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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疯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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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壮士 。。。

祈乐晕的时间并不长,等他被抬上床时恰好睁眼,他的意识很模糊,隐约感到医生正为他检查,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却看不清他们的长相,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他只觉头疼得快炸了,不禁闭上眼,这期间意识似乎消失了一阵,再次睁眼后医生已经走了,而那些人还在。

妖精担忧的问:“小远,你感觉怎么样?”

祈乐余怒未消,声音透着明显的虚弱,语气里的厌恶却准确表达了出来:“那个变态呢?让他给老子滚!”

妖精顿时高兴的回头:“听见没有,小远让你滚。”

宁逍依然站在刚才的地方,由于角度所限祈乐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只见那人神情依旧,一点不满的表示都没有,闻言看他一眼,转身便走,毫无半点留恋,众人只当他是听话,可祈乐却看的清楚——那眼神充满不屑,和刚才吻他时一样,简直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卧槽……祈乐更怒,他虽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却从不觉得自己是废物,也从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心里清楚这人针对的是原主人,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呈直线上升,他决定以后就算和这人有交集,也绝对要把他划到朋友的范围外。

“逍。”娃娃脸忍不住叫他,作为宁逍的小男朋友,那人一走他自然要跟着,但走时还不忘回头:“小远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祈乐礼貌的应了声,这人虽然抢了这具身体的心上人,但自己和他却没仇,暂且谈不上喜恶。

剩下的人见状也告辞了,妖精将他们送到门口,接着回来坐在床边,病房又只剩他们二人,祈乐暗中点头,这人和原主人的关系确实不错,他正要问问他的名字,却见这人满脸微笑的凑过来,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两大口:“小远,我他妈爱死你了!”

祈乐:“……”

妖精特别兴奋,又要不过瘾的啃几下,祈乐急忙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声音微弱:“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你要铭记你是零,哪怕你有硬件你也是个零。”

妖精知道他失忆了,便直起身,脸上仍带着笑:“你刚才真是太帅了,那一拳打得真够解气!”

祈乐就猜到差不多是这个原因,没有理会,而是忍着阵阵头疼低声问:“你叫什么?”

“叶水川,”妖精帮他把弄脏的上衣脱了,弯腰从床下的盆里拿出毛巾,“能记起来么?”

能想起来才有鬼了,祈乐心想,回答:“不能,”他顿了顿,“这是哪儿?”

“神爱医院,被上印着字呢,你看,神关爱每一个……”

“……”祈乐说,“够了,我知道是医院,我是问医院的哪儿。”

“哦,2号住院部,222号病房。”

祈乐愣愣听着那一串的2,想起自己在中间的床位,应该是2号床,他张了张口:“……卧槽。”这是一组什么见鬼的数字!

叶水川诧异:“……小远?”

“不,没事,”祈乐猛地一顿,“你说这是2号楼?”

“嗯,怎么?”

祈乐的手猛然握紧,他之前的病房在这栋楼的六楼,他究竟是死是活,上去一看便知。

叶水川见他不答,倒没有再问,拿着毛巾去水房。

祈乐看着房门关上,立刻挣扎的要起身,但他刚刚动了动便又袭来一阵晕眩,甚至还有些恶心,顿时颓然倒下去,只觉头更疼了,以这种状态出去,恐怕还没走到电梯就又晕了。

叶水川很快回来,拿着毛巾想为他擦脸,把干涸的西瓜汁擦净,祈乐现在还能动,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伺候有点别扭,便接过胡乱抹了抹,递还给他:“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叶水川见他脸色还是不好,“你感觉怎么样?”

“头疼,我想睡一觉。”

叶水川应了声,帮他盖好被:“医生说你是头部受到撞击导致失忆,以后慢慢的就会想起来,”他微微一顿,“其实记不起来也挺好,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性格,跟变了个人似的,你恢复记忆后如果有你现在一半的脾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本来就是另一个人……祈乐沉默的闭上眼,心想如果睡醒后能回到原来的身体就好了,这些人的恩怨纠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睡得很沉,等到再次睁眼已是傍晚,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阵不间断的虚弱的叫声吵醒的,这简直就像每到一定季节,公猫由于某种生理原因得不到发泄,被憋得在屋里上蹿下跳的惨叫一样,一声连着一声:“哎哟——哎哟——”

他顿时皱眉,张嘴就吼:“叫什么叫?发情期到了?”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停顿两秒,虚弱的反驳:“你才发情,你们全家都发情。”

祈乐扭头,旁边的床铺竟多出一个病号,他惊了:“壮士,是你啊!”

那人继续反驳:“你才壮士,你们全家都壮士。”

祈乐先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发现还是在这具身体里,顿时叹气,病房此刻只有他们两人,他感受一下,觉得身体状况还可以,便过去坐在床边看他,这人长得挺斯文,从外貌推测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他诧异:“你之前应该有病房吧,怎么忽然转到这里来了?”

“哦,同住的那些人以为我是神……咳咳,我的床铺年久失修坏了,临时换了一间。”

祈乐嘴角一抽,敢情他们觉得这人是神经病,不敢和他睡一屋啊。那人看看他的表情,急忙虚弱的补充:“是真的,真是床坏了。”

“我没嫌弃你,”祈乐安慰,试探的问,“你还记得我吗?你打完镇定剂后我曾经和你握过手。”

“镇定剂?什么镇定剂?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人双眼乱瞟,“你认错人了吧?哦,其实我有个同胞的弟弟,今天忽然发神经被拉到精神病院了,你说的应该是他。”

“别装了,你说这不是你的身体,所以被医院的人送去精神科了,没错吧?”

那人两眼望天:“那是我同胞的弟弟,我们相依为命好多年……”

“很好,”祈乐点头下床,“我去找护士,问问你是真有弟弟还是你的妄想症又犯了,不如再去一次精神科吧,嗯?”

“回……回来……”那人脸色发白,“我说实话,我没病,那时是神志不清,可我现在清醒了,我是失忆了懂不懂?失忆!”

祈乐估摸这人是在精神科受了折磨,倒也没介意,慢悠悠溜达回去,认真看着他:“壮士,如果我告诉你我做了一个手术,睁眼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上了别人的身,你信吗?”

那人怀疑的打量他,半晌后伸手一指:“弟,出门坐电梯上四楼,拐几个弯就到精神科了,如果你表现良好还能被放回来,去吧。”

祈乐:“……”

“我是正常人,我失忆了,”那人动动身体,继续哼唧,“哎哟——”

祈乐扑过去晃他:“老子说的是真的!”

“别……别晃……”那人的脸色又白了些,声音微弱,“头疼……”

祈乐停下,却没松手:“你信了么?”

那人盯着他看,仿佛在确认这人没有玩他,可他还没开口房门就开了,二人抬头,来人是叶水川,祈乐挥手:“嗨。”

叶水川已经换了件衣服,他没想到病房能忽然多出一个人,不由得打量几眼,他那时离门口很近,把这人的样貌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他脑袋有问题,立刻怒了。

祈乐心想他可能要去找医院理论,便开口解释:“他那时刚刚醒,神志不清,你看他都从精神科出来了,证明现在没事了,而且他会按时吃药的,”他扫一眼某人,“是不是?”

那人急忙附和,生怕遭人嫌弃:“对对,我一定按时吃药。”

祈乐把叶水川拉到床上:“我和他聊了半天,相信我吧。”

叶水川沉默一瞬,犀利的吩咐:“那好,如果他发疯对你不利你就往死里打,事后要是有人追究,你就说他想杀你。”

祈乐点头:“我会的。”

壮士:“=口=”

壮士弱弱的说:“我全听见了……”

“嗯,”祈乐特别淡定,“你如果去跟小护士说我要打死你,她只会认为你有被害妄想症。”

“……”壮士虚弱的吼,“不公平,我要告诉她你说这具不是你原来的身体,让你也进一次精神科!”

祈乐更加淡定:“你觉得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壮士简直悲愤了,“为毛啊这是,我不过做了个手术,怎么醒来就这样了……”

祈乐打断:“闭嘴!”

“就不闭嘴,我冤枉啊……冤啊……”

叶水川又怒了:“你不是说他好了吗?!”

壮士脸色煞白,顿时消音。祈乐快速下床,跑过去将他的床铺摇起来,接着倒了杯水,连同桌上的药一并塞进他手里:“你该吃药了,吃完就好了,来吧快吃。”

“……”壮士右手握着水杯,左手捏着他的家属买来调经用的益母草颗粒,风中凌乱。

“瞪什么瞪,这是你自找的,吃药!”

壮士可怜的看看他们,接着哽咽一声,认命的拆包装。

“……”叶水川说,“你不觉得他病的更严重了吗?!”

祈乐耐心解释:“他说他最爱喝益母草了,一天不喝浑身难受,所以导致他有点不正常,等他喝完就没事了。”

壮士在祈乐的逼视下把颗粒倒进杯子里全喝了,默默窝在床上一语不发。

叶水川打量几眼:“真神奇。”

壮士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愤恨的挠了两下被单,小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你!

4

4、现实 。。。

叶水川终究对神经病不太放心,冷眼观察一阵,直将他看的浑身发毛,颤颤巍巍向旁边缩了缩才终于作罢,他打量祈乐:“小远,你好点了么?想起多少?”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祈乐活动一下身体,“头已经不疼了,就是身上有点难受,可能睡得时间太长。”

“不,”叶水川凉凉的开口,“那是宁逍打的。”

祈乐默默消化一秒钟,怒了:“他敢打我?什么时候的事?在我打完他晕倒之后吗?”

“不是,这是之前的伤,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在场的三人知道,不过你都能被打进医院,我猜你身上应该多少带点伤,”叶水川一顿,感兴趣的问,“你要找他们算账吗?”

祈乐慢慢冷静,心想原主人回去时宁逍正和娃娃脸上床,那种情况下被打断是男人就会冒火,会动手很正常,娃娃脸肯定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原主人会变成这样多半是宁逍造成的,但他见这人表情淡定,似乎见怪不怪,不禁想到一个可能性:“怎么,他经常打我?”

叶水川撇嘴:“嗯,动不动就拳打脚踢。”

祈乐不可思议:“那我呢?任他打?”

提起这点叶水川就痛心疾首:“你对他千依百顺,怎么打都打不走,打完后还强颜欢笑。”

一旁的壮士不禁感慨:“此乃真贱也……”

叶水川斜眼看过去,后者立刻费力的翻身,继续气若游丝的哼唧。

是挺贱。祈乐心想,忽然有些明白宁逍走之前的眼神了,敢情那人是听到医生的话觉得他早晚要恢复记忆,所以不屑和自己理论,那意思就仿佛在说:你今天牛叉轰轰的赶我走,以后还不是要痛哭流涕的跪倒在我面前,一边叫大爷一边忏悔。

“你现在这样挺好,我就怕你恢复记忆后又变回去,小远,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叶水川逼视他,“你要是还那么贱,老子这次真的抽死你!”

祈乐抽抽嘴角:“我以前是不是干过很多蠢事?”

“反正不少。”

祈乐叹气,就目前来说好消息是宁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主动来找他,坏消息是这些明明都与他无关,他却不得不披着原主人的皮面对现在乃至将来会发生的各种问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自己的灵魂一直在这里,那宁逍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叶水川看看时间:“饿么?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祈乐连续昏迷两天,清醒片刻又昏睡半天,并没有胃口,但他觉得如果现在不吃,到晚上就饿了,便应了声,看向旁边:“壮士,你吃了没?”

“吃完了。”

叶水川便起身出去,临行前又忍不住看看某位精神病患者,后者眨眨眼,无辜的和他对视。祈乐见状急忙说:“你就放心吧,他已经喝完益母草了。”

叶水川只得收回视线,扭头离开。

祈乐跑到旁边的床位:“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我真的和你一样。”

壮士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差,早已信了大半,他可有可无的嗯了声,想起这人害他灌药,非常想掐死这个王八蛋,但他此刻还很虚弱,只能动嘴:“小兔崽子……”话音未落房门又开了,他登时一抖,下意识觉得是叶水川,抬头一看不禁松气。

护士推着小车过来,对了对上面的字:“222的2床,郑小远。”

祈乐一怔,这才知原主人的名字,点头:“我是。”

“2号床郑小远。”护士又对了一遍,得到确认后便把药递给他,接着低头:“222的3床,易航。”

壮士呆呆的望着她:“……吃药?”尼玛如果早来一会儿,老子何至于喝那袋益母草啊?!

“对,你是易……你怎么了?”

“没事,”易航回神,看一眼她的表情,急忙伸手,“好高兴啊,又吃药了……”

护士:“……”

易航默默把药吃完,见她要走,忍不住叫她:“我有个问题。”

小护士回头:“什么?”

易航一脸纯洁:“我听到有位医生说总发生这种事,可见我不是第一位这样的病人,请问你们真的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那小护士推着车向外走,故作镇定:“当然了。”

“其实我感觉当时被某种东西操纵了,完全不像我自己,等我清醒后之前的记忆就全没了,”易航的声音很轻,带着少许阴森,“这里是医院,死人很多,你说会不会是鬼……”

小护士的脸瞬间白了,急忙出去,到门口时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显然吓到了。易航盯着被关上的门,高兴的哼唧:“敢让我不爽,我吓死你们。”

祈乐笑了:“亏你想得出来,你就不怕再去一次精神科?”

易航一呆:“……不至于吧?”

祈乐觉得这人有点二,他挑眉:“你是怎么被放回来的?”

易航伤心的问:“我能不说嘛?”

祈乐不答,悠悠的说:“我能随时告诉护士你又犯病了。”

“……”易航说,“算你狠!”

他默默回忆:“镇定剂的药性过后我已经被拉进精神科的病房了,我当然要反抗,医生护士又进来了,可我那群家属里面忽然多出一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为的精英男,说白了就是高富帅,他拿着医用托盘,一脸平静对那些医生说我头部受伤加上又没睡醒,再拍一下应该就清醒了。”

祈乐暗中点头,估摸这人被他一吓,便识时务的认命了,他正要开口,却听这人伤心欲绝的说:“然后他就真的给我来了一下,他妈的简直疼死了,再然后我就老实了。”

祈乐:“……”

祈乐安慰:“没事,你看你这不是出来了嘛。”

易航虚弱的指指床铺:“摇下来,我想睡觉。”

祈乐应了声,慢慢将床铺放平,转到正事上:“你做的什么手术?有风险吗?你觉得……你还有可能活着吗?”

易航沉默,半晌才开口:“我也不知道,我出了车祸,被拉进这家医院抢救,迷迷糊糊听见医生说患者需要手术,然后我就被推进手术室了,等再睁眼就这样了,你呢?”

“心脏手术,成功率不高,”祈乐顿了顿,“我之前的病房……就在这里的六楼。”

易航微微一震,却没开口,他们遇到的都是生死难辨的情况,他们确实想知道结果如何,却又……不敢面对那个现实。

祈乐觉得有些沉闷,随手拿起病服一披:“你睡吧,我去厕所。”

他简单解决生理问题,去洗手,接着一怔,透过镜子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原主人很年轻,应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长相算是上乘,清秀帅气,只是眼角有些上挑,他扒拉两下,微微皱眉,或许是他的错觉,又或许他在潜意识里把gay这个词带入了,他总觉得这样斜眼看人透着股妖气,不禁来回看了又看,直到扫见旁边的人怪异的眼神才作罢。

他默默安慰自己气质最重要,转身回去,在快要到达病房时却不禁停住,挣扎的盯着前方电梯,接着考虑到叶水川可能要回来,只得进屋。易航已经睡着了,他没有吵醒他,安静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很快便见叶水川拎着饭菜进来了。

叶水川还有事,没法在这里陪宿,便打开包:“这是你的手机和钱包,里面有我的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明天不知道几点能来,你如果饿了自己去食堂买饭。”

祈乐捏着两样东西,顿时踏实:“知道了。”

“那我这就走了,”叶水川看一眼熟睡中的易航,不放心的交代,“床头有按钮,他如果发病你就按一下,把护士叫来。”

“嗯,我能照顾自己,”祈乐起床送他,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弄脏的病服,加上一句,“你明天给我拿几件衣服。”

叶水川点点头,让他回去休息,离开了。

祈乐在安静的病房站了一会儿,最后深吸一口气,开门出去,乘电梯上六楼。

他看着熟悉的走廊,一步步向前,很快在606号病房前停下。他只觉心脏跳得很快,手指冰凉,放在门把上久久没动,他闭了闭眼,连做几个深呼吸,接着用力拧开门,这是间单人房,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打进来,将床单染成漂亮的橘红色,只见那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住人。他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请问你找谁?”小护士恰好路过,不禁上前。

祈乐回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祈乐的人?他现在……在哪?”

“哦他啊,他的手术失败,去世了,”小护士说着见他脸色太难看,临走时随口安慰,“你别太难过。”

祈乐根本没听见后面的话,“去世”二字撞进耳里,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下,一瞬间的窒息感让他似乎真切的感受了一遍死亡,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久久沉默,直到身体都有些僵硬才稍微动了动,斜靠在门框上。

他死了,烟消云散,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人,他过往的一切物品,他的衣服、他的画、他的电脑都将变成一个符号,无一不提醒着别人他已死的事实。他现在是郑小远,他将不得不拖着这具身体开始全新的生活,而祈乐这个人包括人们对他的所有回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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