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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逝,龟沟就渐渐成了鬼沟。
而中古一战,地脉倾覆,那巨龟就被埋葬在下面,尸体陈腐,又与地气结合,变成浓郁阴煞。
张浪来此做过一个任务,对其中的印象分外深刻。
他心中转念,只轻轻道:“开始吧,小心些。”
说完便自顾自的盘坐下去,掐诀引动,瞬时间,洞穴之中的煞气迅速朝着张浪汇集而来,随着海量的阴煞之气进入全身,张浪的面色骤然青暗,看得笍夫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小心些?小心什么?
她心中有些奇怪。
只是这强烈的煞气对她而言是晋升的资粮,是以心中稍微留意,便也在旁边盘坐起来。
引煞入体,迅速经行张浪全身,开始在骨骼之中搬运。
强烈的森寒之感几乎让他冻结,他咬紧牙关,修持起来。
阴煞之力全力被他搬运,他的手决不断变化,嘴里的黑色烟尘狂喷无止,一缕缕深寒劲气落入丹田之中,竟然有了结晶之感。
他浑身被冻的发青,但是脸上却诡异大汗淋漓。
笍夫人的情况比他好了许多,她这彷如干尸一般的身躯本就相合这引煞之法,那煞气引动起来似乎比张浪快了一筹,而且感觉也轻松许多。
如此一来,两人口鼻之中都是不断吞吐,阴煞之气源源不绝的从地穴之中涌上来。
“再快点吧!”
张浪感受着丹田之中的阴寒结晶越发壮大,心中暗喝一声。
手决疯狂掐出,他的脸色骤然冻的森青。
这时在洞穴的地底下,却是一方地宫,地宫中央是一具七八丈方圆的巨大的龟骸,龟骸地宫,摆放着七口纯黑色的石棺。
其中一口石棺陡然的震了一下,随后不断摇动起来。
石棺表面凹凸不平,常年累月积累的尘土,不断脱落,石棺的棺盖顿时被移了出来。
一个面色苍白的紫衣中年,双手拖着棺盖,往旁边挪动,他的两眼紧闭,看上去毫无血色。
他双眼蓦地睁开,也不见他有动作,人便从石棺而出,落在旁边的地上。
“还以为有兄弟提前恢复了,才使得煞气减弱。”
他扫视了一眼大厅,眼中闪过一丝讶意,随后却是抬头看去,身形扬起,已是往上窜去。
脸上的表情却是陡然变得惊悚起来。
是何人在上面引煞,这等速度,难道是她法驾亲临?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万邪教的煞子煞母()
紫衣男子脸色非常犹豫。
这煞气若被吸走,几位兄弟再无恢复的机会。
若是上面是她来了,也是难逃一死。
过了片刻,他才咬牙做了决定,身影倏忽扬起,有如鬼魅一般,毫无声息的便从从地穴洞口掠出。
他双眼谨慎,略微扫视,便见得两个感应境武者正盘坐在洞口,心中瞬间便轻松起来。
原来不是她,而是这二人抽取了地穴之中的煞气。
想明白后,他心中却是转忧为怒,他们兄弟七人,便要靠着这煞穴苟延残喘,这两人居然也前来抢夺?
必要将此二人杀死,扔入洞穴之中,从新培抽取出阴煞之气!
他心中念动,双臂挥起,两手一伸,猛地握拳,分袭二人头顶。
同时,双边手腕都是往前探出三根精钢利爪,光辉映墨,乌黑灿亮,布满倒刺,看起来便凶赫之极。
这利爪挥舞竟是全无声响,有如流波交叠,幻魅似真。
“避开!”
利爪临头,张浪心生感应,顿然睁眼,不顾脸色发青僵硬,急忙对着笍夫人喝道。
于此同时,他起身后撤,一式‘龙跃于渊’,彷如金鲤倒窜一般退过两丈。
一声裂帛之声想起,堪堪避过爪击,长衫前摆被抓破三条裂缝。
笍夫人也是同时惊醒,她也是心生感应,虽不知是什么情况,但也是急往后窜。
只是终究是比张浪慢了一步,仓促闪避之下,黑纱斗笠直接扯成两半,露出疤痕纵横的面容。
劲力爆开,将她击退两步。
随后紫衣男子双手伸出,一股黑色之气在手上聚集,双爪之上闪着一丝黑芒,如鬼如魅朝张浪袭来。
“该死,果然是碰上了!”
张浪心中暗道一声,身形一折,一式‘飞龙翻云’便又窜了出去,鬼哭去势快比惊鸿,声音嘶鸣,刀芒掠过,准确的嗑在一双利爪之上!
兵刃相交,叮当作响。
潜劲爆开,声震盈耳。
张浪擎着鬼哭,刀尖虚虚斜指,护住周身。
这样的蓄势,虽然刀锋指向虚处,却足以回环四方、随意施展,周身方圆之内,俱为可达之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只此一招守式,紫衣男子顿时知道对方刀法高明,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跟着,他欺身又上,招式挥起,似乎一波连着一波的怒浪淹没过来。
两人瞬间过了几招,浓郁的黑煞笼罩过来,灿烂的刀芒封挡。
???
这时,一条长蛇似的猩红鞭影,“嗖”的切入,缠绕如电,朝着紫衣男子的腰间攻去!
这一双精钢爪一攻一守,看上去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张浪心中却是暗叹一声,他原本还想若能偷到充足煞气,不与他们接触是最好的。
可惜到了现在,收取的阴煞却还远远不够,如今看来,只能将这人杀了。
他眼神微微一眯,蓦地拖过鬼哭凶刀,脚踏两仪,直接滑步,刀锋斜挺,一式‘流沙如虹’向他喉口抹去。
他这一认真出手,自然大不一样,刀芒滚滚,一化为八,如惊虹,似电闪。
紫衣男子心中一惊,后闪窜避,差一点就被伤到。
张浪得势不饶人,一山藏二虎的秘法顿时使了出来,流沙刀法循着使出。
一连三下,飞沙走石!
狂沙漫卷而起,流沙无际无边,三式妙招携威而上。
加上笍夫人从旁策应,直接将紫衣男子压得无法还手。
这形势的顿然倒转,让紫衣男人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这时才真正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张浪却是管不得对方心中的想法,他倏尔折闪出去,身形暴进,一眨眼便出现在紫衣男子侧面,鬼哭横掠,一式猩红惊虹闪现,横切而出。
人海浮沉。
“不!”
紫衣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刀芒却已经横切而来。
这招强大刀势,有如暴风疾雨,已经将他锁死,避无可避。
“万邪回流!”
当此之时,临死之际,他突然一声急吼,整个身形竟然膨胀起来,瞬间就身体血肉,顿然消失,完全爆成了一团奇异闪耀黑雾,彷如乌黑云朵一般。
“她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声音最后传来,猩红刀芒从黑雾中一掠而过,却是未有丝毫作用,好像斩到了空处。
那黑雾骤然凝结,变成一道细小,却极黑的光芒。
笍夫人看着这黑芒,顿生奇异之感,心中寒意四起,莫名便有些惊惧,本能之间,她抖起重重鞭影,便向着黑芒卷去。
只是那黑芒仿若也不是实质一般,如电一般便从鞭影之间穿了过去,急射向东南方向,渐渐的变成透明。
她心中更是惊骇,转头便向张浪看去,疤痕纵横有如骷髅一般的麻木脸上,露出一丝疑问。
“拦不住的。”
张浪看着这黑芒离去的影,轻声说了一句。
他明知道这地方有着浓郁煞气而不取,先是试了血煞之气,接着便是尸沟乡,最后实在没了招数才选择了这鬼沟,原因便在这里了。
因为这洞穴之中容身的是五教之中南疆万邪教上一代的七位煞子。
他倒并非是方才这个中年,而是不太想招惹背后的邪门人物。
万邪教历来只有两个职位,一个便是‘万邪煞母’,其余皆是煞子。
这些煞子看上去乃是人,却是都修炼有一种‘万邪回流’的奇异秘法,只要身死,尸骨难存,便自化为一团虚幻的黑芒,回到煞母所在之处。
而每一代煞母身死之后,也会化为黑芒,与一位煞子融合。这位煞子便会成为新任煞母,接受其余煞子的效忠。
天境高人阻拦这道黑芒,都很难成功,所以万邪教是一个极其邪门的教派。
若非九叶芙蕖重要非常,若非为了提前跨入先天之境,张浪也不太想招惹上他们。
“啊,啊,啊。”
笍夫人看了看他似乎想问什么。
张浪摇了摇头,并不想解释什么。
他以前做过相关的任务,知道除了这死去的那人,下面还有六位煞子都还重伤未愈,并无威胁,便开口道:“引煞吧,吸收完这里的煞气,你若是表现良好,我往后自会传你行气法门。”
说完他便不管笍夫人,重新盘坐起来,开始修炼《尸魔血煞大法》。
笍夫人心中有着许多疑问,但是她现在已经被张浪完全拿捏住了,见他不想解释,也只能自己端坐下来。
两人又修炼五天,将这地穴之内的煞气吸收到稀薄无比,这才寻了马车,返转洛阳府城……
这时,南疆云梦泽的一片瘴毒弥漫的沼泽之中,一道透明光华若隐若现,窜行不息,速度飞快之极,最后落入一个黑衣少女的手中。
黑衣少女手中顿时闪耀黑光,过了许久,那黑芒才渐渐消失。
她眼神有些惊讶,随后道:‘阿爹。’
周遭无人,但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却突然诡异出现在她面前,拱手道:“母亲有何吩咐。”
“爹,我都说了遍了,你叫我蜘儿就是了”少女开口说了一句。
黑袍人摇了摇头道:“你是当代煞母,礼不可废。”
少女摇了摇头,张口一吐,无数黑雾便弥漫出来,在空中汇聚成一方清晰的地图。
“爹,这大梁洛州,偃师郡,潢风坳,这地穴中还有六位子嗣,不肯与我同流。”
少女继续道:“上代煞母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居然还有子嗣流落在外,这是我的过失,要帮他们回家。”
“遵命,母亲。”黑袍人躬身应道。
这少女轻轻一吹,那黑雾便又弥漫,幻出了两副人形,看那模样,竟是清晰非常。
她接着道:“他虽然是临死无奈才回归,但纵究是一脉同流,临死之愿还要帮他还了才是,去,让死月和瘟江去,找到他们,把他们活着带回来。”
“知道了,母亲。”
黑袍人说完便一闪而空,消失隐没,不见了身形。
两人一个叫对方爹,一个叫对方母亲,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快速吸取地穴阴煞?奇怪,历代煞母的记忆中,都提到只有本教懂得混煞之法,莫非天下间除了又有了其余的引煞法门?”
少女抬头看了看,喃喃一句。
过了很久,她口中才继续说道:“上代煞母死了二十多年,我也堪堪到了神通境,万邪教,确实也沉默得太久了,也该先去讨些债了……”
而这个时候,张浪已经一路回到静室,坐在紫竹蒲团上修持起混元真气来。
鬼沟的煞气精纯还在他预料之上,有这些阴寒劲气消化,加上紫竹蒲团,龙虎理气丸相助……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江湖上的一些大势()
张浪坐在书房里,看了看从百鸟朝凤阁洛州鸟阁购来的神州信报。
七月十五,纵横在东吴境内的太湖之上多年的七十二家水寨联盟同时接领钧天令,升起麒麟双捧太极旗,宣布加入钧天教麾下。
钧天教第一次真正在江湖上打出了旗帜。
中元节夜间,太湖之上大放花灯,三千里湖面亮如白昼,喧闹了整整一夜,同贺钧天少主杀无涯晋入先天之境。
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丐帮祖师祭在东吴总舵如期召开,声势极为浩大。
当日夜间,以钧天教为主,五煞神教出手协助,一千余人突袭丐帮总舵,钧天教主与‘酒仙’尚昆阳于九天之上大战,似未分胜负。
此役互有伤亡,丐帮勇字头堂主,武道宗师吴猛飞被五煞神教东煞神毙于掌下,成为神州信报有载,近十年间第一个非自然死亡的宗师境高手。
八月二十二,秋分,阴阳相等,昼夜均,寒暑平。
魔门七脉之一的长恨魔宗率众袭击佛门四宗之一的密宗金刚门,金刚门山门之前死伤无算。
八月二十六,道家三山之首,武当山真武派举行开山大典,结束了近两百年的封山,门人弟子开始行走江湖。
九月初六,露寒将凝,谓之寒露。
沉寂了二十余年的万邪教重现于大楚沧澜江上,对万花飘香楼展开报复性袭击,万花飘香百花坛的十二艘楼船被焚毁,宗师境高手,坛主‘寒石美人’时娇,重伤遁走,不知所踪。
九月初七,万花飘香发下血海飘香签,于大楚境内大搜万邪教徒,格杀勿论。
九月初九,重阳之日,金风细雨楼散发血海风雨帖,一切效力参照万花飘香。
九月十七,佛门四宗联合公告天下,定于明年五月于大广林寺召开第十七次万佛大会,邀天下佛门相聚,敬请武林人士旁听。
九月十八日,道家三山之一,大晋终南山全真教举行开山大典,打破了持续一百九十九年的封闭。
九月十九日,道家三山龙首山天师教举行开山大典。
九月二十三日,九门之一,隐世七十三年的的圆月山庄丁家,宣布将重拾扬刀比武大会。
九月二十七日,九门之一的六合杨家为家主杨会举行寿宴,西蜀唐门,南楚点苍派,大晋五雷门,北齐万马帮等诸多知名势力都有人到场相贺。
……
“总觉得万邪教提前出来,又是因为我的原因……其余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前世这个时候,第一期风云榜已经下来了,如今看来,似乎百鸟朝凤阁有意等到洛阳花会之后了?”
嘴角稍稍扯了扯,轻声自语了一句,便拿起张辛庆递来的情报看了起来。
这些武林大事,暂时了解下就可,和他暂时还没什么大关系。
而定于十月初一的洛阳花会,就要开始了。
如今的洛阳府中已经来了许多江湖人士。
有准备参与的年轻武者,也有许多看热闹的武林人士。
按理来说,放眼天下,三十岁以下的先天武者,其实并不算太多见,像云州张家,除了张浪之外,年轻一辈中只有张隽宁一个人到了这种层次,已经算是小辈中的皎皎者了。
但是这段时间,往日难以一见的年轻先天武者却是充斥在四坊之地,却让硕大的洛阳府都有些装不下的感觉。
街头巷尾也是大小冲突频发。
各处的武林人士都在不停的打听洛阳花会的章程。
张浪这三个多月却是几乎一直闭门在府中,日夜修行不辍,一心修炼《尸魔血煞大法》,增加实力。
五天前,位于东曜坊的英雄武馆终于贴出了告示。
正是争花帖与夺花帖的事宜,和齐千仞说得别无二致。
也确实如齐千仞所料,张浪并未接到争花帖。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
笍夫人还在闭关吸收煞气,她没有行气之法,这阴煞之力只能慢慢消化。
牛皋也在恢复着修为,他直言对花会毫无兴趣。
张浪便没有叫两人同行,也没有带任何随从,直接出了门,往洛阳码头去了。
…………
紫气东来,东既为上首。
这洛阳花会的盛事,九座锦雷自然设在龙湖之东,五龙雅园之内。
龙湖由洛河倒灌,湖岸线绵延数千里,要去五龙雅园,由洛河坐船,直线渡湖是最快的路线。
洛阳码头的船家最近也都是发了大财。
艄公劳铁正眯着眼打量着行人,看见张浪到来,顿时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来,指了指身后的小船,道:“少侠可是要去洛阳花会?要包船吗?我这船虽然不如客船宽阔,但可是安静了很多。”
张浪看了看旁边人头济济的大客船,轻轻点点头,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包了,去五龙雅园,船上有酒菜吗?。”
劳铁接过银票,顿时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好叻!爷请安坐,不是我劳铁吹牛,我这船上的酒菜,都是浑家自己做的,手艺绝对过得去,我这驾船的水准……”
张浪自然不会停下来听他闲扯,直接到了凉棚之中。
这小船倒似夫妻两个操持,他那妻子很快便端了酒菜上来。
洛河之上的船只也是不少,显然品花大会开启也就三天时间,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准备参与的,这时候便都该去了。
劳铁还在跟张浪介绍着五龙雅园的情况。
五龙雅园乃是前朝一位王爷所建,本朝开国太祖气量恢宏,准其不避尊讳,沿用前名,。。
这五龙雅园曾是一座私家园林,后来便自然开放,除了偌大的临湖庭院之外,还有外边的五座巨楼雅宿,唤为五龙楼。
“大侠,不是我说,现在五龙楼可是拥挤非常,频出事端,不如小的直接送大侠去离得不远的听风阁?那是我一个亲戚开的,大侠住上一晚……”劳铁说了一会,忽地转言道。
张浪见他拉起了生意,喝了一口刚刚倒出来的米酒,笑道:“事端?”
劳铁摸了摸后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闹腾的很,几乎每天都有些争斗。”
张浪笑着摇了摇头,这四方汇聚之处,必然是恩仇交际之所,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若是见了面,起些纷争再正常不过了。
劳铁见他没兴趣去听风阁,便也止了话头。
小船一路从洛河顺流而走,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洛河和龙湖交汇的入口中。
张浪坐在船上小酌,倒也别有一番趣味,若是旁边能多个美人,泛舟而行,倒也是一段颇具情调的风情佳话。
就在这时,一艘大客船排开浪头,正好从小船旁边过去。
“还是张兄舒服,有酒有菜,包了个小船悠哉悠哉?”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故人与新人()
一个俊秀的蓝衣青年一掠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小船之上。
他进入蓬中,直接便坐了下来,捞起酒壶,翻开一个酒杯就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