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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袄是前年买的了。
看着那个京城来的族姐身上雪白的长款羽绒服,苏笛觉得自己身上的小袄特别的窘迫。
“是叫筠筠吧,长得真白”。
这是二叔祖家的儿媳,苏筠叫二婶的妇女。
拉住苏筠左右瞧个不住。
看着好像喜欢的不行。
苏筠被她这么热情的盯着,笑容有点快僵住了。
二婶握住苏筠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手里搓揉。
旁边的七夜看不过去了,把苏筠的手拉了出来。
“搓面团呢这是”。
这妹子哪都好,就是脾气太软,对待自己倒像是风霜刀尖的阶级敌人,怎么到这大妈这就是一副捏扁搓圆的样子。
七夜有点生气。
二婶哈哈笑道:“呦,我这侄女婿可是个知道疼人的人啊”。
七夜自然的接道:“那是,必须的啊”。
这二婶倒是一愣,没想到这看起来冷沉沉的男人,长了副冷毅的五官倒是这副油顺的性格。
不过女人倒是就喜欢这样护着媳妇的人。
然后又看看苏筠,想到怪不得人家说面相和命运有关,这丫头就长了副一辈子得男人疼的样貌。
“苏笛过来,这是三叔公,这是姐姐,叫人”。(。)
第476章:苏笛()
♂,
二婶显然一番打趣说笑,是为了介绍她闺女到苏老爷子面前。
“瞧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就是容易害羞,都是自家人羞什么”。
苏笛揪着小袄的下摆,从女孩堆里走过来。
“三叔公好,姐姐好”。
苏老爷子递出一个见面红包。
二婶拉着女儿的手时,在她口袋里捏了捏厚度,于是对着苏筠笑得更亲热了。
“这可是难得从京里回来的贵客,你可得跟那个苏筠好好交好一番。
看到没有,你三叔公随便给的见面礼都这么多,你还怕和苏筠交好后,没有好处以后?”
二婶在苏笛身边殷殷叮嘱,带着迫切。
“妈,他们在京城什么样的巴结讨好没见过,我们这样,不免让叔公他们小瞧”。
苏笛是个安静内秀的女孩,显然比她妈看得清楚。
“而且我听说之前进京族里的亲戚,他们不是说三叔公铁面无私的,从不肯轻易替咱们这些亲戚说话。
苏兰想考个公务员都考两年了也没过,她哥进京找叔公,听说叔公都没见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爷爷跟你三叔公可是同枝下来的弟兄。
亲疏远近都不明白,你这傻孩子”。
“好了别说了,在这磨磨蹭蹭的,快去跟苏筠坐一块,这几天陪她好好在咱们这边玩玩。
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二婶把苏笛往苏筠那边推。
“我看你们家的族人都把你看成唐僧肉了,幸好还有哥在这当挡箭牌,不然的话,可能你这几天得在这找个未来老公了。
烦也烦死你,唉,俗话说,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现代虽然不是古代,不过是换汤不换药。
人人都有自然往高处走的心啊。”
七夜在旁边一副看破的感慨,苏筠不理他,往前走。
“欸?欸?我说你这丫头,对我就这么不客气,刚才的时候,那个大婶只是对你笑得都露出牙花子了,你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要不是哥把你从魔爪里解脱出来,你还被那大婶占便宜呢”。
“哥看看手有没有红?”
七夜去拉苏筠的手,被她打开:“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对着那群女孩笑得那副样子?”
刚才那堆凑在一块的女孩门看着七夜的眼神都在冒光,就是因为这厮对她们笑了一笑。
“什么样子啊?”七夜懒洋洋的问道。
“就是一副你好像很帅的样子”。
苏筠有点生气的道,最看不惯这个人用唐亦东的五官做出风|流多情的样子来。
最关键的是这副五官不笑则罢了,一笑起来。
那温柔就如那句诗里写的一样“千树万树梨花开”给人惊艳的错觉,误以为这是个绝世好男人。
“哦,这个啊,不好意思啊,撩妹撩习惯了”。
苏筠气短,这就是她生气的地方,她不想管七夜撩不撩妹,可是却受不了他用唐亦东的样子去撩妹。
“不过你千万别被哥的表象迷惑了,实际上哥可是个很钟情的男人,心里面只有唯一的一个女人”。
“打住”。
苏筠不想再听他说了。
唐亦南临终的托付,让唐亦东这么认为,于是让七夜这个人格死心塌地的只钟情于乔绾心一个人。
看到苏筠被气得往前走去了,七夜摸了摸下巴笑了。
原来死穴在这里,是不是多勾|引几个女孩,就能把苏筠气得再也不想看到他?
不过苏筠不允许他离开视线,这有点难啊,做不了什么过火的事情。
苏笛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苏筠身边,低低的叫了声:“姐姐”。
“欸?我看你应该叫她姐姐才对,她长得比你显老多了”。
七夜嘴巴特别坏,他看了看苏笛又看了看苏筠,对着苏筠道。
苏笛的脸一下就囧红了。
苏筠回头,七夜立即往旁边看了,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对着苏笛笑笑,“他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没有,他说的对,你看起来真的很显小啊,不如我们相互叫名字吧,就以朋友相互称呼那样?”
苏笛虽然对她妈的嘱咐不满,不过真正接触起来,却是比她妈懂得掌握度了。
态度自然,没有刚才她妈那般夸张的笑。
第一次见面,笑得那么亲近,开这么自来熟的玩笑,别人不觉得别扭,自己也觉得别扭了。
“好啊”。
苏筠觉得这个看起来清秀的女孩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苏老爷子和其他村里辈分大的老人坐在首席上。
七夜也到那桌去了。
要敬酒啊。
“这虎皮毛豆腐制作复杂,一般人不能做,因为发酵不好的话,不能产生氨基酸,会有一些不好的细菌产生,所以不好做的。
这是我哥从屯溪特意请来的人做的,说是你们难得回乡,吃吃老家里的特色菜品,才不枉这一趟”。
苏笛也只是开始的时候看到苏筠的长相觉得不好接触,才会局促。
等看到她妈握着她手的样子,就知道苏筠是一副软心肠,因此现在对待苏筠应酬起来很自如。
她注意用另外一副没用过的象牙白色的消毒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进苏筠的小碗里。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苏筠看到那毛豆腐被炸的两面黄,有像虎皮一样的条纹,苏笛夹菜的时候,还特意替她蘸了旁边的碎椒辣椒酱。
看起来颜色很有食欲。
苏筠吃不了辣,不过还是觉得这豆腐外面蘸着碎椒的调料吃起来焦皮爽口,里面的豆腐又滑嫩腻舌。
是一个在外面难得吃到的风味。
苏笛看苏筠吃时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能吃辣,再夹菜就变成了一些比较味淡又鲜醇的菜品了。
也没有在意苏筠那句“我自己来就好的话”。
“你看苏笛那巴结的样子,刚才的时候,不是还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这一会就像是亲姐妹一样”。
说话的正是苏兰,她想考进县里一个税收的科室,这是个很好的科室,怎么容易考的。
他哥大老远的进京,想不到那个在辈分上叫叔公的老人根本就不见。
这让苏兰此时看到苏筠颇为愤愤。(。)
第477章:陈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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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啊,人家本来就比咱们亲啊。”
“嘁,二婶倒是会计划,可惜人家回乡祭个祖就回去了。
你看看这些菜色,二叔祖家怕是等人走后就得吃土吧”。
苏兰的口气里带着幸灾乐祸,吃起菜来倒是丝毫不慢。
“说的也是啊,不过管那些干嘛,咱们来吃饭可是也交了份子的,不把这钱吃回来可吃亏。
这些菜平常轻易可吃不到,二叔祖家这是用心办的,反正左右咱们不亏就好了,管他们家打什么主意的。”
“哼,瞧你就知道吃,就这么一点菜,你知道要是咱们村办成个文化旅游村,光是开放个家里的院子个那些人参观,就能挣多少观光客的钱了嘛。
这些特色菜,咱们不是到附近的县城随便就能吃到了。
有钱你什么吃不到。”
“苏兰,你说真的啊,咱们村可以像是歙县,宏村那样?
我五一的时候,去那边玩,都挤不动人,我看到他们那做的五加皮炒蛋,一盘卖八十块钱。
还很多人都争着买。
不就是那矮灌木上的嫩芽炒鸡蛋嘛。
说是他们村的特产炒蛋呢。
那有什么啊,咱们村子里春天的时候,都没人吃,摘了喂鸡。
我看他们跟游客宣传什么益气安神,舒筋活络,去疺痨之功效。
对腿脚筋骨好。
那些游客们就跟争长生果似的夸张,争着买呢,说是在城市里吃不到。
一个嫩芽炒鸡蛋都这么挣钱,我也会炒啊”。
听到她的话,苏兰就冷笑道:“这就是旅游景点的好处啊,人流量大,能挖掘的特色也多,那些游客很买这些账的。
咱们村有很多能塑造景点的地方,村东头的可一观书楼。
那可是明代就建造的书楼,当时苏家先祖的一位叫苏玳瑁,中了榜眼,衣锦还乡特意建的。
还有村里广场上的“梨落亭”。以前在民国红极一时的青衣梅少荪在上面也是开过嗓的。
现在都多少年没办过戏台了,因为什么啊,还不是没钱,可惜那么好又建的那么有历史感的戏台。
还有村头的牌坊,那也是故事啊。”
旁边听着的女孩望向苏兰佩服道:“兰姐你知道好多啊。”
“不过我听我妈说,咱们村的那个牌坊还是少说,说是那晦气。
更何况现在陈家那个老婆子不是疯了吗,三天两头的来闹。”
这边苏笛还是时不时的用那双自己没用的筷子给苏筠夹菜。
“这是清明前后在后山挖出的鲜笋做成的笋干,制成笋干后,颜色明黄,清香脆爽,现在和腊肉一起炒,正是合适。
你看这薄薄的腊肉肥瘦相间,在大柴火锅里用小火慢蒸,都变成了透明色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妈就开始蒸了,说你们平常也吃不到这么鲜香的笋干。
还都是自家做的,这春笋干的清香浸入腊肉里,香甜软糯,肥而不腻。
你尝尝,我妈说的夸张,你们什么没吃过,不过这倒是挺有乡味的竹笋炒肉,你可能是没吃过的。”
苏笛说着夹起两片亮晶晶的腊肉和一块竹笋放在苏筠的小碗里。
苏筠说了几次不用,自己来就行了,看到苏笛仍然自然热络的给她介绍,也就不说了。
“你现在在家吗?”
苏筠吃了下,的确是很有乡村风味的笋肉干。
她这般年龄大的女孩子,不上学的话就该上班了。
和苏笛随意的交谈两句。
“我原来在镇上的一家旅行社上班,带队在附近的泾县,歙县几个临近的旅游景点参观。
我爷爷不喜欢,说是女孩子在家安心的等着嫁人就好,不要做那些和各色复杂人等打交道的事情。
我现在就在家了”。
苏筠看了看苏笛身上有些发旧的小袄,没有再问这方面的事情。
“那二叔祖给你说好人家了?”
苏笛脸红了红,道没有。
“那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苏筠朝七夜那边看了看,看到那货果然是给长辈敬酒也丝毫不会吃亏的样子。
平常人的话,大概是诚心实心的闷头一杯杯喝。
苏筠就黯淡的想着大概要是唐亦东在的话,就是二话不说,跟着那些人喝酒了。
可是七夜就不一样了,他游刃有余的和那些人瞎胡扯,谈论苏杏村的历史,谈论周围的乡镇发展,谈论叙辈分。
只是手里的酒半天没喝,那个刚才爷爷介绍说是四叔的中年男人倒是喝得满脸通红。
苏笛顺着苏筠的目光看过去。
笑道:“你未婚夫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苏筠注意到苏笛没有回答她的话,也就没再问。
她本来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想知道苏笛是有心上人还是没有。
“这臭鳜鱼的骨刺和鱼肉分离,不容易卡住,你喜欢吃鱼吧”。
看到苏筠自己去夹,苏笛也没有再夹。
在旁边笑着道:“这臭鳜鱼可不是说它臭的。
不是有句诗里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说的就是这鳜鱼,这么鲜美的鱼怎么会臭呢。
咱们徽州的土话里,叫做腌鲜鱼,腌鲜就是臭的意思,所以才叫臭鳜鱼。
这鳜鱼是我哥从村后面的杏花潭钓上来的。
鳜鱼冬天的时候在深水里越冬,现在虽然立春了,潭水里还是很冷,统共也没有几条,只有咱们这几桌有。”
“嗯,吃着是浓郁鲜美,”苏筠小口的吃了一块。
“是吧,这还是我妈的拿手菜之一呢。
平时她还不露手的。”
“要喝饮料吗?我去那边拿”。
“不用了,喝白开水就行了”。
苏筠拉住要站起的苏笛。
拿着旁边的青蟹色小瓷杯喝了口水。
“那石耳炖土鸡,腊八豆腐都是特色菜,你都吃吃看。
看你吃饭都秀气,吃半天,也没有那边苏香吃的多。
冬天容易咳嗽,喝点这土鸡汤,补虚益气可以防止咳嗽。”
苏笛给她舀了一碗汤。
看到那几个女孩子,苏笛就知道这是要吃够本的打算。
此时也不想理她们,专心的在这边和苏筠小声的说话。
宴席正吃得和谐欢畅。
忽然大门口就传来一声泼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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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与丽”亲亲发的红包,上面的祝福语我都看到了,真是个可爱的亲亲。最近都没有做夜猫了,因为有个管得很宽的某人在抓……所以亲亲不用监督了。
果然男神只适合远观╮(╯_╰)╭(。)
第478章: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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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妇的破锣嗓子传来:“好啊,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苏家人。
做了天杀事,过年吃饭也居然能吃得香,真是黑心泼了崂山庙的脏心鬼,人面兽心的畜生败类!
你们还我的秀姑,还我的女儿!”
“我诅咒你们苏家人都去死,全都断子绝孙”。
苏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陈大娘又来闹事了。
苏筑带着几个人出去,这边苏姚圣站起来,苏姚参也不能拦。
于是都出了来。
刚到大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重冲鼻的尿骚味。
原来是这大娘把一桶天然肥料泼到了柱子上,正是把柱子上的三个字“护德门”被尿给浸了透。
二婶掐着腰就骂了起来:“失心疯的老***你是喝了尿了,大过年的嘴巴这么臭。
你来多少趟了,念在你年纪大无儿无女的份上,几次三番的不跟你计较,你这是喝尿壮胆子来闹事是不是。”
苏笛在一边解释给苏筠听:“你别听这陈大娘瞎胡说,她根本就没有女儿。
咱们村里不姓苏的外人没有几家,唯有几家是以前从别的村里逃荒要饭的。
族里可怜他们就让他们在村里荒了的几个屋子安家了,这陈大娘就是那时候来的。
先前的时候,我小的时候,记得这大娘每天就是种菜养鸡,是个很老实的大娘,虽然是一个人,门口也没有什么是非事。
就是这几年,忽然的就发了疯,天天在村口的牌坊那哭她女儿。
就是那个牌坊上刻着叫做陈秀姑的女人。”
“然后就是在咱们家祠堂哭,在大门口哭。
之前的时候就是哭,这些天临到年下了,就开始骂人了,我哥之前把她送到市里的精神病院去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本事竟然又跑回来了。
这样来回几次,连精神病院的人都说,明明锁窗都好好的,怎么跑出来的真是不知道。
大家都纷纷感到奇怪,又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爷爷对那些离奇事就是很封建信古的,也没再让我哥去教训她,只是由着她这样一日日闹。
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疯。
太臭了”。
那尿骚味很重,把整个瑞德厅外面的门台阶都染臭了。
苏筠捂着鼻子也站远了点。
“大概是看到今天这边的人很多吧”。
苏筠看那个大娘穿着一个青黑色的破夹袄,有棉絮露在外面,被脏污弄成灰不溜秋的颜色。
头发油污污的结成疙瘩,上面沾着一些枯草。一张脸皮枯黄皴裂龟皱。
苏姚圣站在台阶上,看到祖宗门楣上被泼臭的门联,脸色并不比此时闻到的臭味好多少。
二婶一看他脸色,想着肯定三叔公是误会了。
连忙上前道:“三叔公,您误会了,这里面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老妇人是疯了的,满嘴的胡言乱语,一句话都不能信。
不信您问问这姓陈的,她女儿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咱们家这些年都在村里,就是想出去为非作歹什么的,也没有资格不是”。
二婶这是影射苏姚圣不帮他们这些穷亲戚。
“更不要说什么这以前戏里的剧情,什么抢了她女儿的这样的荒唐话。
现在社会哪里还有这样离奇不可思议的事对吧,咱们这离镇上的派出所也不远。
如果真是像她说的那样,肯定会有民警过来询问的。
三叔公这几年也没听到有这方面的传闻啊,对吧。”
这的确是的,虽然苏姚圣没有对现在的族亲提携,不过这些人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自是会知道的。
苏姚圣走下来,问那陈大娘女儿叫什么名字。
陈大娘这个老妇人,别人问一句,然后她回答一句,别人不再问。
她就只是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一直重复。
“我女儿就是陈秀姑,丙申年出生的,嫁进你们苏家的时候才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