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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了所谓的颁奖典礼后，林凌回到厨房，协助小戈登进行自助晚宴的安排。
相比冷清的餐厅，开设在用餐区另一角的moko女仆咖啡屋热闹异常，女仆的卖力叫声让厨房中的几个学徒工都有些心不在焉。
小戈登对此非常气恼。
“如果你们能在8点前完成大多数工作，或许可以去那边喝一杯咖啡。”林凌则用上望梅止渴的办法。他隐藏在平静脸色下的愤怒让学徒工们感到了莫大的威慑力，不得不乖乖缩回脑袋，在操作台前忙碌。
“你有心事。”
小戈登看了眼林凌。
尽管林凌的手势很平稳，但谁都能感觉到他隐藏在平静下的愤怒，那种山雨欲来的气氛使得厨房中的空气极为凝重。
“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林凌当然有着心事，任谁被切断好不容易得来的财路，都会和他一样心事重重。
“是吗？”小戈登没有多问什么，而是把话题带回了工作中，“你今晚还是七点离开吗？”
“最迟八点。”林凌知道小戈登想要他留下来完成这个自助晚宴，但他现在对夏家的感觉糟糕透了，连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个实际上由夏家资助的厨房中为有夏家参与到的庆典准备食物。
“不用那么晚，稍微露面一下你就可以离开了。”小戈登摇了摇铃，让侍应生将大盘大盘的前菜端出厨房后，对林凌说道，“过几天我们再联系。”
“好的。”
林凌点了点头，夏家既然敢如此玩弄自己，那么他就要夏家付出代价。
一阵敲敲打打的声响突然从厨房外侧传来。
随即，分隔厨房与用餐区的挡板被人为推翻。
“怎么回事？”林凌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对指挥工人将餐厅里的物件往外搬运的工头问道，“我不记得有通知过你们这里要拆除。”
看见质问自己的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工头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便竖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指：“上头的吩咐。”
上头？
“我们还在厨房里工作。”林凌忍住怒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与工头商量道，“能不能等到我们结束今日的供餐服务再开始拆除？”
“都说了，上头的吩咐。”工头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林凌，咕噜道，“小孩子捣什么乱。”
“不要动更衣室，那里有私人物品。”
林凌拉住一个想要拆掉更衣室的工人，厨房里的学徒工们也涌了出来，阻止工人的拆卸。他走到工头的面前，问道：“谁让你来的？”
“小屁孩怎么那么多事？”工头不耐烦地伸手再去推搡林凌。
林凌下意识地闪开了工头的推搡，伸手抓住工头肥胖的手腕，愤怒地叫道：“大人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哥哥。”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紫滟涟来到餐厅边，不安地看着对峙的两群人。
“放开。”工头伸出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指着林凌，瞪大铜铃一般的眼睛盯着他道，“你给我放开。”
“到底是谁让你来的？”林凌再一次问道。
“你他妈有完没完。”工头并没有将林凌放在眼里，这小子再怎么装大人，也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又没什么背景的年轻厨师而已。吩咐他们过来拆掉餐厅的可是公司里的大人物，尽管年轻，却与这种小子根本不是一个级数上的人物。
“你他妈一个贫民也敢和夏家公子叫板？”享受着仗势欺人快感的工头心道。他不屑地甩手给了林凌一巴掌，那只肥嘟嘟被称为富态的手掌却再一次被捏住。
接着，工头就觉得胯下一疼，眼冒金星。
“说不说？”
林凌松开捏住工头肥腻手腕的双手，抓住工头的衣领用膝盖猛击他的小腹。
“你他妈敢动手！”工头没想到其貌不扬的臭小子竟然敢动手，他惊恐地用手臂挡住林凌的膝击，拦腰抱住他扑倒在地上举起拳头就往他的脸上打去。
这种程度的压迫感……
林凌下意识地偏过头，让工头的拳头敲到了实木的地板上。他抬起头狠狠地给了工头一记头槌，靠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举起双臂掐住工头的脖子反推到地上，神色狰狞地低吼道：“说不说。”
“说、说你妈的大头鬼。”工头抄起身边的一个杂物敲打在林凌的头上。
剧痛让视觉一片黑暗。
“打他妈的。”一声叫吼响起，然后便是钻心的疼痛与“乒乒乓乓”的打击声。
“哥哥、哥哥……”大概是紫滟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凌视觉模糊的晃了晃脑袋，依稀看见学徒工们与工头带来的拆卸工人们扭打成一团，学徒工的手中有厨房的炊具，拆卸工人们也持有一些工具，这样打下去肯定会成为流血冲突。
“***，小**敢偷袭老子。”
模模糊糊间，林凌看见工头捂着头举着一把杀鱼刀奔出厨房，他的对象很明显是自己身边的紫滟涟。
思维被放慢了数倍。
林凌觉得手心被破碎的磁片扎破手掌，他低下头，才看到紫滟涟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破掉的花瓶。
是用花瓶打破工头的脑袋为自己解围的吗？
掌心中的疼痛使林凌的意识与现实的隔绝被切断。
“小心。”回过神来的林凌一脚踢在工头的脚裸处，将他铲倒在地。他第一时间踢飞掉落在地上的杀鱼刀，对着工头的鼻子便重重踹了一脚。
不就是打架！
“不要离我太远。”林凌也是工厂大院长大的孩子，小时候身体好的时候没有少打过架。他刚要出手，就看到夏娃带着两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加入战斗。
其中一个手持喷雾，另一个人毫无顾忌的用手臂去格挡各种工具，破裂的袖口中闪烁出了金属的色泽。
机械义肢？
是陈婧与李琳达？
没想到自己最后要靠女人来保护……
林凌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摇了摇头，将被打趴在地的学徒工拖回厨房，喘着粗气大声叫道：“其他人都过来。”
学徒工们或是惊慌、或是兴奋地聚拢过来。
陈婧毕竟是练武世家与运动员出身，格斗能力根本不是只会仗着死力气挥动工具的工人可以媲美，没几下就放倒了全部的工人，并且避开了关键的要害部位，只伤到了皮肉。
“你们回厨房。”林凌将学徒工推入厨房，对李琳达和陈婧招了招手。
“不准打，不准打架。”
夏公蒲带着一大票保安赶到，保安的身后则跟着一大堆扛着长枪短炮神采奕奕的记者，各种闪光灯光一瞬间让许多人看不见眼前的事物。
“我就说这是素质问题！”古姓中年人兴奋地叫道。
摇摇晃晃爬起来的工头下意识对着声音最响亮的地方丢出不知何时捡到手里的杀鱼刀，擦过一个记者的头皮插入古姓中年人的大腿。
古姓中年**喊一声后竟然昏厥过去。
原本对准凌乱场地的摄影机立即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古姓中年人。
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工头更是脸色一片死灰。
“不要出去。”小戈登从窗口跳入厨房，按住林凌的肩膀说道，“从侧门走，那边没有人，我的车在那里。”
“不，事情是我惹上的。”林凌摇了摇头，谢绝了小戈登要他逃跑的好意。
“林？”李琳达焦急地看向林凌，这个时候不走，等警察来了可就要麻烦了。
陈婧则无动于衷地拉住焦急的紫滟涟，不准紫滟涟过多的靠近林凌。
一道闪光突然从窗口闪过。
“有记者。”小戈登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只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摆平这件事情。”这个时候，夏公蒲神色平静地走进厨房，金色沙滩的安保人员在外面挡住了大票的记者，他仿佛意有所指一般，对林凌说道，“我能帮到你的范围也只限于天文市内。”
“谢谢。”林凌不认为夏公蒲有那么好心会帮助自己。
“不，不用客气，我是收了钱的。”果然，夏公蒲马上取出了一份有紫滟涟与夏娃签名的合同，他淡笑着将合同撕碎，“144万，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李琳达与陈婧错愕地看着飞散在夏公蒲手中的碎纸。
“怎么会……”
紫滟涟拭去眼角的微光，不甘心地握住拳头。夏娃从她的身后抱住她，悄声回答出了一个紫滟涟曾经问过她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想离开那个家。”
“我会记得你的恩情。”
林凌终于明白工头所说的“上头”是谁了。
第三百五十章 复杂的谋划
商场如战场。
整整一个月的辛苦谋划却在一个晚上全部化为泡影。
林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煮了药膳服下后，才算是平复了因为愤怒而又扭曲痛苦的身体。他在浴室的镜子中，看着自己用衣物遮掩掉的病态身躯，苍白无力的肌肉像是发僵的面团一般悬挂在他的身上，他用力砸了一拳墙面。
夏家敢于撕毁他与夏娃签下的合同，欺负的正是他的年少。
年少绝对不代表无知。
他们不会不知道自己在《永恒》中的身份，也不会不提防自己的报复。
很有可能，在自己对着镜子自怨自艾的时候，夏家控制下的众星之海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战团开始挖角，瓦解他手头可调配的力量。
但要是夏家知道自己在《永恒》内的产业已经像夏禹实业在现实中的娱乐产业一样遍布整个英雄联盟的人类地界，连瑞文戴尔都蓝堡的产业和生产瑞文戴尔奶酪的牧场，四通八达的飞路网几乎覆盖了整个莱茵城周边地区，他们或许三思后才会行动。
得着手布置反击。
林凌躺回床上，戴上g系统。
熟悉的乐曲过后，他回到了《永恒》的世界内。
“零。”草莓鼻在林凌上线的时候捧着一尊优胜者金杯找到了他，“众星之海的夏至时分对我和醉无酒说了一些事情。”
“该付给你们的钱一分也不会少。”林凌有些厌烦地说道，“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这个道理我明白。”
“我不是想要说这个。”草莓鼻没有生气，他看了眼躺在臂弯中的优胜者金杯，遗憾地叹出口气道，“我想把这尊优胜者金杯卖了，那点钱应该够维持战团的开销了。”
“不行，你要靠它夺回狂战者联盟。”林凌始终记得草莓鼻和狂战小涛代表的部分狂战者联盟老人之所以支持重生战团的原因，他们原本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希望自己能够参加线下挑战赛至少夺得一尊优胜者金杯，从并购掉狂战者联盟的那个黑暗理事会代言人换取狂战者联盟的其余股份。
为此，包括狂战小涛的狂战者联盟持股者们压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股份。
“战团的重要性不亚于公会。”草莓鼻紧紧抓住林凌的肩膀，严肃地压低了声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想用战团来对抗黑暗理事会和公会联盟，前一个这么做的狂战者联盟已经跌入了深渊，所以，重生战团必须成功，至少不能失败。”
“所以我才需要你拿回公会。”
林凌扫了眼陆续回归蓝堡的战团众人，一个风险性极大的计谋浮上他的脑袋：“众星之海有过挖角，对吧？”
“嗯。”草莓鼻承认道，“他们开出的价码很高，但我和醉无酒都拒绝了。”
“怕是富二代的脑袋发热行为？”林凌继续问道。
草莓鼻大方地点了点头，有钱人插手电竞圈大多是打着玩票的主意，真正会兑现承诺的不多。
众星之海的那几个说客使用的id全都是“夏”开头的id，草莓鼻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晚宴上几个夏家子弟的旁敲侧击。
“我要你把一些人带回狂战者联盟，我会把专家级混乱漩涡的副本攻略照抄一份给你，最终boss由你们拿首杀。”林凌说出了他的想法，“醉无酒去众星之海，同样带走一个团的人，3－5号boss你们拿掉首杀，6号7号的首杀让给霸王花和厄运之槌。”
“你要拆散战团？”草莓鼻心悸地看着林凌。他明白林凌是要把重生战团化整为零，分散到各个公会中，做出一副战团已经被瓦解的模样让众星之海和夏家放低警惕心，藏入暗中进行活动。
但那么做的风险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战团只保留最低限度的人员。”林凌露出一丝轻笑，草莓鼻的担忧，他当然也有过。不过人总会怀念过去，重生战团目前提供的福利是他参照十年后盛行的一流战团体制打造出来，光是覆盖整个莱茵城的飞路网和免费装备维修、拍卖、使用信箱等福利就稳稳地碾压顶级公会的职业队队员。
更别提蓝堡提供的充足原材料，与npc学徒制作的中低级奇物，这些价值不菲的道具可都是作为福利免费发放给战团成员使用。
放眼整个《永恒》，有实力提供这等福利的势力不超过一只手的数目。
一旦草莓鼻等人脱离战团，进入各个公会中，他们就会深深地感到各种不便。
“我要和醉无酒商量一下。”草莓鼻却比林凌想得更多，见识过什么是“人性”的他清楚这里面的风险有多大。
“你们可以叫上霸王花……禅师、小僧。”林凌说着叫住守望禅师和盗梦小僧，对他们问道，“有时间吗？20分钟。”
“当然有。”守望禅师一口答应了下来。
“小僧，我给你权限，你去把蓝堡种植的所有可收割的作物都收割下来，给禅师操办。”盗梦小僧和守望禅师是林凌较为信任的人，原因就在于和“朋友”闹翻的盗梦小僧如果不留在战团中，那便无路可退，没有公会有胆量使用这种有“前科”的人，而守望禅师现实中的身份根本不屑于那些蝇头小利，他是抱着单纯的目地来体验《永恒》。
“禅师，资金缺口大概8000金币。”林凌使用密语对守望禅师说道，“荧光石矿洞的矿产开采证书，我想要你帮我办理下来，这个证书办理要通过教堂，我和教堂势力的声望比不上你。”
“需要几天的？”守望禅师不是第一次利用牧师的优势替人代办证件，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请他代办矿产开采证书是开采私人矿洞的必备授权书。
“三天。”
林凌说出了最长的限度。他开采荧光石矿洞当然用不着矿产开采证书，矿产开采证书是给那些有志于开采荧光石矿洞的人所准备的，荧光石的价值虽然比不上铜矿、锡矿和铁矿，但作为一种珠宝类矿石，每组矿石中都能分解出相当多的附魔材料和低级宝石。
蓝堡的人手并没有充沛到有余力开采荧光石矿洞的程度。
目前的npc人力光是维持大拇指磨坊和蓝堡土地内的50亩中田便达到了最大值，蓝堡外墙的修建一直都没有完成。而峡谷镇从村升级为镇的天数还不满系统设定的最低天数，无法进行游民的招募。
要利用荧光石矿洞内的丰富矿产，唯有申请矿产开采证书进行拍卖。
“三天的话，可以换到2000金币，若是现金可能价值更高一些。”守望禅师好心地说道。
“不，我要发出一个金币价格有可能下跌的讯号，等到金币到手后，我会以200：1的价格挂出贩卖。”林凌淡笑着道，“我会用这笔钱买断一些人的合同。”
“你要做什么？”守望禅师被林凌的话吓了一大跳，买断合同意味着林凌要将一些人移出战团。
“暂时性的买断，具体的事情我不想你过多涉及。”
林凌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守望禅师，自己惹的事情，就要自己一力承担。靠女人、亲戚、朋友、同学与其他人开解围，那算什么男子汉？
蓝堡的npc管家萨拉进入大厅，在林凌的耳边悄声说道：“何塞先生创造出了一种新型饮料，请您去看一下。”
“禅师，就这样。”
林凌点点头，他雇佣的酿酒师“金手指”何塞做过炼金术士的学徒，酒水饮料的研发能力不亚于那些贵的要死的高级npc。他跟着管家萨拉进入位于蓝堡深处的酿酒作坊，看到了何塞新研发的酒水－勇气泡沫。
奇物：勇气泡沫试制品；
效果：饮用后－1等级差异；
持续时间：5分钟；
制作需要：芥末黄油啤酒（1）、法力蓟（3）、龙血草（5）。
等级差一直是林凌很头痛的东西，作为一个法师，每当他面对高于自己3级的单位时，魔法的命中、伤害与效果都会被削弱15％，这个数值随着目标等级的提升而提升，每3级为一个档次，最高为95％的削弱。
勇气泡沫让他在面对高于自己4级的单位时，有一战之力。
但林凌对于何塞的新产品并不太满意，他从幽魂之地内取出一株成熟的黄金稻谷交给何塞：“试试将这个加入你的勇气泡沫内。”
“新品种的稻谷吗？”
“金手指”何塞执行了雇主的命令，将黄金稻谷加入酿酒的容器中，曾经是酿酒师的管家萨拉上前协助，他们的默契程度让林凌略有些诧异。
npc和npc之间的互动一直是玩家很难涉及的一个世界。
在酿酒作坊内的不仅只有“金手指”何塞，还有他的两个孩子，蒂娜和帕斯顿。林凌对这对未来资料片的主角，被称为“莱茵双壁”的npc试探着问道：“你们的父亲一直和萨拉在一起工作？”
蒂娜和帕斯顿的逻辑智能等级要比单纯作为雇工角色出现在《永恒》舞台上的何塞高上一筹。他们没有回答林凌的问题，而是怔怔地看着他身后的人。
“克劳维妮夫人？”林凌本来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但直到蒂娜和帕斯顿看向他的身后，g系统才捕捉到了一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压迫感”。
那种诡异的感觉，仿佛站在那的不是一个生产型npc，而不是一个精通死灵魔法的大师一般。
“他很热爱这份工作，先生。”克劳维妮的面色淡然地说道，只是闪现在她瞳孔内的复杂光泽，表明这个npc拥有不亚于一般boss的逻辑智能等级。
林凌轻轻地哼了一声，克劳维妮的话只能骗骗蒂娜和帕斯顿，或者她自己的逻辑智能。
谁都看得出，“金手指”何塞热爱的不止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