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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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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他上朝后我也就立刻回去,可昨晚几乎没睡,这会挨着枕就进入了梦乡,等到我醒来,已是正午。这期间也一直没人进来打扰,便想起他早上离开时在卧房外与人说话的声音,想来是他吩咐的。

看来昨晚的侍寝确实令他很满意,我才回明月小筑,赏赐就跟着下来了。

对,是赏赐。

笔带着四个侍女过来,呈上血如意玉珊瑚翡翠蕉林林总总琳琅满目,传达南宫绝的精神,用的就是‘赏赐’两个字。

没有往日的弃如敝履,也没有往日的冷情淡漠,我微微含笑,温婉客气,尽数收下。

甚至为了以表重视,笔带人走后,我还一一地,细细地端详了它们一阵,再亲自把它们放在我的梳妆台上。快堆满半个梳妆台,这次的赏赐还真是多呢。我就把它们放在这样显眼的位置,白天看,晚上看,日日看,夜夜看,看一次,提醒自己一次:汝阳王府灭门之恨,我逝去的一个个亲人,南宫绝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

我数着一个又一个的日子,从初夏的五月,数到炎炎六月。

侍寝后的赏赐,除了我病愈后第一回侍寝有过,以后都没有。倒是有一两次并没有侍寝,他似乎得了什么喜欢的宝物,让笔拿来供我玩耍。是拿来,而不是赏赐下来。

南宫绝并不耽于女色,往日尚还常常或神出鬼没,或堂尔皇之过来我住的明月小筑,自汝阳王府失势,他掌控臣相府的主动权后,一次也没有过来了。就打过去一月来说,我安分守己蛰伏于明月小筑举步不出,他也未踏进一步。他是臣相大人,自不会自降身份在外面寻花问柳,臣相府一没姬妾,二没通房丫头,没个四五天七八天他也不会召唤我,有时候十天半月地将我抛诸脑后,过去一月里,统共也只让我去兰析院用了四次晚膳。甚至于我们的见面,也就是那四次传招。倒是,那四次以共进晚膳的名义招我过去,一踏足他的卧房,就被他别了门,打横抱起,扔到床塌之上,他高大的身体一同扑下。

交颈鸳鸯,缠绵直至后半夜,往往抱着我没睡一会儿,天就蒙蒙亮了,他便得起身上朝了。

这样同床共枕的次数并不多,但男女之事上,我身体的每一寸痛苦,每一寸愉悦却都被他敏锐准确地捕捉把握,便是我表里不一曲意承欢,或者熊熊恨意下,我强迫自己忍辱负重迎合他,我的身体还是忠贞而本能地排斥他抗拒他,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起度过的夜晚也必定是一个千金一刻的春宵,我那忠贞的身体,会变得更加忠贞,忠贞着本能的欲望,忠贞着销魂到骨头里的愉悦。那样血脉贲涨,每一个毛孔里都有虫子爬进的痒痒酥醉,既让我如食了罂粟般一时沉醉,又让我在午夜梦回醒来时,恶心睡在身边的他,一如恶心毒虫曲径通幽地爬进身体,甚至得掐手心掐到泪落,才遏制得住与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冲动。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仍旧会与我说一些朝中的事,想来也只为了不僵场。他的话貌似说得无关痛痒,但句句牵扯各方势力的局势变动,厉害关系。汝阳王府满门抄斩后,立即有其他势力或蚕食或替代汝阳王府存在于朝中几十年的残余势力。齐王殿下北皇漓就不说了,所得汝阳王府五万精锐兵马是我托付于他,以期保全的;可父王手中军权以及云坤召集回京的另五万兵马却落入了窦建魁手中,便连父王为汝阳王在朝中胜任的一切官职,保定帝都一并交于了窦建魁。

反是铲除汝阳王府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南宫绝,只得了个魏国公的衔爵,以及汝阳王府这宅子。父王在朝中的官职,父王手中的军权,父王手中的军队,南宫绝似都不看中,不贪图。甚至连我令投靠北皇漓的五万精锐军队,南宫绝心知肚明是我早早托付安置了的,也没过问我。我曾想,他高兴看到汝阳王府满门抄斩,也高兴接收父王拥有的一切,将五万精锐军队保存于北皇漓手中,至少可以让他在这处的希冀落空,可他事后过问也不过问,完全不痛不痒的样子。

铲除汝阳王府,窦建魁出动了禁军八支,当之无愧的功臣。

因为南宫绝在蚕食瓜分汝阳王府势力上的消极态度,所以此事件最大的得利者变作了窦建魁。

本就效忠保定帝的窦建魁,一时成了朝堂之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效忠太子殿下的一派,效忠保定帝的窦建魁一派,以及长袖善舞周旋在所有人之间的南宫绝,朝堂之上,新的权利集团形成,势力此涨彼消。

这晚臣相府设宴,宴请的正是以窦建魁为马首是瞻的一帮臣僚。

笔来明月小筑传话,南宫绝叫我过去陪酒助兴。

不仅陪他,也轮到陪别人了!

却连抗拒的权利都没有,梳妆更衣,前往了兰析院。

老远便闻到熏天酒气,男人们酒后笑谈,在宴客的大厅外,推杯问盏声更杂。我着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尤其是名为郡主,实为南宫绝没有名分的姬妾后。这样的艳事,只怕早传遍京中,成为街头巷尾人们的饭后谈资。生长于官宦权臣之家,朝中大臣我大都见过,往日花朝女身份特殊,他们也大都见过我。实在不想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去受这份屈辱,看官场中他们的嘴脸。——上书父王贰心在怀的大臣,这筵席上不乏他们吧,还要去侍奉他们!

筵席外我驻步,笔也看出我的老大不愿,讪讪道:“相爷是无意让郡主过来的,开始也兜着圈子婉言绕过话题,可是也敌不过他们那么多张嘴。同是一殿之臣,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爷也是没法子。”

好一个没法子,不过在座都是各司重职的权臣,他不愿得罪,或者不愿意因我而得罪罢了。

果然,都是些权臣呐。

风生水起,坐于南宫绝左手第一位,贵宾席一号人物窦建魁就不说了;紧接着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跟随窦建魁鞍前马后,亦是沙场归来的洪大将军;京司都督;另外那些我不认识,不知是朝中新贵,还是以前没见过的,不过看他们的座次,官衔也低不到哪去。

物以类聚,此次宴请的窦建魁脉系的朝臣有一个共同特点,便是都是武将。即便此刻宴聚一堂,只着了便服,也掩盖不了武人的精壮强健。窦建魁的唾沫横飞红光满面,刑部尚书刚硬中的懿范彬彬,洪大将军不善言辞却奸猾的笑纹,以及另些已经见我走进大厅,或惊艳,或失神,或兴奋等着看戏,属于武人的精熠眼神。

没错,他们叫我过来,就是等着看戏。

看我,如同看戏子那般的眼光。

最低贱的,不是以色侍人的青楼女子,而是戏楼里的戏子。

他们现在就把我视作社会最低层的戏子。

或许往日对明月郡主是真的尊重,连目光都虔诚得没有丝毫亵狎之意,然而今,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最美丽的玩物。

往日他们得不到的,连想都不敢想的艳福,汝阳王府失势,我依靠诬告家人保全自己声名狼藉后,他们还不变态地觊望起来。

这些武人中,或窦建魁之流,大字不识几个,粗俗鄙陋的;或刑部尚书那般,一身武艺,但也饱读诗书的。无论是忍受窦建魁一类武人下三滥的语言,还是与刑部尚书逸兴揣飞,南宫绝皆应对如流。与各类的文人能品酒论诗风花雪月,与素质不一样的武人也能扎成一堆子。他自有他的一套处世哲学。筵席上推杯问盏,推来推去,窦建魁十杯下肚,刑部尚书三杯下肚,他却只抿了一小口,而席上旁人竟恍然不觉,只一径傻傻看着。眼见他与刑部尚书刚引经据典品鉴过宝刀,又就‘鲜花与牛粪’这类恶心的话题与窦建魁畅怀大笑,我讶然的同时,竟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多么卑鄙无耻的一个人!

“臣相逗我们啦,这明明就是明月郡主嘛,我以前见过。”

这时窦建魁也瞧见了我,酒劲上涌,直言不讳道。

棒打出头鸟,敢在臣相府就我论事的,怕也只窦建魁一人。

其他人是早瞧见了我,不过南宫绝位极人臣,又是东道主,他不招呼我,旁人哪里好招呼敢招呼,如是看过我一眼后,又看向了筵席中心南宫绝与窦建魁处,毕竟那两位是当朝红人,谁不想着巴结。至于我,毕竟昔日身份、声名,照亮一室的姿容摆在这里,筵席上的人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观望,附和南宫绝窦建魁处的热闹之余,却忍不住心旌神移往我觑来。

只除了那而立之年的刑部尚书,沉默寡言,好像就对宝刀感兴趣,与南宫绝论过宝刀,抬头瞥了一眼我,就又低头,伸指摩挲起那柄上古时代的宝刀来。

窦建魁已开了口,早知我到来,却一直不理不问的南宫绝终是不得不理会我了,抬眸看我,示意我过去他身边坐下,南宫绝不顾众人都瞧着,眼神落在我身上,给我斟着酒,极是照拂的样子,但身上气氛却有些冷沉,说出来的话也寡淡的很:“呵,斐岂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义妹,让她过来陪酒陪客,做这样下贱女子才做的事?实不相瞒,汝阳王府满门问斩后,明月悲恸欲绝,我就将她送到别处静养了。”

“哦?”

一个挺年轻的老实男子悍然问道:“那这位是?”

南宫绝看向那男子,因为接下来的睁眼说瞎话温文笑起来,“她不过与明月长得有些相似而已。我也是因为此故才收留她的。看她和我那义妹长得像,所以给她取了个名字,也叫明月。”

在座的曾见过我的几位大臣,哪位不晓得南宫绝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却只能忖在心里;刑部尚书抬眼看了我一眼,似想说什么,终究又低眼继续爱抚起宝刀来;唯窦建魁端酒在唇,看着南宫绝,玩味地笑出了声。

窦建魁能傻的时候傻,不傻的时候也不傻,竟是道:“那么说,明月姑娘既不是明月郡主,那么在臣相这位‘义兄’心里,也没有丝毫地位了?”

南宫绝转动着酒杯,沉凝了一会儿,慢慢道:“没错。”

“那臣相将这位明月姑娘送给窦某如何?”窦建魁言笑晏晏。

南宫绝沉吟道:“明月虽非我家义妹,但如此天香国色也着实令人流连不舍啊。明月已是斐的女人,窦将军这是在强人所难呐。”

“嘿。”窦建魁笑道:“女人如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一个女人,臣相只要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臣相这般迟疑不决,不会是真对明月郡……姑娘动心了罢?”

明知窦建魁这是在激将,南宫绝也并不想承认,连假意应承一句也不想,依旧兜着圈子道:“窦将军……”

窦建魁打断了南宫绝的话,说道:“我也不是让臣相忍痛割爱,就只是想让明月姑娘到我的将军府小住几天,嘿嘿,也服侍我几天,只要臣相金口一开,我保证毫发无损给您送回来,臣相不会舍不得吧?”依旧用着激将这一招。

南宫绝当然不会答一句不舍得,但答舍得的话,也就是应了窦建魁的请求,他没有喝酒,六月炎炎的天气,捧了盏热气腾腾的茶在手中,他转动着茶盏,就是不吐半个字。即便是甘心中了窦建魁的激将,依他的智慧,窦建魁也必然得偿不了所愿,但他却什么挽救都不想做,兀自脸色僵硬着。自窦建魁索要我始,甚至是问及我在他这位‘义兄’心中是否没有地位时,就一直那样的僵硬。

“嘿嘿。”窦建魁这时一笑,“铲除汝阳王府时臣相调动过窦某的禁军八支,那军队用着可顺手?臣相若不嫌弃,窦某即刻将禁军八支的兵符送给臣相,从此禁军八支唯臣相马首是瞻,听从臣相调遣,与窦某再无半点关系。”窦建魁从袖中取出一道兵符,显然今日有备而来。

再迟疑下去,即便没应承什么,也显得好像是真不舍得我似的,窦建魁,此时的话就仿佛一道台阶。

南宫绝拾阶而下,淡然协商道:“窦将军打算让明月在你府上住多久?”

明月小筑里,奶娘已经哭泣了半个时辰。

“我原来一直以为相爷对郡主还是有感情的,即便没有男女间的感情,也有兄妹之情,那事过后,总会好好待郡主的……可才不过过了一个月,就把郡主送人了……他自己糟蹋也就罢了,怎么能再把郡主送去给别人糟蹋……”

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奶娘,奶娘依旧痛哭不止,我倒很是平静。不是不震痛,怎会不震痛?汝阳王府虽已成臣相府,但这里总是以前的汝阳王府,尽管身处臣相府,我也是把这里当作我的家的。在臣相府,在家里服侍南宫绝,是为忍辱负重也就罢了,还要去窦建魁的将军府服侍窦建魁,一样的以色相侍,床第承欢。

今日会将我送给窦建魁,明日又会将我送给谁?我如此年轻,年轻得还有着数不清的貌美如花的青春年华,未来那么多的日子里,他还会将我送给谁?

对他从不抱希望,也便没有失望,我与奶娘微笑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

是啊,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可即便早就看透了他,这一刻也不禁心痛如绞。

第49章 鸿门宴(1)

翌日清晨,窦建魁将军府的人就来接我了。

这次将要去窦建魁的将军府住半个月。本来窦建魁要求的是三个月,被南宫绝僵硬着脸,面无表情地讨价还价到半个月。当着我的面,大庭广众下,像是市场买卖货物般,讨价还价。我是不是该感谢他,若没有他的坚持,我还得多侍奉窦建魁两个多月?

对镜梳妆,细致穿戴,打扮得花儿般娇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臣相府,与奶娘坐进了去往窦建魁将军府的马车。

不管怎么说,能暂时脱离他的魔掌,哪怕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我也能缓一口气。

南宫绝没有来送行,最后一眼看到他,还是昨晚筵席散尽之后。宾客们都走了,甚至于宴厅里的侍者都退下了,他一个人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手撑着额。像是喝醉了在调息心神一样,连宾客们何时走的他也恍若未觉。虽然他喝的并不多。我看宴厅里除了他,人都散尽了,我看了他一眼,就也走了。

臣相府门口,车驾正要起程,却似从府里出来一人,只听窦建魁将军府负责接应我的侍卫长轻笑道:“臣相大人不会是反悔了吧?”

便听到笔笑嘻嘻的声音,“瞧胡护卫说的,相爷哪里会出尔反尔呢?不过相爷觉得送一位姑娘服侍窦将军,实在小家子气了。为了表示诚意,所以补送了两位美人。温柔乡,温柔乡嘛,不热闹点,怎么称得上是温柔乡?”

“诶——”姓胡的侍卫长道:“将军只让我带明月姑娘一人回去,可没说还要带别人。”

笔见缝插针道:“昨儿个相爷只送了明月姑娘一人给窦将军,窦将军当然只能吩咐接明月姑娘一人过去了。”

胡侍卫长还要说什么,胭脂水粉的香气扑面而来,有莲步自臣相府门口踏出,一个声音清清冷冷地一哼,另一个宛如黄莺般的声音抢白道:“难道我们比不上马车里的月姑娘么?”

周遭男子们还未平复的心跳声顿时又紊乱起来,胡侍卫长向两位美人看去,登时说不出话来,一如先前见我出来臣相府那样的痴怔。笔已知事情顺送,笑嘻嘻道“胡护卫看看这两位美人,一个是醉香楼的头牌,一个是群芳苑的花魁。多少达官贵人捧着千两黄金排队预约,你带回去,窦将军只有笑逐言开的。”

醉香楼的头牌?

群芳苑的花魁?

京师这等声色犬马之地青楼众多,青楼里的美人更多。这就好比是我梁国的选美大赛,京师的青楼聚集了梁国所有青楼里最美艳的女子,在这么多的青楼里,醉香楼群芳苑要混出今日脱颖而出,并驾齐驱的局面,显然这两座青楼里的女子个个秋水之姿,婵娟之貌了。马车外面的两位,更是那两座青楼里的花魁呢,想来更是美人中的美人,美人中的佼佼者。

不为与她们比较什么,只为好奇。要知道,自小养尊处优,更读的是圣贤之书,教化的是礼仪道德,王府郡主身份,更不可能与青楼那等买卖的地方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不是轻视不屑,是不被允许。微撩马车的竹帘往她们看去,身上衣饰华美可比宫中贵妇,身上香气可飘十里,却又不让人觉得那香味庸俗低劣,可见醉香楼群芳苑用在两位花魁身上的手笔了。当然,春宵一夜便值千两黄金,老鸨从她们身上赚的更多。可谓羊毛出在羊身上。两位花魁,一位高贵中蕴含矜持,弱如扶柳;一位春花般娇艳欲滴,貌若朝阳。看她们形态气质,我已然断定,那位高贵的女子是醉香楼的头牌玉姑娘;那位娇艳的,是群芳苑的盈姑娘。虽未涉足过那种地方,醉香楼群芳苑两位花魁的名讳我还是听说过的。

“那是那是,”胡侍卫长回神后已悦然道:“我说昨晚去醉香楼找玉姑娘出座,去群芳苑找盈姑娘出座,怎么都扑空了呢,还想着谁这么大的手腕,原来是臣相大人,难怪难怪……”

姓胡的一个侍卫长,怎么同时请得起醉香楼样芳苑两位花魁出座?要知道与醉香楼群芳苑的那两位花魁一夜春宵,都得出价千两黄金,何况是出座,将她们请出青楼,数日陪伴了。显然不是他请,是他背后的主子,顶头上司窦建魁请了。窦建魁昨晚请我过去小住,服侍于他,若说是为我的美色,同时又请那两位花魁做什么?单单是为美色么,显然不是!

胡侍卫长见说漏了嘴,喉咙里隐约有一丝紧张的抽气声。

笔状似没听见似的,依旧笑嘻嘻的。

可笔那等奸猾之人,当真没听见么?

胡侍卫长话语出错后,以请玉姑娘盈姑娘上马车掩饰心绪,因为来臣相府只为接我一人,是而只窦建魁将军府上一辆马车候着,她们只得与我同车而坐。只见衣香鬓影,玉姑娘盈姑娘撩裙上得马车来,饶是她们知道马车里还坐着位姑娘,抬眸乍见我,也是双双一惊。她们确实是两个美人胚子,不过我刚刚已撩帘见过她们,这会倒没表现出多惊讶来。

到底是根基好,自信心好,她们惊怔过后没多久就恢复常态了,盈姑娘长相娇艳,性情也坦率,撩裙坐下,望着我笑意吟吟道:“哟,竟是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时候又出了位月姑娘了。”

月姑娘……

盈姑娘先前在马车外称呼我,便是月姑娘。明月姑娘听着尚算良家女子,这月姑娘嘛,怎么听怎么是青楼女子。她们是南宫绝补送给窦建魁的,这会又是从臣相府出来,显然是见过南宫绝了。这声月姑娘,显然也是南宫绝示意的了。当真呢,他视我为青楼女子呢。

奶娘才嫌恶地要辩驳,我以安抚的眼神看了眼奶娘,按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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