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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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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过程,沈哲子感受最深的还不是繁重的礼节对人的折磨,而是时下士人敏感哀伤的意趣,以及不加节制的沉湎其。

    纪瞻生前即享盛名,丧葬更是轰动三吴。不乏人奔赴千里前来祭奠,嚎哭声闻于野,更有甚者呕血而泣,昼夜悲戚。

    沈哲子同样很悲伤,但表达悲痛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不加节制的宣泄与其说是怀念死者,不如说是感怀自身。既然心知世事艰难,人生不易,宜当自勉,长久的沉湎又有何益?

    卒哭即毕,仍不乏人门吊唁,不过是更加重亡者亲属的情感负担。沈哲子眼见着纪友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变为形容枯槁,日渐消瘦,又因服丧期间饮食的节制而营养不良,几乎已经站立不稳,每每待客都要人在旁扶掖,甚至偶有昏厥不省人事。

    这已经不是治丧,而是对自身的折磨。沈哲子不忍见纪友再这么消沉下去,打算邀其与自己同去吴兴,换一个环境,也能舒缓一下心情。

    然而斩衰之礼,居丧小祥期内居不移室,纪友恪守古礼,拒绝了沈哲子的好意。沈哲子屡劝不住,只能放弃。幸而还有葛洪留在纪府照顾,才算放心一些。

    于是,等完成丧礼后,沈哲子便准备返回吴兴。

    离开之前,尚有许多事情要交待筹备。

    首先沈哲子拜托西宗族人帮忙在秦淮河沿置办一块土地,以后他要频繁往来建康、吴兴之间,需要一个驻足点。沈宅虽然也能居住,但毕竟是族产,居住的人也太多,许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况且建康城而今尚是兴废之初,置业还算简单,先圈下一块地来,无论以后用作何用途,都方便许多。

    接下来是人情的交待,沈哲子重点拜会的还是庾怿。虽然老爹位多赖南士之力,但南士内部利益纠葛非常复杂,以后又没有了他师父纪瞻的人望支撑,最好还是能营建一下自己的人脉关系。

    庾怿在朝堂诸多不得志,心内已经存了谋求外任的打算。不过有了沈哲子的劝解和示好,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打定主意留在建康与沈充互为声援。毕竟算外任,一时间他也不可能获得多显贵重要的位置。

    得知沈哲子要离开,庾条便打算与他同行。隐爵隐俸的规划已经制定好,但在建康推广效果却不甚乐观。主要是时下能在建康立足的侨门非富则贵,对于信托与人总是有所保留。所以庾条打算再回晋陵,既能看护家业,还能大展抱负。

    正式离开建康那一天,前来为沈哲子送行之人竟有近百之多。虽然其大多泛泛之交,但也显示出沈哲子已经略具人脉,算是已经融入到这个时代当。

    唯有一点让沈哲子不爽,时下人敏感悲戚的意趣实在显露在方方面面,不过送别而已,况且大家也不是很熟,竟有许多人都揉红了眼眶。在这肃杀秋风之,更显悲伤气氛,若不知内情者路过,还以为一群人在这里祭拜亡者呢。

    北人豪迈,南人伤感,大概肇始于此。及至隋唐时,这风气仍不衰减。沈哲子很想吟咏一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但最终还是罢了,无谓强出风头,而且看那些悲秋伤感的家伙,也未必能体会这种洒脱豪迈意境。

    与众人作别后,沈哲子与庾条一同路。这一次倒不需要沿陆路,由秦淮河登船,转青溪绕道健康城北,便入了长江直通京口的航道。

    这一次在建康盘桓数月,沈哲子收获还是不小的,且不说师父纪瞻临终馈赠给他的大量隐形遗产,单单耳闻目睹诸多,便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尤其深入台城內苑,见到皇帝这最高领导者,还有庾亮这种执掌台省的重臣,对于最高层的领导圈子有了一个深刻认识,不再只是流于表面的认知,和概念性的总结。

    古人不傻,各有谋算。但诸多谋算汇总交融,最终呈现出来的一个结果,却并非一个最好的局面。身在时下,身处其,更能体会到这种无奈和吊诡。

    如果说尚有一点遗憾,那是没能见到王导一面。东晋之初这个局面,如果说有一个人发挥的作用不可缺少,那个人是王导。

    囿于本身格局,王导其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令人无振奋的壮举功业,但正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所谓的兴废之功,乃是在一片废墟之,通过强大的个人魅力和高深的政治手腕,将已经碎片化的汉人国祚弥合粘连在一起,保住了秦汉以来的法统正义。

    单凭这一点,王导便无愧于南渡第一人。没能亲眼目睹王导的风采,沈哲子心内还是颇有遗憾的。不过未来总有机会,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沈哲子有预感,他跟王导终有相看两厌的时候。

    此前跟随沈哲子来建康的近千部曲,早已经先行遣回大半,如今沈哲子也算轻车简从,身边除了几名照料起居的侍女,便只有二十多名龙溪卒随从护卫。

    庾条倒是前呼后拥架势颇大,建康城交好的一群资友在其言语鼓动下,准备随其前往晋陵大展宏图,仆役部曲之类,几艘客船才勉强装下。

    五级三晋的构建虽然只是沈哲子随手为之,但对其寄望却不小。至于究竟能孕生出多大能量,还要看具体的推广效果。沈哲子并不打算过早干涉其,完成理论的构架后便甩手让庾条去做。

    一方面是庾条确有这种歪才,另一方面他出身这个时代也能因时制宜,细节方面沈哲子这个前瞻者更有变通的机巧。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沈哲子完全失去掌控,这样一个骗局一旦成其规模,漏洞也越来越大。凭庾条是很难掌控的,还是要求到沈哲子这里来。真到了那时候,才是沈哲子正式摘桃子的时候,可以一点一点将主动权从庾条那里收回。

    时下已是秋收一波,大江舟船往来频繁,往来运送多为食粮布帛。此前的情况沈哲子并不了解,但听船艄公所言,今年运粮的规模要远逊于往年。背后的意义是,受兵灾波及影响,今年并非一个丰年,或会有饥馑之灾滋生蔓延。

    沈哲子对此虽有忧虑,但凭他一人空想,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赈灾良策。只能用脑海历史知识安慰自己,困蹇只为一时,并不会糜烂成灾继而让时局发生强烈动荡。

    船至京口,景象之晋陵还要乱。

    京口虽然临近大江,但却不是抵御胡虏的前沿。所谓守江必淮,年初淮北之地虽然在羯胡南寇局势有所糜烂,但在众多流民兵和淮北坞壁主的努力下,加之北方局势动荡,形势有所缓和,兵灾并未继续扩散糜烂。

    而且,京口附近大江横阔四十里,北方羯胡并没有手段南渡入侵。因而这里成为大江沿线最为稳定的地方,也是流民南渡的首选栖息地。京口自高平郗氏开始正式经营,纳入朝廷统序以来,始终是作为一个内镇平衡扬州和荆州之间的对抗。

    此时郗鉴尚在朝担任尚令,乃是皇帝最为倚重的大臣,尚未镇守京口。京口此时还受新任徐州刺史刘遐管制,只不过刘遐的驻地还在江北淮阴,并不如苏峻受重视直接安置在历阳西藩要害之处。

    京口的混乱,沈哲子在船还没靠岸有所感受。沿江渡口各被豪强把持,以竹栅设栏收取过往船只客货之税。沈哲子他们乘坐的船在江面徘徊良久,竟然难以靠岸

    庾条自觉得尚有几分脸面,欲要前交涉。然而那些聚啸为凶的流民头目颇有六亲不认的风采,全不理会庾条的恐吓威胁,甚至看到船多乘膏粱子弟,又不乏美貌女眷,隐隐有动武抢劫之势。

    如此纷乱模样,众人都是束手无策,只能在江面游弋,思忖对策。沈哲子对于乱世人心的暴戾又有一个清晰认知,这些流民受无妄之灾,背井离乡,诚然可悯,但他们将自身苦难转嫁在别人身,又有几分可恶。

    眼见有几艘小船要靠近过来,沈哲子直令龙溪卒动武反击这些强盗。心内感慨的同时,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在道德谴责这群强人,唯有如此彪悍戾气,才能诞生可用之兵。后世北府兵威震天下,底色大概是眼前这些虎狼之人。

    心内虽作此想,沈哲子却不打算以身饲狼,让人在船打起旗幡信号。离开建康前,老爹托人带信,言道京口有人接应。

    旗幡打起后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岸才有所反应,一艘载兵大船排开那些竹栅舢板,缓缓向此处驶来。待到近处时,沈哲子放眼望去,看到船头挺立一名戎甲将军,赫然正是分别已有数月之久的老爹沈充

    :

0054 乐安高仲() 
大船缓缓靠近过来,很快船抛来钩链,钩住了客船的船舷,避免被大船破开的水浪推开更远。

    等两船接舷时,未及停稳,沈充已经一个箭步冲出,纵身跳了客船甲板,眼看着与分别时已经大不相同的儿子,嘴角微微翕动,显示出激动的心情。

    沈哲子心情也有些激荡,没想到老爹居然抛开事务远赴京口来接应自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许久后才微笑道:“父亲,儿幸不辱命”

    听到这话,沈充双肩蓦地一颤,大步走来将沈哲子紧紧揽入怀。隔着甲衣,沈哲子都能感受到老爹身体压抑不住的颤抖。

    “青雀,辛苦你了”

    诸多情绪涌心头,沈充已不知该如何表达。他本非一个拙于言表之人,可是一想到儿子冲龄之年便远赴京畿,斡旋于多方博弈之间,其之艰难凶险,哪怕是他都难想象一二。可儿子是在这复杂莫测的局面,生生撞出一条通衢大道,让整个家族都黯淡的前景豁然开朗起来

    沈哲子被老爹揽在怀里良久,脸都被甲衣压出红印,原本激动的心情渐趋尴尬,连忙目示旁边的兵尉刘猛。

    刘猛正有感于这父子重逢的温馨画面,看到沈哲子打眼色,便前道:“主公,小郎君今次在建康城确是凶险……”说着,便将沈哲子被南顿王派人跟踪,又被庾亮诳入台城之事竹筒倒豆子一般讲出来。

    沈哲子只想让刘猛化解尴尬,却不想他讲这些事情,心知要遭。

    果然,沈充听完之后,脸色陡然阴郁下来,放开沈哲子,抽出腰间佩剑蓦地斩在船舷:“南顿王,庾亮,狗贼当诛”

    “不过是有惊无险,大好局面达成不易,父亲千万不要因人废事啊”

    沈哲子连忙劝告道,担心老爹冲动下做出什么决定,他虽然深恼那两人,但以后自有大把时间和机会去报复回来,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况且,庾条还在另一艘客船。

    沈充却是不能释怀,将儿子所遭受的凶险全都归咎己身,他拍拍沈哲子肩膀,语调阴冷道:“青雀你放心,为父自有分寸。此二贼既敢对我儿不利,我岂能容他们安卧高眠不拘早晚,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对于老爹的保证,沈哲子自不会怀疑,这可是个敢于一再作乱的积年老反贼但只要老爹还没愤怒到乱了章法,他也大可不必担心,老爹的手段或许还要阴损过他。

    对于建康城的南顿王和庾亮,沈充还是鞭长莫及,可是在这江面,却没了顾忌。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船飞快放下竹排箭舟,甲士们于江面横掠,很快便将早先对沈哲子一行意图不轨的乱民盗匪或杀或擒。一时间局面混乱不堪,再无人敢靠近过来。

    有了大船开道,一行客船才得以靠岸。庾条前与沈充见礼,沈充却因先前听闻庾亮之事,并不给其好脸色。

    沈充凶名在外,庾条又在江看到其狠辣一面,既然不受待见,也不敢再硬凑来,便在码头与沈哲子告别:“哲子郎君,我家尚有故旧在京口居住,行途至此应去拜访,便不再与你同行了。”

    沈哲子也由得他,略寒暄几句,约定日后再聚,便彼此分别。

    岸后,沈哲子才发现老爹随行人员并不多,至于大船的兵卒,则是京口本地的武装力量。还等不及他开口发问,沈充已经招呼他道:“青雀你随我来,先去拜访一位朋友。”

    沈哲子跟在老爹身后,在一群兵卒簇拥下,行向距此不远的一座官署。

    大江岸边,之江面混乱处犹有过之。放眼望去便是一片连绵极远的难民营,草毡搭建的窝棚肩接踵,站在高处都几乎看不到尽头。大量流民长久困顿在此地,难得安置,混乱的景象可想而知。

    沈哲子他们一行经过此地,造成不小的骚动,虽有数百兵丁护卫,但似乎仍不能对这些流民形成有效震慑。尤其队伍还押着在江面擒住的一干强梁头目,似乎在流民颇有人望,那些道旁观望的流民看到这一幕,隐隐又有骚动之势。

    行至半途,前方有一队骑兵奔驰而来,一名身披两当铠将领远远便呼喊道:“士居兄,可平安接回令郎?”

    沈充远远应一声,然后转头对沈哲子说道:“这一位是泉陵公军督护徐茂徐邃然,前次之事,多赖他运筹周全。”

    沈哲子闻言后心下了然,对于老爹的人脉又有了一个认识。这个徐茂虽然不见诸史,但早先沈哲子在建康时从朝廷发出的封赏诏令也看到这个名字,在刘遐部将排名还很靠前,刘遐在平叛之后受封泉陵县公,因而以此代称。

    原本沈哲子还以为老爹与刘遐部不过是财货往来的泛泛之交,可是看这徐茂与老爹的对答姿态,似乎私交也还不错。

    那将领徐茂到了近前翻身下马,人群视线游弋片刻,很快落在沈哲子身,笑道:“德乡沈郎之名,我虽在京口,也有耳闻。士居兄有此麟儿,可无憾矣”

    沈哲子略显腼腆一笑,在老爹示意下前见礼,心却是一动。与他有交往南北士人皆有,对他的两个外号,认可度却有些差别。

    因为他老师纪瞻的关系,南士见他都要赞一声吴琼苞。而侨人却多以德乡沈郎称之,大概是纪瞻在侨人当权威不够,而这外号又得自与吴郡顾毗嘴炮对轰,甚得侨人心意。南北之间的隔阂,通过区区一个称号,彰显出来。

    看到队伍押住的那几个强人,徐茂又有些意外,沈充笑着解释道:“这些盗匪不知死活,竟于江拦截我儿将要行凶,被我顺手擒来。邃然,你可不要怪我越俎代庖啊”

    徐茂闻言大笑,旋即又叹息道:“泉陵公虽着我巡守此处,只是此地流民拥堵,强梁迭出,实在难以管束。”

    说着,他又望向沈哲子,笑道:“我治下有盗匪惊扰了哲子小郎君,使我未尽地主之责,真是抱歉。小郎君放宽心,稍后我自给你一个交代。”

    话说到最后,已经杀机隐现。

    沈哲子倒没有什么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的想法,这群盗匪虽然悍勇,但察其所行,不知已经有多少客旅受其戕害。

    但老爹既然已经让人杀了一通,沈哲子也不想再因这小事穷究下去,正要劝徐茂不必大开杀戒,后方一名披头散发、落汤鸡一样的悍匪已经大声叫嚷起来:“明公救我我是高仲,乐安高仲啊”

    听到这叫嚷声,徐茂脸色蓦地一变,排开众人走到叫嚷挣扎的那名盗匪面前,撩开其额前乱发,待看清楚这人模样后,脸色急促变幻良久,突然抬起脚来,一记窝心踹将此人踹翻在地。似乎仍不解气,徐茂又让人将其架起,挥鞭劈头盖脸的抽下去。

    沈哲子见状,便已心知徐茂摆出这姿态大概是要保下此人吧。再看向老爹,神色也是微微一动,显然也看出了什么苗头。

    乐安高仲?

    沈哲子皱眉思忖片刻,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但由这郡望却联想到一些事情。

    “败坏门庭,辱没家声的败类,汝父兄俱为忠烈之属,你竟敢为此掳掠恶行,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徐茂状似愤慨,接连鞭笞之下,那盗匪高仲叫痛声渐渐微弱下来,周身满是血痕,不堪鞭笞渐渐昏厥过去。

    这时候,沈哲子看老爹眉头微蹙,大概是不满徐茂在其面前故作姿态。他想了想,便用手肘碰碰老爹的肩膀。沈充转过头来,看到沈哲子似乎不再想追究,略一思忖,他才开口道:“邃然与此人莫非旧识?若是如此,此事此作罢吧。”

    听到这话,徐茂才讪讪住手,走回沈充面前,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讪笑道:“这败类自不配与我论交,只是其父兄俱为我昔日同袍,没于北地羯胡之乱。我身在军旅,不便关照同袍遗脉,却不想这败类竟然沦落至斯”

    沈充闻言后叹息一声,说道:“忠义骨血难保坚贞,世道如此,也难归咎一人。我儿有惊无险,也是幸事,邃然你也不必再追究了。”

    徐茂又是连番抱歉,这才让人将那几个俘虏并昏厥在地的高仲接收过来。

    沈哲子听到徐茂的话,心内却是会意。那个高仲未必与徐茂全无关联,否则也不敢在其眼皮底下如此跳脱,只是今次凑巧撞自己。但人至察则无徒,有的事情真的是应该难得糊涂,看破不要点破。

    不过对那个高仲,他倒是有几分兴趣,前一步说道:“忠义之后,未尝没有报国之心。这位高君或许只是困蹇时下,迫不得已。小子斗胆,还请明公宽宥其罪。若能引入正途,全其节义,岂不更好?”

    徐茂听到这话,便展颜笑道:“小郎君高义,不愧是士居兄佳儿。待这高仲醒来,我再命他向你道歉。”

    沈哲子笑笑不再多说,乐安高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后世北府兵军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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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5 地主无余粮() 
沈哲子跟老爹一起,在徐茂带领下进入官署。

    船行虽然要陆路安逸一些,但江水波荡,一路行来,沈哲子也是颇感疲惫,强打起精神用了一些饭食,便先告退下去休息。

    从午后一直睡到夜幕降临,沈哲子被仆下唤醒,言道那位乐安高仲前来负荆请罪。沈哲子想了想,并没接待高仲,只让兵尉刘猛送一批财货以及药物,将人给打发了。

    刘猛离开不久回转,手里却捧着一块白色丝帛,对沈哲子说道:“小郎君,那高仲也算是个刚烈之士,门前自断一指,以血挥,言道多谢小郎君回护不杀之恩。”

    沈哲子闻言微微错愕,接过那血略一阅读,不免对那个高仲的印象有所改观。别的不说,单单这血字迹自己手持毛笔认真写出来的还要强许多,可见也是家学渊源之人。

    信内容寥寥几句,交代了自己愧对先人,又对沈哲子道谢,还许诺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持血为信物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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