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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祈祷着这仪式能早些结束。
可上头的皇帝皇后还在跟着礼官的指示动作,一点要结束的意思都没有。
君言倒还算好,生完大皇子一直在启祥宫里静养,身子还算不错。
可苦了刚出月子的宓婕妤,本就是个柔柔弱弱不食人间烟花样子的才女,又刚刚生产完,身子总是有些盈亏,被这样的日头照着,还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没一会儿脸就白了。
宓婕妤身旁是销声匿迹的安婕妤,她俩的品级相同,又都有封号在身,自然排在一起。
平日里宓婕妤与安婕妤并无交集,安婕妤也许久没有出来走动了,可这会儿子不知她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暗地里偷偷地扶了一把宓婕妤。
宓婕妤诧异地向她看去,却没有接收到任何回应,她勾了勾嘴角,紧了紧安婕妤的手,以示感谢。
安婕妤抿抿唇边,别过头去,像是并不想理会的样子。
有了安婕妤的扶持,宓婕妤算是省了一把力气,还能坚持一些时候。
君言真正担心的是被奶娘抱在手里的大皇子。
小公主刚刚满月,可以不必出席典礼,但大皇子已经快满周岁了,按例是需要一齐参与的。
他被奶娘抱在手里,站在君言的前头,看不清表情。
大皇子娇生惯养惯了,君言就是怕他受不了这日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哭闹起来,他的脾气也被奶娘们养叼了,一个不顺心,就不停地哭,像是能把嗓子哭哑了一样,直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才会止住。
君言不止一次因为这事儿而头疼,可宫里的宫人哪里敢怠慢大皇子,当然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伺候着,大皇子的脾气越来越坏。
平日里也就算了,若是放在今日,当真哭闹起来,别说是妃嫔们要说闲话了,就是大臣也会不满。
皇上如今就大皇子一个儿子,若是连他也不争气……
君言不敢往下想,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大皇子别处了什么岔子。
也许是母子之前真的心灵相通,往日稍稍晒一会儿太阳就十分不满的大皇子,今日却乖觉地很。
躺在奶娘的怀里不哭也不恼,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虎头虎脑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的意思。
典礼进行到中午时分才算完成,随着礼官的一声:“礼成————”
君言觉着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身后的贴身宫人连忙起身过来搀扶自家主子,宫人们跪习惯了,自然不把这当回事儿。
可娘娘小主们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不少都挣扎了好几下才顺利起了身子,还有人直接靠在了宫人身上。
“娘娘,您还好吧?”缓竹扶着自家主子起来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君言脚下踉跄了几下,当下压低了声音,关切地问了出口。
君言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无碍。”
这样大的典礼,是不允许主仆之间窃窃私语的,两人就此停住了交谈,没有再继续下去。
其实上头的皇帝和皇后,哪里又轻松过了,各种三跪九叩不说,还要将各类物品高举过头顶。
皇后的凤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君言眯了眯眼,心下有些怜悯。
这样华丽的凤冠,估计得不轻吧?
相比之下,还不如跟着众人跪在下面省事。
君言得了自我安慰,心情好了几分。
中午并不是正式的宴席,但御厨们还是准备了精致的餐点奉于一大早就赶入宫大臣们。
君言远远地就瞧见了唐北,他也站在大臣堆里,和那群胡子拉碴的老学究不同,他身姿挺拔,走路带风,一举一动都吸引了不少小宫女的眼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君言勾勾唇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在午后还是有休息的时间的,用罢午膳,各宫妃嫔们都可回自己的宫里稍事休息,等晚上的晚宴再出席即可。
君言跟在宜妃的后头上了肩舆,劳累了一上午,坐在肩舆里头,随着小内侍们一步步地摇晃,君言闭上了眼睛,差点昏睡过去。
启祥宫不算是偏僻的宫殿,小内侍们也许是想赶着回去休息,脚程也很快。缓竹站在外头轻声唤了句:“娘娘?到了。”
君言如梦初醒般地睁开了眼睛,等着意识慢慢回笼,片刻启唇道:“恩,落舆吧。”
缓竹伸出手,想要将君言从里头扶出来。
君言刚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皓腕搭上去,就猛地眸色一凝:“本宫的镯子呢?”
本该戴在皓腕上的玉镯不见了踪影。
外头的缓竹听见了声响,掀开帷幔探进头来:“娘娘,怎么了?”
“本宫的玉镯今儿戴出来了没有?”君言皱着眉头问道。
缓竹点点头,回答地很自然:“当然戴了,娘娘您忘了?那是您最喜欢的镯子,日日的戴着的。”
说到这儿,缓竹才发现本该出现在手腕间的玉镯不翼而飞了。
在后宫里掉了东西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缓竹也敛去了笑意,眼眸在肩舆上扫视着:“娘娘!在这儿!”
她弯□子将碎成两半的玉镯从肩舆下头捡了起来,递到君言手里。
“怎么会碎了……?”君言喃喃自语着,一只手摸上了碎玉镯的一半,手指摩挲着玉镯:“本宫记得今日出来的时候,玉镯还好好的。方才你在外头可有听见玉镯摔碎的声音?”
缓竹仔细回想着,但这事儿毕竟太小,声音也不见得有多响,缓竹实在想不起来:“奴婢……奴婢惶恐。”
君言不知怎的,看着碎成两半的玉镯子,右眼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断裂处正对着齐缙上次自己刻上去的字,那里正是齐缙的名字。
君言心下慌乱极了,好像……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叫嚣着要往自己冲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强迫症患者阿暖暖
本来标题应该是风雨欲来的。但是不想打破两个字的标题名字!
所以就……QWQ
说起来新文的皇帝真是越想越喜欢
恨不得现在就放出来给大家看。
大家喜不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傲娇孩子气又卖萌可爱的小皇帝呀~(≧▽≦)/~
外人面前装正经
女主面前摇尾巴
期待不期待!
第87章 晚宴
“娘娘可是累了?离晚宴还有些时候,娘娘您要不要先去歇歇?”
缓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家主子;看着她略显难看的面色;将君言搀扶至太师椅前坐下;自嘉琪手里接过刚奉上的新茶置于案几上。
“娘娘用口茶缓缓神。”缓竹对着嘉琪摇摇头;示意她先退下去,留自个儿一个人在屋里伺候就好。
君言没有答话;但一只手却抚上了茶盏,像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的温热让君言感觉到惬意。
她微微眯上双眼;身子松弛下来;靠在太师椅上;半晌才淡道:“本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今儿连玉镯子都碎了。”
做奴才的从来都是劝自家主子宽心的;缓竹也是如此:“娘娘着实多虑了,如今后宫这么太平,今儿又是大日子。哪里有什么不踏实的地方,娘娘您啊就是思虑过重。”
缓竹说着,上前替君言轻柔地按压着穴位,为她舒缓精神:“依奴婢看吶,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能有什么事儿?再说了玉镯子又不是玉佛珠,说起来还有岁岁平安的好兆头呢。”
她一口一个吉祥话,君言知道这都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想太多。
她抬起手拍了拍缓竹的手腕:“但愿如此吧。”
缓竹噙了丝笑意于唇边:“娘娘今儿早上也一定是累着了,入宫这么久怕是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晚上虽说只是个晚宴,可好歹文武百官都会出席,娘娘也得正襟危坐在帘子后头,怕是也累人。”
她手下的动作没有停,轻一下重一下的按压着,让君言慢慢地放松了下去:“娘娘一会儿子奴婢打盆水给您净个手,换身衣服上榻歇会儿……?”
“……恩。”君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好一会儿子,缓竹终于停了手。
蹑手蹑脚地启开屋门,招招手示意门外的嘉琪过来。
“姑姑,娘娘有什么吩咐吗?”嘉琪是个老实人,缓竹越看越喜欢,虽说不及旁的活络,但老实人容易忠心,这才是选奴才最主要的。
“快去给娘娘打盆水来净手,再去将昨日领回来的衣裳拿进来,娘娘想要上榻歇会儿。”
缓竹的吩咐声十分有条理,将启祥宫的事物打理地井井有条,完全用不上君言费心。
嘉琪听惯了吩咐,当下就点点头:“哎,知道了。”
她小跑着去御水房,缓竹看着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里间儿的君言还靠在太师椅上没有睁开眼睛来,缓竹也不敢出声打扰。
待到嘉琪打了水回来,才抬手轻拍了拍君言:“娘娘?娘娘?”
“恩?”君言不过是闭目养神,这会儿子一听缓竹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可身子却怎么也不愿动,仍由缓竹握着自己的手,在铜盆里搅合了两下,算是净了手,换衣服的时候也有些迷糊。
这是君言少有的形态,一旁抱着衣服的嘉琪好奇地盯着君言瞧,被缓竹一个眼神送了过去,吐吐舌头才低下头。
君言没有心思在意两个宫人之间的事情,她实在是累着了,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缓竹见君言睡地香甜,实在不忍叫醒她,到了万不得已,才俯在榻边轻声呼唤:“娘娘?娘娘?该起了,再不起就赶不上晚宴了。”
君言朦胧间嘤咛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缓竹也不多说,直接搀扶着君言坐起来:“娘娘,您瞧一眼外头的天色,就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发髻还得重新梳,妆也掉了不少,哎娘娘您别揉眼啊。”
缓竹像是个管家婆一样,忙前忙后的,这边指使着嘉琪拿衣服,那边又拉着君言重新梳妆。
待到君言真醒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妆奁前头,被缓竹左右摆弄起来了。
上午的发髻早已睡地十分凌乱,君言不知怎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缓竹重新梳了个飞仙髻,露出光洁的额头,描上红莲花钿,簪上红宝石压发,繁复的发髻配上灵巧的花簪步摇,比上午的妆容随意些,但也不失庄重,换了身鲜亮的正服,步摇摇曳,衣裙委地。
缓竹满意地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杰作:“咱们家娘娘打扮起来,也不必荣修仪娘娘差了多少。”
君言不禁失笑,睨了她一眼曼声道:“荣修仪的姿容是无可争议的,本宫哪里比得上她,竟会捡好听的说,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也不在意这些了。”
缓竹抿了丝笑意,带着几分揶揄:“那是自然了,反正娘娘怎么样,皇上都喜欢。”
“缓竹什么时候也竟学着尔欢耍嘴皮子了!”君言娇嗔地瞪了一眼缓竹,一时间主仆之间欢声笑语不断,倒是疏散了几分碎玉镯子的郁闷之情。
晚宴的地方照旧距离启祥宫并不是很远,满满当当地铺满了整个场子,有文武百官的席位,有命妇的席位,亦有后宫妃嫔的席位。
宫中鲜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虽说妃嫔席上为了避嫌,垂了帘子下来,但也挡不住几个胆子大的朝臣的好奇之心。
不时就有目光朝着君言这边投来。
皇上的女人们,到底都长什么样子呢?
君言作为妃嫔,自然不能有这么出格的举动。
她身旁坐的是宜妃,婉淑媛略在下首,君言不欲搭理她,转首与宜妃打得火热。
婉淑媛攀上了皇后这根高枝儿,也不想与君言多费口舌,早就撕破脸皮,何必惺惺作态。二人竟然默契的没有抬头说话。
宜妃还是那幅老样子,没了太后,她更是珠翠满头,唯恐别人不知道她爱极了金银。
这会儿子没坐多久就瞄上了君言头上的红宝石:“妹妹这红宝石成色倒是艳丽,少有这么剔透的了。”
她的话语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之情,若不是碍于场面,她恐怕会直接伸手上来拿。
君言哪里不了解她的性子,执了帕子掩嘴轻笑:“好不容易一场大宴,姐姐倒是旁的什么都不看,就盯上妹妹这额发上的红宝石了。好歹也是妃位了,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咱们皇上亏待了姐姐呢。”
宜妃满不在意,目光依旧不离开那红宝石:“本宫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妹妹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妃位不妃位的,咱们姐妹之间还兴这个做什么?”
君言扑哧一笑,刚想开口接话,就听身后婉淑媛嗤笑一声,眼眸中带着轻蔑,像是听到了宜妃与君言的对话。
宜妃自然也看见了婉淑媛的动作,她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依然是笑意满满:“婉妹妹今儿倒是素净,额发上的簪子本宫瞧着也是老物了吧?是皇上两年前赏的?本宫还是不及妹妹念旧呢。”
这话一出,君言差点憋不住破功。
宜妃也太狠了些,声音还不算小,至少妃嫔席上,一大半的人都能听见。
这可不就摆明了在说婉淑媛寒酸嘛?
两年前的首饰,还能拿出来戴。
后宫里的女子终日无聊,最爱研究的无非就是这些小玩意儿,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婉淑媛身上,甚至还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说地煞有介事:“那簪子的确见婉淑媛戴过好几次啊。”
“原来两年前皇上就赏了啊。”
“我就说不是现下时兴的花样子,原来如此啊。”
婉淑媛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是在唱川剧变脸似的,手里的帕子捏地紧紧的。
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劳宜妃娘娘挂记了,臣妾一根簪子,娘娘都能记得这么牢。”
宜妃赶紧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后宫里谁不知道本宫就爱这些金银首饰,自然记得清楚了。不过这花簪子虽好看,也架不住妹妹日日戴着呀,瞧瞧咱们元昭仪,本宫就没见过重样的。”
“哎哟,姐姐快别这么说了,再说下去,妹妹的妆奁里,怕是还真得被姐姐顺走几个才成了。”
君言适时地接了话茬过去,没有给婉淑媛太多难堪,毕竟是大场合,几个妃嫔间斗斗嘴还成,真闹起来,面上挂不住的还不是齐缙。
小皇后的席位就在皇上的右手边第一席,席前又以金箔九凤翔舞图作饰,彰显皇后统领六宫母仪天下的尊贵风范,大约只有在这样正式盛大的场合,能正大光明,端正贤良的坐在皇上身边的,不是宠冠六宫的顾氏,而是中宫之首的皇后。
小皇后隔着三重珠锦帷幕看着殿下的文武百官,上席坐着位居宰相之职又位列三公之一的郭堪,往下坐着当今国丈,也就是小皇后的父亲,御史大夫郭柏,其后再列一席武将位,坐于三席的是皇后的姑父,手握幽州五郡兵权的定远将军刘安忠。
郭氏一族,其亲族旁支,都可谓执掌了朝廷重权,有这样的家族做后盾,就算皇上再不喜欢郭氏,也可保小皇后这中宫之位安稳无忧。
金灯琉璃盏,逐纱玛瑙碗,琥珀色的琼浆落在青色的杯中,显得异常甘醇。小皇后舔了舔发涩的嘴唇,道:“宝姑姑,本宫好渴呀……”
“娘娘且等等,宴席还未开始呢。”宝姑姑微微俯□子,低声嘱咐道,一双伶俐的眸子却不曾扫过小皇后渴求的目光。
“宝姑姑……”小皇后又唤了一声,却再没得到什么答复。
小皇后叹了口气,看着殿下正襟危坐的爷爷和爹,不禁想起自己发脾气的时候爷爷和父亲哄自己的样子,这画面交叠在一起,如今却也模糊了眼睛,曾是那么亲近的关系,如今相隔咫尺,却仿佛天涯了。
“等到今天的宴会过了,明天本宫就跟皇上说,要省亲去,这个时节了,家里的凤凰花一定开的很漂亮了。”
小皇后只是低低的呢喃,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宝姑姑没有听清楚,皱着眉含糊的问了一句:“娘娘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皇后说着偏头看着不远处端坐的齐缙。
我一定也要给皇帝哥哥折一枝凤凰花来,让他也看看,这世上再也有没有比这开的正艳的凤凰花更好看的花了。
花开相宜人相忆,未待故人作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晚宴上会发生什么大事?
艾玛这篇文下周就要完结啦
大家准备好和阿暖一起迎接新的故事了嘛?
第一篇文阿暖写的磕磕绊绊
也谢谢能跟到现在的亲们
吸取了很多经验 写大纲的时候思路也清晰了很多。
所以就开始存稿啦。
依然是卖萌打滚求收藏啦~
新文:《陛下请按剧本走》
文案:
用户【沈盈之】
求问:重生回去信心满满以为可以掌控剧情,但丫渣皇帝突然不走剧情了!
Σ( ° △ °|||)︴ 怎么办!?
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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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齐少翊】触发穿越时空事件,祝您一路顺风:)
一句话文案:
一个重生皇后和一个不着调穿越皇帝的奇葩故事。
第88章 变故
逞了口舌之快的宜妃;怨恨在心的婉淑媛,温婉艳丽的荣修仪;低调无宠的安婕妤;清高出尘的宓婕妤,脉脉不得语的禧嫔……
所有人都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君言轻抿了一口琉璃杯中物,温润的果酒入喉;却怎么也尝不出往日的甜腻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
为什么那种不安和恐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晚宴如火如荼地举行着;丝毫没有因为君言的不安而有任何影响。
宫中这样的大宴,必定会有宫人献舞;乐姬伴奏这样的节目。
如云的舞姬从场外拖着长长的云袖慢慢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蒙着脸颊的女子。她对着众人福□子,算是见礼了。
座上的齐缙手抬了抬;示意可以开始。
舞姬们的舞蹈多为宫廷舞;并不会十分魅惑出格,中规中矩,第一次看或许还会觉着有几分美意,可君言毕竟在宫里这么久了,这样的舞蹈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没了兴趣。
只是那名领舞的舞姬好像有些与众不同。
和所有人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换上统一的嫩粉色舞裙,而是一身湖蓝色,穿的也像是宫妃的打扮。
这样一个特别的人夹杂在群舞中间却不显突兀,所有的舞者都像是她的陪衬。
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水袖略翻,朱唇轻启。
姣好的面容被同色的面纱遮掩住,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来,君言正了正身子,头往后靠了靠。
缓竹会意地凑上前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那领舞的是谁?这样的宫宴竟如此大胆。”君言压低了声音,眉宇间透着不耐与厌烦之情。
倒不是因为这人刻意邀宠,而是毕竟这是召请了外臣的宫宴,一个妃嫔上来献舞,自降身份不说,也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