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乾顺道:“实不相瞒,此人曾私自勾结辽人,参与营救天祚帝,本王决定赐死她。”
完颜宗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冷飞雪,忽狡黠一笑。
“冷姑娘可还记得本王?”他走近她问话,一时执行绞刑的侍卫皆止住动作。
“当然记得。”她喘了口气,抬头迎向他的目光。
“你不是宋人么?”他笑道,“不是替师父求药而来么?此刻为何在西夏王宫?怎的又私自勾结辽人?”
一串疑问将众人问得提心吊胆,但听冷飞雪避重就轻道:“我是宋人,也是西夏人。”
完颜宗望哑然失笑,李乾顺忙道:“她乃已故瑾王之女喻斓郡主,从小在宋土长大,近几年才认祖归宗,故自称宋人。因混迹江湖数十载,行事乖张,目无法纪……”
“原来如此,”完颜宗望打断李乾顺,弯腰扶起冷飞雪,“既是遗落宋土的西夏人,偶有过失亦不为过,西夏王无需介怀。本王选中她了,明日便请郡主随本王启程回大金。”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明说是和亲,实际上与抢亲有何区别?无奈国小兵弱,只能仰人鼻息,可悲可叹。
李乾顺见那完颜宗望并未借故发难,好歹松了口气,却不由担心冷飞雪此去吉凶。
“我……”她话还未说完,那完颜宗望哈哈一笑,一手扣住她手腕,一拉一扯,带了她径自离去。
完颜宗望将她带出西夏王宫方松了手,她涨红了脸道:“你死心吧,我宁可死,也不嫁你。”说完狠狠往他脚上一踩。
他吃痛皱了皱眉,呲牙道:“那可由不得你,本王偏爱强人所难。”
“你无耻!”她冷不丁出手往那王爷袭去,用的是“摸手功”,企图点中他腰际死穴。可那完颜宗望反应奇快无比,一个闪身便蹿到她身后。
“本王攻无不克,相貌人品两全,难道委屈你了?”他勾起唇角笑得耐人寻味,“何况你若悔婚,大金军队势必以此为由,一举踏平你的故土。到时你便成了千古罪人,留下一身骂名。”
她一时气结,虽与赵洛寒再无可能,但也无法接受一个陌生人。但若不依,金人一旦发兵,西夏必定陷于水深火热。
“无需多想,”他又道,“你再无选择,乖乖做我的夫人便是。”
她气急反笑:“上天为甚偏偏作弄于我?”说完狠狠瞪着完颜宗望:“西夏有那么多公主郡主,各个比我强千倍万倍,我同你不过见过两三次面,你偏缠着我做甚么?”
“嗯,”他淡淡一笑,“偏你最好。”
说毕,做了个手势,驻扎在附近的金军侍卫便走近,请冷飞雪上马车。
“上车与否,悉听尊便。”完颜宗望道,“西夏素有‘塞北江南’之称,牛羊成群,物资丰富,若是为我大金所有,真真是桩美事。”
冷飞雪在心底骂了百遍“无耻小人”,啐道:“你这人太不要脸了!我回去收拾,明日随你去便是。”
完颜宗望忖思片刻,点头:“也行,明日就明日。”说着派了一队金兵贴身护送她回宫。
次日,西夏王李乾顺亲自于城门送行,又派送亲使者两百人,携陪嫁物品,随一千金军护送喻斓郡主远嫁大金。
冷飞雪坐在装饰华美的马车内,头戴硕大礼冠,因车马摇晃,只觉头晕脑胀。她心想,为避免战祸,为今之计只能先嫁过去,再伺机逃走。若是那完颜宗望胆敢冒犯自己,定要同他拼个鱼死网破。
她撩开车帘,望向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这里是她父母的故乡,是她出生的地方。她少小离乡,对此地却无过多眷恋,如今却为了这里的百姓远嫁异国。她只叹造物主太过专横,从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是时西风呜咽,旗幡猎猎作响,长长的送嫁队伍不紧不慢的行走,高头大马上坐的却是个陌生男子,他回头望向她,她放下帘子,眼睛忽而酸胀起来。不知为何想起了年少时说的浑话——
那时,她一心想着离轩寻找师父,却被赵洛寒禁足。温若等人皆开玩笑道是轩主定是喜欢上小冷,想要金窝藏娇。她不谙世事,还自作多情的安慰赵洛寒:“纵使以后我找到如意郎君,也会带他一起孝敬轩主的。”
时隔多年,忽就想起了这话。只是“郎君”并不“如意”,更不知如何“孝敬轩主”了。她叹了口气,挑帘望向远天。风更紧了,割在脸上,生疼,吹进眼睛,红了眼角。
第一百零四章 客死异乡()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出西夏,取辽国西京道一路往东。这日天色已晚,完颜宗望下令在距离西京大同府约三十里的小镇歇脚。
一行人露天扎营,升起篝火,烤了些野味分食起来。冷飞雪歪在车内打了个盹,忽被冷风吹醒,她睁眼一看,见是完颜宗望挑帘进了马车。他手里拿着羊腿和羊奶,放在案上,努嘴示意她吃。
她也不客气,他静静在一旁看她吃。她也不理他,只管大快朵颐。等她餍足,完颜宗望方走近,挑起她下巴,看了两眼,忽地松开手,挑衅道:“面无二两肉,用宋人的话说,一脸克夫相。”
她正想呛他几句,忽地转怒为笑,抚掌道:“说得不错,从小一位算命先生就说我命犯天煞孤星,克夫克子,那算命先生很灵的,唉,不得不信。那么,王爷不如放了我?犯不着为了我耽误你的前途。”
“呵,时至今日,你还指望什么?你以为你真是和亲的西夏郡主?”完颜宗望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李乾顺为巴结我大金国而送上的玩物罢了。即便本王厌倦了你,你也只能客死异乡。”
“那请你早点让我客死异乡好了。”她淡淡道。
他哑然失笑,反手抽刀,抵住其颈项:“你以为本王不敢?”
她默然相对,直到那刀离开。尚未回过神来,那金人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地,一股陌生气息笼罩在她上方。正当他探舌吻她,她狠狠踢向他腹部,随即翻身跃起。
完颜宗望吃痛滚在一旁,口中骂道:“臭丫头!”
她掏出袖中匕首,抵在他颈脖上,恨恨道:“再敢无礼,姑娘便取你狗命。”
“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他怒道。
她冷哼一声:“天下女人千千万,你偏要找我和亲。要不是怕连累西夏百姓,我早就将你剁成肉酱喂了狗。不要脸的东西!”言罢仍不解气,在他身上再踢一脚。
“啊哟!”他哀嚎一声。
“听好了,本姑娘是为西夏百姓才勉为其难下嫁与你,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互不干涉,若敢越雷池一步,小心姑娘要了你的狗命!”她一晃刀子,吓唬他道。
那完颜宗望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久经沙场的猛将,怎会当真被她唬住。此刻却佯装惧怕,磕磕巴巴道:“是、是……都听夫人的。”随即反手一格挡,将那刀子打落在地。冷飞雪忙俯身拾刀,却被翻身跃起的金人踩住手掌,痛得她呲牙咧嘴。
完颜宗望见差不多了,便抬脚后退一步,笑了一笑:“行了,你歇息罢,本王不陪你玩了。”末了,整整衣冠,转身跳下马车。
冷飞雪忍住没骂出口,闭目养了会子神,忽听车外一阵兵器碰撞声。她掀帘一看,当即傻了眼。数千士兵居然丢了兵器,齐刷刷跪倒在地,夜色里可怖得紧,竟像是在朝拜甚么。她迟疑了一下,握紧匕首,打算出去看看。
她下了马车,篝火将四下照亮,众人跪在地上,头颅低垂,不知在搞什么鬼。她上前查看,吓了一跳,那些士兵哪里是下跪,分明是闭眼瘫软在地!她回头一看,完颜宗望竟也混在人群中,耷拉着脑袋,死了一般。她探其鼻息,还好,只是昏厥。她环顾四下,莽莽原野,远处一团漆黑,火光能照见的范围,除了陷入昏迷的士兵,其他似乎并无异样。
难道食物中毒?她心想,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羊肉看了一看,不对,她自己也吃了,若有毒,她此刻也和他们一样了。定是有什么人来过!而且来者数量极少,不然马群扬起的尘埃定会让金人生疑。她的心咯噔一下,这种情境,她此前虽未亲身经历,却再熟悉不过了,能在倏忽间令千余人中招的,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进一步防范,但见一道人影迅速逼近,她捡起士兵丢下的刀,硬生生接下那人一击。她被震得连连退后,后背撞到马车上,惊得马一声长嘶,扬蹄狂奔。她这下看清来者,是一个黑袍面具人,手里拿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在夜色下显得异常可怖。
她心里一怯,连退数步。那人忽从袖中抖落一块绢布,以掌风推出,绢布飘到冷飞雪面前,她大惊,不知来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打开那绢布,上头以红字书写:“欣闻小姐雅藏‘月澜皂绢’,冰魄月魂,刀剑不入,余不胜向往,现取而入画,望不吝赐之。画痴敬上。
果然,他就是“人皮画匠”!此时此刻,冷飞雪居然有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感慨。她忽觉眼前一片模糊,双腿摇摇晃晃站不直,她用手按住几个提神的穴道,朦胧中见那“人皮画匠”摘下面具,扔在一旁。她试图看清楚那张脸,那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仿佛浸泡在水里发了胀的尸脸。她一晃神,那人居然从耳朵后一摸,揭下一张人皮来,人皮背后居然是一张美艳娇俏的女人面孔。她吓得往后挪,可是身子越来越乏力,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那“人皮画匠”似乎打算将她活活吓死,又撕下一层人皮,变成一张鹤发鸡皮的老汉脸……如是,一连撕了好几层□□,她脑子胀得几乎要睡过去,到后来根本记不清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面色苍白,似被人摄了魂,缓缓垂下头,和数千士兵一般,瘫坐在地上。
那“人皮画匠”没有丝毫犹豫的持剑刺向她——她忽地睁大双眼,清楚的看见剑光一闪,她的喉咙霎时被割裂,血像泉水般涌出。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恍惚听到那人用极其古怪的腔调说了句什么:“异日……好久……归去……”
“人皮画匠”飞快挑破她的衣裳,取了“月澜皂绢甲”。尔后,干脆利落的在她后背剐下一层皮。
冷飞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这样死了,既不是死在故土西夏,也不是拥有美好回忆的大宋,却是在这辽国的荒野。
……
雪密密实实的下着,姑苏城内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正当岁末,采办年货的百姓于摊位上流
连。行人或许被热腾腾的包子吸引,或许为新裁的布匹绸缎留步,但是谁也不曾为一个小女娃驻足。
冷飞雪看见一个小女娃蜷缩在不知名的小巷深处,周围遍是废弃的竹筐,她瘦小的身子躲进一个竹筐,像是受了惊吓,目光涣散。冷飞雪正要上前询问,却见一个鹅黄罩衫的女子翩然而至,那女子蹲下,以手背试了试女娃的额温,叹道:“发烧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女娃摇摇头,正要开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女子抱起她,缓缓走出巷子。
雪地里染了猩红,鲜血沿着小女娃的后颈滴落。
冷飞雪呆呆望着远去的二人,心中恍然。那女子是沈千柔,而小女娃正是九岁的自己。
沈千柔将九岁的冷飞雪带到“碧落轩”江南分舵治疗。冷飞雪对这个似乎是“梦境”的情景有些疑惑,当初是沈浩让雪獒驮着她进的轩,怎么会梦到沈千柔救了自己?但这梦境又太真实了。
“梅香居”内,药香氤氲。小女娃因头部受创,血块淤积致盲。沈千柔悉心照料数日,却并不顺利。时隔多年,冷飞雪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了些许暖意,都说医者父母心,沈姐姐虽任性乖张了些,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北风灌入室内,平添肃杀。是赵洛寒。他披了件狐裘大衣,头发上尽是霜雪,进屋后脱了大衣,冲沈千柔微微一笑。沈千柔面上一红,忙起身沏茶。不一会儿,热乎乎的茶送到了赵洛寒手中。
冷飞雪也是很久之后方从霍行云口中得知,沈千柔一直属意赵洛寒。此时忽地看见他二人独处,眼角眉梢倒真是有些暧昧。她心中涩然,对赵洛寒的恨意似乎又深了几分。
“听说你救了个小孩。”赵洛寒道。
沈千柔指了指内室。他便走进去查看,一个半大小孩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头部和眼部都被纱布缠盖,显是受了不少苦。
“什么来历?”他淡淡道。
沈千柔取出一个竹叶形状的骨制挂坠,递给他:“从她身上取下来的。”
他接过细细一看,脸色一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娃。恰好,那女娃醒了。赵洛寒问她家中都有甚么人,为何会受伤。那女娃如实回答了,只身前往姑苏,是为寻找师父,受伤是因为偷馒头被人揍了。
赵洛寒闻言将头一点,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与沈千柔聊了几句,多是些轩中琐事,便起身离去。冷飞雪想都没想,默默跟着他出去了。
这只是梦境,他看不见我。冷飞雪心说。
赵洛寒回到“竹香居”,写了一封信,是寄给霍行云的。
“行云,见字如面。今阴差阳错,得见西夏孤女。当日汝执意收留,吾甚为不安,未想汝竟暗自抚养,此举不妥至极。然今形势迫人,未免节外生枝,吾必斩草除根。见谅。寒字。”
原来如此,冷飞雪似被猛浇冰水,彻头彻尾冷了个遍。当年“千愁谷”之战,赵洛寒不但杀死了她的家人,还想连她一并除掉。而师父怜悯她年幼无辜,执意救下她,并暗自养大。没想到,赵洛寒对自己的存在这般介怀,一句“未免节外生枝,吾必斩草除根”,当真是狠辣绝情,生生断了她对他仅存的一点情意。
几日后,冷飞雪亲眼见他从沈千柔手中拿了无嗅无味的毒,又命人往城里有名的酒楼买了一笼鲜肉大包。
九岁半的盲女坐在赵洛寒腿上,乖乖的唤了声“轩主”。他掰开包子,将毒涂在肉馅中,亲手喂给她吃。盲女开心极了,不住言谢,大口吃起来。
当夜,下了一场暴雪。赵洛寒把盲女的尸体装进布袋,扔到马车内。他独自驾车出了城,找了一块偏僻之地,草草将她埋了。
在漫天雪花的装点下,赵洛寒的表情似乎有些哀伤。但冷飞雪再也不敢相信他这种意义不明的表情。就如同他的笑,他一直笑得暧昧不定,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欺骗。又如同此时此刻,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
第一百零五章 浴火重生()
“合安,醒醒。”
“郡主,郡主!”
……
冷飞雪耳朵都快聋了,她烦躁不安的睁开眼睛,却见西夏王李乾顺、国师嵬眻、死士绝尘齐齐围站,等她醒来。
她心里一惊,自己不是死了么?难道被他们救了?她看了看自己,并未受伤,疑惑的看向诸人。
“我怎么了?”她讪讪一笑。
绝尘道:“郡主突然昏厥,是被金兵送进宫的。御医来看过,郡主只是偶染风寒,多加休息便无碍了。”
“没想到完颜宗望不计较你曾救护辽主,执意娶你为妃。”李乾顺道,“如此你便无危险,可以放心的嫁了。只是苦了你为大夏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
嵬眻也道:“郡主为国为民,请受老臣一拜。”说着竟躬身一拜,冷飞雪吓得忙起身制止,心中更是乱成一团麻。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极痛,方知晓这并非梦境。她理了理头绪,自己不是已经答应和亲,李乾
顺也派了送亲队伍往金国么?和亲队伍经过辽国时,遇到“人皮画匠”袭击,自己也死在了他手里。为什么突然又回到了和亲之前?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活一次的权力?
“明日一早,我将亲自送郡主出城。”李乾顺对绝尘道,“吩咐下去,送亲礼品、人数和仪式皆以公主制度着办,不可疏忽。”
绝尘领命退下。
冷飞雪逐渐明白过来,老天垂怜,她果真重生了。不过,如果明日跟随和亲队伍东去,势必又会遭“人皮画匠”的毒手。这该怎么办呢?
她忖思半日,忽地灵机一动,问道:“不知送我回宫的金兵还在吗?我想见见。”
李乾顺点头,虽心存疑惑,但仍请了一位金兵来。
冷飞雪对那金兵道:“你带我去见你们王爷。”
金兵不敢违逆,自是带了她去。完颜宗望见了她,很是惊喜,笑道:“你这般着急想见我?”
冷飞雪让他遣退左右,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依照你们的计划,明日和亲队伍取道辽国入金,但我必须绕道宋土。”
“为何?”完颜宗望道。
“不为何,我喜欢大宋。”她叹了口气。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他笑了一声,“本王无法如你所愿。”
她沉吟良久道:“我惹上一个大仇家,他会在我赴金途中加以暗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大可让和亲队伍按照原路线行进,而我则与你绕道大宋入金。”
他眯起眼,打量她一番:“哦,躲避仇家。冷姑娘倒是正宗的江湖做派,当真是女中豪杰。”
“如何?”她有些不耐烦了,若这人不答应,她只能连夜逃跑,这样就算被抓回来,也能推迟和亲日期,想必也就不会被“人皮画匠”杀死罢。
“可以,”他笑道,“不过,本王不是怕了你的仇家,只是喜欢和你单独成行。”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单独成行你个头,我是迫不得已,得自救啊。
次日。完颜宗望安排了一名使女代替冷飞雪随和亲队伍东去,自己则与冷飞雪另取一道而行。
冷飞雪还特意粘了胡子,与完颜宗望及其亲兵装成一队商人。一路倒还顺利,冷飞雪总是寻思那“人皮画匠”究竟是何人,说的那句“异日、好久、归去”是甚么意思。她当时听得并不真切,加上那人怪里怪气的强调,根本无从推测。完颜宗望见她满腹心事,时常拿话逗她,她起先还会争辩几句,渐渐的懒得理睬,只闷闷的看向他,直到他没趣的走开。
和亲队伍于金天会三年正月抵达金国会宁府,完颜宗望和冷飞雪一行随后也入了金国。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