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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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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秋善京青白不定的神色,秋叶白唇角弯起浅笑的弧度。

她也是女子,自然明白智计的重要,但是有很多的时候,她更明白在强大的武力和绝对的暴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这个疯子,我要告诉大哥去!”秋善京终于忍不住咬牙颤声道。

“若是秋凤澜真的有心为你做主,你以为我能坐在这里么,你和秋善宁都只是庶女,你都能估算着府里和宫里的人都不会让一个庶女挡了三皇子的道,又怎么会不明白你一个没有人撑腰的庶女会重要过我这么一个官任四品的庶子呢?”

秋叶白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自己越是轻描淡写,就明白看着自己的秋善京心头越是害怕。

秋善京脸色变幻莫测,明白对方什么都知道了。

她纵然心思机巧,却从来都是笑里藏刀,面对这直来直往的生死威胁,她竟已不知道怎么应对。

“嗯,对了,我确实是疯子。”秋叶白忽然挑眉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刺激我这个疯子,否则若是一不小心划花了三姐姐的脸或者划断了你的喉咙就不妙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空气凝重得让人只觉得冰冷异常,而秋善京只恍惚地恨自己为何今日落水之后,只发烧却没有昏迷长久!

全然的无力敢,让她终于问出了一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词穷,是无奈的末路,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会对她动手,正如她也想要算计他的性命一般。

“很简单,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秋叶白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淡淡地道。

秋善京愣了愣,随后垂下眸子,幽幽冷道:“没有任何人,只是我看不得秋善宁好,同是庶女,她有你和五姨娘还有爹爹的疼爱,我却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任何人重视,从小就要让着他,所以才想要除掉五姨娘和她的依仗,你如不回府,便什么事都没有。”

秋叶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这话倒是可以信五分,不过……”她顿了顿,继续一脸遗憾地道:“没说全部实话,回答错误。”

秋善京才想要说什么,就见眼前冷风一动,随后她便被人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喉咙,她惊恐地瞪大了眼,挣扎了起来,却觉得秋叶白按住自己的手力气大的可怕。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之时,下一刻,她就获得了呼吸的机会,她伏在锦被上大口地呼吸,如缺水的鱼。

而下一刻,她就再次听见秋叶白凉薄的声音响起:“那个人是谁?”

秋善京心中惊惶,眼底异色频闪,最终她还是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能说!

秋叶白笑了笑:“还是回答错误,既然三姐姐不愿意说,那以后就不要说了。”随后她指尖一弹,一枚药丸径自弹入了秋善京的嘴里。

秋善京大为惶恐,死命地挖喉咙,却最终什么都没有挖出来,她想要尖叫,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叶白淡淡地道:“这是哑药,但是我也知道三姐姐还写得一手簪花小楷。”

她指尖轻巧地在秋善京肩头点了数下,然后扶着再不能动弹双手的秋善京躺下,然后道:“我素来怜香惜玉,三姐姐也不必担心自己性命,我会托付善宁好好地照顾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好要说话了,我便什么时候来找你。”

秋善京愤怒而惊恐地瞪大了眼。

秋善宁此刻必定知道了她失节宣扬得满城都知的事儿是她的手笔,对她怨恨之极,虽然不下死手也是必定要下狠手的,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秋叶白却仿佛没有看见秋善京眼底的恨意和愤怒一般,只笑笑:“三姐姐既然落水伤了嗓子,又因为惊吓而伤了身子骨,那就好好地将养吧。”

说罢,她径自转身离开,只给秋善京留下满室冰冷和绝望。

出了房门,已经月上西楼,一边站着的圆脸小厮正在打瞌睡,见着秋叶白出来,方才一个踉跄醒来,低声抱怨:“四少爷,您动作太慢了。”

秋叶白挑眉,一个响指敲在他脑门:“你这懒小七,除了吃,还记得什么!”

小七捧着脑门,略不满地斜眼:“自然是会帮四少你处理这些人。”

秋叶白看了看一边迷噔噔地坐在地上的两个婢女,朝着小七点点头:“别留下痕迹。”

小七嘀嘀咕咕地去了。

她转身出了秋善京的居处,宁春则默默地跟了上来,她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精致的院子:“四少,为何不斩草除根?”

江湖人最重情义,更不能容忍背叛,手足结了死怨,更是要一刀了断,或三十六洞刀伺候,断了背叛血亲的全身经脉,方显江湖人快意恩仇。

秋善京和自家主子身为血亲,前无大仇,竟然用这般狠毒手法算计主子性命,已经是犯了江湖人的大忌。

主子这一次心慈手软了。

秋叶白悠悠一笑:“她还有用,如今这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自然没法子和外头人传递消息,必定成了背后主使者的弃子,她心中大乱,断了姻缘前程,又日日担心自己性命,再加上我那六妹妹日日精心‘伺候’,不出一个月,秋善京必定崩溃,才会交代出背后的主使。”

宁春一愣,这不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

她却也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折腾人的手段和心思之缜密,不再多言。

倒是后头办完事的小七赶了上来,在旁边嘀咕:“难怪天棋公子说主子是禽兽啊禽兽!”

秋叶白一挑眉:“你说什么?”

小七眼珠滴溜一转,理直气壮地道:“我说四少,人家好容易坐上绿竹楼管事,如今天书公子回来了,您把我弄回来当小厮,好歹有点表示嘛,卸磨杀驴可不是君子所为,是禽兽所为。”

秋叶白一路走出来,忽然一转身,微笑:“哦,我是君子吗?”

小七一僵,谄媚干笑:“没有小鸡鸡也可以当君子!”

他忘了,没有小鸡鸡是四少心底永远的痛啊!

秋叶白狞笑,两指一捏他脸上的肥嫩的肉,左右开弓:“四少我的表示就是,既然你有小鸡鸡不要浪费了,去绿竹楼挂牌可好!”

小七脸上被扯出扭曲狰狞的弧度:“俺错咧,四少你不要嫉妒我,你一定会长出雄伟的小鸡鸡的!”

秋叶白:“……”

宁春:“……”

——老子是四少是禽兽啊禽兽的分界线——

飞檐斗拱,金瓦红墙,流光璀璨,琵琶丝竹声声绕人语,香脂美人佳肴盛,又是声色犬马不夜天。

定王府的夜宴一向是人人都争帖子的,除了一流的佳肴、一流的歌姬美人,冲着定王皇后嫡子,最有可能登上帝王的身份,也不得不让人趋之若鹜。

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在前面享佳肴,品美人的,比如后院下人房,一片刀兵森严。

而原本该在前面招呼客人的定王殿下,此刻却坐在一处下人房里,冷冷道:“可抓到闯入的刺客了?”

那侍卫恭敬地摇摇头:“回殿下,我们已经搜了所有下人房间,都没有看到异常。”

定王危险地眯起他修长的眸子,目光如炬地慢慢地掠过院外,随后又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而正翻趴着身子扣在房顶上的秋叶白忍不住凝神,她上回在秋善京那里还是有收获的,发现了一件定王府下人常用的一种如意扣,便寻了定王夜宴的时候过来,查看一下当初那个和秋善京有联系的下人踪迹,不想定王府戒备森严若此!

“殿下,摄国殿下到了,您是否要出去?”那侍卫迟疑了片刻道。

秋叶白一听那四个字,耳朵瞬间尖了起来,心中却也庆幸,百里初那大变态来了,定王总不会还在这里磨蹭了。

却不想,定王闻言,竟然收回了原本迈出的步子,颦了下修眉,冷淡道:“让摄国殿下等着就是。”

说罢竟然转身回了下人房。

秋叶白暗恼,却也只能耐着性子。

但是随后一道幽凉微喑的声音让她梭然浑身一紧。

“怎么,三弟既邀本宫到此,却不愿见本宫么?”

秋叶白屏住了呼吸,见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糜丽幽凉的红影缓缓地进了房。

大门缓缓地在他身后关上,她看见定王在看见百里初的那一刻,明显身形一僵。

百里初仿佛也察觉了,款步向定王而去,直到定定地站在定王面前,定王冷冷地看着面前美人,只是微微紧绷的肩头泄露了他紧绷的情绪。

百里初抬手搁在他肩头,倾身温然而笑:“怎么,三弟心中已经忘了当初对本宫的情意么?”

幽暗中俊美冷酷的男子,妖异的红衣美人,宛如一幅奇异而暧昧画卷。

秋叶白梭然瞪大眼,眸子闪过惊愕或者说兴味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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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 章 梅家异事 中

二管家冷冷地看着秋叶白的背影,捏了捏拳头,转身立刻跟着她进了门。

后门‘砰’一声关上,门口的精乖衙役差点被砸到了鼻子,他吓了一跳,恼怒又无奈地摸摸鼻子转过身瞪着周围围观的骂骂咧咧地道:“看什么看,下流胚子们,贵人的热闹也是你们看的么,滚,滚!”

一干围观的民众看着凶神恶煞的衙役们,顿时皆做了鸟兽散。

惟那小乞丐抱着碗,手里拿着个馒头,直勾勾地看着那黑漆铜兽欢大门不知在想什么。

“哼,一个当官的就给了个破馒头,也值得你宝贝成这样!”

“外地来的蠢货能有个馒头吃也就不错了!”

“哈哈哈……”

乞丐们经过那小乞丐身边时候都轻蔑地嘲笑起来,只是终归忌惮着那给了小乞丐馒头和粗瓷碗的是到底是个当官的,没有敢上去踢翻小乞丐手里的碗和馒头。

小乞丐低着头不说话,等着乞丐们全部都散开了,他才慢慢地松开那个拽在手里的粗面馒头,馒头的中间有一个洞,里面镶嵌着一块足足有三两重的碎银子,馒头原来是倒扣在碗里的,若是不拿起馒头,或者不注意掰开的话,根本不会发现里面还有银子。

这银子足够他给妹妹抓上药,还能吃上一个月咸菜白米粥了。

小乞丐有些呆呆愣愣地看着对面那大门,想起走进去的那个年轻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安静而淡然,仿佛他和他斗不过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人。

但是他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那个年轻人是个官儿,能让梅府那样的人家都要派人出门恭迎的大官!

那些官老爷们难道不应该是远远地坐在轿子里,遥远得就像庙堂里供奉的菩萨一样吗?

菩萨是不会杀人的,但是他却见过和自己一起乞讨的阿牛为了给他和妹妹多讨两件冬天的棉衣,冒险去了朱雀大街的市集乞讨,却不小心撞了下大官的轿夫,然后就被朱雀大街巡街的衙役拖下去生生地打死了。

阿牛才十二岁,和那大官儿轿子里一起坐着的官少爷差不多大,大官儿冷冷地看着阿牛被拖下去,就像看着一只蚂蚁。

可是刚才那个年轻的官儿不但长得好看,施舍他银两的时候,甚至考虑到了免去其他乞丐抢走银两的方式。

原来,官儿和官儿不一样的么?

小乞丐低头蹭了蹭自己的眼角,却发现自己眼角没有想象中感动的眼泪。

真是奇怪……

他抱着馒头开始慢慢地啃,眼珠子却盯着梅家的那大门,一直发呆,脑子里都是那双安静而淡然的眼眸。

——老娘是翠花会街头甩酸菜舞好挣钱养阿礼的分界线——

“大人,这边请。”二管家在前边领路,恭谨含笑的模样,仿佛方才他没有将秋叶白晾在门外一刻钟,秋叶白也没有当众给他难堪一般。

秋叶白却不那么给他脸,只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这梅府外边看着与其他富户没有太多区别,但一进府内,却别有洞天,虽然建筑不若秋府红墙碧瓦那般大气洒脱,但别有一番江南风情。

小桥流水,假山池塘,亭台楼阁,碧瓦飞檐,回廊幽复入花间,一条清澈的人工小渠从花间深处蜿蜒流出,水中青荇成行,水中有青尾小鱼儿游曳嬉戏。

有一只小小乌篷船停在了小渠边。

“大人,请上船。”

若非秋叶白肯定自己在上京,看着这般景致,她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身处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的江南看着秋叶白怔然的神情,二管家心底轻蔑地冷哼一声,北蛮子就是这样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

秋叶白、小七、二管家前后脚上了那乌篷小船,摇橹的青衣婢女也是做了江南摇橹渔家女的打扮,摇着小船顺着蜿蜒小渠向前而去,一路上遍植了花树,不时有落英纷纷而下,不远处岸上一块长着青苔的顽石上刻落英妙谛,笔锋沉静大气,很有些古朴意境。

秋叶白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景致,心中轻叹,不管这梅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只是这匠心独具,真已是独一份,江南水乡,果然人杰地灵。

二管家看着秋叶白脸上原本凌厉冷淡的神色也略缓和了下来,心中自是得意:“府中一切景致和房屋都是我家大少爷十六岁时亲自督造的,陛下和太后老佛爷驾临时,也很喜欢这落英妙谛,原本这‘谛’字是乃是大地,还是太后老佛爷奉口改做了真谛的谛,境界自是更上一层楼。”

秋叶白闻言,心中轻嗤,看来这梅家倒是真得太后老佛爷的恩眷,让这二管家时时刻刻都不忘提醒她,太后老佛爷必定会是站在他们梅家这边,让她识趣些。

不过,她亦必须承认,如果这园子是梅家大公子亲自设计督造,那这梅家大公子确实是难得的才华横溢之人。

“既然大公子是这般多才,本千座倒是有一点不解,大公子为何不参加科考入仕,便是入了工部,说不得以后也是个尚书之才。”秋叶白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欣赏着小渠边的风景。

没有当奴才的不喜欢自家主子被称赞,二管家自傲而亦有些不无遗憾地道:“我家大公子需得担当起家族重担,身为长子不得不如此,但去年秋闱三公子已经中二甲进士,如今正等候分配官职。”

秋叶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随后微微地点头:“嗯,贵府人杰地灵。”

天极帝国虽然还是有些重农轻商,商户更是比不得官家,但是商家子弟有才华者也已经能够如士,只是严格规定他们入士之后,不得再经商,更不得在自家生意所在地任职,一旦发现以权谋私,轻则脱了乌纱帽,重则牵连家族流放三千里。

即使如此严苛的条件,但仍旧有许多商家子弟参加科考,以求另前程。

看这位大公子这些年将梅家产业扩大了数倍,想来也绝非池中之物,再加上自家庶出的三弟入了仕,虽说不能在京城,甚至不能在江南梅家发迹之地任职,但终归还是压了他一头,他岂会甘心?

如今梅家在他掌控这十二年中和杜家关系越来越紧密,想必就是他不甘心的结果。

这位梅家大公子,除了才华横溢之外,只怕也是野心勃勃。

就是不知道他的野心是否只局限在商场之上,亦或是有更深的谋算了。

秋叶白看着飘落的落英,眸里闪过一丝讥诮。

那二管家见秋叶白神色淡淡,也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便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于是也不敢再多话。

一时间便只能听见船娘摇橹的水声,还有夏日风吹过,带起树枝摇曳的沙沙声音,空气里弥散湿润水气和泥土落花的芬芳。

秋叶白负手而立,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江南水乡美景,忽听远远似有空灵缥缈的歌声传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那女子声音轻轻渺渺,软软侬侬,带着浓浓的苏南味,让秋叶白瞬间神思有些恍惚,仿似回到了曾经年少时代陪着师父在江南住的那一段日子。

彼年,她不过十三的年纪,在那水乡住着,她瞒着师傅换了寄住人家小女儿的衣衫,挽了双髻混进那采菱角的少女们中间,坐了那小摇船一路摇进了那莲花深处,一路和其他女孩子们边采菱角和莲花,边嬉闹,后几个小女孩子一起又偷喝了船家酿的莲酒,只恨不能永远醉在了这漫天的莲花香气之间。

迷迷沉沉之间,耳边萦绕的便是这江南女孩儿们用吴侬软语清唱的采莲曲。

她正神思恍惚间,那歌声却仿佛近了∶”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伴随着的歌声同来,竟还有当年一方柔软的丝巾。

那宛如轻雾一般的丝巾从前面一处精致的横跨小渠的石桥上飘落下来,掠过了秋叶白的右侧,飘飘荡荡地往水里落去。

秋叶白下意识地伸出手中折扇轻巧地一勾,将那丝巾一下子勾入了自己手中。

丝巾入手细腻柔滑,还带着淡淡的馨香。”喂!“忽然桥上传来女子软糯的声音:”侬轵萨宁,侬勒做萨!“一口的软农吴地语,软糯却又不失娇俏,明明是不客气的质问,却让人一听便想到了江南三月春风吹过,杏花浓。

若是上京人,自是听不懂那江南当地的软语,但秋叶白自是听得明白的,她抬起头看向那站在石桥上的少女,微微一笑:”我是客人,方才在做的事儿是帮姑娘拾了差点落水的丝帕。“这一看之下,她忍不住怔了怔。

那桥上的少女手里提着花篮,斜斜靠着桥,忽然半倾了身子出来,一身藕粉色对襟褙子,一双极大的秋水明眸含着微嗔,琼鼻樱唇,白皙细致的瓜子脸在满树桃粉的映照之下竟显出一种带着透明的粉嫩来。

真真是眼儿媚,脸儿娇,桃李灼灼,难夺其丽色浓稠,竟无一处不精致,仿佛是那满树芳花化作了人形一般。

百里初已是殊颜在前,占尽了人间绝色,但秋叶白这样看惯了了美人的,都不能不赞一声这少女绝对堪称一声人间妙色。

秋善宁在这少女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至于小七,早已经看呆了。”看什么,登徒子!“少女似不甚喜欢别人用赞赏的目光这么看自己,冷冷地瞪了秋叶白和小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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