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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缩了缩脑袋,忍不住扯了几下辰惜师妹的衣袖。别看辰惜是为师妹,却要比夭夭老成。她轻轻一点她的额头,没好气地回道。
“你这人倒是忘性重,白天的时候刚和你师兄吵完架你就忘了?”
被辰惜这么**裸地戳到痛处,白夭夭的脊梁骨自然也跟着弯了些。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半求半撒娇地让辰惜陪着自己一起进房间。
“我不去,要去你去。良清他一发起脾气来,我都怕。”
辰惜斜睨了她一眼,如何都不依。在提到良清的时候,脸上不自觉便闪过了一抹绯红。
“说什么怕……不就是害羞嘛……”
夭夭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转眼小脸上又堆满了笑,将辰惜哄进了小院的大厅。刚一踏进门,还在斗嘴的两位少女就愣在了那里。
只见之前被良清扛进来的那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被他扔在了地上,良清自己则坐在一边慢慢喝着茶。还没等辰惜反映过来,夭夭便先叫了出来。
“师兄!你怎么不把他放床上啊!!”
说着,她便蹲到了那个昏迷的男人身边,努力了好几次想把他扶起来却一直没有成功。
“哼。”
良清没答话,或许说,那一句冷哼已经是他回应的全部内容。
“师兄,把他抬到床上去。”
夭夭站起身来,见良清还在一旁喝着茶,立马就将他的茶杯从他手里拿走了。良清手一空,索性就闭目养神起来,看都懒得看夭夭一眼。更别说照着她的命令做事了。
“你知道他中了千花散,若是一直这么躺在地上着凉,会落下病根的!”
被夭夭这么一说,本来闭着眼睛的良清忽然将眼睛睁开了。此时此刻,他正用一种考究的眼神瞧着夭夭。直到夭夭被他瞧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千花散到底有什么功效,是个什么个用法,我自然都知道。只不过,咱们出来接生意之前师傅就交待过,朝廷的事情,不要插手。江湖中的事,也不要管。两碗水端平,才是无双会。可是现在呢?你是回了那帮人的生意,却又插手来救这个朝廷的人。这件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无双会可怎么收场呢?”
良清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日里沉默寡言。真要说起话来,却又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得。夭夭越听心里就越憋屈,一张小脸几乎红透。
“可是,他本不该中千花散。当时我也是为了自己想,这才下了那个毒。哪里知道这么巧他就碰上了。我现在如果不救他,那才是又插手了朝廷的事,又管了江湖上的事呢!”
夭夭双手往腰间一叉,理直气壮地将良清的那些教诲都顶了回去。
“歪理邪说。”
良清如此评价夭夭的言论,仍旧坐在那儿任这个年轻人睡地板。夭夭见状,刚想开口又说些什么劝良清替她做事的话,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在昏迷之中**了一声。三人一起望去,见他的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上也起了不少汗珠,在烛光之下尤其明显。
夭夭一皱眉,赶忙回到年轻人身边替他把脉。忽然又回头对良清说道。
“师兄,求求你了。人都弄过来了,你就当是送佛送到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良清生气,不过是气夭夭什么都没想就嚷嚷着要救这个陌生人。现下听到夭夭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又想到自己确实是把人抬了过来,虽然说是神不知鬼不觉,总得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才不会引起朝廷的过激反应。他这才起身将男子从地上捞了起来,再一把扔到了床上。
这力道用得可重,好像他和这个人有深仇大恨似的,床板都被这男子撞得咯吱响。可是这一次夭夭并没有生气,反而惊喜交加。跟在良清的屁股后头连忙道谢。
“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良清回头瞧了一眼小人得志的夭夭,见她还是红着眼眶,忍不住便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和师妹会在这小院伴着你,替你护法。有什么事,吩咐便是。只是别像上次一样自作主张,一个人行动了。”
上次,当然是指的白夭夭孤身一人和那些叫嚣着反清复明的乱党谈生意。
夭夭现在有求于人,又哪里敢说不字。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在良清离开房间前,还不忘摇了摇他的手臂道。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不会了。”
虽然良清明知道夭夭的每一次承诺都不能算数,却还是选择信了她。送走了师兄和师妹之后,夭夭将房门紧紧关闭,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转过头来时,桌上的烛火却熄灭了。
黑暗之中寒光一闪,似乎是一对冷如深湖的眼眸。夭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脖子却在瞬间被人攥住了。那人似乎伤得不轻,紧紧禁锢着夭夭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偶尔碰触到夭夭的肌肤的手指似乎也是冰凉。
他与夭夭贴得很近,几乎是在她耳边喷着气体。
“……说,你们是谁。”
夭夭一愣,发现床上已是空无一人。不觉间掌中凝聚的内力也卸下了。只听她咯咯一笑,甚是欢快,根本就没有将掐住自己喉头的那一只铁手放在眼里。
“你醒了?大官人。”
二十八 亦正亦邪()
“你醒了?大官人。”
毅康自小在内城长大,虽然小时候也曾经在南方度过了若干个年月,现下在他四周的郡主格格们却多数是说的满蒙话或者是一口纯正的京片子。这个小姑娘操的却是江南口音,糯甜香软,让毅康不自觉就红了脸。
夭夭虽然被他止住了行动,回头不得,却也听到了背后这个少年狠狠吞了一下口水。
“大官人,怎么不说话了?”
毅康听到夭夭这么肆无忌惮地称呼一个陌生男人为官人,不知怎么的,心里实在有些堵得慌,斥责的话语不自觉就出了口。
“姑娘家家,别一口一个大官人的。成何体统。”
夭夭咯咯一笑,伶牙俐齿的本性表露无遗。
“哟,那人还说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把我拉得这么近,抱得这么紧,又是做什么呢?”
“你!”
几番言语下来,毅康也自知耍嘴皮子功夫自己也肯定不是这个小丫头的对手,索性便不与他一般见识。
“只要我安全出去了,我便放了你。在这之前,不得不让姑娘受点委屈了。”
说着,毅康便向前推了推夭夭,似乎是想让她给自己带路。
“安全?这里就很安全啊。比你那个破酒楼可是要安全多了。只不过你不信我,才觉得不安全。”
夭夭耸了耸肩,明明自己的小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我说大官人,您好好想想。若我真要害你,干嘛还大费周章地把您虏到这里来?直接站在您屋子门前大喊一声说他中毒了,那两个跟着你来的人一定是会把你带走的。他们的那个地方对你来说安全不安全,我可就不知道了哦。”
中毒?
毅康听后,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突然觉得之前被自己抢压下去的晕眩感忽然又窜上了脑袋。
“呵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使不上力气,浑身还一阵阵犯冷呢?大官人,小心了。千花散的毒性,可真的要发作了~”
夭夭在一旁对他的试探,让毅康充分了解到了什么是落井下石。他目光一沉,手上又使了几分力,夭夭只觉得喉咙处疼得厉害,让她害怕得紧闭起了双眼。可是这种力道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彻彻底底地从她的脖子那儿移开了。
夭夭睁开了一只眼睛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转头果然见毅康正背靠着门框喘着粗气,黑夜之中可以让夭夭辨认出来的,还是那一双如黑耀石一般炯炯有神的双眼。
“妖女……”
毅康瞪大了眼拼命想要看清楚那个白衣少女的模样,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物体甚至开始了荒诞的扭曲与晃动。事到如今,毅康是真正相信了自己身中奇毒,遭了那帮乱党的暗算。
只是他不甘心的是,自己竟然会在敌人面前手无缚鸡之力。而这个敌人,竟然还是一个女人。
“妖女……我要杀了你!”
夭夭自毅康毒发开始就一直站在他身边没动,也难怪毅康认定了她不是善类。可是自小在飞来峰上长大的她,心地纯洁无瑕,从来就不曾有过害人之心。现下对毅康做出看似是见死不救的举动,完全是因为她对于千花散的解毒方法胸有成竹,所以在救这个无理男人之前,夭夭便有了让他吃点苦头的想法。
因为被毅康叫做妖女,又嚷嚷着要取她性命,此等恩将仇报的行为,让夭夭的心里很不高兴,不自觉便嘟起了嘴。她站在依旧不放弃挣扎的毅康身边玩着发辫,直到他没了动静才慢慢将卷着发辫的手指放下。
“哎,冤家,你若真杀了我,谁来救你呢。真是好心没好报。”
夭夭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就想将瘫在地上的毅康扶起来,可是已经被毒药麻痹了行动能力的毅康又哪里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背得动的,尝试了几次的她,也只不过是被毅康连累又一起重重摔倒地上。
“师兄!”
夭夭一烦躁,小姐脾气便上来了。良清应声而入,见到双双倒在地上的夭夭与毅康不禁一愣,却也不过十片刻罢了。
“……怎么搞的。”
他将毅康一把扛到床上放下,回头望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夭夭。
“哼,还不是他自己乱跑。”
夭夭赌气似地指了指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毅康,忽然又一扁嘴扯上了良清的衣袖。
“师兄,等我解了他的毒。咱们就回去吧。山下一点都不好玩,哪里有爹爹说的那些奇闻轶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说着,夭夭便双手紧紧环腰抱住了良清,将头埋进了他的黑披风里。良清知道,这大概是真的因为,刚才发生的什么事情让夭夭觉得失望又无趣了。
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毅康,眼中的杀意转瞬即逝。尔后才转过头来,用手摸了摸夭夭的发髻。
“你啊,就顽皮。”
良清如是评价夭夭道。
二十九 一对冤家()
对于毅康来说,在这不知名的小院里接受一个亦正亦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的调摆,根本就是莫大的耻辱。
所以只要他还清醒着,或者还有体力,不管夭夭对于他的举动善意与否,他都会第一时间选择拒绝。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夭夭也懒得对他费口舌,直接打晕了做好自己的治疗工作才是真。
良清一开始也没有太管这一对冤家,若不是辰惜悄悄给他报了信,他还真不会知道原来有这么一茬。毕竟这个不知名的臭小子是朝廷的官员,人也是自己劫来的,再加上还有个小师弟因为夭夭的任性赴汤蹈火地易容在小慈楼顶替这个人的位置呢。这个节骨眼上,这个臭小子可是一点事都不能出。
这一日,良清正在房内打坐,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温柔的敲门声,虽然频率并不是那么高,却也让良清从这简短的敲打声中感受到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急促。
“怎么了?”
良清一开门,发现是辰惜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哎,少宫主又和那位公子吵起来了。”
辰惜的脸上,带着些忧愁的神色。良清见状,便知道辰惜这话一定是怎么婉转怎么说的。他叹了一口气,往夭夭的房间那儿抬了抬下巴。
“走吧,咱们去瞧一瞧。”
正在担心毅康与夭夭的战况的辰惜连忙点了点头,就这么跟在健步如飞的良清身后往夭夭的房间处走。
门一推开,正是硝烟弥漫之时。战场双方压根儿就没有发现屋子里又多了两个旁观者。
“你吃不吃?”
夭夭一皱眉,把自己亲手做的粥点小菜往毅康嘴边送了送。哪里知道这个直愣愣躺在床上的大少爷面无表情,甚至看都不看,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夭夭一抿唇,好看的眉毛扭成了一团。一看就知道她的忍耐快要到底线了。
“喂!说你木头你还真当自己是植物了,植物也要吃土喝水才能够生存吧?好心给你治伤解毒的,不感激就算了。天天在这里发火给谁看呢?”
当啷一声响,可怜的清粥小菜连着那些白瓷碗碟一道被人忽拉一下全扔到了地上,良清和辰惜盯着那些还在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饭菜,便知道无双会的大小姐白夭夭已经准备尥蹶子不干了。
“我什么时候求你治我过了么?更何况如果不是你下毒,我又怎么会被你们这几个宵小困在这儿?本末倒置。”
毅康转过头来,眼里充满了防备与愤怒。
“你!”
从小到大,偌大的一个无双会里根本就不会出现除开无明无月夫妇以外,对她这么公然顶撞的人。如果说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夭夭倒也咬咬牙忍过去了。可是偏偏骂自己的这个家伙还是自己辛辛苦苦救过来的人,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夭夭瞪大了眼睛,腮帮子也因为生气鼓得更大了。
“好,很好。你不吃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呆子,你就敬酒不吃吃罚酒吧,正好给本小姐我解闷!”
说着,夭夭玉手一翻,瞬间在她的右手指缝里出现了好几根细如毛发的银针,就算是毅康这铁铮铮的汉子看到了,也免不得神色严峻起来。
“你又要做什么。”
“哼。上次,还有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都算是便宜了你。只不过是让你乖乖吃饭罢了。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改变想法了。你说得对阿,我干吗要救你啊。干吗要给你解毒治伤啊?你还真正是提醒我了。”
夭夭的脸上带着几分坏笑,言语也冷静得可怕。还没等在场的几人反应过来,她这银针就下去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扎在了毅康不同的穴道上。
毅康惊讶地瞧着这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俊俏功夫,忽然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即便他如何不愿意,最后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只不过在他昏迷之前,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
“……妖女……”
夭夭冷冷地瞧着在她面前睡的毫无防备的毅康,鼻子里喷出了一团气体,充满了不屑。
“……师妹,你……你没把他怎么吧?”
良清赶到床边一看,见毅康呼吸若有似无,说话都禁不住有一些结巴了。
“没事,他已经好几天都不进食了。这么闹下去身体撑不住,我才用银针强迫他的身体进入龟息阶段,等过了两个时辰,拔掉针头就好了。”
良清与辰惜一愣,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些许愧疚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这个官家子弟呆得太久,他们竟然也有了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看法,实在让人觉得羞愧难当。
“师兄,爹爹那儿来信了么?张云如的那两个傻徒弟有没有继续找咱们?”
夭夭虽然平日里调皮惯了,到了正事上面却出奇的井井有条,凡是做个什么,想个什么,都是从无双会的利弊出发,从来就没有疏忽过。趁着毅康这个硬茬陷入到了沉睡之中,夭夭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这间屋子里问起了候仲和李显的事情。
“他们似乎也怀疑过景彦的身份。但是又没办法就近查探,只好作罢。至于要和咱们谈的那笔生意,张云如还没有放弃的意愿。前两天我刚从少爷那儿得到消息,似乎他们还想花大价钱从忘忧庭院那儿买咱们的动向和住处,却因为不知道八大胡同进忘忧庭院的规矩,就这么被少爷用了点手段彻底赶出了那片地儿。”
“哦,原来是这样。”
夭夭听完良清的汇报之后,下意识地点了几下头。现任少爷,仍旧是那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吴添叔叔。夭夭太清楚他那令人难以捉摸的个性,正因为夭夭没办法看透这个人的真假甚至于是喜怒哀乐,所以每次与之对弈也总是会输给吴添。
想到这里,夭夭扁嘴道。
“看来又多了个走棋的输家。”
良清听着这带着暗语的话,全然没懂。想了一想,觉着夭夭应该就是在对张云如他们做出个评价,就随他去了。三人正站在卧房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突然门却被人破开了。
他们转头一瞧,居然瞧见另一个毅康跑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些伤。这伤也算重,流了不少血,可是那男人的表情依旧是冷得可怕。
“景彦!”
夭夭惊呼了一声,赶忙奔了过去。抬手就往男人的脸上抹了一把,瞬间浮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脸面。比起毅康来,这个叫做景彦的男孩,似乎更小。
“景彦,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良清一阵风似地带着辰惜到了景彦身前,大家手忙脚乱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这才有了他喘气的机会。
他有气无力地抬头瞧了一眼良清,因为失血过多,他的面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是候仲,虽然蒙着面,可是我认得他们的剑招。”
他们?
夭夭一愣,倒不是因为不知道这他们指的是谁,而是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对景彦下手,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反问了一句。
“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按照夭夭对于这几个江南汉人的了解来讲,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得罪无双会才是。可是他们却伤了跟随自己一起下山的景彦师弟。夭夭此时此刻不仅是气,更是有些自责在这悲愤地心情里。如果不是为了救那块冥顽不化的臭石头,景彦也不会受伤了。
夭夭想到此,不由得回头幽怨地深深望了毅康一眼。
脱下面皮的景彦果然因为疼痛而无法摆出一个淡然地神色,他似乎有些紧张,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着,一刻都没有放松。
“少宫主,景彦觉得,他们不是冲着无双会来的,大概是为了逼出来真正的何老板。”
说着,景彦也往正躺在床榻上熟睡的毅康的方向看了一下。
“……我今儿个刚受伤不久,顺天府那的人说是来调查,却忽然有个官员在离开的时候对我带了一个人的口信。”
“什么口信?”
夭夭一歪头,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