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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南王,世子,请吧。”御林军首领大步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豫南王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离开。君墨舞在侍从的搀扶下,一同离去。
君洌寒负手而立在崖边,褐眸苍茫一片,久久不语。
风清扬站在他身后,焦急的唤了声,“皇上。”
君洌寒迟缓的回头,凤眸微眯着,平静的脸庞带着几丝苍茫。“你知道吗?刚刚那一刻,朕真的想随着她跳下去,可是,朕不能那么做。只要朕一死,各方势力***动,天下必然大乱。父皇将江山交到朕手中,朕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皇上不必自责,您做的没有错。”风清扬的声音平静,但隐在衣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断崖不高,崖底又茂林丛生,飞澜身怀武功,还有生还的希望。”
君洌寒一笑,笑靥中含着苍凉。“如果她死了呢,她死了,朕要怎么办。”他的声音极低,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声音散在风中,很快散尽。他低敛的目光落在左侧手腕上,腕间穴位上插着三根细密的钢针,他用内力一震,才将钢针震出,落在脚下,发出微弱的声响。
唇角,再次扬起苦笑,他想,无论飞澜是生是死,都不会原谅他吧。任何的理由,都无法成为理由,只有结果是无法改变的,那一刻,他放手了。
君洌寒亲自带人到崖底寻找,找了整整三天,依旧没有寻找到飞澜的踪迹,君洌寒甚至罢朝,寸步不离的守在悬崖下。
“皇上,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风清扬担心的开口,指尖伸向君洌寒手腕,却被他闪躲开。
“朕没事,到下一座村庄寻找吧。”君洌寒翻身上马,带着御林军一个村庄挨着一个村庄的寻人。他们翻遍了崖底,并没有找到飞澜的尸体,那就证明她还活着。她受了内伤,根本走不远,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身在断崖附近的村落中。
君洌寒所料不错,此时,飞澜躲在一个名叫王家村的小村落中。那日她从崖上坠落,被崖下干枯的藤木缠住,才躲过一劫。但她也伤的不轻,除了内伤以外,坠落的途中被坚硬的枯枝划破皮肉,几乎遍体鳞伤。她硬撑着走出崖底,在王家村村口倒下的时候,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将飞澜救起的是一对老夫妻,以种地砍柴为生,淳朴和蔼。飞澜骗他们说自己是孤女,采药时不小心从断崖上摔下来。他们怜悯飞澜身世孤苦,对她格外照顾。
“澜儿姑娘多吃一点,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老婆子特意煮了猪血给你,这老话说得好,吃哪儿补哪儿啊。”年迈的婆婆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将油腻的猪血汤递到飞澜面前。
“谢谢婆婆。”飞澜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或许是在沙场上看惯了流血与死亡,对于猪血这种东西,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你看看这张小脸苍白的,老婆子看了都心疼。”婆婆又道。
“好在从上面摔下里的时候,没刮破这张小脸,不然就真可惜了。”一旁老头子插了一句。目光停留在飞澜精致如陶器般的脸蛋上,老人的目光很温润,没有半分亵渎,更像是欣赏这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飞澜低头一笑,继续扒饭。
原本安静的小院落,却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破,几十匹骏马驻足在小院外,紧接着,房门被咚咚的敲响。
“来了来了。”老汉丝毫不敢怠慢的跑去开门,院门打开,两队御林军破门而入,整整齐齐的站在了两旁。老汉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胆子又小,险些没吓晕过去。
“各位官爷不知有何贵干?我们老夫妻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绝没有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啊……”老婆子哭嚷着说道。
为首的御林军首领倒是架势十足,板着脸问道,“我问你们,这两天是不是收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是,是啊,是一个从断崖上摔下来的孤女,我们夫妇看那女孩子可怜,就将她留在家中养伤。”老婆婆本本分分的回答,一看便是个连说谎都不会的人。
“还不将人带出来,小心把你们当成共犯一同抓紧大牢。”御林军首领毫不客气的怒斥道。他们一队人跟随皇上下崖底寻找,只知道是寻找那日刺客。皇上如此急迫,想必是急着给豫南王一个交代,哪里知道坠崖的是帝王心爱的女人。
“是,是,老婆子这就叫她出来。”一听到‘大牢’‘共犯’,老婆子也慌了手脚。
“你们在做什么?不得放肆。”伴随着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一身绛紫锦袍的君洌寒大步而入,身后跟随着风清扬、徐福海等人。
御林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只唤了句,“主上。”
“都退出去。”君洌寒冷挑了剑眉。话音刚落,御林军迅速而有条不紊的退出小院,却将院子团团围住。
他的目光在战战兢兢的老夫妻身上扫过,而后温声问道,“听说你们救了一个从悬崖下掉下来的年轻人,她在哪里?”
“在,在屋子里。”老婆子用发抖的手臂指了下茅草屋。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贵气逼人的男子。
君洌寒急切的向茅屋走去,推开。房门,只见飞澜半靠在窗前,眉心微蹙着,显然,刚刚的一幕她都看在眼里,并且,还有几分不满。
相识八载,这还是君洌寒第一次见到飞澜穿女装,洗的发白的粗布裙子,及腰的长发,发髻间别着一根银簪,没有丝毫华丽的装饰,反而凸显出最纯净自然的美,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飞澜同样回视着他,目光平静的近乎疏离。
“澜儿!”君洌寒低哑的唤了声,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拥入胸膛中。他抱得那么紧,几乎让飞澜喘不过气,只有怀中真实的温度,才能让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澜儿,我的澜儿。”他埋首在她柔软的发间,薄唇贴在她耳畔,淡淡呢喃着她的名字,温情而忧伤。
飞澜被他抱着,身体微僵硬,一张苍白的小脸平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漂亮的眉心微蹙着,淡漠道,“皇上,你弄痛我了。”
君洌寒慌忙无措的放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她是掌间瑰宝。“你的内伤严重吗?从那么高的断崖摔下来,有没有受伤?”他轻车熟路的去解她腰间束带,飞澜想要阻拦都来不及。腰带落地,胸前衣衫敞开,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隐隐的还有划破未愈合的伤痕。
飞澜窘迫难耐,背转过身,双手紧抓住胸口衣襟,遮挡住裸。露的肌肤。“你,不要这样。”
君洌寒的手臂从身后缠上她纤细的腰肢,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娇小的身体困在胸膛中。下巴轻低着她肩头,吻着她美丽的侧脸。“真想狠狠骂你一顿,自以为是的去刺杀豫南王,险些将命赔进去。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飞澜紧抿着唇片不语,脸色越发苍白。他教训的没错,她的确是很没用。
“可是,你掉下断崖的那一刻,朕什么怒气都没了,朕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任性与胡闹,只要你能活下来,好好的活在朕身边就好。”他紧拥着她,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再次涌过心头。八年的时间,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飞澜清冽的眸中含着泪,却失控的在他怀中挣扎。她忘不了,是他在生死关头放开了她的手,无论什么理由,他怎能绝情至此!如果她运气差一点,她就真的葬身崖底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丢弃她。
泪,终于落了下来,带着绝望的冰冷,打落在君洌寒手臂肌肤之上。“你走吧,慕容飞澜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澜儿,对不起,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他紧拥着她,同时制衡住她的挣扎。她身上还有伤,若继续挣动下去,难保再次扯裂伤口。“澜儿,跟朕回宫吧,让风清扬给你疗伤,豫南王那一掌不轻,别伤了心脉才是。”
飞澜不停摇头,泪珠扑簌落下来,她紧咬着唇片,却不在和他说话了。正是两人僵持间,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低哑的男音。
“微臣顾非凡参见皇上。”顾非凡躬身施礼,低敛的眸中,却并无谦卑之色。
飞澜出事以来,在崖底寻找的并非只有君洌寒一队人马,而是三批人。另外两批,分别是顾非凡和君墨舞的人马。只不过,是君洌寒最先找到了她。
“顾相来的好快啊。”君洌寒剑眉微挑,不冷不热的回了句。而飞澜已利落的拢好衣衫,脱离了他怀抱。
她来到顾非凡面前,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淡淡开口,“表哥是来接飞澜回去的吗?”
“嗯。”顾非凡点头。
“那我们走吧。”飞澜又道。
顾非凡一笑,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脱下披风裹在飞澜身上,拥着她肩膀向外走去。飞澜下意识的回头,便看到君洌寒矗立在原地,疲惫的俊颜,落寞而忧伤。
院中,风清扬将他们阻拦,他并不理会顾非凡,目光只盯在飞澜身上,声音带着薄怒,“皇上为了寻你,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连早朝都罢了,你却要跟顾非凡走吗?”
飞澜低敛着眸子,并没有看他,而是侧头对身旁顾非凡道,“表哥,这几日一直是两位公公婆婆在照顾我,替我给他们些银两作为答谢。”
“好。”顾非凡温和一笑,吩咐管家取了银票给那对老夫妻,银票数额自然大的吓人,老夫妻再次颤动了。
飞澜与顾非凡离开后,君洌寒从茅屋中走出来,风清扬迎上来,刚要开口,却被他摆手制止。
第104章 得不到就毁掉
飞澜与顾非凡离开后,君洌寒从茅屋中走出来,风清扬迎上来,刚要开口,却被他摆手制止。
“回宫吧。”他淡声道。
风清扬一肚子的疑惑,他不说,他便不能追问,低头跟着君洌寒向院外走去。
刚迈开两步,君洌寒突然顿住脚步,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出来。
“皇上!”风清扬大惊,两指按住君洌寒手腕,而后又是一惊,“君墨舞的暗器有毒?琨”
君洌寒冷然一笑,若非暗器上有毒,他又怎么会整条手臂失去知觉,而抓不住她。“他是真的要置飞澜于死地。”
“他没有理由啊。”风清扬不解。
“他有。”君洌寒哼笑,褐眸深冷如海。“他喜欢飞澜。得不到就毁掉,倒是他的性子。裰”
*
飞澜坐上丞相府的马车,缓缓离开,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只有车轮压过路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响。飞澜半合着眼帘,眸光空洞。而顾非凡坐在她对面,静静的凝望着她。
“入城后将我放下来吧。”飞澜突然开口,语调依旧淡漠。
顾非凡有片刻的呆愣,挑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将军府。”她平淡道。
飞澜的回答,让顾非凡一时有了怒意,他看着她,冷怒道,“你还回去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做他的大将军,为他出生入死吗?慕容飞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在断崖上他已经放弃你了!”
飞澜抬眸,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眸中,掀起几丝涟漪。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让人忧伤。“表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恨他?无论怎样的理由,他都不应该放开我的手。”
她的身体疲惫的靠在车壁,眸光涣散而没有一丝焦距,微扬着的唇角,含着苦涩。“可是,我不恨他,一点也不。我只是一时间无法去面对,所以,才选择逃离。”
“然后呢?你如何打算?别告诉我你还想回到他身边。”顾非凡的声音几近失控。
飞澜无力的笑,却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我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慕容飞澜!”他低吼着她的名字,盛怒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飞澜唇角的笑越发苍白,她想,他一定觉得她很贱吧,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觉得,可是,她是真的没办法恨他,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
“停车!”顾非凡突然怒吼。
车夫不知所以,匆忙勒紧了缰绳。马车尚未停稳,顾非凡已经跳了下去,车外,只听他又吩咐道,“将她送回将军府。”
马车再次缓缓驶动,平稳前行,而顾非凡没有上车。飞澜想,她一定是将他气坏了。
唇角的笑靥逐渐消失,她的身体缩成一团窝在车角,双臂环住身体,她将头埋入膝间,双肩不停的颤抖,泪,无声的落在掌心。
刚迈入将军府,无忧便扑了过来,却在她身前半步之遥的地方,突然顿住了脚步。孩子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他,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娘亲,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啊。”
飞澜随意的扫了眼身上的布裙,随口回道,“怎么?不好吗?”
无忧嘻嘻一笑,扑入飞澜怀中。一双手臂缠在她腰肢,“娘亲穿什么都好看,嗯,无忧都喜欢。”扬起的小脸上,笑靥比阳光还灿烂。
“你回来了。”永河站在无忧身后,险些落泪。
“嗯。”飞澜云淡风轻的一笑,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娘亲下次进宫可不可以不去那么久,无忧会想你的。皇上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也要人陪呢。”无忧嘀咕着,皱起的眉头表示出几分不满。
飞澜心中了然,想必她失踪的这几日,永河一直在骗无忧她入宫陪王伴驾,当然,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让无忧信服。
“这几日我不在,无忧可是偷懒了?”飞澜笑着掐了下无忧粉嫩的脸蛋。
“怕我偷懒下次就不要离开这么久,就知道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无忧嘟着小嘴巴,愤愤道。
飞澜无奈失笑,笑靥中难免带着酸涩。
翌日午后,阳光正好,飞澜坐在院落中陪无忧练剑。
阳光穿透树叶,斑驳的树影落在无忧一尘不染的白衫上,他手中月光剑上下翻飞,剑光闪过之处,落叶飞扬。一旁,飞澜悠哉的坐在石凳上品茶。画面唯美和谐。
石板路上,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永河公主一身宫装,行色匆匆。
“有事?”飞澜温声询问,倒了杯清茶递过去。
永河哪里还有心思饮茶,神色凝重道,“本宫去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听养心殿的小夏子说皇上病了。”
“哦。”飞澜淡然的应了声,十分不以为意。
哦!这就完了?永河眯起眸子看着她,一时间竟猜不透她的心思。“似乎病的很重,飞澜,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飞澜淡漠的放下手中茶盏,又道,“早朝的时候不是刚见过,倒也没将他有什么异常。”早朝的时候对六部尚书发火时,那底气可足着呢,哪里像一个生病的人。
“下朝之后便吐血昏厥了,皇祖母都惊动了,现在养心殿只怕早已乱作一团。”永河沉重的叹了声。
飞澜不语,握在青花茶盏上的指尖颓然收紧,泛着青白。
竹林中,无忧突然收住剑势,漂亮的眉头紧蹙起。
“谁让你停下来的。”飞澜看着他,冷声开口。
“我累了。”孩子手腕一转,宝剑入鞘。他走到飞澜身旁,端起桌上茶盏,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水。
飞澜没在说什么,只是取出手帕,温柔的擦拭他额头的薄汗。而孩子的小手突然扯住她衣角,低喃了句,“娘亲,你去看看他吧,无忧担心。”
飞澜手上动作一顿,落在无忧身上的目光,幽深而沉重。她含辛茹苦养了无忧五年,而他见到那个男人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但孩子心中依旧惦记着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吗。飞澜记起无忧落水的那次,昏迷不醒之时,口中一直喊着:爹爹。
莫名的不安冲击着心口,飞澜慌乱的握住无忧的手,握的那样紧。她抓不住君洌寒,她很怕自己也抓不住无忧。那种绝望般的坠落,她真的怕了。
腕间传来的疼痛让孩子蹙起眉头,他感觉的到母亲的不安。“娘亲,你怎么了?”
飞澜摇头,明眸却浮起一层水雾。“无忧,如果在爹娘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飞澜!”永河惊呼了一声,飞澜怎么能让无忧做这种选择,这样的选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
“哎呀,这算什么问题啊。”无忧眨着一双太真的大眼,语调故作轻慢,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飞澜颈项。“娘亲不是让无忧忘记爹爹是谁吗?无忧听娘的话,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孩子将头埋在飞澜发间,漂亮的脸蛋掩藏不住落寞的神情。他的唇贴在飞澜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皇上没有无忧,还有后宫中那么多美丽的娘娘,可是,娘亲只有无忧了。无忧不会离开娘亲的,永远也不会。”
飞澜拥着他软软的身体,泪还是落了下来。
……
暮色四合,万籁俱寂。
飞澜沐浴之后,穿着单薄的纱衣,迎窗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毫无预兆的,砰地一声巨响震动了耳膜,房门已被人从外撞开,风清扬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握住飞澜手臂,将她向外扯去。
“风清扬,你发什么疯,简直莫名其妙。”飞澜恼火,用力甩开他的手。
“随我入宫去见皇上。”风清扬烦躁的回了句。
飞澜嘲讽低笑,淡声道,“风御医难道不懂宫规吗?外臣不得召见,深夜不得入宫。飞澜可不想惹麻烦。”
“主子不想去,风御医何必强人所难。”此时,逸云从屋子里走出来,将手中锦绣披风搭在飞澜肩头。
风清扬脸色难看几分,沉声说道,“从崖底回来之后,皇上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早朝之后便吐血昏厥了,傍晚虽然醒了,又执拗的不肯喝药,真不知他是再跟你怄气,还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不是还有瑜琳王妃吗?美人在侧,还轮不到飞澜去伺候皇上。”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瑜琳劝不动他,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瑜琳能哄得皇上喝药,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飞澜嘲讽的笑着,不冷不热道,“呦,听风御医这意思,敢情皇上是为我才病的啊!什么病?不会是相思病吧。”
“慕容飞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吃醋。你真够没良心的,皇上弄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他在崖下不吃不喝不睡的寻了你三天三夜,你却头也不回的跟顾非凡走了。你那个丞相表哥,你以为他对你多真心!”风清扬是彻底怒了,再次扯住她手腕,大步向外而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那个亲亲表哥究竟是什么人!”
飞澜没想到,风清扬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丞相府,翻墙而入,风清扬一袭雪色长袍竟不染纤尘,飞澜没想到这位风大御医还有当飞贼的潜质。
“你们什么人……”丞相府侍卫撞过来,风轻扬衣袖扬过之处,侍卫应声而倒,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
他牵着她的手,躲入后园的灌木丛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