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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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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没有想起什么就算了,谁叫我心软呢。”

在他的身上,我可看不出一丝心软的影子。

“……尤其是对明月。”他继续笑着,悠然说道:“只要……”

“你不要说了!”我蓦地打断他的话,嫌恶地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望去车帘外。

半响,听到他轻而低的说话声,颇有几分认真的味道:“我说的是真的。”



上阳湖就在眼前,许是春雨绵绵,南宫绝当真没有下来马车的意思,春夏为我撑着油纸伞,扶我下车,这样几乎看不见雨珠的小雨漫天下着,乍看像是雾景,倒实在不让人觉得有下雨的味道,甚至不想撑伞,就那样在雨中转几个圈,让长裙飘起来。上阳湖上有浅雾,远看是白烟似的雾,走近了,那细小的雨珠打在湖面上,千个万个针尖小的水涡,搅扰着,荡漾着,绿波鳞鳞的湖面尽是涟漪。

泊在湖面上孤独的一艘船舫是我早早租赁好的,船主将系船舫在岸边的铁镣解开后就走了,秋冬划桨,因为等待趺苏,便没有将船舫划远,只静静泊在近处。初上船舫不觉得冷,可在舱外站了一会儿就冷了,和春夏秋冬一起进舱内围炉取暖,春夏甚至在炉火上煨着莲子羹。因着中午没在家用膳,分食莲子羹的时候,春犹疑问我,“郡主,要不要给相爷也送一碗?”我点头。

春从马车那边回来时,手上的碗是空的,春道:“相爷说,谢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着,一颗心却早飞到了趺苏的身上,下午已经过去一会了,趺苏什么时候到?

等待中,一艘船划到了我们的船舫外,春撩帘,划桨的人竟是南宫绝,南宫绝道:“这里离得琅琊水阁不算远,我去那里拜会拜会。”

他临走,又放下木桨,一向怕冷的他解起了身上狐裘,没回头看我,却准确无误地将狐裘从舱帘扔到我膝上。

忘记了痛  2010110 11:59:00

上部:第39章  烟雨蒙蒙(3)

当晚回去汝阳王府的南宫绝和我都很狼狈。

首先两人的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其次南宫绝的唇在最先吻我的时候被我咬破了,我胸前的衣服也是碎的,冰冷的雨水洗礼下我战战糠糠又紧紧抓住胸前衣服的举止越加引人侧目。更狼狈的是全家人都等在门口,父王母妃三哥三嫂,以及多日不回家的大哥。审视的目光下,更见无地自容。其实这副模样面对母妃和哥嫂们我并不紧张,就是在父王面前很不好意思。看了眼父王,我就低下了头去。受这一惊吓,因为南宫绝,我心中的激愤倒是暂时抛开了。甚至小心看了眼春夏秋冬,她们四人显然受过罚,真是罪过。

父王远远见我走近,看了我一眼,就拂袖进了府去,母妃和哥哥们低促地叹一声,看向我的目光又是责备又是担忧,我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跟着父王进府,母妃哥嫂们紧随其后。

直到进入大厅,摈退了外人,父王才坐在首座,一拍桌案道:“怎么回事!”

搪塞的话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编排好了,才跪下要秉明,南宫绝已与父王一揖:“明月在外遇登徒子,幸好斐及时相救。”

不但颠倒黑白,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父王问我道:“可是实情?”

我点头,“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种时候怎会揭穿南宫绝的谎言?向父王陈述南宫绝轻薄我,父王即便信了,也对南宫绝生起怒意了,南宫绝随便说句情不自禁,施点苦肉计,父王便会将我嫁于他。明知有苦说不出的是我,可有些苦,只得自己吞下去。

知道我清白依在,父王母妃都松了一口气,三哥却拍案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欺到汝阳王府头上!”

关系到爱女,父王母妃闻言也看向我。

我看着南宫绝,微笑道:“三哥不必动怒,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也不记得,他根本就没在我眼里出现过。只清楚记得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那等无耻之徒,只会脏污了三哥的手。”

南宫绝咬牙盯着我。

三哥闻言噗嗤一笑,坐下,捻茶喝起来。

父王母妃如是也不过问。

三哥似乎感觉到南宫绝身上异常氛围,看向了南宫绝,惊异地道:“相爷的唇怎么啦?”

闻言,大哥和三哥一样,只是暧昧地谑笑,往那方面想了,只不过不疑是我;母妃和三嫂却是很明显的心知肚明的神情;父王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了我,又要查问一番的样子,“明月……”

“王爷,”母妃起身,阻断了父王的话,过来拉我起来,与父王道:“明月一身衣服都还是湿的呢,这样穿着能不难受?你不是还有政事要与绝儿商议吗,我先带明月下去了。”

母妃出面,父王只得挥手作罢。

出大厅,渐行,父王与南宫绝的谈话声渐远。

“太子殿下先前来过了,令本王督查城郊福员外一家葬身火海的事。”

“哦?福员外不过寻常百姓人家,何劳太子亲自过问?”

“城郊是本王辖区,现在城郊出了事,本王看来,是因为效命于皇上,太子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与本王为难。”

“王爷所言甚是。”南宫绝的嗓音带了几分笑意,“皇上不是一直让我查太子隐埋在京城中的暗哨么?我拿那福员外与皇上交差,如此一来,王爷辖区里福员外的事,太子为了避嫌便无法过问了。”

“可随便找的那福员外能使皇上信以为真?”

“福家付之一炬,便是假的,皇上也说不出不真的证据来。我再伪造些蛛丝马迹取信于皇上,必使事情找不出丝毫破绽。”

“如此有劳绝儿了……”



母妃没将我送回明月小筑,而是直接带去了她住的地方。

沐浴更衣后,母妃让我留下和她一起睡。我微笑道:“父王一会儿回来……”

“最近他政务繁忙,今晚大约又不能安寝了。”母妃拉我坐在床上,看我道:“给娘说实话,轻薄你的人,可是绝儿?”

“娘……”

母妃看着我。

我终是点头。

母妃虽是早料到,得到证实也不禁暗吃一惊,抱紧我道:“明月,记住,若是有一天失了汝阳王府庇荫,你一定不可如往日那般任性地违逆他,要依着他顺着他,知道么?”

“母妃……”

我那么痛恶南宫绝,又怎么可能依着他?怎么可能顺着他?

“明月!”

“母妃……”

“明月!”

……

…………

忘记了痛  2010110 12:00:00

上部:第40章  烟雨蒙蒙(4)

终于母妃的告戒,我虽没有应承,但也没有反驳。

母妃拥我入睡。

好多年没有在母亲的怀抱里睡过觉了,一夜好眠,脸上挂着笑意。睡梦中有人掖着我身上的丝被,醒了来,天已大亮了。坐在床边,掖着我身上丝被的人是父王。一整晚睡在父王母妃的床上,让父王没处睡觉我很是愧疚,才要坐起身,母妃已经撩帘进来了。母妃一身王妃大装,穿戴整齐。我也才注意到父王亦是威严王服。母妃微笑道:“明月睡吧,母妃与你父王进宫去。”

我微笑点头。

父王临走时又掖了掖被角,尽量话语慈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地与我笑道:“明月,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除了宗亲府授课,平常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家委屈一段日子。若是烦闷了就让春夏她们解闷,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出家门。”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我,只以为因为昨晚之事父王格外叮嘱我,笑得无邪,应承道:“好,我除了去宗亲府走动,见见平阳,哪里都不去,谁人都不见,好罢?”

“嗯,”父王道:“与平阳可以多走动走动,我汝阳王府或许有求助于她的地方。”



傍晚父王母妃才回汝阳王府。

两人的脸色虽然表情牵强,但也没流露出丝毫让儿女担心的情绪。

我们兄妹也只以为父王母妃如平常进宫那般,未曾犹疑心上。只是南宫绝夹筷进食,咀嚼食物的嘴角若隐笑意。然后晚膳上三哥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策马去了云州,见长风山庄风光秀美景致独到,将其征为私地,命名‘棠梨宫’,要在那里修建一座寝宫。”

“什么!”侍侯我用膳的冬叫了出来,意识到主子进食叙话,奴婢不可参言,冬立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虽没惊呼出口,但心里着实漏跳了一拍,手中汤匙掉到地上,碎了。

全家人俱是看向了我,亦都知道长风山庄是我买下的,大哥无奈安慰道:“不就是一处庄子嘛,没了就没了,权当救济出去啦。人家是太子殿下,征用了,咱们还有什么话说,只有自认倒霉了。”

那又怎仅仅是一处庄子?

福员外逝世了,我与趺苏的联系中断了。现在连唯一可以抱有冀望的地点,长风山庄也被太子征用了。

冬蹲在地上,埋头收拾着碎了的汤匙,那等粗活,原不该她做的,她却埋头在做;春将另外的汤匙呈给我,我该接的,也没有去接。南宫绝注目着我们主仆,眼中别有深意。

似乎也觉得我太难过,父王轻叹道:“太子从没大兴土木过,修建宫殿,不说文武百官,便是皇上也无法置喙什么。何况因为效忠于皇上,父王与太子是为政敌,父王若出头,更见引太子动怒……”

“父王……”我含笑打断道:“不过是一处庄子,父王出这头做什么。父王若心疼我,让大哥另外送我一处庄子便是。”

为了不让家人忧心,更为了掩饰情绪,我低头舀汤喝起来。

大哥没有异议地道:“就这么定了。”

一家人继续用着晚膳,貌似先前的不是滋味都已过去,三哥又突然说了句,“我说太子也太霸道无理了罢,那庄子是明月的,他说征用就征用了,也不补偿明月一些银子,当初买那庄子,明月花了多少?对,白银三千两……”

三哥打趣的话,本是为了调和气氛逗大家一笑,我听着却心中苦涩,说道:“我是以男子身份买下的,他就是想查那庄子的主人,也查不出来。”

太子查不出来,趺苏也查不出来啊。

当初若对趺苏坦诚身份,又怎会落得今日音信杳无的局面?



出膳厅时南宫绝与我一起。

南宫绝看着我,得意笑道:“太子今日问过我长风山庄的主人,我知道,可是没说哦。”

南宫绝满脸施恩的神色,那表情好像在说:快感谢我!真是,说了又不怎样,哪里会对他言谢?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平淡问道:“太子问这个做什么,真是想补偿我银子?”

“谁知道呢。”南宫绝道:“太子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状似无意地问过我,我说了不知道,会帮他查查,他就没问什么了。”

忘记了痛  2010110 12:00:00

上部:第41章  烟雨蒙蒙(5)

父王母妃进宫后的几日,我们兄妹才知道,父王危难当头,在保定帝面前最受任用,保皇一派,马首是瞻的父王,被朝臣指正贰心在怀,弹劾父王的奏折纷至沓来,朝中与父王为难,落井下石的臣僚多达二十余人。

如此沆瀣一气,显然筹谋已久,背后更有主谋撺掇指使。

那些奏章,自父王为官以来,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的罪状,时间人物地点无不捏造得言辞凿凿,由不得人不信;近十年来,父王的大小罪状,更是细枝末节,描绘的有声有色。如此蓄谋良久,又能对父王事迹如数家珍,再添油加醋的人,除了蛰伏于汝阳王府,对汝阳王府怀恨在心,与父王朝夕相处了解父王甚深的南宫绝,还能有谁人?



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南宫绝正批阅着奏折。所有折子,都会先经臣相的他过目,拟上中肯意见,再由内监送进保定帝的勤政殿。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臣相官邸,他规模宏大的书房门口,吴坼才待阻拦,南宫绝抬眼已瞧见了我,摆手道:“让她进来罢。”

站在南宫绝面前,狠狠盯着他,一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口,满腹质问的话一时还未说出,他已扫一眼手头上的奏章和桌案上堆得满满的折子,望着我,懒声道:“这么多大臣联名参奏的折子,我就是想压,也压不下来呢。”

他弯出一泓笑容,站起身,手撑桌案,俯身看我:“怎么办呢,我受汝阳王抚育十年,在汝阳王府居住十年,汝阳王府若遭灭门之劫,我也牵涉其中,难脱干系呢。”

我冷笑道:“汝阳王府满门抄斩,你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他站直身,绕过桌案,过来我身前,倜傥侃道:“不止忠孝两全,孝也两全呢。我若不渡汝阳王府历过此劫,人会说我罔顾汝阳王府抚育之恩,罔顾孝涕之意;我若渡汝阳王府历过此劫,我南宫家的祖宗会斥我为不肖子孙……”

“不要说那些假仁假义恶心人的话了!”

我再忍不住愤意,打断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现在还荒诞地就‘渡’与‘不渡’这问题进行假设!”说到此,胸口像是积郁了一团排不开的闷气,鼻中酸楚,眼眶里也迫出泪光来,就像他问他若放弃仇恨,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待到我问我若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会不会放弃仇恨,他搪塞一样,他根本就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反倒极是享受给人希望,又将人从天堂打到地狱里去的快感,捏死一只蚂蚁之前,还泼皮无赖地笑着说,给我挠挠痒痒,我就放过你,等到蚂蚁给他挠过痒痒了,他两指轻轻将蚂蚁捏成肉酱。

南宫绝轻吐一口气,笑出来,“看来我已经没有信用了。”

他低头,唇擦过我脸侧,等我意识过来时,他的唇已俯在我耳边,嗓中暗哑笑音,“回去罢,近三年来,第一次踏进我的官邸,我又是意外又是高兴。不过让你进我书房,我还真是胆颤心惊,这里这么多重要的机密呢。”他说得很是后怕的样子,可眼底笑意哪有半点忧惧?他转身踱回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那一擦而过的吻,恍若我的错觉,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惬意笑道:“我仔细看看啊,这些折子列举的罪状有无疏漏。——毕竟,我才是最了解汝阳王的那个人不是?”

他当真翻看起折子来,状似认真。逐客令已下,再待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我转身走出书房,临踏出门口,他吟诗的声音又传来:

“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此诗出自《战国楚·宋玉·高唐赋序》,巫山神女在梦中对楚怀王许下鸳盟。由他说出来,显然是在邀我共赴巫山云雨。

诗下作,念诗的那个人也无耻!

我一跺脚,羞愤离去。



本以为他随性吟吟那神女梦的诗也就罢了,不想当晚夜赖人静之时,他住的兰析院当真传出笛音。

是一曲求偶的曲子。

他的笛子吹得好,半夜里虽笛音传出,却并不扰人,如是汝阳王府也没人怨声载道。只是怀春的少女若懂得那是首求偶的曲子的话,怕是会春心荡漾睡不着了。

外间塌上陪睡的春夏翻来覆去,秋冬更索性坐在卧房门口唉声叹气。十来年耳溽目染,她们虽非才女,但也非一般的大家闺秀可比,只除了出身低微些,个个匹配贵公子,那是足够了。音律她们懂得,知道兰析院传出的笛音的意思。

冬怨叹道:“相爷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做什么?”

夏的舌头向来刻薄,不客气地道:“大概是寂寞了,在等公主过去,共赴巫山云雨。”

春翻了个身,说道:“公主住的是原来郡王妃住的苑子,离得兰析院那么远,怕是得错过相爷的心意了。”

冬道:“郡王近日在家呢,公主没那么大的胆子罢?——秋,你睡觉口水流到我手上了,别靠在我身上睡觉!”

“啊?”秋懵然醒来,被冬抱怨了几句,仍带着睡意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云雨?”

……

…………

不去听那扰人的笛音,也不去听春四人聒噪,我拉了拉被子,盖住头睡了。

上部:第41章  烟雨蒙蒙(6)

兰析院夜半的笛音一连延续了三日。

据说第三日的夜晚,玉骄已经闻得了风声,午夜时分蹑手蹑脚地过去,南宫绝倒是停了吹笛了,却也出了汝阳王府,径去往臣相官邸过夜。玉骄脸色煞白地看着南宫绝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因为父王牵涉政治事件汝阳王府朝不保夕,翌日玉骄带着妆奁和大批宫人,浩浩荡荡搬回了皇宫居住。

再见到南宫绝是几日后,这几日他一直都居于官邸,未曾回过汝阳王府,再在汝阳王府遇到他,也是因为他亲自回来取一本书,那书虽然装帧得很美,却依旧残破,显然是他惯常翻阅的。与我不期而遇,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我,突然薄唇轻勾,竟是冷冷地笑了。随后坦然走过来,低眼看我,目注于我手上扑腾乱叫的鹦鹉,刻薄嘲讽道:“你也懂怎么养鸟吗?”

十年来,他不乏对我说过恶毒的话,做过令人不齿的事,但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硬决然的语气却还是第一次。不是语言上的激怒羞辱,是从心底里升腾起的冰凉无情,轻慢鄙薄冷淡,正如我十来年如此对他,他也正如此对我。他的心他的人,都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坚冰,连脸上都戴着同样冰冻的面具,再不使自己有人情冷暖,也再不释放人情冷暖,好像身体洞开过的那处绵软温暖,都已成曾经,已成过去。

“正因为不会养鸟,所以我打算把它放了。”

我确实没这方面的天分,直言不讳道。

“还是先保住自己性命吧,哈!”

他吐字尖锐,踏笑而去,笑声却突然中断,变作一连串的咳声,“相爷!”吴坼赶忙跑上前,递上大氅。正月时节虽然寒冷,也虽然还是烟雨蒙蒙的天气,但也不至于如此罢?春与那四名御医女走的近,略通医道,小声道:“相爷那是受了寒。”

夜半不睡觉,吹了几夜笛子,也难怪。



今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三哥新科武状元及第,二十一岁的三哥,二十一年的梦想。保定帝宫中设宴,宴请汝阳王府。自大臣参奏父王始,至今日已有半月了。父王依是汝阳王,大权在握,而有关于父王的奏本貌似少了下去,风声也貌似平息了下去,静静地,日子就这样静静而战战兢兢地过着。今次喜宴,全家人的心情都很好,都想着借三哥的喜事冲冲晦气,或许就云开日明了。紧张半月的心情,今日得以一刻的松懈。

佑儿年幼,乳母在家中照料;我因宗亲府授课,未曾进宫去,全家人除我和佑儿外,都去往了宫中。

宗亲府授完课,平阳留了我很久,我看天色已是下午过半,估摸着家里人进宫都该回来了,便起身告辞,平阳送我出荣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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