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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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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解决沈哲子的名位问题,这只是一个附带。

    庾怿这一提议,很快便获得了台中许多对于淮南地没有利益诉求的中立台臣们的认同,虽然反对声很激烈,但声势已经不如此前那么大。加上皇太后也表示同意之后,纵然台内还有争执,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拖延这个问题的根本,还是无论沈哲子名位问题怎么掩饰,都改变不了他家父子二人分据南北的事实。父子共方伯,不是没有先例,但沈氏南人身份是一个绕不过的坎,实在让人忧虑太多。

    就这么一直僵持到了新春后,随着拖延的台资入都,沈充也终于表示让步,而且一让步便让人无法拒绝。沈充在奏书中表示,东扬州之立仅仅只是早年动乱时权宜之计,如今江东重新归于安定,不应再为分割乡亲乡土的恶政。

    东扬州的建立,始终是窝在人心里的一个恶瘤,如今沈充居然主动表示愿意归一,那真的是无论如何,暂时先把这口饵吞下去再说!

    当然,当时分是好分,再要合并起来,则很难一步到位,诸多事务都要调整。但最起码基调要先定下来,于是接下来台中便以沈充为扬州刺史,不再设东扬州刺史。

    一旦担任了扬州刺史,沈充由会稽转赴建康便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也照顾到了吴人的人情,最起码从表面看来,东扬州的撤除并非打压吴人,而是给他们机会以小吞大。

    老实说,沈充能够主动放弃眼下已经渐稳的割据东南一地,转而附往台中,这一份胆气和决绝也实在让人侧目。

    如此一来,沈哲子在江北的局面经营对其家势便至关重要,若是再创大功,则沈家不再是盘卧东南的地方门户,将会成为真正名冠南北的权门望宗。而若是败了,轮不论罪且另说,沈充这扬州刺史则必然要在权斗中被剥夺,极有可能打落原形。

    最核心的问题得以解决,于是沈哲子的任命便也正式得以通过。长达两个多月的博弈争执,江东格局终于迎来了新的变化。

    所有身在局中的人,俱都有精疲力尽之感,回过头来再去看,心情各自复杂,似有所得,似有所失,最终的结果尽管不能尽如人意,但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0683 雄主老矣() 
    随着国势日益兴旺,赵国国都襄国每逢新年也都是热闹非凡,

    尤其是去年,内治欣欣向荣,外以威加四夷,群臣入贺,诸邦来朝。赵主石勒尊临建德殿,受内外臣民敬拜恭贺,单于厅飨宴四方使者,又集禁卫十数万众,自襄国郊南而出,巡狩临漳、邺城,夸武于野,君威国势可谓攀至顶峰。

    如此壮武豪迈景象,士庶俱惊,时人皆道不逊强汉盛世,中原之地百年未有之壮观。哪怕新年过后良久,言道当日之盛况,仍不乏人对此津津乐道,乃至于不以胡主而偏望,更生赵主乃是天命所归之感慨。

    然而今年,形势却有不同。临近年关之际,乡野之间突然多了许多骑士扫荡游弋,往年一些已经废止的禁令复又变得严苛起来。不独小民之众多有肃然,就连许多乡中豪宗大户也多因犯禁而遭责。

    这种气氛的转变,自然令得人心惶惶,分明是一副将有大事发生的征兆。中原方定未久,民众多如惊弓之鸟,察觉到这气氛的变化,自然竭尽所能去打探消息,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避免懵懂无知中便大难临头。

    而这一打听,传言便多起来,有的说南面晋军大举北上,寿春、襄阳等重镇接连失守,就连南阳、颍川等地也都告急。也有的说关中氐羌作乱,已经冲出潼关,即将攻破洛阳。还有的说辽东鲜卑慕容氏兴兵南来,正在肆虐幽冀。

    诸多流言一时间喧嚣尘上,虽然民众们也不知哪一个是真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中原或许又将连场大战,兵灾苦难已经不远!

    相对于乡野间人心惶惶、捕风捉影的各种猜测,作为赵国的都城,襄国左近气氛则明朗许多。民众们多被圈禁在各自门户之内,不许出门游荡。而在襄国周边,各部驻军陡增,山野河渠之间旌旗林立,一副大战在即之势,气氛可谓肃杀到了极点。

    襄国城内,肃杀的气氛有增无减,街头巷尾俱都可见被甲持戈、武装森严的兵卒,许多入国未久、无论汉胡之人,俱都被驱赶出城,浪荡于野,旋即又被不知哪一方的军旅悍卒们包围掳掠,不见踪迹。

    建德殿周围,原本有许多为新年准备的喜庆建筑,竹木搭建的楼台,饰漆缠帛,如今也都没有了颜色,拆除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宫苑之间,甲士更多,一个个神情肃穆、不苟言笑,即便这些胡卒往年不乏张狂性厉,但在如今这一紧张氛围下,一个个也都收敛性情,不敢放肆,唯恐招致杀身之祸。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臣”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不旋踵便有一队骑士自侧殿穿门而出,为首一人以竹枪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首级,疾风一般冲出宫室。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倒霉的家伙了

    左近不乏台省官员又或统军将领,望着那一队骑士往外城冲去,心内更是寒意凛然,不用问这一队骑士必然是要出城去逮捕刚才丧命之人的家小宗亲,稍后襄水河畔必然又是人头滚滚,血流满地!

    类似的画面近来频频上演,但就算见得再多也绝不能视若寻常。南面接连败事,主上雷霆震怒,在当下这氛围中,谁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要知道就连中山王和近来多受主上眷顾亲爱的中常侍严震都不能幸免于难,一个被庭前训话罚俸,一个则身受鞭笞刑责,虽无杀身之祸,但也都是颜面大失。

    宏大的殿堂内,近百名内侍、宫女分立两侧,殿角铜炉内沸汤滚滚,整个大殿里都充斥着一股燥热。除了这些声息之外,殿内帷幔之下另有一个喷气如牛之声,便是当今的赵国皇帝石勒石世龙。

    宽大近丈的座榻雕饰以龙章凤文,章服罩在一个稍显臃肿的身躯上,肥大的眼袋垂挂在眸下,眉眼五官之间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仪。雄主虽老,但那略显浑浊的双眸开阖之间仍闪露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此时坐在殿堂内的俱是微时相随,辅佐赵主多年、成就霸业的国中元老,比如曾为赵主麾下十八骑的夔安、桃豹,以及文臣之首的程遐等人。这些人自是如今赵国权柄最炽的一群,但眼下坐在这殿堂中,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甚至额角都隐有冷汗闪现。

    石勒眉梢飞挑,眼角怒睁,嘴角却挂着一丝浓烈讥诮,早年握刀持缰而布满厚茧的两手随着近年来养尊处优,渐渐变得肥白柔软,肥大的手掌里攥着几枚骨珠,那珠子被攥在手心里,发出磨牙一般尖锐声,更让人不寒而栗。

    “尔等众卿,是无言道我?又或就在这殿上枯坐,穷待天命老死?”

    赵主言辞充满讥诮,这声音落在众人耳中,神色俱都变得不能淡然,偶有几人侧目望向殿上扫见主上那阴鸷脸庞,原本涌到嘴边的话语也不敢出口,或是将头垂得更低,或是略有不满的望向席中的程遐。

    如此一个氛围下,在座本多不善言辞之人,这会儿更不知该要说什么去化解主上愤懑。而以往这种时候,都是程遐等汉臣出声宽慰主上。

    感受到众人目光,程遐心中也是暗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邺宫之创建,本非门户之私享,而是国务之大用。主上寄意高远,庸者难窥,张渐之徒匹夫而已,既受恩用,自当以君王之命为首要之功,事不能毕,反以厉言诈求直谏”

    砰!

    石勒手腕一震,掌心骨珠蓦地飞出,直接砸倒案下玉质唾壶,足见力道之大。

    闻此异响,程遐也忙不迭住嘴不敢再多说话。至于其他人,神态则更加拘谨惴惴。

    眼角余光在程遐身上游弋片刻,石勒心中已是不乏冷笑。先前被推出斩首那人名为张渐,本来负责邺城宫殿的建造,但却因为役众多逃亡而逾期未能建成,归来并不认罪,反而力谏主上不应虐使民力过甚,便被直接推出斩首,且搜捕其家,捉拿宗人一同入罪。

    但石勒所气愤的却非此事,程遐自然也明白,但却仍然纠缠于此,实在可恼!

    邺城营建逾期只是小事,更让石勒感到气愤的是,原本预定于新春入拜的鲜卑几部并关中诸胡和凉州使者,居然无一例外,俱都中途折返。更过分是,鲜卑宇文、慕容两部使者甚至公然袭击前去迎接之众,掳掠而还!

    “右侯弃我,实在痛心!若是右侯仍在,安能身受此辱!”

    石勒蓦地长叹一声,眉目之间满是追忆缅怀。

    听到这话后,殿下垂首众人神态俱都略有异变。而其中程遐放在案下的两手更是蓦地攥起,视线陡然厉色几分,旋即便避席而起深拜羞惭道:“臣等不能攘忧于外,以致主上深忧至此,实在当罪!”

    其他几人见状,也都纷纷避席请罪,几名将领更是痛心疾首状,声色俱厉踊跃请战,要北击辽东将贼首奉于君前。

    石勒眼见此状,只是冷笑一声,继而便不乏感慨道:“往年余等,不过乡中小得猛进,苟全性命,勇争天时。司马失德,自弃其众。能乘此势者,并非一家,几十载屡破强敌,方今坐享中国,诚是天命在我,但也多赖众卿之力。昔年穷命之小子,如今也多封侯建功,执事台省,方伯于外,可谓俱幸!”

    “我与诸卿,相识于微,共进此时,社稷分享,寄望悠远。然则,中原虽有定,吴蜀仍未平。俱是心头尖刃,稍有懈怠,诸贼即要厉行,剜我血肉,割我疆土!晋家残养东南,心腹肝肠之大患,我是旦夕忧虑,唯恐有失。但你们几位自叩心迹,是否此心同我?”

    “南虏陶士行,老贼将死,仍能紧厉兵事,夺我襄阳!黄权、彭彪之徒,俱为国中之勇将,往年不乏雄事,如今竟亡于南乡夷儿之手,究竟是他们气骄志堕,自取死路?还是晋室仍存余眷,幸得良士?你们诸位谁能道我?”

    讲到这里,石勒已是厉态毕露,早已皮肉松弛的额角甚至都有青筋露出,可见心情之恶劣。几十年戎马生涯,从一介寒伧到如今君临华夏,石勒心中自有一份骄傲和满足,虽然是胡主中原,但并不认为自己此生功业就逊于那些古时明君。

    然而就在刚刚过去的一年最后一段时间里,南廷突然雄起,几线作战全面猛进,而自己本以为已是颇为稳固的边境疆土,竟然接连有失,几无奏捷!

    而南面战事的受挫,直接令得周边形势俱有动荡,震怒之余,石勒心中更有一种美梦被惊醒的羞恼和余悸。原来早先他所自以为的功业,竟然如此脆弱!

    如今还只是略有征兆而已,若事态再有恶化,局势又会演变到哪一步?

    且不说南面顽固的晋室余孽,单单只是在中原,他所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会不会就有怀揣险志之徒,一心盼望天下再次动荡起来,一如年轻时候的他?又或者就在他眼皮底下,已经有狂悖的阴谋在酝酿?

    如果天下再起动荡,他还有没有四面征战的雄心和精力?而早年这些誓死追随,如今已是高位重权在握的臣子们,是否还能保持初心如故?

    一想到这些问题,石勒心内就忍不住戾气滋生,恨不能手刃脔割那些意图破坏他毕生功业的奸邪!雄主虽老,屠刀不钝,谁敢以命试法,还他一场雷霆杀戮!

0684 君王心术() 
    一场小聚之后,赵主回宫,几名重臣也才得以离开宫殿。虽然不必再直面愤怒的主上,俱有些许如释重负之感,但心情也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主上斥令他们要退思己过,同时还让他们各自思索,该怎么面对和回击南虏的挑衅以及四方的悸动。

    所以众人退出殿堂后,无论心情如何,一个个也都摆出若有所思状。

    离开了殿门,寒风便直接扑面而来,程遐本就是冷汗未褪,这会儿便不免更觉体寒,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

    天空阴云如铅,傍晚一场薄雪,这会儿正有内侍在忙碌的扫雪,又有宫人翘首持杆打落殿堂下结成的冰凌。几名将领在离殿之后不久便凑在了一起,一边喁喁私语一边勾肩搭背的离开。

    看到这一幕后,程遐眸中半是讥诮半是羡慕,心情可谓复杂。

    旧年之末,新年之初,内外确是多事,但主上反应竟然如此激烈,也实在是发人深思。最起码在程遐看来,主上的确是老了,心境不同以往,若言气骄志惰,反而是在这位人主身上表现最为明显。

    至于他们这些臣子受此指责,也真是无妄之灾。包括程遐自己,甚至就连那几个看似莽撞、素无心机的胡将在内,其实心里都绷着一根弦,一直在想方设法维持如今的富贵权位,乃至于谋求更多。

    中原之地,几十年战火纷飞,得势者、失势者不知凡几,晋世之衰近乎天谴,江东之残余不过只是正朔之外的偏支余韵而已,大势之倾颓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两场战事能够扭转?

    主上也是戎马半生,征战四方,一路行来自非一帆风顺,往年也曾胜而不骄、败不气馁,如今华夏之地尽为掌握,反而没有了以往的气概格局。尤其近年来,大喜大怒、患得患失越发明显,猜忌之心更加炽热,也真是让人不得不遗憾,同样也不乏备受折磨的焦灼。

    尤其程遐身为久从之参谋,本身又是晋人,对此转变感觉不免更加明显。说到底无非是胡主中原,以小御大,无论外表怎么勇猛强势,心内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警惕和自卑。尤其在亲眼见识到乃至于亲自促成旧主汉国之覆亡,这种戒备无疑变得更加深重。

    程遐也明白,在主上心目中如今就是将自己当作靳准来看待和戒备,时时以早已经死掉的张宾来打击自己。

    对于这一待遇,早前程遐还难免羞愤惊悸,但到现在,习惯谈不上,程遐只是觉得这位主上实在可悲,早已经没有了往年的锋芒和雄略,只是一个自缚手足的老虎而已。

    明明对自己不放心,却又横不下心来除掉他,担心背负寡恩之名,让过往维持的形象毁于一旦,以致如自己一般的辅臣们人心丧尽。

    但事实上,张宾活着又如何?程遐可是记得,早年他以私结广蓄游侠为名去打击张宾,主上即刻便有听从,那时候怎么不见对右侯的关爱和信任?

    说到底,这位主上只是希望他们这些晋人辅臣们永远都要将荣辱安危系于其人一念之间,永远只做他鞭下犬马而已!

    猛虎虽老,已无远噬四方之勇,但却仍具撕咬手足之虐。虽然明显感觉到主上已无往年之雄风,但程遐对此也不敢小觑,他只是攀势而生的枝蔓,几无自立之能,生死仍在主上一念之间。

    但程遐却并不甘心于此,因为主上的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乃至于姑息养奸,他如今所面对的困境,已经不仅仅只是权位能不能保得住,而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他与中山王石虎,已是势不两立,任何一者得势,必然要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你要让人此心同你,那你可见我已是朝不保夕?”

    程遐自嘲一笑,继而思绪一转,开始思索当下的问题,怎么应对当下之事。

    其实今天自己得被召见,程遐也是颇感意外。因为在很早以前,主上便有意识的的淡化他在军国事务上的话语权,他也明白自己在这方面较之死去的张宾是要略有不及,很少能够提出匡定四方、高屋建瓴的计策。

    但眼下的这个问题,倒也并不需要有多高的智谋才能解决,无非是南面晋人突然兴起,作出一些反击。加上内外胡蛮多有不恭于赵主,因赵国之小挫而生出离异之心,一时间造成了一个内外俱有震荡的局面。

    事实上如今赵国已经广聚华夏,大势已成,绝非一两场战争的失利就能动摇国本。所以对于这一件事,主上的反应实在太夸张。

    其实只要择一方面良将,予晋人以迎头痛击,重点还是要放在地方的稳定上,晋人虽有一时之兴,但却很难再有大的作为。而其余诸胡,或许会有一时的骚动,但也绝对不敢独立挑衅如今正当大势的赵国,自有大把分化瓦解、逐一镇压的余地。

    虽然心中已有此想,但程遐也明白主上以小临大,心内始终在将晋廷当作心腹大患,唯恐晋人大举反扑。这也真是只见千里之忧,不见肱骨之疽!

    很明显,主上是打算要以霹雳雷霆手段,打退晋人的反扑之势,同时震慑四夷蠢蠢欲动之心。但由此又衍生出来一个问题,如果真要大举用事,何人可以领兵?

    想到这一点,程遐便明白了主上用心所在。让自己这些人思索该要如何应对,只是一句虚话,事实上该要怎么做,主上心中已有定计,之所以不提出来,无非是心存顾忌罢了。

    如果真的要大规模用兵,国中能用者无非中山王等寥寥几人而已。主上想要大举用事,但又担心中山王奋力争取,如果中山王借此得掌兵权,无疑就脱离了主上的钳制。而中山王一旦再次得势,那么自己的处境无疑会变得大为不妙。

    所以,今次主上召见一众旧人,毫不掩饰厉声厉态,一方面是在震慑那些与中山王关系颇为紧密的统兵将帅,一方面也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阻止中山王得掌兵权。

    但想明白是想明白,该要怎么阻止中山王掌兵,程遐仍是一筹莫展。首先他本身在军国事务上便殊少话语权,其次中山王旧功卓著,酷肖主上,在众将当中深负人望,几无可以比肩取代之人。

    所以在刚才离开殿堂的时候,程遐看到那些将领们转头又凑在一起,心内半是讥诮半是羡慕。

    讥诮在于这些将领们居然听不出、看不出主上忌惮所在,仍然敢公然聚在一起私作谋计。而羡慕之处则在于,他们就算是明白了主上的心意,只怕也未必就会收敛,因为他们不像自己祸福全由君上,各自雄兵悍卒在握,行事肆无忌惮。

    但就算是一筹莫展,程遐也不得不迎难而上,因为他没有退路,一旦中山王得势,他则必然遭殃,所以必须要阻止中山王掌兵。

    此时天上又飘起了零星雪花,程遐走得很慢,很快冠带衣袍上便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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