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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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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哲子冷笑道,他见纪友仍是皱眉沉吟,也不奢望自己一番言语便能扭转其根深蒂固的观念,便又说道:“我和学你至交深厚,大可求同存异。你既然来到营,不妨静心旁观几日。若实在觉得这里无趣,我再陪你悠游山水,访友问贤。”

    纪友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心内虽然有些不适意,但也不乏好。

    这时候,少年们已经吃过早饭,步出饭堂在校场列队,各自报数清点人头,由什长向沈哲子汇报:“禀告少主,我队应到三十人,实到三十人,列队完毕,请指示”

    仪式感是一点一滴营造出来,沈哲子之所以取用后世那种报数形式,而非时下军旅礼仪,是要让这些少年在心里将自己与那些懒散、军纪败坏的州郡军户区别开。

    时下军户地位低下,除了世风如此之外,也在于其本身便轻贱自己。沈哲子要在这些少年心营造出一个团体的荣誉感,便要与那些州郡兵划清界限。

    早饭过后,便是一天课业的开始。沈哲子自然不可能照搬后世九年义务教育课程,况且能忘的他也都忘的差不多了。课程主要分为两类,一类语,一类数学,至于下面的细科,则随着他认为有无必要而有所增减。

    沈家自有龙溪卒并庄兵等常备武装,已经将近两千人,损耗不小。再供养六百个完全摆脱生产的少年营,也颇感吃力。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沈哲子虽然不是他们的老子,但寄予的厚望和承担的责任,反要他们各家老子还要重要得多。

    所以少年营采用半工半教的方式,经过半年的基础培训后,按照各自学习进度划分小组,分拆到各个工坊进行深造。

    半年时间能够掌握五百个以常用字的,派去印刷作坊校对,以增加词汇量和案水平。已经能够掌握四则运算的,则在各个工坊核对账目。脑子实在有些跟不进度的,则转去庄兵那里巡逻安境。

    只有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训练,才能甄别出每个少年各自的天赋,从而继续因材施教。沈哲子计划赶在年前,率领这些少年进行一次长途拉练,从武康步行前往会稽山阴老爹治所,而在春节前再返回武康。

    当然,长途拉练并不是单纯的赶路,而是要沿途采风历练,将自身所学应用到实践,记录民风游记,测绘地形地貌。不只是对这些少年的操练,也是沈哲子对自己能力的磨炼。

    如果不是纪友要来武康,沈哲子此时已经在路了。

    :

0093 格物致知() 
环境确能感染一个人,换了来武康前,纪友实在想象不到自己会是眼下这副模样。

    如今的他,与身边那些少年营成员并无区别,麻布裁成的收口劲装,脚踏芒鞋,腰缠一个竹筒水壶,肋则挎着一块木板。木板铺着一张纸,一边行走一边观察周围山河地貌,当队伍记里鼓车响了一次,便将图纸交到车,同时换一张新纸继续前进。

    之所以会如此,并非他认同了沈哲子的理念,而是因为经辩输给了少年营的同袍。那群进学不足一年,识字尚不过千的少年们,对义理的理解,反而超过了他这个名门之后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几天前说起,沈哲子带领一批学员,制作一个脚踏的缫丝车,顺口讲了一下格物致知的概念。这却让纪友有些无法接受,认为沈哲子曲解经义过甚,继而提出反驳。于是沈哲子便随手点出一个少年,让其与纪友进行辩论。

    格物致知,出自《礼记》大学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儒家关于个人修养至于实现个人抱负的一整套理论。其,格物致知是基础。

    沈哲子讲述格物致知,是后世已经达成共识的一个概念,那是推究物理,达至真知。少年营的学员们很快接受了这一理念,并且认真恪守,通过实践来获取知识。

    但纪友早受时下的儒义教导,并不认同沈哲子的理念。

    时下对于格物致知,有完全不同于后世的一套理解,其汉儒郑玄的观点最具代表性。格,来也;物,犹事也。由此延伸出来的经义是,人性有善恶,性善则来善事,性恶则来恶事。不只对格物有不同见解,并且致知也放在了格物之前。

    如此诠释,格物致知不再是获取知识的方法,而是为人处世的标准,你是一个好人,会遇到善事,是一个坏人,会遇到恶事。

    其后各家经传虽然都有诠释,但其实不脱这一个理念的窠臼。纪友信奉的也是这样一个道理,为善者善恒来,为恶者恶恒来,趋善以避恶,从而达到诚意、正心。

    少年营的学员同样引用郑玄的观点来反驳其说,引用的《易经》,易之名有三义,易简、易变、不易,即是事物拥有的三个方面,事物的自然性,事物的变化,以及事物的本质不变。

    譬如水,水向东流,这是非人为的自然性,水无常态,或冰或气,这是水的变化性,但最终都要归于水,这是水的本质不变。

    格物致知,便是要删繁简,穷究变化,继而洞悉本质规律,获取真知。格物致知之后,提升自身修养,将掌握的物理知识运用到齐家、治国之。

    看到纪友语竭,沈哲子便会心一笑。经义是好的,可以教导一个人知识修养,形成人生观和价值观之类。但同时经义也很操蛋,微言以大义,这造成了各种曲解诠释,让人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如“格、物”这两个字,在古代应用范围极广,这造成了不同人会有不同的理解。明末刘宗周便说过“格物之说,古今聚讼有七十二家”,可见争论之驳杂。

    甚至到了宋代儒学已经昌盛的年代,仍然有针锋相对的理解。司马光便认为,格,为抵御,抵御外物诱惑,而后知晓德行至道。

    时下化士族之所以能占据舆论高地,是因为各自家学传承,垄断了对经义的诠释权,继而控制了民风导向的话语权。

    沈哲子教导少年营,最核心的一点是,只做事,不论道。以六经注我,而非我注六经。立足时下,我有我该做的事情,只要做事,经义可以诠释我的行为。而非捧着一堆大道理,来衡量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该不该做。

    只要确定这一行为基础,再保持一个积极的人生态度,无事不可为。

    所以,教导了少年营不足一年的时间,沈哲子不顾别人劝阻,把人拉出来,进行一次长途跋涉的拉练。

    这群少年大半没有离开过庄园,野外谋生本领几近于零,可想而知不会轻松。但那又如何,既然一件事应该做,那试一试。长久困在庄园里,这些少年的能力也不能获得长足提升。

    不过沈哲子也没有什么经验,第一次较保守,只挑选了六十多个年龄和表现都不错的少年,经过几天的准备,便正式路。

    从武康到会稽山阴,直线距离是两百余里,实际路程还要更远一些。考虑少年们的体力问题,以及或会遇到的麻烦,沈哲子计划用十天时间到达山阴。

    这个消息公布下去之后,少年们欢呼雀跃。这大半年教育熏陶下来,他们不再似父辈们那样谨小慎微,只想绕着家门过活一生,而是对外界充满好,想要出门去看一眼。

    沈哲子只公布了出发的时间,其他并未作出任何指示。关于拉练的准备工作,全由这群少年自己去做。

    所以出发时那一天,每一个人的准备都不尽相同,由此也能看出个人不同的性格。

    有人准备了软弓,有人提着竹枪,有人背几斗粮食,有人披着一张渔,更有甚者,直接腰间挂了一串的草鞋。每个人都根据自己想法准备了不同物资,连那提草鞋者都振振有词要一路卖到山阴去,以换取吃食。

    但这些人都不及沈哲子准备充分,他带了足足三十名装备齐全的龙溪卒,还有五辆牛车。

    大半年相处下来,少年们对这位少主敬畏之余,也不乏亲近,看到沈哲子准备的庞大队伍,当即便有胆大者叫嚷:“少主作弊”

    沈哲子亦振振有词:“我何时说过不许乘车,你们自己没有想到,反要怪咎别人再有叫嚣者,一律滚回庄园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真正路时,沈哲子也和这群少年一起步行。至于牛车护卫,都是增加一层保障。他是带这群少年出门拉练,而不是送死。少年们考虑不到的事情,他自然要准备妥当。

    一行人逃荒一般的路,第一天只走了二十多里。这是因为首次离家过于亢奋,每个人撒欢的马驹一样,过了午后,已经累得手脚绵软,无力为继。

    于是沈哲子便命令扎营,顺便在河沿开起了小吃铺,挑选几个壮力少年垒灶架锅,生火煮水。

    那些没有准备食物的少年,眼巴巴看着沈哲子跟几个伙夫拉拢背粮那家伙,煮出一大锅米粥在那里喝得美滋滋,自己却只能咽口水。

    “带弓的,与我去围猎”一个名为陈甲的少年叫嚷一声,当即便拉走十几个挎弓少年,闹哄哄冲向荒野里。

    背渔那家伙旋即也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很快从沈哲子这里学师,招募几个少年用渔去抓鱼,自己则躺在草毡也成了坐享其成的统治阶级。

    只有掌握生产资料,才能奴役别人。这一类知识,经义或会提及,但哪有亲身感受来的强烈。

    当然,想要奴役别人也要自己有强大武力保障。

    沈哲子背后有三十个虎视眈眈的龙溪卒,渔主人则没这么幸运,眼巴巴看着几个勇武少年用他渔拉出几尾肥鱼,转而投靠沈哲子借灶熬鱼汤,然后守着锅灶大声叫嚷售卖起来。而他这个渔的主人,反而要靠给人烧火换口汤喝。

    这样各逞其能,不乏玩闹乐趣的谋生环境,非常能感染一个人。纪友虽然颇受经义教化,但在这个环境反而成了弱势者。经辩输了后,他愿赌服输,与少年营混在一起。本来还以为沈哲子会照顾他一些,尚安坐在牛车旁等待分粥。

    可是眼看着那粥锅已经见底,沈哲子丝毫没有分他一碗的打算,受不住饥饿煎熬,便凑过去提醒沈哲子:“维周,我……”

    “哈哈,庄生梦蝶,我已非我。学你要果腹,不知要用什么来与我交换?”

    沈哲子守着一口锅灶,准备等鱼汤熬熟了分一杯羹,见纪友行来,便大笑着说道。

    “我、我……”

    纪友心内颇有气结,对沈哲子不乏埋怨,但若要翻脸,则显得自己气量不够。但若让他像灶前几个满脸黑灰的少年一样贱卖体力,又实在拘泥放不开。

    沈哲子也知纪友尚不能适应这样的气氛,微笑着说道:“这样罢,我送你一驾牛车,能否靠这车赶去山阴,要看学你自己如何运筹了。”

    听到这话,纪友还来不及反应,旁边以武力抢来渔那少年已经冲过来:“纪郎君,我送你一尾肥鱼,明日载我一程可好?”

    纪友眸子顿时一亮:“一言为定”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士人,而且还继承了祖父的县侯爵位,居然与寒庶同乘一驾,在时人看来是多么荒谬之事。

    如此拉练,看似玩笑,但沈哲子实则是向这些少年灌输一个理念,如何在壁垒森严、如配镣铐的时下,利用有限的条件而有所作为。

    以后他不可能事必躬亲,那需要这些方面人才来体现自己的意志,达成自己的意图,所以需要这些少年有不拘一格的任事变通能力。

    :

0094 吴中少年行() 
十天后,山阴郡城已经依稀在望。

    其实早在数天前,他们已经渡过钱塘江,行程大半。之所以今天才到达山阴城外,是因为沈哲子带领队伍在西陵休整了两天。过去几天里,少年们餐风露宿,虽然各逞其能,但因为没有经验,准备也不充分,精力消耗实在太大。

    同时,沿途这种字、图记的记载,沈哲子也都尽数收拢起来,封存箱。他已经向少年们许诺,待回到武康龙溪庄园,便由少年们依据这些资料,编纂整理一份《武康县图志》,付梓刻印,分赠众人。

    这样一份图志,自然不入那些治学大家法眼,但对少年们而言,却是最大褒奖。他们的努力有了成果,成果得到了尊重。

    沈哲子则在资料箱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为此行长途拉练做出总结,也对格物致知的理念作出补充。

    他很少教授少年们经义内容,哪怕其最为博学、将纪友都给辩倒的那个少年马明,也仅仅只知道寥寥几句经。

    但这每一句经,都是他们身体力行,切身感受而后得到的总结。这是所谓的六经注我,对经义的理解深刻,又岂是那些埋首纸堆、皓首穷经的博学之士能够相的。

    听说过许多大道理,但仍过不好这一生。但问题是,听过的道理,有几条能知行合一,遵行不悖?经义不行,不足明理。对于这些少年当的佼佼者,沈哲子为这个名为马明的少年拟字“行之”。

    至于另一个个人武力和统筹领导力都极为出众的少年陈甲,也有了一个字为“破虏”。

    这两个少年皆出身寒微,累世为沈家荫户,在时下这个世道,出生之日便已经注定一生命途。但当沈哲子给他们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后,很快在少年营脱颖而出,成为其佼佼者。所展现出来的特质,绝不逊于那些高门膏粱。

    眼下他们才能尚浅,难堪大用,但沈哲子却寄予厚望,会继续给他们创造磨炼才能的机会,期待看到他们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杰。

    经过两天的休整,再路时,少年们的气象便又有进益,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散漫、没有头绪,整支队伍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锐气。

    当这支队伍出现在山阴城外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其队列严整,士气饱满,不逊于各大豪门世家的精锐部曲庄兵。但看其年龄,除了那三十个龙溪卒外,剩下的大半都是稚气犹存的少年,没有哪一家会训练这些气力未足的半大少年作为家族武装。

    少年们目不斜视,拱卫着牛车缓缓驶入山阴郡城,对于道旁的围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乏好者追随其后,一直看到这支怪队伍进入郡府治所,才恍然大悟这些少年竟然是吴兴沈家部属

    江东之豪,莫强周、沈,大凡吴人都听过这句民谚。如今周氏已经败落,沈家更有豪首之称。但对于久不历兵灾,承平已久的会稽人而言,对这句话却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沈充入主会稽,最初确实让一些会稽人莫名心悸,但其任以来,察其所为并没有什么出格之举。只不过是联络会稽本地士族,劝农治桑,清河通渠。动作虽然频频,但却少有彰显武力之举。

    时间一久,会稽人未免对沈家豪武之名有所淡忘,乃至于渐渐看轻,所谓江东豪首,不过如此。

    然而看到沈家子弟兵入城,这些人才察觉到自己的看法流于肤浅。单单一群少年兵有这样一番气象,沈家真正的精锐部曲又会悍勇到何种程度?之所以不暴露獠牙,只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进城途,沈哲子也在观察山阴郡城风貌。山阴城历史悠久,秦时立县治,因地处会稽山北而得名。名为郡城,实际山阴城较之武康县城还要显逼仄狭小,低矮的城墙颇多残破,尚不知是修于哪一年,到处布满雨蚀风化痕迹。

    城内也难称繁华,凹凸不平的土路,杂乱的民居建筑,偶有大户家宅,便侵占大片街道土地,高高的院墙恍如另成一个世界,让街道更加曲折难行,实在没有吴会精华该有的威仪气度和繁华景象。

    但这并不意味着会稽是贫寒之地,相反因为远离政治和军事震荡的心,江南几次兵灾叛乱,会稽都能置身事外,少受波及,在三吴之可称元气未损,潜力最大。

    沈哲子他们一路行来,之所以没有采风绘图,是因为沿途大片土地山岭都被圈占。哪怕没有足够的人力去开垦,当地这些豪族也要将土地圈占起来,由其荒芜。如果拥有足够的人力予以开发,会稽所具有的庞大潜力很快能迸发出来。

    及至进入郡府,众人才领略到会稽作为三吴之首的富庶。因为郡城本身逼仄,郡府便直接占据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

    沈哲子他们绕过桓门进入府,首先看到的便是一片面积颇大的池塘,池塘假山兀立,有浮桥勾连数座亭台,水面还飘荡着水蒲、浮萍之类枯萎枝蔓,可以想见夏日时菱荷参差,绿叶红花,三五好友席坐亭,丝竹吟咏,蝉蛙和之,是多么令人神往的画面。

    居则不可无水,坐则不可缺竹。池塘周围,便是一片竹林,深秋叶黄凋落,却仍有绿意倔强残留竹节。

    穿过竹林,才到了真正的官署所在。两座三层高的楼宇相对而立,飞檐之下尚有游廊,大概临于望台便可俯瞰全城。

    这座官邸建筑已经颇有些年头,一城精华大半集于此地,自然不可能是沈充手笔,也未必是为官一任者兴建。由此可见时下为官者善待自己,并不信奉后世为官不修衙的官场道理,哪怕只是客居,也要极尽建筑之雅致意趣。

    沈充早知儿子要来的消息,因此一早推掉案牍庶务,在府静待。得到仆下通报沈哲子已经入府,便拉着一名身披鹤氅的属官大笑着迎出来,待看到沈哲子与其身后阵列分明的少年营子弟兵,笑声益发欢快,指着沈哲子对身边人笑道:“华青,这便是小儿哲子。”

    说罢,又对沈哲子招招手:“青雀,快来见过我的贤长史贺君。”

    听到老爹介绍,沈哲子便知这身披鹤氅、气度不凡的年人乃是会稽贺氏的贺隰,也是老爹过去这一年来在会稽争取到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连忙前见礼。

    贺隰之父名贺徇,乃是与顾荣、纪瞻齐名的江东元老,时人称为“江表儒宗”。单单听这名字沈哲子那所谓“琼苞”“玉郎君”格调要高得多,乃是一代宗师级的盛名人物。晋元帝司马睿南渡伊始,是靠拉拢顾荣、贺徇等吴人名士,才得以在江东立足下来。

    贺隰对沈哲子态度极为友好,微笑着说道:“常听使君座夸耀家麟儿,又多听时人传颂清闻逸事,我对小郎君早已是慕名已久,渴于一见。”

    “贺君高门清逸,如此谬赞,小子真是受宠若惊。”沈哲子谦恭说道,同时将纪友向老爹和贺隰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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