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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很清楚,大明的官员可没有随便请商人做客的习惯。
祖大寿请客,那肯定是有什么事需要商人掏钱了。
只不知祖大寿会用什么名义要钱,又会要多少钱才罢休。
大众钱庄虽然是信王殿下的产业,但做生意讲究的可是和气生财。
对祖大寿这种手握实权的地头蛇,钱庄也不能一毛都不拔。
沉吟片刻,王掌柜拿出数张不同面额的银票揣在身上。
夜色降临,祖府大院灯火通明。
初春的冷风中,祖府院中十几桌赴会商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让商人们心中更冷的是祖大寿发下的募捐名册,那名册的抬头写的可是清清楚楚:
普德真人生祠善捐名册。
普德真人是谁,大家都不太清楚,但和生祠连在一起,那大家也就明白这位指的到底是哪一位了。
祖大寿这是要给那位凶名赫赫的魏公公筹建生祠吗?
魏公公的凶名,以前或许还有商人不知道,但自打魏公公抄没了海宁林家后,这个传承数百年商人世家的血,可就让大明所有商人都知道了魏公公的凶名。
这一看祖大寿打的是建生祠的名头,赴会商人的心可就彻底凉了。
祖大寿顶着这个名头,他们想不大出血都不行了。
与院中招待小商户不同,祖家的大厅内可是温暖异常。
大厅内只开了一个大桌,这能做到此桌的,可都是宁远数得着的大商户。
祖大寿坐在主位上,游目扫视着同桌的大商人。看着他们露出的凝重表情,祖大寿开心不已。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看他们的这种表情,祖大寿可没兴趣陪他们坐到此时。
“来,大家再走一个。
大家尽可放心,这本善捐册,本将会在生祠落成之时一并上报魏公公。
大家对魏公公的报效之心都不会白费,魏公公一定会看的到的。
哈哈,哈哈。”
不管在座大商人的难看脸色,祖大寿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解气啊!
你们不是都有后台吗?
你们不是敢对我老祖带搭不理的吗?
这次看你们怎么办?
这可是给魏公公建生祠,你们敢给你们的后台招祸吗?
这一刻,祖大寿对袁崇焕、对给他出主意的幕僚,那是感到无比满意。
王掌柜也保持着一脸愁苦的表情坐在商人中间。
不过王掌柜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没把祖大寿搞得这个善捐当回事。
魏公公的凶名再响,那也得分对谁。
真对上自家的信王爷,魏公公不一样也得客客气气的。
他们这些信王府的产业,只要按信王殿下的吩咐,不主动去找事,那就算是魏公公也不会轻易招惹他们的。
既然祖大寿是顶了魏公公这个名头,那王掌柜也就再多出一点就完了。
王掌柜已经决定了,一会就给祖大寿留下怀中1000两的那张银票。
1000两,这已经是信王殿下给他的最大权限。
王掌柜可是听说南京城,也就是1000两的人情标准。
身在宁远小城,能与陪都总掌柜拥有同等的权限,王掌柜心中还是很安慰的。
第三二O章:祖大寿的贪欲(给各位小主拜年啦)()
酒残席散。
祖大寿翻着手中的两本善捐册,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就这两本薄薄的册子,就值数万两银子。这减出建生祠所需的一万多两银子,他祖大寿还能净赚个万把两。
袁崇焕那边要送上多少才合适?
祖大寿一边思索,一边随意的翻着善捐册。
这个是谁?
他捐的怎么这么少?
看到大商户善捐册上,排名前列的一个名字后面数字有些不对,祖大寿的眼睛立即瞪了起来。
别看祖大寿不识字,可他对代表银子的数字还是非常敏感的。
最起码,1000两和3000两,祖大寿还是能分得清的。
祖大寿知道,这善捐册上的排名不是随便写的。
善捐册的排名代表的就是商户的实力。
这小数字的一行,排在善捐册的前三,可见此人的实力还是非常可观的。
如此实力,他才捐出1000两,这可比前两名一下就低了2000两。
这个差额可是让祖大寿十分的不满意。
当看到这一行之后的数字,祖大寿就更不满意了。
很明显,从这一行开始,数字就被拉了下来。下面捐款的数字那是一个比一个低。
“这是谁啊?竟然这么没有眼色?他这是瞧不起老子吗?”
敲敲桌子,祖大寿指着善捐册上让他不爽的哪一行,大声叫嚷起来。
幕僚刘斌缩了缩脖子,不解的问道:“将主再生谁的气?”
其实,不看善捐册,幕僚刘斌也知道祖大寿指的是谁。
这件事其实是刘斌失误了。
当时那大众钱庄的王掌柜可是再三表示,作为新人把他放到最后一行就行,可在其他商人的推动下,刘斌还是把王掌柜放到了第三行。
刘斌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王掌柜还真敢不给祖大寿面子,真就只掏了1000两银子。
当然,这要搁平常时间,1000两这个数字绝对能让祖大寿笑的很开心了。
可今回不同啊。
今回人祖大寿可是顶着魏公公的名字在操作,那1000两可就显得稍微寒酸了一点。你没见前两名写的都是3000两吗?
所以,当见到王掌柜写下1000两这个数字后,刘斌当时就懵了。
早知会是如此结局,刘斌是真该把王掌柜放到最后才是。
看看祖大寿气愤的脸,刘斌心中是后悔不迭。
“谁?这家伙是谁?你看看,你看看。”
祖大寿点着善捐册,怒气冲冲的叫道:“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竟敢这么不给魏公公面子?”
幕僚刘斌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他先仔细看了看王掌柜的记录,这才故作迷茫的说道:“回将主,这记录的是大众钱庄王金来。他应该是大众钱庄的掌柜吧?至于这个大众钱庄是什么背景,小的就不知道了。”
“大众钱庄?是做什么营生的?他是什么时候开的?”
祖大寿也对大众钱庄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他能肯定这家店应该才开不久。
“回将主,这家店大概是去年11月才开起来的,是做银钱兑换买卖的。”
略一思索,刘斌就把大众钱庄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将主,咱宁远的这家大众钱庄,做的银钱买卖可与别家不一样。他们还搞什么汇兑。
就是从京城他们大众钱庄柜上存上一笔银子,拿着他们开出的银票,到咱们宁远的大众钱庄分店就能提出现银来。
将主,您说,能做这种买卖,那这大众钱庄得趁多少银子才行啊!”
说到最后,刘斌的眼中明显露出羡慕之色。
“他家竟然这么有钱?”祖大寿失声惊呼出来。
大众钱庄在京城和宁远都有店铺,经营的又是银钱兑换这种真金白银的买卖。
那这大众钱庄还真像幕僚刘斌所说,那应该是非常有钱才是啊!
听着刘斌的介绍,祖大寿眼中的贪欲越来越浓。
回头再看到善捐册上的哪行微不足道的数字,祖大寿就越发的感到气愤。
太不把我老祖放眼里了。
“京城也有大众钱庄。”祖大寿口中喃喃的念叨。
大众钱庄京城也有店,那对方对魏公公肯定也不陌生。
这样看来,对方还真有不怕魏公公的底气。
有这么大实力的店铺,难怪敢不把他祖副将放在眼里。
可明明知道对方背景非常深厚,但一想到对方店中拥有大量白花花的银子,祖大寿就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欲望。
思索再三,祖大寿觉得,他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得让这家钱庄付出点代价才行。
要不然,宁远的商户以后要是都向这家钱庄学习,那他祖大寿不就亏大了。
就像这次,要不是这个王金来把金额给降了下来,那他祖大寿至少还能多收数千银子。
一想到少收的银子,祖大寿心中就如被蚂蚁噬咬般难受异常。
不行,对方就算再有实力,那也是远在京城。
这儿可是宁远,可是我关宁军的地盘。你就是再凶猛的过江龙,到了宁远你也得给我趴下才行。
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的祖大寿决定,他必须、一定、坚决、毫不含糊的要让这个大众钱庄知道,宁远真正做主的到底是谁。
“刘斌,怎么才能教训一下这个王金来,让他知道知道我老祖的厉害?”
幕僚刘斌仔细观察了祖大寿几眼,确认祖大寿的真实意图后,十分轻松的开口道:“将主,此事容易。”
大众钱庄宁远分店
王掌柜看着三位信使飞马远去,眼中的忧色稍减。
离开祖家回到钱庄后,王掌柜越想越担心。
虽然他给了祖大寿1000两银子,可看到排名前列者写的3000两字样后,王掌柜对1000两银子能不能喂饱祖大寿,实在是不敢确定。
要是祖大寿对1000两银子不满意,那钱庄只怕要有一场祸事了。
两天后。
日头西斜,宁远钱庄分店已经开始整理账目,清理店内卫生,为下班做起了准备。
就在此时,街面上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
“砰”的一声,钱庄的大门被人重重的撞开,一个浑身血迹手拿单刀的大汉冲进钱庄大厅。
猛然间看到这么一个亡命形象的人冲进钱庄,大厅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冲进门的大汉一脚踢开迎面的伙计,挥舞着单刀直向王掌柜冲去。
“啊,”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大汉已冲到王掌柜身前,张手就向王掌柜抓去。
第三二一章:后金探子和钱庄(春节好,春节好)()
宁远钱庄大厅
眼见得毫无防备的王掌柜,就要落入突然冲入钱庄的大汉手中。
“崩”。
一声弓弦震响,大汉伸出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支长箭。
“啊!”
大汉的惨叫声才刚刚脱离口腔,第二支长箭又准确射中他握刀的手臂。
“当啷。”
连中两箭的大汉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单刀,只能任由单刀跌落地面,把钱庄那铺地的青砖砸出一溜闪烁的火星。
“别动,再动就死。”一个嘶哑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惨呼声未消的大汉顿时凝立在那里,不敢再动一动。
直到此时,王掌柜才反应过来,他急忙连退几步,远离那个大汉控制的范围。
“你是什么人?”
感觉退到了安全的地域,王掌柜才按捺下惊慌乱跳的小心脏,厉声问道。
“白狼,你跑不了”
没等大汉开口,钱庄大门又被撞开,连续冲进五六个明军来。
为首的明军头目一边冲入,一边大叫。
话未喊完,头目就发现场面不对,急忙收住了叫声。
“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王掌柜皱起眉头,向带队的头目发出问询。
看看双臂中箭的大汉白狼,军官眼中掠过一股厉色。
“拿下。”
头目不理王掌柜的问询,一声厉吼,带着士卒一哄而上,七手八脚的把那白狼摁倒捆起。
“饶命”
白狼口中只发出几个字的惨呼声,就被明军士卒把嘴堵住。
“你是掌柜的?”
捆好白狼,明军头目斜着眼睛望向王掌柜。
“在下正是本店掌柜。”
王掌柜看着有些流里流气的头目,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你是掌柜的,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头目撇了一眼白狼手臂中的两箭,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他能看出,这两箭绝对是连珠而发,这家店中既然藏有箭术高手,他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跟你们走?干什么?”
王掌柜诧异的问道,他至今还没摸清头绪呢。
“这小子是后金的探子,跑到你们店中,你们不得去说清楚啊。”
见王掌柜还敢问为什么,头目有些不耐烦了,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后金的探子?”
一听对方的说辞,王掌柜不动声色的向远处又挪出两步,向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匪徒、官军来的这么突然,王掌柜可不相信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他才有可能得罪了祖大寿,不到两天就有麻烦事上门。而且还是这种事涉后金最让人忌惮的麻烦。这让王掌柜怎能不多想一二。
跟那个头目走?
开玩笑。
真要跟他去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现在大明官府是什么德行,大家又不是不清楚。
所谓官子两张口,王掌柜真要是跟他们去了,谁知道他们会如何反来倒去的折腾。
看到王掌柜的眼色,一个伙计凑上前去,躬身向头目施礼。
“军爷,军爷,我家店中可离不开掌柜,还请军爷给个面子通融一下。”
伙计一边说,一边将一块五六两重的碎银递到头目手中。
那明军头目毫不避讳的公然接过银子,把银子在手中颠了颠,头目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掌柜的,不是兄弟不给你这个面子,这事涉后金探子,您必须得跟我们走上一趟。兄弟这也是上命难违,还请您多多体谅体谅。”
收了银子,说话的口气虽然客气了不少,可那个军官却依然还是坚持要王掌柜随他走一趟。
“唉。马兄,看来还得您出面才行。”
看军官仍在坚持,王掌柜叹息一声,直接退到了一旁。
咳。
清清嗓子,马江慢慢踱到头目身前。
“你叫什么?是总旗还是百户?”
不屑的撇了头目一眼,马江傲慢的问道。
看马江的派头,明军头目的脸色凝重起来。
“卑职宁远车营总旗江元丰,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江总旗,这家店不是你能招惹的。真想要带走王掌柜,还是叫你的上司亲自来吧?”
听到头目的官阶只是总旗,马江就明白这只是站在前台的一只小虾米。
看在头目的态度还算恭敬,马江就懒懒的把衣襟撩了一下,露出一面腰牌给他看了一眼。
看清腰牌的样式和花纹,头目脸色一变扭头就跑出门外。
“你猪啊,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时间不大,一个明军将领骂骂咧咧的推门走进大厅。
在那将领身后又呼呼啦啦的冲进来十几个士卒。
“你说的是那个?”
将领把手中的雁翎刀往地下一拄,大声冲那头目喝道。
“你是谁?”
马江没等那个头目开口,抢先开口问道。
“老子是谁,犯得上告诉你吗?”
才进门的将领脖子一梗,彪呼呼的顶了回去。
听到这么冲的回答,马江懒得再同他多说。伸手把自己的腰牌从腰上摘下来,一把举到那个将领眼前。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轻蔑的撇了那个将领一眼,马江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玩意?拿个破牌子就想唬老子?
老子告诉你,你们涉及到后金探子,统统都跟老子回去接受调查。
小的们,全部带走!”
那个将领似乎根本不认马江的腰牌,更不看马江难看的脸色,直接就下令抓人。
听到将领发令,明军士卒举起刀枪乱哄哄的向钱庄内部闯去。
“敢窝藏后金探子,还不开门。”
有腿快的士卒冲到钱庄的铁栅栏旁,一边拿手中的刀枪把铁栅栏打的砰砰作响,一边大声的威吓。
“你不认识这个腰牌?
好,我来告诉你。
本官东厂掌刑百户马江,奉上命保护大众钱庄。
你是什么人?
还不叫他们住手?”
对冲入钱庄的士卒,马江理都没理,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将领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东厂的名字,明军士卒的动作都明显迟缓了起来。
“东厂百户?
老子怎么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
你们还是乖乖的跟老子回去,验明了正身咱们再说。
小的们,把涉及后金探子的人证物证,统统抓回营中仔细审问。”
听到马江东厂百户的身份,那将领瞳孔忍不住一缩,随即他就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大声叫道。
听到将领的言语,那帮士卒的动作顿时恢复了正常。他们有的去撬铁栅栏,有的伸手向王掌柜抓来。
来自京城的王掌柜那见过如此野蛮的阵势,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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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钱庄大厅
“啊,啊。”
两声惨叫声响起,乱哄哄的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两个向王掌柜伸手的士卒,各自抱着中箭的手臂,忍不住斯声惨呼。
“你们想谋反吗?”
看到麾下士卒中箭,明军将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谋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看你们是想抢劫才是。”
马江看着那个明军将领,脸色完全阴了下来。
没等那个将领再开口,马江厉声怒吼:“来啊,给我统统拿下。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什么情况?
听到马江的吼声,那个明军将领感觉有点发懵。
这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怎么被对方抢了过去。
还统统拿下,对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明军将领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在宁远城,那明军将领还真没听说敢对官兵动手的。
“当”。
明军将领的念头还没转完,一支长箭就示威似得射中他的盔尖。长箭所带的力量震将领一阵头晕目眩。
随着长箭跌落,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冷冷的发声。
“都别动,再动我就射头了。”
这一手惊艳的箭术可把那个将领吓坏了。对方能准确的射中他的盔尖,那射他的头就更不会有问题。
没等将领想好如何应对,钱庄外一阵尖利哨声传来。
随着一阵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