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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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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乐观之想。

    但在看到淮南军将士们于前方浴血奋战,悍不畏死,沈哲子终于有底气放言一句,他拥有着当今天下最为强大的军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怕这些将士们至今也不能完全理解沈哲子所思所扰,但是对于沈哲子为他们所做一切,他们愿意也敢于舍命以报!

    人世很艰难,但此刻人情却很简单,此刻的沈哲子,受惠于人情,受惠于世道,他有这样一群以血肉为藩篱,宁死都不将他置于险境的忠义将士,余生又有何惧!

    此刻,敌军再次发起了进攻。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选择此前所主攻的堤岸方向,而是准备从两侧滩淤向灵昌津营垒逼近。

    这实在不算是好的进攻路线,灵昌津周围滩淤面积极为广阔,而且随着夏日水盛河水漫溢,规模更扩大几分。

    若是平漂于水面的筏具还倒罢了,但是舟船一旦吃水过深,便随时都有可能搁浅,哪怕是弃船涉水而渡,如果装备过于沉重,也会让士卒们陷入水面之下厚厚的淤泥中,进退不得。

    但是那些军头们也实在无奈,眼见到堤岸前那一幕令人心悸的惨烈画面,不要说他们自己,哪怕部下士卒们也都下意识不愿前驱与那些癫狂到舍生忘死的淮南军卒搏命。尤其此前力战疲惫的淮南军士卒们已经被撤换下来,换上了另一些体力充沛的将士,防线更加严整。

    所以,尽管先前那一论进攻已经将前方道路冲开,但却少有人敢于直冲正面。在面对田尼压上逼战的情况下,下意识绕开正面,至于有没有人期望直接搁浅于滩淤中以避战,这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这一幕,田尼心中自是恼火,但也知在眼下这情形之下,不宜对这些军头们逼迫过甚,还是要仰仗自己的直统部曲在正面冲开缺口,这些人才有可能一拥而上。

    所以,他又将自己所统军众们分出五艘战船,驱令上前并下令给前线战将若还不能冲开正面之敌,便要提头来见!

    战斗继续开始,双方鼓令声再次响彻这一片天地之间。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铺垫,这一次的进攻要顺畅得多,水边那简陋的堤防已经完全不能提供任何防护,汲郡士卒们半蹲在战船上,头顶着牛皮、蒲草之类做成的护盾,桨舵在手,拼命划动。

    由于此前许多舢板都已经损毁,而且眼下又没有了堤防的阻拦,这一次汲郡军队直接以战船发动攻击。激荡的水浪翻滚而起,将水面漂浮着的各种人、物残骸尽数向两侧排开。

    堤防之后,原本还有宽达数丈的滩淤,也是此前激战最为惨烈的区域,尚有许多深陷于此、奋战至死的淮南军将士尸骸耸立于此。可是当那冲势锐猛的战船循着惯性直接贯穿此处的时候,掀起了大片的泥浆,瞬间便将所有痕迹俱都掩盖。

    这样的冲击,对于战船的损耗是极大的。排头三艘战船,当中那一艘乃是汲郡前线战将董雄的座船。当船支冲过滩淤直接撞上营栅的时候,整艘船都剧烈一震,船身上下发出令人心颤的破损声,一些拒敌的木桩被拦腰撞断,一端深深嵌于船壁上。

    然而如此凶猛的冲击,成果也是卓著,淮南军将士纵使悍武,也不会傻到以血肉之躯阻挡这庞然大物,飞快后撤整阵。排列在最前方的一些军卒甚至被撞船激发的木石碎片直接击打在地,口吐鲜血。

    三船并撞营栅,直接在营内清扫出大片空白区域。这巨大的震荡力道对于船上的汲郡士卒们而言也实在不好消受,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有恢复。

    蒙在船身上的皮盾草盾俱被收起,汲郡士卒们排列在船舷女墙内,居高临下引弓频射,密集的箭矢又将欺近的淮南军将士逼退一段距离。

    “下船,死战!让这些南贼见识我河北壮士英武!”

    汲郡战将董雄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他身为田尼心腹,自然深知主公对此战寄望之大,然而战事打成这样,淮南军之悍勇也令人惊悸,许多情况早已经远悖于初衷。

    此前田尼传令若是还不能够夺下灵昌津,便要取他性命,对于这一点,董雄是毫不怀疑。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他真的是不胜即死。

    他抬腿踢开那稍有破裂的女墙,手持两柄数尺长的精铁短矛,咆哮着从船上一跃而下。其身后部曲兵众源源不断的跃下船来,远处淮南军将士们仍在跃跃欲试,准备向前扑杀。

    然而船上汲郡兵们箭落如雨,又居制胜之高,淮南军几次前冲都被逼退,地上抛下几十具插满箭矢的尸体。

    很快,董雄身后便聚起了三百多名汲郡精兵,结成一道尖锐的冲锋阵型,董雄身立阵尖,口中咆哮道:“杀!”

    而后数百人便如洪流一般冲向了十数丈外的淮南军阵,在此之后,又有汲郡兵众纷纷弃船登岸,很快便占据了此前淮南军顽抗严守的区域。

    很快,两军便碰撞在了一起。虽然淮南军无论斗志还是械用都居此世前列,但汲郡的兵众也绝非弱类。

    他们或许在别的方面比不上淮南军,但是言及战斗经验,也非淮南军能比,河北动乱之地,尤其在石勒死后几乎无一日不战。如今还能活下来的士卒,那都是身经百战残酷遴选出来的悍卒。

    所以当双方碰撞之后,惨烈的厮杀画面再次上演,血浪翻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双方俱都是以命搏命的悍勇打法,军阵完全拧合在了一起,此刻所有的进退配合都排不上用场,对于双方军卒而言,唯有杀灭近畔之敌才能活命,臂短刃长,生死只在一念!

    在这样乱战的环境中,董雄强悍的战斗力完全爆发出来,其人手持两柄短矛,其中一矛飞刺,半砸半刺,那名淮南军卒臂盾顿时破裂粉碎,继而另一矛飞速衔接上来,直接刺穿挑飞了这一名淮南军卒的下颌骨,脸庞陡然缺失一半,鼻下血水喷涌如泉!

    “狗胆南贼,纳命来!”

    董雄狂声咆哮着,双臂舞动如轮,很快近畔便无敌踪。其人并身后十数名汲郡精卒,一路劈砍刺杀,很快便将淮南军阵撕开一个缺口,后继兵众源源不断涌入,几乎要将淮南军不算厚实的军阵给完全凿开。

    淮南军战将卞章手提宿铁大刀,迎面向董雄当头劈下,董雄则挥起右臂砸向刀身,一声清脆巨响,卞章虎口俱都绽裂,为惯性带倒的身躯陡然一拧,半边肩背都已酸痛难耐,然而他仍咬紧牙关,刀锋一转斜向劈出,这才将董雄逼得小退半步,继而旁侧又有数名淮南军卒扑上来,稍阻敌将冲势。

    这时候,河面上那些汲郡军头们也看到了岸上有了突破,己方隐隐占据优势,于是便也都忙不迭调转船头,沿着几艘船撞开的缺口冲上岸去,希望稍后能扭转怠慢拖延的恶劣印象,不要让田尼怀恨在心将自己选作铲除的对象。

    战况一点点倾斜,很快登陆的汲郡兵便将要达到两千之数,已经占据了小半的营地。田尼身立斗舰高处,看到这一幕后,鼻中冷哼一声,继而口中便发出了几声低笑。

    淮南军确是少见的悍勇之师,此前开战也出现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状况,但现在战况终于又回归正途。他这里击溃如此悍勇的淮南军,血战拼杀出来的功勋必能在国中威名再扬,让魏王明白谁才是真正值得倚重的人!

    然而这时候,上游派往刺探的快船飞速返回,同时带来一个令田尼肝火大动的消息:此前派往扈亭的两千军队在河中被扈亭淮南军击败溃逃,而扈亭的淮南军则继续渡河北上将要进攻汲郡!

    听到这个消息,田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继而便怒吼道:“那些蠢物如此不堪,即便不死,来日我必取其狗命!若是汲郡有失,那些狗贼就算入土,也要鞭尸挫骨!”

    发泄一番之后,田尼才恨恨望向岸上营地里那热斗正酣的情形,咬牙吼道:“继续进攻!杀光这些南贼,一个不留!谁敢怠战,即刻斩杀!”

    汲郡乃是田尼的根基地,眼下也正是空虚,一旦被淮南军攻入,必会损失惨重。原本在他的想法中,趁着淮南军防线虚弱而痛击一点,得胜之后继续扫荡积威。

    可是现在,那些淮南军居然胆大到反攻他的老巢,哪怕田尼此刻已是心急如焚,也不能贸然撤军,否则灵昌津没有攻下,反而老巢还被人直接抄了,原本扬威之战便成一个笑柄。

    眼下只能寄望于快速结束此方战事,将灵昌津这一部淮南军全歼斩首而后回援汲郡,希望能够赶得上。

    随着汲郡兵众登陆越来越多,营地中的战况也越来越倾斜,淮南军虽然仍是顽抗,但战线还是无可避免的被一点点逼退,大半个营地都要落入敌人手中。

    而随着优势越发明显,那些汲郡军头部曲也都踊跃加入战斗,给淮南军造成了更大的压力。董雄等汲郡战将这会儿也战意勃发,率领亲众部曲游走于淮南军已经摇摇欲坠的军阵中不断穿凿。

    战线上,满身血浆的邢岳冲出来,左臂软软垂在身侧,右手则已经完全与战刀捆在了一起,他奔行至已经越来越近于战斗前线的都督座榻之前,不敢抬头垂首拜伏,语调沙哑哽咽道:“请都督暂作退避,我等再无后顾之忧,必与贼军偕亡此处!”

    沈哲子从榻上缓缓站起,抽出佩刀持在手中,扬声说道:“尔等莫非以为,我荣养日久,已无杀敌烈气?速速归阵再战,毋须以此为意!”

    “都督……”

    邢岳并近畔一众亲兵们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当即便要上前用强将沈哲子拉走。。。

    然而沈哲子却挥刀虚砍,直往那已经近在数丈之外的战阵冲去,口中则大吼道:“淮南壮士是否能忍我避走之辱?今日于此,唯战而已,但有淮南一甲仍存,我必与之并战杀敌!”

    “为都督死战!”

    邢岳追赶于后,听到都督此言之后,再将牙关一咬,嚎叫着再次冲入战阵中。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沈哲子周围的近百亲兵,也都被他尽数驱入战阵中,而沈哲子则手持战刀,漫行于战阵之后,仿佛闲庭信步。

    “为都督死战!”

    战场上,到处都爆发出淮南军将士们决绝的吼叫声。于此同时,敌阵中也陡然爆发出几声短促的欢呼声,那战将董雄大笑吼道:“淮南沈维周便在军阵之后,若能擒杀,大功必有封侯之赏!”

    沈哲子闻言后,同样笑了起来,大喊道:“贼将要以我性命邀取封侯,谁人入阵为我取其首级!”

    “贼将该死!”

    “谁人敢伤都督!”

    淮南军阵中,顿时如热火烹油,将士们战意被勃然引发,直往那敌将董雄扑去。许多人甚至连将要劈砍上身的刀锋枪刃都视而不见,愤怒着咆哮着向前冲去!

    原本已经被分割严重,渐有散乱的军阵战场,陡然间向一个焦点汇集起来。许多淮南军卒哪怕已经被斩杀身死,但冲势却未扼制,尸身向前疾冲,将拦截在身前的敌军直接扑倒在地!

    此时从河面上田尼的视角去看,只看到原本散乱无序、各自为战的战场上,突然出现许多道血腥至极的红线,这些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滋生延伸,很快便在战阵当中汇集起来,继而便迸发出一朵绚烂至极的血色花朵,飞快覆盖整个战场!

    而这朵血花绽放的过程,便是汲郡兵从强势到弱势,继而溃败逃窜的过程。

    “南贼疯了……救命,救……”

    “南贼疯了……”

    那些没有死在战场的汲郡兵们,脸上纷纷涌现出扭曲的惊骇之色,转身便向黄河奔逃而去。他们诚然也是精兵,然而百战之多,却从没有迎战过如此罔顾人命甚至自己性命的敌人!

    淮南军将士们上上下下恍如癫狂一般,追赶在这些溃众身后,所过之处铺成一道狰狞无比的血路!

    原本汲郡兵们已经在岸上站稳了脚跟,甚至将营寨都夺下大半座,可是在淮南军的这一轮反攻之下,原本占据的土地飞快告失,士卒们仓皇向后退走,乃至于直接跃入道路两侧的滩淤中,哀号着被状若厉鬼的淮南军卒收割性命!

    营中战场上兵众溃逃,直接冲垮了近岸处的后阵。眼见此幕,田尼目瞪口呆,他看到几方军卒们嚎叫着攀爬向靠岸的战船,但仍未将追赶的淮南军给甩脱。

    那些兵卒们真的像疯了一般,一路追赶直到船上,明明船上有着十数众,但却被淮南军区区二三士卒追杀劈砍,几无招架之力!

    “疯了、真的疯了……莫非神灵附体?”

    灵昌津仍然是那个灵昌津,神灵?或许有吧,但这一次却没有站在田尼这一面。眼见军众们大量的跳河溃逃,战况已经完全逆转,再想到已经奔驰在汲郡的扈亭淮南军,田尼一时间心若枯槁,跳脚嚎叫道:“撤军,撤军……”

    河岸上,几名淮南卒人人带伤,互相扶持才勉强立稳,其中一人手里提着敌将董雄血淋淋的首级,颤颤巍巍举到沈哲子面前,口中发出沙哑的颤声:“为、为都督献上贼将首级……”

    近年来,随着权位越重,沈哲子已经越来越少动容,然而看到那名士卒肩头血肉翻转的狰狞伤口,以及满脸的血痕,还有手中那血肉模糊的首级,他已是热泪盈眶,后退一步高举双手深拜下去:“淮南有此壮烈,生民有幸,社稷有幸,诸夏有幸!我沈维周,此生幸甚!”

0913 新旧更迭() 
扈亭的战斗开始要比酸枣更早一些,虽然在此前的计划中是先要确定田尼已经率部离开汲郡,然后扈亭的军队才会出动。

    但是两地相距几百里,兼之淮南军也没能取得黄河水道控制权,消息难以做到即时传递。而且路永到达扈亭后,虽然勉强同意了这个作战计划,但也给扈亭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淮南军内部上下节制关系倒是比较明确,而且留在扈亭的主要是胜武军的一部分,包括胡润这个军主都被暂归谢艾节制。

    但路永毕竟是淮南军的老人,早年五大督护之一,无论资历还是勋功都极为深厚,若非从乱的旧劣,成就绝不止于眼下。

    虽然路永也不便直接干涉胜武军的行动,但在看到谢艾和胡润等人之后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私底下不止一次表示若是他们这些人稍后所取得战果匹配不上都督今次的冒险,即便都督不言,他也必要严惩谢艾等人。

    谢艾对此自然不能淡然,他很明白路永之所以态度如此恶劣,除了恼怒于他们坐视都督犯险之外,也有一部分是身为淮南老人对新加入者天然的警惕和威吓。

    要知道如今在中原范围内,淮南都督府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势力,甚至连徐州都要稍逊一筹。都督府在梁公治下,虽然不似江东那样着重门第、清誉,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排序,这是无可避免。

    如今都督府中,都督本人因是南北雅重、时流共推,倒是没有太明显的派系色彩。但在沈都督之下,各人其实也都有一个相熟的小圈子。

    像是郭诵这个人,追随都督时间最久,资历最厚,又在中原尤其是河洛广有威名,可以说是淮南军中除沈都督外的第一人。许多中原的豪宗、流人也都乐于向郭诵靠拢。

    韩晃和路永这两人隐有相同的出身和经历,所以关系要比旁人更亲厚几分。与之相似的还有徐茂、曹纳这些从徐州投靠过来的军头。另有毛宝则是江州一系的代表,而沈牧便是沈家自己或者说吴人群体在淮南军中的代表。

    人莫能免俗,即便是都督本身没有这方面的表示,但淮南军早年五大督护、如今的几个头领,若说最强势还要属沈牧。一方面自然是都督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吴人乃是淮南军最大金主,另有大量吴人子弟被引入军中担任中低层次的兵长将领。

    与这些人相比,谢艾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来者,他与哪一方都沾不上边,能够在淮南都督府立足,完全靠的都督赏识。

    所以有的时候,沈哲子也会与谢艾讨论一下如今淮南军内部的形势,当然话题不可能太深,但哪怕只是浅谈辄止,谢艾也能感觉到都督对这种派系的存在是心存抵触的。

    谢艾作为一个外来者,是能够比较可观看待这个问题,不存在什么立场偏颇。他也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但毕竟阅历所限,在都督府尤其是跟随在都督身边许久,才勉强跟得上都督的思路。

    在他看来,淮南军眼下即便是有些小圈子存在,但也无伤大雅,所谓人之常情,谁都不能免俗。江东是个什么样的形势他倒没有实际感受,但相较于凉州那种纠葛内耗,淮南军在这方面实在是好了太多。

    毕竟如今的淮南都督府,可以说是完全覆盖于都督一人威望之下。类似郭诵等督护战将,看似拥有着不小的号召力,只要都督一声令下,军众即刻就会将之抛弃,完全没有制造内耗的基础。

    但跟随都督这段时间以来,谢艾对于都督也算是比较了解,并不觉得这种抵触是杞人忧天。其实无论都督府内部,还是中原几郡乡声,时流在推崇都督之余,其实也不乏别的声音,主要便是集中在都督揽权过甚,稍逊于人情。

    这一点包括都督府内像谢尚、王述等已经担任郡守的高级属官,其实都有相似的看法。他们未必是存心挑战都督威信,只是觉得有的时候都督显得过分强势,比如对豫州乡宗的逼迫,以及阻拦江东台城插手淮南都督府事务。

    在他们看来,如今都督府已经极为强大,适当放低姿态,更加有利于团结时流,扩大影响力。比如说江东一些南渡人家,不乏中原高门望宗,若将这些人物大举引入都督府,能够更加容易的笼络乡土人家,让都督府立足豫州更加平稳。

    时下人情、法礼概念本就模糊,这样的想法或是有些私计在其中,但也不能说就是完全有害。事实上就连都督自己也是在有计划将南渡侨门逐渐吸引过来,只是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里,不与旁人分享。

    不同于别人认为都督权欲私计太浓,谢艾却觉得那些中伤偏望都督的人才是格局眼界太浅。尤其是这次都督主动前往酸枣引诱汲郡来攻,更让谢艾觉得时流无论对都督推崇又或讥讽,其实都没有切入重点。

    无论在谢艾还是时流看来,都督以这样的年纪达成如此成就,实在是没有再冒险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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