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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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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舍浑身一个激灵,脸色黑了三分。

青鸳却只知道在旁边吃吃吃地笑,一边笑还一边继续用脚踢我,这孩子,莫非傻了不成。

夭舍身居尊位,自应言出必行。

他把我们带到火照之路,采下一朵鲜红胜火的彼岸花,辐散如伞状的花序被他一层一层剥开,渐渐露出凤凰头、身,而散在最外层反卷如爪的花瓣自然散开,形若凤羽,令人惊艳。

于是整个下午,红如火照的彼岸花海里时不时传来女孩铃儿般清脆的呼喊。

“夭舍神尊,你慢一点儿,我看不清楚。”

“夭舍神尊,重新扎一个嘛,求求你。”

“是不是……这样……嗯,不是……嗯,唔?哎呀,我又忘记了……夭舍神尊~”

一朵花怎么能扎成凤凰,还眼睛嘴巴加羽毛。这是个技术活。

青鸳不耻下问,我默默坐在旁边。咦?刚才瘸子鸟示范刮羽毛是怎么刮来着,好像要把外层花瓣龙分成七十二缕……还是八十一缕???怎么刮的,总不至于一根根撕吧,夭舍刚才好像有小技巧。

我拍拍青鸳的手臂:“喂,你羽毛根数不对。”

青鸳歪着脑袋,眼睛又黑又亮:“没错呀,八十一缕,好难哦,我眼睛都快长针了……”她看我默默凝视她,头歪得更厉害,“不是八十一缕么?唔……嗯……——夭舍神尊……”

真是好支使的小孩儿啊。

夭舍被我们的笨手笨脚折磨得神魂颠倒,在我们双双编出只红/鸡以后,宣告我二人毕业出师,不待我们抗议,他翅膀一张,逃之夭夭了。

舍命逃跑,逃之夭夭……嗯,难怪叫夭舍。

32离伤诛心

祭祀很快结束,青鸳又要离开章莪山,回到王宫那座金丝笼里。

临走前,她带了一盒子糕点过来蘑菇石这里请我品尝。

我婉言谢绝。她不依不挠道:“我看你只吃露水,你不能吃其他东西吗?”

“应该可以吧。”

“你吃其他东西会腹泻吗?”

呃……没有腹泻经验的我不是很敢确定。

她于是挑了一块凑到我嘴巴前,讨好道:“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小米糕,皇宫里都没有,要章莪山下村子里的余老伯才会做。”

我伸出舌尖舔了一口,仔细抿了会儿,又舔了一口,然后“啊呜”一口从她手里叼走整块儿,嚼巴嚼巴吞了。

我总算明白四个字的含义:

——人间美味。

打那以后,我逐渐学会射鸟叉鱼,拒绝吃露。

这晚,我们坐在蘑菇石下,一边吃糕点,一边扎凤凰。

青鸳扎失败一只,在水边洗洗手,拿着点心水果,自己吃一口,喂我吃一口。轮到她扎时,我学她样子,指指戳戳,望她嘴里塞一块,自己吃一块。

如是反复,我们最后仍然只扎出来两只红/鸡。

》…………………

这次青鸳离开后,我总觉得身边少个人转来转去有些失落,我以为时间会淡化这丝惆怅,未料越演越烈。

然而隔年夏末时节,青鸳并没有如往年那般偷偷溜来。

又一年,还是没有她的丝毫消息,我已经能依着夭舍给我的凤凰样子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

于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寂寞的滋味。

我决意走出章莪山,不管去哪里,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蘑菇石下听猿啼鹤唳。

将迈出章莪山结界前,神出鬼没的夭舍自天际落下,收起背后鲜红如血羽翅,冲我笑道:

“槿儿,你不能离开。”

我想起了他那个关于“主人”的论调。

我问:“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夭舍望着西方天空,抿唇道:“他已经沉睡千万余载。”

我问:“他是谁?”

夭舍回头看着我:

“钟山,烛龙。”

“我不认识他,而且,只是想去附近走走。”我安静地回答。

夭舍笑:“在我的结界之内,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但若要出结界,不可以。”

我又问:“为什么我要等他?我说过,我不认识他。”

夭舍凝目抱胸,向来玩世不恭笑容现下很严肃:“你知道的,你不是普通的石头,现,则天下大乱。”

我心里不高兴,脸色的确是块青石头,阴沉沉瞥过他,一言不发转身。

“你不是早用结界封印我的能力,何必还日夜亲自看守。”

离开前,我留下这句冷冰冰的话,踩着青草泥土,默默远去。

》…………………

自那日与夭舍不欢而散,他三天两头会来看我,随便聊上两句。我本来就是个懒人,没过两三日便将与他之间小小不快抛诸脑后。

有次夭舍帮忙抓鱼时问我是不是在等青鸳,我没有回答他,他又问我为什么从来不主动询问有关青鸳的下落,我说: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这样又过了一年。

每到夏末秋初,章莪山火照之路大片大片红花开得如血如荼,像密密麻麻的厉鬼撑起一把把引魂伞。我喜欢这种于死亡中勃勃生发的红色,妖冶浓艳,。

夭舍听得我的见解,神色讶异,他说:

“槿儿,你有魔性。”

我不置可否,泯灭彼岸花的火红,染作一系瑰丽的飞纱。

我穿着它坐在漫无边际的碧绿竹海,成为当中最夺目的色彩。

空山竹涛,鸟鸣清悠,斜阳欲下,我踩着余辉走回蘑菇石,却见宝座被少女占据,身旁一头匍匐的狴犴伸着懒腰。

三年不见,我还是老样子,面貌身形都不见长,她却早不是当初稚嫩可爱的女娃。两颊婴儿肥消失无踪,变成尖尖的瓜子脸,以往没有长开的小圆鼻头变得俊俏挺拔非凡,除了眼睛还有些以前的影子,如今出落得真正亭亭玉立,绝色无双,倾覆一代王朝。

她抱腿坐着发呆,湿漉漉的眼睛倒映着波光粼粼,明明有盛世的芳华,明明是豆蔻的新春,却流露出凉秋的凄清萧索。

岁月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刽子手。我已经看不到当初她丝毫野性灵动。

我走到她身边:“你来啦。”

她没有动作,茫然地看着前方:“父王驾崩,母后病逝,大王兄死了,二王兄死了,三王兄死了,旋鹰堂兄登基,要把我嫁给炤国的皇帝。”

炤国的皇帝,我想起来了,青鸳说过,她的大姐也是被南桑国王送给了这个皇帝。

“有生必有死,生死轮回永无止境。火照之路接引灵魂至天堂,洗涤后的灵魂会重新回到凡间,开始他新的一生。”我平静陈述。

她只是沉默。

她以前是那样爽利的性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但此刻我分明感觉到她灭顶的痛苦,却仅看见她眼角的干涸。或许,她早把泪水流尽。

心头似被无形大手掐住,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感受,但这种感觉让我软弱。

“你不想嫁,所以逃到这儿来了?”我坐到她身边,尽量让自己石头般生冷的口气放缓和,尽量让自己从“人”的角度去安慰理解她。

“我没有逃。”她说话的语气与死人无异,“炤国的皇帝有太多太多妃子,他要的不是女人。他要在圣山娶南桑国的圣女,将她献祭,这是停战的条件,是南桑国得以苟延残喘的交换条件。”她顿了顿,明明沉寂如死潭的眸子中跃出一股强烈的羞辱与愤恨,“我是自愿的。”

南桑国的圣山,自然就是这里——章莪山。

南桑国的圣女,传闻她出生之时,百凤朝祥,群鸾毕集,毕方鸟显圣,亲自为她洗礼沐浴,她的名字叫做——青鸳。

炤国皇帝作为异族,玷污圣女,以圣女之血污染南桑国视为生死源头的章莪山,他不诛国而诛心,却只是向天下昭示,南桑国国运和人命,皆不过他手中予取予求的玩物。

人间有人间的兴衰起落,夭舍是神,他不会干预凡间恩怨情仇。

而她是自愿的,我帮不了她。

我从来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却不知无能为力会让我的心脏揪得更加厉害。

我不会安慰人,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注意着她面上每个细微的变化。

“槿儿,以后我来不了了。”她呆呆地呢喃,“旋鹰堂兄以为我要逃跑,故意撤走侍卫……其实我只是想来见你最后一面,我的亲人和朋友……就只剩你和旋鹰堂兄了……我要保护旋鹰堂兄和南桑国。”

明明看似坚强无比的话从她孱弱苍白的唇里吐出,原来如此渺小无助。

刹那间,我脑海中冒出无数种可能。

把青鸳永远留在章莪山结界中,纵使对方是通天的皇帝亦奈何不得分毫,可此举的代价,倾其一国万民,她的下场则是永远无法解脱的自责与噩梦。

抑或放青鸳走,待她被祭杀时刻狸猫换太子,我变作她的模样替她受死,事成之后,带着她回到这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从此悠游天地,无拘无束。然而,我根本走不出章莪山。

夭舍曾经对我说过,一人,一国,甚至一朝天下,都远不及我的出现来得祸患。他说,从我的本体出现于世间那刻,便一直被禁锢于钟山,由天底下惟一堪与帝炤分庭抗礼的烛龙览冥亲自看守,所以,回到钟山世隔绝是我的宿命。

还有一种可能,放她离去,不思不想,我独逍遥自在。然,今时今日的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我想了许多,却一句也说不出口,直到青鸳黯然起身,挤出笑容同我告别:

“帮我留住狴犴,别让它跟我走了。”

可笑,我又怎留得住这头巨兽。

任青鸳拳打脚踢,狴犴就是跟在她身旁不离分毫,我则一直坐在蘑菇石下看着他们。同样的碧水蓝天,同样的鸟语花香,同样的喧闹,同样的人和动物,我却再也不觉得开心。

青鸳,她教会了我寂寞,也教会了我离伤。

青鸳始终甩不开狴犴,面色一片苍白,却依旧没有流泪,她重重吐了口气,不再睬它,最后朝我笑笑,绝然离去。

她的身影渐渐变小,我的心渐渐发涩。

就在我忍不住起身追去刹那,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陡然显出血一般的诡异光芒。

我在第一时间飞掠至青鸳身旁,在她身边看到另一个自己。

33炤帝玠梧

我在第一时间飞掠至青鸳身旁,在她身边看到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蹙眉看过来,蓦然间,我有些了然。

那诡谲的光芒魔气森森,阵阵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震得我四肢发软,两眼渐黑,仿佛被无数恶魂厉鬼缠住,勒得我无法呼吸,积压在最深处的某种庞大尖锐的力量呼啸欲出,滚滚翻腾。

我尚且如此,遑论凡人,必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我感觉到,夭舍的结界正被某种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从外界强行撕碎,随着他结界能量的消逝,压制我穿越本能的封印正在一点一滴解除。

看着凝眉肃目的另一个自己,由始至终我只有一个念头。

屏气凝息,印堂青色虬形花纹若隐若现,下一瞬间,我消失于这个时空。

消失的我穿越回一炷香前,在这奇诡的红光撕碎夭舍的结界前,我出现在青鸳身旁,竭尽毕身灵法为她起了一层薄薄的光盾。不知何时,狴犴亦赶至她身旁,爆起法力。

狴犴、那个时空的我与这个时空的我一起合力维持着这个光盾,以微薄之力为青鸳抵御着若泰山压顶的威煞。

当一切结束时,我回到原本的时空,低眼看着只是晕厥过去的青鸳,双腿一软,跌跪在她身旁。

狴犴更加拼命,几乎耗尽全部灵法,被迫化成一条小龙,钻进青鸳袖中。

然后,我慢慢抬头,看着眼前一行人马。

》…………………

为首的,最先惊摄于我的,是那对宛若血池的双眸,我甚至能感觉到枯骨厉鬼在那潭子里挣扎哀啸。

墨蓝而近乎黑的长发不羁披散,在狂风下飞舞。一身漆黑甲胄,肩甲利刃如轮。猎猎鼓动的披风下,隐约可见小麦色虬结的肌肉。压抑沾染着血气的黑色厚重面盔围住整个脖子和下巴,宛若武神下凡般倨傲张狂。

他单手扛着一把几乎与他等高的巨剑,直柄,双面,厚脊,无刃,无鞘,泛寒剑身雕刻着血红色的骷髅龙纹——属于上古时代的符咒。

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人一马和一辆马车。

骑马的男人和他的马几乎融为一体。通体黑质,泛着幽幽蓝光,宛若鬼火。他面上戴着厚实狰狞的鬼脸面具,密密实实遮挡住整张面容,连眼睛都看不分明。他身上也是罩着厚厚实实的黑氅大跑,一直盖住胯/下那头浑身漆黑盔甲的战马身躯。

最后面的是辆马车。无论马、车,抑或驾马的两人,都是通体漆黑如夜。尤其两个赶马人,我几乎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他们浑身散发着死亡冰寒,皆以黑布蒙着双眼,身披黑色兜帽和黑色披风,连隐藏在底下的盔甲都是黑色。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默默看了我会儿,转身对着马车里躬身道:“尊主,是她吗?”

他的声音如木机转动,厚实却十分涩哑难听。

马车里传来一阵淡淡的咳嗽声,不多时,苍白却光润如玉的修长手指从帘里探出。

鬼脸面具见状立刻跳下马,为他拉开帘子,我于是看到一张可令天下美人自惭形秽的惊世容颜。

俊眉入鬓,凤目如珠,眉间一点朱砂痣,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只是面有病容,肤色几乎比青鸳还要雪白,一系云纹白衫,不染尘埃。

寒星闪烁的双睛落到我身上,他伸手捂嘴又咳了两下。

我被震得无法思考,直到被为首的红眼高大男子提手拧起,才回过神来。

我没有挣扎,只是呆呆地看着马车里的人。

我被提到马车面前,扔了上去。刚滚落马车里,陡觉周身血脉沸腾,几乎活过来般,阵阵龙嘶刀鸣震得鼓膜发痛,我难受地滚了两滚,身体里的灵气血液不受控制般,发了疯抓了狂一样向那男人扑去,恨不得与他血肉合二为一。

他眼中有天生的王者孤冷,声音亦如天山雪寒,颔首曰:“是她。”

鬼脸面具保持躬身姿势,淡然道:“恭贺尊主寻回遗落剑气。”

蓝发红眼的男人扫过我,血色双眼射/出视万物如草芥的目光,反手举剑,剑尖对准不远处奄奄一息匍匐地上的青鸳。

“不要!”我失声惊呼,双目猛瞠,扫过噙着冷笑的魔将,扫过一脸漠然的鬼脸,最后把目光定定落在一旁白衣如雪的病公子身下。

霸王威服,朱砂点血。

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炤帝玠梧。

》…………………

玠梧眸淡如云,与我对视,轻道:“你想救她?”

他的目光令我胆寒,竭尽所有勇气,我不避不惧地看着他点头。

他卧回马车里华贵舒适的软塌上。

“返京。”

我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

帘子被缓缓放下,只能从一线视域看着地上的青鸳,我缓缓舒了口气。

不管怎样,我似乎终于救回了她一命。

然而下一瞬,片片又疾又烈的火刃直袭马车,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蓝色幽光抵解。

玠梧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过。

炽天燎原的火翼几乎遮蔽整个天空,夭舍两臂金环射出万般光芒,落于青鸳面前。

鬼脸面具冲那蓝发红眼的魔将道:

“兀屠,应战。”

话音落,兀屠单手平举那柄铭刻着骷髅龙纹的巨剑,直指夭舍。

夭舍眸色猛沉。

从背面望去,兀屠头发随风乱舞,束身盔甲在无边无尽火光映照下,愈发狂妄无畏,他纵声笑道:“毕方,还想本君再断你一腿么!”

马车缓缓启动,转身。

我趴跪在车板上,心脏狂跳欲出,拧着脖子死死盯着夭舍背后倒伏地上的淡青色孱弱影子。

要是神话传说不虚,以他二人当年战况,若今日大战于此,莫说青鸳,恐怕整个章莪山都要天崩地裂。

“慢着。”夭舍陡然出声。

鬼脸面具并不睬他,依旧策马回旋,牵引着马车打算离开。

“帝炤转世,你还认得她吗?”夭舍随手一指,一道光芒笼罩青鸳身躯。昏迷中的她缓缓立起浮于空中,露出面容姿体。

身后一股巨大力量把我挥开,几把我弹得骨骼粉碎,仓皇间抬眼,却见玠梧整个上身几乎冲出马车,直到门扉才因一阵剧烈的咳嗽停住。

我在背后看不见他神情,但离得这么近,我赫然发现如此孤冷的王者竟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她如今凡胎肉体,不需你们出手,光我们散发的威煞便足够她死百千回了。”

相比之下,夭舍一扫颓势,气定神闲。

鬼脸面具凑过头来,压低声音促声道:“尊主切勿自乱阵……”

他话音未落,玠梧已推开他下了马车,径走到那唤作兀屠的魔将前面。

刚才觉得兀屠身形异常高大魁梧,相比之下马车里佝偻的玠梧显得瘦削羸弱,可他走过去与他并肩站立,挺拔如松,风姿绰绝,白袍猎猎作响,在这一片黑压压的金属铁锈中突兀而晃眼。

“什么条件。”他声音极冷极冷。

夭舍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我身上,兀屠会意,立即上前一步道:“尊主……换不得!”

随着玠梧苍白手指一挥,兀屠住嘴,低头退后一步。

夭舍这才慢悠悠道:

“魔尊向来言出必行,只要你承诺把槿儿交出来,有生之年不许染指章莪山,我就把她……”夭舍睨过青鸳,五指呈鹰爪状,隔空捏着青鸳三魂六魄以此为掣肘,“还给你。”

“尊主三思!”鬼脸面具和兀屠同时在玠梧背后跪下。

脑海中隐约浮动远古时代的记忆,我认得,焰凰摄魂术,以焚火锁魂,纵使魂魄能侥幸挣脱出来,亦受重创。

瘸腿毕方鸟,你好狠的心,竟把此等残忍的招数用在她身上,难不成以往的欢声笑语,都是惺惺作态不成!

玠梧根本不假思索,视众人如无物,径走到笼罩青鸳的光晕面前,厉声道:“放开。”

夭舍眸中森森,沉颜道:“你既已重见挚爱之人,便以凡人之躯好好安享百年,莫再重堕魔道,放三界六道一条生路吧。”

玠梧在青鸳底下探展双臂,无数血罡自他单薄身躯呼啸而出,化作巨龙翻云咆哮,在他周围笼上层层叠叠的黑气,我被他陡然散发的魔气压得胸口抑痛,半跪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嘴角溢血。

凡胎肉骨怎能有如此巨大的魔气。

“你……”夭舍神色一凛。

玠梧戾气横生,一字一句:“毕方鸟,孤许你十年之诺,你不立即放开她,孤现在就血洗南桑,铲平章莪!”

闻言,兀屠握着巨剑皱眉回头看了我眼,又望着鬼脸面具。鬼脸面具轻轻摇头,起身让到一边。

兀屠见状,亦一脸阴郁让开去。

夭舍蹙眉,缓缓撤回焰凰摄魂术。

控住青鸳的法术消失,她迅速往下面软去,被玠梧轻而易举接入怀中。

眨眼间,三条巨蟒粗的血色罡气从玠梧白袖中飞至夭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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