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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6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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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此前的计划是逐次扫荡拔除长安周边各股势力,尤其是北面的匈奴伪汉并其他一些杂胡势力,而后各军齐发,直入长安。

    自身诉求迟迟得不到回应与满足,大概杜洪也是恼羞成怒或者说狗急跳墙,所以这一次投书弘农就发生了一些变化。然而这一变化,直接让行台炸了窝。

    杜洪自己的书信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关中久乱、民风彪悍,既然诉求不得,也就无畏一战之类色厉内荏的说辞。但要命就要命在书信之外,另附一篇诏文。

    是的,诏文!

    杜洪非王非公,因为此前一直谋求谈和,所以也并没有僭越称制,但却突然抛出一篇诏文,实在令人大感不解。而讲到这一篇诏文的来历,则就更加曲折。

    这一篇诏文的作者,是愍帝司马邺,就是那个中朝末帝,自长安归降汉赵而后被汉主刘聪所杀,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甚至就连尸体都被迎回江东安置多年的司马邺。

    简而言之,这是一篇遗诏,至于遗诏何处得来,杜洪在信中也给了一个看似详细、合理的解释:当年胡寇关中,司马邺万般无奈之下选择向刘曜投降,噬臂吮血写下诏书,缝入衣袍中交给近侍带出,流传于外。直至此前不久,这一份血诏才从旧衣中露出为人所得。

    所以,这是一份命运曲折的遗诏,而且还是一份衣带诏!

    血诏原件,杜洪自然不可能轻易送出,但是内容也都尽录下来,命人投书弘农,继而送入行台。

    血诏内容大义是愍帝惭愧不能守护祖业,身受屠各丑类所辱,但幸在江东还有宗族长者琅琊王司马睿传承统序,再兴晋祚。

    书里还用非常殷切的语调嘱咐琅琊王,虽然客寄江表,但也不要心灰意懒,要深衔国恨,懂得选贤任能,至于江东那些吴人门户,也不要因为生长边远之地而不用。吴人多血性,只要施以恩惠,再过十几年,肯定会有雄臣勇出,慷慨兴复王业。

    另外,书里又仔细叮嘱司马睿切记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急于反攻报仇,尤其不要急于远攻关中,因为这里胡势还很强大,担心琅琊王报仇心切、葬送了晋祚这最后一点传承。

    “关中播乱,胡困年久,王宜谨慎,师若轻遣,则必有殃……晋业不久,王之罪也……”

    从这些话中,也能看得出司马邺这个小年轻也是颇有几分乐天知命的豁达,为了不让司马睿犯罪,煞费苦心的劝告他不要急于报仇。

    至于关中这边,也都不必担心,屠各小丑以胡虏资质窃据,肯定不会长久。到时候自然会有三辅心向晋祚的豪强们蜂拥而起,掀翻胡虏的统治,让关中再沐浴王道光辉。

    并且告诫琅琊王一定要谨记,到时候千万不要吝惜封赏以免让义士齿冷。就算有人因此阻止,那必然是担心自身的功业权位会被摊薄,绝不是晋业柱臣,而是窃夺王命自专的国贼。

    因为担心琅琊王不知该要以何权位封赏这些光复义士,诏书的最后还体贴的列明了各种封赏规格,比如扫除胡虏、光复关中的,应该封以大司马并开国郡公,其余各类,也都参差有序。

    现在将国器奉送琅琊王,希望琅琊王对此能够奉行不悖,如果有背信违约,则是失信于天下,司马邺在黄泉中也不会开心。而且一旦如此,届时肯定会天下大乱,天命也不会再关照晋室,天下百姓也都会嘲笑司马家薄情寡恩。

    如此种种,荒诞到了极点。所以当这一份书信送到行台后,沈哲子也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略作翻阅,只是感叹这个杜洪挺有趣,脑洞开的不小。

    至于所谓衣带诏这种传诏形式的指向性,在没有《三国演义》传播的时下,也算不上是什么让人过分遐思的事情。尽管《三国志》中有记载,也仅仅只是董承这个西凉余孽不忿汉帝东归、权归曹氏而作的一点权谋诡计罢了,远不是后世演义所渲染的那么大义凛然、光明伟岸。

    而且沈哲子怀疑杜洪也未必就看过三国志,如此脑洞大开,应该只是凑巧。

    这样一份遗书血诏,任谁都看得出是假的,单单各种措辞就漏洞百出,即便是流传于外,真正稍具辨识能力的人也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如今关中咫尺在望,就算这遗诏是真的,沈哲子是脑壳坏了才会遵从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遗嘱。不要说愍帝司马邺,哪怕是元帝司马睿、甚至当今皇帝的明书诏令,也都摆到一边去。

    他替司马家擦屁股、收拾天下已经是大义求全,更不会兑现什么空头支票。真想受封大司马,下黄泉找司马邺去要。

    所以单纯这一份伪诏,其实问题也不大,但很快沈哲子就察觉到一点不妥。杜洪这小王八蛋开脑洞就开脑洞,该死不死为了体现他这诏书的合法性,着重标注落款用印乃是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或许还要加上一句大魏受汉传国玺。真正传国玉玺长得什么模样,其实沈哲子也不知,而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江东朝廷以晋祚正统自居,结果代表“受命于天”的传国玉玺却没有!

    所谓打人不打脸,或许杜洪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一时脑洞大开,搞个俏皮的恶作剧。但是在行台众臣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嘲笑江东朝廷徒以正统自居,其实不过只是没有传国玉玺在手的白板天子!

    而且这件事,已经不独只限于长安得失、杜洪生死,一旦传扬出去、酿生再大风波,又会引起对江东朝廷法统正当性的质疑。尤其对沈哲子这样一个身在洛阳、遥控朝政的权臣而言,则会引发更恶劣的影响,原本好歹也是一个二房东,结果他妈的大房东也没产权!

    杜洪制造伪诏,还仅仅只是一个粗浅应用,本身不算什么。可是这一个短处若再被其他人学到,将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纷乱。

    诚然能够谋生于乱世,人该有基本智慧,但民智也实在不宜过分高估。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就是凉州张骏之父张寔的死,京兆术士自言天予神玺、应王凉州,结果就煽动张寔部将弑杀其主。

    明明一个很可笑的理由,有时候就会被有心人操作成一个非常怪诞的结果。更何况,传国玉玺确是流落虏廷。若此前王业只是蜗居江东,这问题还不太大,但如今已经壮行至此,就必须要做好应对此类隐患的准备。

    所以这段时间,行台官员尤其是谢尚、贺隰等司职典礼之人,都在绞尽脑汁思索该要如何最大程度的消弭此事不利影响。

    而在沈哲子来说,这件事就很简单,原本对于长安,他还存几分怀柔心思,可是因为这个杜洪自己作死,就不得不采取最血腥凌厉的手段,将所涉人众一概诛杀。通过血淋淋的残酷,以震慑当下和未来那些蠢蠢欲动的阴谋者。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另外一件事,使人飞书传信前线主将桓宣,攻克长安之后,再遣奋武军西进陇道,责令凉州从速更换奉行启泰年号,若有拖延,便以贼逆视之,夺其一切封授!

1222 以命搏命() 
    长安突然出现一份愍帝血诏,不独令天中行台波澜骤起,在京兆当地也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这件事虽然无论怎么看都透出一股虚假,但是对京兆民众们而言,最起码起到了一个作用,那就是让他们意识到原来他们也是晋祚故民,与天中行台并非天然敌对的关系。

    这么说或是有些可笑,但却是一个事实。关中之乱要远远早于天下之乱,武帝太康年间便连年干旱,叛乱不断,及至惠帝继统,很快又迎来了长达十数年之久的八王之乱,对于关中始终没有进行有效的管理。

    虽然惠帝、愍帝两度驾临关中,但也都是旋来旋去,根本没有让关中人感受到晋祚王统的威严。生民或是流离失所,或是各为豪强荫庇裹挟。及后两赵次第兴起,当中乱象频生。以至于大量关中根本就不清楚,他们究竟是谁的子民。

    行台王师叩望三辅,令得关中上下悸动难安。在这个时候,杜洪拿出一份愍帝血诏,让关中底层民众们明白,原来他们跟那些关东人居然是一个主子,共奉一个旗号。所以对于人心的安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生民不再惊躁悸动,镇抚管理起来自然更加轻松。而对于一些流寇军头而言,他们也欣喜于长安居然还手握这样一份筹码底牌,便都下意识向长安靠拢,避免游荡于野遭受误伤,大概心里也在做着襄助义事、谋求官爵的美梦。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乐观,尤其是一些真正实力不弱且眼界开阔的京兆豪族,他们对事态的认识自然要更全面的多。一者根本就不相信能凭区区一纸漏洞百出的旧诏便能逼退王师,二者或许本身便已经暗里搭好了投靠王师的桥梁。

    要知道驻扎于弘农的王师前线主力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襄阳的军队,而襄阳正好是雍梁流人南逃的主要聚居地,其中不乏乡音乡情,那些部伍兵长们也都乐于招引乡徒入降王师。

    可是杜洪突然搞出这样一件事来,触怒行台是必然的,也逼得这些人没有了再作观望的余地,要么尽快投降王师,否则便有可能在稍后的战事中作为杜洪的党徒从犯被歼灭。

    因此,当杜洪将这一所谓血诏公示于外后,很快便有众多京兆豪强问询赶来长安斥问。

    长安虽然名为关中首邑,但围绕此地恶斗经年,城池破坏严重,也早已经没有了雄城姿态。目下这座城池仍是坐落于汉赵旧基,但城墙大段大段的坍塌,内外坊里秩序荡然无存。就连早年刘曜修筑的宫舍建筑,也早被石赵焚烧一空,成为废墟。

    城池虽然残破不堪,但取而代之则是大大小小各类坞壁,将城池内外割划成一个个独立的区域。而杜洪所占据的区域,则是位于城池东北角的石积城并向外沿、渭水与灞水之间的夹角这一片区域。

    境域之内,连坞十余座,兵堡、民坞杂错相陈,坞、堡之间距离长则数里,短则几十丈内,拥众达于数万。

    杜洪年未及四十,整个人望去矮胖粗壮,面对一众乡豪问责,其人倒是表现得颇为淡定,咧嘴笑道:“诸位乡老也无需过责我行迹孟浪,我等乡众本就怀有归义心念,只因吴貉弄权于天中,凉薄寡恩,才一直没有做成。幸在先王遗诏巧出乡里,使我等乡众能得归义盼望……”

    “将军此言,是否失于观见?目下乡疾,正在天中王师广陈乡境。行台沈大将军,所持者江东号令,以此旧书,能成几分约束?况旧王去国年久,如此宣扬其书令,实在有欠……”

    虽然杜洪目下势大,但其他乡豪们也并不畏惧他。彼此之间与其说是主从,不如说是合作,杜洪对他们而言,仅仅只是一个推举出来负责与行台谈判的人而已。所以随着杜洪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人开口说道。

    待到这人讲完,周遭其他人也都按捺不住的发声,对于杜洪如此贸然轻率的行为表示不满。

    杜洪嘴角噙着冷笑,静静听着乡众们的斥责。他虽然被乡众们共约为首领,但其实无论是资历乡望还是所拥有的实力,都算不上最强。

    其人虽然出身京兆大族,但却并非魏晋名门、世居杜陵的杜陵杜氏,早在数代之前便家于渭水以北的高陵,所以在一众京兆豪右名门之中,乃是不折不扣的小字辈,甚至不被乡人所看重。

    如今之所以能够入主长安,一则是因为旧年曾在石生麾下任事,统率家众部曲并成战卒,二则就是因为当年各家不愿亲自出面力搏,各自阴助杜洪攻击石赵关中驻军,才让杜洪得以入于此中。

    杜洪心里也明白,他虽然在外宣称乃是长安之主,但仅仅只是这些豪强们所扶助起来的一个傀儡、对外的唇舌而已。

    长安名为关中首邑,但如今不过一片残破城垣,守不足守,耕不足耕,就算有众多晋、胡游食、流寇聚集周边,也都桀骜难驯。即便是占据了,也根本不会获得太多实际的好处,反而会将自己置于一个引人瞩目、首当其冲的危险境地。

    这些京兆豪强们,各据乡土传承数代乃至十数代之久,根基深厚,闭门可成法外门户,游刃有余于时局之内。哪怕关中动荡频频,又经历两赵接连的统治,但对他们实际的利益损伤并不大。

    早年刘曜攻入关中,俘虏晋帝,但对这些京兆大族们却仍倍感棘手。这些乡人各自坞壁高砌,不逊坚城,内中不知荫庇多少人口,想要用强攻克,难度甚至还要超过俘虏晋帝。这话看起来有些可笑,但却是事实。

    当然这些豪强们望风观势的本领也不弱,本身躲在坞壁中自成一统,对外也虚奉汉赵政令。兼之当时的刘曜在关东有强敌石勒,在关内又有陇上杂胡不断作乱,也根本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敲碎这一个个的乌龟壳。

    后来刘曜兵败洛阳被擒,留守长安的其子刘熙更加无力调度掌控这些京兆豪强,石赵军队甚至还没有攻入关中,便离开长安逃往陇上。这些豪强们转头就推举出汉赵几个将领,向石赵投献降书。

    及后由于石赵派来的石生既没有表现出强势姿态,也没有给予他们足够的好处,于是趁着刘氏余孽卷土重来之际,再次打出口号响应。但结果就是刘氏实在不争气,被后继而来的石虎打得大败亏输,最终族灭于上邽。

    石虎倒是对这些乡境豪强充满恶意,打算扶植羌、氐胡部打压乡豪,可惜其人功高志骄,很快便被调回河北。至于留守的石生,更加没有那个能力和魄力。直至石赵内讧,这些豪强们便直接扶植起杜洪,将石生与郭氏驱逐出三辅之外。

    杜洪目下看似拥众数万,颇为势大,但所占据长安这残破城垣,根本不可称作根基之地。而且他这些徒众里,还不只隐藏着多少豪宗私曲,一旦他们打算抛弃杜洪,这数万部众顷刻间或就要哄散过半。

    所以,跟这些真正的豪强相比,杜洪不过只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小丑而已。像是京兆豪强中的代表,杜陵韦氏立足郊县年久,本身族裔已是众多,与之相关联的乡亲、荫附者更不知凡几,跨县连郡,潜在力量远远超过当下的杜洪,乡望更非其人可比。

    至于真正享有京兆郡望的杜陵杜氏,乃是魏晋以来的名门,尤其中朝杜预更使其家毫不逊色于一众关东名门。而也正因过于醒目,杜陵杜氏成为当权者主要打压对象,嫡宗的杜预这一支或西奔、或南渡,但就算是这样,乡土中仍然不乏影响。

    其他几家或是不如韦氏、杜氏显赫,但也都不容小觑。所以面对这些人的指责,杜洪哪怕心里再怎么羞愤,也只能仰面承受。

    一直等到众人斥问告一段落,杜洪才开口说道:“我等乡徒,未尝不知义气,我又何尝不知如今晋国势大,实在不可顽抗。但忝受乡亲推举坐守长安,我也要为乡土谋一平稳前程。此前数月,屡屡遣使奉书奏呈忠义,可是吴貉如何待我,各位难道不见?”

    “弘农杨氏,海内名门,却被貉奴恃其勇众,族灭不止,更罗列罪迹污蔑其家。车行前辙,难道还不足令我乡众警惕?貉奴不过岛夷荒土材质,忧恐我华族名门入统之后薄其权位。但三辅乡土久经摧残,我等乡众守业至此,可谓满腹血泪,岂能如此轻易拱手托让!”

    “今次示其先王旧诏,言中仍是忠义标陈,其人即便恐厌,也必会直入长安攻我,不会旁顾乡亲太多。我之一命又有何惜,无非谨守死战,让他知我京兆乡勇不可轻侮!若我能将长安稳守,或能搏于一线转机……”

    众人听到这话,俱都皱眉沉吟起来。杜洪这一番话语,的确是说中他们心事,他们连胡虏贼赵都不顽抗,惟求能够保全乡业根本,又怎么会强阻王师行入关中。

    可问题是,弘农杨氏惨事在前,再加上行台也实在太吝啬,甚至连一些名爵虚荣都不作许诺,让他们充满了迟疑与不乐观。就算各自暗里沟通,也是卡在这一点迟迟没有进展。

    如今杜洪伪作愍帝遗诏,可以想见必然会触怒行台,来日肯定会烈攻长安,将杜洪作为首要铲除的目标。正如杜洪所言,只要他不败亡,王师便难有余力兼顾扫荡周边。

    尤其若能在长安令其稍有挫败,未必不能改变行台对他们的态度。更何况行台也并非全无对手,河北的石虎、平阳的石生甚至包括北地的刘昌明,俱都窥望于侧,行台也很难将王师主力长置关中。

    若想从速平定关中,自然需要坐下来跟他们这些乡豪细谈,到了那时候,他们自然也能得于些许转机与主动,远远好过当下这种状态。

    可问题是,杜洪能不能够顶住王师的进攻?而且其人真有那么高尚,死守长安以性命为乡众们博取转机?

    眼见乡众们仍是狐疑,杜洪便又叹息道:“我于乡土,不过微力,若无乡亲力助,难有如今姿态。以命报还乡恩,正是我的荣幸。但王师骁勇善战,能否力守,我也实在不敢保证,所以还要请求乡亲们稍作助力。”

    讲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继而便又说道:“遗诏显世,我已成行台必除之贼,不敢再望生机。此命实在不足惜,虽然存志报答乡土,但思及家业恐将自我而绝,黄泉之下没有面目拜望祖先。膝下几子,不知诸位乡亲可否稍作荫庇?不求鸣于家声,只要能将血脉稍作传续,我便长跪拜谢,感激不尽……”

    众人听到这话后,狐疑渐渐消退,继而便不乏人流露出意动之色。杜洪做出这样的冒失举动,在王师明显势大的情况下,他们绝无可能再追从响应,但就此全无保障的转投行台,他们又实在不甘心。

    如今既然杜洪敢于主动招引王师的仇恨吸引进攻,他们暗里资助一些资货人丁以换取一个转机,这也值得一试。

    于是稍作沉吟之后,席中便有人开始发声,不再斥责杜洪轻率孟浪,反而称许他的高义。

    眼见乡众们态度发生了变化,杜洪心内也是冷笑不已。所谓形势逼人,他因为没有深厚的乡基,想要出人头地,只能拿命去搏。

    自从被乡众们架在长安这个醒目的位置上,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踏入黄泉,除非他能够成事,否则无论哪一方攻入关中,他都必死无疑。

    行台态度强硬,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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