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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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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

回头看,却是杨垲的部属们搭箭拉弓,箭矢一致瞄准我与南宫绝。

正自紧张,南宫绝安慰的话语传进耳中:“不会,他不会让放箭的,”没有回头,惊惶中我甚至忘了告诉他,他却像是感应到了似的,“他怕射伤你。”

像为证实他的预言一般,“放… …箭……”“叮”地一声,杨垲命令还未下完,为首的一个部属的箭羝已被挑飞,趺苏呵斥道:“朕有说要放箭吗!”

杨垲满目震惊,却却又意料之中,响应息后恨声:“皇上……”

趺苏转正身,却是不理。

风声沙滗,衣袂猎猎,眸中望着阴沉转眸过来望我的趺苏,趺苏亦是紧紧盯着我,半响扬鞭道:“给朕追,朕要活口!”

不知这场追击持续了多久,谁也没有说话,追击者与被追击的人。哪怕是同坐一骑的我与南宫绝,没有因为敌众我寡而惧怕,并不是因为敌人是总是对我存了旧情的趺苏。只因为有那么一方胸膛让我靠着。不管对手是谁,我总是与他处于同一立场。时至今日,那么多年过去,总算能无猜无忌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再无一丝旁外杂念。正神思悠悠,他暖旭的话语适时拂在我耳边,“你看到他眼底的乌青了吗,薛耀义说他晚夜一夜没睡……从过去到现在,他固然做了许多在其位不得不做,且阴差阳错的事,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喜欢你。”

不知怎以,总感觉南宫绝从被趺苏人马追击起,情绪就有些低迷忧伤,就像在大灾大难前,无意识地意志消沉一般。

回眸望着南宫绝,他亦是凝了凝忧虑,仿佛在强制自己集中精力一般,更何况劲敌追击,哪能分心?拢住我,好久他才继续道:“带着你去死人谷,不是以你牵制他,让他对我下手时总是心存顾虑,我不知道我此次能不能活下去,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你……所以,我只是让你多陪陪我。多陪我一段时间。”黢风扬蹄又跨过了一道山谷,而身后趺苏以及座下将卫奋蹄直追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南宫绝此时却也不急着将尾随人马甩脱,反是顾着与我说话,仿佛已到弥留之际,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似的……心中漫过不详的预感,下意识望去前方,蓦然醒悟……前面就是陡崖,后方又有追兵……他的眼神无意识漫过一眼前方悬崖,先前无意识的意志消沉像是陡然找到了根源,醍醐灌顶一般……好一会儿,他才转眸看着我。

他尽量静赖道:“明月,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所以,有句话,现在我一定要对你说。”

不明白现在有什么话,比攸关生死的关头还重要。也不阻止他说下去,只是静待地看着他。

“明月,我喜欢你。”

许久,这句话传进耳中。

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坦白地对我说出他的心意。

不意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却也不惊异。不着痕迹望一眼距离越来越近的陡崖,望着他,亦是那样静赖道:“我知道。”

是的,我知道。

一直就知道。

他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却知道。甚至于以前从没有如此想过,特别是恨他恨的想与他玉石俱焚的那段岁月,可现在,就是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或者很早就知道。上一次掉下死人谷前,也将我从马背上丢下,独自掉下悬崖的时候;还是一对少男少女在汝阳王府的时候;第一次北着旁人,在我面前显露真性情的时候;或者人生中没有他的三四年里,每每透过云肄想起他,那份感觉越来越明晰的时候;从边地回来他身边的三四月,什么都确证了的时候……或许就因为知道,一直以为更加讨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但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 …他亦并不意外,只是看着我笑。

然后,带过我,就要将我丢下马放在悬崖边上。

我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上一次,在死人谷上方的悬崖上,就丢掉了我一次,这一次,又想丢掉我么?

“明月!”他厉声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没能及时扔下我的结果是,与他一道坠下悬崖。

“明月… …”

亦有一声惊悸的呼喊,却是来自即将追到悬崖边上急转勒马的趺苏。

然而随着身体下坠,被他紧紧搂住下坠,悬崖上方的天地都被隔绝的远远的,越来越远……

我处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和南宫绝一起,只有我与南宫绝的世界。

人有时候也很奇怪,譬如眼前的我,坠下的哪怕是不知名的虚空,哪怕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亦无丝毫惧怕,且无怨无悔。

只因为这刻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

望着南宫绝,他却是焦急。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女人因为爱情可以义无反顾,男人却总是比较实际。

下落的过程中,他抽出剑,坠落一寸就将剑插近峭壁一寸,以期缓冲坠崖时间以取得生机。

哪怕情急中,插剑的手都被割伤溢出斑驳血迹。

而因为护着我,不致让我受一丝损伤,他的身体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靠着峭壁的那一面,随着一路下坠,身体也一路被擦伤。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而对于我而言,没有期望,也便不存在失望。就那样平安坠了地。

甚至到踏踏实实站在土地上,也没有多少喜悦。

是高兴的,更多的喜悦却也没有。

是而,历经这一场变故之后,如此云淡风轻,甚至云淡风轻地拂了衣裳一路拂过峭壁沾上的灰土,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过身去就走了,口上还懒淡道:“走啊!”

“哎!”南宫绝却唤住了我,甚至唤我的声音势力十足。因为遭遇悬崖,消沉找到了根源,落崖坠地的一路,又是惊心动魄,先前低迷的他显然整他化去了,他气狠狠道:“我还受着伤呢!”

是见到了因为护我,他受了伤,然而擦伤有什么要紧?并不停步,依旧往前走着。

半响,他行动不便地赶了上来,他虽有不爽快,但我一直不说话,他也便只滴滴咕咕。

相对无言地走着,因为行动渐顺,他的嘀咕声也没了。

从陡崖上坠下来,显然直接坠进了死人谷。

死人谷他是来过的,其间行走可谓轻车熟路。

只不过,他于一处墓室停下,着实教我寒毛竖起。

不去想他握着我的手是为何故,但此时,我显然不会去挣脱,甚至反手将他的手握住,紧紧地。

随他下去墓室,意外见到墓室里竟然甚是光亮,亦见到果然死人谷不是徒有虚名,走过长长墓穴,竟随处可见嵝峋骸骨。不禁有些讨厌地下墓穴中那样亮堂堂了,黑暗些才好,至少那些骸骨可以眼不见为净。终于眼前骸骨越来越少,然而因着越临近墓室深处,越加毛骨悚然。南宫绝看了我一眼,挑眉道:“你在想什么?”

虽在问,然而那好笑的语气完全是料准了。他忍着笑道:“这个墓室并不是埋死人的,而这原本也不是墓室,只是南宫世家纯粹藏宝的地方。那些骸骨,都是历年来凯觎南宫世家宝藏的人,死在进入藏宝穴地的路上,因为这类人向来有去无回,是而这里后为才被唤作死人谷的。”、

不是墓室,不是埋死人的地方。听他如此解释,心中总算松了,而那些骸骨,生前都是有贪心的,倒也死有余辜,不值得可怜。遂行走地下穴洞,再不觉得阴森可怖。

然而这里并无人看守,那些人才进入地穴,甚至还未抵达深处见到宝藏,即死了,再想着南宫绝一路握着我的手就没放开过,环顾南宫绝终于停下脚步的石室,看着石壁上随处可见描绘的彩纹,我道:“一路上都布了阵法吧?”

南宫绝看着我,慢腾腾道:“都已经走过了。”

他指了指他面对的那幅辽阔的石壁,“看到那满壁的刻字了吗?”

“是小篆。”我道:“虽麻烦辨认,倒还识得。”

他道:“我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是我们的正对面。约莫距此一公里的样子。然而因为没路径不能直达那里,所以只得绕道而行。”他看着左右两条路径,道:“又因为这两条路上都有到了下一步地方该如何去的线索。”

“什么线索?”

他又指着面前石壁,“一路都有这样的小篆。依据太行卦的规律,一路拣字组成话语,琢磨其中意味,譬如,独留花下人,有情却无心……是个‘情’字。”

依据规律拣字,我道:“无限心头语,尽在情丝里……是个‘恋’字。”

他道:“学子远去,又见归来……是个‘觉’字。”

我道:“六十不足,八十有余……是个‘平’字。”

两相对望,会心一笑,有左右两边道路,当下各去一方,如此一来,自更节省时间。他道:“到终点会合。”

一路测字,刚到达,已看到了在那时等候我的他,看他等候姿势,显然也不过先我一步抵达这里。两相对望,又是一笑。

这里果然又有另一面石壁,也果然一路所测的字在这里都找到了对应位置。却见南宫绝对照须臾,试着去开启门环,但听轰隆一声,石门开启。进去后,却见是无甚新异的石室,甚至连先前那样彩绘甚至是小篆刻字都没有。我问道:“现在又欲如何?”

南宫绝道:“进去。里面多的是石室呢。”

他边当先住里走,边道:“藏宝图。”

半响过去,我依旧没有反应。他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我,皱眉道:“不是在你那儿吗?”

颇觉好笑,我迎视他道:“在我那儿,我就一定要带在身上吗?”

他顿生恼意:“这么重要的东西,不随身带着,你……”

不待他说完,我已发作道:“你以为我愿意将你南宫家的东西带在身上吗?

”言下之意,是在怪我了?我悻悻道:“于你于人而言,那是宝物,可对我来说,那什么都不是!”他怔惊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僵持了一会儿,见他神以着实不像假作,亦知那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对旁人,对他,不是‘什么都不是’的,于是先软了脾性,颇是别扭道:“那藏宝图,在你身上那么多年,你不是早应该记得吗?”

是我软下性子,他不好意思起来,亦是和气道:“自是记得,然而越是如此,越怕出错误,总不如对照着。”

我无奈道:“我早将那藏宝图给了肄儿,”……说及肄儿,不禁两两相望,我拿出怀中肄儿交给我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不是藏宝图是什么。

怎以急略了,他已经识得恁多字了。

而作来在边地三四年来,我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他又怎会不好好‘研究’‘研究’。

下部 第45章

……娘亲,危险的时候打开它,里面有可以护保娘亲和爹爹平安的东西哦!……一定要危险的时候再打开它哦!……

想起临别时,他将这个盒子交给我时说的话,笑意不自禁浮上来。

南宫绝将盒子拿过,望着里面藏宝图,想着之前私以为肄儿所谓的‘护佑平安’,乃盒子里装着神佛观音之类东西,还说肄儿迷信这个,亦不禁笑起来。

“走吧!”右手拉着我,左手紧紧拿着好个盒子,南宫绝踌躇满志地踏前而去,仿佛左右手携着的是我们母子一般。

有肄儿一番‘护佑’心意,行走地穴中,一路都是顺利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舒悦宁情。一个又一个无甚差别更无甚新异的石室像是精心布置的一个玲珑局几要将人困于其间,变幻万千的藏宝图譬如黑夜一盏明灯,照亮了脚下道路,直接通往胆方的那条蹊径。

“你看!”

南宫绝欢欣道。

已是告别了连绵不断的石室,所处之地赫然一个可容纳二三百人的洞庭。其布置,竟如大堂一般。对面石壁,四壁,头顶的顶壁,甚至是脚下的地面上,都是雕刻修饰的痕迹。是匠心独运的刻画。虽是精致繁复,却因为不是彩绘,没有那样绚丽的色彩,铺天盖地的石刻画,竟也不让人觉之头晕目眩。甚至一点眼花缭乱的感觉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铺陈是那样工整有序,画与画的衔接连绵是那样精巧自然,画,有鸟兽虫鱼动态画,有蓝天白云风景画,山水、房屋、城池,甚至是战场……虽是画象迥异,每一幅画都都有珍上共同点,都有人物。看清了,出现频率最高的有三个人物:两个男子,一个女子。

其中一个男子正如苏轼写周瑜,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屹立战船之上,指点军士对敌,自有一股天生的威仪。‘成大事者’四字跃入心头。倘若此间壁画与南宫世家和云家祖先以及梁国开国皇帝有关,那么此男子当是梁国开国皇帝,故事中的‘师兄’无疑。南宫绝像是隐约猜得我所想,见我望着梁国皇帝眼神孺慕,他笑起来,取笑般地笑起来,“那是我南宫世家的先祖,南宫律。”

南宫律?孺慕之情顷刻减了大半,望着南宫绝,我自说自话,“周瑜虽是盖世英才,究竟是没当是皇帝的。”

果然是晓得我心思的,见我言及周瑜,明明貌似风马牛不相及,南宫绝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迷惑不解。也不再理他,倒是又看顾起南宫律其他画像来。果然啊,果然,除了屹立战船那一副石刻画外,南宫律在其他图像中,无不一副风流倜傥形骸放浪的样子。固然形貌卓尔,却难免失之轻浮。相较起来,梁国太祖皇帝虽稍嫌寡讷,却稳重有加,无端添了丰神俊朗。

……趺苏,其实是有些像他的。

壁画中有副穿针引线图,若非那女子确实是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那一位,我几要不相信她像是我云家先祖。不由讷讷道:“她……不是位将军么?”

“她是位将军,可是不也是位女子么?”南宫绝饶有兴味地回道。

望着画中女子,我云家先祖,更诧异,女将军的她,褪云戎装做女子装扮的她,竟是那样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

旋即又想通,以南宫律德性,必然是以貌取人,若非师妹确实堪称绝代佳人,他又怎会百计千方赢取芳心?

“你不觉得你舞相貌神似么?”这时又闻南宫绝轻盈的声音,南宫绝望着那女子领军作战身披金甲时的画像,莞尔笑道:“只不过她比你多一些英气。”

望着南宫绝,今日才说过喜欢我的这个人,譬如南宫世家先祖,如那南宫律一样的佚丽形貌,品质……仅从故事里了解南宫律,其实是不深的,但想必,他只比南宫律更坏不好,这么多年来,他的可恶,一点一滴,我还没见得透彻么?喜欢从他口中吐出,此间清醒地想来,实在是让人质疑的。姑且算他真的喜欢,他喜欢的,又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石画女子那般外貌?目光望着他的画庞,就如早前国人宣扬,那龙章凤姿正相配倾城倾国,甚至除却外在,他的学识才智亦在我之上,又思及十多年来,相识相交可谓都将彼晓知透彻,一路争执磨合,周折曲始,好不容易才能无猜无疑同处在同一方石室,终消释了心中所有犹疑。

“美人赃污了就不好看了,”听到他说话,才觉察他正以袖拂拭云家先祖的石画,我满目惊异,却又听他道:“你说我该唤她什么?云家自梁国开国起,也历经三十多代了吧?”说着话,他侧首看我,唇角还噙着玩味笑意。

我不由恼道:“云家先祖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去时是转过头,面对云家先祖的石像双手合十,一派虔诚道:“看在肄儿那般灵秀智慧的份上,先祖也该许可我云家女婿的身份吧?”

好气女好笑,却是真的笑了,转过身去,笑犹未尽。蓦然却看到石室面上的一双脚印。

经年无人踏足,地面上灰尘积厚。脚踩上去,是有清晰脚印的。看尺量,那是一双男人的脚印。可并不是南宫绝的。

唤着南宫绝,皱眉道:“你看那是什么!”

南宫绝还在虔诚面朝云家先祖石像,听闻我的话,往那双脚印看去,须臾,亦是凝了眉。

“痕迹还很清晰,近段时间内,该有人造访过这里。”南宫绝凝神道:“或许就是这几日,甚至现在他还在这里也说不定。”

但见他周转身环顾洞庭周遭,似与我说话,却又不是与我说话:“能于此地自由出入,想必是我南宫家的人吧?”

没有人应话。洞庭里只在他话后,回声回荡。

又等了半响,依旧不见人应答,然他却还在等着。我按捺不住惊疑道:“南宫世家满门抄斩……不是除你之外,整个家族的人都死了吗?”

“我还有位叔叔。”南宫绝沉声道:“父亲的亲弟弟,名唤南宫乾,不过少年时,叔叔就云游海外,潜心修道,做了方外之人。自然的,红尘俗事与他无干。”譬如三哥,因为过继于大姨之故,汝阳王府满门抄斩亦是与他无干的。

南宫绝道:“叔叔做道士时我才不过两三岁,已不记得他什么模样了。后来只在家中画像中见过他。”

“南宫乾……”越品味这名字越觉得耳熟,脑中蓦然灵光一现,我惊骇道:“他不是齐国,不,晋国的相吗?”

“是。”南宫绝也不避讳,“本来做了方外之人,齐国末年,却入了擎天候府做擎天候府世子的师父,现在擎天候府世子即位晋帝,帝师的他,又继任了臣相之职。”

我道:“培育了一代帝王,倒是慧眼识金。”

“不仅仅是慧眼识金,”南宫绝悲沉道:“叔叔入世,是在南宫世家满门抄斩不久。”

是呵,虽然了道士,然而想及亲族血债,哪又能真正超脱世外?之所以选择入齐,想必也是藉此报仇雪恨……

顿了顿,南宫绝又道:“其实在入汝阳王府不久,他便以黑衣人身份授我学识武艺,上次掉下死人谷,我亦是遇上了他,而之所以生还,也是他救了我。不过他从来蒙着面,不肯让我知道他身份……”话毕,他又周转身,看顾洞庭周遭。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却始终没有第三人存在或是露面的动静,他的容色越来越落莫……我才欲安慰,他已自行收拾了情绪,优柔道:“也是,虽是亲叔侄,却各自为政,梁国晋国本就敌对,他与我又各是国之臣相,相见起来,也是难堪,倒不如不见。”

他的话是说的淡而无谓的,尽管噪声中有那么一缕排之不去的思亲惆怅;他的话也是在情在理的,无论是敌对身份,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旁人或不明白,同受满门抄斩之苦,我却是明白的。譬如南宫乾于他,譬如佑儿于我。他是男人,又是晚辈,不会寄予南宫乾光宗耀祖的冀望,只要知道他活着,哪怕天涯海角,只要南宫乾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朝夕相见,日月相处,那些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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