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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墨尔根时,只看见数月前的大火焚烧留下的一片废墟,周围也没有什么部民居住。从那些被抓的百姓口中得知,自打上次墨尔根被罗刹人洗劫后,周围的部族就不大敢呆在这里,大多迁到了更远的三姓等地,留下的一些小部落也不敢再在墨尔根城周围生活,也远远的躲到了山里。加之现在是冬天,更是少有人出来。
远远看了一眼被烧毁的墨尔根后,赵强没有多说什么,下令继续前进。此后三天,赵强带着两个大队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十一月十五日看到了已经因为部分冰冻而静流的松花江。
“东去大江水,高源何处来。混同天一色,长白雪千堆。”
望着面前这条哺育东北大地的松花江,赵强不由想到前世所看到一首描写松花江的诗句,作者何人却是不记得了,心致之下,不禁轻声念了出来。
刚念完,就听一旁的郑国辉赞道:“好一句混同天一色,长白雪千堆,不想大帅不仅武功盖世,文采也是过人,脱口便能做出如此佳作,以末将看,北京城里的那些秀才们比起大帅来都差了许多。”郑国辉幼时上过几年私塾,识得一些字,曾与先生学过一些唐诗,刚听了大帅的五言绝句,不由觉得甚好,读上去朗朗上口,颇有一番境界,尤那一句“混同天一色,长白雪千堆”听上去意境就颇高,不过他却是不知这长白雪是指什么,因他不知有长白山这么一座终年冰雪覆盖的高山,更是这松花江的发源,故而也就不明了。还有他也不知这读书人学问大了叫进士,只道像那私塾里的先生一样,秀才便是好的,所以就用了“北京城的秀才”来衬大帅的文采之高,殊不知这等比喻可是大大贬了他们大帅。
“国辉何时也学人拍起马屁来了?”
对于郑国辉的秀才比喻,赵强哑口失笑,也不与他计较,却是对郑这个一心想着回去看儿子的实诚人难得拍起马屁来觉得颇有意思。当下故作不悦,扳起面孔,有心逗弄一下郑国辉。格里夫斯基虽也在边上,但就是把李太白的金句念给他听,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所以对于赵强的这首诗,他是没有鉴别能力,也没有欣赏能力的。自顾自的往嘴里倒了一口伏尔加后,缩了缩脖子抚摸起自己的座骑来。
见赵强不悦的看着自己,郑国辉有些慌,他再实诚也知道拍马屁是不对的,要是让大帅以为自己刚才是拍马屁,那可就大大不好了,忙自辩道:“这个末将这不是拍马屁,是末将觉得大帅这诗作的就是好,所以才由衷说道的。想当年在学堂里,教末将识字的先生怕也做不出这等诗句来,末将自己更是不能,所以听了大帅这诗,末将打心眼里就觉得好,绝无拍大帅马屁,欺瞒大帅之意!”说得急了,郑国辉竟然一下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赵强面前:“大帅明鉴,末将敬仰大帅,尊大神为神人,若是以谎言蒙于大帅,就教末将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国辉快起来!这是做甚!”
郑国辉急成这个样子,赵强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不过是想逗逗他,却让他如此不安倒是过了,忙让左右扶郑百户起来,然后翻身下马以手拍其肩道:“你的为人本帅岂能不知,本帅也没有怪你之意,只不过你可知方才本帅所念这诗却不是我所做,乃他人之作,只不过本帅看这松花江一时感触想到而已。”顿了一顿,见郑国辉还是很惶恐,不由笑道:“待劫粮成功回去之后,本帅必亲作一首诗词念与你听,到时你再评价一番,看本帅这文采如何,但愿不必教你识字那先生差就是。”
听大帅这么说,郑国辉心下稍安,忙道:“大帅定然是比那先生强得多了。”
“噢,那可未必。”赵强哈哈一笑:“为人师者,肚中学问自然是有的,本帅起于草莽,未曾有读书机会,哪里就比得上人家一辈子都在苦读圣贤之书,怕届时我那信手之作出来,倒是让你笑话了。”
赵强这话倒是真的,论做诗写词他是肯定比不上那些一辈子都在钻研科举之道的秀才们的,毛笔字更是不行,哪怕是对联他都写不出来,若不计赵强那比这个时代多几百年的见识,随便从关内拎一个读书人都要比他强得多。又与郑国辉笑谈几句后,郑国辉已经不再紧张,见天色还早,赵强便让继续出发,沿江往上游直奔三道屯,从地图上看,两江交汇的三道屯离此地不到一百里,照这般行军速度,两日后定然能赶到那里。
出发时,赵强让郑国辉留下一个小队的士兵,派人通知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墨尔根的后续人马,就在这松花江边上等候下一步行动。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南下劫粮(三)
“三道屯”中的屯字本义是“包起来”、“围起来”的意思,就是建有一圈防御性围墙的寨子,用以防备敌人的进攻,守兵就躲在屯子里保护自己。以屯命名原是明军所为,三道屯当年即为明朝辽东总兵李成梁部在这两江交汇之地所建的一军事要寨,用于防备蒙古和女真人。后金兴起后,三道屯的明军被女真人杀光,屯子也被金军占据,此后百年直到现在,这三道屯一直被用以军屯所用,三道屯这名字也被沿用下来。
三道屯顾名思义,就是指这军屯有三道防线,第一道为利用地形修建的石头墙,第二道则是屯内一条几丈宽的小溪,第三道则是屯内的主要建筑——一百多间全部以石头砌成的房屋,屋子坚固异常,相互连成一圈,皆设有哨台和箭垛,躲于屋内据守,敌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攻进来。当年女真人是因为事先买通屯内做工的达斡尔人,才得以里应外合破了屯子。据说打破了这屯子后,后金军再攻明卫所或坚城时,就不再强攻,而是事先派人化装成商人等收买城内守将或者大户,让他们在金军攻城时趁机闹事,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三道屯的大半建筑是建在松花江边,江面与屯子落差十多米,屯下江滩被平整出为一停靠码头,屯子周围凌散的住着几百户各族百姓,但却没有旗人,只有屯子里的佐领是旗人,其下兵却是参杂不一,各族的都有。顺治的时候,三道屯还驻着大清正经的八旗,怎料康熙年的时候就给撤走了,说是给派到关内打汉人的造反队伍,打这之后,三道屯便再也没有正宗旗人的八旗驻守,只陆续派了一个佐领的驻防八旗,人数不到二百,三个多月前却是从宁古塔又过来一支镶红旗的索伦八旗兵,说是为了保护各族百姓不被罗刹人荼毒,但自打这些索伦兵来了之后,江面上就陆续有船队经过,岸上还有穿着明晃晃铠甲的旗人八旗兵。屯子周围的百姓也被勒令不得在船队到达的时候到江边,这下搞得以捕鱼为生的屯子百姓怨声载道,不让他们到江边他们就不能到江上打鱼,打不到鱼一家老小就没个吃食,这可让人怎么过。但是八旗兵们凶得很,说着也不是闹着玩的,有几个胆大的百姓想乘天色未亮去打鱼,结果统统被抓起来抽了一顿鞭子,差点没被活活打死,打这之后,各族百姓们可是不敢再去江边了,都盼着这船队赶紧走完。
这两天没有船队来,屯子里的兵松口气,各族百姓也都松了口气,只道不会再有船队经过了,便嚷嚷着找佐领大人,要求到江上打鱼去,没想,两个佐领却是异口同声不许一人一船下到江里去。这下可奇怪了,既然没有船队来了,为啥不让我们到江上打鱼去,你们这些官兵到底是保护我们还是来欺负我们的。百姓们闹将起来,两个佐领虽然不怕,但也怕万一这最后一批粮食运来出什么叉子,好说歹说一家发些米面把这些百姓们给打发了回去。许诺他们,再等个五六天,五六天后,包准让你们可以到江上打鱼,如果到时说话不算数,就是耗子养的。
有了佐领大人的保证,群情激昂的各族百姓这才不闹了,领着那些发下来的米面老老实实的回了家。人打发走了,两个佐领却不轻松,他们还得继续熬着,等着将最后一批船队接待送走,然后才能彻底轻松下来,继续以前无人管无人问的日子。可上头说这最后一批运粮的船队昨天就应该到了,可是等到今天却还是不见影,这船队不来,他们就没法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好吃好喝供应那些精锐八旗大爷们走人,然后一个继续留着当土皇帝过土财主日子,没人扰自己的清净;一个则回宁古塔做他的安生老爷,好生算算名下的几个店铺今年都赚了多少,把年底该送的礼都准备好,以免像去年一样,落了副都统大人的那一份,这不副都统大人记着呢,不是大冬天的给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活罪来了嘛。唉,都是要命的主,谁也不能得罪啊,要怪只能怪自个命苦,混了几十年还是个佐领,官小人微,埋怨有个屁用啊。
一直驻在这的佐领是满洲正白旗的人,叫葛格里,大清八旗的官位,这佐领虽说是个正四品的官,放关内那就是知府道台大人,可放这关外,充其量也就是个看门的,比那笔贴式强一些而已。葛格里四十来岁,身体养得那就一个胖,一脸的赘肉,活脱脱的一个弥勒佛投胎。可几年前,人不是这样子,那时的葛格里身强力壮,衣服一脱,浑身的横肉,使起大刀来也是虎虎生风,而且几年前他就是佐领了,并且可不是现在这驻防八旗,带着一帮乱七八糟兵的佐领,而是堂堂大清精锐京营前锋营的佐领!手底下的兵可全是八旗的精锐子弟,个顶个的好汉,打起仗来嗷嗷叫的主。落到今天这幅境界说来也是够冤,纯碎是受了康亲王杰书的牵连,连带着给皇帝给贬到这关外来了。
康亲王杰书是自个的大恩人,也是老主子,皇上要罢王爷,葛格里没有办法,自个一员战将给贬到关外不得重用,他也没有办法,谁让这都是大清皇上的旨意呢。本是前程似锦,眼看着就要升任参领,现在却要在三道屯这个地方终老,打击不算不大,两年的功夫,一身结实肌肉的葛格里就成了如今这模样,不说耍大刀了,现在就是让他提着走一圈都嫌累。屯子里的事情他也不管,两手一摊每日里不是吃酒就是吃肉,要么就是拉上一帮手下学着关内汉人兵一样推牌九赌钱,昔日的雄心壮志早已烟消云散,人已经彻底废了。
那镶红旗的佐领名唤郭木尔,他和葛格里不一样,打出生就在这关外,这佐领也不是他拼回来的,而是托祖宗的福荫下来的,并且他还不喜欢当官,尤其是带兵的官,可没办法,祖宗萨下来的你不当也得当。好在当了官后,上面看在银子的份上也没怎么让他出来,不用到穷山恶水去蹲点,所以一直呆在宁古塔,并且在宁古塔、尚阳堡等地做起了生意。你别说这郭木尔当官不行,可是这做生意却着实是一把好手,十多年功夫下来,名下的铺子都有十来间了,还在京城开了一家药材铺,净天的把从那些苦哈哈手中低价收来的人参、鹿茸运到京城出售,这一出手就是好大的赚头。生意大了,本钱足了,郭木尔就琢磨着要去江南进些上等丝绸贩来关外卖给那些旗人贵妇们,不曾想刚要着手,都统衙门一纸调令却把他发到这三道屯来了。事后一打听,调自己去的是副都统大人,这不对啊,知道是副都统大人调自己去的,郭木尔当时就急眼了,哪年的孝敬也没少得了你老啊,就前些日子过汉人的中秋节,还给你府上送去十颗上等东珠呢,怎么一转眼你就翻脸了呢?
迫切想知道副都统大人为什么要派自己去三道屯的郭木尔,饭也顾不上吃就去找副都统,没想人家根本不让他进门,看来是早知道他要找上门来,所以干脆闭门谢客。不甘心的郭木尔只好花了重金买通副都统大人的管家,从他口中才知道年初春节的孝敬郭木尔可是没给送过来。一听是为这事,郭木尔当场就懵了,回去让小妾找来去年的礼单,翻来翻去才发现果然是漏了给副都统大人的过年孝敬。这下得了,啥都别说了,乖乖的到三道屯呆着,就这么着,郭木尔领着二百索伦兵于三月前开到了三道屯。不过他来之前还是又给副都统大人送上了黄金五十两,所以他有底气,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了。因此在自己呆的这段时间内,那运粮的船队可是万万不能出事,所以他就难得的安抚了一下这些闹将起来的苦哈哈们,出了点血把他们打发回去,省得给自己添堵。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南下劫粮(四)
一个已经颓废,只想着混吃等死;一个满脑子都是算盘珠子,净琢磨怎么赚银子,这样的两个八旗佐领老爷自然没心思去搞什么工事,也不可能派兵丁大冬天的到周围山林林巡视,所以赵强带人摸到屯子的时候,连个狗叫都听不见。
此时已经傍晚,冬天的太阳本就不长,最后一抹阳光早就消失在西边的地平线,屯子里的百姓这会早已点上松脂油灯,那些屯兵也在几处空阔地上生起了篝火,操着手抱着长矛在那不住的跳动着。不远处的松花江上一片寂静,听不到惊滔拍岸的水浪声,也看不到一艘船只的影子。一眼可见的屯下码头也空空荡荡的,好像多年没有停靠过船只一样,这让赵强的心凉了下来,只道自己终是来迟一步,那清军的运粮船队已经开过三道屯往黑龙江上去了。
因来时并无拓整平坦的道路,众人皆是披荆斩棘冒着跌落松花江的危险提心吊胆的赶到这三道屯,饶是放慢速度,小心再小心,却还是有两匹马和一个骑兵失足掉进松花江,转瞬就被江水冲走,不见一丝波澜。历经辛苦之后,终于赶到这三道屯,所以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心中都如一块大石落地,连日的疲惫在这唾手可得的三道屯前也焕然消失,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杀进屯子里大干一票。尤其是哥萨克大队的俄国兵们,更是眼红心热,望着那些在屯子里出入的女人们呼呼的往外大口吐着白气。
两个大队都是求战心切,然在林中候了快半柱香时间,却等不来进攻命令,都有些疑惑,要不是严禁出声,恐怕都有士兵该抱怨军官了。
“大帅,再等下去天就要黑了。”
郑国辉不知道大帅为什么盯着屯子发呆,也不敢催他,但再这样等下去天色一黑,到时黑灯瞎火的虽有利于突袭,却也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万一泄露行踪,引来清军重兵围剿,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委婉的提醒了一声赵强。
“传令格里夫斯基,限他在半个时辰内拿下三道屯。”
没有见到运粮船队,失望在所难免,但也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回,看这三道屯规模,怕也能搜刮一些粮食,纵使杯水车薪,但也总比没有的好。不用郑国辉提醒,赵强也知道应该进攻了,当下传令哥萨克大队开始进攻,骑兵大队则分两股,分别截住通往屯子的南北两条道路,不使一人走脱。
格里夫斯基接到命令后,立即带着部下从藏身处冲出来,大呼小叫的就向屯子里冲了过去,架势一点也不像军队,倒像是一群在山上憋得久的土匪。见他们这样,赵强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些俄军不过是自己手头的一个工具而已,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吓唬清军,至于战斗力方面,可以忽略不计,反正恐俄严重的清军也不敢真的和这些罗刹吃人鬼拼命。
平静的屯子上空突然响起好像鬼语一样的叫喊声,这让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敌袭的屯兵和百姓们愣住了,待听到岗哨上敲得好像催命咒一样的锣鼓声后,所有的人顿时好像炸窝一样纷纷四窜起来。反应及时的清兵则忙跑向那些防御点,准备阻拦那些正冲进来的红毛鬼,但大多数的人却忙着逃跑,那些可以清晰看得脸面的红毛鬼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黑压压的这么多人,凭屯子里的这点兵哪能挡得住。
正和一帮手下推牌九的葛格里手气正好,手头正拿了一幅天九好牌,哈哈一声大笑,就要伸手去拨拉面前的散碎银子,猛不丁就听外面好像杀猪一样喊叫个不停,不由火从心起,咧嘴就骂了开来:“哪个耗子养的瞎咋呼!”话音未落,就见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达斡尔兵一脸慌张的就冲了进来:“老爷,老爷,红毛鬼来了,红毛鬼来了!”
听到外面声音响起的时候,郭木尔已经上了榻,大冬天的,哪有比得上在热烘烘的屋子里睡觉还美的事,他才没闲情陪葛格里这个武夫赌钱,要知道本佐领就是躺着睡觉,那宁古塔和尚阳堡的店铺就见天的进银子,哪用得着和你们赌那些小钱,真是有力气没处使了。初始以为是不是运粮队到了,待听有哭声和救命声后,他才反应过来,却不是立即披上他那套只在上官面前才穿的铠甲对敌,而是手脚飞快的穿上常服,推开窗子就跳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江边跑去。跳窗时,正好被两个索伦手下看到,二人本已提刀在手,正准备前来保护佐领大人,不想大人却是是想狼狈而逃,二人彼此一对视,二话不说也跟着佐领大人往江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唯恐被其他人看来。
郭木尔是聪明的,他知道既然敌人杀进屯子了,那屯子外的路肯定走不通,所以往江边跑是最明智的选择,到时就可凭借江边长有一人多高的的干枯芦苇荡藏身,待事情过后再出来。要是罗刹人被葛格里他们打退,那他大可以找个不留神的地方钻出来,沾上些死人血,一起分享军功。要是葛格里挡不住,屯子被罗刹人洗了,那也可以在罗刹人走后,乔装一番回去报功,到时同样也可以得个“勇武”名头,毕竟自个可是在罗刹人重兵之下全身而回的,就算有人怀疑,上下一番打点,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郭木尔跑起来速度倒是蛮快的,在江边芦苇荡里一番穿梭,寻了个最合适的地点跟兔子一样就蹲了下去,不想屁股还埋下去,两边的芦苇就晃了起来,吓得他是两眼打鼓,两腿打颤,只道罗刹人发现自己了,正叫命苦时却见两边各冒出一个脑袋里,前额光洁溜溜的不是咱大清的人还是谁?
“佐领老爷,小的俩来保护老爷了!”
一索伦兵满脸谄笑的对着郭木尔大表忠心,另一个则是不住附和,脑袋点得跟不晕似的。瞧这二人架势,郭木尔心里明亮得跟什么似的,但这会脑袋凶险,那屯子里正在杀着人,两人既然追上自己了,就留着他们,真的有事也有个照应不是。当下也是一脸唏嘘,不住夸赞二人忠心,待击退罗刹人后,定要好好重赏你们。一番话听得这两索伦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