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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刀霸天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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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行片刻,却已山林深处,更是老树盘虬,粗藤缠绕,却隐隐传来一丝酒香,曲声也就在这左近不远了。

    张浪脚下一点,依着踏雪无痕之轻,丝毫不发声音的靠了过去……

    这武清山密林之中,竟然有一间小小的木屋,木屋前不远,是一个小小的木棚,木棚中生着一堆篝火。

    篝火之上还搭了个烤架,烤架上窜着一头野猪,油光发亮。

    篝火旁边还摊放着些不少菜肴,两个大酒坛,两只大酒碗。

    其中一只酒碗斜倒在地上,碗口上嗑出了几个裂口,酒碗旁边是一个灰袍青年。

    他仰面躺在地上的血泊里,腰上佩着一把鲨皮鞘的长剑,剑柄上刻着一个小小金印,他的脸上搭着一块青布条,看不上神情模样,胸口却是一个两指余宽的穿透伤口,鲜血从伤口处流出,蔓延成身下的血泊。

    而另一只酒碗却是完好的摆在地上,这只酒碗旁边是一个先天境的青衣年轻人。

    他盘坐在篝火旁,膝间横着一把竹鞘长剑,双手却捧着一个葫芦状的乐器,如泣如诉的乐声正是从这里传出。

    原来是葫芦古埙,这乐器倒是少见。

    张浪心中念头闪过,又嗅了嗅酒香,便站着倾听起来。

    一首《雁去雁回》如诉如泣,依依诀别,又响了一柱香时间,方才停歇下来。

    青衣年轻人收了葫芦埙,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再将其余的酒在了地上。

    随后将酒碗斟满,抿了一口,又将其余的洒在地上。

    如此重复了数次。

    这时,张浪向着篝火走了过去,一边开口说道:“连吹了十几遍的《雁去雁回》,区区也听得出来,朋友的心里确实是很难过。”

    那青衣人似乎对他的到来早已知晓,听见有人说话也不奇怪,口中叹道:“儿时玩伴,少时同门,十余年的老朋友死了,心中总是难过的。”

    “一个杀手,也有朋友?”

    他口中戏谑说道,人却走到篝火旁,捡起那灰袍尸体脸上的青布条。

    等到看见这灰袍尸体的长相,张浪脸色却是微微一变,这人是?

    那灰袍青年嘴角咧开,似乎在笑着,但是脸上神情显得骤然惊讶。

    张浪再往青布条上看了看。

    青衣楼第一楼,独家出品,仿冒必杀。

    他将布条扔在旁边,摇了摇头,就在血泊旁的坐了下来,又从地上捡起了半残的酒碗,递过去,道:“来,给我也倒点。”

    青衣人闻言,也拿起酒坛将张浪凑过的酒碗斟满,又给自己身前的也满上了,道:“杀手也是人,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张浪稍稍喝了口,咂咂嘴道:“华山脚下,杏花村的佳酿,醇而不烈,恐怕得有二十个年头了,果真是好酒,也难为你有心,从陕州一路带到这里,你朋友见到你给他带酒,一定很高兴。”

    青衣人点点头,指了指野猪,道:“他确实很高兴,还专门去林中拾掇了头野猪用来下酒,诺,还没动过,我朋友喜欢喝酒吃肉,这烧烤功夫向来不错,尝尝?”

    说完他又抽出长剑,削了一片猪肉,送到张浪面前。

    张浪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往嘴里一塞,嚼了几口,道:“确实肥而不腻。所以你就趁他高兴的时候一剑杀了他?”

    青衣人又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从未想过我会杀他,全无防备,正要与我干杯,我便一剑杀了他。”

    张浪又举起酒碗,凑过去,道:“你都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青衣人也端起酒碗,和他碰了下,饮了一口,叹道:“一般情况下不是。但是总是难免会有一些老朋友突然就变成任务目标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失去了一个老朋友。”

    张浪把酒一口干,又说道:“人生不如意事果然十之八九,节哀顺便。”

    青衣人端起酒杯,凑了过去,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盏清酒,正好敬敬新朋友。”

    张浪再和他碰了下,道:“既然是朋友,那就通个名,区区张浪,阁下怎么称呼?”

第九十五章 你怕不是傻的吧() 
“宫七。”

    青衣人一口饮尽。

    张浪点点头,又道:“我还是对你的老朋友有点兴趣,对他这把鲨皮长剑也很有点兴趣。方便透露吗?”

    宫七看了看他,说道:“这事情说来话就长了,不过既然是朋友了,那就没什么不好说的。大概年前的时候,陕州汉江边的铺子失了场大火,留了不少尸体,我这老朋友侠义心肠,又是名门高徒,自然便赶去查探,没想到却遭遇一群黑袍众的袭杀,不甚跌落汉江。

    他在汉江中晕了过去,也不知道飘了多久,醒来之后,却是发现自己被冲入一处隐秘涧边水牢。

    水牢中关着一个姑娘,姑娘却是衣衫褴褛,手脚上还各戴着一副寒铁镣铐。

    这镣铐的材质分外奇怪,似乎太过坚固厚实,他以随身四品兵刃竟断不开。

    而这女子身份怕是颇有来历,他也不敢去求师门长辈,所以花了个人情,拿四品佩剑换了这把六品的,帮那姑娘断了索链。”

    张浪喝了口酒,讶道:“他的人情还挺值钱?后来呢?”

    宫七削了一块烤猪肉,塞到嘴里,说道:“说起来,我这老朋友也算倒霉,债主这次也是出了奇了,要债特别快,没过多久就以这人情邀他去做件事。要说这事情以他的身份和本事也不是一定做不到,只是太过下作,我这朋友仁义,不想做,就带着姑娘躲到了这里,却是准备在这山林之中了。”

    他吃完肉,又指了指尸体,道:“结果,自然就成这样了。”

    张浪笑了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有的债,确实不太好欠。”

    宫七指了指张浪背后的鬼哭刀,道:“金玉满堂的债,你肯定是比我琢磨的透。”

    张浪见他看到了金印,也不避讳,抽出鬼哭也削了快肉,塞到嘴里,说道:“他的事你知道得还挺详细。”

    宫七道:“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便是问他屁股上有几个痔疮,他也是不会瞒着我的。”

    张浪端起酒碗凑了过去,又道:“那你就更不该接关于老朋友的任务才是。”

    宫七和他碰了一杯,道:“一般杀手,他们自己选择任务,但像我这样的讨债人,没任务的时候,朋友还能是朋友,有任务的时候,任务就只是任务了。”

    张浪看了看他,问道:“没得选择?”

    “呵呵,选择自然也是有的。接了任务,完成任务就生,不接任务就死,接了任务失败就是生不如死。我不想选择死,也不想生不如死,所以纵然舍不得老朋友,也只能说声抱歉,拿剑送他一程。”

    宫七淡淡说完,将碗里的酒泼在地上,站起身来,又接着道:“你这个新朋友还算有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比我这老朋友躲得更好,躲得更隐蔽。当然,也希望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后会有期我就不说了,在我这,可不一定是什么好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从灰袍青年的腰间抽出鲨皮长剑,左脚一踏,身形便往外掠去,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风剑宫七’余仁杰,华山剑派弃徒…看来前世传闻是没差了,青衣楼第一楼的十八星杀,九宫九燕,就是金玉满堂专用的讨债人……”

    张浪看着他的背影,低低自语道:“啧啧,放火烧了十八里铺,华山剑派首席蔺弧充前往查看…竟然就死在了这里…这可是前世华山剑派的天骄‘酒剑客’,华山双剑之一啊…居然就这么死了…”

    张浪口中说着,心中琢磨了一会,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也站起身来,沿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然而,他的脸色却陡然一变,手中鬼哭稍稍扬起。

    “当!”

    他转过身,鬼哭猛的横拍,一支翠珠发簪便弹了开去。

    一个白衣裙衫的少女如同轻烟般自林中飘了出来,倏然落到篝火旁,扑倒在那灰袍青年的尸体上,凄厉喊道:“充郎!充郎!”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蛋皎白如玉,便是如今面带凄色,却依旧不减秀丽绝伦。

    “你杀了充郎!”

    这女子抬起,厉声喝道。

    一言未毕,她身子微晃,双手中已是多了两柄绿意盈盈的细剑,脚尖一点,身形轻灵掠起,双剑齐齐朝着张浪胸口刺去。

    她身形飘飘渺渺,似退却进,如鬼如仙。

    出手之际更是极诡极奇,双剑一长一短,一虚一实,当真是极妙。

    张浪眉毛一挑,掌中鬼哭往前轻轻一拂。

    譬如分花,又似拂柳。

    鬼哭刀巧巧的在在双剑之间拂拍而过,将两剑轻轻弹开。

    这女子招式被阻,却完全不顾,又是侧身而进,遽然前驱,双臂接连探出,疾刺五下。

    三长两短,子午鬼追魂!

    这双双剑势出而分化,带起虚渺剑势,似鬼爪乱舞。

    绽若点点寒芒,皆是不离要害。

    张浪脚下一点,往右一扑,身体稍稍一侧,鬼头刀却又探了过去,使出一招‘剪扑自如’。

    乌沉猩红的刀光带起嘶嘶低鸣,猛地窜入这剑芒中。

    左点右绞,连消带打,兵刃相接,清脆作响,将这剑势挡下了来。

    这女子见他接下这招,一声轻咤,竟又前冲来。

    她毫不顾忌自己已是空门大露,将掌中双剑带起,双手交错间,长短双剑已是朝着张浪的头颅斜劈下来。

    十字斜劈,未丑日月转!

    火光印照下,这女子的双手手腕之上,赫然各有一个深红色的勒痕。

    张浪眉头一皱,这女子便是蔺弧充所救之人,此女现在,分明是把他当成了杀蔺弧充的仇人。

    所以出手之间,才尽是用的以命搏命,同归于尽的打法。

    不过这招式……

    张浪双脚踩出两仪之变,身形却是陡然一折,一式‘飞龙翻云’不退反进。

    于此同时,他右手横起,斩出一式‘一啸风声’。

    鬼哭凶刀带着呜咽之声绽了开来,猩红刀光一幻为八,迎向对方剑势。

    左手却从那女子空门之处前驱直入,探到他女子身前,五指并拢,斜斜拍出一掌,眨眼之间翻转,又是重重打出一掌。

    正是混元掌中的妙招‘两别清风’。

    八方风雨封堵空间,密集刀光将那女子剑势挡下。

    双掌浑厚掌劲却是分袭两方,分别击在那女子双臂之上!

    受此一击,那女子瞬间被打退击飞,跌倒在地,在地上打了几滚。

    左手短剑兵刃都抓是拿不住,中途摔落出去。

    白衣女子死死的盯着张浪看了一眼,眼神既恨且悲。

    到了这时,她哪还不知道这贼子厉害。

    自己远非对手。

    她又想到不过暂别半日,归来之时竟与情郎阴阳两隔。

    爱郎惨死,自己却无法为其报仇,徒之奈何…

    “充郎,充郎……”

    她转头看了看地上的灰袍青年,呢喃几句,眼中含着泪,猛的举起右手长剑,便要往自己脖颈抹去。

    张浪心中一动,左手入袖一探,混元真气使出,一颗黑棋激射而出。

    黑棋既疾且猛,瞬间打在这女子右肩之上。

    这女子受此一击,便跌倒在地,绿盈盈的长剑亦是摔落在地上。

    她自杀未遂,突然眼带仇恨的看着张浪,恨恨言道:“狗贼,你今日若不杀了我,他日我必杀你!”

    张浪挥了挥了鬼哭刀,道:“你怕不是傻的吧,你家情郎是受的可是剑伤,你冲我来,我看你也挺大了,脑子都没有吗?”

第九十六章 走一手飞棋再赶路() 
这女子闻言微微一愣,踉跄过去看了看,果然见得蔺弧充胸口伤口不过两指余宽,她再看看张浪背后的大刀,呐呐无言了一会。

    随后便低头伏在蔺弧充的身上低泣起来,那洁白素群之上,顿时满沾了暗红的血痕。

    张浪看她这样,也懒得再分说,便转过身去,脚尖一点,《千里独行》中一式‘千里飘萍’使出,人便倏然窜入林中,朝自己歇息的背崖返去。

    风雨停了大半夜,已然开始转晴了。

    他去时幽暗,回来时天边倒依稀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一日之计早已晨,也是时候启程了。

    只是张浪刚刚想要跨身上马,却也又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去。

    一个白衣身影正从林中掠了过来。

    她来干嘛?还没拎得清?

    张浪微微一愣。

    这白影正是方才那女子,她到了近前,脸上泪痕未干,却对着张浪福了一福,说道:“是任樱方才唐突,还望公子见谅,不知公子可曾看见,是何人杀了充郎。”

    姓任?

    张浪心中微微一震,刚才他便模糊间对此女用的招数有些印象,如今却是彻底想了起来。

    子午双剑,阴阳剑法。

    莫非她是?

    ‘有趣,那老鬼虽然听说有个女儿,前世却没人见过,想来是困死在水牢中了,那老鬼虽然…门生故旧到还是不少的…倒是一粒上好飞棋…’

    张浪心中念头一动,沉吟一会,开口道:“我只是正巧路过,并未看见事情经过。不过你那情郎身旁的索命青布,普天之下可没人敢仿冒,至于是谁买的凶,姑娘不妨看看你情郎身上可曾少了什么物件,再想想你手脚上的索链怎么断的便是…

    少女情深,为爱赴死,固然是可嘉,却也太傻。你就这么轻易死了,任仙游在九泉之下,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任樱闻言怔住了,过了好久方才惊讶出声。

    “我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说……”

    但是她话未说完便停住了。

    原来她发愣的这会,张浪早就打着马向东而去了。

    任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他离去时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

    她慢慢蹲了下来,拿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把头埋了进膝间,一会是爱郎躺在地上的尸首,报仇的意愿,一会却是张浪的话语,心中顿生的犹疑。

    过了好久,她才站了起来,缓慢却坚定的往外面走去……

    “去查吧,只要你去一查,可就有意思了…不管能不能给金玉满堂添点堵…只是也能搅混那里…的水了…”

    张浪嘴里呢喃了一句,便轻笑起来。

    随手飞了一颗闲棋,他心情却是颇好,打着马,沿着古道一路往会武庄而去。

    武清山也算大梁西北的一座大型山脉,处在安洛两州交界,绵延不绝,而会武庄虽然位于洛州境内,却也离武清山脚并不算很远。

    会武庄虽然不是什么大势力,但是在大梁西北几州却是极富盛名。

    庄主尤家兄弟二人,武艺虽然稀松,但为人极其好客,出手又相当大方,凡是过路的武林人士,不拘身份,不论武艺,皆是一样用心结交,无一怠慢,也算大梁西北一片武林中奢遮的好汉子。

    加上两人还很有些背景,是以来往的武林人士常会来此拜访。

    时间长了,整个会武庄倒像个热闹的小村子,不仅有酒铺,栈房,赌档,便是连寻欢作乐的私窑子都有。

    此处武林人士来往众多,自然也就是四方消息的集散之地。

    张浪此行,一为拜访,二便是探探附近州郡的近况。

    当然,这些情报也并不是很要紧,也没必要去百鸟朝凤阁花价钱。

    所以在张浪看来,会武庄自然是个好去处,顺便还能沽上点酒。

    天晴又转雨,雨后复转晴。

    清明节气后面又断断续续下来七八天雨,天空才终于晴朗起来。

    春风稍稍有了些暖,徐徐吹过,吹得百花也渐渐盛开。

    张浪这一路晚宿夜行,行程不快也不算慢。

    一晃就走了半个月。

    等他把惊蛰过后山里富裕的野味都吃腻,再把在安州沽的几牛皮袋酒也喝了个干净的时候,张浪也正好打马出了武清山最东面的山脚。

    又沿着古道走了五里地,便往右岔了过去,就到了通往会武山庄的小道上。

    但是他只慢慢行了十数丈,便陡然勒马停了下来,低头观察起马前的小道来。

    无数凌乱的痕迹印在干燥的黄泥小道之上,马蹄印,脚步印,车辙痕,随处可见。

    这些痕迹不仅四处繁杂,而且印得极深,绝非天晴之日能够踩踏出来。

    张浪的江湖经验丰富,瞬间便看出,这显然是有许多人前几日下雨之时,冒雨赶来,才会在泥泞土路中印出如此多的深痕。

    而这方向……

    会武庄?

    张浪心中一讶,便加快了点速度。

    走了约莫两里地,小路上出现两个身影。

    那是两个汉子,都是厚厚的麻衣,满脸横肉,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两柄厚重的八角带刺短锤,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二人定然不是做得正经营生。

    只是现在,这两人却是而且看上去分外急切,身形不断提纵,步伐也是急促非常。

    右边一人显然速度稍慢,稍稍落在了后头。

    “快点,咱哥俩,往后能不能吃香喝辣,就看今次了。”左边一人却是猛地回头,催促道。

    “知道了,大哥。”那右边一人听他所言,顿时咬了咬牙,速度又猛然加了几分。

    张浪的马是方家的好马,虽非名驹,却也是良品,四条腿扬起来,自然比这二人双腿要快很多。

    从这二人身旁窜过,这两人的话,都落在他耳中。

    风吹起他的衣角,吹开几缕青丝,露出小半个额头,清秀的面孔之上,看上去有些疑惑……

    一路上又越过了二三十个持刀带剑的武林人士,或是单人独行,或是三五成群,这些人或是脸带悲泣伤感,或是喜笑颜开,只是都是行色匆匆。

    当真是颇为怪异。

    甚至还有两个元罡境高手凌空虚度,从张浪头顶越过。

    他心中疑惑更深,却又摸不着头脑,只得猛地的一踢马腹。

    骏马扬起哒哒急促的马蹄,速度顿时加快许多,如箭一般飞驰而去…

    ……

    雪白的麻布幡帘从会武山庄大门一直蔓延到围墙,内院。

    山庄外面停了不少的车辆马匹,大门口两列肃然站着十几个黑衣汉子,门口处放着一张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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