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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命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弟兄吓死劲儿地折腾死顾章,最好是越快越好!
对于这些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来说,这自然是小事一桩。况且折腾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山村小子,可真是有趣的很啊。
自此。顾章睡在马号里,半夜不等他醒过来,自然有人会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浇他一个透心凉。
早饭坐到桌前时,那饭菜里全都是人溲马溺,看上一眼就恶心半天。
更有甚者,让他寒冬大雪天。穿着里衣站在外面数星星……
反正糟蹋人的法子多的数不胜数。终于让这个山村少年再也忍受不了了。
于是,再又一个面前的饭菜被人动了手脚之后,顾章忍耐多时的心再也受不住了,当场掀翻了桌子,咬牙切齿地跳了起来,扯过那小校来就拼了命发了疯般地猛揍一顿。
小校也没提防这个逆来顺受的家伙会突然爆发,没来得及躲开就被顾章给摔倒了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顾章的拳打脚踢已经袭上他的身子。
本就常日里打猎砍柴的顾章,又加上跟着村里的祖辈们学过一些功夫。在家里就日日练习,虽然眼下被他们给糟蹋地身子不如了从前,但是这么几个花拳绣腿的家伙还是奈何不了他的。
一霎时,那小校躺地上已经起不来身子了。而且,那碗口大的拳头还在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痛得他哇哇大叫:“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造反的小子给擒住?”
几个人一涌而上,抱腿的抱腿,抓胳膊的抓胳膊,就把顾章给狠狠地压在了地面上。
小校从地上爬了起来,已是鼻青脸肿泥猪一般。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狠狠地望着被压在地上还不断挣扎的顾章,下了狠心,眼里杀机已现,朝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会意过来,就有一人嚓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在脚上的牛皮靴子上蹭了蹭,把那刀就家在了顾章的脖子上。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也别怨我们,要怪只能怪你生不逢时吧。”那人装腔作调地说道,手握着刀柄就往下压了压。
锋利的刀刃慢慢地渗入到顾章的脖子里,一线血红的珠子顺着刀刃流下来。
顾章被紧紧摁在地上的头动弹不得,他的两条腿被人给狠狠地踩住,只有一只手尚可自由行动。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地上,摔烂了的盘碗滚得满地都是,他很幸运地就抓到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人的手继续用力往下割的时候,他快如闪电般地出手,那锋利的碎瓷片就嵌入了那人的脖颈里。
“呃,呃。”那人的手猛然松开了自己的刀柄,死命地往脖子里抠去,似乎想要把脖子里的碎瓷片给掏出来。
可是顾章的出手,那是一丝一毫都算准了的,那个地方就是颈动脉,还是当时苏若离没事儿的时候比划给他看的呢。没想到在如此危急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了。
一举击杀拿刀杀他的人,其余的人一下子吓得愣住了。
顾章趁机顺手拔下自己脖子上的刀,绕着自己的身边就悠了一圈儿。
压住他的人吓得纷纷往边上靠去,虽然有一霎时的愣神,可这些人倒也不是那种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是真的上过沙场杀过人的大周士兵。
也不过是愣怔了一瞬,他们就纷纷反应过来,铿锵铿锵地拔出自己的武器,把顾章给围在了核心。
那个小校笑得狰狞,把手里的佩剑挥了挥,冷酷一笑,“你小子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可是在自寻死路啊。”
顾章嗤地一声撕下了自己的袍摆,利索地把自己的脖子给抱上了,好不怕死地冷笑:“我就是在自寻死路,有种的就来陪你爷爷吧。”
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像打他来他就什么酒都没有吃吧?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顾章这厢是豁出性命了,可小校那边几个人却心思不一,说到底,这人不是他们想杀的,是他们的头儿让他们杀的。
他们在军营里虽然过得清苦,好歹衣食无忧,谁也不想这个节骨眼儿上丢了性命。这样的死法,比死在疆场上可差多了啊。
至少,家里没有抚恤银子,甚至还会因私自杀人而获罪,连带一家老小。
几个人面色发青,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敢先上去当那只出头鸟。
就看这小子的身上,刚才能背着身子一招致命,这身手就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能比的。
小校瞅瞅这个望望那个,见都没人上前,他咬了咬牙,丢不起那个脸,呀呀大叫着冲了上去。
人奔到了面前,剑才刚刚举起,那身子就已经动不了了。
也不知道顾章用的什么身法,身子竟如鬼魅一般袭来,这会子,他手里的那把大砍刀已经戳上了小校的腹部,而小校的剑离他还有三寸!
瞪大了一双牛眼,小校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肚皮上的那把砍刀,还有自己肚皮上不停地往下滴落的血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招还没打完,这刀怎么会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可是,腹部传来的刺痛,让他意识回神,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他大小也是个校尉,手底下也有二十多号人,怎么就败在了一个山村小子手里?
他也上过沙场杀过敌人,若不是有两下子,上司也不会看在眼里啊。
就在他不停地怀疑自己的时候,顾章一双眼睛里闪过嗜血的厉芒,刷地一下抽出了砍刀。
那血,就跟水柱一样,喷涌四溅。
轰隆一声,小校那粗壮的身子嘭地一声砸向地面,溅起了一地尘埃。
于尘埃中抬起头来的顾章,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煞气,那双浓浓的长眉只往上一挑,四周围着的人俱都四散逃开。
“杀人了,杀人了。”
惊叫之声不绝于耳,顾章木木呆呆地拄刀而立,刀刃上,尚自滴着殷红的血滴……
大雪飘飘扬扬下了一整天,束手就擒的顾章已了无生意,心知自己杀了人也没想过要逃脱,只是内心里,总是徘徊不去的是那个女子的身影!
别了,今生无缘相见,只盼来生吧。
别了,他无力呵护她,找个好人嫁了吧。
目中的清泪,慢慢地流淌下来,很快,就化作了冰柱,凝结在了他的脸上。
京畿大营中,诚国公李从武正拍案而起,声若洪钟般训斥着手底下的一干将军,“混账,我大周的兵士都是死的不成?竟由着胡人偷偷包围了清泉县?”
清泉县可是京畿要道,若是攻下了清泉县,南下可占领富庶繁荣的江南大好河山,北上可攻占京都要塞,到时候,大周可就完了啊。
在座的众将士,谁都知道这个理儿,可没人敢出声。大帅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李从武下手的参将萧逸,见这个老大正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忙起来劝说:“大帅,现在发脾气也晚了,这胡人定是有什么秘密通道,要么就是咱们朝中有了奸细。当务之急,是赶紧点齐人马杀过去,救出小公爷才是啊!”
小公爷就是李从武的弟弟李扶安,乃是老诚国公的幼子。诚国公满门忠烈,辈出武将,谁知这个幼子竟然酷爱读书,十七岁上就两榜进士出身,又习得一身的武艺,深受太夫人的宠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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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尘埃崛起(二)
如今老国公早已故去,若是弟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老母亲啊?
一想到弟弟此刻被围困在清泉城中,不知死活,李从武的心就跟针扎了一般。
他一双虎目扫了一眼帐中的主将,霍地站起身来,开始分派战事任务。
说完了正事,他大步踏出营帐,带着几个亲卫上了战马,就去巡视大营。
其余的将领自去点齐兵马。
待来到顾章所在的靠边儿的一个营帐时,就见老远一根木桩上捆着一个已经覆盖了积雪的人形的东西。
李从武不由纳闷,就让亲卫催马过去询问。
不多时,那护卫骑着马匆匆地赶过来,向他汇报了这事儿。
原来那些人怕暴露了自己的龌龊事儿,故意说成顾章是喝醉了酒杀死了自己的领队校尉的。
李从武转过脸来望了望那个一动不动被捆在木桩上的人,脸色不由变得青红不定,“这样目无尊长的畜生还留着做什么?就该早些杀了才对!传令下去,给那小校家里送三百两抚恤银子,把这个畜生午时三刻问斩!”
说完这话,拨转马头就要往回走。他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做呢,哪里顾得上这点子小事?
刚走了没两步,他的护卫又追了上来,手心里捧了一枚温润的玉佩,恭敬地回道:“大帅,这是从那小子身上搜出来的,他一个穷山沟里的小子。身上竟有这么好的东西,怕是从别人那儿盗来的吧?”
那枚玉佩呈长方形,四角圆润。散发着柔和的光亮,上面雕刻简单的花草纹饰,正中间有一个凸起的阳文“萧”字。
李从武瞥了一眼,淡淡道一声,“既如此,就赏给你了。”那护卫谢过就要收下。
跟着李扶安身边的萧逸却突然瞪圆了眼睛,大叫一声。“大帅,那是我的。”
“什么?”李从武很是惊讶,“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让那小子给盗了去?”
萧逸此时已经从护卫手中拿回了那枚玉佩。放在掌心里摩挲着。“大帅,您忘了吗?当初在清泉镇顾家村,我把这东西给了那神医姑娘的夫君了。莫非,这小子就是他?”
李从武眼中也蓦地放出光来。打马朝木桩子靠去。不管这小子有没有行凶杀人。人家娘子救了他一命,他都不能熟视无睹的。
近得前来,早有护卫上前解开了顾章身上的绳子,给他拂落了身上雪花。
望着那一身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萧逸动容了。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杀人?
分明就是小校虐待他的。
和李从武对视了一眼,萧逸不动声色地吩咐护卫:“把人先扶回屋子里,生个火盆来。再把见证的人都叫来。”
护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顾章已经坐在了火盆旁。浑身哆嗦着端着一碗热水喝着。
才一天的功夫,他的面色已经青紫。身上也到处都是冻伤。
手上更是高高地肿起来,若是再晚一些,估计他冻也冻死了。
他也不认识面前这几个人是谁,只管端着碗喝着,并不理会这些人。
反正人杀了,自己这条命抵给他们就是了。至于这些人把他从外头又弄到屋里来,无非也是多此一举罢了。
萧逸拿着那块玉佩,轻轻走到他面前,朝他一举,轻声问着,“你这小子到了军中怎么不拿这个东西出来?”
顾章喝了一碗水,身上有了点儿热乎气儿,并没有搭理萧逸的话,只是起身走出门外,众目睽睽中,他蹲下身子,就着地上三尺多高的积雪,抓了一把使劲儿搓着手和脸。
片刻后,他方才回到屋里来,径直坐到了李从武的对面。
对上萧逸那双探究的眸子,他轻扯了唇笑了笑,“反正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我拿这个出来又有何用?再说,这东西拿出来给谁看我也不知道啊?”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安,仿佛萧逸才是他的下属。
萧逸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漫说这块玉佩,营中这么多人,只要他一个眼神斜过去,那些人回去就得思量好几天呢。
他和大帅的关系虽然名义上是上下级,可是暗地里,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这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顾章抱着必死的心态,也没在乎这些人怎么想。
他那番话也是实话实说,谁知道却被李从武听了进去。见这小子如此桀骜不驯,他不由仰天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就不怕老子这就杀了你?”
顾章实在是不知为何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大官儿的人竟然对自己感起兴趣来。时隔数月,他早就不认识这两个人了。
他只是斜睨了李从武一眼,两只手就着雪慢慢地搓着,漫不经心地答道:“反正已经杀了两个,这会子死了也赚了。你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吧!”
已然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小子,我们军中可就缺你这种血性的汉子啊!”李从武激动地站起来,走到顾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小子,跟着我干了吧?”
顾章听到这儿才仔细地打量了李从武一眼,似曾相识。
他迟疑地站起身来,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真是太突然了,一会儿他被绑在外头等死,一会儿又被这样一个人物拍着肩膀。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李从武也不在乎他什么态度,摆手就把外头候着的人叫进来,那个亲随到了他面前单膝行礼。回禀道:“大帅,都查问清楚了,这几个人是受了小校的命。暗地里要结果了这小子,却被这小子一招毙命了!”
“一招毙命?”李从武顿时惊诧起来,眼睛珠子骨碌碌在顾章面上转了几圈,“你被折磨了这么久,还能一招毙命?要知道,我的小校也不是吃素的!”
能跟着他上过沙场杀过敌人的,怎能一招毙命呢?是他的人太没用。还是这小子太厉害?
李从武不由细细地打量了着顾章,只见他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英俊舒朗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眉目间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岂是这身褴褛的衣裳能遮掩得住的?
李从武真是越看越爱,就有心考校顾章。让人把他带下去好生梳洗一番。再吃了一顿饱饭,才又让人把他给带到了校场上。
那里,已经摆好了弓箭。
李从武随意地拿了一把,又示意顾章也拿起一把,对着对面的靶子努了努嘴,“胡人精于骑射,此去解救清泉县,要和胡人正面冲突。若是没有好的箭术,就没有把握!”
一边说着。他一边弯弓射箭。“嗖”地一声,那箭正中靶心,远远地,一支白羽在其上颤颤巍巍。
“上次在顾家村,见你射过箭,不知道你如今生疏了没有?”李从武含笑望着顾章。
顾章这才细细地看了看李从武,果然,很是面熟。一提到箭射杨易的事儿,他心里立即清明了。
原来这所谓的大帅、参将正是他家离儿在镇上救治的人啊。
这可真是巧得很!
说一千道一万,他这一段遭遇和他的离儿真是丝丝缕缕扯不断啊
见他已经想起来自己是谁了,李从武这才朝他点点头,“露一手让本帅看看。射得好就留你当亲兵,射不好还回你的小队里去!”
顾章朝他微微一笑,冷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颀长的身子稳稳站立,像是扎了根一样。
两只胳膊拖着弓箭,一动不动。光这架势,就博得了李从武和萧逸的认可。
“嗖”的一声,箭如流星一般疾驰而去,噌地一声巨响,原来靶心李从武射过的箭被顾章的箭给顶了过去,竟然穿破了靶心!
“好!好箭法!”四周的人都拍手喝彩。
顾章并无骄傲之心,款步走到李从武身边,抱拳行礼,“大帅,不知道小的够不够格做您的亲兵?”
“哈哈哈,真是个人才!够,够!”李从武摸着自己的短须笑着点头。
自此,顾章凭着自己的本事留在了大帅的身边,成了他一名亲卫兵。
翌日,李从武点齐五千骑兵,直奔三百里外的清泉县而去。
一路上,轻装简从,每人带了三日的干粮拼命地赶路。
不需两日,就来到了清泉城外。
李从武命队伍原地扎营歇息,派出了斥候打探消息。
远远的,清泉县城城门紧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李从武心下大惊,莫非已经被胡人屠戮殆尽了?
谁知道派出去的斥候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着实让他们震惊不已。
清泉县城前遍地都是胡人的尸体,还有投石机七零八落的碎片。
剩下的胡人已经在十里外扎营,等着后援来到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候要把清泉县给困死。
李从武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清泉县城还没有沦陷啊?他的幼弟应该没事喽?
只是这重创胡人的先头部队是谁干的?难道是他幼弟?
这小子,本事不小啊。
思量了一阵子又觉得不大对头,投石机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给砸成碎片的?
听斥候说,好像是被烧坏的。
难道是李扶安那小子半夜带着人冲上去烧了的?
好像也不对啊,清泉县有多少人他还是清楚的,李扶安那小子胆子再大,似乎也做不到啊。
百思不得其解,他就派出一个小队接近清泉县城,想和城内的人先联系上。而顾章就在这其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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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城下喋血
广漠的夜,漆黑寒凉。
一行十来个人,马裹蹄,口衔嚼,悄没声息地往清泉县逼近。
岑寂的夜,万籁俱寂,清泉县城就像是一只孤零零蹲伏的巨兽,等待着最后的反击。
城门楼上更是漆黑一片,似乎一点儿烟火气儿也没有。其实上头还是有人守着的,只不过怕有亮光成了胡人的箭靶子,这才熄灭了灯火的。
城门下不远处的伤病站里,苏若离亲自给李扶安喂好了汤药,给他擦干净了唇角溢出来的药汁,把了脉,见一切都好,才放心地坐在地上的熏笼上打个盹儿。
屋里四角都点着炭火盆,虽没有点灯,隐隐约约地也能看清物事。
李扶安自从拔了箭就昏过去了,失血过多的脸,苍白无力,让苏若离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层。
都怪她当时太大意了,竟然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又叫又跳的。若是这一箭射到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好在李扶安在她的精心护理下,没有发起高烧,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