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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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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每年钱粮赋税运送完毕之后,剩下的运输量便基本被沈家包了场。而且算是台资赋税运输,那也基本是沈家船队在做。包税运输如今规模发展越来越大,已经不独限于吴兴和会稽,像是更远处的临海、永嘉乃至于晋安,在老爹沈充的不懈努力下,也都交给沈家包运。

    这样的运输方式,对于地方官府而言更加方便,也能节省途消耗。至于节省出来的运输损耗,一部分是沈家的利润,另一部分则流入郡县各级官吏的囊。只此一项,每年毛利便在亿万钱往

    当然实际的净利润不可能有这么高,毕竟沈家运输也是要承担极大成本的。而且如今的赋税又非只限于钱粮,各地驳杂的物产也都在运输之列,想要变现并不容易。朝廷收取到这些赋税,其有很大一部分都堆积在府库难以动用。

    但沈家则不然,有商盟和隐爵这么庞大的销货渠道,各地算进献狗屎,都能在京口当做肥料卖出去。

    台对于沈家一户掌握整个东南赋税其实是很不爽的,若是沈家运作突然出现阻滞,整个都大小官员要做半年义务工。因而从去年开始,关于台资赋税禁止私家包运的禁令大大小小便有二三十份,措辞也越来越严厉。

    但还是那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枢反对是反对,地方依然故我。算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廉官吏到了地方任职,也根本组织不起来人力运输赋税,即便是勉强起运,单单在沿途水道的诸多卡顿,这赋税若要运抵建康,还不知要过几年。

    沈家把持东南台资赋税已成定局,除非枢发狠要对沈家连根铲除,否则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若真要如此做的话,则要考虑到商盟和隐爵随之而来的强大反扑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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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5 归都() 
0255 归都

    纪友身穿素袍,站在沈哲子不远处。   w w w 。  。 c o m随着数年任事,脸青涩渐褪,日趋稳重,唇蓄起短须,在身边几名县署佐吏的簇拥下,也渐渐有了一地牧民之长的威仪。

    “人言智高者不可目量,说的便是维周你啊这破冈渎我幼时便多行过望见,河浅水竭,拥堵不畅,已成常态。可是维周至此,妙计略施,区区数年之间,风物已是大不相同我实在想不到,世间还有什么困苦之事能让维周你束手无策。”

    沿着河堤观赏片刻,纪友行到沈哲子身边来,笑吟吟说道。他在曲阿任这几年,可谓是名利双收,年年考评俱优,正乡议都是,如今已经赫然成为江东年轻一代任事者当的翘楚。若非沈哲子拦着让他再经营几年,年前要被召回都前往尚省任事。

    “让我束手无策的事情自然有,何止是束手无策,简直是一筹莫展。”

    沈哲子叹息一声后说道,他家家势急速扩张,所带来最大问题还非招人嫉恨,而是人手不足。

    如今都一摊子,京口一摊子,吴又是一摊子,家但凡能够任事者,几乎尽数派了用场。连沈牧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也在京口听钱凤差遣,与徐茂一起负责京口维稳。但终究底蕴不深,仍有极大的人才缺口。

    早年少年营那一批子弟兵,能够派用场的,也都尽数分遣出去开始任事历练。其较出色的几个,像是那个马明马行之,如今在纪友的县署任事,成长极快。沈哲子打算等到纪友升迁离任后,便让这个马行之担任曲阿县丞。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纪友忍不住叹息道:“真不知是维周你太多率,还是我等眼量太浅。如今形势一片大好,维周你为何又要时时作忧劳思量?”

    “形势大好?学你太乐观了,大变须臾即至,应该要做出一些布置了。”

    沈哲子登车,示意纪友车同行。攀一片高坡之后,他指着高坡下一大片茂密山林,说道:“这左近一片,学你稍后一定要让人在旬月之间清理出来,然后修筑营寨,以作屯聚乡勇之用。”

    听到这话,纪友脸色变了一变:“形势已经这般恶劣?可是都仍是一片安详……罢了,既然维周你吩咐到,稍后我便调集县吏户来此布置。只是旬月之期太短,要想将山林砍伐出来,最少也要劳作到年末。”

    “还砍什么,周遭一圈清理出来,一把火焚烧干净”

    这一片山区也是沈哲子征询多人意见,最终选择出来的布防地点,只要在这里囤积几百精兵,再召集县各家数千乡勇,基本可以保证曲阿不乱。曲阿虽然繁荣富庶,但却并非屯粮之地。一旦有乱事发生,或有小股散兵游勇贪慕财货而游荡至此,但叛军大部不可能在这里分散太多精力。

    “可是这里诸多竹木良材,若全都焚烧干净,实在太浪费……”纪友闻言后有些不忍,倒不是其心太吝啬,而是任事以后渐渐的有了怜惜物力的想法。

    “当舍需舍,兵者大凶,既然已经操戈而起,人心又岂会良善,不要心存侥幸。”

    沈哲子也叹息道,心不乏惋惜。这一片山林地近琅琊县,为了避免过分刺激到侨人,因而没有优先开发。但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从韩晃那里得来的消息是,若历阳真的起事,琅琊县或会有乱兵呼应而起。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此前沈哲子主要关注点还在都和历阳方面,却没想到卧榻之侧已经酿生隐患。如今的琅琊郡县自有一套行政班底,他是影响不到的,既然如此,索性将隐患完全隔绝在外,不让琅琊县的动荡冲击到曲阿来。

    纪友沉吟了半晌,便也点头应承了下来。如今沈哲子的人脉之广,连他这个布衣之交的挚友都只能窥见一斑,既然沈哲子有此动议,必然是有其必然要如此的道理。

    “稍后我要入都一段时间,曲阿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学你打理。”

    彼此已是至交,加之曲阿这里的产业,沈哲子也馈赠给纪友相当一部分作为他立家之资。因而他不在这里的时候,诸多事务也都交给纪友管理,萧规曹随,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完正事后,沈哲子又望着纪友笑语道:“过几日,我家二兄也要来此。他得知学你家新添弄瓦,早念着要与学你结秦晋之好。”

    纪友年前成婚,年末便添丁,而沈牧恰好他早了一步。听到这话后,纪友脸色便是纠结:“沈二郎素无酒,他家犬犊可千万不要沾惹老父恶癖”

    两家如今这个关系,结亲已是应有之意。纪友对此倒也并不抵触,只是对沈牧的家教不抱信心。早年两人同病相怜,常常对坐竟夜而饮,可是多见沈牧酒醉丑态。

    讲到此事,纪友便忍不住抱怨道:“维周你成婚尚要早于我等,为何至今也无添丁?若是你门内有喜,我何苦要与沈二郎那酒色之囚议亲”

    沈哲子听到这话,便是哑然失笑,不知如何作答。他成婚早是早,可是至今也未行夫妻之实,现在便言儿女婚事,实在太早。

    与纪友分别后,沈哲子回到庄园,家人们早已经整装待发。一行人船沿云阳渠而行,到了午后,便看到了建康城外那长长的篱墙。

    此时在长干里南篱门外,正有诸多车驾聚集于此,旁边的竹亭更是坐满了人,不时有人遣仆从沿驰道去打探消息。

    眼见太阳渐渐偏西,亭便有人心焦起来,望向座一人问道:“任君可曾得府确切传信,郎君确是今日归都?”

    座的任球正与身边人谈笑言欢,听到这问话,便回道:“府传信确是如此,周侯若是有事,不妨先行归城。”

    “我纵有什么事情,哪抵得过为沈郎接风。只恐稍后日暮难行罢了。”

    那人听到回答后,讪讪一笑,便又坐回了自己位置。

    任球见状,便也不再多说,转回身去继续先前的话题,只是心内不乏感慨。这几年来,他眼见着沈家在都扶摇直的煊赫声势,带挈着他这个丹阳公主府家令在都所受待遇也是水涨船高。

    早先他在都虽然也算一个名流,但因出身不高,旁人即便肯有礼待,也不过是将之视为一个优伶之类的弄人。但是如今都这些贵人们再面对他时,礼待之外甚至还不乏逢迎,最起码也要摆出一个平辈论交的姿态。

    “来了,来了沈郎已经在渡口下了船,即将到此……”

    一名仆从得到最新消息,足不沾地由驰道向此处飞奔而来,一边飞奔着一边大声叫嚷道。

    听到这消息,众人神色皆是一振,纷纷自亭行出,列队站在了驰道。有路人行到此处,看到这一个阵势不免吓了一跳。

    “这位千金沈郎在都享望真是高得惊人啊,不过是小离京畿,归都后竟有如此多人前来迎接”

    早先刚抵都的杜赫坐在偏远处一个亭,看到驰道那长长的迎接队伍,禁不住咂舌感叹道:“若不知者,还以为是何宗师高士入都呢”

    对面的褚季野听到这话后禁不住微微一笑,指了指亭外众人,又指了指杜赫与自己:“不言他人,我等亦在其啊”

    对于出城迎接一个南人子弟,杜赫南渡未久,心终究有些不适。听到这话后,便忍不住分辩道:“我见过南苑与沈园气象,实在忍不住要一睹是何人物胸能酿生如此格局,远观即可,倒也不必前攀谈。”

    正说话间,外间喧哗愈甚,杜赫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远方道路已经行来一个长长队伍。前方旗鼓幢盖开道,随之则是精壮豪奴列队而行,洒水压尘,队伍间簇拥着一驾华美异常的四望车。而在这四望车后,则是近百名侍女仆从,几十辆牛车。整个队伍徐徐前行,延伸数里

    看到这一幕,杜赫忍不住微微动容:“这位沈郎,每次出行都是如此威仪阵仗吗?”

    褚季野亦行到杜赫身边,视线望向沈家那归都队伍,听到杜赫这惊诧之语,便笑着说道:“今次只是小阵仗罢了,年初皇帝陛下诞辰之日,入城庆贺队伍才是真正的大阵仗。丹阳长公主乃是皇帝陛下长姊,夫家又是南人望宗,如此仪驾才是理所当然。”

    杜赫望着那长长的归都队伍,神态略有失神,口喃喃道:“大丈夫居而云集,行而景从,才是真正的不负此生啊季野兄,不知稍后我等可能有幸与沈郎坐而论交?”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沈郎每次归都,总要于其家沈园宴客竟日。届时但凡有愿结交者,皆可入园为客。”

    褚季野对杜赫说道:“到时候我可引道晖入园去拜会,若能于沈园一鸣惊人,道晖大可不必再担心都立身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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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6 侨居多艰() 
0256 侨居多艰

    沈哲子也忘了从何时开始,每次他出都或回都,送别或欢迎的阵仗都这么庞大,似乎过于张扬了一些。 但这个世道本不兴韬光养晦,为人做事越张扬才越好。

    后世资源的不均等,机会的不均等,让许多人心里或多或少都积攒了一些仇富心理,因而豪富者若过分张扬,总会招惹许多非议。但在时下,这种不均等却是一种常态。

    而且在士族把持诸多特权,逐渐流于玄虚无为的世风之下,沈哲子也只能用这种近乎粗暴的方式,来攫取可以堪那些高门几代人积累清望的影响力。本来已经处于先天的绝对劣势,若还循着旁人旧径去强邀名望,势必事倍功半。

    当然即便是时下,沈哲子也知他这种做事的风格排场并不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同,仍是毁誉参半。但最起码效果是异常卓著的,他也知近来都之人多将他与王导之子王长豫相提并论,赫然已经成为时下江东最顶尖的膏粱子弟。

    正如早先兴男公主所言,他也知这些前来迎接的人不乏心内对他仍有看轻,但且不论他们心内真实想法如何,为了各自的意图目的,总要凑到他面前来说着心口不一的话语,笑得花朵一样灿烂。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他感到郁闷。

    道途南北人家前来迎接的子弟足足数百人,加各自的车驾随员,更是有两三千人之多,整个南篱门外都是人满为患,拥堵异常。这么多的人,其有多半沈哲子都不认识,有的即便是见过也只限一面之缘,彼此并无太亲厚的友谊,真正能说得话的,不过寥寥十几人而已。

    沈哲子于道途下了车,跟队伍最前方的江夏公卫崇等人谈笑几句,至于更远处的,则只能环揖示意,难以面面俱到。

    眼见天色渐晚,任球越众而出,笑着对众人说道:“多谢诸位前来迎接我家郎主,今日天色将慕,郎主他舟车劳顿,尚需休养,不便一一相谢。请各位留下名帖,来日自有请柬送入府。失礼之处,稍后皆会具礼补足。”

    前来迎接的这些人,大多从清晨便聚集在此,等待了大半天却只远远看一眼,连话都没说几句。听到任球的话,心难免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太多忿怨。因为他们知道,任球所言具礼补足那真的不是虚言,稍后沈园宴会,他们这些有份迎接者,都会受到更亲切的礼待。

    于是堵在道途的众人便纷纷避到道旁,让开一条通道。公主所乘坐四望车先行通过,沈哲子则在随员们簇拥下徐徐穿行过人群,不断对那些前奉名帖的各家子弟微笑颔首,间或驻足下来与某人笑语几句。

    大凡受到这种待遇的人,不自觉的便挺起了胸膛。都时人皆知,沈郎对人的善意那是真的可以兑现受用的。况且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另眼相待,本身是一件值得吐气扬眉的事情。

    这时候,尚站在人群后凉亭外的褚季野笑着对杜赫摆摆手,笑语道:“来吧,道晖,我们也去送自己的名帖吧。”

    杜赫这会儿却没有多少北地士族的傲气,反而有了一丝不自信,稍显迟疑道:“季野兄,此地这么多的各家子弟。彼此素无往来,我恐送名帖也未必能得礼见啊。我自己一人被见疏则不妨,怎忍将门楣先人名讳奉去遭人礼慢。”

    “道晖不必为此担心,但凡具名帖者,稍后都不会有遗漏。等到沈家请柬送来,还有一件惊喜可见。”

    褚季野笑着对杜赫说道,其实他心自有傲气,并不惯于这样奉名帖排队等待旁人接见。但沈家在这方面确实做得不错,礼数周全,能冲淡人心些许不适。只要送名帖必有回应,有什么请求多多少少也能有所收获。

    时下都受人敬仰,宾客盈门的高门人家不少,但在这方面,却无人家能做得沈家还要出色。褚季野想要帮杜赫在都立足,但凭他自己则不免有些人微言轻,想来想去,求助于沈哲子是当下最稳妥的方法。若杜赫真能得其青眼,即便仕途一时间不能扶摇直,但立家是绰绰有余。

    听到褚季野这么说,杜赫才有些心情忐忑复杂的行去,让随员将自己的名帖同褚季野一起呈送去。

    礼谢过众人,沈哲子刚待要马离开,无意间看到站在人群后方的褚季野,笑着对其扬了扬手。旋即便有沈家仆从受其差遣挤出人群,趋行至褚季野面前施礼道:“我家郎君着仆下转告褚君,久不闻褚君清音,稍后褚君若是有暇,请一定拨冗过府一聚。”

    褚季野微笑颔首回应,感受到周遭旁人的目光,心也是多有所感。其实他与沈哲子彼此并无深交,只是随友人去过沈园几次,如此便被主人记在心里,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一直等到沈家车驾随员完全进了南篱门,这些前来迎接的人才慢慢散去,也有三五人凑在一起转去旁的地方作乐。反正他们这些人平日也无什么事务需要操劳忙碌,于他们而言,广结人脉为以后成家进仕打基础便是最正经的事情。

    褚季野也与杜赫登车回城,路又闲谈一程。等过了朱雀桁,褚季野便吩咐牛车停下来,自己则对杜赫笑道:“察察,众人皆不敢有所松懈怠慢任事。我还要归台城待命,不能久陪道晖了。来日沈家请柬送达,我再陪道晖往沈园一行。”

    杜赫听到这话倒也体谅,刚待要起身下车,褚季野却抬手阻止了他,笑语道:“我在台城纵有公事,署自有车驾取用。道晖你在都尚要走动联谊,这牛车便留在你处使用吧。”

    说着,不待杜赫拒绝,褚季野便下了车,沿着驰道步行往台城行去。

    杜赫站在道旁目送褚季野离开后,才又返回牛车旁,刚要登车,褚家的车夫施礼道:“我家郎主有言,杜郎君在都难免诸多应酬,用度不少,所以在车内略备财货,以供郎君取用。”

    杜赫听到这话,眸子顿时一红,车后才在小案下发现一个红木箱子,箱子里盛放着码得整整齐齐的铜钱,还有两方金锭。这一幕让他感怀更多,眼角微微沁湿:“幸得如此良友,人生更复何求假使有日朱门先达,必与褚季野弹冠相庆”

    褚季野送这一批财货,确是解了杜赫燃眉之急。他家虽是京兆大族,但在北地本遭难,侥幸被故旧救出来,南下的盘缠用度都是故交相赠。一路奔波所费已经颇巨,入都后为了能够栖身立足,难免要拜访诸多早先有旧谊的人家,身边所带的财货更是急剧减少,可是收效却仍不大。

    过去这段时间,杜赫已经窘迫到要变卖祖留下的一些雅玩器具才能维持用度,更觉侨居建康大不容易。

    有了褚季野相赠财货,杜赫从容许多,能够静下心来思忖来日如何能在沈园集会脱颖而出。随着在都多受冷待,他渐渐也认清了事实,不再以他家在北地所享名望而自美,明白只有自己得到时人敬重,过往那些旧谊人情才会发挥作用,否则也只是见疏于人。

    但要凭什么邀取名望,杜赫心却是犯了难。时下江东风物多崇尚玄风,这却并非他之所长。他家虽然也是家学渊源,但所传承者专注于经史集用之学,杜赫本身所制便是他从族杜预所著的《春秋集解》和《律本》,前者重史传,后者为律令,皆非能够取幸时下的阿世之学。

    苦思无果,杜赫也是愁眉不展。牛车沿秦淮河畔辘辘而行,很快便到了繁华市肆。看到道旁商户售卖诸多货,杜赫心一动,让人停下车,在各家邸舍购买了一批布帛、肉食并日用,然后吩咐人转行向城南长干里的高安巷。

    长干里乃是建康城最繁华处,士庶杂居,既有高门园墅,又有陋户蓬门。在街巷穿行良久,牛车徐徐停在一家寻常民居前。

    杜赫下车轻扣紧闭门庭,过了一会儿,门内才响起一个有些老迈女声:“庭外何人相访?”

    “蔡姥,是我啊,早先来拜见的杜道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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