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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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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冠金钗一般都是由夫家赠送,如果你戴上谁家送的金钗,以后就要嫁给谁。懂吗?”

    许清欢抬手,葱白的手指碰了碰红翡滴珠金钗,歪着头问:“那我以后要嫁给阿九吗?”

    声音清脆悦耳,听得南峣暄心尖一颤,桌上的手曲成拳,收回宽袖之中,好似在掩饰着他的紧张:“九儿愿意吗?”

    许清欢将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了好久,神情严肃认真:“我不要!”

50 定不会比你先死() 
许清欢将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了好久,神情严肃认真:“我不要!”

    一瞬间,屋内的温度降到零下,犹如屋外的大雪,纷纷扬扬。

    “哗啦……”门口,端着托盘的林檎恰好听见这对话,惊得他将手中的汤盅摔碎在地。

    “林檎,你没事吧?怎么又摔了?要是累的话,就要多休息。”许清欢将手帕递给林檎,让她擦拭一下手上的汤汁。

    林檎嘴角抽了抽,若不是你有事无事总做些让人想自戳双目,自废双耳的事情,他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托盘都打翻?

    “九儿。”

    听声音,感觉有些生气,许清欢茫然回头:“嗯?”

    南峣暄朝林檎挥了挥手,林檎立马闪身出去。他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许清欢跟前,俯视着她:“九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愿意啊!我最喜欢跟阿九在一起了呀!”许清欢脸色坦然,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紧张地攥住南峣暄的衣袖:“阿九你是不是又准备丢下我啦?!”

    南峣暄的眉梢抽搐了许久,久久反应不过来:“那你为何不愿嫁于我?”

    “为什么一定要嫁给阿九呢?”

    “嫁给我,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呀。”南峣暄耐着性子,诱导着,“九儿不是喜欢跟阿九在一起吗?”

    “对呀!”许清欢干脆点头承认,南峣暄的嘴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下一刻又见她坚定摇头:“但是我不要嫁给你!”

    春暖花开一瞬间变成漫天飞雪,南峣暄不再言语,一双眸子深深地盯着许清欢,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里。

    明显感觉到南峣暄生气了,但又好像不是生气,似乎比生气还要严重,他受伤的神情,看在许清欢眼里,觉得左胸膛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皇姑奶嫁给了太皇,太后嫁给了先皇,奶奶嫁给了爷爷,娘亲嫁给了爹,可是她们都只剩下一个人了。”许清欢咬着下唇,像个认错的孩子,站在先生面前坦白,委屈可怜:“我不要嫁给阿九,不要像她们一样最后只剩下自己。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轰”的一声在南峣暄的脑海中炸开,他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怎么每次都来个大喘气?他长臂一伸,将许清欢揽进怀里,低声呢喃:“傻丫头。”

    “不对!是丑丫头。”许清欢在她怀里蹭了蹭,出声提醒。

    “呵……”愉悦的笑声从南峣暄的薄唇溢出,她还以为是在沧雪山呐?也不知前辈每次对着一张倾城容颜时,是如何唤出“丑丫头”的。

    “九儿放心,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的。”南峣暄低头垂眸,满头青丝,暖意直达眼底。

    我爱你,最好的承诺就是我会陪着你做你喜欢的事,看着你幸福地死去。

    漫长而孤独的怀念,定不会让你来承受。

    你只管此生快乐就够了。

    “我可以睁开了吗?阿九的怀里好温暖,都想困觉了。”许清欢窝在南峣暄的怀里,闭着眼,好不惬意。

    南峣暄轻笑一声,落定。还未等他开口,许清欢便激动地从她怀里你跳下来:“梅香!”

    她睁开眼,仿若身处在梅花林里。

    沧雪阁。

    是南峣暄亲笔题写的。

    整个园子除了弯曲的梅枝,雪白一片中,星星点点的鹅黄。像是一件月白鹅黄碎花裙裳。

    许清欢高兴地绕着一颗一颗树又跑又跳,攀折着梅枝,抱得满怀。

    “阿九。嘻嘻……”许清欢蹲在枝桠分茶初,笑盈盈地望着南峣暄。

    南峣暄往侧便迈了一小步,脸上挂着柔情笑意,张开双手,下一刻,怀中一重,心头一暖。

    为了不让南崔乐起疑,许清欢在回府之前,特地将北君语和南峣暄送给她的簪子和金钗收了起来。

    回府的时候,月亮已经很高了。

    许清欢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却不料北如深正坐在房里等着她。“哥哥?”

    “回来啦?”北如深起身,上前伸手替许清欢掸掉斗篷上的雪,在舞清影替许清欢解下斗篷时,他将手炉放到许清欢手里:“冻坏了罢?”

    许清欢摇着头,“不冷,我也不怕冷。”

    北如深点头之间,视线落在许清欢的发髻上,不由得眸色一亮。

    “嘻嘻……”许清欢起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漂亮吗?这可是哥哥送的呢!”

    “漂亮!清欢最美了。”北如深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卡在喉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会痛。

    “这是什么?”许清欢指着桌上碗中的一坨东西,好奇地问。

    北如深闻言有些尴尬,手忙脚乱地把那碗往自己方向拨:“没什么,我这就拿去处理了。”

    “是寿面吗?”许清欢望着北如深的背影,问。

    北如深收回跨出门槛的一条腿,回头望着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跟厨房学了好久,勉强能吃。没想到你现在才回来,面汤都没了。”

    “哥哥做的?”

    “算是吧。”

    “清影,快,把筷子递给我!”许清欢一把上前抢过碗,接过筷子,就呼噜呼噜吃了起来。那模样,满足又幸福,好像是世间美味一般。

    然而幸福的结果就是——许清欢拉了一整夜的肚子。面里的油都凉透冻住了,许清欢吃得一点都不剩,肠胃完全受不住。

    及笄礼之后,慕晓芹就急急地赶去了溪山寺。

    许清欢知道,她一定是去看自己了。这一次,她并没有随行,而是就在府里。她怕她总是忍不住想告诉慕晓芹,她没有死,不要伤心……她很好,回到娘亲的身边了。

    慕晓芹会在北如深生辰前半月回来,所以,这中间一段日子,许清欢几乎不用装北如歌。,白天在后院惬意地晒太阳,晚上到南王府溜达一圈。

    “你说什么?!”许清欢抓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香蜜的手,凛眉沉声。

    “皇上纳了兵部尚书的侄女为妃……那小姐她……”香蜜一边重复说着,一边扯着袖子擦拭眼泪,抽抽噎噎,最后说不出一个字来。

51 皇上纳妃避溪山() 
前不久才许诺要娶北如歌,这及笄还没多久,立马转身就纳了兵部的侄女为妃?

    望着香蜜哭红的双眼,许清欢嘲讽地勾起一抹浅笑:“清影,准备一下,我们去溪山寺找娘亲。”

    香蜜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碎泪吊在睫毛上,鼻音浓重地问:“您为何要走?您不是很疼小姐吗?”

    许清欢看着香蜜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问她:“那你说,如果皇上寻来,我是该表现得高兴还是不高兴?如果高兴,南瑾瑜一定觉得如歌不够爱他,如果不高兴,倘若南瑾瑜又觉得如歌是个小家子气的女人,你说又该如何是好?”

    “那……?”香蜜迷惑地看着许清欢。

    “去陪娘亲,躲开南瑾瑜的来寻,顺理成章又不显得太过刻意。至于如歌的心思……”许清欢沉下眼眸,“如果他当真把如歌放在心上,应当是知晓的。”

    北如深听说许清欢要去溪山,低头沉思了片刻,很是赞同。立马差遣下人准备去了。

    当天晚上,许清欢就带着舞清影和香蜜到了溪山。

    许清欢到的时候,寺庙的和尚刚念完经书,她笑着跟各位打招呼。接受到的却是和尚们讪讪的点头,和匆忙的离开。

    见此,舞清影面无表情的脸,冷若冰霜。

    许清欢轻轻拍了拍舞清影的手,摇了摇头,示意无须介意。看来她这个祸国的身份在偏远的寺庙都已经坐实。

    到厢房,没有看到慕晓芹,许清欢也不用找人问就知道慕晓芹此时定是在她的“无字牌位”前跪着念经呢!有时候她在想,她还活着,却要母亲跪在“她”跟前,是不是一种罪过?

    “娘……”许清欢走上前,跪在慕晓芹身旁:“已经亥时了,先歇着吧……”

    “如歌?你怎么来了?”见着许清欢,慕晓芹着实吃一惊,她脸上的惊讶又立马被欣喜夹杂着歉意代替:“对不起,娘亲以为你不想来,所以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早知道你回来,娘亲就会带你一起的。”

    “没……是我突然想娘亲了。”许清欢抱着慕晓芹的胳膊,乖巧地在慕晓芹的肩上。

    慕晓芹轻声一笑,抬手抚了抚许清欢的双平髻,柔声细语:“这才几日不见呐?怎长大了反而更像小孩子呢?”

    “在娘亲身边,我永远都是您的孩子呀!”许清欢俏皮地冲慕晓芹吐了吐舌头。

    “是呀!你们呀,永远都是娘亲的好孩子。”慕晓芹伸手环住许清欢的肩,望着摆在几案上的牌位,喃喃自语。

    许清欢心中一阵凄然,从慕晓芹的怀里钻出来,站起身来笑着在慕晓芹跟前转了一个圈,“姐姐跟我既然是一胞姐妹,我俩定是长得一样无疑。娘亲,你看啊,姐姐也十五岁了!跟我一样的双平髻,好看的碧玉金簪,一样薄荷绿的裙裳,她如果见到娘亲,会像我一样扑进您的怀里,唤着您娘亲的!”

    慕晓芹看着许清欢的模样,一下子看得痴了,好似她看到的就是许清欢一般,看着看着竟情不自禁淌下两行清泪。

    “娘亲……”许清欢跪到慕晓芹跟前,抬起手,就这衣袖轻轻地擦拭她的泪痕,“姐姐呀……很爱很爱您的,她也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好好地生活。”

    “是啊……你们都这么乖,娘亲一定会好好的。娘亲还要照顾你,陪你姐姐呢……”慕晓芹含着泪坚定点头。

    因为许清欢是一路赶回来的,所以晚膳还没用,慕晓芹就带着许清欢到了香积厨,挽起衣袖,亲自给许清欢做羹汤。

    “我来帮您。”许清欢在一旁看着慕晓芹转来转去的身影,忍不住上前去帮忙,坐在灶前的小凳,挽起衣袖拾起旁边的干柴就往里面加柴。

    慕晓芹刚想出声阻止,转头一看她熟练的动作,涮锅的手都顿住了:“如歌,你……你怎么会……?”

    许清欢看到她吃惊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举起一根柴火,看着慕晓芹露出一排白牙:“上次来溪山寺,晚上饿着了,清影帮我做吃的,我让她教我的。我聪明吧?一次就学会了。”

    “是呀!你从小学什么都快,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都是璇城众多官女子中最好的。每个先生都夸你,拿你作榜样呢!就是骑射也不比富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差。娘亲可为你骄傲了!”

    闻言,许清欢咋舌,原来北如歌这般厉害!敢情她在烧火做饭的时候,北如歌已经会了十八般武艺了!

    吃饭之际,慕晓芹又跟许清欢讲了一些北如歌幼时的事情,许清欢静静地吃着,静静地听着,很是羡慕北如歌。尽管她都不曾与慕晓芹亲近,但对于她的事,慕晓芹却能如数家珍。

    用过膳食,方丈吩咐了一个小和尚又替她打扫了一次上次住的厢房。

    夜深,林间寂静。

    跟香蜜住在许清欢隔壁的舞清影突然一个轻巧翻身而起,直接从窗户跃出。不过见到许清欢房门的人,立马就收住了攻势,将手背到身后。

    直视着南峣暄,不言不语,仍旧是平时的那张冷脸。

    “警觉挺高。”南峣暄颔首,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舞清影看了一眼朝她使眼色的林檎,同时听见房间内的声响,估计是香蜜被她推窗的动静弄醒了,立马转身回屋。

    推开房门,正碰上揉着眼睛作势拉门的香蜜,“可是小姐醒了?”

    “没有。睡觉!”舞清影冷冷地看着她,站在门中间。

    香蜜被舞清影的冷眼一扫,尽管她很想去看一看许清欢的状况,要不要她在旁边守着,但她挺怕舞清影的。看样子,舞清影是不会让她的,她就只好点头回去睡觉。

    这边,林檎很自觉地飞上屋檐,坐在檐角看月亮。

    南峣暄轻声推开房门,还未走到榻前,就见许清欢蓦地睁开双眼。

    许清欢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抹冷意,透过月光,看清来人,继而被欣喜漫过,作势掀开被子就要起来。“阿九!”

    “小心着凉!”南峣暄呵责一声,将许清欢按了回去。

    许清欢缩着小身板,往里头挪了挪,给南峣暄腾出一块儿地方:“我不怕冷,你知道的。我每年还去山顶的冰洞里住上几日呢!”

    “说来,为何你每年都要去山顶?” 南峣暄躺到许清欢身侧,将她的脚放到两腿之间。

    闻言,许清欢脸色一变,庆幸还好是在晚上,不然他定会看出异样。 “师父说去,当然要去。师父很少说为什么的。”

    南峣暄“嗯”了一声,表示回答了。确实,前辈只说如何做,却很少言为何做。

    “咦……阿九为何上溪山寺来了?”许清欢动了动脚,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消停下来。

    “听说皇上纳了兵部尚书的侄女为妃,想来你这个机灵鬼是不会留在定远侯府的。既然你没来寻我,便只有这里可以来了。”

    说道南瑾瑜纳妃,许清欢就满脸写着不爽快。“哼!前一阵子还说要迎娶如歌入宫,这转脸就又纳新人。也不知道如歌为何那般喜欢他。这么薄情的人,怎么能够让她如此欢喜?!”

    “你还别生气,皇上这一举动,是有用处的。虽然兵符在我手里,但是兵部却是掌握在叶尚成手中。那是先帝在的时候就形成的关系,很是牢固。若想分解,就只得从他们内部解决。”南峣暄握着许清欢的小手,细细地把玩着。知道她心里不快活,跟她慢慢分析。

    “叶贵妃从小是被捧着长大的,自小就以后位为目标在前进。对于叶尚成,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强占了他女儿的后位。而对于天真霸道的叶贵妃,是绝对容不下任何人将皇上抢了去的。就她的性格,哪怕是皇上宠溺南瑾瑷,她心里都是不爽快的。之前宫里有位贤妃,已经让她气得不行。如今再来一位,无非是火上浇油。只怕这位淑妃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你说,同属一个阵营,叶尚成的女儿,欺负兵部尚书的侄女,谁能忍下这口气?”

    许清欢了然地点头,沉吟片刻又蹙眉问到:“可是……为政之道,不是在于利民吗?为何南瑾瑜和南瑾瑥却那般执着于固权?”

    南峣暄讶然,低头看着许清欢满头青丝,轻轻勾起薄唇:“是呀!九儿能明白,为何他们却偏生这般鼠目?”

    “古人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师父说过,其实百姓很简单的。只要做得好,百姓根本不介意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若是民生不安,那他们大概就会介意谁去坐那个位置了。”

    “也许,那个位置的诱惑力确实很大。大到会让人失去理智吧……”南峣暄阖上眸子,也许沉浸在了某个回忆之中。

    “那阿九为何能不像他们那般?”许清欢抬头问他。

    南峣暄微微收了收臂膀,将许清欢往怀里又带了带:“因为啊……阿九想要的是另一样,对于我来说,更重要。”

    “什么?”

    南峣暄不语,只是轻轻捏了一下许清欢的手,嘴角漾着笑意,合眸假寐。

    许清欢见他不答,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仍旧没有反应,于是只好放弃。

    卯时,太阳刚刚露出小脸。

    许清欢睁开眼时,身侧已经没有了南峣暄的影子,所有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

    倒是早上在五观堂用膳时,方丈突然开口跟她说话:“老衲听闻北小姐点茶技艺精湛,想来是位爱茶之人。溪山瀑布灵崖峰有一株茶树。此时正是二三月交替,采茶的好时节。如若北小姐有兴趣,可以一游。”

    许清欢放下筷子,端正身子后讷讷点头:“谢方丈指引。”

    她蹙眉纳闷,先前方丈也没跟她说过话,而且这次来溪山,连寺院里的和尚都不待见她,怎么方丈倒还跟她说起茶来?

52 执手相卧风静好() 
既然方丈当着众人的面已经跟她说了这个灵崖峰的茶树,她若是不走一趟,都担心会不会被寺庙里的和尚扫地出门。

    不知道为何,出门前,香蜜被方丈叫去干什么给慕晓芹准备什么垫子衣服什么的了。于是就剩下许清欢和舞清影两人。

    走过瀑布,又爬了一段距离,才到灵崖峰。所谓的灵崖峰不过是溪山最高处,有云层集聚,站在崖边,还可以望到璇城皇宫。

    “阿九?”许清欢望着崖边负手而立的南峣暄,衣阙翻飞,她有一种明明离他很近,却无法靠近他的感觉。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飞身离去。

    南峣暄微微侧身,回望着许清欢,朝她伸出一只手。

    “原来是你呀!你不仅能在璇城翻手覆手,还能在这溪山寺都能跟方丈为友啊?” 许清欢小跑上前,拉住南峣暄的手,站在崖边,深呼吸一口气,惬意无比,仰着小脸,闭着双眸感受风吹过云的柔软:“有点像在沧雪山上。”

    “嗯。”南峣暄抬头远眺,问:“想回去看看吗?”

    “想。”许清欢干脆点头,随即又添加到:“但不是现在。”

    南峣暄偏头看着她的侧脸,淡淡的神情,却是坚定的眼神。

    南崔乐对她如此,那对北如歌,慕晓芹,北如深又是怎样的感情?是单独只对她?还是对所有人?对于南崔乐的定位,是定远侯府的妻子,但有一个无法抹灭的事实就是——她当初是公主,她也是在宫里长大!对于权力,她相信就是北君语,也没有她了解与擅长。

    她摸不准南崔乐的想法,看不清她的心思。如果对她一人而已,那她便可潇洒抽身,但如果不是……北家又会面临怎么样的困境?

    “阿九,奶奶……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许清欢的这个问题,完全在南峣暄的意料之外,他怔了一下:“定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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