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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画画说:“专题部。”
女孩笑了:“我是专题部的,我叫末离。”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当郭画画第二天走进彩电中心九楼的专题部办公室的时候,郭画画看见末离坐在办公桌前写东西。末离看有人进来,连忙站起来,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找谁?”
郭画画说:“我是郭画画呀。我是正式来实习的呀。”
末离恍然,连忙说:“对对对,你是郭画画。你把头发扎起来了,我一时没有认出你来。”
后来郭画画和末离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末离说那天郭画画的表情特别可爱,很突出“正式”来实习的样子,这让她想到她刚毕业的时候。
第一章从减肥开始(2)
郭画画和童译是大学的同学。郭画画在专题部《社会聚焦》栏目实习,童译在新闻部的《经济看点》实习。两个人住在电视台浮图观的男女宿舍。每天早上,郭画画和童译手牵着手,从山上走下来,然后在肖家湾坐车到电视台。郭画画渐渐地喜欢上了重庆,美丽的山城。郭画画在电话里告诉童译很要好的一个男同学李东说,重庆女孩真漂亮。毕业的时候,李东就真的选择了重庆,和童译一起到了重庆这边郭画画和童译曾经实习过的电视台。郭画画则去了杂志社。
郭画画走到了南康花园。郭画画抬腕看了看SWACH表,距离和末离约的时间还有五分钟。郭画画摸出手提给童译去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家,让他自己安排自己吧。
郭画画和童译是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从同学演变成恋人的。“一年级俏,二年级忙着找,三年级没人要……”郭画画和童译就是在这样一个属于大学女生的特殊年份认识的。郭画画在学校里写小说,写到同寝室一个她不喜欢的女生时,就是用这个句子来概括这个女生,“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一个大三的女生。”那个时候的童译在学校的影像系,放在人堆儿里还不至于被湮没,是因为有才气片子拍得好,也因为人长得帅。郭画画在三年级的时候在新闻系专升本。有一次到大教室里上摄影课,上到半截儿,郭画画才发现旁边坐了一个很帅的男孩。晚上在寝室的时候,郭画画听她们说,才知道他就是童译。郭画画从此爱上了摄影课。
据说,当时童译和他们班的一个女孩在谈恋爱。又据说,此时此刻的童译处在旧的已经卸任,新当选的还没有出现的断档期。郭画画想,下一个的流传会不会是自己成为童译摄影的女主角。
为什么真的就像一只兔子撞到大树上那么偶然那么经不起推敲,郭画画竟没有费多大力气捡到了这个兔子。童译说,还不是看你比较贤惠。郭画画很满意这个回答,以至于郭画画就努力用贤惠的游标卡尺去衡量自己要求自己开发自己。
末离就曾面对面地跟郭画画说过:“你呀,比我还小半岁,可是你竟然已经知道怎样去做别人的妻子了。我就特别害怕家庭这个巨大的责任在头顶上盘旋,真的是恐怖啊。”郭画画想,在雪亮的群众眼里,自己和童译是完美的一对,这样就好了。郭画画的幸福来自于自己爱童译,童译爱自己,并且身边的人都这样认为。
很快,郭画画就到了目的地,电视台的门口。这是郭画画很熟悉的地方。郭画画很满意,因为这段路程消耗了足够的热量。郭画画看见了末离,高兴地冲着她挥手。末离跑过来。郭画画看着末离,发现她新染的栗色头发很好看。末离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喜盈盈的眼睛。末离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有两个可爱的梨涡,一边一个。栗色短发衬得末离的脸蛋儿更加瘦长、细削。
接下来的活动是吃饭。边吃边谈。又要吃饭。郭画画很憎恶这种活动。但是郭画画饿了。末离说一会儿会有个新鲜人物出现,等他来了才能开饭。
减肥胶囊的说明书说,吃这个产品的时候,不能吃大米面食和一切碳水化合物。郭画画有一本书《实用快速减肥法》,天津科技翻译出版公司出版,定价三块七毛五,是妈妈送给郭画画的高考结束的礼物。从十八九岁开始,这本书就成为郭画画的案头读物,并且跟着郭画画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最后定居重庆。减肥一定要快,快得像二战时德国突袭波兰,闪电战的节奏。缓慢减肥不利于减肥,是书上的观点,也是郭画画的观点,郭画画痛定思痛的结论。就像久病成良医,郭画画的减肥理论也是可以结集成书的。但是,一直到二十四岁,郭画画都和这本书生活在一起。这本书和这本书的理论就像阴天里的关节炎,让郭画画的生活没有安静过。所以,比起书架上所有的书,这本书的命运是被翻毛了边儿,离从印刷厂新鲜出炉的装帧模样越来越远。反而是郭画画的专业书,或者文艺书,甚至是考研的书籍,都还很有几分水色地躺在书架上。
郭画画就在等待中想着减肥的问题,不想可能还好,一想就更饿。但一定要减下来。一天童译说:“你看你,没有在学校的时候好看了,跟个小肥婆似的。”郭画画在临睡前的日记里下了很大的一个决心:从明天开始,只吃流质。另外,还要运动!只要忍受一段时期非人的生活,就可以把体重恢复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早晨起床的时候,郭画画喝下“天友”纯鲜奶,一种富含维生素AD的牛奶,据说。
末离退后两步,仔细打量郭画画,说:“最近你好像瘦了些,好现象呀。”
郭画画笑了,不说话。心里有些得意与兴奋。
末离问:“你吃减肥药了吗?”
郭画画不知为什么忽然心里有点不悦,减肥药三个字不太入耳。郭画画说:“没有。我是运动的。每天在家里跳绳。”
末离的手机响了,末离去接听。末离说:“我们在电视台门口,好吧,你过来,我们一起走吧。”末离结束电话对郭画画说:“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北京人,在重庆做生意,他马上就到。”
在末离的语音刚结束四十九秒的时候,那个北京人就出现了,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让人感觉他仿佛已经看见末离了,才在附近给末离挂一个手提似的。末离为郭画画和北京男人互相介绍,他叫秦放,她叫郭画画。秦放和郭画画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秦放的眼睛在郭画画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秦放一挥手,一辆的士停在三个人面前。他们钻上了车。在车上,郭画画知道出租车正奔驰在去往浮图观的路上。郭画画说:“是嘛,去浮图观公园呀,原来实习的时候我就住在电视台在浮图观的宿舍里。”
坐在前排司机旁边的秦放回头说:“我和老孟就经常下午去浮图观公园,拿本书在那里看看,喝点儿茶,一个美好的下午就这么过了。”
郭画画悄悄问末离老孟是谁。末离说没有见过,是秦放的一个朋友,一会儿他会到浮图观公园来。郭画画好奇地问秦放:“你一般看什么书呢?”
秦放说:“不好意思,中学物理书。我现在包里就还有一本。”
郭画画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会去看中学物理书呢?”
秦放说:“我学的是文科,中学物理丢了好多年。现在卖东西吧还真需要这些知识呢。所以没事儿就补习补习。”秦放说完,又笑了。
浮图观公园在电视台宿舍的背面。实习的时候,郭画画和童译就住在电视台的宿舍。郭画画在山上住着的时候,经常从一条小路穿梭到这里来。这是一个散步的好地方。秦放像一个热情的导游,给郭画画和末离介绍上面的景观和所到之处的种种。
当三个人坐下来的时候,秦放说:“我整天都卖东西去了,还是很渴望和你们这些文化人打交道呀。”
郭画画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个男人的脸。他的皮肤保养得很好,面色也挺红润。嘴唇上薄下厚。男人的鼻子是一张脸的灵魂。这个男人的鼻子倒也挺直,使得一张脸带了一丁点正气。秦放说话的方式很随和,普通话有北方人的字正腔圆。郭画画笑了,说:“秦老师,你说话真的很古怪,什么文化人不文化人的,你一看就知道是从一个著名高等学府里毕业的先进人士。”
秦放哈哈大笑,说:“别叫我秦老师,还从来没有人叫我秦老师呢。”
末离说:“画画,你还说对了,秦放是人民大学中文系毕业的。”
秦放说出他的属相,正好是郭画画前面一年的。真看不出来。他皮肤不白,但也显年轻。郭画画想,如果他不比我们大一岁的话,他就必须大十三岁,他显然不止比我们大一岁,他就是比自己、比末离大十三岁。
当老孟增加进来的时候,郭画画发现他在外貌上就和末离与自己有明显的年龄差距。他一袭黑衣,下面是条宝姿黑裤,肤色是黑里透红,整个看上去就像国产影片模式化的黑社会老大的样子,不过倒也挺精神的。秦放说老孟对相学很有研究。郭画画和末离连忙伸出手去让他给自己看看相。老孟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听上去怪有意思。虽然郭画画不全信,但郭画画觉得别人给自己算命的时候,分外有趣。老孟一口普通话,可是有浓浓的后鼻音。他居然是兰州人,和郭画画是老乡。郭画画说,老孟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把玩“操作”的人。老孟呵呵笑了。秦放说:“老孟如果把正在谈的那个项目谈下来的话,老孟的事业就重新起步了。”
浮图观公园的饭菜不敢恭维,但是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可以听得到天籁的声音。秦放说他很多年前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来了重庆,是为了追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北京大学的,秦放的家就住在北京大学附近。他几乎天天和那个女孩碰到,但他从来没有和她讲过话,他喜欢默默地从远处看到她。在一次周末舞会上,他遇到了她,她告诉他她是重庆中梁山人。放暑假了,他才知道她那年已经毕业了。他就真的跑到重庆中梁山,可是那个地方那么大,他在中梁山转悠了很久,最后只有惆怅地离开。
第一章从减肥开始(3)
老孟揭发秦放,他可不是这么简单,他经常为了一个女孩子而锁定一个城市,然后再抛弃那个城市。老孟接着说,秦放曾经在武汉呆了很久。秦放端起啤酒杯说,我是在做生意。老孟说,是,当然还顺便做生意。从秦放和老孟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郭画画和末离就知道了秦放的一些过去。秦放大学毕业分配到原来在经贸部下属的一个公司,他还曾被调到大连,后来他就单干,辞职去了深圳,挂靠在深圳的一家公司做生意,对象是电力和电信。老孟说起秦放的过去就很痛惜:“这小子放弃了那么好的赚钱机会。”
郭画画小心翼翼地问:“为了女人吧?”
老孟更痛惜了:“为了女人还想得通。为了什么———自由!他说什么:我不管别人,谁也别来管老子。”
秦放的脸红了,露出点羞涩的神情。
郭画画笑了。郭画画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郭画画悄悄问末离:“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末离眨了一下眼睛,“改天告诉你吧。”
郭画画的手机响了。郭画画接。是童译。虽然郭画画已经跟他说了自己不回家,可是他一个人孤单在家像个小孩一样不自在,不停地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郭画画说,快了。可是童译还是像个小孩一样缠着郭画画不挂电话,郭画画就只好说,我马上和他们告别。
郭画画和童译是外地毕业来渝的,电视台和杂志社都不解决房子,郭画画和童译就在距离电视台和杂志社中间的大坪租了房子。那是一个大单位的家属院里,他们的家在高高的第九层。郭画画觉得自己应该像新新人类的夫妻一样,有各自的朋友。倒不是说彼此的朋友会像细菌那样交叉感染,而是郭画画希望两个人有各自的空间。很多很多的时尚杂志都这样教育年轻的已婚女性想让男人满意就必须给足他们自由的空间。在这一点上郭画画很满意自己,自己做得就像个时尚书籍上的新新人类。就新新人类吧。但童译总爱那样,郭画画不在家,就给她打电话,让郭画画早点回家。可是轮到有时候郭画画呆在家里,他和朋友去玩儿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把手提关了,传呼也不轻易地回。郭画画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大孩子。
郭画画向他们道歉,自己必须很不道德地提前消失,家里还有一个老公在哭着闹着嚷着在等待自己。大家就握手告别,并说了很多加强联系之类的常用术语。
秦放说把郭画画送到浮图观公园的门口,他在挥手给郭画画招呼出租车之前忽然对她说:“你长得有点像电视剧《神雕侠侣》的小龙女,就是李若彤演的那个。”
郭画画说:“像吗,真的像吗?”
这话给郭画画带来了严重的后果是她回了家后,不知疲倦地照镜子,越看自己真的是越好看。童译在睡觉前注意到郭画画自恋的举动,说:“你脸上的痘痘刚走了,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非得看出点什么来吗?”
“你真坏。”郭画画笑着扑倒在童译的怀里。
郭画画和童译在三年级的下半期,偷偷去了酒店。童译提议去的时候,郭画画很害怕。但又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推着自己,那真的是个无穷无尽的诱惑啊。郭画画在寝室里失眠了两个晚上。郭画画想我们会一起纺织未来的,我们可以提前纺织未来。
当郭画画和童译出现在四星级酒店辉煌的大厅里,郭画画以为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天要翻开新的篇章了。可是,郭画画竟然在床上尖叫着,直到把童译弄得惊慌失措。郭画画的眼前是一张哀伤的脸。最后,除了浪费三百九十六元房间费,一无所获。
学校后花园里出现了两个身影。男孩说,我们不能鱼水之欢,就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融合,我们就没法儿在一起。女孩就委屈地哭。男孩说,我们分手吧。女孩就更伤心了,我们再试一试吧。试到最后就是郭画画和童译在校园外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一直到毕业。
严格地讲,是郭画画先追童译的,谁让人家长得帅呢。走在童译的身边会引来很多女孩的目光,这让郭画画觉得童译真的是个可以拿来奇货可居的山芋。在郭画画和童译谈了恋爱以后,学校里还有其他女孩打过童译的鬼主意。她们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又没有水滴石穿的毅力和耐心,都跑了。等到毕业前她们也各自有了男朋友。不过,童译也一直没有让郭画画松过气。在学校的时候郭画画发现了他还在和家乡的初恋情人搅在一起。郭画画痛恨他为什么不把这些陈谷子烂蒜苗的事情埋葬了,竟然还让自己知道。郭画画痛苦痛哭。可是他居然不忏悔。郭画画在小屋里拷问他的灵魂: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显得特别忧郁,仿佛要像共产党员在渣滓洞的皮鞭和竹签子前说革命同志的名字那样困难。郭画画就哭,继续地哭。童译开始还哄郭画画两句,后来就显得比郭画画还痛苦。郭画画哭累了,哭到最后就不想哭了,就考虑怎么收拾残局。他们又和好了。
可是郭画画特别怕放假,一放假他就回家乡,一回家乡他们就又有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所以,郭画画每次放假回来都很瘦,尖着个下巴来上学。
大四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实习,特别是童译所在影像系里大四一年都是实习。郭画画和童译在那一年以实习的名义游历了祖国各地局部的壮美山河。郭画画在那一年就学会并且习惯了伴君走天涯。根据在各地考察的结果,厦门是最爱。厦门就是一个特别适合谈恋爱的地方。他们和其他几个同学的行走路线是从广州开始,再辐射珠江三角洲一带。郭画画就亲眼见了一个女孩歪瓜裂枣的情人一抓一大把,从这里到那里,每到一地都有她的情人。并且在甲地和情人A分手哭得像个泪人,可是四十分钟的车程到达乙地,她就欢喜地呼啸着滚到来接她的情人B的怀里。郭画画对她不屑一顾,什么烂茄子。可是童译居然认为这个女孩很漂亮,有女人味儿。就为了这个,童译和郭画画一路上唧唧歪歪直到厦门。一到厦门,郭画画和童译就自然而然和好了。在厦门,童译伴着海涛声拥吻郭画画的时候,郭画画的心都要融化了。郭画画想我一定要做个心胸宽广的女人。
毕业的时候,学校让郭画画留校。童译想去北京,可是各个电视台都不接受,后来北京电视台只同意提供打工的机会而不解决户口和合同问题。童译想来想去,不能在北京就这么飘着,就决定去地方台。当童译决定来重庆的时候,郭画画理所当然放弃留校,联系了重庆的一家杂志社跟了来。
如果不是家里的人不断地打电话来盘问:你们领证了没有?或许郭画画和童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去办手续。一方面是两个人懒,另一方面是大家都留恋自由自在的青春。杂志社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同时分来的女孩小玫,和郭画画一样也是刚毕业到重庆的大学生,当下状态:孤身一人,有精神追求,并且相信自己是改变命运的主人。多好。末离虽然是个重庆人,但她是一个没有家室之累的单身贵族,可以经常热情地张罗各种聚会。多好。得到家庭的同时,郭画画就失去了一个单身贵族的身份,失去了天马行空的种种机会。
郭画画才不喜欢影楼里那些俗艳的婚纱照。如果可以的话,郭画画倒很想尝试那种风格:自己和童译穿着红卫兵的衣服,手拿毛主席语录举在胸前,坐在一根板凳上头碰头,一脸憧憬的表情。那样的照片多有意思,可惜重庆没有。
办公室的人们就他们关心的问题有了答案,郭画画和童译领了结婚证。当郭画画请他们到自己家随便吃一顿的时候,他们就笑嘻嘻地问是不是结婚宴。郭画画先表示了对嗦冗长的传统婚礼的不屑,然后说请大家到家里坐一坐是很有必要的,谁也别送什么,什么都不要送。郭画画说:“只是请大家到我家里去坐坐,我和童译都是年轻人不打算办,只是很随便地吃一顿饭。”
老棋说:“我的照片拍得很好,哪天上文工团看有没有红卫兵的服装,我给你们拍具有历史意义的结婚照。”
大家都笑了。
郭画画和童译分两次单独请各自的朋友和同事什么的。虽然末离和童译要算同事,但她是郭画画在重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