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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青也立刻开始准备一切能准备的,炖好的红枣鸡汤,放了补药的香薰暖炉,但凡有些作用的物件都被送到了屋子里。
等崔问被砚台催命似地扯到时,屋里已经是热得站不住脚了。
崔问一进门便顿觉一股热浪袭来,脑袋翁得一下都有些眩晕了。
这屋里的热度已经超过了正常人可以忍受的程度,崔问立刻退到门口,连连呼吸几口冷气嚷道:“哎呦喂……这屋里人能闷死人了,赶紧开窗透透气,这不得憋着你们家夫人啊!快!”
“崔大夫,不能啊,我家夫人来了小日子,肚子难受得很,受不得凉,三爷吩咐绝对不能开窗的啊。”叶青紧张道。
“什么啊,我是大夫还是你们家三爷是大夫啊,这屋里就跟个蒸笼一般,正常人都喘不过气来,更何况你们家夫人了。
快点开窗透气,全都打开,不然那啊你们家夫人还没疼死,就先因为呼吸不畅热休克了,赶紧,把外头的这几扇窗户都打开,屋里的这些暖炉也都挪出去,快点!”崔问着急吩咐道。
“这……是,快,快开窗,快,你们几个把这些暖炉也扯了,快点啊!”叶青领命,指挥着几个女婢迅速行动,屋里的空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崔问这才又深吸一口气往里屋去了。
一进内屋,里头闷热的感觉跟外头差不了多少,崔问连连皱眉,就想开口说话,可却又瞧见蒋正熙把裹在被子里的颜若玖搂地严实,崔问见状只能先无奈道:“哎呦……你不能这么搂着她。”
“崔问,你可来了,快来看看,小九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疼得脸都白了!”蒋正熙一见崔问到了连忙招呼道。
“你先等等!”崔问是怕自个也支持不住热晕在屋里,干脆自个动手,掀了内屋的帘子,又开了内屋的两扇窗户,得以喘气。
“哎,你干什么,小九不舒服,见不得风的!”蒋正熙着急了。
“哎……那也没有你这么捂得,你先让开点……”蒋正熙把颜若玖裹得严密,崔问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不行,她疼得厉害,离不了我……”蒋正熙坚持道。
“可你这样,我也没办法把脉啊……你还是先让开一点吧。”崔问郁闷了。
“这……”
“正熙,好疼,好难受啊……”蒋正熙正犹豫着,怀里的颜若玖已经疼得有些迷糊了,只是攥着他的手无意识地哼哼道。
第六百零四回 煞有其事
“好好好,小乖,没事了,没事了,崔问来了,我让他给你瞧瞧啊,来,咱把手拿出来就行了。”蒋正熙心疼得要命。
“呜呜……不要,我难受,我肚子疼,我不要……”按理说如此疼痛,颜若玖本也该是意识清醒的,可如今这么混混沌沌的模样,倒是让崔问看着担心。
“你让人把屋里的地暖先熄了。”崔问突然道。
“你说什么呢,小九不能着凉!”蒋正熙立刻又反对道。
“小日子的时候虽然不能着凉,可是也不能热成这个样子啊,关着窗,烧着地暖,点着炉子,你这是想要憋死她啊。
你看你中气十足,都已经不停得冒汗了,更何况她还虚着身子,要是再这么热下去,她非得休克不成啊。
赶紧叫他们撤地暖,还有被子也别裹得这么紧,她都呼吸不过来了。”崔问只能先解决了颜若玖神智迷糊的问题。
“可是她……”蒋正熙皱眉。
“放心,就算撤了地暖,屋里的热度也够她暖和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么一个大暖炉在身旁嘛,更何况,她是不是着凉了都还不能确定呢,你这么一直捂着才是不行呢。
行了,你搂好她,我先帮她看看脉象。”崔问吩咐完,便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开始仔细把脉。
“咳咳……嘶……”屋里的让人烦躁的热气散去大半之后,迷迷糊糊地颜若玖有些清醒过来。
“媳妇……”颜若玖一出声,蒋正熙便立刻紧张道。
“呃……嘶……哎,崔……”
“嘘!先别说话,等老朽把完你的脉再说。”颜若玖一瞧崔问大夫在这,有些疑惑,就要出口询问,崔问却先一步让她嘘声。
“呃……”颜若玖果真抿了嘴,不过眼神还是诧异地看着怀抱着她的蒋正熙。
怎么回事啊?怎么崔问崔大夫来了呢?颜若玖刚才的意识模糊,这会看见崔问正在帮她把脉,一时间有些愣神。
“嘶……”小腹又是一阵抽痛,颜若玖的思绪完全被打断了。
“媳妇……”蒋正熙心疼得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搂着颜若玖,红着眼圈,一头大汗……
“呼……”崔问收了手。
“崔老头,怎么样啊?她,她到底为什么难受啊?”蒋正熙立刻询问出声。
“你还好意思问我,之前我嘱咐你的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崔问一边净手一边没好气地责怪着蒋正熙。
“什,什么意思?”蒋正熙被唬得一愣神。
颜若玖也一脸诧异。
“还问我呢,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小丫头身子还在发育中,有些事还是要节制的好啊?”崔问挑眉道。
“呃……我,我挺节制的……”蒋正熙突然想到了之前崔问的提醒,有些窘迫道。
“节制,你要是知道节制,小丫头今个就不会受着罪了!”崔问哼道。
“啊?”蒋正熙愕然。
而颜若玖却已经听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羞红了一张小脸,有些不知所措。
“啊什么啊,小丫头的肚子疼根本就是什么着凉的问题,就是被你小子的不知节制给累的。
她现在脉象比之前还要虚,气虚不足,血瘀不畅,血块堵在小腹处,无法正常排出,她不疼谁疼啊!哎……”崔问埋怨道。
“可,可我都是按照你说的来的,药我也给她吃着,都没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嘛,真的,原先一晚上都是三四次的,现在都是一次,而且,有时候还是两三晚一次的,真的没有啊……”蒋正熙辩白道。
“可脉象又不会骗人,算了,问你,你也不会承认了,哎,小丫头,这两个月你来葵水的时候,都是如此吗?”崔问干脆直接问起了颜若玖。
“也,也不是,上一个月只是觉得有些胀,日子也推迟了两天,倒也还能忍受,可这一次,真的就跟针扎一般,疼得人受不了,崔大夫,我,我不要紧吧?”颜若玖也顾不上什么羞涩了,如实回道。
“哼哼,要是蒋三爷还这么不管不顾地折腾,你可真危险喽……”崔问也不是危言耸听。
“什么?”颜若玖吓着了。
“哎,崔老头,你不要瞎胡说,会吓着她的!”蒋正熙搂着颜若玖一脸郁闷。
“我说得是事实,小丫头,你也不别害羞,有几个问题,我得问问你,才能再做判断,你如实回答就好,可以吗?”崔问似乎是要问什么来不起的事情了。
“嗯,崔大夫,你问吧。”颜若玖捂着肚子,吃痛地点头。
“刚刚三爷他说的都是事实吗?”崔问确认道。
“呃……”果真是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颜若玖愣了一下,还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当真?”崔问皱眉。
“呃……是,是啊,不过……”颜若玖看了蒋正熙一眼,然后又小声道:“不过他那一次跟几次也没什么区别的。”
“小九……”蒋正熙倒是有些尴尬了。
“你的意思是,那一次的时间和分别几次的都差不的?”崔问瞥了蒋正熙一眼后有确定道。
“呃……嗯,可以这么说吧,有时候还要更长呢……”颜若玖羞得声音已经快听不清了。
“呼……好,难为你了,我明白了,蒋三爷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崔问一脸质问的模样。
“我,那个……那个……行,就算是我的不好,一会再追究成不成啊,你先帮小九止止痛,不能让她就这么一直难受下去啊!”蒋正熙也不想辩解了。
“止痛没问题,可是她这样子定是要好好调理的,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回回都得疼得生不如死的,这样的情况我可见多了。”崔问是真心为他们两人好的。
“好好好,只要你先帮她止了痛,后头,我定注意让她好好调理,你倒是快点啊。”蒋正熙不忍颜若玖一直咬牙坚韧,便催促着崔问道。
“切,罪魁祸首是你,现在倒是着急心疼了,男人啊……哎……”崔问呛了蒋正熙一句,然后开始帮颜若玖施针……
半个时辰后,疼了快半个早上的颜若玖,终于在蒋正熙的怀里,又安然地睡了过去。
因为蒋正熙紧张不已,事情也闹得不小,王妃和世子妃都先后前来看望。
不过颜若玖还在昏睡,倒是什么都不知道,而蒋正熙就守在屋里哪也不想去,就连宫里的差事,他都是差人去告了假的。
这不告假还好,这一告假倒是连皇帝和长公主都惊动了。
皇帝不好前往,只好派了周公公来问问情况,而长公主更是紧张到不行,亲自前来探望。
蒋正熙不迎都不行了,周公公和长公主瞧着蒋正熙落寞的样子,还以为颜若玖是生了什么大病。
结果在崔问的一阵添油加醋的解说下,长公主和周公公被气了个哭笑不得。
得知颜若玖并无大碍,周公公没有久留,便速速回宫禀报去了,倒是放心不下的长公主一直留在屋里,一边陪着颜若玖,一边训着蒋正熙。
养心殿内,皇帝听了周公公的转述,本还有些担心的他,直接一口热茶笑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臭小子也忒猴急了,这下好了,活该他心疼啊……”皇帝笑骂道。
“主子,您慢着点啊……”周公公有些无奈地清理着桌面道。
“哎呦……呵呵呵……小丫头就是他的命根子,这一会够他小子难受的了……还是自作自受,哎呦……让朕说他什么好啊……”皇帝实在觉得有趣。
“哎呦……主子,可不是嘛,您是不知道啊,瞧着小公子那样,奴才还真以为小颜夫人要不好了呢。
结果,哎呦……竟然就是为了这事,可是把长公主气得够呛,老奴离开之前,长公主还在屋里教训着小公子呢。”周公公笑道。
第六百零五回 苦不堪言
“呵呵,臭小子,叫他不知节制,是该好好挨顿训了,哎,对了,小丫头确认没有什么其他大问题吧?”皇帝关心道。
“崔问一直都在,小颜夫人除了身子虚弱之外,倒是一切无碍。
哦,对了,长公主还想请文嬷嬷出宫,到荣亲王府上照顾小颜夫人一段时间,所以特意差老奴来跟皇上您这请示一下。”周公公把长公主的话带到了。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文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最擅长女经妇医,让她去照顾小丫头一些时日也是好的,这样,你再麻烦一趟,亲自把文嬷嬷给他们送过去吧。”皇帝欣然同意道。
“哎,是,老奴这就去。”周公公领命转身出了养心殿,就要往文嬷嬷的方向去了,可他刚下了台阶,却迎面碰上了一脸焦急的蒋子冉。
“周公公!”蒋子冉先出声道。
“哎呦,老奴见过安郡王,安郡王,您,您这着急忙慌的,是出什么事了吗?”请了安的周公公看着蒋子冉神色慌张,有些担心道。
“呼……我问你,阿茴怎么了?”蒋子冉直接忽略周公公的疑问,拽过他的袍子便着急地问道。
“阿茴……?啊,安郡王是问小颜夫人吧?哦,她没事的,就是有些经期不调,肚子痛罢了,老奴这会正打算去把文嬷嬷请到小公子府上呢。”周公公连忙解释道。
“只是经期不调?”蒋子冉似乎不能相信。
“是啊,老奴也是才从小公子那回来的,是崔问大夫亲口说的,没什么大碍的,就是小公子心疼,所以闹得还挺严重,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的。”周公公赶忙回道。
“呼……”蒋子冉这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正在宫里处理事情,猛然听闻蒋正熙要告假,细问一句才知道是因为颜若玖身体不适,蒋正熙要留下来照顾她。
听闻此消息,蒋子冉立刻也心慌不已,知道皇帝派了周公公前去,便立刻放下公务,着急忙慌地想来问问情况。
直到听到周公公的回答,蒋子冉才略微放下心来。
“安郡王,您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周公公知道蒋子冉是心疼颜若玖,看着他一脸大喘息的模样,周公公还是有些不确定问道。
“呼……阿茴没什么事就好,哦,对了,你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忙嘛,快去吧。”蒋子冉一听颜若玖无碍,便也不想耽搁周公公便立即挥手道。
“哎,那老奴先行一步了。”既然蒋子冉无话,周公公也不会多事,毕竟这事他可分析不好,于是行礼告退,然后匆匆往宫外去了。
宫外,荣亲王府,长公主还在教训着蒋正熙。
蒋正熙就耷拉着脑袋,一脸挺委屈的模样,而崔问就捋着胡子在一旁看着好戏。
“呃……嘶……正熙……正熙……”屋里因为施针昏睡过去的颜若玖终于是醒了,正迷迷糊糊地嘟囔这蒋正熙的名字。
“哎,小九,小九……我在呢,我在这呢!”一听颜若玖叫他蒋正熙瞬间来了精神,两步冲到床边,搂起颜若玖便一脸欣喜道。
“正熙……我有些口渴……”颜若玖娇气道。
“好好好,叶青,快拿水来,快啊!”蒋正熙立刻吩咐道。
“是!”叶青连忙端来温着的红枣汤递给了蒋正熙。
蒋正熙搂着颜若玖小心地喂了她半碗,然后又帮她揩了揩嘴这才问道:“小九,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哦……好多了……”颜若玖微微点头。
“小丫头,你要不要吃些东西啊?”长公主也坐了过来关心道。
“呃……姑母?您,您怎么来了?哎呀……”颜若玖一瞧是长公主,着急就想给她见礼。
“哎呦呦,在家里呢,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你身子还弱着呢,快些靠着正熙躺好了。”长公主一把按住就要行礼的颜若玖笑道。
“谢谢姑母,我,我没事的,还惊动您,真是不好意思……”颜若玖有些微窘。
“呵呵,这倒是没什么,你没事才是最好的,不过啊,我确实也被正熙这小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哎……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呢,怎么样,肚子是不是舒服一些了?”长公主拉过颜若玖的手关心道。
“嗯,好多了……没早上那么疼了……”颜若玖点点头道。
“哼,都是正熙这臭小子害得,一点都不知道节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差点伤到你,我刚刚还正教训着他呢!”长公主这会又埋怨起蒋正熙来了。
“姑母……您都骂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解气啊?”蒋正熙真是挺委屈的。
“瞧你把小丫头欺负成什么样了,骂你两个时辰怎么了?还敢有情绪了!”长公主没好气道。
“我……”蒋正熙苦不堪言,不敢顶撞。
“姑母……其实也不全怪正熙的……”颜若玖赶忙帮正熙解释道。
“哼,你也不用替说好话,事情我一清二楚,都是这小子太胡来,不听崔问劝说,非得瞎折腾,他身子结实,怎么来都行,可你一个小丫头哪里能受得住啊,我不训他训谁啊!
哎……还有啊,你也有错,我是让你珍惜他,可也没说让你这么纵容啊。
由着他胡来,这下好了吧,肚子不舒服了吧,你啊……就是心太软,往后切不可都由着他了,知道吗?”长公主训完蒋正熙,又接着嘱咐着颜若玖道。
“我……我知道了,姑母……”长公主说的是事实,颜若玖也无力反驳,只能羞着脸,低声应道。
“姑母……”看着颜若玖也挨了训,蒋正熙心疼了。
“喊什么喊,现在知道心疼了?之前折腾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呢,哼,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对了,小丫头,你这身子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了,我让周公公去把宫里擅长女经的文嬷嬷给你请来,有她在,你也能好得快一些了。”长公主拉着颜若玖的手说道。
“姑母……我,我没事的,不必要那么麻烦了。”颜若玖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这我是放心,主要是正熙这臭小子,谁也看不住,文嬷嬷来了,我也能放心一些。”长公主笑骂道。
“姑母……我,我会好好照顾小九的……”蒋正熙有些郁闷地嘟囔道。
“你,我可不放心,还是让文嬷嬷来了,她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女经圣手,这方面的事,她比崔问都专业,再说了,有她在旁边守着,你小子也不能胡来了。”长公主决定道。
“姑母……什么胡来啊?”蒋正熙还疑惑着呢。
外头周公公已经带着文嬷嬷赶到了。
“主子,周公公把文嬷嬷请来了,就在外头呢。”随侍的红素嬷嬷回禀道。
“这么快就来了,赶紧请进来吧。”长公主起身就往外屋去了。
蒋正熙搂着颜若玖不撒手,长公主回头道:“你先让小丫头好好休息,跟我出来。”
“姑母……”蒋正熙舍不得。
“出来!”长公主不耐烦道。
“正熙,我没事的,你跟着姑母去瞧瞧,看看那文嬷嬷怎么样嘛。”颜若玖推着蒋正熙的胸口道。
“呃……那好,你先躺着,我跟着姑母去看看,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了,叶青,守好了。”蒋正熙左右嘱咐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到了外屋,周公公带着一看着六十出头的满脸严肃的老嬷嬷侯在门口。
一见他们出来了,周公公带着老嬷嬷离开行礼道:“老奴参见长公主。”
“免礼,有劳周公公你了。”长公主客气道。
“哎呦,长公主这是折煞老奴了,这不都是老奴应该的嘛,皇上一听长公主您要用文嬷嬷,便立即差老奴给你送来了,呵呵,不知长公主这可还有其他吩咐?”周公公恭敬道。
“呵呵,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了,对了,代本宫跟皇上说句谢谢。”长公主笑道。
就趁长公主跟周公公客套的功夫,蒋正熙细细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