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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多,意思很到位。
长孙弘深深的看着这三个字,凝视良久,然后把头稍稍后仰,枕在躺椅的靠背上,闭上眼,任由头顶从树叶间洒下的阳光婆娑的照在自己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官署内院闲人勿进,清静雅致,就连远远伺候的仆从,也识相的走到院门之外,不去打扰沉思中的鬼王大人。
这是所有近身侍从都知道的事,当鬼王以一种放松的姿态独处的时候,往往也是他在思考大事的时候,很多令外界翻天覆地的决策,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的。
长孙弘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石头桌子上轻轻敲击,发出微微的叩响。
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云雀,落在院子深处一株云竹上,东张西望,在枝头跳来跳去,又歪着头瞧了瞧院里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最后大胆起来,蹦跶着飞过去,落在石桌上去啄食茶碗边的一碟萝卜干。
那是长孙弘早饭时的下饭菜,味道酸酸的脆脆的,很有嚼头,长孙弘吃完饭把它留下来,当作闲暇时的零食消遣。
云雀啄了一下,飞快的跳到一边,等了等,发现那个只有手指头在动的人毫无威胁自己的举动之后,它又蹦过去,再次啄了一次,再次跳开。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云雀终于判定,这个人大概睡着了,于是它放心的飞到碟子边上,埋头去叼一根最大的萝卜干。
在那一刹那,长孙弘眯着的眼猛然张开,右手闪电般的惊起,在云雀来不起逃走之前扼住了这只鸟的身子,将它牢牢的抓在了手心里。
云雀惊恐的挣扎,不停的扭动,奈何一只扁毛畜生哪里是人的对手,在长孙弘铁夹一样的手里,它毫无反抗之力。
一阵微风吹过,把长孙弘头顶的软角幞头后面的长条绸巾带起来,在脑后飘飘荡荡,他坐直了身子,打量着手上的鸟。
那根被啄食的萝卜干,就掉在他的手边上。
“鸟为食亡,人又何尝不是如此?”长孙弘笑笑,在满眼都是惊恐的云雀头上摸了两下,摇摇头,随手把这被吓坏了的鸟朝天一抛。
云雀重获自由,立刻振翅高飞,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欺我啊,不过这兔子都还没死呢,就想着打狗了。”长孙弘抬头看着渐渐消失在房檐高处的云雀,复又靠在椅背上,把鸟儿啄了几下的萝卜干拿起来看了看,嘴角浮起戏谑的弧线:“一位公主啊,怎么也比这根萝卜干要贵重些吧,吃,还是不吃呢?”
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只是静静的坐着,把萝卜干随手抛到了花丛里。
再好的萝卜干,哪怕如何的可口香甜,丢在花丛里,就再也不会有人去吃了。
两天之后,长孙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兆府长安城,带领麾下精锐向北奔去,在那里,盘踞在兴州、燕京一带的汉地万户札刺儿冥顽不灵的拒绝了史天泽等人一次又一次的劝说,坚持不肯归附长孙弘,甚至还收容了逃过去的邸顺等人。
这样的瘤子,必须用血刃切除,否则会带起一大片不肯归附的小势力,长孙弘以迎战刘黑马时的严谨态度,亲自带领几乎全部力量过去,力求毕其功于一战。
他走了,却留下了一张榜。
这张榜在一夜之间几乎贴遍了从京兆府向河东、河西走廊乃至西域延伸的所有城池、集镇,甚至一些人少而寡的村庄都没有例外。
主持这项工作的,正是重新投靠了新老板的子聪和尚,这位天天穿着一件灰袍僧服的汉人亲手撰写了这张榜。
榜的名字,就叫做谕召北人通事榜文。
如果说直白一点,也可以叫做求贤令。
大体的意思,就是说北方的回纥人、契丹人、女真人、突厥人、党项人、汉人,以及西域的各色人等,不论你是哪个种族、哪个国家,只要肯归附大理长孙弘,就有你一口热饭吃,有一件衣服穿,有安定的环境让你的家人居住。
大家都在蒙古人的刀锋下战战兢兢生活了很多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过得很憋屈。现在不同了,长孙弘是大理鬼王,他给你们做主,趁着蒙古人内讧,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只要听鬼王的,为鬼王拼命,鬼王就带领大家重新过上好日子。
鬼王很仁慈,对过往的一切都既往不咎,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为蒙古人卖过命,只要现在过来,都是好兄弟,甚至跟和林黄金家族不对付的蒙古人,都可以来。
不拘一格降人才。
榜一贴出去,就在漠南激起了剧烈的反应,识字的不识字的,锦袍华服的、衣衫破烂的,身份高贵的低贱的,都一个模子的凑在榜单前,细细的研读,一些热血澎湃的年轻人,甚至情绪激动的高声当众诵读出榜单上的文字。
高门大户内,密室暗烛间,仰或茶馆酒肆里,口沫横飞中,但凡有点本事,或者自认为有点本事的人,都在或公开或隐秘的谈论这个榜。
关中长孙弘的名头,这些年已经不声不响的传遍黄河沿岸,就连远至漠北的部落里,都有这人的名字流传。
因为杀死蒙古汉地总理的人,一定会人所共知的,虽然长孙弘手脚很干净,没有留下证据。但一些传闻慢慢还是流传开来,坊间的小道消息依然让很多人觉得比官方的消息要真实。。
他的大印盖在榜单的末尾,这就很能震撼人心了。
这个人的经历、做过什么事,有什么能耐,很容易的就打听出来。
这人不简单,这人有本事。大多数人都会轻易的得出这个结论。
刘黑马、张柔、史天泽的名头以前在河北一带,都是很响亮的,这些人要么死在长孙弘手下,要么成为他的附庸部属,就很能说明问题。
而子聪和尚等人不遗余力的奔走、说辞,在各个高门大户间奔走游说,劝这些有门阀底蕴的世家大族主动出来投靠,也成效斐然,这些在乱世中艰难度日的世家们如拨开乌云见到阳光一样,惊喜的发现一个比蒙古人好说话很多的汉人肯善待他们,就已经从心底认可了长孙弘大半。
在从众的心理和攀附权贵的念头作用下,络绎不绝的人流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钻出来,汇聚到京兆府,再由西京留守刘堂一一安置,分流到黄河沿岸早就计划的各处城里,做官的做官,为将的为将。
这股力量,如一股蓬勃的生机,汇入千疮百孔的黄土地,将被蒙古国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漠南汉地,重新焕发了生命力。
投靠了新主子,自然要显一把本事,文臣治世,武将安邦。
处处都是欣欣向荣,处处都是百废待兴。
当然了,各处紧要的官职,还是长孙弘大理系和四川系的人把持着,这是根本,不可动摇。
第431章 飞虎龙骧()
“通事令?”京湖制置使李增伯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微变:“长孙弘发出了通事令?”
“是的。”一个穿着西北百姓惯常衣着的黑瘦男子恭顺的站在堂前,拱手答话:“十多天前就在到处张贴,最近的就贴在均州,最远的在高昌国,整个北方都被这通事令掀翻了天,到处都能听到议论。”
李增伯脸色再变了一变,愈发的白,在堂上转了两个圈,又问:“榜贴出去后,反响如何?”
黑瘦男子答道:“有一帮读书人在到处游说,很多世家的子弟被他们说动,出来响应,这些人都被大理西京留守派了官职,基本上当天来当天封官,官帽子漫天飞,这样就带动了更多的人投靠,现在北方文的武的人才都蜂拥到京兆府,有传言甚至说说”
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李增伯挥挥手:“你但讲无妨,我给你做主,说错了不关你的事。”
黑瘦男子如释重负,张口道:“有传言说,京兆府如今才是大宋都城,有龙腾之像,而且四方道路通达,商贾云集,长孙弘在那边广开商路,降低税赋,还减免了不少地方的钱粮,跟西域方向设立几处榷场,现在每天在榷场做生意的人有几千人。”
“另外,因为蒙古人远走和林的关系,从各处涌过去的流民也被京兆府的官员们招募,就地屯田,官府提供种子农具,规定新开荒地三年不征税,而且说也奇怪,蒙古人在的时候关中年年不是雨就是旱,天灾频发,现在却风调雨顺,愣是有塞上江南的别称,大人,我在那边乡里走动的时候,亲眼见到乡间阡栢纵横、田野青青,假以时日”
“够了!我知道了!”李增伯突然呵斥道,打断了探子的话:“不要说这些细节,直接说关中现在有没有借此建军!”
“有、有、有的。”探子吞口唾沫,急道:“他们以归附的流民为主,建了飞虎、龙骧两军,每军万人,装备大理蛮军的甲胄武器,日日整军备战。”
“听说,因为兵源太多,要想进入这两军还要经过考核,比如举石锁多少下,或者箭术娴熟者方可入伍。”
李增伯呆了下,表情复杂的站在那儿良久,叹了口气,把手挥了一下。
探子怔了怔,瞧出京湖制置使情绪不大对,也不敢多说,赶紧施礼告退。
李增伯心神不宁的原地转了个圈,又坐回了原位,屁股却似坐在钉板上一般,一刻不得安稳。
堂上的另一个身着四品武官服的人却看着他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道:“李大人这么担心作甚?难道是被长孙弘的一张文榜弄得担心害怕了?”
李增伯瞅他一眼,冷哼道:“范大人从两浙来,不知这长孙弘的厉害,他这一手,乃是釜底抽薪,生生的要坐大成势呐,我们就在他当面,他坐大了,我们就是热锅上的蚂蚁,随时都要被他架在火上烤。”
两浙都统制范文虎哂然一笑,更加乐了:“李大人杞人忧天,想那长孙弘纵然三头六臂,也始终是个蛮人,翻不了天,他明面上占了关中河南,还和河北群雄眉来眼去,势力很强,但焉知那些豪强是跟他一条心?那帮土霸王自由惯了,连蒙古人都不大管得了,长孙弘一个蛮人又何德何能可以真正掌握?李大人不必担心,且看他蹦跶,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咎由自取自讨灭亡。”
李增伯气急反笑,对这个在两浙安乐窝里享惯了清福的将官哭笑不得的道:“范大人这么说,未免武断,你是没有见识过长孙弘的厉害。”
“是没见识过,但听说过。”范文虎把手上的一只如意在掌心里拍来拍去,一派儒将姿态,悠然道:“他能力敌蒙古人,打了不少漂亮仗,这是事实。不过他招揽番人,却是画地为牢的自残举动。这一着,他早晚自食其果。”
李增伯已经不想跟他斗嘴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侧头思考自己脑子里的事。
范文虎却谈兴盈然,拍着如意道:“大人想啊,番人野性难训,他大规模的招入,迟早会让这些番人喧宾夺主,长孙弘有多少自己人?能控制多少地盘?番人进入关中,一旦安定之后必定作乱,我大宋一直将番人置于番外,就是担心这些人不服王化,祸害我朝,长孙弘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是自残是什么?”
李增伯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却实则谬论连篇,实在忍不住了,出口反驳:“范大人这么说,难道忘了唐朝的魏博镇、刘仁恭的银胡禄、大宋的契丹直、金人的忠孝军,这些那一支队伍不是赫赫有名的劲旅,论起战力,皆是当世豪杰,也没有听说这些外族人居多的军队造反,相反的全是尽忠报国的烈士,范大人此言偏矣。”
“而且北人性情多耿直,只要对他好,他自然对你忠,将心比心,还怕他背叛?”
范文虎被李增伯抢白,却无所谓的撇撇嘴,又道:“随便吧,反正长孙弘在关中搞什么,跟我们没多大关系,只要我们牢牢扼住京湖要冲,让张柔在城外不得而入,就大功告成了,张柔乃枭雄,眼看攻不下襄阳时间一长,自然会退走,到时候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李增伯却摇摇头,忧色满面,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说给范文虎听这家伙也弄不明白里面的道理。
其实,长孙弘发出的通事榜文,在历史上是由李增伯发出去的,长孙弘不过是抢了先而已。
李增伯在京湖任职多年,跟金人、蒙古人都打过交道,深深的知道北方武人的彪悍热血,跟他们比起来,南方安稳地方征来的兵员始终要差上一截。
他一直想要仿效忠孝军和怨军,组建一支由北方武人为主的军队,一来可以招来北方大量人口,人口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有人才能图谋其他,夺走别人的人口壮大自己,是一举两得的举动,至于粮食问题,可以就地用流民屯田来解决,就像长孙弘现在做的那样。二来可以强军,忠孝军和怨军的战斗力彪炳于世,金国如果没有忠孝军只怕要提前十年灭国,京湖如果有这样一只强军坐镇,保险系数又要高上一层。
不过这么干,需要朝廷同意,奏折三翻四次的报上去,如泥牛入海,从无回音。
现在,这个主意居然被长孙弘抢了先李增伯心中的气恼和懊悔,实在是憋屈。
第432章 驸马()
眼看本属于京湖的人口,一窝蜂的涌入关中,李增伯如何不气恼,但是他还偏偏无计可施。
长孙弘可以快刀乱麻做出的事,李增伯可不敢擅自做主。
封疆大吏,最忌讳的就是引来朝廷猜忌,大宋以文制武,就是害怕武夫莽撞不可控,一军在手气壮如牛。京湖制置使已经手握重兵,脚踏大宋咽喉,如果行事还不谨慎稳重,那李增伯的官位怕也做不长了。
选取流民、格外成军,没有朝廷的认可同意,李增伯一个兵也不敢招,这是犯禁的,重可削职流放,轻则贬官降职,朝中的大人们可盯得紧呐。
李增伯感觉周身都是无形的束缚,令自己空有一脑袋的想法,却无法实施,徒叹奈何。
范文虎依然大大咧咧的坐着,无所谓的看着李增伯焦眉愁眼的面容,毫无担心着急的反应,还拍着如意,别有心情的开始谈论起等张柔退兵之后,如何向朝廷请功的事宜来。
“襄樊固若金汤,有雄兵十万,有粮草满仓,足可坚守数十年之久,李大人坐镇此间,又有我范文虎这样的强援在侧,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范文虎把两条腿大刺刺的摊着,很不雅的躺在椅子上,毫无顾忌的道:“李大人不必着急多虑,张柔在城外徘徊个把月了连城墙的砖都没摸到过,就是明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宋数百年国乍,自有国运护身,区区蛮夷,掀不起大风浪来。”
李增伯闷闷的低着头,没有搭话,范文虎自觉无趣,又觉得李增伯实在迂腐,两人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竟然都不说话,沉默起来。
范文虎其实有一点没有说错,张柔的确奈何不了坚固的京湖防线。
他率领几万兵在襄樊外围东奔西走,城池倒是打了不少,不过多数都是李增伯主动撤退不要的,大多是空城,得之无用。
所以范文虎在樊城城头看着城外的张柔跑来跑去徒劳无功,豪气丛生胆量渐大,自认为能让敌军无所作为的原因是自己这支强援所致,于是有一次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开城出去主动挑衅。
张柔当然没有让他失望,铁骑马踏,简简单单的击溃了步卒为主的江浙兵,送了范文虎一个下马威,龟缩回樊城再也不敢出去邀战了。
不过这并没有妨碍范文虎在功劳簿上给自己添了一笔,每个月给临安的塘报里,歌功颂德的辞藻还是那么多彩华丽,把迟迟不能更进一步的张柔受阻的原因,归功于自己。
双方你不出去,我不进来,在襄樊对峙。
时间在对峙中流逝,距离京湖千里之遥的两淮,也同样处于僵持中。
两淮方向,在淮东制置使余玠和淮西制置使杜杲的坚挺下,稳定了淮河防线,史天泽虽然从大名府一直推进到归德府,并占据了淮河北岸的寿州,与宋军对岸坚守的庐州隔河对望,但一直未能渡河成功,双方几十万人在两岸敲敲打打,一时间整个战局陷入了一种无奈的困局。
这样消极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几个月,到了大宋宝祐三年三月,初春的寒气刚刚消散,淮河水畔的宋军突然吃惊的发现,往日里熙熙攘攘人来马往的史天泽大军营盘,突然空了。
这很反常,很多人不得不把这当做一个陷阱对待,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加强了戒备。一直等到三天之后,斥候回报,北军的确退了,并且一退就退得干干净净,现在淮河往北百里之内,没有一个北军的兵存在。
余玠和杜杲都有些懵了,打生打死大半年的史天泽,怎么会突然偃旗息鼓,莫非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又过了一个月,确切的消息传来,两位两淮的最高防守者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北返的史天泽真的退走了,退走的原因,说出来令人有些不大敢相信。
他是回去帮长孙弘进攻燕京的札刺儿了。
简直要是惊掉人的下巴。
对大宋视若无物公然挥师南下的一方霸主史天泽,居然乖乖的跟着大宋都统制长孙弘去攻打蒙古的一个万户。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而长孙弘,你若能调动史天泽,为何放任他在两淮肆虐这么久,将大宋的淮河防线打得千疮百孔,令朝廷耗费了无数人命和天文数字的军费,你也到底是哪一边的?
杜杲和余玠与长孙弘有旧,不过隔着这么远也不方便去问话,只能把满腹疑惑写进塘报中,上奏朝廷。
可想而知,枢密院和理宗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受到的震撼和复杂心情,溢于言表。
贾似道更加坚定了对长孙弘的认识,痛骂此人是个奸诈狡猾之徒,理宗则长长的松了口气,在他看来,甭管长孙弘是好是坏,只要能把入寇的敌人调走,那就是有用的人。
更多的人则议论纷纷,猜测长孙弘这么做的用意何在,有人说长孙弘是朝廷柱国,可一人抵万军,连史天泽这样羁傲不逊的人都能差遣指使,可见手腕之强悍。也有人说此人必将祸害朝堂,乃不世出的奸雄,不及早解决,早晚成为心腹之患。
说好的说坏的,各有各的道理,但谁也不能就如何处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