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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没了吧。
“此地的安全?”
说到有关军事方面的东西,沈寿尧明显熟悉多了。他想都不想的就开始回答:“殿下,此地安全是由登州卫负责。”
抬手指向东方,沈寿尧的眼睛都开始发亮。
“那边,就在那边的烟台山上,就设有登州卫的狼烟墩台。那山下还有戚爷爷设立的军寨守卫。如今军寨的士卒虽裁撤了不少,可依旧还有几十人在驻守。
若真有敌来犯,狼烟一起,我们登莱水军即可就能赶来。
殿下,有烟台山的狼烟墩台在,此地谁敢来犯?”
说到这些军事部署,沈寿尧精气神完全都不一样了。
听完这些,朱由检心中的沉重不翼而飞。
这芝罘岛行政上虽然属于地方在自治,可军事上还是被大明军方完全所控制。大明朝廷还没糊涂到家啊!
只是如此兴旺繁盛的地方,大明朝廷竟然连个巡检司都不曾设立,这是商队背后的力量造成的吧?
朱由检心中猛然多了几分担心。他想要兴建烟台港,这些商队背后的力量,都是一些不可忽视的变数啊。
必须要把这些商队的底细摸清才行。朱由检心中迅速下定了决心。
“那些是什么人?”
抬头看见码头上匆匆跑来数人,看样子就是冲这条海船来的。朱由检心中有些好奇。
“他们许是联系补充物资的本地商户吧?”
看看那些人的衣着打扮,沈寿尧不太确定的猜测着。只是,提到补充物资时,沈寿尧却不自觉的打了一个顿。
缆绳收紧,海船稳稳的贴上了岸边。
还没等船上的跳板搭下,岸边跑来的人已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是沈寿尧沈把总的船吗?”
哟,是找沈寿尧的。看来小沈在此地人头还很熟呢。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风流债未曾抵消?
听到喊声,朱由检心中的八卦之火汹汹燃烧,他大有深意的望向沈寿尧。
面对朱由检问询的目光,沈寿尧完全却是一头的雾水。
“殿下,我在这里真的没有熟人。”
没顾得上回答船下的问话,沈寿尧就先向朱由检解释了一句。
沈寿尧自己都没发觉,若是搁他以前的脾气,哪怕就是在昨天,要是有人如此问话,他都会先应了再说。可经过方才的用心检讨后,沈寿尧心态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已经能沉住气多想一些东西了。
听到沈寿尧的话,楚天行低声在朱由检耳边劝道:“殿下,此地陌生,我们还需小心才是。”
眉头略略一皱,随即就松了开来。朱由检没理楚天行,他笑嘻嘻的说道:“小沈,你还不赶紧应一声,许是有红颜知己找你。”
“我就是沈寿尧,是何人在寻我?”
没好气的的瞥了朱由检一眼,伸手示意水手暂缓放下跳板,沈寿尧几步来到船舷处大声回应。
“真是沈寿尧的船,太好了。找到沈寿尧喽。”
听到沈寿尧的回应,岸上几人爆出一片欢喜之声。没人再与沈寿尧搭腔,几人转身就跑,倒把沈寿尧闪在了船舷之上。
怎么回事?
看到这种场景,船上众人感到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殿下,我们还是暂时先不下船为好。”
说话间,楚天行悄悄站到了朱由检的身侧,用他宽厚的身体把朱由检的身形遮挡了大半。
“也好,我们且稍等片刻。”
望着几人跑去的方向,朱由检露出思索之色。
看来是有人在专程等候着沈寿尧,只怕每艘船来,他们都会问上一问吧。会是什么人在等待沈寿尧呢?
时间不大,一队身穿红色军服的明军士卒,从哪个方向飞奔了出来。
落日的余晖下,虽然光线已比较暗淡,但朱由检隐约还能看出,这队明军服饰整肃绝非一般明军。
出京这些天,朱由检已辗转见识了几部明军。
这些明军中,服装最差的是旅顺张盘部。
旅顺明军很多连明军最基本的红衫都没有。士卒仅有的几件,也都破破烂烂污秽不堪,甚至连衣衫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大出来。单论服饰,旅顺明军是真不像大明的正规军。
服装比较整齐的是广鹿岛沈有容部。
沈有容的部下,单比服装,那真比旅顺明军强的太多了。沈有容部的明军每人都有一件红衫。虽然色泽大多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但整洁程度是朱由检所见最高的。
登州、天津港的明军和沈有容部较像,只是衣着的干净程度普遍不如都沈有容部。
朱由检所见过的明军中,服装最像样的,当然是卫戍皇城的大明禁军。
禁军中的那些大汉将军,一个个更是盔明甲亮。再配上大汉将军那彪悍的体型,往那一站,那是比谁都威风。
但要论真正的战力,朱由检觉着,这几部明军中禁军的战力恐怕是要倒着数了。
岸上跑来的明军服饰齐全,衣着整肃干净。出京以来,朱由检只在沈有容和袁可立的亲兵身上见到过。
来人找的是沈寿尧,莫非是沈有容的身体出了问题?
第四O二章 :急召()
看着岸上急奔而来的明军,想到沈有容那年近70的高龄,朱由检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想。
不同于朱由检,看着明军跑近,沈寿尧反倒在船舷处站的笔直。沈寿尧把胸脯挺得高高的,他要把他最精神的一面展现出来。
确认来人只有7、8个明军,沈寿尧指挥水手放下了跳板。
明军跑到船前,为首的明军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寿尧。确认面前是沈寿尧无误后,明军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在下巡抚标兵把总杨度,奉抚台之命,有要事求见,不知可否上船一见?”
听清杨度所说,沈寿尧本能的就想回头望向朱由检。心念一转,沈寿尧又稳稳的挺立在船舷,不言不动。
“叫他们上来吧。”
杨度的请求,船上果然已经听到。只顿了片刻,楚天行的声音从沈寿尧身后传了过来。
“请。”
双手合抱回礼,沈寿尧侧身让开跳板,示意杨度上船。
“你们在此候着。”
杨度低声吩咐身后明军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着,才迈步踏上跳板。
走上甲板,看到被楚天行半遮在身后的朱由检,杨度立即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行完礼,杨度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双手恭敬的奉上:“小人杨度参见信王殿下。小人奉袁抚台之命,有机密文书奉上。”
海风中,杨度有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格外低沉。
楚天行挥了挥手,一个护卫上前接过信封,转身递到楚天行手中。
楚天行反复打量了信封数遍,又仔细分辨了信封上的火漆印鉴,才把信奉到朱由检面前。
“殿下,此信确实有登莱袁抚台的印鉴。此人也确是袁抚台身边的亲卫不假,卑职对他有些印象。”
奉上文书的同时,楚天行也低声向朱由检确认了来人的真假。
伸手接过书信,朱由检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这些明军竟然不是来找沈寿尧的,他们竟然是袁可立派来专程找他的。他离开登州总共也才3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袁可立如此急不可耐。
难道明军在辽东又吃了大败仗,袁可立连我那4艘珍运船也一并都损失了?
朱由检心中一边胡乱的猜测着,手上一把撕开袁可立的密信。
信封中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笺。
慢慢展开信笺,朱由检才发现,落日的余晖不知何时已完全消散,现有的光线,他已无法分清信笺上的文字。
‘掌灯’二字还未出口,火光已从朱由检身侧照了过来,高起潜已很有眼色的举起了火把。
火把昏黄的火光映照下,朱由检一眼就看清了信笺上的文字。偌大的一张信笺上,‘圣上急召,速归’六个草书大字,显得是那样的刺眼。
袁可立写的信笺简单异常。整张信笺除了这六个字,再无其他解释。也正因如此,看着那仅有的六个草书,朱由检的心忍不住开始往下沉去。
朱由检相信,袁可立找他应该不只派出了这一组信使。同样的信使,其他地方应该也会有。袁可立都急到连几天都不愿再等,就直接派出信使来寻找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圣上急召,原因还不写,那就该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呢?
朱由检阴着脸,开始拼命的翻找自己前世的记忆。
天启六年,大明京城到底发生过什么大事?
这一刻,朱由检真是万分羡慕其他的那些穿越者。看看人家那脑袋,不管历史上发生了什么,无论大小,人家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相比起人家,他朱由检实在是太给穿越者丢脸了。
在脑中翻找了许久,朱由检也没想起天启六年,大明京城倒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唯一有印象得的,只是王恭厂大爆炸好像是发生在天启六年。
不过,朱由检依稀记得,王恭厂大爆炸似乎是发生在天启六年的6月,而现在才4月初,时间完全对不上啊。
更何况,在朱由检的影响下,王恭厂的火器工坊已经迁到了石碑胡同,王恭厂现在只剩火药工坊和火药库存在。而经朱由检特别提醒后,王恭厂也大大加强了对火药的管理,理应不会再发生爆炸事故才是。
对啊,历史都改变了,我还上哪儿猜去。
猛然醒悟到历史现在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朱由检心中既开心又惶恐。
开心是因为历史改变了,他朱由检不会再注定成为大明的末代皇帝崇祯。
而惶恐同样也是因为历史改变了,他朱由检已经失去了对历史事件的先知先觉。他的前路将同其他人一样,也蒙上了一团难以穿透的迷雾。
从现在起,前途难测啊!
抬眼,朱由检看着跪在面前的杨度,先收拾了一下紊乱的思绪,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尽可能平稳的开口:“起来吧。你叫杨度,袁抚台还有什么交代的?”
“谢殿下。”
听到朱由检的声音,杨度恭敬的再次一拜,才慢慢站起身来。
“殿下,抚台让小人以寻找沈把总的名义,为殿下递送文书。抚台曾交代,文书送到后,小人几人全听殿下安排。”
“哦,那杨度你留在船上,其他人你自行安排吧。”
安排完杨度,又沉吟片刻,朱由检扬声问道:“小沈,我们若连夜赶回登州,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脑中把船上所有的人员物资迅速过了一遍,沈寿尧底气十足的大声保证。
“那好,我们这就返回登州。”
命令一下,海船迅速收回跳板,解开缆绳,照明的火把也纷纷举向船身各处。最重要的船头船尾处,更是聚集了大量的火把,照的船头船尾处海面上一片光亮。
沈寿尧站上船头,小心翼翼的指挥海船顶着夜色慢慢的向海湾外驶去。
海湾夜航,对沈寿尧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考验。
夜色中,视野范围有限。在这种昏暗的视线下,就算沈寿尧能保证不撞到别的船,他也不敢保证别的船会不误撞到他们。
这海湾夜航,除了低速加小心外,真的是再无其他捷径。
这船上要是有个探照灯就好了。
望着夜色中龟速移动的海船,朱由检心中充满了遐想。
第四O三章:疲惫的魏忠贤(求订阅、推荐、收藏)()
夜色中的海上寂静非常,而夜色中的京城却到处暗潮涌动,处处弥漫着一股不安的躁动。
魏忠贤疲惫的回到他在宫中的居所,整个人累得毫无气度的躺倒在躺椅上。两个小太监赶忙上前,轻轻的为魏忠贤揉捏着腿脚。
躺椅微微的摇晃着,只片刻功夫,魏忠贤的口中就传来疲惫的鼾声。这些天,魏忠贤可是真的累坏了。
可是,就算是进入睡梦中,魏忠贤的心依然还是绷的紧紧的,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鼾声响起,两个小太监揉捏的动作顿时变得轻柔了许多。但他们还没捏几下,手下那本已逐渐松弛的肌肉,突然又变得紧绷起来。
“又来了。”两个小太监心中忍不住再次发出哀叹。
小太监的哀叹没有出错。肌肉紧绷后,魏公公的鼾声随即消失。紧跟着,他们两人就被魏公公一脚踢倒在地。
被踢倒的小太监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开口,只跪在哪里不停的磕头再磕头。
“滚。”
随着魏公公极度压抑的声音传来,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迅速从地上爬出门去。没理会小太监的离开,魏忠贤睁着遍布血丝的双眼望着屋顶发起呆来。
魏忠贤已经很久没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了。每次都是入睡只十几息,他就会被噩梦所惊醒。
已经过去7天了,可怕的巨响却依然还在他耳边不停的回荡,让他夜不能寐、寝不安枕。
太可怕了。
伴随着巨响,同时出现在梦中的,还有那令魏忠贤魂飞魄散的一幕。
那巨响传来,地动山摇。就在腿软的魏忠贤眼前,天启皇帝手中紧握着望远镜,像一只折翼的飞鸟从御花园的假山上飘然落下。
眼见天启皇帝重重的落到地面,魏忠贤感到自己的心也同时被摔成了碎片。
那天是四月初一,天启六年的四月初一。这个日期,魏忠贤一辈子也忘不了。
天启六年四月初一,大明火药制造中心王恭厂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特大爆炸。爆炸以王恭厂火药库为中心,震毁了周围房屋一万九百余间,附近军民死伤无数。作为爆炸中心的王恭厂则被直接夷为了平地。
王恭厂爆炸也使整个大明京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在距王恭厂不到3公里的皇宫中,巨大的爆炸将正在眺望的天启皇帝,从御花园假山上震落。天启皇帝身负重伤。
圣上坠下时,杂家怎么就没扑过去挡上一挡。也许杂家伸手那么一接,圣上也许就能平安无事。
躺在躺椅上,把颤抖的双手伸向前方,魏忠贤的眼圈开始发红。
毫无防备的从高处坠落,让天启皇帝受伤不轻。除了身上明显的多处骨折外,天启皇帝还出现了昏迷呕吐现象。即便有太医的精心救治,天启皇帝也在2个时辰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这时,对天启皇帝最大的打击传来了…皇三子朱慈炅薨逝。
我真蠢,怎么就不知道先瞒住圣上几天。
想到这里,魏忠贤忍不住抬手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皇三子朱慈炅,是天启皇帝仅存的独苗。天启五年十月出生,至今只有6个月大的朱慈炅,在王恭厂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因惊吓过度而亡。
皇子朱慈炅薨逝,这可怕的消息太过震撼,没等心慌意乱的魏忠贤想到阻拦,消息就传到了天启皇帝耳中。
朱慈炅的薨逝对天启皇帝造成的打击,远超魏忠贤的想象。
在听到消息的刹那,才清醒不久的天启皇帝,脸上仅有的血色全都瞬间消失。整个人呆呆的愣了片刻后,什么话都没说,猛然间喷出一大口鲜血,就再次昏迷过去。
“太医、太医……”
天启皇帝吐血昏迷,满殿的候驾重臣勋贵全都乱作一团,魏忠贤更是吓的魂都要没了。嘶哑的喊叫声直欲掀翻屋顶。
幸好太医就在殿外,要不…
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魏忠贤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
经太医们一番忙乱的紧急救治,天启皇帝再次苏醒了过来。
只是,醒来后的天启皇帝,目光呆滞毫无焦点,面对众人的呼叫也没什么反应。整个人一直如陷在梦魇中一般。
7天,已经整整七天了。任太医们想尽了办法,天启皇帝至今却仍未完全恢复清醒。
“陛下,是老奴卫护不周,老奴罪该万死啊!”
双手捂住面孔,魏忠贤肩膀耸动无声的抽泣起来。
天启皇帝病重不能理事,魏忠贤身上的压力猛增,增得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让魏忠贤都有些难以承受。
皇三子朱慈炅薨逝,皇后皇妃受惊,皇宫中各处屋舍受损,三大殿维修工地因工匠出现伤亡而停工……
要救治天启皇帝,要安抚各位后妃,还要为朱慈炅筹备丧礼……;单单宫中的各种事情,就让魏忠贤忙的脚不沾地。
而通政司传来的京城百姓因大爆炸受灾情况,和京城官员出现的失踪和伤亡情况,以及王恭厂的善后问题,就更让魏忠贤难以招架。
让魏忠贤觉得更麻烦的,是天启皇帝伤重不能理事,整个朝廷的运转都出现了明显的问题。
上起内阁,下到各部吏员,各部各处对朝廷的政令,都出现了明显的拖延和推诿。朝中各种传言传的更是满天飞。
王恭厂大爆炸在流言中已变成‘朝政不修,天降灾祸’了。
这明明朝中都是所谓的阉党,可魏忠贤却感到东林党那巨大的阴影又再度笼罩了过来。
魏忠贤当然明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启皇帝重伤。
天启皇帝重伤不能理事,他也就失去了最大的支持。他魏忠贤再能也只是皇帝的一个家奴,没了皇帝的龙威支撑,他这只借用威风的狐狸又如何能让众臣心服。
七天来,众臣唯一达成共识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急速召回信王。
魏忠贤很清楚众臣现在的想法:皇帝重伤,皇子薨逝,大明的天就要变了。
他魏忠贤的天也就要塌了。
“陛下,老奴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人有冒犯您圣体和龙威的机会。”
满布血丝的双眼寒光闪烁,魏忠贤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信王殿下也该踏上归途了吧?
夜色中,船慢慢驶出了海湾,海上风浪骤然加大。
第四O四章:(求订阅、推荐、收藏)()
海浪随风涌动,一波波在高昂的船头上撞得粉碎。
船头犁开细碎的浪花,‘珍一’号庞大的船身,箭一般的向前方冲去。
“珍一”号,是朱由检为这艘属于他的珍运船,随便制定的船号。懒惰的朱由检把四艘珍运船简单的从一排到四,就算完成了命名。在朱由检心中,对这些运输船他实在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