通八达密如蛛网,如果有人遁入太湖,即便有很熟悉太湖水道的渔夫领路,也很难找得到对方踪迹。
然而这只适合于小股水贼地行动,近万人马潜入太湖就得专挑那些大型岛屿居住,这是无法隐藏行踪的。在岛上驻扎,靠船只转移更比不得陆地灵活,想把近万人马时常转移驻地更不是说说就办得到的,所以尾随而去的探马斥侯才能找到夫概人马的具体位置。
庆忌虽说要穷追不舍,不容对方有喘息之机,但是因为对方走的是水路,也不是片刻间便办得到的事。太湖湖畔原有许多大小船只,本原是吴国操练水军的水寨。因为吴越一带水路纵横,士兵掌握操舟水战技能比陆战尤为重要,因此太湖就成了吴国操练水军的重要所在。吴国水师堪称天下第一,楚国虽在上游,顺水而下占据一定优势,但是与吴水战却从未赢过,就起因为吴国对水战地重视。
孙武扫荡姑苏周围卫城武装时,对这些现正空置地水师营寨未做处理,因为庆忌是来夺吴国的,而不是打入吴国地外敌,这些水师船只对攻打姑苏和保卫姑苏的双方来说,一时都无大用,以当时情况看,双方都没有太湖水战的必要,所以也不能把这些船只尽数毁了,把吴国的家底打个精光,最后夺下个烂摊子。
可是如今夫概偏偏选择了水路,而且似乎已经知道水师营盘内的实际情况,一路逃向太湖水寨,直接夺取了所有船只遁入了太湖。
慌不择路?亦或另有阴谋?
庆忌不禁踌躇起来。
第221章 勾践使者
荆林道:“大王,夫概逃往夫湫山,看来仍想与姑苏城中夫差相呼应,以此地做为我们双方决战的主战场。姑苏城中,夫差的总兵力在我们之上,虽说城中那些兵大多未经严格训练,但是有这样一座险峻的雄城,便是一个三尺孩童站在上面丢石头,也够我们头痛的了,何况他们都是壮年男女。如果夫概再于城外不断骚扰我军,恐怕刚刚稳定的民心又会动摇起来。末将以为,我们当趁胜追击,一举歼灭夫概这支力量,绝了姑苏城的外援方为上策。”
掩余颔道:“荆将军所言有理,消灭了夫概,越国那群小人才不会继续蠢蠢欲动。否则他们也在周围逡巡不去,实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烛庸沉吟道:“如今尚与我们为敌的力量还有几支?一是姑苏城内的夫差,不过我们攻不进去,他也不敢出来,目前算是僵持在这儿,暂且可以不论;第二支力量,就是夫概,夫概是阖闾胞弟,他在吴国的威望仅次于大王,自阖闾死后,更成为吴国军中最具号召力的将领,如果说对我们的威胁,夫概犹胜于夫差小儿;至于越国勾践,不过是见夫概尚能一战,存着万一之念,想要混水摸鱼罢了,只要夫概一死,他必知机退去。”
“诸位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咬住、穷追、痛打落水狗,不给他喘息之机,如能一战而歼之。我们所剩下的唯一难题,就只有姑苏城了。”
庆忌拍案而起,说道:“烛庸王叔和荆林将军仍然困住姑苏城,寡人亲自率军征讨夫概,掩余王叔和赤忠将军负责策应。”
掩余一听,紧张道:“不可,如今你贵为吴王,岂可轻身涉险。还是由我率兵讨伐夫概,大王坐镇本阵吧。”
庆忌笑道:“险从何来?越太子勾践可以率孤军轻身涉险,入我吴国;姬光可以大王之尊战场厮杀攻入郢都;当今天下诸侯,哪个不是马上夺天下,持戈镇江山?夫概在我吴国威风赫赫,素以勇武善战闻名。寡人亲自征伐,方可削其锐气。再者说,方才审问俘虏,方知孙武大军无恙。他既得知中计,必会星夜赶来,我有援军在后,还怕甚么?城中那个夫差大王,日日亲临城头坚守;城外这个公子夫概,也是浴血奋战;越国太子勾践更不必说了。从来立国之君,没有不亲自执戈征战沙场的。偏我庆忌要摆起大王地谱来?”
众将都觉得庆忌言之有理,却无人出言阻止。一来不久之前庆忌还是三军主帅,一直都是亲自领兵冲锋陷阵。二来一国之君亲自征战沙场,在春秋时候本是惯例,在众将领的观念中,大王领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在一百多年前。郑庄公向周天子挑战,作为天下共主的周桓王,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比他身份更尊贵,可他也要亲自提斧上阵杀敌的。时至当代也是如此,如果按照历史本来的发展,误死于越军乱箭之下的阖闾,就是亲自率军与越国作战时,被越国上将灵姑浮掷出一矛,刺伤了他的大脚趾。因感染而死地。
这些一国诸候甚至周天子都要亲自上战场杀敌,庆忌这个以勇武著称,以勇武之名将许多天下英雄召集到他旗下的吴国大王,又是刚刚登基,地位未稳,如果就此远离战场,只会令人非议。
当下计议已定,庆忌立即发兵向五湖方向追去。太湖水师的战船已被夫概掳走,庆忌率领三军赶往太湖。沿太湖滨岸绕向距夫湫山最近的地方。沿途搜罗了些渔民的小船。这些地方岛屿相连,中间水路距离有限。只要有少量船只搭成船桥,就可供大军通过。
与此同时,庆忌命阿仇再仇飞骑赶往贯虹湖,贯虹湖与太湖相连,庆忌赶回吴国时所用的船只就藏在贯虹湖内,以一哨人马看管。这路人马得了庆忌将令,立即张帆起航,又使船兵使桨划船,两日之内便赶到了接应地点。
此时庆忌已经向夫湫山发动了整整一天的攻击,由于船只有限,庆忌的攻击力量只能集中在船桥上,双方各自据岛为营,以舟桥做为战场,一天厮杀下来,折戟沉沙,残船半没,双方激烈交战地区的湖面上荡漾着一片虽经稀释仍然血红地颜色。
水师船只一到,庆忌立即分兵上船,向夫湫山发动了全面攻击。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夫概的人马终于抵敌不住了,庆忌又使出攻心之策,挑起自己的王旗向夫概士卒招降,夫概的人马在主将淫威之下虽没有敢在战场上公然哗变投降的胆量,但是士气顿时大挫,夫湫山一角已被阿仇率人占领,前方迅速巩固的阵地,后续人马以此为跳板,源源不断地开始登岛作战。
夫概披风残破,赤目站在山巅,遥望远处庆忌地王旗,忽然冲动地从侍卫手中夺过弓箭,张弓搭箭瞄准了王旗,片刻之后却又颓然放下,手指微松,弓矢滑落在地。
“大将军!”牟其舍满身是血地抢上山来:“大将军,夫湫山实在是守不住了,咱们退吧。”
“退?还能退到哪儿去?”夫概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牟其舍急道:“大将军怎可如此消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庆忌一年前如丧家之犬,如今还不是呼风唤雨?莫说天下诸候还有一半站在我们一边,就是眼下,就是吴国之内,咱们还有姑苏城、还有驻扎于鸠兹的胥门巢将军,还有越国勾践,未尝没有机会啊。”
夫概幽幽地道:“姑苏城自身难保,夫差不敢轻易出城的;胥门巢远水难济近火;至于越国勾践……”
他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面容扭曲地道:“这个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我看他蛇颈鸟喙、鹰视狼顾,就不该相信他是一个可共患难的君子!劝我绕道南武城,引开孙武追兵,突袭庆忌本阵地人是他,我被庆忌偷袭,本欲退回邗邑去,劝我袭取水寨兵发夫湫山的还是他,他说什么要配合本将军攻打庆忌,一战杀之定大局,可是我夫湫山覆亡在即,他的人呢?他的兵呢?”
夫概嘶吼着,说到这儿脸色突地大变,一把揪住牟其舍的衣领,怵然道:“其舍,你看……你看那勾践是不是早已投到了庆忌门下,是有意把我们逛进死地?”
“这……”被夫概一问,牟其舍也不禁有些动摇,如果勾践果然降了庆忌……,不会呀,勾践亲自赶来相商大计,曾携了太宰伯的亲笔书信,难道……难道伯也已投了庆忌?”
牟其舍惊疑不定,夫概已放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勾践小人,我不杀他,难消此恨!”
他恶狠狠地扭头说道:“来人,把那越人信使押过来,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越人信使就是在夫概仓惶逃窜时找到他的军中,说服他兵发夫湫山地勾践使者。他并非一人前来,乱军之中欲寻夫概,自己安危也是个问题,他们一行有十多人,就随着夫概的大军行动,一路赶到这里。
在夫概军中,他们本是客人,倍受礼遇,此刻夫概一声令下,他们立即成了阶下囚,被如狼似虎的夫概亲兵押到夫概近前。
“统统给我杀了!”夫概冷冷地看着他们,从牙缝里吼出一句话。
“且慢!”信使中有一人颌下虎须,浓眉豹眼,长得极是威武。自寻到夫概,一直是他与夫概打交道。
夫概冷笑:“勾践小人,背信食言,尔等是他信使,便死在本将军剑下也不冤枉,还有什么话说?”
那人施礼道:“大将军此言差矣,越人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大将军何必以死相吓?只是,死要死得其所,若是被将军这样冤杀,纵然九泉之下,我等也不会心服。我国太子,言出必践,他答应与夫概将军夹击庆忌,一战而诛此獠,便决不会食言,何以大将军指责我国太子背信弃义?”
夫概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是么,如今夫湫山即将不保,贵国那位言出必践的太子在什么地方?”
那人淡淡一笑,一字字道:“回禀大将军,我家太子……现在乌程。”
第222章 人要够狠
夫概一呆:“什么?他在乌程?”
夫概呆了一呆,勃然大怒,厉声道:“他在乌程做什么?如今庆忌发兵来攻我,孙武援军又尚未赶到,正是天赐良机,他既让你来通知本将军兵发夫湫山引他入彀,可他此刻却屯兵乌程,这是何意?”
那信使毫不畏惧,淡然说道:“自然是在乌程张开大网,天上捕飞鸟,水中捕游鱼。”
夫概虽在气愤之中,但是这话还听的明白,顿时目光一凝,问道:“你说个明白!”
那人向他施了一礼,神态从容,丝毫不受耳边惨烈的厮杀声影响:“我国兵马得到将军兵至姑苏的消息,立即从天目山中赶来接应将军,奈何将军走漏了风声,反受庆忌袭击。我国大军不及赶来,若走露行踪,便失奇军之效。明明事不可为,是以我国太子殿下当机立断,立即令大军停下,就地设伏,地点就在乌程。”
夫概厉声喝道:“既然如此,你该告诉本将军移师乌程,何以却把我逛来五湖夫湫山?”
随着这一声大喝,左右亲兵已铿然拔出佩剑,架在那人颈上。
那人从容笑道:“将军领兵多年,战阵经验丰富,不需要在下解说过多吧?将军新败,而庆忌士气正盛,就算有我军暗中相助,若正面交战仍非庆忌之敌。若想引庆忌中伏,总得有些时间安排,况且,如果将军直接逃往乌程。庆忌纵然追赶,也必有所小心,我们焉能让庆忌本人落入埋伏?”
夫概须发皆张,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骂道:“勾践匹夫!因此上,他便使本将军做了诱饵?”
夫概气得浑身哆嗦:“我的大军怎么办?现在庆忌兵困夫湫山,此山无险可守,我的大军怎么办?难道要尽数葬送于此?你……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那人正色道:“将军,要做大事,总要牺牲许多人的。但是只要杀了庆忌,再大地牺牲都是值得的。如果正面作战,将军这些人马尽数死在战场上,能不能伤得了庆忌分毫?万万不能!
将军你看,庆忌已被将军引到五湖,但他贵为大王,手下军将岂肯让他轻身涉险?他如今坐镇中军之中,稳若泰山。就算我们突出奇兵,杀得他人马太乱。他手下兵将也可护着庆忌从容退回姑苏城下,今日他纵然败了,也不能改变将军你的弱势。”
他伸手推开架在颈上的利剑。踏前几步,凑到夫概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然而将军若是自夫湫山再逢大败,只引少数人马落荒而逃,庆忌就算用兵如神、疑心再重、还会疑心将军是以身作饵,要诱他入彀吗?自古以来,都没有葬送了自家的兵将,反借助外人之力设下埋伏的道理,正因没有。才绝对可行,庆忌及其兵将才绝对不会想得到,才……一定会中计!”
“呛!”那人话声未落,一柄利剑已横在他的颈上,锋利的剑刃划破了肌肤,渗出一串血珠。那人的脖颈被寒气所逼,浮起一层颗粒,但那人脸上神情仍然十分镇静。
夫概咬牙切齿地道:“原来这便是你们打地好主意,要以我夫概项上人头。诱引庆忌入彀!庆忌就算中计,我夫概也大军尽殁,庆忌一死,因他而聚的兵马立时分崩离析,你越国就能从中得利了,是不是?”
那人平静地笑了笑:“败则败矣,将军何言必死?难道惧怕了庆忌之名?以一时之败,以一军之失,换庆忌项上人头。两者孰轻孰重。相信将军应该明白。那时将军如欲称王,重整吴国江山。也是易如反掌。”
夫概嘿地一声冷笑:“就算庆忌死了又怎么样?那时本将军身边只剩下一点残兵败将,这吴国……将是何人天下?是你越国,还是夫差小儿?什么本将军称王,哪时我成了孤家寡人,凭什么称王?就凭勾践一句话?”
那人轻轻一笑,道:“将军应该知道,就像吴国吞不下楚国一样,我越国也吞不掉吴,以我越国之力,屡次三番袭扰吴国,求取的只是财帛米粮,而不是吴国的江山。那时庆忌一死,我们自然会拥戴将军做吴王,到那时吴国上下,还有何人威信更重于将军,将军自然一呼百应,千军万马,招之即来。相信将军做了吴王,必会与我越国结盟友好,我越国所要不多,愿以越国领土换取同等面积的一条道路可以北上大江,交通中原,越国贫弱,只是想过得好些罢了……
贵国太宰伯大人现与我国太子在一起,伯大人乃你吴国太宰,且与将军一向友好,相信他会乐于见到将军称王。贵国胥门巢将军在天目山一战时,打起王旗、牙旗冒充阖闾大王欲引开庆忌追兵,不料反被识破。他转而想去邗邑投靠将军,却被孙武设下疑兵,骇退至鸠兹,如今伯大人已亲赴鸠兹,召来他的人马,埋伏于西苕溪,这路人马,就是将军的根基了。”
夫概虽恨极了勾践如此利用他,但是听到这里还是不禁大为心动,而且他目前已经中计落入这步田地,实也再无其他道路可走。胥门巢既是阖闾的臣子,同样是他驾驭多年的部下,此人对吴国忠心耿耿,绝不会投靠了越国。如果文有伯,武有胥门胥,就算夫湫山大军尽殁,要重整旗鼓确也不难。
那信使见夫概已然意动,微笑道:“乌程背依天目山,左为西苕溪,右为东苕溪,两水汇入太湖,乃是最佳地伏击地点,只要将军成功引得庆忌亲自追去。我家太子便有十足把握断其后路,斩其首级。”
夫概此时恨不得把勾践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可是……勾践的人直到此时才将真正的计划合盘托出,就是看准了他即便一万个不愿意,也再无第二个选择。听从勾践地计策,他还有翻本的可能,不听的话,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不管他是不是一个赌徒,不管他是不是聪明人,如今留给他的。只够下这一条路了,他有得选择么?
那人瞧见夫概脸色,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夫概将军,太子殿下有一番话要我转告将军,欲谋大事者,就要舍得、忍得,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够狠!如今情况危急,何去何从。将军还需早做决定。在下越国上将军灵姑浮,静候夫概将军一言决断!”
夫概怵然一惊,霍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位虬须将军。眸中射出困兽般狞厉凶残的光芒……
夫概登船离开的消息一传开,夫湫山守军便立即全面崩溃,整座夫湫山已在庆忌军队控制之中,掩余、赤忠亲自率军上岛清剿残军敌军,整个战况渐趋稳定,收复整座夫湫山只是时间问题。
“大王,夫概是自此处登船离开的,约有十余艘船,四百多人追随……”一名卒长指着一条狭长的水道向站在船头的庆忌大声禀告道。阳光斜照。那水道两侧地小岛屿上草木变成了墨青色,显得有些苍凉。
“追!不要让夫概再次逃掉,夫概授首之时,便是此战大获全胜之即!”庆忌想也不想,立即发出将令,他地旗舰楼船升起追击的旗令,同时调转船头驰向那条水道。左右两艘大翼船、四艘戈船随之而行,两艘负责警戒的舟令灵活地绕到大王庆忌的旗舰前边,像游鱼一般。先行钻进了水道。
“夫概逃走的方向,是东西茹溪汇合处!”庆忌站在楼船最高一层,眺望远方湖面上的点点船影说道。吴国最重视水战,他也在太湖练过兵,不但通晓水战之术,而且对太湖地形了如指掌,这也是他听闻夫概逃至夫湫山,未多做准备便敢追来的原因。
“夫概取这条路逃走,有三个可能。一、自东苕溪逃往越国。在越国召集残部,谋求越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