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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夫又踱了进来,问姜姨娘道:“可是有问过哥儿吃了什么东西?”
姜姨娘这才醒悟,连忙凑到段茂川耳边询问,段茂川这会儿正迷糊着,听见母亲问他有没有吃凉的?便喃喃道:“吃……吃了……雪糕……”
姜姨娘面色猛然变得惨白,徐冉云脸上露出不忍神情,一把抓住她,转头对廖大夫急切道:“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既然知道是寒凉引起的,对症下药就是了,还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奶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廖大夫就有些不高兴:“治病乃是攸关生死的大事,自然要样样弄清楚……”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即便问清楚也够呛有用,便住口不言了,只是上前掀开段茂川的眼皮看了看,面上神色越发凝重。
“是她,一定是她,她上一次没害死川哥儿,如今又来了……”
姜姨娘整个身子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脸色也红如鸡血,忽然挣脱了徐冉云的手就要往外冲,却被翠屏凤仙抓住。只听徐冉云大喝道:“你糊涂,这会儿什么都不清楚,你要干什么?就去了又有什么用?川哥儿还没死呢,他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你这个做娘的在他面前,你还能不能分出个大小轻重了?”
姜姨娘整个人都愣住,接着便放声大哭起来。徐冉云连忙让凤仙把廖大夫送到偏厅奉茶,这里就坐在段茂川床前。连声道:“川哥儿,你可要争气,你娘这辈子就指望着你……”
一语未完。忽然就听外面丫头们齐声道:“大奶奶过来了。”接着门帘一掀,苏暖暖如一阵风般冲进来,斗篷高高扬起,卷落一地雪花。
“川哥儿怎么了?”看到床上似是陷入昏迷中的段茂川。苏暖暖面色都惨白了。段庭轩这些孩子中。两个女孩儿还小,平日里过去的都是男孩子,她最喜欢的就是憨厚乖巧的段茂川,却没想到上午还好好的小人儿,下午就有人去禀报说快不行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你还敢来?”
姜姨娘眼睛布满红丝,奔着苏暖暖就过去了,盛怒之下也忘了尊卑。抓住她袖子便猛力一推,嘶声大吼道:“你这个蛇蝎毒妇。去年川哥儿没死在你手里,你终究不甘心是不是?到底瞅了今儿这么个机会,要害了他的性命你才痛快。你……我们娘儿俩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赶尽杀绝。”
“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失心疯了?竟污蔑到我们奶奶头上。”红莲和香云这会儿才进屋,一听这话,两个丫头只觉着怒气冲天,上前一把揪住姜姨娘便厉声斥责起来。
“不用管她。”苏暖暖沉声说了一句,目光看向床前的奶娘,厉声道:“说,川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滚,谁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姜姨娘大吼,又要去推苏暖暖,却被红莲和香云拦住。
“说。”苏暖暖看也不看姜姨娘一眼,从来都是带着笑意的目光冷厉无比,自从回后院后,杨氏还从未看见过她这样声色俱厉的模样,不由一阵胆寒,连忙结结巴巴道:“哥儿……哥儿中午就不怎么爱吃东西,喝了一碗汤,接着……就开始拉肚子,现在拉了五六回,人……人都昏迷了,大夫说是吃了寒凉的东西。”
“你还装?川哥儿都说了,就是在春风苑吃了你的雪糕。黑了心肠的毒妇,这样大冷天给他吃雪糕,可怜我的川哥儿才四岁,他那小肚子哪里禁得住这样寒凉的东西,若是今日川哥儿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姜姨娘又哭又叫,状若疯狂。苏暖暖看了她一眼,扭头对门边两个垂头敛目的婆子道:“姨娘这会儿神智有些不清,大吼大叫的让哥儿不能安心,先把她安顿到外屋。”说完不再理会姜姨娘,又转头问奶娘道:“大夫怎么说?”
“廖大夫让我们快请御医,说是……症状险得很,只怕……不太好。”杨氏哆嗦着道,心想这位大奶奶真是够彪悍,原来平日里那副温柔笑意都是装出来的,此时紧急关头,便原形毕露,明明是她害得川哥儿,如今却眼也不眨就让人把姨娘给拖出去了,蛇蝎毒妇,不过如此。
苏暖暖目光从徐冉云脸上掠过,只见对方眼角犹有泪痕,神情镇定,眼中却是一股怨毒恨意,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几分得意之色,或许对方没有察觉到,但是苏暖暖两世为人,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又看过多少电视剧?这样露骨眼神中的含义,怎可能瞒得过她?
说话工夫,段茂川又拉了两遍稀水,苏暖暖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心也揪了起来,她强逼着自己镇定,脑海中拼命回忆着现代时对付中毒性腹泻的急救手段:段茂川从夏日开始,就经常吃雪糕,秋冬二季因为屋里暖和,又有他们那个馋嘴的爹做榜样,这东西也没少吃,论理肚子早该适应了这份儿寒凉,就算不舒服,也不可能拉得这样厉害,哪怕是吃得多,吃完后又喝了热水,也绝不可能这样快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这其中必定有人浑水摸鱼,给他吃了别的东西,导致雪上加霜。而之所以这样做,很可能便是为了陷害自己。
一念及此,苏暖暖不由得全身发凉,然而她很清楚,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段茂川的生死只在顷刻,自己必须尽最大努力来救这个孩子。
“拿温开水,要大杯。再拿一个盆来。”
思绪很快便整理清楚,苏暖暖毫不犹豫坐到床上,一把抱起段茂川,红莲和香云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这样情况,别人避嫌尚且不及,奶奶竟然还要接手,一旦段茂川今天真的死了,她哪里说得清楚?
“快点。”苏暖暖见没人动,不由得柳眉倒竖,再度大喝一声。
“奶奶……”红莲香云终于不能不开口,却见主子猛然抬头,两道目光犹如利剑,咬牙道:“没听见我的话吗?快去。”
“是。”两个丫头没办法了,只好按照吩咐行事。那边姜姨娘终于挣脱了两个婆子,披头散发冲进来,就要往苏暖暖身上扑去,一边大叫道:“你是生怕川哥儿不死,所以特意赶来再下手的是不是?”
“你给我站住。我要救川哥儿,若他今天死了,我给他偿命;可若是因为你这个当娘的耽误了我救他,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滚到一边去,安安静静闭着嘴,有什么事都容后再说。”
苏暖暖厉声呵斥,那一句“他死我偿命”震惊了所有人,就连爱子心切伤心欲绝的姜姨娘都被震住,呆呆被婆子又拉了出去。
红莲香云很快拿了温开水过来,婆子也准备好了盆半跪在床边,苏暖暖就搂着段茂川,让香云捏开他的嘴巴,小心将水喂进去,直喂了大半杯,就见段茂川痛苦地摇了两下头,胸腹间有一波一波微弱的起伏,她便连忙将其翻转,接着就听“哇”的一声,段茂川就把水和胃里的东西一起吐了出来。
“你……你这毒妇……”
姜姨娘只看得目眦欲裂,几度要冲上前去,都被婆子所制止。也是巧的很,这两个婆子都是当日跟着去普善寺的,自觉身受大奶奶的活命之恩,此时正是报答之际,她们才不信真是大奶奶害得川少爷,大奶奶真要是那么恶毒的女人,当日怎么会为了二姑娘而孤身留在普善寺,和她们这些仆妇同生共死?又怎会亲身赶来,甘冒奇险也要用这种古怪法子救川少爷?那句“他死了我偿命”掷地有声正气凛然,是一个蛇蝎毒妇能够喊出来的吗?
不到一刻钟,段茂川就吐了三回,到最后吐得全都是清水,苏暖暖这才为他擦干净嘴巴脖子。这一会儿时间,小家伙又拉了两次,大量稀水样便将苏暖暖那条雪青色的百褶裙都给弄污了,虽然没有明显臭味,但许多婆子丫头仍是不着痕迹的垂下眼扭过头,暗道即使是小孩子的便溺,也真的好恶心啊。大奶奶一向尊贵爱洁,难为她竟然能忍下来。
姜姨娘还在外面哭叫,骂拉着她的两个婆子是帮凶,跪在地上捶着地哭嚎道:“天啊,老天爷啊,你还有没有个道理?那毒妇在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我的儿子,我这个当娘的却连阻止都办不到,云奶奶……云奶奶……你救救我的川哥儿,求求你救救我们娘儿俩吧……啊啊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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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怀疑
“姐姐这样做是不是太莽撞了?”徐冉云似是才被姜姨娘的哭声震醒,连忙来到苏暖暖身边,却在几步外又站定了,目光嫌恶的从那条沾了便溺的百褶裙掠过,她这才一派凛然地道:“廖大夫正全力救治川哥儿,您忽然来上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就算您真的好心救他,恕我直言,这个情况下,一旦川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您哪里说得清楚?听听姜姨娘的话,她虽是现在因为哥儿的事情糊涂了,可这未尝不是她心中所想……”
这一番话明明就是带着浓重的怀疑,却又好像是为了苏暖暖着想。徐冉云从小到大在后宅中生活,对于这种分寸的把握当真是炉火纯青。
苏暖暖看都不看她,为段庭川收拾干净小屁股后,就把他放回铺了干净单子的床上,然后盖上被子,一边对屋里丫头道:“把刚才哥儿喝的药再拿一份过来。”
话音未落,忽然就听外室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接着姜姨娘颤抖着的尖叫声响起:“爷……爷,您快去救救川哥儿,大奶奶害他……都吐了药都吐了……啊……还派人把我赶出来……爷……”
“你先好好坐着。”
熟悉的清朗声音响起,凝重中满是焦急,门口小丫头连忙打起帘子,接着段庭轩和一个老头儿快步走入。
“段庭轩。”
从听说段茂川濒死的那一刻起,苏暖暖整个身体都像绷紧了的琴弦。到亲眼看见那小家伙的模样,这琴弦就绷到了极致。直到段庭轩声音响起的一刻,苏暖暖忽然就觉得身体里无数绷得笔直。勒得她浑身都如刀割般疼的琴弦,陡然间就放松下来。随着这个名字出口,泪水也夺眶而出。
“暖暖,川哥儿怎么样了?”
段庭轩疾步来到床边,不露痕迹靠上妻子轻颤的身体,却听她哽咽道:“不知道……孩子……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我刚刚……给他催吐。这会儿让人去再拿药来喝……”
“韩大人……”段庭轩就转过身去,他身后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世子爷莫急。下官先为哥儿诊脉。”说完擎起段茂川的小手细细感受起来。
哭声渐近,姜姨娘也走进来,大概两个婆子也知道有爷在这里,这位主儿没有搅闹的机会。到底是段茂川的亲生母亲。这种时候老摁在外面也不好。
“哥儿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太医也是和廖大夫一样的问话,姜姨娘怨毒看着苏暖暖,生怕没有说话机会般,连珠炮似得道:“吃了寒凉的东西,在春风苑吃了雪糕,回来就说肚子不舒服,中午不爱吃饭,喝了碗汤。没想到就开始闹肚子,到这会儿。一条命十成里去了九成……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求求您……”
“韩太医自然会尽力,晚芳你镇定一下。”
段庭轩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姜姨娘,见她用吃人目光看着苏暖暖,他便沉声道:“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说,现在川哥儿要紧。”
“爷和姨娘也同川哥儿说几句话,他素日里有什么喜欢但没得到的,你们这会儿只管答应下来。”苏暖暖也是病急乱投医,觉着这样做有助于提高段茂川的求生意志,所以便连忙提出建议。
“不用你猫哭耗子……”姜姨娘厉声叫道,不等叫完,就被丈夫严厉的眼神制止,她心中恨极,却到底不敢挑衅段庭轩的威严,只得委委屈屈低下头去,哽咽道:“我这会儿心乱如麻,哪里记得川哥儿有什么喜欢却没得到的?”
“川儿,前些日子你不是闹着说要去乡下庄子里钓鱼吗?那时候爹爹忙,没带你去,等你病好了,咱们就过去好不好?钓又大又肥的鱼……”段庭轩此时也是心如刀绞,握着儿子的小手轻轻说着,眼中水光闪烁,只是那眼泪强忍着不肯落下。
小丫头此时又端了一碗药进来,廖大夫听说太医院的内科圣手韩再光到了,也忙忙跟进来,听韩太医问药方子,就忙上前亲自说了一遍,于是韩太医点点头道:“先喝了吧,这会儿病人症状最重,这个分量是合适的。”
廖大夫就激动了,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到第二幅药,就该根据情况调整下剂量了。在下正发愁,这样小孩子的药量不好掌握,没想到大人就来了。”
韩再光虽然贵为太医院院判,但素日里是个非常和气谦虚的人,听了廖大夫的话,他便温言道:“你来得早,望闻问切比我要准确一些,是只吃了寒凉东西引起的吗?”
“哦……当时病人神智已经不清,面色苍白如金纸,脉象细弱不堪,症状很险了。切脉倒也是寒凉引起的,细微处,怕在下医术不精,没有觉察也是有的。”廖大夫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暗道这什么意思?难道除了寒凉,还有别的症状?韩大夫一向名声好,不会如今因为是安平侯府世子的儿子,所以心里惶恐,这就想要找背黑锅的吧?
韩再光经历过多少人事?一听就知道这位廖大夫起了疑心,他轻轻一叹,没有再说话。以他的经验,寒凉所致腹泻虽然急甚至险,但绝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到这个地步。细细诊脉后,虽然是寒凉之象,但更有一丝他把握不准的迹象,可惜太过轻微,就连他也不敢下断言。
“哦,我过来的时候,还闻到哥儿嘴里有些甜味儿,大概是姜糖水的味道……”廖大夫终究还是不想错过和太医院院判交好的机会,何况他也想看看这位负有盛名的院判大人是否能让眼前病人转危为安,于是竭力回忆,又提醒了一句。
“姜糖水是我命凤仙送过来的,因为听姜姨娘说川哥儿拉肚子,我听名儿说,川哥儿告诉他,刚刚在春风苑偷吃了半碗雪糕,所以我想大概就是吃这凉东西闹的,所以就让凤仙送了姜糖水来给哥儿暖暖肠胃,没想到不久之后,哥儿这病反而越发重了。”
徐冉云连忙解释了一句,段庭轩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姜姨娘便在旁边哭着道:“这半日幸亏云奶奶在这里,不然婢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伤心欲绝
“姜糖水的话,倒是无妨。”韩太医捻着胡子轻轻点头,接着对段庭轩道:“世子爷,哥儿此时身体虚弱,待下官为他行针活一下气血,另外,可备好参片,不必大,铜钱的一般大小就行。”
“明白了,有劳韩太医。”段庭轩点点头,立刻吩咐人去准备,徐冉云也连忙道:“我屋里还有一只百年的老山参,是我们太太前日才托人捎过来的,我这就去让人切成片拿过来。”
“多谢云奶奶。”姜姨娘擦眼抹泪的道谢,徐冉云拍拍她的手,轻声道:“自家人,说这些见外话做什么?如今爷来了,你就有主心骨儿了,赶紧也去梳洗一下吧,这里有爷,万无一失的。”
红莲和香云气得真想上前拽住这种时候还不忘含沙射影的女人问一声:什么叫这里有爷万无一失?我们奶奶为了川少爷,裙子被污成那样了,半句话都没有,担着干系给川哥儿催吐,你还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
然而她们只是丫头身份,何况太医和廖大夫还在屋里,哪怕是气破肚皮也没办法真去质问徐冉云,香云忍不住就看了段庭轩一眼,却见小侯爷和苏暖暖此时都在床边,紧张看着韩太医给段茂川行针,竟是谁都没注意到徐冉云的话。
再看姜姨娘,对徐冉云千恩万谢,直送到门口,接着转回身来,就气呼呼死瞪着苏暖暖,好像恨不能把她吃了似得。两个丫头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感叹。暗道你真是蠢不可及,连点好歹都不分。你的眼睛难道不会看?是谁真正将川哥儿放在心上?谁在那里假好心挑拨离间?
一念及此,越发替苏暖暖不值。红莲便含泪道:“奶奶,川少爷这会儿有爷照料着,您还是先去把裙子换了吧,顺便梳洗一下。”
她这么说了,段庭轩才回过头来,见苏暖暖裙子果然脏了,便握了她的手温言道:“去吧。去收拾一下,这里有我呢,放心。川哥儿不会有事,他是我的儿子,一点儿寒凉怎么可能就要了他的命去?平日里那些雪糕可不是白吃的。”
苏暖暖点点头,这短短时间内。她紧张的整颗心都是在嗓子眼里提着。此时微微放松,就觉着有些疲累,于是任红莲香云扶着出了夏雨轩。
“奶奶,路上滑,您小心些。”红莲见自家奶奶整个人都木木的,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哽咽道:“奶奶,您何苦来讨这个嫌?难道没看见姜姨娘是什么模样?刚刚还非要给川哥儿催吐。奶奶啊。这不是医馆,这是侯府后宅。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有?最不值钱的就是善心,今儿川哥儿若是活不过来,没人会管您是不是好心,姜姨娘云奶奶更会把这个作为您害川少爷的罪证,奶奶,您这是何苦呢?好心去赚驴肝肺……”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苏暖暖叹了口气,感觉到红莲的小手冰凉,便紧紧握了握,轻声道:“只是川哥儿躺在那里,那样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先前还趴在我身上叫我大娘,现在就……生死未卜,我怎么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去权衡利害得失?我只想救活他,他只是个孩子,他才四岁啊,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他都没有领略过,我怎能忍心就让他这样去了?我若没能力,除了干着急难受外,也无法可想,可既然知道,或是有人浑水摸鱼害他,我怎么可能为了避嫌就眼睁睁看着他……”
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从她穿越后,还从未有过这样伤心欲绝的情形,哪怕在梅月楼艰难度日之时,哪怕在普善寺生死一线之间,她都是那么积极乐观,别说哭,眼泪都未见掉过一滴,此时忽然就这样失态,可见心中的确是悲伤欲绝。
红莲香云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安慰道:“奶奶莫要伤心,川少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