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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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趺苏之争,云肄便是一孩子,也感觉的到形势不乐观。遂也不再疑心。

然而南宫绝是忙,又怎忙到连与我们同桌用膳也没有时间呢。

倒好,只有奶娘一人游说和劝服。毕竟与南宫绝感情的升华和恹息再无第三人晓得,虽觉得此来南阳我与南宫绝关系比在臣相府的和乐融融还不如,到底缺了根据依判,连亲近如春和花嬷嬷也只私喁揣度。秋冬随北皇漓游山玩水回来后,对我与南宫绝关系也有所觉察,到底也只停留在春和花嬷嬷那程度。也是,都如奶娘心思那样匪人所思,我不还得窒闷死。然而却忘却和低估了北皇漓。他不过象征性地过来南宫世家拜访,连我让他住过来,他也说他在南阳的朋友已为他备好下塌之处,他实在不便推辞。然而不过与我品茗下了局棋,之前不欲太殷勤往南宫世家走动的他,在他辞别时我邀他有兴致时再切磋棋艺,他已是不假思索地应下。并且翌日再来拜访。当院中大雪有尺厚了,才恍然一连四五日,他日日都有过来南宫世家。

下部 第38章 给予的情凉薄(2)

如是除了不便推托在朋友处起居,日常北皇漓是在南宫世家虚度光阴的。南宫家的小少爷,云肆镇日跟在他身后父王父王地叫着,倒引了无数下人侧目惊震。云肆乐此不疲,北皇漓也不以为意。与云肆佑儿夭伦之乐,与北皇漓这位友人执棋品茗,哀凉的心情,倒很快欢乐了起来。亦本就为着转移心情。

然而这样情景被南宫绝一日不期遇见,虽同住在南宫世家,但他家府邸那样大,这些日子他又对我刻意回避着,哪里想会遇见他。本就脸色寒沉的他,更见僵滞,最终却也只面无表情地走开。

对我与南宫绝关系,北皇漓显然是有所感觉的,然而并没见着什么,一直也只按捺着对此缄口不提,此时见着了,自是看我,“你们怎么了?”一局棋正好下完,他大略装敛了棋子,伸手与我,携我走开这里——因为将近年关,除旧迎新的关系,佑儿和肄儿围着这里嬉闹,实在吵人的厉害。

“刚才你小胜了,依气象,本该杀的我全军覆没的,可是他们吵闹使你分了心?”间隔一拳,并肩走着,靴底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偶尔积雪压断树枝,也会发出嘣哧地响声,就笑了出来,“可见真正清净之地是没有的。”他是有话想与我说的。而我不想再走了。

于是就在脚下地方停了下来。是梅园中的回廊。雪的白,梅的红映景下,寒冷陡峭却让人神清气爽。北皇漓脸上有浅浅笑意,“你们之间的问题比我们当初更严重,是吗?”

虽是揣度的语气,却开门见山。让人不好回避,却易于回答。“你是想趁虚而入吗?”我笑盈盈望住他。

“你当作玩笑来说,我却不当作玩笑来听。”北皇漓含着笑,偏着头道:“这时候我在你身边,若能为你指点迷津,使你茅塞顿开,你与南宫能走到一起,与肄儿阖家团聚,我则为自己积了福;若抱得美人归,嗯,‘趁虚而入’是恰如其当的。”

“噗嗤”笑出声,我望著他道:“上次云州脱险,因为情况危急,不宜多说,然而我看得出,你是释然了的……”

他的神情闲闲的,颊上挂一缕微微笑意,有一种漫不经心的确证:“所以这些日子与我相处,你才能顺应自如?”

我敛容不语。他的唇角微微牵动,呼出的气息促短而悠长,“嗯,是释然了的。与其苦苦纠缠让你为难,不如放手。”他往回廊旁侧走了两缓步,望着梅花竞艳,话锋一转:“然而南宫与你有那么大的前嫌,你都能为之消融,还给过皇上一次机会……这机会,我腆上脸也得与你讨一次。他们与你隔阂深重,尚努力争取,我又怎么能不思进取?”他转身,目注于我。

微微一惊,抬首直视着他。半响,勉强笑道:“你是说笑的吧?”

他不自觉沉下脸,“你明知道我是说真的!”

他仰脸叹息:“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对你心意,始终没有改变……”

很安乐平适的相处,很温馨怡人的气氛,到此,好似穿越时空,又回到了几月前的凉山幽州,才熟稔的适然自如,又似将杳去无踪。他仿佛也看到重又适应的和乐美好幻作青烟从掌间飞走,不及我作出反应,已是握住我的手臂,言辞恳切道:“别想着又像从前那样逃避,臣相府一住两月也不过来瞧我,终于来看我了,又落入皇上眼线了,”他停一停,目注于我:“你对南宫到底怎样态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想,也不愿意与他共度余生。”他看着我,眼中无限痛惜与怜爱,“既然如此,我也不失为你未来人生的伴侣。——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如我们从前居住在边地一样,有名无实……”

他摆头,“没有名也没关系,就以好友的关系生活在一起,彼此做做伴,说说话,就像这几日一样,下棋品茗,踏雪赏梅……”他的声音渐至凄迷,望着梅树上高挂的红灯笼,垂掉的红对联,那样的喜红,南宫世家随处都是,连串鞭炮声应景地入耳,却是在远处嬉闹的佑儿和云肄抢着在放爆竹,他喃喃成语:“你看,除夕马上就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团聚在一起,未来还有那么多个除夕呢,你也是不喜欢孤单的吧……”

他那样神态,倒仿佛他惧怕孤单,渴求我陪伴一样,让人不忍拒绝。感念他一番用意,更难得的是他予我矢志不移的心意,不自觉眼眶湿润,簌簌泪光的迷蒙之中看去,他的面庞和气度温润如玉。不由恼怒和谴怪,“未来几十年朝朝暮暮看同样的一张脸,你就不嫌恶么!在边地隐居的三四年,你还没受够么!”……负他避他,周而复始,还没受够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脉脉凝注于我:“……只要能看到你,每天都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怔怔涩苦道:“我已经不求其他了……”

终于泪落。

良久,他温柔投眸看我:“我问你,你真不打算与南宫共度余生么?”

真不打算么?心中骤然一痛,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汩汩涌上来,仿佛整颗心都被拘得空空的,再也无法填满。早有决意,早有肯定的答案,但正因为如此,心才会空虚才会痛。虽不愿意欺骗北皇漓,但还是因为本能的意愿摇头,因为本能的意愿矛盾,茫昧吐字道:“我不知道……”

北皇漓凝神看我良久,容色渐渐带了灰败的憔色,但还是道:“倘若你决意弃南宫而去,远走天涯孤独余生,一定要叫上我。”他看着我,目光仿佛行走沙漠的旅人乞求淡水:“答应我,行么?”

我倒抽一口凉气,回过呼吸来凉意已变作了曼延的温暖。无法也不忍拒绝他,想一想见我与他和乐融融的画面面无表情走开的南宫绝,确实,北皇漓所说是最好的我的去路,终于颔首。

北皇漓眸中一亮,咧唇间唇齿间已蕴上了温暖的笑意。

傍晚正独自坐于卧房望着桌上膳食愣神,蓦然听闻久旷的熟悉声音传进耳中,“怎么没去膳厅?”南宫绝望着我,待触及到我抬头看他的目光,不由锁眉凝神,“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道:“我进来了这样久,你也没觉察?”

他就站在我面前,之前却一点也不晓得,甚至于他何时踏进来的都不晓得。

收了心神,起了身,给他摆碗接筷,我和婉看他道:“吃过了吗?还要吃吗?……”“铛!”却是慌忙间翻了碗。

从没有待他这样客气过,从前在汝阳王府没有,再回来京城亦没有,哪怕在他身边虚与委蛇的日子……他似受了惊,却非受宠若惊,而是疑惧防备地觑着我,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对此局面显然手足无措,更慌忙间,筷子又落到了地板上,我想也没想弯身就去拣,头脑似混沌淆乱作了一团。这时候他倒是及时拉住了我的手腕,目光却满是狐疑和试探,甚至伸手捂了捂我额头。不由啼笑皆非,有这么恐惧吗?从没对他好过,我不过是想对他好一点。如此想,心中更觉悲苦。以前,我真的对他很不好吗?

他收回了手,但发觉我并没发烧烧坏脑袋,他看我,眼中狐疑更甚。我只平静坐下,之前并没有食欲这时却拾了筷。他看着我,亦是坐下来后渐渐故作镇定,问我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摆头,实话实话道:“只是想对你好一些。”

他“哦”了声,站起道:“那,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搁了筷子,望著他道:“你有什么事吗?”

“哦!”他醒过神来,“有事,不过……”他又疑虑看了看我,道:“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站起身来,“现在说吧。”

“还是明天再说吧。”

“现在说吧。”

“还是明天再说吧。”

……

…………

“……还是,明天再说吧。”他有些不耐了,望着我,之前锁着的眉头凝着的神就一直没舒展过。既如此,我也只好顺应他,“哦”了声。这样重复地推委和答复,本没想这一次话毕就能休止了的,见我让步,他又是一阵错愕,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也因为没回过神来,见我应同了,他本能地往卧房门口走,那样本能地走着,颇有些类似没了灵魂的偶人。终是回过了神来,他顿步,蓦然回转过身来,触及他的目光,在那眼眸中,我重又看到了灵魂和生机。

他恶狠狠地盯著我,不善的目光射着凌厉光芒:“今天你和北皇漓在梅园里都做了什么?!”

目光里的疑虑还是没有消去,然而疑虑的内容却全变作了对不堪画面的假想,他的目光里有屈辱,羞愤……

蓦然明白过来,我之所以对他好,被他理解作了与北皇漓私情后的心虚。

错愕笑了,笑毕,看着他道:“你以为呢?”

还是那样的和颜悦色,丝毫也不见懊恼。这样的好脾气,便是他恨怒未消,也是发作不出的。只是研磨地盯着我看。我莞尔,和声细语道:“在棠梨宫二十日,面也没见着,也不见你疑心,怎么倒对北皇漓疑心起来了?”我消他疑虑道:“光天化日之下,梅园里人来人往的,又是在你南宫府,我与北皇漓能做什么?”

怎么对他解释起来了?难道我私心里也觉得他乃我的良人,便是弃他而去,不会与他在一起,地位亦屹立在我心中的良人?连之所以对他解释,是因为我就要走了,这也是对他好的一种,这样自欺欺人的话都不想哄骗自己了,心底只剩涩苦悲酸:怎么心往他那里漂移了,怎么到头来把心遗失到他身上了,乱了,也错了,而明知错了乱了,却懒得再去挽回矫正了,就这样吧,”

酸苦遁去,好生地无奈。

这样的解释,是合情合理的,听在他耳中,便是他之前那般疑心,也全然消了疑虑,才动了嘴唇,目光懊丧,不安地觑我神色,不知要与我说什么,我已先想到一事,微眯目光,看着他别有意味地笑道:“你去了梅园?”若不然,怎质问出那样的话来?

忐忑间,连扯个慌都不会了,他神色极度的不自在,连说话也不能自在了,“……就……就去了一下……”

也为自己神态羞愧难当了,他皱眉,再抬目看我,不免色厉内荏,切齿道:“若没有做什么,在梅园里,你们又哭又笑是为何故?你点头,可是答应了他什么?……是……是要和他还做‘夫妻’,还是重修旧好,或者……与章武帝之间纠葛一了结后,就双宿双飞?”

心口漏跳了一拍,虽是孤疑之下盲目猜测,至少说中了一种可能……双宿双飞……是和北皇漓,而不是他……源源涌溢的苦楚汇作了置气,藉此嗔怪道:“那你呢?你若真在乎,也不会几日来都不见人影!”挑眉,了然笑了,“喔……是去殷府了。”

这一嗔怪,他的问题显然就被糊弄过去了。

“我即便去殷府也是为了正事!”他恶狠狠看我,带着提及殷府我满脸暧昧笑意的懊恼,不满道:“不像你们,踏雪赏梅,光天化……”

许是想以“花前月下”这样郎情妾意,有机会于深夜行见不得人的事的词愤懑我与北皇漓的梅园之行,因着不是深夜是白日,如是说了个“光天化日”说出来,才觉得意味完全不是那样,遂住了声。而我已经笑起来,捧腹笑起来。他本就懊恼不自在,被我一笑,更见懊丧,回味自己的用词,完全不能想象怎地就那样脱口了,终于也笑了起来……渐渐都收了笑,两两对望,一个在门口,一个在膳桌旁,却都容色残存笑意。望著他,我并无笑色道:“我们去踏雪赏梅吧。”

我正正经经道:“没有太阳,没有日光,不能光天化日,但可以花前月下。——就现在。你有时间吗?”

下部 第39章 给予的情凉薄(3)

他仿佛没有听清,懵昏地望著我,努力追忆省悟过来了,又几乎不能相信,只是出于本能急切点了一下头,然后喉结滚动才吐出一个含混不清的“有”字。

望著他,我莞尔一笑。

结伴出门去,他头重脚轻,一路都是恍恍惚惚,终于回神镇定过来了,踏踏实实走在路上,然而却也是沉默无声。紧张克制的沉默无声。不止他,便是先前连邀请他月下花前都面不改色从容自若的我,也不禁略感不自在。无话可说。明明是并肩而行,夜喁卿卿,月色朦胧,天地间似只有我们两个人,却完全不能感觉对方的存在,若不是规律而克制的心跳和呼吸,靴底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声响……

终于再承受不住这样气氛积压在胸口的沉甸甸,我放缓脚步,看着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先前,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忽然闻听我说话,他无意识地停住脚步,僵了半响,方能随意地侧身看我,目光从我鬓发落到面庞,最后又迫使自己直视着我眼睛。他嗓音柔和道:“还不是因为下了这样大的雪?去死人谷,只得等雪化了再行动。”

死人谷……

昔年在南阳时,金善的蓝骢受惊,他钵可汗疑心南宫绝所为,为救金善解除误会证明自己清白,不被趺苏离间,南宫绝摔下的那悬崖?南宫绝从死人谷还生后,本要继续找他家宝藏的他突然不找了……而这次,他与趺苏都是为他家宝藏而来……果然啊,果然,南宫世家的宝藏是在那死人谷。

然而他却似全没心思谈论旁的事,目光犹豫看着我,熠烁着些许黯沉失望,按捺良久,终是问道:“邀我出来!原来是为问这个的吗?”

“不……”话音未落,身畔嘣叱一声,却是积雪压断了树枝。眼看树枝连带积雪要砸在我身上,他一把拉过我,结结实实抱在怀中。

身体磕在他刚硬的胸膛上,“不是”后面的那个“是”字正好脱出口。

不是……

悬起的心好像找到了着陆点,安然落下,他唇角恍惚有微笑的纹路,雪的树枝已经被堪堪避过砸在了地上,好久好久,他也没有放开我。

又过了好久,下玄月下,两具贴紧的身体似被清冷的月光冰封,自混沌开天就一动不动,甚至我疑惑还将这样一动不动下去,他的双臂始慢慢松开,低首,双眸含情脉脉望着我。我亦是盈盈望著他。他怔怔傻傻道:“明月,这一晚上,你对我真好……”

是吗?这便是对他很好吗?心中又酸楚起来,真是父子啊,他跟云肆一样,只要我对他一点点好,他就能够手舞足蹈。哪里那么知足呢,跟个得到一块糖果就能高兴一整天的孩子一样。可是他是臣相大人啊,便是锦衣玉食一手遮天也不满足,控制欲望那样强,权欲,甚至是对浮云富贵的渴望……什么都要牢牢握在手中,什么都要自己掌控,怎么惟独我予他的好,一点点就痴痴傻傻?乞求这样地好,他是那样地卑微……

他皱眉,字字凛凛冽冽地道:“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机锋一转的话,生生将我从可怜他的意想中扯回。他深深沉沉看着我,吐字凌戾道:“从家破人亡寄人篱下那天起,我就知道,富贵居安,什么都是空,看我南宫家昔日白玉为马金做土,转眼就若浮云散去!只有权利,切切实实攥在手中的权利,才是最真实的!所以,我会进入官场走上仕途……”他望着我,神色因为眷恋而温柔起来,话语也因为深情而变得缱绻,然而却只更衬得他整个人森冷阴鸷,他盯着我,低低地喃道:“十多年来,你可见我有几回回来南阳?回想过去,总觉得像是一场梦,像是行走云端一样……而现在,我又有了这种感觉!”他紧紧盯着我。

再不意他说出这样话来,望著他,真不知是臆叹与他心有灵犀,都想到了他的控制欲上了,还是错愕他这种劣根性的人我可怜他做什么?……然而,然而,“总觉得像是一场梦,像是行走于云端”这话压去了我对他所有的恼意。酸楚又涌溢上来,是啊,是啊,这样的好,这样的弯月良宵,恰似我与他的一场梦,梦醒时分,什么都破灭了,给予他,也给予我的感情,多么凉薄……

或许,这样的好梦,狠本就不该彼此给予。哪怕最后的时光。

怔怔地。我能说什么呢,他的直觉那样正确。

脸色苍白,幸在他的话还未说完,他紧紧盯着我,眼底隐藏着深深的疼痛和怨愤:“就像来南阳的路上,明明……明明……”

松开的手掌因为激动又紧紧握住我的手臂,他望住我,目光灼灼像一树火焰,语气里有难耐的急切和希冀:“明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握搡着我,急于求证:“告诉我!”

心乱如麻,也不知哪来的那样一大股子劲从他掌中挣脱,跄踉往旁边走了两步,也不回头看他,只心虚地发难道:“就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气了,所以这几日你才一直避着我是吗?”

“哪里是?”他急切地辩驳,失笑道:“我今天才回来!”

他近前一步,扳转过我的身体,说道:“过来南阳的路上,本就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何以会耽搁,还不是因为我?他恼恨看我,懈气道:“皇上早过来南阳行宫了。自然的,一回南宫府,翌日我便忙正事去了,总不能落他之后……到今日总算筹备周全,一回府,就见你与北皇漓言谈好生欢乐,本来不想置喙的……可后来实在忍不住,所以……所以,就没有志气地跟去了梅园……”话及此,脸上一层层红云迭荡上来,解释的声音也极温柔委屈:“我怎么会回避?明知北皇漓日日明目张胆地过来,不跟紧你身边,还避着躲着?”

望著我,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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