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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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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想放出去丢人现眼。

    沈哲子摆摆手,让侍女们退到内居室,再转回头看,只见那庾条双眼泛着血丝,视线迷离,口角流涎,似乎不只是喝了酒那么简单。不过他也懒得应付这家伙,正待让刘猛将人给丢出去,外面庾怿兄弟二人已经带着仆人冲进来。

    “给我把这不成器的家伙赶出去”

    庾怿满脸怒色,看到庾条那模样更是怒其不争,命人将之架走,刚对沈哲子歉意一笑,门外又响起庾条挣扎叫嚣声,当即也来不及再说什么,径直出门怒喝道:“给我封住他的口,取残汤热酒来灌下去”

    听到这里,沈哲子才明白这庾条原来是服了散,神智昏昏冲进自己这里来发癫。

    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后,外面总算清静下来。刘猛走进房来,语调放得极低说道:“郎君若是不忿,我等可暗除此人,不会留下痕迹。”

    沈哲子摆摆手示意作罢,他虽然厌恶这个庾条,但也没到要杀人的程度。况且眼下老爹跟庾氏刚刚合作达成,犯不因为这样一个拙劣不堪的家伙而横生枝节。

    回到内室再卧下,沈哲子发现几名侍女神色有些不安,随口问道:“你们是担心我要把你们送给那颍川色鬼?”

    侍女们听到这话,全都跪了下来,口不敢开言,意思却已经极为明显。

    “放宽心,你们如果不愿意,我不会把你们送给任何人。”

    沈哲子宽慰了她们一句,这几个侍女年龄各有参差,大的十七八岁,小的不过十一二,全都是精心挑选,模样自是娇俏可人,但沈哲子八岁之龄,也谈不怜香惜玉,甚至到现在还记不清她们各自的名字,只是不惯拿人当做礼。

    第二天一早,庾怿便赶过来道歉,昨夜之事实在丢尽了他的脸,一直闹腾到半夜等庾条药力散尽才狠狠教训了这个不成器的兄弟一顿。

    沈哲子打算告辞,另择居处,庾怿固执不许,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午后,庾家有人自建康归来,正是庾氏兄弟的庾冰。为示合作开诚布公,兄弟几人闭门商议的时候,庾怿特意邀请沈哲子在场旁听。

    庾冰带回了建康方面最新的消息,庾怿他们在吴郡一通造势,消息早传回了建康。

    由于东面沈充兵危化解,朝廷受到的压力顿减,王氏军心大乱背水一战再攻石头城却不克,遭受南来过江的流民兵冲击,连场大战后大败亏输,军士四散,残部或北奔合肥,或南逃芜湖,已经不成气候。

    沈哲子虽然早知道王军必败,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内还是不免唏嘘。势大难制,一直挟持朝廷的一代权臣这么瓦解消散,若老爹还要一意孤行从乱的话,自己这时候便要四处躲匿,难见天日了。

    对于沈充和庾怿所搞的把戏,朝廷也给予了回应。庾怿招降有功,升迁为黄门侍郎,本来还有封爵之赏,却被其兄庾亮固辞。沈充则因此前有从乱迹象,除车骑将军号,转安东将军,其余待论。

    听到这个消息,庾怿自是大喜过望,他本是浊流卑官,如今一跃成为天子近臣,如此大的升迁跨越,着实罕见。虽然没能得到封爵有些遗憾,但也未尝不是好事,他这大功里面本有猫腻,耐不住深究,暂退一步既避免了物议,又能邀得些许清名。

    沈哲子听到对老爹的安排,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安东将军秩虽然低于车骑将军,但沈充的车骑将军号本来是王敦为谋乱加封的,朝廷作此安排最起码表露了三层意思。

    第一以此贬秩表示前罪不论,第二则是放弃了征召沈充入朝的打算,第三则保留了其执掌方镇、都督州郡军事的资格。

    当然,单单这个虚号还不足说明什么。沈充最终能够获得什么官位权力,还要看执掌何州郡,持节假节,监、督、都督诸军事,权柄各有不同。

    如今兵乱未靖,还没到大肆封赏的时候,沈哲子也不奢望老爹现在能获得实任官职,只要基调定下了,剩下的只需要仔细钻营运作一番,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知道了这最重要的消息后,沈哲子悬着的心放下来,识趣的找个借口退出来。

    一俟沈哲子离开,年龄最小的庾翼率先开口,扼腕叹息道:“早知王氏如此不堪一击,二兄不该行险去招降沈充。正该让他与王氏一起赴死,一战灭之,如此吴地悉平,一劳永逸”

    庾怿早将招降沈充视为自己平生最得意之事,半点也不容旁人质疑,闻言后只是冷笑:“沈士居赴死,于我家又有何益处?稚恭你年齿尚浅,还看不出我跟沈士居结交的深意。”

    被二兄训斥,庾翼略感不忿,郁郁道:“这些貉子只知道据地自守,兴风作浪,绝没有胸怀天下的气量。留下他们,只是让朝廷耽于内耗,绝难下一心,北复故土”

    “一室不治,何以天下家国?时局动荡不平,你还以为我家真如泰岳一般岿然不动?”庾怿语调益发严厉,不满这个幼弟对时局的迟钝。

    “二兄,稚恭他还未任事,见识未免肤浅了些,你也不要着急。”

    庾冰见气氛尴尬,连忙开口调停,又说道:“二兄你在吴兴做出的壮举,大兄在建康得知后,也是倍感欣慰。当食不食,反受其殃。只是你起势骤然,大兄那里一时难顾全,失了调和。”

    庾怿听到这话,忙不迭问道:“大兄忧虑不知如何安置士居?”

    庾冰点了点头:“沈充吴豪强,若屈于郡治,不只他自己心意难平,也枉费了二兄你舍命相搏。但若掌州,牵涉却又太大。他毕竟是南人,又从事于王敦,而今悖离,各方瞩目下,不好调度。”

    “沈士居的为人,我是深知的,值得托付共谋大事。他虽然是南人,但眼下与我已是休戚一体,绝非王氏结恩可。”庾怿拍着胸口保证沈充信得过,他现在争取为沈充争取更多,未来自己才能获得更大的好处,因此态度很急切。

    “大兄纵使信不过沈充,难道还信不过二兄你?”

    庾冰耐着心解释道:“如今所虑的,还是各方心迹如何。大兄今次派我回来,主要是探清楚各家所想,如此他在台省运筹才能更有把握。”

    庾怿这才放心下来,心知正该如此,今次是他家第一次尝试筹谋方镇之位,的确应该谨慎一些,当即便点头道:“那么我跟你一起去探探。还有,沈士居在吴人已有声势,大兄谋划时,吴人的力量也可借助一下。”

    庾冰点点头,这一点才是大兄庾亮决定接纳沈充的最主要原因。吴郡士人在建康卖力宣扬此事,已经渐渐形成风潮。借势而为,总溯游而要轻松些。只有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才能借助动乱余波瓦解王氏之势,最快的稳定住局面。

    接下来几天,沈哲子知道自家已经渡过劫难,便安心的留在庾家,看庾家兄弟为了给老爹谋求方镇之位往来奔波。这是背后有靠山的好处,若没有庾家助力,凭沈家自己的关系人脉,实在很难达成目的。

    这一天,庾家那几兄弟又早早出了门去拜访世交。难得阴云散尽一个晴朗天气,沈哲子靠在廊下胡床晒太阳,正觉得恹恹欲睡,兵尉刘猛忽然来报:“郎君,那庾条又在庭外游走,形迹可疑。”

    接连几天没有看到那家伙,沈哲子早将其忘了,却没想到这纨绔子弟似乎仍然贼心不死。他正想吩咐将其逐走,不过今天心情还不错,沉吟片刻后说道:“把他请进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刘猛听到这话,微微错愕,再看去,只见沈哲子微眯着双眼,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次看到这表情,还是前往会稽诳出庾怿时。

    一念及此,刘猛不再深思,心道那庾条自求多福吧。

    :

0021 恨不生于豪富家() 
庾条到了近前,却徘徊着不敢迈步走进来,站在外面大声道:“沈家小郎,是你请我过来,可不是我还要纠缠你”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便是一乐,看来前几天庾怿给他的教训太深刻,至今耿耿于怀。   w w wnbsp;。  。 c o m他却没有回答对方,对其视而不见。

    站在门外僵持片刻,没有等到回应,庾条有些羞恼,顾盼左右无人经过,便将心一横跨步走进来,到了沈哲子身前恨恨道:“明明是你让仆从请我来,为何又不肯说话?竖子如此辱我,莫非你以为借二兄之势我对你无可奈何”

    “庾君稍安勿躁,确是我让人请你来。”

    沈哲子摆摆手,示意侍女在自己对面摆下胡床,他却没有起身,只是随手一指对面:“庾君请坐。”

    看到垂髫小儿如此倨傲姿态,庾条益发羞恼,几乎要拂袖而去,然而视线却忍不住飘到那清丽温婉的侍女身,身体很诚实的坐在了胡床。

    片刻后他才觉得自己失态,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继而语调冷硬道:“什么江东豪首,还不是被我二兄一人折服我亦知你家所求为何,早晚要你明白轻视我的代价”

    沈哲子对这威胁并不放在心,只看对方言语姿态,便知他在族毫无权威可言,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色厉内荏而已。

    略一沉吟后,沈哲子笑道:“庾君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轻视过你?”

    “你既然来我家做客,赠我二兄丰厚之礼,却独冷落我,前夜我向你讨一二女侍你却充耳不闻,还敢说没有轻视我什么江东望族,如此为客之道,我看是吴兴吝夫才对罢”

    念及旧怨,庾条更加忿怨难平。

    “庾君实在是误会了。”

    沈哲子看对方一副幽怨不已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怎么能算是轻视你呢。我是完全无视了你,根本不知颍川庾氏尚有阁下这么一个人。”

    “竖子安敢辱我”庾条听到这话,更是怒急攻心,当即便跳起来要扑向沈哲子,却被刘猛抬手按在胡床动弹不得,憋得面红耳赤挣扎不已:“你敢在我家行凶……”

    沈哲子站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被掐住脖子按在胡床的庾条:“人必先自辱,而后才见辱于人。庾君觉得我无视你是大辱,那么能否告知,阁下有什么值得显达人前?”

    “我只知道颍川庾氏世代冠缨,今时又贵为帝戚,庾公世所共仰,庾明府孤胆犯险,名著当时。至于阁下,名不显于世,位不尊于人,德行不修,寂寂无闻之辈,凭什么要让人高看一眼?”

    “你你……”

    如此蔑视之语,简直平生未闻,庾条羞愤难当,已是口不能言,加身不由己,只能两手掩面,良久之后才声色俱厉道:“算我寂寂无闻,但家世显达,贵戚之家,凭你这貉奴宗贼之辈,也配小觑我”

    沈哲子轻笑一声,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示意刘猛将人放开。得了自由后,庾条恨恨瞪了刘猛一眼,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这小儿,又知多少世事我算有任事之才,但长兄皆宦游于外,家羸弱妇孺不能自立,内外经营维持,全都系我一身。我若肯进仕为官,前程如何,岂是你这貉奴能够度量”

    喘息片刻,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庾条才为自己辩驳起来。

    沈哲子嘴角一撇,神色不屑:“诚然庾君家世清贵,但阁下眼界短浅,雅量全无,纵得家荫,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令兄庾明府,与我父结为至交,彼此扶持,如今名位俱得,因有通家之谊,亦得通财之利。阁下见我,神态倨傲,强索于礼,这难道不是太过短视?”

    “凭你这貉奴孺子,也值得我去深交”庾条仍是满脸忿忿,心意难平。

    “事论事罢了。我根本不想结识阁下,怎奈你这寒伧色鬼自己来纠缠。”

    沈哲子冷笑一声,讲到嘴毒骂人,他掌握的词汇量又哪里是庾条能,还怕骂得太深刻这家伙听不懂,让自己少了骂人的乐趣。

    “我家吴豪富,田则山泽万顷,膏腴之地,居则广厦千间,雀台金谷。饮则琼浆玉液,食则龙肝凤髓,衣则绫罗绸缎,佩则金玉犀珠。库之钱,富于满天星斗;仓之粮,盈若长江奔流;架之绢,高逾钟山之巅。宅美眷,不逊绿珠明君;厩下良马,可越影奔霄。子贡过门,不敢言富;石崇若生,羞于称豪。”

    沈哲子认真炫富,庾条则听得专注,脸渐露神往之色,嘴下意识喃喃道:“恨不生于豪富之家……”

    “阁下向我索求,止一二侍女,譬如九牛之一毛。此举与买椟还珠何异?愚不可及既得美眷,应该着以琅珮罗裳才能彰显其娇美。罗裳美眷岂能居于寒陋之檐?雕梁画柱,琉璃屋檐,金屋藏娇才是人生乐事。既得金屋之娇,饮食简陋,又不匹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行则驽马老骥,授人笑柄。君之华车八骏何在?”

    沈哲子满脸不屑状,指着庾条笑道:“庾君向我求美眷,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不值一提。但若仅止于此,我才说你眼界短浅,难有作为。你这种行为,是阮步兵所言,裆下之虱,不知天地之大,不知人生乐极。纵使生于清望高门,我也羞于与你为伍,一毛不予”

    庾条初时还羞愤难当,可是渐渐目露沉吟之色,实在是因为沈哲子所说的话,一句句正叩他心弦。行则骏马名骥,食则珍馐佳肴,居则琼楼金屋,娱则美婢佳人。正因为他本是个热衷于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所以才见色起意,向沈哲子强求侍女。

    可是听完沈哲子的话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这要求对于真正豪富人家而言,实在是卑微的可怜。

    好像是自家佃户向自己苦苦哀求更换一件农具,对其来说可能是其最大愿望,然而自己甚至都懒得停下来倾听其诉求。在这少年眼,自己大概跟那个苦求农具的佃户差不多吧。

    沈哲子并不知庾条心所感,若知道了便要嗤之以鼻,在他心目,这志大才疏、碌碌无为的纨绔那些辛勤耕耘的农夫可差远了。

    但心升起的这想法却让庾条羞臊得无以复加,他原本还不忿于被人蔑视,可是现在才明白原来轻贱他的正是他自己。沉吟良久,他才压住心羞惭,抬头双目炯炯望着沈哲子:“若我向你索求更多,你才会给我?”

    沈哲子闻言咂舌,实在不明白这家伙脑回路为何如此清,莫非服散服的脑残掉了?

    尽管心里实在腻歪对方这种不劳而获的想法,但既然把人请来了,沈哲子乃是耐着性子应付道:“授人以鱼,何如授人以渔。庾君耻于贫寒,我算赠你些许财货,不过济一时之缓。”

    “我之困顿,便是一时。眼下家田亩新垦,并无所出,我又还未应辟出仕,不得俸给,因此屈于时下。沈家小郎君,先前我冒犯你,你不要介怀。若能解我一时之难,我定铭感于怀,日后若能显达,决不相忘”

    庾条语调诚挚,态度热切,为了能够获得馈赠,姿态也是放得极低。

    沈哲子语竭,实在是对这家伙的无耻叹为观止,以至于准备的说辞都无以为继。沉吟片刻后才又理清思路,继而又说道:“田亩所出,春种秋收,俱有定数,自足则可,难得骤富。出仕俸给,焚膏继昼,案牍劳形,形容枯槁,卑于清流。我本以为庾君出于清望门户,尽管困蹇于时,仍不负清趣之志,原来也是着眼微末,躬身尘下的庸俗之人。”

    庾条闻言后老脸一红,他久不出仕,未尝没有沽名养望的打算,避免陷于浊流实务,但避世是避了,名望却还没养出来,反而用度难以为继。眼见到二兄声名鹊起,蹿升近幸,心内已是失衡。

    庾条患得患失的心境自不会向沈哲子剖析,却也不肯弱了自己的气势,冷笑道:“我家累世清望,自不于你乡豪宗贼之家。富贵人欲,以道得之。你看不起我兴家之道,自己又有什么合乎道义的良策?”

    见庾条义正言辞,俨然以道义自居,沈哲子险些忍俊不禁,笑道:“太史公言,人富而仁义附。我只是不能认同庾君你舍近求远,避易趋难,实在与道义无关。”

    “那小郎君有什么见解?”庾条兴趣大增,想听听自己怎么是舍近求远。

    “譬如清望,昔有七贤,今称八达。可见,择良友而友之,朋党相结,更易成事。”

    庾条点点头,深以为然,他将自己至今不能名显当时归咎于没找到志同道合的良友。

    “亲为立身之本,友为立业之资。庾君家世显赫,已得其本,如今欠缺的,不过是择良友之资。资本俱得,运筹帷幄之间,财达千金于室”

    沈哲子笑眯眯说道:“庾君可知何为资本运筹?何为五级三晋?”

    :

0022 情达极致假亦真() 
庾氏兄弟回到家,便听下人禀告庾条又去见了沈哲子。

    得知此事后,庾怿心里顿时焦躁起来,他深知自家兄弟是何脾性,早先又向沈哲子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再受骚扰。虽然嘴不说,庾怿心里对少年是隐有忌惮的,这一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因此,庾怿来不及换装,急匆匆走向沈哲子的局所。可是一俟跨入门,眼前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庾条与沈哲子对面而坐,态度恭谨和蔼,从案茶汤来看,两人似乎已经交谈许久,气氛很是融洽,并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或尴尬。

    “二兄何时回来的?”

    看到庾怿闯进来,庾条先是一惊,旋即便又镇定下来,徐徐起身。对面的沈哲子也站起来,笑着对庾怿颔首致意。

    看到两人状似平常的反应,庾怿反而有些局促,沉着脸说道:“刚回家不久。”

    接着,他又手指庾条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来打扰哲子小郎君?”

    “世叔误会了,是我闲极无聊,所以才请庾先生坐谈,并不是庾先生主动门。”沈哲子张口为庾条开脱。

    “二兄,我已经为前夜冒犯之举向小郎君致歉。小郎君雅量宽宥,我和他已经捐弃前嫌,结为忘年交。”

    庾条也有条不紊申辩道,继而又望着沈哲子笑道:“小郎君高谈清论,不似龆年,与你倾谈一番,我亦受益匪浅。跟哲子小郎君起来,我家小儿顽劣如豚犬,实在汗颜。”

    “庾君过誉了,听你高论义理,我才是真正的受教良多。”沈哲子也笑吟吟说道。

    看到这两人应答和气,互相抬举,恍惚间庾怿为自己大惊小怪而赧颜,然而心里又异常别扭,这画面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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