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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暮色悄然垂下,寺中晚课的钟声“当当”响起,风灵恭敬地放下译经,向拔苦法师合掌礼道:“叨扰法师大半日,再不敢妨了法师晚课,这便告辞了,风灵惭愧,心头苦障多赖了法师开解。”
拔苦法师起身相送,悠悠念了一声佛:“顾娘子原就有慧根,何须老僧多嘴,不过是借了菩萨一点明光,照照前路罢了。倒是延都尉”他向拂耽延淡然一笑:“肯来听这半日叨登,也算是有善缘的。日后倘若有烦乱难境,不妨来老僧处吃一盏清茶,静静心气。”
“法师慈心,不敢叨扰。”拂耽延口里同他客套着,一路便出了法常寺。
早有小沙弥解了马送来,一再拜别。
来时还盘旋着低啸的寒风不知何时静静退去,法常寺外霞光在天边烈烈扬扬地烧着,耀得光秃秃的胡杨枝头仿佛火光跃动,整个千佛洞一派安宁祥和。
两人一时看住了,都不愿匆忙离去,遂在带着马慢慢信步而行。
“儿时我家在此开窟时,曾听人说过,三百年前,僧人乐尊便是瞧见了这样的景象,深信是佛光显现,这才在此凿了第一窟。”风灵握着缰,带着央求向拂耽延道,“而今崖上层层叠叠,号称有千窟,却不知当日那第一窟今在何处。哪一日都尉若是得了空,咱们不妨去探一探,何如?”
拂耽延默然随行在她身边,迎向火红的霞光,随着她所指的方向眯眼一望,却不肯搭话。
风灵又央告了一回,语气里带了娇嗔。
“我在敦煌城的日子,大约也所剩无多了。”拂耽延盯着前头的路面,一字一顿道。
风灵猝不及防,手上猛加了力道,勒得马低咴了一声。“都尉莫逗我。”
“贺鲁归唐后,沙州折冲府将撤,余下府兵或将归入安西都护府,我自当回长安卸职交还军符。”他骤然转开了话头,“这几细想过,贺鲁强娶,待朝廷敕书一下,多半也要予你个县主的封诰,介时再无回旋余地,于此事你可有主意?”
风灵一懵,不知这与他将回长安有何干系,可他既问到了这事,她便老老实实地摇摇头:“还无心思想那些。大不了大不了打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我,我回余杭去避避。”
“你若已钦定成了县主,贺鲁又要以可敦之礼来迎娶,避回余杭又有何用。不日便会有户部吏目与鸿胪寺的主簿寻到江南,你尽可抵死不从,可宗族家人却要与你一同入罪。”拂耽延淡然道。
风灵垂头丧气地走了一段,她素常智计百出,事到临头却一筹莫展。
“我倒有个主意,你你若是情愿”霞光转为暗红,映在拂耽延的脸上,正掩去了他此时的窘迫,他沉吟良久,下定了决心道:“你若是情愿,咱们近日便成婚。”
风灵的心猛地一荡,漏跳了一拍。红艳的云霞飞到了她的面颊上:“这户婚律有令,男不自专娶,女不自专嫁,必由父母,须媒妁爷娘尚未得知,官媒也未”
“卑幼在外,听凭嫁娶,待回原籍再禀明家中长辈,户婚律原也是许的。事急从权,令尊令堂那边,待事平之后我便即刻前去请罪,他们倘或恼怒不满,多少打骂责怨,我一力担下便是。”拂耽延有条不紊地接道,可见是反复思虑过的了。
风灵“扑哧”笑出了声:“还打骂责怨,你只当哪儿都行打打杀杀的么?我阿爹阿母是最讲理不过的。”
“你究竟应是不应?”拂耽延不理会她的嘲笑,执意问下去。
风灵半垂了眸,这场面终是与她所想的不甚一样,可她从未犹豫过要与他共度余生。她闭上眼,迎着抚照在她脸上的温暖霞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自是情愿的。”
拂耽延靠了过去,紧贴了她的马,伸手带住她马上的缰绳,迫停了她的那匹大黑马,顺势将她整个人捞了过来,安置在他身前。
他二人谁都不曾想过,这桩原该欢喜至极的事,竟硬生生地骤然横在了并不合时宜的当下。一个新丧义兄,遭蛮人强取,正哀苦满怀一个城防失利,前景茫然,正等着朝堂斥责。在这情形之下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那等欢喜事来,偏就刻不容缓,不得不提到眼面前来。
“如今疆域未平,纵然是回了长安,也未必能有几日安定的,我投身军中,少不得随时出征。说得平白些,一旦烽烟燃起,我这条性命便是大唐的,顾惜不得。你既嫁了我,这些话便避不开去,你心中多少要有个计较,倘若果真有那一日便是我对不住你,你再”
拂耽延俯首贴在她耳旁低语。这个时候,不该说些情意缠绵的话么,怎的要提那丧气话。风灵心中不快,又有一股子她自己都不能抗拒的怅然,心头和眼眶同时一热,却并未低头垂泪,反倒扭转过身,仰面迎了上去。
她微凉的嘴唇颤抖着触及他的唇,生涩却热烈地在他的唇间碾压过。拂耽延温热的鼻息陡然加重,松开控着缰绳的手,一手猛圈住她的腰肢贴向自己,一手却轻柔地捧住她被晚风吹得有些僵冷的脸庞,致密灼热的亲吻席卷而下。
为着这一吻他犹豫了太久,每一回的克制皆替此时的缱绻添了一份放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秘窟怪妇(四)()
风灵再不因透不过气推拒他的胸膛,她的双臂缠挂上他的脖颈,只怕自己沉陷得还不够深。
拂耽延的手臂突然僵了僵,他面颊上不知何来的湿热,有温暖的水滴接连不断地滚落,连同他的面颊一齐他微微往后撤了半分,嘴唇却留恋不舍地在她的唇畔厮磨,“怎就哭了?”
风灵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就着他的衣袍上的小领擦拭着眼泪。“我也不知怎的大约,大约是因欢喜来得太过突然。无端就想到在瓜州头一次遇见时的情形,你那冷傲难近的模样,谁又能料到今日。说句大言不惭的,风灵不顾一切两载有余,追随着都尉,好生辛苦。”
拂耽延一手重新握住缰绳,一手抚着她柔密的头发,她说的每一字皆似在他心里砸下一锤,疼痛与动容交织,撑得他心口满涨,却说不出什么柔蜜的话来,默了几息,轻轻叹了一声:“风灵,往后莫再都尉都尉地唤。”
风灵迅速擦去眼里面上的泪,上一刻还意浓情深,这一息便若无其事地抬头问道:“该要如何称呼?难不成,那不成这就要改口?”懵懂中显然带着戏谑。
拂耽延一愣,继而醇和低笑:“你若愿意,亦无不可。”
风灵扬手要推他,却被他轻巧巧地捉住了手腕子揽在胸前:“你这哭笑转得倒快,六月天孩儿脸。”
风灵缩回手腕,奇道:“六月天孩儿脸,说的是江南梅雨季的光景,你怎知晓这一句?”
“先母郡望余杭,我幼时随先母在余杭过了几年。”拂耽延忆及已故去的爷娘,神情顿了顿。风灵正懊悔自己口不择言又惹起他心酸事,他倒释然地长吁了口气:“往昔爷娘在时,皆唤我阿延,自他们相继离世后,多年未曾再听过这一声唤。”
“阿延。”风灵突然爽脆地唤道:“你若想听,往后我时时这般唤你,只恐你听得嫌烦却也甩脱不得,直缠得你无处可遁。”
拂耽延无声地笑起来,那些个甜腻的话他自是说不出来,心底早已答了数个“甘之如饴”。
小半边日影不知不觉地沉到了千佛洞山崖的后头,最后一束金红的光芒在无数个洞窟前渐渐收去,星星点点的长明灯火自洞窟中透出光来,空气中满是灯油与檀香交融的气息,仿若庄严不染的一道光,直落入凡尘,教人心底透彻,仿佛能略过许多沉浊的思虑。
“风灵。”拂耽延在这仿若佛光与尘世烟火交替的光芒中,缓缓道:“似我这样的,不敢称一世,但只要在世一日,便守你一日,自此只你一人,心若磐石,绝无转移。”
风灵向千佛洞窟掠过一眼,双眸晶亮:“我记下了,佛陀菩萨也记下了,决不许你忘了这话。”
连日不断的愁闷正在鼓荡的晚风中悄悄散去,两人安静地并辔走着,无须言语累赘。
也不知这般无声无息地走了多久,却是风灵先打破了这份安宁,她朝拂耽延这边靠了靠,斜倾过身,指着千佛洞山崖下的一片阴影,低声问道:“那边有个戴着帷帽的老妇,可瞧见了?这时候了,城门也将下钥,还来礼佛?”
“瞧见了。”拂耽延并不在意那老妇如何,催道:“时候确是不早了,咱们快几步,再晚便不得进城了。”
风灵慢慢带住马:“那老妇身形瞧着眼熟得紧,却记不起是那处见过。”
她不肯离去,拂耽延也只得勒停了马,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望过去,不过寥寥两眼,便道:“画师未生的母亲,未生在洞窟内描壁时见过几次,仿佛是个哑的。”
“阿满婆。”风灵恍然,继而疑惑更甚:“这个时辰,她来作甚?也不见未生陪同。说来也是古怪,上一回在佛窟内见着,她有意避开光,不教我见她的面目,可她见着我时,倒像是受了惊骇”
风灵嘀嘀咕咕地向拂耽延诉道,忽然她便住了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满婆的身影,连拂耽延亦微微吃惊:只见那带着帷帽的阿满婆顺着土崖摸到了索家的大佛窟前,一闪身,整个人便没入了洞窟内。
拂耽延与风灵二人对视了一眼,风灵突然翻身下马。拂耽延拦了一把:“这是要作甚?”
“这婆子有古怪。”风灵一边在一颗胡杨树上系马一边答道:“若是祭奠,大白日里不来,偏挑此时?必是为不得使人知的隐秘而来。她上回见我,又是那一番形容,着实教人摸不透。”
拂耽延亦跳下马来,系了马,“你莫要莽撞,我与你同去。”
风灵今日出门穿得还算是灵便,二人脚下收着力道,无声无息地到了索家佛窟旁的一小窟内,竖着耳朵细听动静。
不过片时,阿满婆略显拖沓的脚步声响起,再出来时,风灵正借着初生的弯月清辉瞧了个清楚,正是未生的哑母无错。远处望时,分明见她是空手进去的,眼下出得洞窟,怀内却紧抱了一件长条物什,小心翼翼地搂着,珍重万分。
她在索家佛窟前驻了驻,未几,便一步步地离去,朝着山崖北面而去。
千佛洞山崖的南面大多体面人家所开的佛窟,北面有些不起眼的小窟,并一些为游僧苦修之人遮风挡寒的坐窟。不知她往北面去要做什么,风灵回头瞧了拂耽延一眼,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离了南面透出洞窟的点点长明灯火,又因天色愈发暗沉了下来,往北面去的道越走越暗。风灵不敢跟了太近,那阿满婆却是走得越发急切,仿佛常走这条道,熟门熟路。
蓦地,身影一晃,不见了阿满婆,不知没入了前头那个小窟内。
风灵暗暗地踱了跺脚,闷声重重一叹,懊恼不已。
叹息才落,眼前忽地一亮,近前的一个小洞窟半明半暗地升起了一抹微光,窟内传出怪异难听的泣声,呜呜咽咽,连绵不断,听起来苦痛至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往事如尘(一)()
风灵与拂耽延身贴着石壁山崖,屏息静听着那小洞窟内突兀的幽泣,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夜风低啸,渐吞没了哭声。
拂耽延伸出一只手,握住风灵冰冷的手,皱着眉将她拉近至自己身畔,好替她挡一挡夜间夹带着粗砂砾的寒风。
洞内泣声渐息,微光晃了几晃,深色素裙,头戴帷帽的阿满婆扶着膝盖,打着颤从里头慢慢踱出。大约是跪坐得久了,走步一瘸一拐,衬得她的背影更添了几分凄凉。
风灵仍旧一动不动,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她走下山崖,走上往外城廓外,往她原本住着的那间小院去的道。暗色中跑出来一驾牛车,赶车人的背影来瞧,正是未生。阿满婆费力地爬上那牛车,那驾车慢悠悠地驶入一片漆黑中,再无踪迹。
风灵抖了抖站得有些僵硬的腿,伸展了一下腰肢。拂耽延从岩壁上跃下,探手去接她下来,一面随口道:“竟能撑持这么久,底子尚且不错。”
“一夜都立过,这些时辰算甚。”风灵嘟囔了一句。
拂耽延知她所指,脸一黑,忙将她自岩壁上接了下来。
二人借着小洞窟内的微光摸索着朝里走,入内都不禁一怔,这洞窟当真是大不过三四张寻常睡榻,怨不得方才阿满婆的哭泣声那样清晰地传了出来。
再略一打量,这洞窟粗陋简单,不见一尊佛像佛龛,正中的供案上只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四尊牌位。
头里第一尊牌位正对着长明灯,风灵上前拿起长明灯时掠了一眼,不禁吃惊地张了张口,这竟是索家柳夫人的牌位,不知为何竟会在此处。她想起方才阿满婆从索家佛窟内出来时,怀内仿佛是抱了一物,难不成正是这牌位?
她疑惑不解,阿满婆缘何要将柳夫人的往生牌位偷出来,放置于此?适才那场哀恸可是与柳夫人相关?若确实相关,她与柳夫人又有甚么相干的?
风灵一面犯疑一面顺手将长明灯照向四壁。
拂耽延本欲上前细看另三尊牌位上的字迹,倏地便失去了光源。风灵低低地“呀”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诧。紧接着他的衣袖便教她拉了一把,身子也跟了过去。
风灵手里擎着从供案上拿起的长明灯,往上一照,她与拂耽延二人同时吸了一口气。这简陋得不成个样子的小洞窟的四壁,竟然布满了精美绝伦的壁画。壁画色泽不算浓丽,却起伏有致,画中人物神行兼备,举手投足间仿若要走下石壁一般。
满窟全是最耗费画师精力的白描填色的作法,因此这种画法造价极其昂贵,骤然出现在这寒碜的小洞窟内,分外诡秘。
风灵又低呼了一声,轻声道:“这些画这些画竟仿佛是纪事的。”她粗粗一打量,肯定道:“这一窟并非佛窟,看着倒似是亡故者的供奉窟。”
她将手中的长明灯塞至拂耽延手中,揉着长久抬举发酸的胳膊,凑近那些画,一点点地看下来。那些密密的壁画基本分了四幅,算上窟顶的地藏菩萨渡亡像,正是四壁。
头一幅起头是一大一小两名女子,面容姣好,单弱细柔,自水光涟漪、山色空濛之地,携手走向一座巍峨繁华的城池,身后随从车马成队,可见是显贵人家的女眷了。
再往后,是两名戎装郎将,并辔陷阵,白袍英武的郎将座下一匹四蹄雪白的大黑马,身侧另一名郎将体态显红袍玉面,粗看着好似一位少年将军,再凑近些细瞧,只觉那红袍衬得这小郎将的眉目也太过明艳。
至壁角处,又是两名女子,却是宫装,一前一后,施施然而行,置身于亭台楼榭、花草扶疏之间,像是在一处富贵奢华的园子内。
风灵更靠近一步,踮脚凑过去,幽暗的长明灯下,走在前头的女子更显雍容些,面上却是落寞冷清,后头的那一个,肚腹隆起,神色灵动,谦恭却不卑微。直教风灵觉着扑面的熟悉。
转至另一壁,正是第二幅壁画。极大的一幅,占据了整面窟避,风灵要退后仰头方能尽收入眼。
画中一堵城墙,楼观高耸,较之敦煌城城墙庄重大气得不知胜过几许,那城墙上军兵列阵,齐崭崭的箭弩皆指向城墙门洞。门洞处一扇极宏大宽阔的朱红大门,半开半阖,门前白袍黑马的郎将怒目圆睁,张弓搭箭,箭在弦上欲出。那盛怒之威穿透岩壁,摄人心魄,足可见画师技艺之卓绝。
再往下望,另一侧一名贵气凌人的黄袍郎将手里高擎了一张弓,那弓上已空,箭已发出。风灵顺着他那张弓瞧下去,却见那红袍玉面的郎将横档在白袍郎与黄袍郎之间,背对着黄袍郎,后背直插了一支利箭,似乎正是黄袍郎手中的弓所射出。
那红袍玉面的小郎将在马上将坠未坠,画中半露的星眸切切地望向白袍郎将,那神情绝妙。风灵不由再次暗叹:沙州除却未生,可还有人能将壁画中的人绘得仿若真人?
又转过一面窟壁,已到了最后一幅跟前。头一幅里出现的稍年长些的官家娘子又出现在了画中,她手里抱了一个粉嫩的婴孩,自宫宇模样的华丽大殿内走出。
风灵身后的长明灯火忽地一晃,急切地转向后面的壁画,拂耽延的手臂从她脑后探出,将灯火凑上前。
风灵一回头,在微弱灯火的照映下,他眼眶半眯,褐目深沉,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好似窥见了一桩不敢置信的事一般。更甚者,他脖子上的青筋隐约跳动,那便是说,他此刻心绪不宁。
风灵顺着灯火指引,朝壁画上最末的一个画面望去。雍容华贵的美貌女子端坐在一张金色高椅内,神色冷漠,平静如水。她的脚边匍匐着一名宫女,两人之下,另有一番修罗场:十来名宫女被几名武人围在一处,武人举刀屠戮,有些宫女已仆倒在地,血溅四处。看得风灵猛打了个寒战。
拂耽延的手臂滞在半空中,半晌不动。突然又醒过神来,转身将长明灯移向供案,逐一将案上的牌位照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如尘(二)()
“李门顾氏夫人之位。”风灵轻声念了下来,壁画怪异,牌位简简单单倒未见什么异常。
“昭庆殿诸宫人之位”这一尊便有些古怪了,风灵拿起牌位仔细翻看,手指触及到牌位背面,似乎有刻字。她翻过牌位来看,密密地刻了十来个名字。
“这些是什么人?便是昭庆殿的宫人么?”她随口问道,忽地一惊,目光投向已半隐入暗处的那最后一幅壁画,拉了拉拂耽延的衣袖:“这些人不会就是壁画中被戗杀的那些宫人罢?”
“只怕便是。”拂耽延平静地答道,伸手拿起最后一尊牌位。
这尊牌位与之前的那几尊皆不相类,那几尊俱是为已亡故者立的往生牌位,而这一尊,却是为祈生者安顺吉祥的长生牌位。
风灵凑过头,照着牌位上所刻念道:“李门稚女凤翎之长生位。”与方才那一尊一样,牌位背后还隐约刻有字,拂耽延翻转过牌位,浅淡的刻划痕迹,瞧着该是牌位造得了之后,自行用尖锐之物刻划上的,又刻划得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