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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传-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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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受的?”

    风灵茫然地扭过脸,又将襦裙撩了起来,露出那一小段印痕:“我幼年时曾在此处跌过觉跤,留下了这个疤痕,从前我总记不来它是何时何地有的。是在这儿,正是在此处!”

    “娘子”杏叶硬拉下她的襦裙,慌张不定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

    风灵拿过杏叶带出来的风灯,照着那隆起的石砖下细密的裂纹道:“我恍惚还记得有什么人,举了什么重物,说要将这磕绊了我的凸起夯平实,却将石阶砸得迸裂,便有了这些细缝。问问旧年的宫人便知,必定如此。”

    “昭庆殿的宫人,早在汝南公主薨逝时,恐圣人见了伤心,便都散了出去。”杏叶将她自石阶上搀扶起来,偷眼打量四周无人,在她耳边低低道:“幼时学步,磕碰也是寻常,别是记岔了罢,怎会在这深宫内苑”

    风灵自是知道那些宫人早已被人屠尽灭口,只不好说,便任由杏叶搀扶着,迷迷瞪瞪地往屋内走。

    杏叶说着说着乍然在她耳畔“啊”地一惊,扯住她胳膊疑道:“难不成难不成宫人间的那些禁中传言,皆是真的?”

    “什么传言?”风灵只觉今日个个儿都透着古怪,竹枝与宫眷们示好过度,朝官肯放下架子向她寒暄,连她自己脑子里也忽然冒出了这样离奇的记忆,此刻不论宫人们有怎样的传言皆惊不着她了。

    杏叶拉着她在屋门前停下:“她们说说,你是汝南公主还魂的呢,圣人都认了出来。”

    风灵蓦地大笑起来,旋即抹了把脸,隐去笑容,将风灯抵在下巴下面,将整张脸拢在一片阴森森的光晕中:“我便是汝南公主,今日回宫瞧瞧你们来,尔等怎不跪拜?”

    杏叶“哇”地惊叫一声,跳起来便逃进了屋子。风灵笑得前仰后合,撵在她身后跟了进去。

第二百零四章 旧事还魂(二)() 
风灵举着风灯,追着杏叶笑闹了一阵,直至竹枝进屋来请她去沐洗更衣。

    她在净房内褪去衣裙,目光又落在膝盖上那旧年疤痕上。方才与杏叶的顽闹,更多的是在掩饰她自己的惊慌:在石阶上忆起的情形,隔了久远的年代,恍惚缥缈,可那隆起是砖石、开裂的隙缝、新月似的印痕,又是那般确凿。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究竟是什么人,将石阶砸出了隙缝,仿佛想起了那人,便能忆起那段模模糊糊的前尘往事一般。

    风灵将自己没入水中,微烫的热汤令她有被搂抱在怀的适意,她脑中霎时又多出一个画面:有一双温暖的手,曾在那次磕绊摔跌之后,将她自石阶上拉起,给了她如同这热汤般的安慰,而那双手,似乎比她大不了多少,甚至是稚嫩的。

    那定然不是她兄长,她无实证,却能肯定。

    “难不成,幼时当真在这宫阙内居住过?当真与那早夭的公主有什么干系?”风灵轻声自问,疑了一阵,又摇头否定自己刚刚才冒出头来的猜测:癔症了,大约真如杏叶所说,癔症了。我自幼随阿爹阿母四处营生,邸店是住过不少,何曾住过这堂皇之地。

    再忆怕是要头疼,风灵甩甩上的水珠,想将那些缠绕在脑中的记忆残片一同甩去,却教她又想起另一桩来:

    这看似密不透风的宫闱,通递起消息来真真是快,比大市中的酒肆茶铺还厉害,汝南公主那一桩,分明是圣人闭起门来说的事,殿内不过圣人、拂耽延、白勇三人,人还未归京,消息却已先传了回来。怨不得白日里,人人都透着古怪,想是人尽皆知了,还道什么“禁中语”。不必说,作俑者必定是那些宫人内监,宫闱内大大小小的事,哪一桩避得过他们去。

    热汤渐凉,杏叶在净房外唤她,风灵从浴桶内出来,擦拭了湿湿身,穿好了衣裳去开门。杏叶麻利地将一袭皮毛大氅裹在她肩上,替她掌灯回屋。

    “杏叶,你适才说得宫人们得传言,是从何处打听来的?”风灵忽然问道。

    杏叶撇了撇嘴:“哪里要特意去打听,昨日才回的昭庆殿,早已有人在咱们院外探头探脑的。我往膳部厨间去取娘子的食盒时,几乎要走不出厨间,多少人截堵着我探问,问娘子是否真是汝南公主寄的魂,还问圣人可是要娘子认了天家的祖宗。”

    她举等望了望风灵的脸色,算不上好,赶紧劝慰道:“宫中日子过得长久了,教人乏味,总有人要借浪生事,便有那起子没趣儿的上赶着四处浑说,过不了几日又生出旁的什么闲话来,也就消停了。可要我说,娘子或真成了天家的公主,也绝不辱没了。”

    “跟着浑说!”风灵低喝一声,止住了杏叶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杏叶,我认你素日与我贴心,我也不瞒你,那些闲话传得也不全是浑说胡诌的,皆因常说我生得像英华夫人而起,圣人不知听了什么话,仿佛是有了将我代作汝南公主之心。”

    杏叶振奋起来,巨大的刺激之下有些语无伦次,一时说不上来什么话,只顾着比手画脚地表达她心底的激动。

    二人正行至屋前,风灵拉着她进了屋,屋内空无一人,她随手阖上门,把住杏叶因兴奋挥动的手臂:“你先镇静些,我且来问你,你在宫中呆得久,可曾见过汝南公主?”

    风灵推心置腹之语令杏叶倍感亲近,侍候惯了人,鲜少有人会待她如此,杏叶的性子与竹枝不同,她早认定了风灵为主,哪还会有夹藏私心。

    “我也不瞒你,我进宫时这昭庆殿已关闭了三两年有余,圣人不许人撤了殿内布置,殿内宫人散尽,便又指派了一拨进去,仍像有人住似的,洒扫整理、侍弄花草,每日里的差事一样不少。我那时年纪尚小,不怎么记事,但领着我的阿嬷正是在昭庆殿掌管被衾衣饰的,每年皆要换过新制的,从幼时襦裙至现如今的。”

    杏叶上下打量了风灵几眼,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裳:“可不是我唬你,你身上这些衣裙,原是替汝南公主准备的呢,教你穿着倒是恰好。”

    “我从不骇怕这些,你接着再说。”风灵不以为意地拉了拉胸前的丝绦。

    “头两年里,圣人很是古怪,不仅维持着昭庆殿,还命人往江南道去了数次,似乎在寻什么人。阿嬷提过,说圣人……那两年哀伤过了头,多少,多少有些臆想,宫人私底下也说英华夫人与汝南公主魂魄回了江南……总之又隔了几年营造昭陵时,方兴建了汝南公主的大墓。”

    后头的话,说出来便是凶险,杏叶原本只想让那些话烂在肚腹内,可今日既讲了,便抱了索性都讲了的决心,凑近风灵,小声道来。

    “阿嬷在昭庆殿呆久了,翻弄得也多,许是知晓了什么,曾说过一些古怪的话。”杏叶紧皱起眉头,亦在脑中使劲挖掘年久淡忘的往事:“说昭庆殿内的公主未亡,只因圣人爱极,先皇后……不愿英华夫人的后嗣在圣人跟前,与她所出的皇子公主争宠,便趁着圣人北征未还,悄悄将她送了出去,称她急症暴起而亡。阖宫上下的宫人内监说是怕圣人见了伤心,放了出去,实则,实则竟是悉数灭了口。”

    说到此处,风灵心里暗暗点头,阿满婆原是先皇后的近侍,杏叶的说法同她所说基本一致,可见杏叶的那位阿嬷是知情人了,念及此,她忙问道:“那位阿嬷现下可还在宫里?何处当差?”

    杏叶怅然若失,苦笑了一声,“阿嬷没个防备心,疑心日重,便将那些话说予同屋的宫人一同来参详,谁料不几日,一屋子的宫人皆不见了踪影,那时我年幼,尚未受牵连,故而无事,只听旁人说,她们都被放了出去,现下想来……”

    “与昭庆殿侍奉汝南公主的那些宫人一处去了。”风灵冷不防地开口径直点破,杏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一股凉意迅在她周身游蹿过,脸色也显变了。

    风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莫怕,这些话你只当未说过,我只当未听过。往后,倘若有何危殆险难,只管同我说来,咱们一同想法子。”

    杏叶连连点头答应,重新打起精神,替风灵拭干了湿,替她铺展了被衾,送至内室歇觉。临出内室,杏叶顿滞了打帷幔的手,扭头向风灵道:“深宫内苑是个噬人不吐骨渣的地方,杏叶真心不愿娘子便是汝南公主,如此日后才能得机会离了这地方。”

第二百零五章 公主便利() 
且杏叶,自那晚与风灵了曾误了她阿嬷性命的话之后,便自觉已将自身性命一并交付给了风灵,待她愈忠心不二。风灵自然能觉察,这深宫云谲波诡,孤身一人确是难担待,现下收住了杏叶的心,她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只是日子还浅,有关拂耽延及与柳氏父子的瓜葛,还尚未敢同她起。

    幸好,那杏叶并不是爱窥探之人,再复杂些的,她不能十分明白,只一心认定风灵吩咐之事,办妥当了便成。

    年节后玉勒图孜带着两坛子酒来昭庆殿寻风灵共饮时,杏叶也极有见识地将宫人们差遣开,又将竹枝在后厨羁绊了大半日。

    玉勒图孜将宫外东西两市对税商之策的不满大略与风灵了一番,又将翠微宫击鞠赛中她坠马的事问了个清楚,她替圣人挡下贺鲁邀赛的事,在官家女眷中很是热议了一阵,褒贬不一,直至出了高阳公主那桩事,方才平息了去。

    遂转了话头,将她那位金枝妯娌近日的荒唐行径予她听,高阳公主同翠微宫弘法院中的和尚有私情,不是旁人,正是玄奘法师座下的大弟子,才情滔的那位辩机大和尚。

    风灵倒不觉奇怪,那位公主本就性情乖张,玉勒图孜长于西域风俗开化之地,非但不觉不妥,甚至还带着歆羡叹道:“从前她头顶着个‘李’字张狂,从不将人放眼里,我瞧她不惯,现今有这一桩,我倒有些服她,她是王女,我又何尝不是,她敢漠视世俗口舌,由着性子过活,我却要不明不白地同房三郎捆在一处,不得自在。”

    “只她与佛门弟子……这终究欠妥了罢?”

    二人了一回高阳公主的风流韵事,酒也吃了有半坛子,玉勒图孜怨气愈浓烈,一副恨不能明日便要同房三郎和离了的架势。

    玉勒图孜饮多了酒,越毫无顾忌,想风灵眨着眼道:“你那情郎,果然是教你挑着了,真不负你的眼光,如今竟拜了云麾将军,你可知晓,长安城内有多少官宦人家想同他结亲,便是房氏这样的大族,也肯出一位嫡女呢。你可莫怪我不提点你,这些事,我在京中也见得多了,外头那些个豪族贵女倒也罢了,最怕的是公主出降。你那位延将军纵然一心属意于你,也难拒圣意。”

    风灵默然啜了口酒,近日事太多,早已将她的脑仁搅得翻地覆,竟漏了这么大件事儿。

    玉勒图孜又“咯咯”笑起来,醉意已重,弃了得怪腔怪调的河洛官话,改回了焉耆乡音:“无妨,无妨,他们都,你也是位弘忽呢。”

    风灵好容易从这淌子浑水中抽离出了一些,偏又有人时时刻刻要提醒她,连得玉勒图孜都不放过这个机会。

    她哀怨地望着已是眼神迷离的玉勒图孜,慢悠悠地饮着杯盏中的酒。玉勒图孜吃酒急,容易上头,衡量着至多再有三盏,便能教她躺倒闭口。

    风灵正要替她再斟酒,玉勒图孜做出一脸浮夸的愁绪:“这可如何是好,做弘忽向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能恣意随性地过,与什么一起过也是由不相干的人了准,依勒呀,我可不愿你做什么弘忽。”

    风灵将斟满的杯盏凑到她跟前哄道:“不做弘忽,不做了,待有朝一日,咱们回西疆去,痛痛快快地骑马饮酒,如何?”

    玉勒图孜笑嘻嘻地接过酒盏,仰头连灌了两盏,终是撑持不住,撂开酒盏伏倒在案。

    日影偏西时分,玉勒图孜总算稍回醒了些,教跟来的侍婢踉踉跄跄地搀扶了出去,恐回府晚了又得挨一顿教诲。

    风灵送她出內苑,归途中教冷风一吹,酒气上升,脑袋热,越想越觉着自己吃了大的亏。

    她一时为保命,被人半哄半诓着进了内苑,因诓骗算计她的人保了她的命,也无意中给她造出了替康达智等人雪洗冤仇的机会,她觉得如此很是公道,互不亏欠。

    她并不愿在宫中久留,原只想翻查翻查柳氏父子的底细,寻个机会便出宫,左右拂耽延已脱了戴罪之身,授勋而归,她尚有个奠雁礼未尽,总不好老这么悬吊着。

    可偏偏众人皆她生得像什么夫人,又像什么公主,不真不假、不上不下的境地,扰得她心烦意乱,总觉得后面还有什么不可预见的祸事等着她,想来便心惊肉跳,不得安生。贵为公主的好处,倒是分毫未沾着。

    这一桩,却违逆了风灵一向尊重的往来均等之道,是她所难容的。她以市井民的视角看来,既是公主,便该如高阳公主那般,骄纵随性,想什么,想做什么,无人拦挡得住,不该像她如今这样过的心翼翼,患得患失。

    既担一回公主的虚名,总该如此越性一回才是。她驻足,只花了不过几息的功夫,便打定了主意。

    那将要造成的商户簿册,如今正缺人堪实,用民部的人教她不能全信,她一早盘算着要用些民部外的人选前去勘察核实,以免徇私舞弊,却一直恐有逾矩干政之嫌,不敢向李世民提请,今日偏要趁着未褪散的酒力胆气,并她认为的一位公主该有的左性,去向他提一提。

    她脑中如是想着,脚底下便不由自主地往两仪殿去。

    一个时辰后,再待她自两仪殿内出来时,中书舍人已在忙着拟旨了。

    东南地区的商户造册虚实由江都巨贾杨氏主持,江都刺史协理。西陲的则由西州顾坊管事佛奴承当,安西都护府长史协理,新上任的大萨保被她以“初至任上,诸事不明”为由成功地绕开。长安的核实,则由她亲自来办,请了西市粟特大贾协助。

    税商事务紧要,原侍墨的差事,也不必来任,只须每五日来禀一回进展即刻。且照着正四品下中司侍郎的品阶拨予俸禄。

    风灵欢快地甩着出入宫门的対符,心花怒放。原来这公主的身份如此好用,尚未确实,便替她换来了极大的便利,倘若坐实了这名号,岂不什么都能信手拈来。

    她初识权势的滋味,惊诧不已,不得不认同先前拂耽延警示她的“权势诱人”的话,怨不得那些皇子皇孙,权贵功勋,甚至裹挟了公主们在内,斗得灭门灭族都在所不惜。

第二百零六章 宫外差事(一)() 
年节既罢,拂耽延出发往江南道的日子临近了。风灵前往东西两市面见大商贾,勘察商户的差事自然也该铺展起来。

    她事先写了家书,备下康达智独家的药酒,与杏叶二人换了一身胡装,执対符出了宫门。出得延禧门,杏叶忽然停了步子,环顾着四周抽泣了起来,将风灵唬了一跳。

    “娘子莫要笑我。”杏叶抹了一把眼泪,半哭半笑道:“不瞒你说,细细算来,我也该有十四、五年未出宫墙了,都快忘了宫外的市坊何等模样。”

    “上回往翠微宫去,你不也同行了么?”风灵好笑地回道,心底不免也跟着微微发酸。

    杏叶一壁抹泪,一壁不忘顶回:“四面围障隔着的朱雀大街,也能算是宫外?”

    风灵将她窄袖中的绢帕抽出塞至她手中:“罢了,罢了,你若舍得弃了宫内的锦衣玉食,终有一日,待我出这宫城,将你也带上,可好?”

    杏叶握着绢帕,将信将疑:“果真?我可当真记下了。”

    风灵笑了一回,转身自顾自地走开。杏叶忙拭干了脸上的眼泪,嘀嘀咕咕地跟了上去。

    东市的热络繁忙,是杏叶从未见过的盛景,一声惊叹尚未平息,另一声惊呼便又跟了上来,所问所叹皆似不经世事的稚儿,引得周遭不时有人望过来。

    风灵一路几次笑得要抬袖颜面:“这便惊奇了,这东市不过平平,莫说与西州与沙州的商市相较,便是长安西市,也比这东市的瞧头多。”

    杏叶的眼耳,全被来来往往衣衫各异的人、鳞次栉比的商肆霸占住,根本听不见风灵说什么。风灵无奈,只得随她高兴。又恐她散神四处望,走迷了道,便拽着她的胳膊一同走。

    杏叶只顾着瞧热闹,跟着风灵在进进出出已过了五六个商肆,丝毫未留意到风灵向每一家商肆都打听了同一个问题:新晋的云麾将军府邸在何处。

    她私想着,拂耽延晋了品阶,原怀远坊的小宅子定然不会再住,且听人说过,三品佩金鱼符的大僚,皆有官赐的大宅邸,大多聚于东市一带。如今她得了出宫的片刻自由,头一桩,自然是要将云麾将军的府宅找着。

    “云麾将军府邸?我尚且想知晓在何处,你问我,我去问哪一个。”

    “云麾将军新晋了才多少日子?这便有人寻门攀附来了。”

    “听说云麾将军一副胡人的样貌,你穿一身胡服,便能充作他远亲?”

    问了一晌午,要么是不受人理睬,要么便是语焉不详。更多的是这样的冷嘲热讽。风灵赔着笑脸,作揖打躬了不知多少次,“这位阿郎想岔了,小商不过是替府里送些采买常货,不认得门”委实辛苦。

    时至正午,连杏叶的新鲜头也被腿酸腹饥打散了,终是一无所获。风灵拣了一间看着还算堂皇的食肆,带着杏叶进去用饭。

    在阁子上择了个靠窗棱的席案坐下,随意叫了几样吃食。杏叶终于留意到了风灵一晌午的奔走,不解地问道:“不是说了要勘察商户,为何一晌午一直在听你打听云麾将军府邸?”

    风灵怏怏地望着窗子底下流水般过往的人,怅惘地应道:“云麾将军将往江南道督视船工,我我想托付家书一封,在宫中一年,杳无音信,想来家乡的爷娘兄长甚是担忧。”

    “也是。”杏叶振奋一晌午,此刻腹饥,一面点头一面在食案上拣了一枚糕点果子咬起来。“只是,你虽与将军有些私交,怎知他就肯无故跑这一趟。”

    风灵收了神,执起案上的筷箸在案上轻敲了两下:“而今你是得了脸了?管得这样宽泛。快些用饭,下半晌还有得跑,今日若是寻不到他,还不知要如何”

    “你找我何事?”风灵与杏叶之间蓦地插进沉厚的一声问。

    风灵应声丢下手里的筷箸,跳讲起来,返身拉住问话人的手臂,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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