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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画画下了飞毯就直奔家里,她的鼻翼下还留着华南植物的味道。这次出去时间很短,家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没来得及蒙上灰尘。郭画画有点恍惚,自己居然踉跄着进了家门。飞机应该在天空失去控制,一下掉下来。要是从天上一下掉下来就好了。
郭画画搁下小行李箱,到厨房点燃热水器。郭画画轻轻关上卫生间的门,任温热舒适的水流淌下来,洗去从华南带回来的所有气息。
郭画画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水珠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滴在身上。郭画画失神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真想从这楼上跳下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让郭画画越发凄苦、无助。郭画画在飞机上刻意压抑了的泪水猛然涌出。郭画画“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郭画画哭累了,觉得心里什么被掏空了似的。郭画画在床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第二天,郭画画拿着童译的亲笔信去电视台办公室开离婚证明。负责加盖公章的老师听郭画画简单叙述了一下情况,掏出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童译的信后又看了他们的离婚协议书,一句话没问没说就盖上了电视台的章。
郭画画回杂志社的时候,办公室的马大姐对郭画画和童译要离婚吃惊极了。她让郭画画坐下,郭画画就在她面前的藤椅上坐下。
马大姐问:“你们父母知道吗?”
郭画画摇摇头。
马大姐理了理桌子上凌乱的稿纸和杂志说:“你可要听大姐的一句话,离婚可不能这么轻易。哼,可不能这么便宜了童译那小子。”
郭画画淡淡地笑了。马大姐停下来,望了望四周。杂志社行政办公室此刻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是这个事实似乎需要再确认一下。马大姐的眼睛扫过整个房间以后,确信无疑房间里只有郭画画和自己两个人,她熟练地使用压低了若干分贝而又不至于让对方听起来吃力的声音问:“童译是不是外头有人了?”还没有等郭画画回答,马大姐又确信无疑地说:“现在的男人最坏了。”马大姐严肃地说:“虽然离婚自由,但是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这个事儿可不能这么轻易和草率。谁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挫折……”往事悠悠,马大姐陷入追忆当中。末了,马大姐讲到苦尽甘来的时候,声音又充满甜蜜和幸福:“他现在对我可是巴心巴肠的呢。”
让马大姐盖章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郭画画手上的SWACH手表分针摇头晃脑走了两圈儿,马大姐才从米色的随身小包拿出钥匙开了抽屉的锁,取出了公章,放在印泥盒里糊上红色印泥,然后很仔细地在一张稿纸的背面先试盖了一下,怕多余的印泥污染了郭画画的离婚申请。她看着郭画画给她盖章的离婚申请,十二万分个不忍地在上面盖了一个戳儿,仿佛这一盖盖去了她的感情。全然不像电视台那个盖章的一副公事公办、事不关己、草草了事的模样。
直到郭画画说完“麻烦大姐,我先走了”出门儿,马大姐都还在摇头、叹气。
郭画画带着两人单位的证明进了街道办事处的大门,还是上次给他们办理结婚手续的那个老师,但是很显然他已经认不出郭画画来了。
他问郭画画:“小姑娘,你一个人来干什么呢?”
郭画画平静地说:“我来离婚的。”
“那你的爱人呢?”
“他不在重庆。他同意了,这是我们的申请和离婚协议,这是单位的证明,手续我都带齐全了。我们自由结婚,自由离婚。”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离婚呢,必须要两个人来。请求离婚的双方都要来,任何人都不能代替。这是法律规定的呀。否则的话,离婚程序是不符合法律法规的。”
郭画画给童译去了电话,把办事处老师的意见转达给童译。童译很快飞回来了。
就在这同一个地方,仍然是“啪”的一声盖章声,两个人分别得到一本绿色的离婚证。
童译请郭画画去解放碑吃完肯德基后到大都会太平洋百货给郭画画买了一条好看的黑色吊带裙,然后坐傍晚的飞机回了广州。童译就这样出现在重庆的地平线上,又很快从重庆消失了。行色匆匆。
三年。郭画画想起了古总给末离示意的手势,那就是郭画画和童译的“一千零一夜”。抬头看天,天上有什么?蓝天,白云,还有阿拉丁飞毯。
可是,“一千零一夜”结束了。
第二章爱情一夜消失?(1)
人们发现童译不见了。电视上找不到童译的影子了。
第一个当然是马大姐。郭画画拿了和童译的离婚申请来盖章的当天,她就回家在电视上寻找童译。她一边摁遥控板,一边仔细阅读本周的广播电视报。马大姐奇怪来盖章的郭画画面色平静,所有关心的话都对她起不了作用。更让马大姐奇怪的是,她在《天天情报站》里找不到童译了。马大姐坐在家里刚买两个星期的漂亮布艺沙发上,左手拿广播电视报,右手握遥控板,仔仔细细地在电视里搜索童译。耳朵不歪、牙齿齐整洁白,模样周正、气质良好的童译从电视上消失了。
第二天上午,马大姐打电话到楼下编辑部让小玫上来把杂志社发给编辑部的清凉饮料茶领下去。小玫一阵风似的跑进来。马大姐示意她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聊会儿天。马大姐微笑地问起楼下编辑部有什么新闻发生没有。
小玫想了想说:“张峰的双胞胎孩子过两天要摆百日满月酒了。”
马大姐高兴地点点头说:“时间过得真快,张峰生孩子的时候差不多是童译当主持人的时候。”
马大姐把装有清凉饮料茶的纸箱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桌子上,她抬起头若无其事地问:“昨天我看《天天情报站》好像男主持人不是童译了,他去主持别的什么节目了吗?”
小玫伸出双手,预备把纸箱抱起来,听到马大姐的问话,停住了。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马大姐的话在小玫的心上插了一根长针。小玫抱着纸箱回了编辑部,按照每个人五袋儿清凉饮料茶的标准发给大家。发到郭画画的时候,郭画画头都没有抬,只淡淡说了句“谢谢”,仍然继续写她的东西。
小玫后悔最近好多天没有看电视了。小玫决定今天晚上回家看看电视。吃过午饭,小玫就劈劈啪啪地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把今天晚上吃饭、泡吧的活动推掉了。还没有下班,小玫就收拾了办公桌面,夺门而逃。
晚饭后的小玫几乎是浴手焚香,一门心思地守在电视机前等待。其间有两个电话打进来想煲电话粥的都被小玫果断终止。小玫撂电话的时候对自己平常煲电话粥的行为有了片刻自发的反省和自责。看,如果是别人此刻正有事情,你打去电话是多么不好啊;如果还是抱着电话说个不停,那就更不招人喜欢了。
半个小时以后终于等来了《天天情报站》的音乐,令人心烦的是,音乐之后是五分钟的广告。五分钟的广告里有四分钟是手机广告。四分钟手机广告播了四个不同品牌的手机,有国产和非国产的。现在城市里的手机就像从前蝗虫在农场里一样泛滥,都怪现在的人换手机太快。这些广告吃准了现代人的心思,在电视上像在搞比赛一样煽动人们上赶着去跟随潮流。
手机广告像潮水一样退去以后,小玫吃惊地发现,真的,男主持人不是童译了。仍然是一张青春的面孔,可是比起童译来,显得生涩和稚嫩得多。他和现在的这个女主持人的搭配也显得不如童译与她那样登对与合拍。难道电视台换主持人也像城市人换手机一样换得快?可是这个主持人不仅明显地不如童译,简直可以说差他差得很远。
小玫翻出杂志社通讯录,在沙发前落地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找到了马大姐的电话。
马大姐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托:“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不要去跟别人说。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哦。”
“什么?什么?”小玫有些疑惑,但还是向马大姐保证,“好的。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我保证。”
“郭画画和童译两个人在闹离婚,昨天郭画画来我这里打离婚证明。”
“啊?”耳朵紧紧贴着听筒,小玫比发现童译消失还要吃惊,“什么,他们春节才结婚啊。这么快。不会吧。”
“哎哟,我劝了郭画画两个小时,她死活要我盖章。咳,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马大姐停了一下,“你说这和童译不主持节目有什么关系?”
小玫开始分析:“这得有好几种情况。一是童译外面有人了,所以回来离婚;二是郭画画外面有人了,不想跟童译过……”
小玫还没等马大姐接话,自己立刻推翻自己:“上个月郭画画还和我聊到生孩子的话题呢。根据我的了解,郭画画外面绝对没有人。可是,这跟童译不主持节目有什么关系呢?”
小玫和马大姐在电话里聊了半天,都没聊出个所以然来。撂下电话的时候,小玫打了一个面积一平方厘米的哈欠,决定明天到办公室把这个问题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小玫醒过来,她看了看手表,发现才早晨六点半。小玫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小玫只好爬起来,梳洗停当去楼下的豆浆店吃早餐。小玫果然到办公室最早,比老曾来得还早。小玫在电脑前上了四十多分钟的网络,老曾才提着他的黑色公文包进门。小玫有礼貌地和老曾打了招呼,继续在网络上溜达。等老曾把办公室弄得明窗净几、光鲜可人的时候,其他的人才摇摇摆摆背包拖箱地进入办公室落座。
郭画画进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表情,也不说话,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工作。小玫仔细观察在桌子前写字的郭画画,然后起身去饮水机前倒水泡茶。电话响了,老棋拿起了听筒,和对方说笑了几句,然后把听筒递给郭画画,说是末离打来的。郭画画接过听筒,语气平静地说:“哦,末离,你回来了啊。”
小玫捂着杯子,听郭画画说童译马上会回来,突然灵机一动。她放下杯子,啪啪嗒嗒地跑到楼上马大姐的办公室。她有礼貌地敲了一下,然后推开马大姐的门,告诉马大姐听郭画画说童译过几天会回来。小玫分析,这就意味着童译离开重庆了。小玫说:“我们打电话到电视台去,就说要做一期童译的专访。”这个提议得到马大姐的支持,她掏出电话本查出了电视台的电话。很快她们就得到了他们要的答案。童译走了,去香港了。原来是这样。马大姐和小玫放下电话,面面相觑。
末离从欧洲回来了。这次出国有惊无险,她外出坐车丢了钱包。为了省钱,她在酒店里吃自助餐的时候,吃得特别狠。真正做到了吃一顿管一天。电影节像一个大的电影集市,没有从前想象的那样曼妙,但是可以近距离看到心仪的电影人,这使第一次参加这样电影节的末离感到开心。虽然到了傍晚,末离的肚子会咕咕唧唧叫唤,而且平常在重庆这会儿正是呼朋唤友胡吃海喝的时间,但末离始终还是处于轻微的兴奋和紧张状态。
电影节让末离真正意识到外语是战斗的武器,虽然这里不是讲英语的国家,但是无疑英语好可以增加更多的自由交流的机会。比如,在一次冷餐会上,末离刚开始还可以和人简单对话。可是刚进入话题,末离就吭哧半天不能说个所以然来。大家都很有教养,总是耐心地去听和理解。但是真正的交流很难进行下去。
不过,让末离感到额外幸福的是,末离钱包被一个外国雷锋捡到后,几经周折在末离快回国的时候回到了末离的手中。这让末离感觉像是发了一笔横财。所以末离为办公室的人都买了礼物。男士是巧克力,女士是香水。这是一个有香甜巧克力和美丽香水的国家。
末离把礼物带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女同事像李靓、王蔚、刘婉排着队和末离拥抱。男同事开玩笑说,也要和末离拥抱。末离笑着往后退说:“不要不要,这个样子就像联合国官员在发救援物资一样,变修了。”
办公室充满夸张的愉快气氛。等到安静下来,末离给秦放和老孟打电话,告诉自己回来了。末离当然不好意思给秦放和老孟买巧克力那样的东西,她给秦放和老孟买了一件电影节的纪念T恤,一件红色一件黑色。红色给秦放,黑色给老孟。末离好久没见老朋友了,提议不如大家去跳舞吧。秦放和老孟说就定在当天下班后最好。
末离给郭画画打电话。郭画画说再等两天吧,因为童译马上要回来了。末离听出郭画画的声音很虚弱,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生病了。郭画画说是,有点不舒服。末离还想多说两句,郭画画已经匆匆收线了。
末离再打电话把郭画画的意思转达给秦放和老孟,具体时间过两天听电话。
过了两天,末离听隔壁法制栏目的一个编导说,看见郭画画和童译在解放碑的肯德基吃东西,两个人还手挽手逛了解放碑的大都会。末离奇怪,童译还真回来了,郭画画不是说刚去珠海看了他吗。
又过了一天,郭画画主动打电话来:“不是说要去跳舞吗,怎么没有下文了?”
末离说:“那就今天下午下班后见吧,秦放和老孟还在听候呢。”
下午,末离先到了南康花园约好餐厅。一会儿秦放和老孟也来了,他们当即就去卫生间换上了末离送给他们的T恤。他们笑着走回餐桌前,一红一黑甚是显眼。
郭画画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穿着一件漂亮的黑色吊带裙,脖子上系了一根细长飘逸的黑色丝巾。人没有来已经远远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儿。郭画画看见秦放和老孟穿着红黑两色但是款式、图样相同的T恤坐在末离旁边,便咯咯咯地笑起来。末离夸郭画画今天的衣服好看,妆也化得好。末离送给郭画画一瓶LANE家族的MIRACLE香水。香味和记忆力有关,用的熟悉的香水会让人产生归属感。末离知道这款香水是郭画画最爱用的。郭画画接过红色包装的香水盒,妩媚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吃完饭,四个人去附近的一个叫苏醒的酒廊。酒廊中间有个巨大的舞池。四个人进来的时候,中间已经开始时装表演了。四个人坐下来没多久,时装表演就结束了。
第二章爱情一夜消失?(2)
当强劲的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人们纷纷进入舞池跳舞。郭画画起身,走进了舞池。末离和秦放正在聊天,看见郭画画要去跳舞,忙夸张地为郭画画鼓起掌来。老孟示意末离也去跳,末离从坐椅上站起来,跟在郭画画的后面。
郭画画走到舞池中央,惊天动地的音乐如潮水般涌入。郭画画闭上眼睛,耳边是轰隆隆的鸣响,分不清是海水还是音乐。郭画画感觉自己是被扑面呼啸而来的海水吞没掉的一个岛屿,不断沉沦。舞池的灯光放肆地抚摩每个人的身体,所有的人随着音乐抖动。音乐掀翻了房顶。所有的人都开始飞。张牙舞爪的音乐吞没了每个人。那是一种燃烧和麻醉。这样的音乐和这样的舞蹈让人停止思考,停止思考的人和低级状态的动物没有什么区别。狂乱的灯光映出了郭画画嘴角的笑,她拼命地对末离笑。
末离看见了,对着郭画画回笑。末离牙齿的釉面在舞场灯光下,发出闪亮的光。郭画画宁可这是一块沼泽地,自己在这里陷落、淹没,然后什么都不知道。末离看见郭画画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摇晃着脑袋,身体随着节奏抖动着。迷离、忽闪、疯狂的灯光下,是昏昏沉沉沉醉的人群。有人闭上眼睛摇晃脑袋,无止无休。有人伸出双手高举过头,双眼放光。还有人随意地摆动着,趁着放肆的音乐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
眼角横过凉滋滋的泪水。郭画画摇摇头,眼泪飞出去了。身体也开始飞。要飞到哪里,不知道。但,飞起来就好了。郭画画停止了甩头,她捂着耳朵,发出一声尖叫。换在平时,这样的声音会杀掉人的耳膜。现在,人们的耳膜在疯狂的音乐下茁壮成长,已经变得无所畏惧。
震耳欲聋的音乐淹没了郭画画的声音。
郭画画自己却听到了自己的叫声。这是从腹腔里出来的气流。气流压着郭画画的身体好久。现在,气流带着郭画画的信心一块儿穿过白天的繁华如锦、夜晚的寂寥如水,消散在空气中。郭画画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白里她找不到自己。这一声尖叫使郭画画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末离看见郭画画的样子,兴奋极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郭画画这样疯过。她开心极了,也学郭画画的样子捂着耳朵尖叫。郭画画停下来,和末离相视一笑。
酒、香烟和苞米花。是的,不跳舞的人喝酒、抽烟、吃苞米花。激烈的音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舞曲。末离牵着郭画画的手回到座位上。秦放给末离和郭画画面前的杯子里倒上啤酒。一个熟人过来和老孟打招呼,老孟端着酒杯过去了,很快他又折回来,叫走了秦放,说是要介绍电力系统的朋友给秦放认识。
末离跳完舞坐下来才发现热得要命。她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她正要问郭画画要不要的时候,发现郭画画已经偏过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了。郭画画在末离的耳朵边风清云淡地说了一句:“我离婚了。”
末离斜过脑袋吃惊地望着郭画画,穿着黑色吊带裙的郭画画在黑暗中像一朵幽暗的花。末离有半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郭画画又补了一句:“童译说这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我们再复婚。”
末离问:“为什么?”
黑漆漆的夜也会灼伤人的眼睛,迎风流泪。谁又知道为什么。郭画画把头从末离的肩上抽回,端起杯子,又妩媚地一笑:“咱们喝酒吧。”
末离看见郭画画的眼睛有一汪水,在黑暗中发出光芒。末离端起杯子放到嘴边抿了几口。郭画画刚才跟末离说的话,让她吃惊。她问:“童译不是刚刚回来过吗?你们怎么可能?”
郭画画说:“童译回来,就是回来办手续的。”郭画画一仰脖子把亮闪闪的啤酒大口大口吞进肚子里。
等秦放和老孟回来的时候,郭画画已经把桌子上这扎啤酒喝光了。秦放看了很高兴:“呵,你们今天这么能喝!”
末离用眼睛看了看郭画画说:“我没有怎么喝,主要是画画在喝。”
秦放回头,跟服务生又要了两扎啤酒。伶俐的服务生不到一分钟,就把啤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