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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天无视了她的发言,继续在那里吃香喝辣。墨晓彤心中无奈,只能跟着他一起吃。她点的菜也不便宜,但和甘天的比起来,她的简直就是斋饭。
一个是饕餮吞肉,一个是细嚼慢咽。
这样的组合,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但最后,他们恰好同时吃完了。
甘天抽出桌子上的一张纸巾,对墨晓彤说:“下午你再带我到处转转吧,我得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
“那个,你是不是没打算上课啊。”尽管被甘天交代过不要多嘴,墨晓彤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迄今为止甘天的表现,都和一个伟大家族的少族长相去甚远,完全是一个土豪的模子。
甘泉之前也没有告诉过墨晓彤此事的内情,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最初的那句叮嘱。后来在和甘天的交流之中,她也一度产生了甘天不愧是少族长的感觉。现在看来,恐怕那只是一种错觉。
“上课,为什么我要去上课?”甘天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和无辜。
虚伪,而且肤浅,这是墨晓彤心中真实的评价。还没等她开口,甘天就疑惑地问:“是你要去上课吗?那样的话还真是恼人啊,甘泉的办事能力未免也太差了。”
“没有的事,我今天是没有课的,但是,您的课表上并非是空的啊。”墨晓彤认真地说道。她不相信甘天和那些人一样,只是来这里镀金而已。
“那就好,咱们走吧。”说着甘天就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墨晓彤赶上来,有些不安地追问:“那个,您真的不去上课了吗?”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上课呢?”甘天甚至都没回头。
“当然是学习啊。”
“他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我了,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甘天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墨晓彤一眼,视线几乎平行相合。
那瞬间的目光是如此厚重,仿佛面对着传说中的通天塔一般,除了敬畏,还是敬畏。墨晓彤震撼了,透过甘天的眼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那对瞳仁不是纯黑,而是妖冶的蓝色,并且扩散,花瓣般的绽开。她的视线就那样沦落其中,随之跨越千万年时空的阻隔,掠过一个又一个生灭的宇宙,俯瞰万古河山流逝。最后一切凝聚,化作一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树,扎根混沌中,无限远离,再度凝聚成蓝色瞳仁,回到现实。
墨晓彤没敢再对甘天的话表示异议,问题只是问题,她不会对甘天夹杂意见。那一瞬间的目光,似真似幻,令她铭记,无法忘却。事后她再看甘天的眼睛时,却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奇景了,只能将其归于自己的幻视。
不过有一点她很确定,自己此刻负责的这位少族长,不是一般人。
NO。16史上最那啥的插班生(6)()
逆央湖边,烟柳片片,人影憧憧。当中不仅仅有来自空明园的学生,也有怀揣着梦想,靠着自己的努力叩响京华大学之门的莘莘学子们。
作为帝都之中数一数二的大湖,逆央湖以其优美的湖边风景,傲居帝都第一大湖的宝座。它的一部分就位于京华大学之中,将京华大学恰到好处地分开,一边是寻常学院,一边便是空明园。
一座高高的可以升降的吊桥,连接着两岸,平时它是打开的,在晚上则会关闭。京华大学里没有明文规定外校之人无法进入,但是空明园作为H国的国际交流中心,受到特殊的照顾,闲杂人等一般是不被允许进入的。至于里面的人要出去,那自然是得另当别论。
正值炎热的季节,有人在湖边铺展充气围墙,建立起一个个户外的游泳池来,吸引了很多的学生。这些泳池大多集中在空明园这一边,对岸的则少得可怜,几乎是没有的。以前不是没有人打过那里的主意,奈何入不敷出,最后只得放弃。总的来说,空明园这边的经济活力远不是对岸能比的。
“啧啧!真不错啊!”
甘天左手之上的纹章,那股紫色变得浓郁,好似对抗着阳光,逐渐地亮起来了。此时他正拿着一架高倍望远镜,有意无意地将视线聚集在露天泳池那边。
【球,球,球啊!】
严肃到显得拘谨的墨晓彤坐在他的身边,出神地望着逆央湖的对岸,那里有着一幢幢不如这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建筑,那里有着真正追寻知识的殿堂,那里有着朗朗书声,那里有着莘莘学子。
墨晓彤低下头,看了看表,轻咳一声,说:“甘天,你在看什么呢?”
“啊,我在欣赏世界之美啊!”
嘴上这么说着,甘天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望远镜调转方向,视线扫过风平浪静的逆央湖。
墨晓彤则叹息一声,站起来说:“那咱们继续去下一个地方吧。”她算是明白了,她的这个少族长就和一个小孩一样,需要满足,但又需要克制。所以她要做的实际上就是,在合适的时候阻止甘天。而这一点,她足足花费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弄明白。
他们已经去过大学食堂,品尝过那种物美价廉的美味;已经去过音乐厅,见识过殿堂级的一体化钢琴的演奏;已经去过沁芳园,领悟到那种万花齐开的盛大。
每到一处,甘天都会做出种种令人惊讶的举动,譬如说在音乐厅的时候吧,为了弄清楚那钢琴到底有多大,他特意在别人演奏的时候跑到楼顶,确认了那一排排的簧管。在沁芳园的时候,甘天更是像个少女一样,在万花丛中旋转着自己的身体,引来众人侧目。
“看也够了,不过这里真的是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呢。”
甘天望着湖面,眼神深邃。随后他伸手在地上摸索,捡起一块片状的石头。邹宜年把望远镜搬走的时候,他就来到湖的边缘地带,站在美丽的卵石铺成的台阶上,脚边便是那荡漾的湖水。只见他弯曲着自己的身体,一手垂落在身后,紧紧捏住了那石头的凹陷处。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大吼一声,手臂爆发出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石块就从那条弧线之上飞出,撞击在水面上,然后弹起来,紧接着又撞在水面上,然后再弹起来,如此数次之后,石块终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再也看不真切了。
瞬间,墨晓彤和邹宜年都露出惊愕之色,他们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
“这叫打水漂,在没有电子游戏的时代,这可是我的一大乐趣来源呢。”甘天笑道,同时从地上捡起另外的一块薄薄的石块,对墨晓彤说:“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墨晓彤微红着脸说:“不要,我不行的。”
甘天转向邹宜年,后者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那架高倍望远镜走掉了。
“你们还真是无趣。”甘天笑着抱怨了一句,随手击出那枚石块。石块在水面上弹跳着,越过了露天泳池,越过水面,穿过树丛,集中了一架高倍望远镜的镜片。
隐藏在那之后的男人惨叫了一声,向后仰倒在地上,他是帝都方面的特殊行动人员。
自从甘天来到帝都以来,那些所谓的高层不止一次地提出想要见过甘天这位皇帝的意思。甘天的回复很简单,不去,不然你们来找我,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
这般强硬的恢复自然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一些人通过种种手段和甘天联系,都被甘天拒绝。最后还是疯子来询问甘天的打算,甘天就这么告诉他,“我懒得和你们谋划什么,反正你们期望的,也只是我的战斗力而已吧。那么如你们所愿,其他的事情我统统都不会管,所以我没有必要和你们商量什么,至于交个朋友什么的还是免了吧,你知道我的喜好的。如果他们还追问的话,就告诉他们,打架的时候,叫上我一个,就行了,还有,之前打怪时的债,赶快结清,否则我可不不能保证继续和他们合作。”
甘天所说的话,疯子一字不漏地转述给特殊行动部门的高层。
高层的人为此研究了很久,终于决定,尊重甘天的意见。但是,他们之间的会面必不可少,迟早会安排下来的。
疯子仍然把高层的决定告诉甘天,而甘天压根就不屑一顾,把事情都丢给甘泉处理了。甘泉知道的事情很多,足够替他应付那些烦人的家伙。
以前曾经了解甘天的人,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发现,他们好像对甘天一无所知。
尽管如此,人生还是得继续前进,时间是不会停下的。疯子暂时也没有具体的打算,决定按照甘天的安排来行动。
墨晓彤和甘天行走在林**上,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毕竟现在的甘天是那种造型。金色的碎发,紫色的叶脉纹章,简直就像是一个中二晚期的青年一样。
【**,**】
“甘天,我们现在去哪里呀?空明园的部分,你都已经了解了吧。”
“说的也是,让我想一想。”甘天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子,突然身体哆嗦,竖起一根手指大吼出声:“没错,去社教部吧。时间也正好啊。”
四周的人听到甘天的声音,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有的人甚至会回头看上一眼。
像甘天这样的人,在这种地方,说得好听一点儿是有个性,说的不好听的,整个那就是一个怪胎。
NO。17史上最那啥的插班生(7)()
来自四面八方的,夹杂着各种情绪的视线,甘天当然感受得到。可是他对此已经没有感觉了,或者更加夸张地说,他享受着这种感觉。
曾经他试图活在现实里,后来发觉那根本就不是现实之后,他反倒是有恃无恐了。只要是认为没有错误的事情,他现在都敢去做,即便绝大多数人认为那是尴尬的,认为那是不好的,甚至认为那是坏的也一样。那又怎样,到如今他才明白,为那一群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的人而克制自己,是一件多么多么愚蠢的事情。
往深了说,他已立身于更高处,于是可以在别人笑他太疯癫的时候,也笑他人看不穿。
注视着自己身边喜形于色的少族长,墨晓彤能做的也只是不住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少族长怎么会是这样肤浅的人呢?
一路平安地来到社教部的大楼前。
作为空明园里影响最大的社团部门,社教部的办事处自然足够气派,配得上它的身份地位。
“切,他们可真会享受……”
呈现在嘟哝着的甘天面前的,是一整幢西式的房子,有着尖尖的圆顶,奢华的铁艺,破败时期的恶魔元素。总体是黄色的墙砖,干净舒爽,而且呈塔状,看起来就比那些普通的教学楼高上一层。
空无一人的红木大门上的一块有些年头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红卫馆。推门而入之后,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社教部的宣传墙,包括徽章和荣誉等一系列的信息。
甘天略略地一扫,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我去,社教部不愧是社教部。
红卫馆在H国有独特的地位,因此没能在外面挂上社教部的招牌,自然也无法得到相应的的扩建。说起来红卫馆在空明园之中,大概就是那最小的建筑,但是地位却无可撼动。
社教部能够入驻这里,本身便是极大的荣耀。
转过一个弯,路过几个带着有色眼镜的青年男女,甘天和墨晓彤便算是畅通无阻地进入到红卫馆的内部。红卫馆只有三层,每一层大概也就五米左右的高度,处处充满一种古老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自然的呼唤,心情都变得宁静下来。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占据三分之二面积的大厅,贯通三层,背面就是一扇巨大的窗户。阳光透过那些由不同色块的玻璃拼凑而出的窗户,在地面上留下带着暖意的光影,洒在每一个进入到大厅的人的身上。窗户附近就是一座讲台,上面放着带有强烈宗教意味的银色树叶,还有不知是何种神灵的神像。
几十盏巨大的水晶华灯悬吊在空中,这时它们还没有被点亮,想来不会是单调的颜色。一座舞池,铺着红毯,坐落在讲台对面,那附近有着配合舞台的各种平台,只是上面还没有放上相应的器具和人,显得有些空荡。围绕着这座舞池,星星般散落着一张张桌子。
此时就有不少学生相对而坐,一边品着饮品,一边有说有笑,甘天猜想他们是在谈论人生。
见到甘天他们进来,只有几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更多的人则是没有注意。甘天快速地扫视人群,没有发现北条丽华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但是部长她也是不一定回来的。”墨晓彤这么笑着为甘天解释。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呢?”甘天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眼镜,面相还算英俊的男人走上来,先对着他们行了一礼之后,问墨晓彤:“这是你的朋友吗?以前好像没见过呢?”他的语气很熟络,显然他和墨晓彤是熟人。
墨晓彤点点头,指着他对甘天说:“这是我的同学,鄢宏伟。”接着又把甘天介绍给他,最后她补充了一句,“甘天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这次我是来帮助他加入社教部的。”
‘很重要的人……这小妮子的应变力倒还不错。’在心中对墨晓彤的做法表示肯定之后,表面上的甘天大咧咧地一笑,傲然道:“就是这样,以后还请多关照了。”
社教部的入部程序很简单,只要有人推荐,然后审核,通过便可以加入。负责审核的人都是随机决定,有时会根据部长的意思做出相应的调整。总的来说,对于甘天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入部照理来说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是来入部的啊,真可惜,部长现在不在。”鄢宏伟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衣冠不整的甘天,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他在社教部里的地位可比墨晓彤高多了,论资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当初也正是他推荐墨晓彤加入的社教部。
“有什么问题吗?”墨晓彤问。
鄢宏伟皱眉道:“入部本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你看他这样子,对了,他……他……他叫什么来着的?”
墨晓彤秀眉微蹙,正要开口解释,一个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他叫甘天。对吧。连一个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你还真是无能呀,鄢宏伟。”
鄢宏伟的脸色一变,有些僵硬地扭过头,和甘天他们一起循声望去。
只见,弯弯曲曲地通向二层的楼梯那里,一身学生制服的北条丽华,正在她的两位跟班的陪伴下走下来。众人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便已经下楼,来到他们面前。
鄢宏伟面露不悦之色,但还是和墨晓彤一样,恭敬地和北条丽华打着招呼。
然而正如甘天对于他们的招呼无动于衷,北条丽华同样也对他们的问候无动于衷,甩下两位跟班,快速地迈出几步就逼近到甘天面前,凝视着他的脸。
甘天愣了一下,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自认为拿出了最强的气势。
而在这俩人对视的时候,周围的很多人都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吸引了注意。一些人活像见了鬼一样,他们眼中和善中透着一股威严的部长,从未如此认真地看着某人。
一直跟在北条丽华身后的两个跟班此刻已是在咬牙切齿了。墨晓彤原本担忧地看着甘天,此时却被鄢宏伟拉到一边,询问起有关的事情来。
甘氏家族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墨晓彤唯一的选择就是搪塞,而鄢宏伟怎么会听不出搪塞的味道。他们的关系本来可以走得很近的,此时却因为甘天的到来而产生了隔阂。
“实话告诉我吧,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鄢宏伟苦笑道,“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能承受得住的。”
墨晓彤朱唇轻咬,“我能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
“好,好,好——”一连吐出三个好字的鄢宏伟,在下一秒就扭过脸去,快步离开了这里。他还不想让墨晓彤看见,自己那副阴沉得就像二月的阴云,翻滚着挫败情绪,心头咆哮的,丧家犬一般的模样。
NO。18史上最那啥的插班生(8)()
北条丽华和甘天持续对视着,双方的视线在空中恬不知耻地交汇,都妄图从对方那里读出些什么来。可惜的是,他们从对方的眼中,他们理所当然地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北条丽华不愧是社教部的部长,在对视中始终面不改色。
甘天的表情倒是一直在变化,反应出来也就是——有点儿累了——好累啊——再这么下去会面瘫的。尽管面部的肌肉在抗议了,但是是对方先发起的挑战,甘天怎么好意思输掉。
幸好这场斗争并未持续多久,北条丽华好像懂得了什么一样,脸上流露出释然的神情来,淡淡地说:“你是甘天吧。”
甘天没有答话,他已然无语了。
“刚才我好像听说,你想加入社教部?”
甘天点点头。
“既然这样,此事我也想插一手了,上午我给你提的意见,你好像没有虚心接受的样子。”北条丽华轻轻背过身去。
看着北条丽华的背影,甘天不屑地挪开视线,瞥了一眼自己的鞋子,说:“你有你的审美,我也有我的风格,我认为白色的,就很漂亮啊。”
“那你是不肯好好地按照规矩来着装喽。”
“是这样,又怎样?”
“那你就不要加入社教部了,赶快离开吧。”面对甘天毫无谦卑可言的态度,北条丽华的声音仍然维持着寻常状态,但话语却是如别人口中一般,一点儿也不容情。
甘天的眉毛一挑,墨晓彤走过来说:“部长,我们的规矩并没有对着装那么严格的要求吧,甘天他的着装大体上还是合乎标准的吧。”
如果按照常规手续无法加入这里的话,那么甘天压根就不会用常规的手段进入这里。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被墨晓彤带着进来,自然是有他的底气。鞋虽然没换,可是衣着都已经让墨晓彤替他整理过了。
北条丽华扭头看了一眼甘天,寒声道:“不行,怎么可以让他这样的人加入。”
甘天制止想要说话的墨晓彤,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倒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你这么说,莫非是对我很了解吗?”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对你很了解什么的——总之,”北条丽华仿佛被空气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