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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欢抿唇低头,六岁?那时她还跟师父在沧雪山上,她不知道呀。
“是呢!”这时旁边的太后接过话,一脸笑意,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点头,也微微摇晃,“如歌自小嗓子就灵动,那时候母后您呀高兴极了,将你最喜欢的紫玉镯子都赏给了她呢!”
“可是我们的如歌呢,却问能不能用母后您的镯子换先帝的爱马!”太后执着一方巾帕掩嘴说笑着,见许清欢还傻乎乎地听着,柳眉轻蹙:“如歌,还不快给太皇太后再唱一次,让太皇太后高兴高兴?”
这寿宴是她安排的,自然是要让太皇太后高兴才好。这样在百官面前,才能博得赞誉,更能站住脚。
南瑾瑜的目光落在殿前的舞曲上,耳朵却是注意着这方的谈话,听到紫玉镯子换宝马的事,他也不由得走了神,后来北如歌非要跟他打赌,结果将这马输给了他。
只是北如歌不知道的是,那匹马对他而言有很重要的意义——那匹马只有两个人骑过,一个是他父皇,一个就是他母后。
当年父皇说过待他能骑马时就将那马赐给他,只是后来花家出事,母后难产后不久就自尽了,父皇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所幸最后因为北如歌,这马最终还是到了他手上。
唱祝寿歌?可是她不会呀!许清欢苦恼,怎么办啊?
正当她焦急之时,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方大哥说了,什么都不用考虑,你只要等到人家叫你做的时候,你就按照之前排练的做便可。
“皇姑奶,那时候如歌小,不懂事。您就莫要再让如歌被笑话了,好不好?”许清欢扯着北君语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声音又糯又清脆。
“呀!如歌都会害羞了,果然是长大咯……”北君语笑着点着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反正如歌不要唱就是了。”许清欢像个任性的孩子,有些负气地噘嘴别开了头。片刻又转回脸,望着北君语,一双晶莹的眼睛眨巴眨巴,带着撒娇的语气:“皇姑奶……”
北君语只是看着许清欢可爱的小脸笑着,不说话。
“嗯……皇姑奶别让如歌唱歌,如歌为姑皇奶点茶祝寿好不好?”
“如歌会点茶?”饶是北君语也是满脸诧异,不由得声音提高了一些,惹得靠前的皇亲大臣们都频频侧目。
“对呀。”许清欢认认真真地点头,见不仅北君语,好多人都看着她,眼神怪怪的。停顿半晌,有些担心的神情,弱弱地问:“皇姑奶不喜欢喝茶吗?”
北君语这下倒是没有笑了,看了看许清欢,再看了一眼南峣暄,只见南峣暄端着一杯清酒,轻轻抿了一口,微不可查地颔首。
“喜欢。”北君语将手放在许清欢头上,揉了揉她额前的垂发。
其实北君语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品茗了。
“那如歌可以为皇姑奶点茶吗?”
“那是自然。”北君语点头。
见北君语都点头了,太后就算心中疑惑打鼓,也只能招手示意去准备。
自古以来会点茶之人几乎都是茶博士,从未有过青年之人便会点茶的,更何况北如歌才十四岁,还未及笄。
太后心中忖度北如歌是不是沏茶的水平不错,但没搞清两者之间的差别?想着北如歌的身份,如果失了颜面,不仅是定远侯府,怕是太皇太后脸色也不会太好看罢?想了想又招来贴身婢女,吩咐了几句。
一会儿工夫,东西都备齐送了过来。
许清欢笑着朝北君语再行了一个礼,才转身。
可一见那备好的东西,笑盈盈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如歌知错,还望太皇太后责罚!”
许清欢笔直地跪在北君语跟前,泪花在眼眶打转却硬是不掉下来,咬着嘴唇,那模样好不委屈!
“如歌,这突然是怎么了?”毕竟由血缘关系连着,人又到了一个岁数,能在膝下撒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一下子见许清欢这模样,北君语这心口那叫一个软呐。
许清欢把身子挪了挪,好让北君语能看清她身后礼部准备的茶具,眼眶都红透了:“是,如歌不该不顾礼仪,非要跟太皇太后祝寿,如歌知错,不管是何责罚,如歌都认。可是如歌不能忍受被人如此欺辱!如此这般,是笑话如歌连沏茶用具和点茶用具都分不清了么?!”
“礼部何在!!”北君语一看,脸色一敛,声音立马沉下来。
一见北君语动怒,丝竹管弦立马停了下来,殿内一片寂静。
只见一个人站了出来,身形微微有些颤抖,恭敬地跪下:“臣在。”
“这是怎么回事?”北君语撑着软椅站起来,指着茶具:“还得请礼部跟未亡人好好说论一番!可是未亡人也老眼昏花了!!”
言罢,北君语由贴身侍婢扶着上前亲自将许清欢拉起身,柔声道:“别怕,有皇姑奶在,就绝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许清欢轻轻点头,感受着握着她小手的大掌传来的温度,心头一暖,鼻尖有些发酸,这是她的亲人,终有一天,她也有亲人相护了。
被抛弃的孩子自来就比寻常人更加敏感一些,谁对她好,谁的感情真,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
“太皇太后息怒,太皇太后息怒。”礼部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微臣知罪,请太皇太后息怒,微臣甘愿受罚。”
想着太皇太后是因为北如歌出气,礼部立马又朝北如歌请求:“惹恼了北小姐实在不应该,但请北小姐相信,臣等绝不敢对小姐有半分轻视,更何谈欺辱啊!还请北小姐见谅!”
看着一个跟爹一般岁数的人在自己面前磕着头,一声比一声响。许清欢心里也揪得紧,一下子忘了答应过的事,从礼部尚书身上移开视线,扯了扯北君语的袖口:“皇姑奶别生气了,也许是个误会。”
北君语低头温柔地看着许清欢的头顶,爱怜地抚摸了一下,有北家人该有的善良与大度。抬眼却是凌厉依旧:“还愣着作甚!”
“是!是!谢太皇太后开恩!微臣这便去准备。”礼部连忙磕头谢恩。
“太皇太后寿辰岂容你疏忽,礼部尚书可是知罪?”南瑾瑜沉声开口,吓得刚准备站起来的礼部尚书又“噗通”一下跪了回去。
南瑾瑜见他满脸惶恐,一声叹息:“罢了,太皇太后寿诞,若是因降罪于你损了恩泽便是朕的罪过了。不奖不罚,自行反省罢!”
“臣谢主隆恩!谢皇上!谢太皇太后!谢北家小姐!”礼部尚书再次跪下行礼谢恩。
从来生活在沧雪山上的许清欢看到这一幕,从心底深处泛起一丝悲凉。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脸看向北君语:“皇姑奶,宫里有天落水吗?”
北君语微微挑眉,眼底闪过诧异,这丫头大概当真会点茶吧?罢了,今日开心,由着她去吧!就算不是点茶,只要她开怀,谁也不能她说些什么,只是个孩子而已。“有,皇姑奶差人去给你取。”
“谢谢皇姑奶。”许清欢仰着头,声音清脆,眸色璀璨。
当所有茶具备好,许清欢端正地坐在几案前。
炙茶、碾罗、备水、候汤、烘盏、调膏、击拂点汤、分茶,每一步都有条不紊,动作更是行云流水。
特别是击拂点汤之时,击拂与点汤同时进行,默契相合。她将瓶中沸水冲入茶盏时,形成水柱却未断脉,一边冲一边用茶筅旋转击打和浮动着茶盏中的茶汤,茶盏边壁却无丝毫流水痕。
七次注水之后从容咬盏,就连资历较高的茶博士也很难做到她这般。
自始至终许清欢都神色自然,唇瓣含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此时处于清泉之上,松林之间,竹茂之中,满殿茶香溢然。
“请品尝。”许清欢的声音不大,却在满堂寂静的对比下倒显得响亮,一下子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思。
4 万寿无疆水丹青()
一共分出五盏茶,北君语、南瑾瑜、太后、南峣暄各一盏,最后一盏宫人准备奉给梁王南瑾瑥的,却被许清欢抢了先,捧着茶就向南崔乐走去,恭敬地奉上:“奶奶请喝茶。”
许清欢此举不过是因为她怕南崔乐生气,却无意间取悦了一直脸色阴沉的南崔乐。
虽然南崔乐看出那宫人的意图,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许清欢的茶,严肃的脸色松动。
“如歌不得无礼,梁王殿下还未得茶呢。”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气却是染上少许喜色。
她虽然在这里算得上除了北君语之外辈分最高的人,尽管她也贵为公主,但终究是嫁给了北君莫为臣妇。
许清欢轻声“哦?”了一下,面带歉意地顺着南崔乐的视线看向南瑾瑥。
南瑾瑥着一身深紫色长袍,身子稍微倾斜,一双桃花眼很是招人。长相极是阴柔,妩媚妖冶。
若是身着女装,怕是这殿内的女子与之相比皆几近失色罢?许清欢望着南瑾瑥不禁想着。
“如歌失礼了。”许清欢朝南瑾瑥福了福身子,抿了抿唇瓣,面露难色解释:“并非如歌不愿为殿下奉茶,只是茶以三五盏为佳,过者不宜饮。请梁王殿下见谅。”
南瑾瑥坐直身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许清欢一番,见她满脸真诚小心,眼底一片澄澈,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且那声音清脆干净,毫无杂质,听着让人甚是舒心。
“老太君是长辈,理应太君先。”南瑾瑥轻轻扯了扯嘴角,缓缓开口:“闻茶香已识茶滋味。北小姐不必介怀。”
南瑾瑥的声音很是温厚,与南峣暄和南瑾瑥不一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润。南瑾瑜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巍峨山川的浩然,而南峣暄却是一种千帆过尽的淡然。
许清欢感激地朝南瑾瑥福了福身。
“噢……”北君语端着茶盏,满脸诧异,浑浊的眼底荡起欣喜,激动得执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得茶的几人,看着茶盏中汤花的变化,皆是激动不已。
这北君语刚惊叹一声,还未来得及评语,太后已经忍不住赞叹到:“如歌当真一双巧手,不仅点茶手艺高超,这一手水丹青更是精妙!”
“万……寿……无……疆。”南瑾瑜看着茶表面的汤花变化莫测,先后呈现出四个大字,脸色浮动惊诧:“好茶!好字!好丹青!妙哉!妙哉!”
“好丫头,来!快到皇姑奶身边来!”北君语轻抿一口茶,满脸洋溢着享受与欣喜,自己朝座椅一侧移了移,挪出一块地方,朝许清欢招着手。
饶是一直绷着脸的南崔乐看着茶盏中的风云变化,也裂开了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向北君语走过去的背影。
“如歌丫头给皇姑奶这么大份礼,你说让皇姑奶赏你什么好呢?”北君语拉着许清欢满脸笑意,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髻,看着她的视线格外的慈祥。
“如歌什么都不要,只要皇姑奶高兴就好。”许清欢依偎在北君语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柔,心想,这就是亲人的温暖呀!好舒服啊!
“嗯……”北君语搂着许清欢频频点头,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赏是一定要的。”
“微臣斗胆。”此时一个官员恭敬地站出来,行了大礼,再开口:“北小姐快到及笄之年,不如太皇太后赐北小姐一桩好姻缘。也让北小姐沾得太皇太后的恩泽。”
闻言许清欢身体一僵,赐姻缘?那她岂不是……不不不,她只是代替如歌而已,这件事结束她就可以离开了。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太后放下茶盏,也是满意点头,看向北君语,“母后以为如何?”
北君语低头打量着许清欢,许久之后抬起眼眸,视线横扫了殿内,最后落在提议的大臣身上:“你说哪家公子更与如歌相配?”
那人状似低头沉思了良久,抬头之间仍旧眉头紧锁,犹豫半天也不见开口。
“皇祖母,孙女倒是有一人选。”这是坐在南瑾瑥对面穿着烟紫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的女子粲然一笑。
“哦?珍儿说来听听。”
南瑾珍是先帝的大女儿,多年前就下嫁给一个富商,不多问朝事。
“大皇兄如何?”
见北君语一张脸快速地沉了下来,南瑾珍并不慌张,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自大皇兄成年以来,一直未娶正妃,可见大皇兄是位重情义之人。”
“再则,大皇兄比北小姐年长多岁,自会更加懂得包容和照顾北小姐。”
“更则,大皇兄年少有为不说,更是太后的长子,丞相大人还是大皇兄的舅舅,若是北小姐嫁过去,定是正妃。有大皇兄、太后、丞相还有奶奶您和北家护着,北小姐想要生活得不好都不可能吧?”
南瑾瑜状似品茶,实际上视线在南瑾珍和南瑾瑥中间不断来回打量。看来不知何时他这个大皇兄已经把手伸到了商界了。
看来有人还比他更加沉不住气了……好吧,既然想动了,那他就给他这个机会!
“珍儿言重了。倘若能娶到北家小姐,是瑥儿的福气。”太后笑盈盈地看向北君语,一脸乖巧媳妇的模样:“此事还得母后做主。”
北君语看了看许清欢,再抬起头貌似思考,将视线飘向南峣暄,却不料南峣暄怔怔地盯着手中的茶出了神。
南峣暄失神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之事,更何况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和时刻。
饶是北君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可是这一决定并不只是这个孩子的婚姻问题,还关系到朝局的平衡。思忖了片刻,她准备找个借口先压下来,却被南瑾瑜抢先开了口。
“奶奶,孙儿觉得,皇姐分析得不错。先生定远侯可算是为澜沧国鞠躬尽瘁,如今如歌作为先生嫡孙女,应当得到最好的照顾。”南瑾瑜将目光落在南崔乐身上,不紧不慢地开口:“朕觉得这一赐婚不失为一件锦上添花的美事。”
北君莫的地位不仅仅在于是定远侯,也不仅仅在于侍奉三君,两朝元老;更是两朝皇帝的教书太傅!
许清欢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方才雀跃的心情如今像是被一场暴雨从头泼下,看起来他们聊得好开心,每个人都说着这件事有多好多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要不要……
“知道母后疼爱北小姐,可倘若母后您再不答应,恐怕百官都要跪请了。”明明戏谑的话语,却给人不浓不淡的感觉,硬是叫人听不出情绪。
北君语见南峣暄开口,也就放心下来。虽然她是疼爱北如歌,但终究更疼爱自己的儿子,若是因为自己坏了他的计划,那她岂不是后悔死?
南峣暄举起筷子,就手旁的佳肴送进嘴里一小口,好像是沉醉在这道美食。除了敏感的许清欢,没有人知道此时南峣暄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此时许清欢绷着一张脸,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情不佳,大概感受到他的视线,毫不避讳,也瞪着眸子打量着他呢!想起方才在万寿宫她唤的那一声“阿九”,南峣暄的眸色深沉了许多。
“阿月啊,未亡人就替你做主,将如歌许给瑾瑥呐!你可莫要怪未亡人多管闲事喏!”北君语搂着许清欢一脸歉意地看着南崔乐。
南崔乐这才起身,朝北君语弯腰拱手,“得太皇太后亲言赐婚,是如歌的福气。老身代如歌谢太皇太后恩泽。”
见北君语怀里的许清欢半晌没有反应,南崔乐虽然声音带着责备,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少,仿佛当真是个宠溺孙女的奶奶:“如歌!仗着太皇太后疼爱就忘了规矩啦?还不跪下谢恩?”
许清欢看着南崔乐那满脸褶皱堆出的笑容,心中觉得堵得慌,不禁想,奶奶真的是爱她,爱如歌的吗?
“孙儿瑾瑥谢太皇太后隆恩!瑾瑥定不负太皇太后所望,好生照顾北小姐,绝不叫她受半分委屈!”许清欢愣神之际,不知何时南瑾瑥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提了提衣袍,笔直地跪下。
一场宫宴,几经周转,北家这颗明珠最后竟是落到了南瑾瑥的府中,怕是这个风向标又指引了不少大臣罢。
5 同胞双生两姐妹()
璇城西郊的一处幽宅。
“宫里传来消息,清欢小姐表现很好。礼部遭训,太皇太后赐婚,计划一切进展正常。”
方青霖一身灰袍立于窗前,背对着禀报之人,良久之后才开口:“清欢怎么样?”
“已安全回到定远侯府。”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阁主……”
“说。”
“宫宴之后清欢小姐的兴致比先前低了不少,一回府就被关进了北小姐的房间。从午时到现在,清欢小姐还未能进食半粒。”
听见方青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人犹豫半晌,狠下心开口询问:“阁主,您会因为清欢小姐中断计划吗?”
方青霖并未作答,反而是挥了挥手:“下去吧!”
“阁主!!”
“你只要记住,清欢是老阁主交代务必好生照顾的人。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是!属下明白。”
屋内又剩下方青霖一人,他抖了抖衣袖,迈出房门,立在院子里。夜风吹过,云飘散,满地皎练月光。
他会因为清欢中断计划吗?方青霖眸色染上深沉,他没有回答,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根本无从回答。
从三年前,老阁主将清欢带回来,看到她那张脸,他就知道她是北家的人,脑子里已经有了这个计划,可是正如他刚才说的,他还不了老阁主的救命之恩,只能好生照顾许清欢。
家仇、国安与恩义,他如何抉择。
就算前些日子安排许清欢凑巧被南崔乐发现,他也是没有拿准究竟要不要下许清欢这步棋。直到许清欢亲自找上他——
那日南崔乐不惜撇下老脸跪下求许清欢帮忙,许清欢也只是支支吾吾说考虑考虑。
南崔乐失望离开,转身她就跑进他的院子。
“方大哥,我问你,你诚实回答我。”
见许清欢额前的发有些乱,双颊微红,方青霖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抬手替她理了理发丝:“你问。”
“你还有多少时日?”
就算大家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但从来没有人像许清欢一样问得这么直白,眼眸中却不带任何同情和怜悯。
“不出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