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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嘉却笑了,这
38、尘埃落定 。。。
阵子他依旧清瘦可是精神看起来却很好,他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既然没说不让我来,那我结束了就立刻过来找你。月婵,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39
39、白头 。。。
自那日一别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苍嘉,只是时常见到过来找我的全叔和细妹,他们想把苍嘉的近况告诉我,我却总是笑着岔开话题。
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熬过了一个十年不遇的罕见寒冬,春天到了,积雪融化,坚实的冻土慢慢变得柔软。
我的心里也从半年前的麻木迟钝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很多原本纠结的人和事也慢慢放下了。
所以再次见到苍嘉的时候,我对他并没有原先那样抵触了。
不知道这半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看起来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晒黑了不少,也结实了很多,一看见我就露出一张很灿烂的笑脸。
“月婵!”他冲着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
我多少被他的热情影响了一点,也回报了一个算是客气的笑容。
“月婵,我很想你!”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我面前。
饶是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从未变过,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不自觉地脸一红。
也隐隐觉得苍嘉似乎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大相同了,他以前总是给人一种忧伤哀愁的感觉,可是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是热烈灿烂的。
我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促使了他这样的变化,很想自己也试上一试。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苍嘉在我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问我。
我粲粲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对我的一语不发并不以为意,而是继续说:“我不想吓着你的,只是半年多都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哦,我知道了。”我平静的说。
他说:“本来事情呢是早就解决了,我当然恨不得立刻飞过来见你。只是临时生意上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大漠一趟,所以一来一回,就到了现在。”
“恭喜你了,事情都圆满解决了。”
“唔,月婵,你不问问海家现在情况吗?”他看起来略略有点迟疑。
我摇摇头:“不关我事了,问的太多,岂不是自寻烦恼?”
“也对。月婵,你这半年过的可好吗?全叔一直都有书信告诉我你的近况,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开心。”
“心里挺宁静的。”我如实说道。
“我跟你就刚好相反了,我觉得心里怎么都宁静不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笑了。
我说:“你现在看起来很开心,挺好的。”
“是,我是挺开心的。可能一个是因为长年压在我心头的重担卸下了,二呢,怕是因为去大漠走了一遭吧,见了很多平素见不到的东西,所以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要是你能走得开,我真想带你也去看一看。大漠是多么壮美!”
我听他说的热烈,心里不免也有些好奇,不过跟他一起去看看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就没接话。
停了一会儿他又换上沉重的语气对我说:“月婵,我听说你父亲他过世了。”
“恩,年前走的。”我说。
就在过年之前,我收到全叔告诉我的消息,说我爹去了。我自然立刻赶了回去,可是我的两个哥哥却不让我进门。
看在我娘哭得天昏地暗的份上,我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才得以进门。
本来我是想带着娘一起过来的,我在绣庄好歹也能赚些银两,养活我跟她两个人基本没什么问题。
可是娘却死活不愿意跟着我走,我只得作罢,以后每个月托全叔给我娘捎些银两过去。
我爹的去世并没有让我觉得特别伤心,毕竟我跟爹娘一起也没生活过几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寂寥,毕竟又走了一个亲戚。
至于我的两个哥哥,不认我我也无所谓,只是娘亲还活着一天,我就不能跟他们彻底断了关系。
“那……你还好吗?”他担心的看着我。
“我没事。就快到清明了,夫人准了我几天假,好让我回去扫墓拜祭。”
“我陪你回去吧。”
“我没有让你陪我回去的理由。”
我这么一说,若是换了从前的苍嘉,一定会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充满哀怨的看着我,可是现在的他却毫不动摇,反而嬉笑着说:“这倒是,那我就不陪着你回去了。”
我刚想松一口气,他却继续道:“我跟在你后头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我为之气结,却又无从反驳,只能希望他是开个玩笑,而不是真的要跟着我走。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我多少有些提心吊胆的,采莲夫人见我在门口扭头看来看去,就问我:“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呢?”
“没有没有,没找什么。”
采莲夫人跟潘秀才已经定下亲事了,这消息确实全城轰动,多少人在背后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好在采莲夫人跟潘秀才,一个对所有闲言碎语都无动于衷,另一个呢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两个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只等着成亲了。
采莲夫人现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好在她全心全意只想着跟潘秀才的亲事,才没发现我暗地里担心的事,倒是叫我省心了不少。
不然受了苍嘉不少好处的采莲夫人一定会为苍嘉说好话说个够的。
鉴于上一次我被两个哥哥拒之门外的经历,采莲夫人特别安排了柴嫂陪我一起去,还说若是不成我就自己单独去爹的坟前拜祭了回来。
告别了采莲夫人,我跟柴嫂就坐着租好的马车开始赶路。因为天气很好,一路上说着话倒也不觉得疲惫。
到了临镇住店的时候,我们还没上楼呢,就见苍嘉笑嘻嘻地也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全叔和细妹。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又是吃惊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往楼上去了。
这以后每一天苍嘉他们都紧紧地粘着我们,我们赶路他们也赶路,我们住店他们也住店。
他倒是真的如先前所说那般并不曾打扰我,可是没过两天柴嫂就跟他们热络起来了,吃饭休息的时候还非得跟他们说上几句。
这样一路到了我家,却没想到我非常顺利就进了家门,两个嫂嫂还安排了屋子给我和柴嫂住下,我事先准备好的银两都没派上用场。
心里自然会隐隐觉得奇怪,转念一想觉得肯定是跟苍嘉有关。只要花了银子,那两个贪财如命的哥哥自然会让我进门。
清明过后,我把带来的银两全都给了娘。我左右每个月都有进账,娘手里有些银子,平时在这个家里也能好过一些。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日子也不赶,于是跟柴嫂商量了一下,她也同意去城里多住一晚再走。
我们在城里一间中等客栈要了一间房,然后我就带着柴嫂去街上有名的酒楼请她吃酒。
这酒楼我也是头一回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苍嘉笑嘻嘻地冲我们说:“我知道二楼有一雅间,能看河边美景,不如就由我来做东,请月婵和柴嫂去吃酒赏花如何?”
柴嫂瞧了我一眼,说:“还是姑娘决定吧。”
我说:“我们自己也有银子,何必要其他人请呢?再说不坐雅间里不也能看美景?”
柴嫂无奈地冲着苍嘉笑笑,跟着我往前走去。
如果我知道一会儿我会遇见海瑾天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为了赌一口气不去苍嘉说的那个雅间了。
我跟柴嫂尽量捡了一张可以看见沿河鲜花的桌子坐下,苍嘉没有凑过来跟我们坐一桌,而是一个人占了旁边一张桌子紧挨着我们。
刚点了酒菜,我跟柴嫂就着桌上的一碟五香蚕豆说着话,柴嫂说:“这里也不是不好,就是只能看见一点儿。”
苍嘉说:“那间雅间还在,要不我们现下就去吧。”
我扭头过去想要白他一眼,更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死乞白赖,可刚转过头,却看见一个我很熟悉却又几乎认不出来的人——海瑾天。
我听说过有人因为重大打击一夜白头,可我没想到海瑾天也会!
只是半年未见而已,他怎么老了这么多。从前满头黑缎子似的乌发如今居然白了一半,紧锁的眉头处两道深深的皱纹像是刀刻上去的一般。
他看起来还是比较健壮的,可是后背却好像有些挺不直了似的,步伐也远没有过去那么有力。
我的呼吸停了那么一瞬,然后海瑾天也看见了我,接着也看见了邻桌的苍嘉。
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海瑾天停了一会儿,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转头朝我这边走过来。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你们。”他看了我一眼,再看一眼苍嘉。
苍嘉的脸上没有现出任何难堪的神情,他落落大方地朝海瑾天抱拳一揖:“海公子,别来无恙。”
“无恙,自然无恙,苍大老板既然无恙,在下又岂能有恙?”海瑾天语带讥讽。
苍嘉笑了笑,没再说话。
海瑾天转头对着我:“你不是在华阳城么?”
我捏了捏拳头,细声道:“清明,回来给我爹上坟。”
他一顿:“你爹……也去了吗?”
“恩。”
“节哀。”
“多谢。对了……你……你们都还好吗?”
“你既是跟苍大老板在一起,又何必故意一问呢?”
“我……”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你为何一定要我休了你了,哼!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原以为你虽然鲁钝愚笨了些,心地还是好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最狠的一个!”海瑾天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我不明白:“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早就知道苍大老板要夺走我海家的一切,所以才赶在他动手之前跟我海家撇清关系,好在他得了财产之后跟你双宿双栖!哼!一对狗男女!”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辩解些什么。
我确实是知道苍嘉准备的一切,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海瑾天,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是海家跟苍嘉必须解决的恩怨,我们其他人是插不上口的。
可看着这样颓废的海瑾天,看着他花白如老人一般的头发,我心里忽然起了深深的愧疚感,好像他现在的一起遭遇都是我造成的一般。
40
40、夜遇 。。。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打转转,很多想为自己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从说起,只得看了海瑾天一眼,转又默默坐下。
我晓得无论现在我说些什么,对他而言,{奇}都是听不进去的。{书}设身处地想一想,{网}他也只是父债子偿而已。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海瑾天的样子,想必是过得很不好的。我又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再跟他辩解呢?
见我坐下不再说话,海瑾天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道:“说不出话来了吧!我海瑾天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手上!哼!”
他最后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闹了这么一出,我自然是没有兴致再赏花吃酒了,柴嫂见我悻悻的,于是提议早些回去歇息。
我叫住了苍嘉,想要问他一些话。苍嘉心里亮堂的很,没等我开口就直接说:“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
我点点头:“恩。”
“我没有对他们海家赶尽杀绝,我只是拿回了海仁富当初害我父亲之后得到的一切不义之财。他们家现在虽然不再是城中首富了,可仍然是个有钱人家,那大宅子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我也没有动过。”
“既然是这样,为何他看起来会那般潦倒?”
苍嘉沉默了一下,道:“人言可畏,现在城中人人都知道海仁富过去做过的事了。再说他家财大部旁落,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家只怕也会避而远之。海家想要重现前些年的光景,只怕是不可能了。海瑾天又是个顶心高气傲的人,所以……”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他那个性子,现在这个光景只怕是不好过的。”
“你怪我吗?”苍嘉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
“那倒不会,这是你们两家人之间的恩怨,我一个外人不好评估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确有对不起海瑾天的地方。”
“你没有对不起他。”
“唉,可我确实没有告诉过他……”
“连海老太太都没有说的事,又怎么能怪你呢?更何况,若是他没有负你,你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说?”
我心里一惊,蓦地发现其实我当初没有告诉海瑾天这些事,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在记恨他移情别恋,所以才会……
“唉。”忍不住我又是一声叹息。
“这不能你的错,是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眼下说这些,早就无关紧要了。只是如今见到海瑾天是这幅样子,我心里真的挺不好受的。”
苍嘉深吸一口气:“你还……在乎他……吗?”
“谁知道呢?”我摇摇头,告辞走了。
回到客栈的房间后,柴嫂见我心事重重,故而提议早些休息,所以我们两人夜幕刚刚降临就都睡下了。
可是我却一直无法合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听着身畔的柴嫂发出均匀的鼾声,我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想出去走走。
其实时候尚早,这里又是城中很繁华的地带,客栈外面的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对面的酒楼里传出阵阵噪杂的划拳喝酒声。
我嫌街上太过吵闹,可是一个孤身女子又不敢去僻静之处,于是只能尽量往靠近河边的地方走去。
越是不想吵闹的时候,偏偏前面却传来一阵叫骂声,好几个人被一个醉倒在路边的醉汉绊了腿脚,不依不饶地朝那个醉汉骂将起来。
我眼神并不算太好,一直等到那几个人被人拉开了之后,才隐约觉得醉倒在路边的醉汉似乎有些眼熟。
因为不敢相信,所以我还特地往前走了几步想看个究竟,谁料真的不是我看错了,那个瘫倒在路边,脑袋歪在胸前像流浪汉似的男子居然真的是海瑾天。
当下,我什么也没想,拔腿就奔到他身边蹲下:“你怎么了?”
海瑾天的身上传出浓烈的酒气,他听见我说话,很费力地扭过头来,半眯着呆滞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忽然用胳膊把我一推:“你滚!”
我毫无防备,自然是被他推倒在地。不过我也不生气,拍拍裙子又站了起来。
海瑾天依然挥舞着胳膊:“你这女人!帮着那贼子害我!你们这对狗男女!你给我滚!给我滚!……天下女人都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无情无义的贱人!”
我看着海瑾天头发斑白,躺在路边撒酒疯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就涌上一股心酸。
那个高大强壮高傲潇洒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多?
他斜眼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不说话?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笑我!都在笑我!哼!所有人都在笑我,全城的人都在笑我,现在连你也在笑我!连你也在笑我!”
我还是一语不发任他发泄,由他骂了好一会儿,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只能再次小声劝他:“我扶你去河边洗把脸可好?”
他忽然猛一抬头,脸直直地对上我,原本呆滞的双眼忽然睁大:“连你也在可怜我!连你也在可怜我!”
我哑口无言,知道自己不该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才好。跟他愣愣地对视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全身一松,连脑袋也耷拉下来,不再说话,也不再动弹了。
我伸手把他的右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将他扶起来。他显然是喝的太多,脚步都有些趔趄。
好在我们离河边也不远,我将他扶到河边树下让他靠在树干上,自己走到河边去把帕子整个浸湿,就那么湿淋淋的拿过来给他抹脸。
也许是冷水起了作用,也许是被冷风吹醒了,过了好久,海瑾天慢慢抬起头来,把我敷在他额头上的帕子递还给我:“谢了。”
我接过帕子:“不用这么客气的。”
他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却忽然冷笑一声:“你现在跟了他,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了,我这样的人自然是要对你客气一些的。”
我没有辩解什么自己并没有跟苍嘉很熟悉,我明白在这种时候说任何话他也不会听进去的。更何况我会很害怕他又会觉得我在怜悯他,虽然我心里确实是有一点,可我不想让他这么觉得。
许是因为我并没有说话,他又是一声冷笑:“怎么,现在连跟我说话都不屑了吗?那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把我扶过来!难道是你的新汉子因为不能人道,你寂寞难耐,想到我身强力壮,所以要来跟我重温旧……”
“啪!”我想也没想,忽然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打完知道,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恍惚的看向我。
我只觉得心里头的火苗越来越旺,于是忽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他就说:“你侮辱我不要紧,可你连你自己都侮辱,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他仍然有些恍惚:“羞耻又如何?现在满城的人不是都在羞辱我吗?”
“就算全城的人都在羞辱你又如何?你并不是走到穷途末路了!这里呆不下去了,就换一个地方东山再起好了!天大地大,难道还容不下你们一家人吗?
你祖上第一代开始做生意的时候,难道不是白手起家的吗?你现在比起他们已经好的多了不是吗?至少还有你爷爷留下来地祖业不是吗?
你海瑾天难道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吗?难道你离开了你爹赚来的不义之财,你就没本事自己去打一片家业下来了吗?”
我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说完以后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在这里对他说教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更加愤怒,因为他沉默了很久很久都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我越来越紧张,生怕自己说得太重让他更加难过,要是一个念头起来轻生投河的话那可怎么办呀?我可是不识水性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就在我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海瑾天却忽然笑了。
我心里一咯噔,坏了,他莫不是疯了吧!
“别担心,我没疯,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罢了。”他抬起头来,仍是笑着对我说。
“我……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没有,你没说错,你说的句句都对,是我自己没想开罢了。”
“这也不是你的错,事情那么突然,谁都没法子接受的。”
“被你这么一骂,我好像清醒了不少。你说得对,这里呆不下来了,我可以去别处。更何况,我自认还是有些做生意的能力的。我应该想一想,卖掉祖宅,去别处看看