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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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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那丝不协调便在他脸上消失无踪。

    池小池往后一靠,舔了舔唇:“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啊。”

    确定受害者不是池小池后,班主任却并没有就此彻底安心。

    这就意味着,真正的受害者还没有找到。

    相比之下,朱守成的同事才是真正的焦头烂额。

    音频在手,反复播放,经过再三确认后,除了可以肯定其中一个主角就是朱守成外,关于受害者的姓名是什么,老师们又起了争议。

    朱守成念那孩子的姓名时,语调又轻又暧昧,不知道是小池,小迟,小石,小志,还是小智,而朱守成一扫上午被抓包时的无所谓态度,一个字都不肯承认,只躲在副校长办公室里不出来,气得有些血气方刚的老师恨不得把他揪出来摁住打。

    总之,录音的日期不详,具体的受害人更是不详,甚至有可能是朱守成教过的任何一个男孩子。

    那无端损坏的设备直到第三节课上课铃响后才修好。而一个中午的时间,已经足够学生们把这件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鹦鹉学舌给家长听了。

    下午上课前,已经有好几个家长陪同孩子来上学,严肃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老师和孩子相关的不雅音频播放出来。

    班主任们苍白地解释了几句,总算是把提出质疑的家长先哄走了。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外面的马路,直接被用了一晚上彼此交换信息的家长愤怒至极地堵了个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小池成功甩锅,扩大影响

第261章 完美新世界(二十五)() 
孩子受害这种事,如果只轮到一家头上;哪怕有了确凿的受害者;还真的有可能把打落的牙齿嚼吧嚼吧;和血咽了。

    讨公道;说来是嘴皮子上下碰几碰的事;却不是谁都能讨得起的。

    小镇上藏不住秘密;一旦把孩子被侵犯的事情闹大公开,不消一天;绝对会成为这里人的议论热题。

    当然会有谴责害人者的声音,但是受害者也会就此完蛋;永世不得翻身。

    ——你是男的,还年轻力壮;为什么打不过男的?

    ——别不是学生造谣想敲老师一笔吧?

    ——说不准是学生自愿的呢?

    ——你成绩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和老师关系“好”?

    ——哦哟,和男人睡了,真恶心;那不也是同性恋了哦。

    害人者未必会入狱;但受害者的人生必将黯淡无光。

    这小城乡结合部;有钱的、有能力搬出去的;早就搬出去了。

    难道要家长为了躲流言蜚语,扔了工作,和孩子一起离乡背井?

    公道在现实面前,有的时候当真像个孱弱的孩子。

    但现在,情况不大一样了。

    没有受害者时;人人就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被朱守成教过的男孩家长自不必说,在其他家长眼里,朱守成简直是饥不择食,色中饿鬼,连男孩子都敢下手沾染,那女孩子呢?

    要知道,他可是结过婚、有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对女人没有兴趣?

    学校门口的家长出离愤怒,拉着连夜赶制出来的横幅,声声怒喝:“叫朱守成滚出来!”

    “滚出来!!”

    “姓朱的给家长们一个解释!!”

    “我们要解释!”

    中学的烫金招牌被鸡蛋糊满了蛋液,金牌教师栏上朱守成的脸被人用黑色油性笔涂了个漆黑。

    学校刚开学一天就被迫停了课,所有的学生都回家自习。

    而家长组队冲撞校门的事件,把在外地参加交流会的校长都吓着了,八百里加急地往回赶。

    在校长没回来前,只能由两名副校长组织老师安抚家长。

    然而,言语解释实在太过匮乏,家长哪里肯听,干脆直接在校门口静坐示威了。

    与此同时,当地的小派出所也乱成了一锅粥。

    十几名家长拿着转存了不知多少遍的录音,激动地要求警察把朱守成抓起来。

    派出所里资格最老的老戴好容易听明白发生了什么,挥了挥手臂,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这录音不能算证据,得有人指控,我们才”

    “我们指控!”有家长喊道,“指控这个老师人面兽心!不干人事儿!”

    “不是这个意思。”老戴擦了擦满脑门的汗,“这事儿,总得有个受害者出来吧,光凭一段来路不明的音频”

    家长们集体静默了一瞬,紧接而来的是滔天的恼火和斥责:“这声音还不能证明吗?我们都不聋,听得出来是谁!”

    老戴口干舌燥:“这是法律规定!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没法抓人!”

    有人叫:“什么狗屁法律!”

    老戴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地方的家长连有大学学历的都少,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道理,愿意听他讲那些条条框框,七嘴八舌,吵得老戴头顶冒烟耳朵嗡响,火气一阵阵往上窜,不由厉声呵斥:“都安静!吵什么吵!!”

    家长们安静了一瞬,又爆发了一阵更刺耳的喧哗。

    “你们是不是要搞包庇啊!”

    “蛇鼠一窝!”

    老戴秀才碰到兵,有嘴也讲不清,混乱中还挨了一脚,登时气性上头:“谁打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叫袭警!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尖着喉咙叫了一声“抓啊,把我们都抓起来啊”,老戴就被揪了起来,没头没脑地挨了好几下捶,脸上也被女人指甲刮开了花,吓得他捂住脸连连后退,嚷嚷着“别打别打”。

    等人潮散去,老戴的警徽都被扯了下来,制服衬衫从裤子里溜出一大截,他嘶嘶吸着气,捂着被指甲刮肿起来的眼角,看着面前一脸“法不责众”的无所谓表情的民众,嘴唇嚅动几下,也只敢在心里怒骂几句那个姓朱的罪魁祸首。

    家长们余怒未消,继续指控:“你们警察不是为人民办事儿吗?现在人民有难,你们管不管?”

    “你管我们要什么证据?找那个姓朱的啊!”

    “没错!我有个朋友就在那个学校工作,亲耳听见那姓朱的承认是他干的了!太他妈嚣张了!”

    老戴整理警徽的手一顿,瞪着说话的人:“你怎么不早说!”

    至于筒子楼前,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朱守成的家并不难找,几个曾经把孩子送到他家里补习的家长对这里都是熟门熟路。

    曾经,这里是他们觉得全天下最安全、最保险的地方。

    一个去年暑假送孩子在这里补习的女人,蓬头垢面地把门拍得山响,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朱守成,你开开门!你把门开开!你出来说清楚,我儿子是不是被你害的?!”

    “我儿子去年到你这儿补习,回去就变了个人,不说不笑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叛逆期,可他今年年初自杀了!他死了!”

    “你还给我们家送了花圈!”

    “你有脸吗?你有心吗?!”

    “朱守成!你把门开开!!你他妈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女人哭倒在了朱守成门前。

    还留在筒子楼里的人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旁边的年轻小警察被她绝望的情绪感染,不住声地安慰她,并告诉她屋里没有人,可女人根本不肯相信,从小警察的怀里挣出来,跌跌撞撞地拍响了朱守成隔壁的门:“有人吗?!有人吗——让我借一下窗户,我要去他家,我要宰了他”

    在楼下维持了半天秩序的訾玉总算把底下围着的家长送走了一批,她上了楼来,拉住了近乎疯狂的女人:“女士,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朱守成真的不在屋里。有人说他昨天晚上回来了一趟,就再没回来过。”

    女人软了身体,瘫坐在地,捂住脸抽泣起来。

    訾玉温声安慰了她一会儿,示意小警察把女人送回家里,一转头,发现朱守成隔壁的房门被从内悄悄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了紧张兮兮的半张脸。

    訾玉很快反应过来:“您就是刚才联系我们的人?”

    确认外头是警察后,门缝被拉大了。

    焦虑不安的池母扶住池小池的肩膀出现在门后:“是是是,您快进来。”

    昨天的事情一发酵,马上就有好事者来问池母,池小池有没有受害。

    池母张嘴就骂了人,结果回到家里一问池小池,再仔细听听儿子留下的录音,马上慌了神。

    以她的精明程度,当然是要赶快撇清儿子的受害嫌疑,免得楼里人借题发挥,说自家儿子脏了身体,所以她和丈夫商量一夜后,第二天给池小池请了假,又直接叫了警察来家里。

    将訾玉请进家门后,池小池规规矩矩地在桌前坐下,温驯地唤她:“訾姐。”

    訾玉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警号与姓名牌,才恍然了:“你叫小池,是吧?你不要怕,警察姐姐只问你几个问题。”

    訾玉问什么,池小池就答什么,和昨天他回答班主任的那套说辞一模一样。

    訾玉再次向他确认:“录音里的‘小池’,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池小池认真否认,“朱老师就是口头说了几句不好的话,连我一片衣角都没摸到,我小心着他呢。”

    说着,少年还蛮灿烂地一笑,似乎还不能理解自己当初曾身陷在多么可怕的危机中。

    訾玉心中微酸,赞许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也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池小池点了点头:“我会。”

    这个世界的池小池,还有机会、有时间,可以慢慢地学。

    訾玉被池母送出门时,礼貌道:“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会随时和你们联系的。”

    池母却反握住訾玉的手,大声道:“那真是麻烦女警官了。我们会积极向你们提供提供那个什么,对,证据,把姓朱的早日抓到,好给那些受害者们伸冤呐。”

    訾玉被池母大声宣布什么重要事情的姿态整得一愣一愣的,乖乖地应了一声“好”,才往楼下走去。

    訾玉刚一转身,就有人凑上来打听:“怎么?朱老师也祸害你儿子了?”

    池母眼睛一瞪:“祸害个屁,他敢!我儿子是逃离了魔掌,给人家警察作证的,可不是同性恋!”

    在池母与邻居共同讨伐咒骂朱守成时,池小池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对体内的娄影说:“哥,我这边搞定了。”

    娄影把他的精神核心化作仓鼠的模样,轻捧在掌心,安慰地亲了亲光影里柔软的小尖嘴。

    他夸道:“做得很棒。”

    池小池把红透了的脸埋在臂弯里:“那么朱守成也该要开始给自己想条退路了吧。”

    朱守成早早觉出事态不对,早早躲进了小招待所。

    不得不说,对他而言,这算是明智之举了。

    他缩在招待所里,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时愣神许久,把关机的手机打开,顿时,如海般涌入的短信和未接电话,让他再次把手机匆匆关上,狠狠砸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不是做梦。

    真的不是。

    ——他完蛋了。

    认知到这一点后,朱守成抱住脑袋,低低喘息两声,只觉脑浆如岩浆一般沸腾。

    池小池

    为什么自从给他授课开始,自己的霉运就没有一刻停止过?

    梦里是他,录音里的也是他

    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冥冥之中真有天罚?

    朱守成断绝了这毫无根据的念头,决定做点实际的努力。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想着,朱守成伸手,把枕头底下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掏了出来。

    昨天,他趁夜回了家一趟,把装着他重要珍宝的电脑,以及儿子在出国前为他办的护照都拿了出来。

    那是儿子回来陪他的那几天里,拉着他为他办理的,说等他以后在美国安定下来后,老爸可以办旅行签证,来美国玩玩。

    没想到,不到两个月,他就要让这东西派上用场了。

    他用宾馆的电话拨通了儿子在国外的电话,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儿子,你睡了吗?”

    “还没,还没就行。我最近想去一趟国外,学校哦,开学后学校让我退居二线了,学校又给了一段时间退休老教师的公休假。所以”

    “那个,我就想问问你,出国除了护照,是不是还要签证?我听说,办签证好像挺麻烦的什么,还要提前预约?!”

第262章 完美新世界(二十六)() 
电话那边的儿子自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喜悦万分道:“是啊;您没出过国;不知道。到美国至少得提前半个月准备;面签什么的手续挺复杂的;要是您早点说;我在国内就代您办了。您要是方便的话就来吧;我真挺想您的”

    朱守成跟儿子敷衍了几句,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

    他望着电话;拧住眉头,思考许久;神态竟然渐渐松弛了下来。

    朱守成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在消失了整整一天后;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主动来到了派出所,申请人身保护,声称有人在散播对自己不利的糟糕流言和指控。

    而那些指控;统统都是无稽之谈。

    訾玉把人带到了问讯室。

    老戴脸色极差;问他:“你真没做过那些事?”

    朱守成真挚道:“没有。”

    老戴啪地一掌拍到桌面上:“那你躲什么?”

    朱守成张口就来:“要是你被人诬告;有想逃开的心理是再正常不过的吧?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朱守成清清白白一生,快要退休,却遇到了这种事情,我暂时不想面对。但是现在;我想开了。”

    老戴眯着眼睛:“我看你被人‘诬告’了,也不怎么生气嘛。”

    朱守成四两拨千斤:“我不是小孩儿,知道生气是没有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吗?”

    老戴也不跟他废话了,直切主题:“有人听到,你自己主动承认,对学生的那些龌龊事儿,都是你做的。”

    朱守成冷静道:“那是气话。”

    老戴看着他的眼睛,竟很难分辨,这个冷静得过了头的人,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朱守成无惧对方的审视,进一步发出了疑问:“难道现在这世道,还能因言获罪吗?”

    訾玉放下了记录的圆珠笔:“在你离开时,我们已经申请了房屋搜查许可,进入了你的房间,找到了一条带血的床单。你要怎么解释?”

    “带血的床单?”

    朱守成凝眉想了一会儿,便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啊,你们说那条床单?那是一个到我家补课的孩子,腿被划破了,血流了不少,滴到床单上,洗也洗不掉,我就凑合着用了。你也知道,我一个做老师的,死工资就那么一点,家里的生活水平还没到可以随便丢掉一条脏床单的地步。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那个孩子。”

    说罢,他扬了扬眉,露出了些许遗憾和悲痛的表情:“对了,真抱歉,那个孩子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人世了。”

    訾玉手里的圆珠笔发出了极响亮的“咔嚓”一声。

    老戴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你这是在挑衅我们吗?”

    朱守成文质彬彬地否认:“没有,您误会了。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找出一个能指控我的受害者来,尽快洗清我的冤屈。总不能别人随便从网上找了一段和我声音相近的内容,拼接在一起,就算是铁证吧?”

    朱守成这份可怕的坦然,甚至让老戴的判断产生了几分动摇。

    訾玉:“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你?”

    “不是这样吗?”朱守成摊开手,口若悬河,“每个学生对我来说,都是珍贵的瑰宝。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訾玉的脸色愈发冷了:“那你怎么解释你对你家隔壁孩子的口头骚扰?”

    “隔壁孩子”四个字刺激了朱守成,叫他想起了一些极其恶心的事情。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大好看了:“你是说池小池?对他,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比如请他和我一起睡觉?”

    訾玉语塞:“你——”

    “是,我是喜欢孩子,甚至可以说是爱。所以有的时候,有些表达会比较过激。”朱守成言之凿凿,“但都是正常范围内的。你们这样断章取义,真的很寒一名老教师的心。”

    朱守成有十足的信心,知道自己不会判刑,也敢赌一赌,那些曾经的受害者,都很清楚自己手里捏着什么,因此根本没胆量站出来承认以前被人侵犯过。

    哪怕是在这样千夫所指的舆论氛围里,他也不畏怕。

    毕竟那些受害者把事情爆出来,也只能爽上一时,之后。他会在这小地方倒霉一世,被戳一世脊梁骨。

    退一万步说,真有哪个脑子进水的小孩跳出来指证,据他的了解,以国内现在的法律水平,针对强奸猥亵儿童罪的判罚,还只停留在“幼女”这个概念上。

    唯一可惜的是,书是教不了了,家也回不去了。

    法律制裁不了他,估计那些家长会试图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吧。

    但他可以到国外投奔儿子去,而派出所还得乖乖为他开具无犯罪的证明。

    果然,为了平息民愤,朱守成被学校开除了公职。

    接下来的半个月,除了间歇性来筒子楼里闹事的家长,事态当真是慢慢平息了下来。

    未受害的孩子们一头雾水,受害的孩子们多数也被父母天塌下来似的可怕态度吓到了,干脆三缄其口。

    而脑子发热的家长去查了相关法律资料,也逐渐冷静下来,不再提此事。

    只有那个孩子疑似因朱守成而自杀的母亲,去法院起诉朱守成,想叫他杀人偿命,却因证据不足未能立案。

    她的精神受了极大的伤害,日日在筒子楼附近转悠。

    据知情人说,她怀里揣着一把水果刀,声称只要见到朱守成,就会要了他的命。

    即使这件事后来有了警察插手,为了避免更多的接踵而至的麻烦,朱守成还是带齐资料,去了外省,找了靠谱的代理机构,住了快一个月的宾馆,烧了不少钱,总算办下了美国10年往返签的签证。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那股不平和郁躁才会涌上他的心头,令朱守成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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