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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一个穿便衣、腰间别着警徽的的年轻女警察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位,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女警察侧坐着,望向齐临两人,打开车上的对讲机,问道:“你们听的懂英语吗?”
两人点头。
“按美国宪法赋予的权利,警察有权向你们询问案件相关问题,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的不利证据;……”
女警察将“米兰达警告”向两人宣读了一遍。
“我们不是嫌疑犯,你这是种族歧视!”齐临沉声说。
白人女警察像是被噎住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同伴。黑人胖警察笑着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我只是告知你们的权利。你们是凶案现场最后接触过死者的人,你们有义务配合警察,有用信息,协助破案。”女警察说着,不过语气缓和了不少。
齐临感到覃诗的手指在自己右手掌心偷偷写道:“交?”
齐临不动声色,悄悄握着女孩的手写了一个字——
“不”。
覃诗表情并没有变化,还是和刚才一样。
齐临暗自庆幸,还好小诗姐姐读书没有读傻。
死者临死前宁愿把钥匙偷偷塞给一个陌生人,不留在自己身上,也不扔到几步之遥的大海中,就说明死者极可能有同党,而且附近,他不希望凶手或是警察获得这把钥匙。
这把钥匙肯定很,自己牵扯进这种事,无论自己将钥匙交不交给警察,自己两人一样有危险。
不交钥匙,除了自己和覃诗外,谁也不确定钥匙在哪。对凶手和死者的同党来说,自己两人只是众多怀疑对象之一。
交给警察,谁知道警察中有没有凶手或是死者的同党,会不会泄密?只要是追查神秘钥匙的人怀疑自己两人听到死者临死前的遗言,保密,对方都极可能灭口。
齐临可不相信美国警察会24小时保护自己两人。
这把神秘钥匙如此烫手,现在却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与其听天由命,不如放手一搏。短短几秒的时间,齐临心念电转。
齐临对女警察说:“问吧。我们会告诉你知道的全部。”
从警察的询问中,齐临发现警察似乎并不清楚死者的身份,询问方向主要是探查死者的身份及死前有没有说过关于凶手的线索。
齐临两人本来就是无辜的路人甲和路人乙,所知甚少,的信息及其有限,而且也不似作伪,女警察失望的摇摇头。
“谢谢你们的配合,你们去警局办个手续,就可以走了。桑托斯带他们去警局办手续。”
女警察关了对讲机,揉揉了后颈,下了警车。
黑人胖警察桑托斯回过头,挺和善的说:“坐好了,我要开车了。”然后发动了汽车。
警车加速上档位很快,也很平稳。
“道奇挑战者,这车不错。”齐临对桑托斯说道。
“是不错。”桑托斯通过后视镜朝齐临笑了笑,“要不要听音乐?”
齐临点了点头。
桑托斯打开音响,是R&B音乐。然后肥胖的身体随着音乐很有韵律的前后左右摆动起来。
“种族天赋技能。”齐临笑着用汉语低声对身旁的覃诗说。
女孩噗嗤一笑,如同空濛细雨后的静谷幽兰,清丽动人。
1
022 万灵药()
警车驰入警局。桑托斯领着齐临、覃诗进了一间办公室,给两人各倒上一杯咖啡,说道:“你们只需要留下身份信息及联系地址,就可以回家了。”
齐临两人的真实个人信息留在警察网络内其实并不安全,凶手极有可能通过这条线找到两人。但这事现在很难作伪,桑托斯通过网络一查就能知道真伪。
不知道麦克斯有没有办法。
桑托斯坐在电脑前,正要输入两人的信息,突然“嗡”的一声,屏幕一黑,电脑死机了。
“该死,这电脑简直和BOSS一样难缠,三天两头找我麻烦。”黑人警察骂了句脏话,笨拙的松开鼠标,肥胖的身体往后靠,下的椅子咿咿呀呀发出一阵抗议声。
刚才电脑死机的时候,左手手腕的黑色花纹微微闪光,齐临就知道麦克斯已经偷偷动了手脚。
桑托斯重新启动电脑,打开警察网站,输入个人密码。通过网络确认齐临与覃诗的身份信息与联系地址是否真实有效,然后备案。
麦克斯偷偷对齐临作了个OK的动作。
虽然还不知道麦克斯动了什么手脚,但齐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好了,谢谢配合,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了。未来可能还会需要你们的协助,到时会联系你们。”桑托斯站起来与齐临握手道别。
“最好不要见面了。”齐临收回手,和覃诗一起离开了警局。
出了警局,齐临对覃诗说:“我送你回斯坦福吧。”
“恩。”覃诗情绪已经恢复平静,轻轻揉着右手上的红印。
“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齐临问道。
“不用了,美国看医生很贵的,我学校里有些常备药,到时涂点药就好了。”
稍等了一会,覃诗忍不住问:“刚才的事没问题吗?”
“我们不会有事的。”
“那东西呢?”覃诗望着齐临的眼睛,问。
“我会扔掉的。这事和我们无关。”齐临平静的说。
坐车送覃诗回斯坦福大学的住处。齐临没有多逗留,与覃诗道别后,便匆匆离开。
从公寓楼下来,见左右没人,齐临问左手:“麦克斯,这事怎么办?”
“刚才我探查了那警察的个人密码,现在需要电脑网络,侵入他们的系统。”麦克斯说道。
齐临问:“普通电脑行吗?”
“可以,只要能上网就行。”
齐临匆匆找了家有电脑供客人使用的咖啡店。
启动电脑,麦克斯打开一个齐临根本不认识的命令系统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输入指令。
事关重大,齐临没打扰麦克斯,右手端着咖啡杯,静静的看着左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
大约过了20分钟,麦克斯开始清除上网痕迹,并对齐临说:“好了,我在他们系统上留了后门。只要有人查询你们的信息,后门就会启动,发回预警并自动跟踪他的上网路径,这样我们就能反过来查到他的身份了。”
“别人不会发现你的后门吗?”
“如果有人发现后门,的话,他们最终只能找到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外部联系网站。”
齐临咂舌道:“你入侵了美国FBI?”
“没有,他们有内部网络,我没办法进去。不过FBI在平民用的网络上设置了许多后门,我只是借用了其中的一条。”
齐临被嘴里的咖啡噎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
付了咖啡钱,齐临出了咖啡店。天色将晚,要赶回洛杉矶,只能坐飞机了。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
坐上回格伦代尔市的大巴,齐临才拿出那把神秘钥匙,仔细观察起来。
钥匙看起来有年头了,制作的很粗糙,很明显原本是一把吃饭用的锡勺,某人手工用锉刀一点一点锉成钥匙的。
这说明这把钥匙是偷偷仿制的。
是什么人制作的这把钥匙?
为什么要用锡勺仿制钥匙呢?
一把如此粗糙的钥匙为什么会引来人命?
线索很少,齐临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问麦克斯,麦克斯说今天用脑过度,要休息,没事不要烦他。
齐临将钥匙重新揣回口袋。
回到绿苑学院,齐临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塞进衣柜内的一条隐蔽裂缝中。
洗完澡已经晚上11点了,齐临正准备关灯睡觉,响了。
覃诗打来的电话。
“小诗姐,你还没睡?”
“睡不着,眼睛一闭上,就会想到那个人的脸。”覃诗叹了口气,轻轻的说。
齐临问:“你手上的伤好些了么?”
“抹了药,现在已经开始消肿了。”
听的出,覃诗情绪有些低落抑郁。
情绪对人的影响很大,负面情绪得不到宣泄的话,就会像洪水般郁积,后果很严重,抑郁症自杀都可能。所以要及时引导他大哭或大笑,把情绪宣泄出来。
齐临知道这点,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脑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以前在国内看过的一个段子。
“小诗姐,我突然想起了一种包治百病的灵药,你要不要试试?”
“包治百病的药?绝对是骗人的。”覃诗不信。
“你听我说嘛,是这样的——
有个女生对她男朋友说:亲爱的,我感冒了。
男的说:你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女生说:亲爱的,我胃疼。
男的说:你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女生说:亲爱的,我肚子疼。
男的说:你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女生说:你都不关心我,我们分手吧。
男的说:不要,我会伤心的。
女生说:那你TM的就多喝点热水啊!”
电话那头传来覃诗的笑声:“小临,我也多喝点热水就好了是吗?”
齐临不好意思的说:“可能真有用呢?”
“那你也多喝点热水啊!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笑声很闷,像是头蒙在被子里笑。
覃诗喘着气说:“啊,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了,哈哈哈……”
齐临知道自己的笑话有点冷,但小诗姐姐笑的这么厉害,估计也是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点,大笑过后,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
等了好一会,覃诗总算止住了笑:“笑死我了,好累,我想睡觉了。”
齐临松了口气,“晚安,小诗姐姐。”
“等等,不许挂电话……就这样,我们一边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恩。”
“你睡觉打呼吗?”
“不知道,你呢?”
“我睡觉不打呼。”
“真的?”
“不信,你听着嘛。”
“你睡觉讲梦话吗?”
“不讲,我睡相很老实的。”
……
慢慢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都了梦乡。
023 莫负好时光()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放在枕头边的电量早就归零了。
齐临一边给充电,一边打电话给覃诗。确认小诗姐一切安好,手上的红印也消褪了,齐临这才安心不少。
那把神秘钥匙引出的杀人事件,目前己在明,而敌在暗,不打草惊蛇,自己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希望昨天麦克斯在警察网络设下的陷阱能起到作用。
周一有课,是惠特曼教授的社会课。齐临满腹心事的出了门。
这是齐临第一次上惠特曼教授的课。进教室的时候,齐临意外的遇见了两个熟人——克莱尔与艾米。
“嗨,早上好,Kilin齐临的英文名。”克莱尔高兴的跟齐临打招呼。
旁边的艾米没说话,不过也朝齐临点了点头,送上一个可爱的微笑。
“早上好,你们也选了这课?”
克莱尔笑着说:“是啊,惠特曼教授出了名的的好说话,不但平时作业少,而且不用考试。”
“不用考试,这不错。”齐临心情好了不少。
惠特曼教授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走进了教室。
“Seize…the…day!这节课我们讲的就是莫负好时光。”
惠特曼教授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放下粉笔,随手指着教室中间的一个男学生说:“你,对,就是你。请站到讲台上来。”
胖呼呼的男生走上讲台,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教授这样要求,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惠特曼教授也不急,自己坐到男生的座位上,才对讲台上紧张的男生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丹尼斯。”男生回答。
“丹尼斯,你可以得到一个A。”
没等男生高兴,惠特曼教授说,“前提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绿苑学院。”
克莱尔小声对坐在旁边的齐临说:“早说过了,这课好混吧。”
齐临点头。
“拿到一个商科学位,这样我去洛杉矶才能找到好工作,而不是在沃尔玛当收银员。”
齐临觉得,这回答要放在华夏国内也算是最大众的标准答案了。轮到自己,也可以这么回答。
但出乎齐临意料的是,惠特曼教授却不这么认为。
教授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讲台,问:“什么?你为什么会来绿苑学院?”
“拿到一个商科学位,这样我去洛杉矶才能找到好工作,而不是在沃尔玛当收银员。”丹尼斯以为是教授没听清自己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教授再次提高声音:“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说出你真正的心里话!!”
“我,我……”丹尼斯话到了嘴边像是卡了壳,胖呼呼的圆脸憋得通红。
丹尼斯卡了半天,像是要豁出去一般,又急又快的说:“我喜欢一个姑娘,但是我觉得配不上她,所以我想要自己变得更好。”不加思索的说出了心里话。
“很好!爱情——这并不可耻。你刚开始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呢?”
“我怕别人笑话。”男生胖乎乎的脸上带着腼腆尴尬的神色。
惠特曼教授转过身,对讲台下面的学生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在意世俗的目光,你们是为别人而活吗?怕别人笑话,难为情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总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包裹伪装得和其他人没多大区别。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层世俗的虚伪会越积越厚你变成一个冷漠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惠特曼环指学生,说:“学习而学习,生活而生活,工作而工作,你来这个世界真正的意义在哪里,当你忘记了你的真实理想,在这世界上你的想象力、创造力、你的个性还剩下多少,你名字赋予你的区别于别人的独一无二会变得毫无价值——你将泯于众人!”
“丹尼斯,只有当我们解开自我的羁绊,不再畏惧世俗的目光,才能为自己而活,真正做到莫负好时光。”惠特曼教授说完,带头朝丹尼斯鼓掌。
在座的学生也都纷纷朝丹尼斯鼓掌。
等到掌声落下,惠特曼教授宣布,“你们的家庭作业——做一件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哪怕你是跳到湖里去裸泳,或者真诚的对你深爱的人说声,‘我爱你’。”
教授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不要想着混过去,我的课没有标准答案。下次上课我会请同学站在讲台上诉说他的作业完成情况。如果不能说服我,那他的期末成绩只能得到F。”
……
下午训练前,齐临先去橄榄球更衣室领取自己的球服和护具。
更衣室内不少队员正在换衣服,齐临找到标有自己名字的柜子,开始换球服。
齐临的码是13,有些西方人迷信,忌讳这个数字,但齐临可是在无神论教育环境下长大的,自然不忌讳。
旁边一个金色头发的家伙,一边嚼口香糖,一边不屑的说:“13,讨厌的码,讨厌的中国佬。”
齐临记得他,是上次和“地狱犬”赫顿一起找自己麻烦的四个人中,为首的家伙。
这个家伙正在缠手腕上的绷带,上半身****,肌肉发达,再配上一头金发,估计在学校也是众多女生的追捧对象。
哪里都不乏这种自我感觉良好,惹是生非的家伙。只要对方不太过分,齐临也懒得理会他。瞟了一眼他柜子上的名字——“尤金”,便收回了目光,默默的换自己的衣服。
球队队服上衣以红色为底色,肩膀、肋部有黑色条纹相间,裤子则是白色的。头盔上有球队的队徽——一只蓝色红喙的小鸟,细长的喙往上微翘,像是准备引吭高歌,又像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今天开始对抗训练。如果说上周的基础训练很辛苦,那这时的训练就野蛮多了。
嘭,嘭,嘭,训练场上碰撞声不绝于耳。
训练效果,齐临和麦克斯事先打好招呼,不用他帮忙。这下齐临可吃了不少苦头。
不能躲闪,自身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体型和力量不如黑人和白人,所以不断的被对手撞翻。
倒下,爬起来,倒下,再爬起来。
其他队员也像是商量好了,欺负齐临这个新人,对上齐临时都用上十足的力气。
齐临又一次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全身汗透,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淌。
韦德沃特教练吹哨示意暂停,可以休息几分钟。走到齐临身边,说道:“黑发小子,还能吗?”
“当然可以。”齐临躺在草皮上,喘着气朝教练笑笑,“不过,能先拉我起来吗?”
教练岩石般的脸抽动了下,估计这算是他的微笑。伸手把齐临拉了起来。
“谢谢。”
齐临感到全身都快散架了,活动了下肩膀和腰,骨骼发出一阵卡卡的摩擦声。
“碰撞也是有技巧的,你的力量不如他们,试着压低重心,用肩膀去撞他们的腿。”教练一边向齐临讲解,一边蹲下身体示范动作。
“如果对方也降低重心呢?”齐临问道。
教练叫上旁边一个看热闹的队员,“维尼,过来撞我。”
维尼嘻笑着说:“教练,你没穿护具呀。”
“快点。”韦德沃特不耐烦的招招手。
维尼走近,距离教练半米距离半蹲下来。压低重心,右拳撑地,左手虚张,手指微动,随时准备冲上去。
“开始。”
随着教练一声令下,维尼猛的朝教练撞过来。
齐临死死盯着教练的动作,不敢漏过一丝一毫。
只见教练手抵着维尼的肩膀,扭腰卸掉一部分冲力,右脚朝左后撤了半步,双手用力往下一压。
嘭的一声,维尼被干净利落的摔趴在地上。
原来可以这样,齐临若有所思。
“哇喔,酷。”四周队员们纷纷鼓掌叫好。
教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问齐临:“看明白了吗?”
齐临点了点头。
韦德沃特教练朝四周招招手,吹响了哨子——
“。”
024 十二宫()
旧金山海湾附近的一处游乐场发生枪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