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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街往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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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米说:“认识大啦!在北墅劳改队,当时你在后勤,我在伙房,经,经常看见你呢,”
  王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他,我怎么没看见你?按说都是老乡,应该有点儿印象的。虾米说,我是个小杂役,你们都是“大头皇”,咱们不是一个级别呀。然后眉飞色舞地说,有一次他看见王东在操场上打篮球,不知因为什么跟一帮东北人打起来了,东北人狠呀,拿着撬棍、铁锨直往上扑。王东毫无惧色,赤手空拳跟他们打了起来,身上被他们用铁锨砍得血淋淋的,王东也不跑,瞅个机会把一个领头的放倒了,鲁提辖修理镇关西似的抡圆了拳头就是一个砸。后面的人还在拿铁锨砍他,王东不管,只是砸地下的这个~北人害怕了,因为地下的那个人看上去比王东还惨,脑袋都看不出来是个脑袋了←们不砍了,丢了家伙求王东别打了。王东还打,直到那个人连喊都喊不出来,王东才撒了手,顶着满身鲜血走到水龙头边上,拎起水桶往身上浇'打的那个人被人抬走好长时间了,王东才晕在了地上,地上全是血。这一仗打出了气势,从那以后王东就成了麻雀里的鹰,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的,加上个子又高,那叫一个猛。这我相信,王东猛起来,脑子里全是空气。
  “真给咱老乡壮脸啊……”虾米的眼里满是崇敬,“东,东东,东哥,你说我能不认识你嘛。”
  “哈,我都忘了,”王东矜持地摸了一把脸,冲我一笑,“好多年没这么猛过了。”
  “可不是嘛,”虾米还在回忆往事,双眼迷蒙,“你这么一扎架子,连我都沾光了,没,没人敢跟我叨叨。”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王东嘿嘿一笑,“你的那帮兄弟里面有认识我的吗?”
  “咳,谁不认识东,东哥你呀,”虾米说,“有几个伙计连宽哥不认识,就认识你,宽哥有你这样的大将……”
  “别他妈乱说话啊,”王东打断他道,“你们这帮孙子差劲就差劲在这里,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我开玩笑说,以后我被人砸下去了,没别人,就是你东哥干的。虾米张了张嘴,看看我再看看王东,不敢说话了。王东把他的脸抬起来,问他现在跟着老虎的兄弟大约有多少人?虾米说,人是不少,连近便的加远的,有百十来个吧,平常不大在一起,一有事儿,招呼一声就聚齐了。王东问,最近便的有几个?虾米说,大约三十来个,不过很分散,有在歌厅、夜总会看场子的,有在饭店、游乐场瞎晃悠着找食儿吃的,没事儿就聚到吴胖子的饭店喝酒。王东皱着眉头想了想,猛一抬头,开口说,明天你把这三十来个人招集到吴胖子饭店,我去跟大家见个面儿,给你们点点灯。虾米说,没问题,我一说是东哥要来当我们的领导,伙计们还不得乐蹦高儿了?我让大家凑钱,给东哥烧上一把。王东说,这个就免了,明天你们照三千块钱给我点,我来结帐。虾米嗖地把大拇指翘到了头顶:“东,东东,东哥,牛!别让老虎回来了,我们……”
  我知道这小子想说什么,这都他妈什么人嘛,心里万分鄙夷:“打住打住,没事儿你先回去歇着吧。”
  虾米舍不得走,眼睛盯着满桌子的菜肴,口水横流:“宽,宽哥,反正我家里没人,我再坐会儿。”
  我起身把服务员喊了进来,让他找几个塑料袋子把菜装了,拍拍虾米的肩膀说:“回家休息,明天还有事儿。”
  洗一把脸,我站在院子里望了望天,忽然想起要让烂木头帮我跑客运的事情来,迈步出了门。
  在胡同里,我给大光打了个电话,问他烂木头去了没有?大光说,在这儿等你半天了,正跟驴四儿下棋呢。
  我说,让他在那里等着,我吃了饭就过去,天顺去了吗?
  大光说,天顺在蒯斌那边吃饭,刚打来电话说,车正在修理厂保养,下午他开车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我直接给天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刚回市场,让他提车马上过去。
  两辆|乳白色的小公共面包车停在市场南门,天顺指着面包车对我说:“怎么样?才跑了半年呢。”
  我走到车边,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中年人,天顺说,这个大胡子是老张,这个黄脸的是老李。
  我跟他们握了握手,一手一个搂着他们说:“二位哥哥以后就跟着我受累了,今天就别干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老张和老李很拘谨,干笑着不说话。天顺说:“这样吧,你们俩找个地方喝点儿去,回来我给你们报销。”
  两位老哥不去,非要试车给我看。看着正往外倒的车,天顺对我说,这两个人是蝴蝶一个朋友的司机,现在跟着蝴蝶,还不错,能干,手艺也好,就是挺能计较的,有时候为了多跑一趟车,满腹怨言,发工资的时候,一分一角计算得清楚着呢。我说,我理解他们,人到了这种年龄,上有老下有小的,跑出来辛苦就是为了多挣点儿钱养家糊口呢,但凡过得去,不应该跟人家计较那几个小钱。天顺说,我不管那么多,把车给你送来,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我还回蝴蝶那里去,那里才是我的家。我说,我跟蝴蝶打了招呼的,先帮我几天,等把烂木头他们带出来,我就放你走。天顺说,跟车的人你都找好了?我说找好了,说着摸出大哥大拨了烂木头的传呼。等回音的时候,棍子溜达过来了:“宽哥,你喊我来干什么?等你一上午了。”
  “就他呀,”天顺白了我一眼,“这不是以前跟着金龙混的那个‘迷汉’嘛。怎么,他让你收了?”
  “怎么说话这是?”我推他一把,笑道,“这是个人才,金龙不会用他,人家弃暗投明来了。”
  “人家说招兵买马,我看你这是招降纳叛……不对,藏污纳垢,也不对,臭味相投?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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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哥也在这里?”棍子凑过来,腆着脸笑,“嘿嘿,你们是不是在说我?”
  天顺把手举起来想抽他一巴掌,见我拿眼瞪他,在半空中把手掌变成了摆手的样子,把脸转向我,忿忿地说:“你不知道,刚回来没几天的时候,我在路上碰见这帮孙子,金龙那派头拿得跟他妈许文强差不多,斜披着呢子大衣,嘴里叼着根牙签,脖子横得跟他妈叫驴似的。后来我才知道,敢情这小子就是咱们在看守所的时候你提起过的那个杂碎啊……”
  “东哥,你说错啦,那时候金龙被洪武折腾得不成样子,拿什么派头呀。”棍子躲到我的身后,瞅着天顺嗫嚅道。
  “我不管那些,得罪大宽的在我的眼里都是狗屎,连你也包括。”天顺越说越来气,脸都白了。
  “别‘发膘’了,”我横了天顺一眼,“棍子早就跟金龙划清界线了,说点儿正经的吧。”
  “那好,”天顺使劲晃了一下脑袋,“棍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伙计了。”
  棍子本来就不知道我想分配他干什么,一听这话更糊涂了:“宽哥,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不要我了?不会吧。”
  我招呼棍子蹲下,把我安排他的事情说了一下,棍子好象舍不得丢下他现在的工作,红着脸不说话。
  天顺用脚尖勾了勾他的屁股:“小子,是不是不喜欢给我当小伙计?不喜欢就明说,我不难为你。”
  棍子不抬头,用一根冰糕棒在地下划着圆圈:“敢不喜欢?吃人家的饭就得受人家管……我去就是了。”
  我打个哈哈道:“事在人为啊棍子,我相信你不是一般动物,走吧,好好干。”
  打发走棍子,天顺问我:“王东这小子在忙些什么?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绷着个猪肚子脸在打车呢,谁惹他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十二点多了,拉起天顺就走:“王东在给一帮兄弟作工作报告,一起去看看。”
  第三十六章 神秘的陪酒女郎
  走在路上,天顺喋喋不休地说:“大宽你不知道,客运这一块儿弄好了比你卖鱼可强多了,这里面道道儿很多,等有机会我好好跟你说。蝴蝶的一个哥们儿叫胡四,一开始跟蒯哥一样,也是个开饭店的,后来干了客运。为什么不到三年就发成了那个样子?当年他联合蝴蝶,豁上老命挤走了孙朝阳,就是看好了客运这块肥肉呢。胡四这小子也确实有能耐,刚开始没有多少钱,跟几个一起劳改过的兄弟‘轧伙儿’(合资)。后来蝴蝶也干了这一行,尽管算是副业,可是来钱真不少呢。”
  前面走着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从背影上看很像杨波,我紧撵几步回头一看,不是。那女孩瞪了我一眼,她好象对我看她的目光很反感,觉得我像个色狼。我没趣地倒回来问天顺:“哎,为什么这几年街上突然多了这么些美女?”
  天顺白了我一眼:“跟你说正经话你听不进去,一提女人你就来劲,什么意思嘛。”
  我尴尬地一笑:“美男子都有这毛病,谁让你长得不如我呢?我潘安,你钟馗。”
  “我钟馗?”天顺不乐意了,猿人似的脑袋一横一横,“你满世界打听打听我齐天顺是不是个标准的美男子?我还不是跟你吹,当初我刚出来的时候,蒯斌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好不容易‘挂’上了蒯嫂,人家蒯嫂还不让他上。我说,蒯哥,看我的。三天不到黑,我就帮他把蒯嫂给糊弄上了床。完事儿以后你猜人家蒯嫂对蒯哥说什么?蒯嫂说,蒯哥呀,你长得太难看啦,别看我上了你的床,我是不会跟你谈恋爱的,要谈我就跟天顺谈,你看人家天顺,整个一个西门庆……”
  我打断他道:“你这个大膘子啊,人家那是表扬你?操,还西门庆呢……人家那是‘臭’你呢。”
  天顺怏怏地叹了一口气:“天下的好女人满大街跑,没我一个,他奶奶的。”
  看他不快乐的样子,我换个话题道:“也不知道蒯哥把我刚出的这个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天顺说:“我已经听说这事儿了。放心,老蒯就这点儿好,想办的事情没有半途而废的,情好吧你就。”
  我稍微放了一下心,摸出大哥大拨通了大光的BB机,大光很快就回了:“宽哥,一切正常。”
  “有没有乱人去医院?”我还是不放心。
  “乱人没有,就是来了几个警察,好象在等着调查老钱。”
  “他醒过来了没有?”
  “没有,我问护士,护士说他的情况很稳定,大概下午就醒了。”
  “你回来吧,找个地方吃点儿饭,吃完饭就去办公室等我,下午给你安排个任务。”
  “什么任务?”大光很性急,“直接说,要不我吃不进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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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再说吧……”我犹豫了一下,“是关于老钱的,我想让他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说着话就到了吴胖子的“野鸡店”,我随手一指花里呼哨的门头,对天顺说:“来过这里吗?”
  天顺抬头扫了一眼:“没有,听说这是个野鸡店,吴胖子在这里当‘司鸡’。怎么,王东就在这里给人开会?”
  我说:“时代在发展,混子在进步,咱们东哥也与时俱进了,招集小痞子开会都选了这么个新潮地方。”
  天顺讪笑道:“王东真他妈铺张,一帮小蚂蚁还用这么伺候?三棍子砸进小吃部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我摇摇头,拉着他,冲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姐笑了笑:“你们老板在吗?”
  那位小姐可能是看出来我跟吴胖子很熟,连忙说:“刚进门呢,他一般不来的,老板请进。”
  天顺随口问道:“听说这里有开会的?”
  小姐眉飞色舞地回答:“有哇,可热闹了,刚开完,这会儿正在会餐呢,真热闹,又唱又跳的。”
  天顺骂了一声操:“王东真他妈闲得没事儿干了,跟那帮孙子热闹什么?有钱没地方花了。”
  我回头笑道:“这叫与民同乐,东哥会玩儿着呐,自己喝酒没意思,找一帮小弟陪着,学着点儿吧你。”
  刚进门,迎面就碰上几个蹲在大厅里吐酒的家伙,天顺皱着眉头骂了一声:“乌烟瘴气,这叫什么事儿嘛。”
  一个脸红得像鸡冠子的老混子踉踉跄跄地冲天顺晃了过来:“孙子,刚才你在朗诵什么?我他妈……”
  话还没说利落,整个人就飘起来了,咣当一声跌向墙根的一座大钟。
  老混子躺在地上,不明白刚才自己遭遇了什么,口里咦咦连声:“怎么了?怎么了?谁在跟我开玩笑?”
  天顺像一座铁塔似的抱着膀子站在门外射进来的一抹阳光里,一脸鄙夷:“王东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老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挨了一脚,饿狗一样扑了上来:“妈的,敢跟哥们儿动手?来吧!”
  这也太没意思了,我伸腿把他绊倒了,用脚面子拍了拍他的脸:“别闹了,我是张宽。王东呢?”
  老混子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捂着半边脸,不停地眨巴眼,口中念念有词:“张宽?张宽?一哥的弟弟?张……”
  旁边的几个小混子反应过来了,一擦满嘴的脏物叫了起来:“宽哥来了!丰哥,还不快起来,是宽哥呀!”
  这一跤把老混子摔得不轻,爬了好几爬也没能爬起来,单腿跪着喊了一声:“小弟段丰参见宽哥!”
  天顺上前一步,把腿伸到他的眼前,让他扶着腿出溜上来,一推他的脸:“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段丰的身子一忽悠,转身冲到了那帮混子的前面:“东哥在二楼大厅……宽哥,跟我走。”
  我和天顺并肩刚踏上楼梯,后面就响起了吴胖子公鸭似的声音:“宽哥来了?蓬壁生辉呀!宽哥,慢走!”
  我站住了,对天顺说:“你先过去,我跟胖子说会儿话○耍大哥派头啊,越那样越没有派头。”
  段丰见我要转身,主人似的拉了我一把:“宽哥不经常来,来了先坐会儿嘛,跟个鸡芭吴胖子有什么好聊的?”
  我冲他笑了笑:“有点小事儿得跟他交代交代,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儿就上来。”
  段丰还想上来拉我,我转身走了,后面响了啪的一声,估计是天顺扇了他一巴掌。
  跟着吴胖子进了一个单间,我问:“王东他们摆了几桌?”“嚯!东哥过日子着呢,将近四十几号人就一桌,在会议室里。长条桌子排了一溜。早晨我就说,我说东哥,你就可劲地‘造’吧,我把这个帐划到老虎的工钱里头,”吴胖子很健谈,一坐下就开始满嘴喷白沫地絮叨,“你猜人家东哥说什么?东哥说,一码归一码,我招集的人就应该我掏钱,今天现金!我那个笑啊,哈哈哈。刚才我去吧台看了一下,你猜人家东哥才花了多少钱?到目前为止没超过六百!这可是四十来号人呐……”
  “他也太小气了,喂猪这是?”我丢给吴胖子两千块钱,“再给他们上点儿好的,照这个数来。跟他们说,现在你们是宽哥的人了,生活质量要提高,起码要达到小康水平。我就不信一顿饭还能吃穷了我。安排去,别让伙计们说我土鳖。”


  “到了我这里我还能让你掏钱?”吴胖子讪笑着把钱给我塞到口袋里,“本来你没来之前,我还打算收这个钱,你来了,我再收钱,我那是‘膘’了没好?你不知道,我一天光指着小姐这一块儿就能收入他个千儿八百的,一顿饭钱我出得起。你就说前天吧,前天运管处的梁大哥他们来,酒钱两千,小姐钱……哈,这个我不好说,反正光娜娜一个人就交上来六百。”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在蒯斌饭店吃饭,蒯斌的几个兄弟眉飞色舞地说,吴胖子的“鸡店”里来了一个叫娜娜的小姐,漂亮,豪爽,还擅长唱邓丽君的歌儿。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冲吴胖子一笑:“娜娜小姐给你赚了不少银子吧?”“那是那是,”吴胖子的眼睛蓦地一亮,呼啦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宽哥知道古代有个叫杜十娘的名妓吗?咱店里的这个娜娜比杜十娘差不到哪儿去,整个儿是我这里的头牌!凡是有身份的客人来了,没有不点她的↓也明码标价,陪客人吃饭,不管喝不喝酒,唱不唱歌,一小时一百块!我日他那个亲奶奶的,整个把市场行情给我抬上去了。你知道我这里别的小姐才多少吗?不论时间,一场酒下来才三十,管你一天还是一分钟呢……说来这男人也真他妈的贱,逼都是一样的逼,怎么还分贵的贱的呢?”
  “呵呵,照你这么说,这个娜娜还兼职卖大炕?我听他们说,人家是卖艺不卖身呢。”
  “这倒是说对了,娜娜还真的不卖,人家懂行市啊,要是卖了,她还能有这个身价吗?”
  “她今天在这里吗?”我忽然有了一种探秘的感觉,我倒要看看这个叫娜娜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一般晚上六点以后来,白天不敢来,有不少认识她的……”
  “哦,我听说了↓是本市的?”
  “是啊,只是不清楚她到底住在哪里。”
  “美女不问出处啊,”我开玩笑说,“你已经把她给收拾了吧?”
  “哪能呢,”吴胖子潇洒地把手在眼前一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还能连兔子的觉悟都没有?”
  “要不就是人家嫌你胖,鸡芭够不着眼儿。哈,‘胖鼓仑吨’,上去发昏嘛。”
  “我胖?我这叫体格健壮,那方面的能力一流!”
  “是啊,体格健壮,操逼健将……”
  “下面该表扬你了吧?”吴胖子嘿嘿笑道,“骨瘦如柴,操逼元帅。”
  我皱紧眉头站了起来,慢慢踱到门口,猛一回身,一脚踹在他雪糕般的脸上,吴胖子像座山那样轰然倒地。
  我倚在门边,铁青着脸,冷眼看着他。吴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多了,拿自己跟我平起平坐了。
  “宽哥,我……原谅我,我就这脾气,别人一给我个好脸,我就拿自己不当外人。”吴胖子躺在地下没敢起身。
  “胖子,我告诉你,我跟你开玩笑可以,你跟我开玩笑不行,明白吗?”我阴沉地说。
  “明白明白。宽哥,我可以起来吗?”吴胖子像一条白蛆那样蠕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
  “起来吧。”我踱回座位,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指了指他,“规矩要守,话也要继续说。”
  吴胖子以为我要拿椅子摔他,两只手猛地往外一撑:“宽哥,你还要打呀?我好心好意的……”
  还打你个屁!我皱了一下眉头,让你学会尊敬大哥是我的目的,你那么聪明,我还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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