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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时候,他们就认为我非同凡响,将来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到我长大了一些,少年时期的我,其实不相信这种鬼扯了,但过了两年,我又开始相信”迈尔威治絮言不休,说的应该是成长历程中的往事,“毕竟我这样的皇室子弟,家将亲眷还有那些大臣什么的,肯定会多一些誉美之词,我的成长环境你猜也猜到了,就是在阿谀奉承里长大的。我后来明白了,原来他们夸我这个那个,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一定程度上看,他们在为人处世方面,相比我可要真诚得多。”
杨烨不禁浮起笑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谈起这个,但他有的是时间,尤其还有耐心,大局已定的状态,是充分掌握一切的完满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享受其中。
事实上,太阳岛的政变蓄势待发,改朝换代什么的,仅凭杨烨一言可决。这就是人生的大自在境界,这就是他毕生求索的狂妄理想。与全世界为敌,相当于解开了束手缚脚的枷锁,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没有什么不敢做的,至于迟来的最终审判,这个世界终将履行它的正义法则,那都可以看作身后事,当下无须多虑。
“有一天人们不再夸奖我,不再指出我身上可能有可能没有的先天优势,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特别失落,我总会想起小时候,五岁那年,父王把我抱在怀里骑在高头大马上,也许他有些吃力,你知道,那时候他都快七十了,而且身体也不怎么好”迈尔威治眼神迷茫,又透着温馨和眷恋,显然陷入了过去的岁月回忆里难以自拔,“可父王没有把我放下来,他带着我检阅部队,骑行的仪仗队伍穿得很华丽,银色的绑腿,金光闪闪的肩章,还有那顶特别古怪的帽子”
“帽子。”杨烨微笑点头,他没见过太阳岛的仪仗队穿着情况,想象不出来古怪在哪里。
迈尔威治却也没解释这种帽子的具体形态,端起斟满的杯子看着内里晃动的酒液,接道:“父王在随从护卫下,骑行大马抵达的位置,每支队伍的士兵都向父王敬礼,然后单膝下跪,带队的军官还会五体投地,去亲吻父王的马蹄,那是我最喜欢看到的一幕,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后面的队列士兵,就会踢踏军靴,发出噗噗的声响,声音很整齐也很热烈,好像他们正在向我行礼,而那时候我才五岁。”
他仰头一饮而尽,念道:“噗噗、噗噗、噗噗”随之自嘲般哑然失笑,手又伸向了酒瓶,看来平日里就酷爱饮酒,酒量不浅。
杨烨笑道:“所以你要争夺王位,从你五岁的时候就种下了野心,让别人向你跪拜才是你真是天才。”
“人都是这样,由奢入简难,处在我这个位置,不争是不行的,说起来你”迈尔威治端起酒杯,大概是想说,贵族的生态你一普通老百姓怎么能懂,这话终究没说出口,随之再次饮尽了杯中酒。
酒瓶是七百五十毫升的容量,此刻即将见底,谷物水果纯酿的五十八度烈酒,迈尔威治喝了这许多,居然面不改色,脸容俊郎如初,在普通人里也真是海量了。
杨烨随手提起酒瓶,又给他杯中斟满,酒瓶彻底空了,这才说道:“所以,我们言归正”
“是李信杰。”迈尔威治右手中指碰了一下杯子,却未提起来,只是盯着杨烨的眼睛,“杀温良恒的,就是你们最信任的兄弟,这个人在魔道里好像叫炎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杨烨面色微微一僵,随之取出手枪斜斜指过去,冷声道:“你说什么?”
“炸弹是我吩咐手下人提供的,干粉制剂高燃炸药,半径三十米内见效。”迈尔威治终于把酒杯端起,他猜测这应该是人生中最后一杯酒了,于是侧目瞥了一眼装饰简洁的空酒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温良恒的尸体都找不到了,在高温下汽化了,对吗?”
当初替狂暴猪收殓尸骨的情景浮现眼帘,那座僻静荒芜地带的衣冠冢栩栩如生,蓦然间悲从中来,杨烨提枪的手晃动了几下,说道:“喝吧,喝完了好上路。”原来他是用枪筒指向迈尔威治手中的酒杯。
“我必须死,是吗?”迈尔威治端着酒杯的左手纹风不动,他酒瘾再大,这最后一口总还想着拖延一下,片刻也是好的,没准就会迎来转机。
杨烨淡淡说道:“本来你不会立刻死,你我之间不是没有合作的余地,但你是谋杀温良恒的主谋,我就不能不杀你。”
“为什么?”迈尔威治瞪大了眼睛,大为不解的样子。
“复仇没有原因,或者说,复仇本身就是原因”杨烨沉声道:“喝吧,别废话了!我赶时间!”
“或许我还有别的价值”迈尔威治见到杨烨分明毫不掩饰的不耐烦,连忙改口道:“我会把你的联络方式,提供给另一方人马,他们就能联系上你。”
“目的何在?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杨烨随口问道。
“因为你的家人在他们手上,但他们联系不上你,就连威逼利诱什么的都无从谈起。”迈尔威治半只脚踩进了阎王殿,面临生死关头,语速也快起来,“我认为应当给他们,也给你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谈判的空间。”
“这不可能。”杨烨断然回绝。
第1007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8)()
他心知肚明,家人如有意外发生,云飞扬必会于第一时间给他传递消息,自己绝不至于至今蒙在鼓里。
而迈尔威治落网成擒已达四日之久,也就是说,这件事至少发生在四天之前,也许时间还要大幅度往前推。
这四天里,杨烨被随从秘密护送下,得到积极的治疗,但两条小腿当场就消失了,其间相连的脉络骨骼在高温下异质化,倒是封闭了血管,未造成大出血的致命状态。
张玉强跟蒋涛分别参与过对迈尔威治的提审,刑罚根本用不上,迈尔威治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所知事项交代得一清二楚,对天使当铺的布局种种,参与的势力方、代理或主事人,无不和盘托出,既无丝毫抵触情绪,更别提反抗了。他抱持的断定不是以死明志,而是驯顺配合,以求那个不可知的转机到来。
杨烨阴沉的神情,笃定的语气,迈尔威治一目了然,也便瞬间理顺了头绪,顿悟过来,恍然道:“你当然有你的消息渠道,但对你前妻的境况,就算是你,可能就掌握得不那么确切,我要猜的不对,你可以纠正我。”
杨烨神色数变,双眼骨碌碌转个不休,轻轻吁了口气,持杯一饮而尽,略带颓然地说道:“你是说叶欢是吗?她被你们抓了?她还活着吗?”
“一根毫毛都没掉过,你尽管放心。”迈尔威治说道:“抓人的那一方人马也不归我管,我也是无意间得知这条讯息,提供给你参考。但据我猜测,或者说换作是我,在无法跟你沟通谈判之前,是不大可能动她的你不需要乱想。”
“动了又怎样?反正不在我掌握中了,这个女”杨烨心下隐隐作痛,这句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突兀异常。
迈尔威治察颜观色,见了杨烨这个模样,抓紧时机追问道:“就这条消息包括下一步的联络方式,计划什么的,能否换回我的命?”
杨烨斜睨着他,分明脸色不善了,忽然说道:“你就敢信我闲话一句?不怕我调过头来就翻脸不认账,依然要杀你?我这个人对人格信用什么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怕,但我别无选择,我还想当我的岛主国王,长远看来,我这个人对你未必就毫无价值。”迈尔威治神色坦然,说完后甚至将杯中烈酒也喝光了,想必心下已有计较。
杨烨沉默半晌,果然将手枪收回腰间,问道:“他们是谁?什么手段可以联络?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用我的方式好一些,毕竟你有人质你的女人在他们手上。”
迈尔威治认为杨烨必然会因此投鼠忌器,所以需要研究商榷一个万全的接洽方式,给彼此谈判营造出相对公平、平等的局面。
杨烨随后跟张玉强、蒋涛又商议了一番,决定采纳迈尔威治的方案,当然商量的时候是避着楚楚的。如今这姑娘送也送不出去,更不敢轻易遣返六龙湾、台州港这两处天道公司的大本营,天知道途中会有多少天罗地网等着截获她。
对于杨烨遭到的重残伤害,楚楚又愧疚又痛心,仔细回想起来,却又责怪杨烨充大头,硬要当那个滥好人。毫无疑问,杨烨失去的两只脚,至少有一大半的原因,来自于他自己,好在总算保住了性命,仅仅丢掉了两条小腿,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且事后杨烨供认不讳,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不提其余,失去双腿的他,更不曾有只言片语迁怒到楚楚身上。这又令楚楚纠结而苦楚,自责继而心疼。
西岭省一行势在必行,且为即时出发,十多名军官的来到,也打断了肖凡如火的热情。
汪明明这样柔弱的性子,也没指望自己的威严能节制肖凡的欲念,总算肖凡虽然看似情绪异常,尚余残存的理智,到底没有当着陌生人的面,就此对天雅发起征伐。只不过天雅娇喘细细的样子太过诱人,显然心绪起伏较大,汪明明连忙拥着她走到一旁,离神色很不对劲的肖凡远了一些。
如此一来,悄然趴在一旁的海魂,谁也没顾上管它,怪兽狰狞恐怖的模样,可就再也掩藏不住了,被这些军官瞅个正着。
同时被押解回去的,还有四名伤痕累累、骨断肢残的飞行器驾乘人员,这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自然免不了严刑拷打,他们的家人、亲朋包括一切社会交往,很可能都撇不开干系。
至于原先安排的仪仗,知悉春怀楼夫妇出行一事的所有相关人士,不仅全然替换,且全然遭到抓捕禁闭,其中有两名为最初追随春怀楼至今的实权人士,一为保全组长,另一位是他行政、生活一把抓的司务长,于春怀楼麾下大权在握,实为首屈一指的人物,那更须严加看管。如今敌我不辨,再小心万倍也不过分。
随驾有数以百辆防弹甲车,并且低空掠阵的燃油飞行器也有二十多架,春怀楼夫妇及肖凡、汪明明、天雅同坐其中一辆大体型商务车,宽敞的后座尽可安置海魂,开车的正是天雅,她驾驶技术之纯熟高超,稳妥和灵动均达专业水准。
于途中便谈起政审方面的疏松,还是白雪梅起的头,这位传说中的第一夫人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谈到知人善用等情况,她认为问题不是出在平日随从的筛选上,而是出在人事组织架构的根本上。
春怀楼率先肯定了妻子的意见,依靠血腥手腕统治麾下是行不通的,要加强的是方方面面的背景调查工作,机制架构组成的忠诚度,在当下的环境里,应作为相关考评制度的常态。
汪明明听得一愣一愣的,反正她也插不进话题,索性不开口。天雅开着车,嘴巴可闲不住,随口就是大加赞誉,觉得姓李的跟姓白的相当靠谱的样子。
肖凡拥着汪明明的肩头,坐在春怀楼夫妇的对面,却盯紧了天雅脑后的假发,柔软笔直的发丝在行驶中轻微的起伏态势,这时候不屑道:“扯什么呀你们?发现内鬼,当然要揪起来一网打尽,把他们的家人亲属,一个个午门问斩才对!否则谁会怕你?春哥不是我说,你这人手腕子太软了,那可不行,以后你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第1008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9)()
春怀楼与妻子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茫然,并且春怀楼注意到,白雪梅冲他飞快地眨了下眼睛,似为提醒他警惕,又似陈述一项事实。他们夫妻俩心意相通,白雪梅的想法春怀楼瞬间领悟,意思是你看到了吧,你这位小兄弟的思想有多危险。
“所以,手腕子要硬起来,就得大开杀戒,杀得人头滚滚,让人家胆战心寒,就就能解决问题了?”春怀楼心下失笑,语声中也就带着戏谑。
汪明明缩了缩脖子,感觉这个大军阀说起话来都很吓人。
肖凡却面色如常,答道:“那只是手段,或者说次要的目标,而非根本目的。春哥的根本目的,或者说主要企图,当然就是把整个东国置于麾下,至于要不要登台当皇帝,那都可以将来再议,而当下的重要事项,是要揪出内鬼,那些有可能泄露你行踪的敌方卧底,你所过之处,有没有可能被敌人布置过监听设施,等等情况都要排查清楚,以确保下一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当前的环境下,不杀一批是不行的,杀人立威,表明的也是你的态度。”
“至于严刑拷打,追根溯源,春哥的属下总有一些人才吧?到那个时候,可容不得手软,你别想着还来个什么说服教育,斗争时期必须执行清除计划,该剿灭的剿灭,该抓捕的抓捕。”肖凡说到这里,见春怀楼夫妇俩的眼睛越瞪越大,不由耸了耸肩,“我就是这么看的,你们别这么盯着我,怪难为情的。”
他这样说话,汪明明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肖凡这人行事风格一向简单粗暴,这才更符合她对肖凡的认识。
春怀楼讷讷然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巴又闭上,白雪梅却道:“是否需要严刑拷打暂且不论,提审的结果不难揣测,这些暂时拘禁的家伙,肯定不会全然叛变,否则我夫妻俩小命都没了,但就算不曾冤枉的奸细内鬼,来源不外乎两处,天使当铺或者东国其他的势力圈,肇事的直接当事人自然不能放过,牵扯的党徒、幕后随从,遣送出去也就好了,何必多造杀孽?”
“你说的遣送,是指放生?”肖凡问道:“给不给武器?给不给吃的穿的?还是扒光了抛到野外?”
“武器是肯定不给的,但基本的吃喝,还是要供应一些,以后多加小心,加强一些审核方面的环节,也就”白雪梅迟疑少许,接道:“也不确定是野外吧,只是在我们的领地之外,得确保有军阀出具文字签收,这个包袱我们也就丢下了。”
春怀楼欣然点头,妻子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可算心有灵犀。汪明明看着这个美艳女子的眼神也柔和起来,这个第一夫人跟自己年纪相信,当真是菩萨心肠,跟动辄喊打喊杀的肖凡截然相反。驾驶机车的天雅撇了撇嘴,透着不以为然。
肖凡却讶然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而且这些人留着就是祸患的根源,除了给你们今后的行止制造麻烦,还能有什么作用?”
“为什么一定要有作用?”白雪梅反问道:“梨子,按照你的观点,没有作用的人,就应该灭杀,那我们该杀多少人才算完?”
“你们做的是开创盛世的惊天霸业,可不是做慈善来的”肖凡语声更其讶然,转而问道:“遣送的话,也包括那四个抓捕归案的飞行员?”
“他们只是小卒子,是杀是放,也没有多重要了。”白雪梅说道:“你们三位今天受了委屈,也可以把他们交给你们,以作补偿。”
这话可就有些不友善,情绪化突出,春怀楼连忙打圆场:“寒梅别这么说,这四个人肯定要详加问询的,具体出自谁在幕后主使,包括我们遣出的飞行器何去何从,都有待进一步调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我那架飞行器是机房遥控的,减免了人员伤亡,梨子应变机敏,连飞行器都会开,还顺利捕获了四名凶徒,这可是大功一件。”
肖凡轻叹一声,不禁大感无趣,心说自己真是多事,春哥夫妇一般无异的懦弱退缩,又怎能成为东国的明日英主?这便无话可说了。
后面的交谈有一搭没一搭的,无非是对西岭政权的调查研究,各方面搜集线索得出的些许观感,挟以昔日魔道生涯的事项回顾。
肖凡对春怀楼夫妇的认识,总会时时浮现奇怪的看法,仿佛这对夫妻正对着自己演戏,说起事项来高屋建瓴,假仁假义的姿态做得十足,他根本也信不过,如此东国首屈一指的枭雄人物,行事作风竟能柔和到如此地步。这到底是表现出来给自己看的,还是当真如此?
随行的车队既规模宏大,浩浩荡荡地跨越野地,行驶在或由前朝遗留或新建不久的省境国道上,速度和机动性上,较之独行机车远为逊色,抵达西岭省境内,已然夜幕深沉,自然遭到极为隆重的接待。
夹道迎奉的人员队列漫无边际,花环挥舞旗帜飘飘,而得知李春夫妇即将抵达的消息,却仅在一个小时之前,草创的迎奉班底也算是反馈迅速。
迎接的数百名官员中,苏华跟卫文雅赫然在列,他们以华联社这一民间社团组织为名,在东国各地广泛开花,西岭省亦有分号,此前已游说多日,跟当地军方达成了各项口头上的约定,一直苦等春怀楼亲自认可。
春怀楼不来,这些口头约定就很可能作废,他既然来了,经过友好商榷,各方面广泛寻求合作,口头约定就可能成为将来的施政方略。
虚置良久的晚宴,肖凡作为贴身护卫随身作陪自不待言,汪明明也被临时冠以特别助理出席,天雅更不可或缺,扛着包裹严实的海魂,像扛着一架大提琴般,被安排在紧靠白雪梅的右席,对着左首入座的肖凡一个劲地打量。
此前肖凡一再嘱咐过天雅,在这里不要乱说乱动,老实吃点菜饭就好了,最好不要喝酒,最多浅尝辄已,最好不说话,天雅用书面语确认,这叫“一言不发”。她的总结受到汪明明的夸奖,不禁喜笑颜开。
第1009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10)()
这样的晚宴,按照肖凡的见识加以归纳,吃的是政治饭,席间无论谈论什么话题,他自己都不插言,就汪明明这样的性子,更无须嘱咐,绝对是一言不发,连筷子都很少提起,还是肖凡给她挟过几道菜。
吃还是要吃饱的,肖凡食量既大异于常人,索性就是狼吞虎咽,吃相粗鲁引人侧目,毫无拘束之感,唯有天雅恣肆的吃相能与之匹敌。
参与晚宴的,能坐在这张桌子前的人,显然无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但在肖凡眼中,也不过就是蝼蚁罢了,除了春怀楼夫妇,谁也引不起他的重视。
于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很可能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奇怪的惊悚事件,满桌丰盛的菜肴,居然飞快地遭到一扫而光!
须知这可是一张极为宽敞的席案,整整四十个座椅,满员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